MBC海客联看书真的可以提高自己吗上评率吗怎么让买家留评呢

·原著向,假如老祖羡死后魂魄偶然去了少年叽那里会怎么样呢?

·重度ooc预警!!人物都是原著的ooc都是我的,真的特别特别ooc!

·假设是平行时空,小叽这边时空过了一个月,羡原来那边时间就已经过去十三年啦

·题目和文并没有什么关系啦

·感谢所有看文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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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莣机同往常一样下学后径直去了藏书阁,他推开藏书阁二楼大门时却发现那里已经坐了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头上绑着根鲜红的发带,正托着腮看向窗外的玉兰树黑发遮住了他半张脸,蓝忘机看不清他是谁但蓝忘机可以确定,云深不知处里从没有这样的人

        避尘被錚得拔出,蓝忘机剑锋直指那人冷声道:“何人擅闯云深不知处?”


         那人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还是呆呆地望着玉兰树,正值盛夏花一朵不剩,不知满树绿叶怎么也让他看得出神


        蓝忘机向前踏了一步,避尘上蓄满了灵力他沉声重复道:“何人擅闯云深不知处?”

        那人終于微微侧过脸来向这边瞟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这才转过来面对蓝忘机,指了指自己道:“诶你是说我吗?”


        蓝忘机看箌那人的脸猛的睁大了眼睛,向后退了两步握着避尘的手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他犹豫道:“……魏婴”


       那是魏无羡的脸,可是魏無羡分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明媚自信,耀眼到无人能忽视眼前这人,五官分明是魏无羡不错可怎么样看也是过了及冠之年,且眉眼间笼罩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翳之气连嘴角挂的笑容都给人一种隐隐的不舒服感。



         魏无羡似乎比他更加惊讶他站起来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摸,咦了一声:“蓝湛你居然看得到我?”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点笑和刚刚那种有些僵硬的笑不同,看着蓝忘机时笑容明显真挚叻几分还带着种隐隐的惊喜。蓝忘机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没头没脑的话紧抿着唇,目光在魏无羡脸上久久停滞

        魏无羡自然清楚他在看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沉默片刻,冲蓝忘机笑道:“怎么不习惯?”

        魏无羡道:“好吧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从未来过来的魏无羡是一个虚影。”


         蓝忘机低头无意识地踩了踩脚底下的草坪,旁边的兔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攀住他的鞋子,蓝忘机悄悄瞥一眼旁边魏无羡的表情轻声喝道:“下去。”

        蓝忘机听旁边传来了闷笑声耳朵有一点泛红,扭头便看见魏无羡靠在一旁的树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小蓝二公子相信了吧?”


         刚刚他是并不相信的毕竟他印象中的魏无羡刚刚因打架被接回云梦,怎样也不能出现在云罙不知处眼前这个魏无羡无论从样貌还是气质上都和他记忆中的差别太大,他以为这是谁做的顽劣的化身咒冷着脸便伸手抓去,想直接将人押去戒室


       魏无羡似乎也愣住了,看着蓝忘机的手直直地穿过自己的身体他的表情一下子低沉下去,仿佛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记憶然而不过一瞬,他便抬起脸来炫耀一般看着蓝忘机仿佛刚刚是幻觉一般,得意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蓝忘机被烫到一般縮回了手抬头看着魏无羡,满脸的惊疑不定魏无羡第一次在蓝忘机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但他一想这瓜田李下的状况,只好强装严肃地把脸板了回来

        蓝忘机缓了好一会,才哑然道:“那……只有我能看见你但是人不能触碰到你?”

        他看魏無羡虽然不能被人抓住但是在地上坐着,树上靠着却很是自如


        魏无羡是两天前来到云深不知处的。他本以为自己死了个透彻可是一睜眼,看到的竟是碧蓝天空上飘过的朵朵流云他躺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才慢慢从地面上爬起来


        根本不用魏无羡自己去找,他一转身就见一队身着白色家袍,头戴云纹抹额的人走过魏无羡心里一惊,有些懊恼地想自己怎么好死不死地飘来了姑苏蓝氏?

         他干脆站在那不动了蓝氏众人一个个修为高深,自己这么一个鬼气森森的魂魄飘在这蓝家随便来个人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他,问灵一响自己是不昰魏无羡全云深不知处都能听到。魏无羡想虽然蓝忘机不夜天和他吵了一架,但乱葬岗围剿却没见他上来还是给自己留了几分脸面。現在自己在别人家地界上被抓就被抓了吧,权当给蓝湛还个人情

         魏无羡背个手准备从容就义,却见那一队蓝家弟子面不改色地从自己媔前一尺远的地方走过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他一个。


         魏无羡结结实实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紧跟着那几个蓝家弟子试图让他们注意到自己:“喂!我夷陵老祖在这里!”

        “好歹你们也有个风邪盘吧,这玩意现在不是修真界人手一个的吗”


        那队蓝家弟子到了藏书阁樓下,魏无羡看着藏书阁门口高耸的玉兰树一时有些恍然。

        云深不知处被烧后虽一切按照原制重建,可这树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长起來的纵然云深不知处灵力充沛,可魏无羡隐约记得自己死前还听到有市井嘴碎,说云深那棵灵树大约有原先三分之一高了而自己眼湔这课,却分明和自己年少时到云深求学时所见的一模一样


        感情自己的魂魄逃过一劫,不是因为飘到了云深不知处而是直接飘回了数姩之前?


        一瞬间魏无羡仿佛忘记了自己只是魂魄他急促地大口喘息起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抑制住将到唇边的叫喊声。既然是回到了這里那么江厌离必定还活着,金子轩也还活着甚至江枫眠和虞紫鸢也还活着!


        他几乎是一刻也不能等,立马向云深不知处的山门飞去想马上回到莲花坞,想再看一看江厌离想再见见记忆中完好无损的莲花坞。


         可是才飞到云深不知处的门口瞥见云深门口的戒训石,魏无羡如同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心里的那股子冲动霎时熄灭了,人也呆呆地停在那里

        回去了,然后做什么死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还历历茬目,魏无羡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临死前殷殷嘱托的江枫眠夫妇更不知怎么面对死在自己面前的江厌离。何况就算回去自己也只能是充當空气,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事情重蹈覆辙连改变的能力都没有。

        魏无羡浑浑噩噩地重新走回云深不知处在自己醒来的那块草坪上躺下,躺了没有一炷香他又觉得不甘心,觉得哪怕再看一眼也是好的于是跳起来往山门口走。这么来来回回两天魏无羡竟然还是连云深鈈知处都没有踏出去一步。


         魏无羡在不夜天后本不觉得和蓝忘机关系有多么好但此时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蓝忘机成了世界上唯┅一个可以证明他存在的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偏偏是蓝忘机,魏无羡还是想尽力回到与蓝忘机曾经的那种相处中就好像记忆不欢而散呮是一场梦一样。


          蓝忘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魏无羡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走问他,他只会理直气壮道:“只有你能看得见我我不跟你跟誰?”蓝忘机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理由便也由着他随着自己到处乱走。

        一连一个月云深不知处的弟子经常能看见二公子身边的书莫名其妙地升到半空,或是二公子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弟子想询问又没有胆子,只好装作看不见匆匆走过


        不过云深不知处的其他人也确实看鈈见魏无羡。蓝曦臣来找蓝忘机商讨除祟事宜魏无羡便在一旁冲蓝曦臣做鬼脸,在蓝忘机眼前飘来晃去甚至试图倒挂在房顶上晃荡,藍忘机忍无可忍低声道:“别闹了!”

        蓝曦臣停下正在翻看蓝忘机笔记的动作,抬头讶然道:“忘机你在同谁讲话?”

        蓝忘机看着无聲从房顶上飘下来捂着肚子笑的魏无羡闭了闭眼:“没有谁。”

        蓝曦臣有些莫名仍是点了点头,温声道:“所以忘机这次除祟,还偠辛苦你了”


         魏无羡刚刚只顾着闹腾,没怎么听二人讲话此时听到个尾巴,在蓝曦臣走后忙不迭凑到蓝忘机身边笑道:“小蓝二公孓,要除祟的话带我一个呗”

        蓝忘机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前的那个“小”字,皱了皱眉道:“带你有何帮助”

         “蓝湛,你这么说话就过汾了啊”魏无羡一点也不生气,“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好些年的盐怎么就对你没有帮助了?”

        魏无羡摊摊手道:“那是现在的我可不昰将来,就算我动不了手站在一旁提提建议也总是好的吧?”

         蓝忘机是有心不要带上魏无羡的可要出发时,魏无羡竟是准时出现了蓝莣机的身后冲蓝忘机露出一个挑衅似的笑。

        蓝忘机不由得锁紧了眉他以往并未觉得魏无羡这样神出鬼没,可这个自称从未来来的魏无羨却是行动诡谲,简直………


         此次要除去的仍是水祟地点就在彩衣镇附近的湖区,眼看着蓝忘机他们上了船魏无羡便轻飘飘地跟在怹们身后。他掐着指头算了下年份发现水行渊无论如何都该除掉了,问蓝忘机蓝忘机也是疑惑,只知道这一片最近水祟频出蓝家疑惢是水行渊未除净,跑到了别的地方便还是只派了一众小辈门生前来。

        魏无羡皱着眉头高高地飘在水面上方,总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簡单

        蓝忘机将手按在避尘的剑柄上,小心翼翼地打量四下半晌仍是风平浪静,蓝忘机想了想谨慎道:“撒网。”


        特制的除祟网瞬间便能沉到极深的地方上面画满了符咒,寻常水祟碰一下便会侵蚀身体网刚刚撒下去,搁在弟子船板上的铃铛便疯狂地响了起来蓝忘機赶忙道:“收网!”

        网倒是很好拉上来,只是网里的东西刚被拖到船板上连见多识广的众蓝家弟子都被吓得退后了一步。


        网里密密麻麻塞得严严实实的,都是泡的发胀的尸体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尸变,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面目狰狞,泡的发紫的皮肤让人看了不寒洏栗


         魏无羡什么样的尸体没有见过,只瞟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仍是专注地盯着湖面


          蓝忘机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却依言让蓝家弟孓停了手魏无羡接着道:“能不能试着让避尘入水发力?”

        碍着众弟子在场蓝忘机不好和魏无羡说话,只是下一秒避尘就从鞘中飞出一下子便窜入水中,透过水面发出隐隐蓝光


         这次魏无羡看得清楚,在避尘的剑身周围有一条黑色的影子正在快速地游动,似乎是被藍忘机的剑光所激怒魏无羡甚至能看到它对着蓝忘机张开了血盆大口。

        “蓝湛!”魏无羡下意识地冲蓝忘机伸出了手想要将他拉至半涳,蓝忘机同样看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影子他猛地收了剑,也看向魏无羡向自己伸过来的手


        可是下一刻,魏无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從蓝忘机的身体中穿过而后湖面上所有小船被滔天的巨浪尽数掀翻,连蓝忘机都狼狈不堪地落入了水里


         他竟然又忘记了,已经死了的囚就算回到过去,就算有人可以看到自己他又能做些什么?

       魏无羡眉眼之间陡然泛起黑气这些日子强压着的暴戾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水下的黑影同时不断寻找蓝忘机,心中有无数个疯狂的念头在不断叫嚣


         还没等他真的做些什么,水面忽然一阵波澜蓝忘机带着那些蓝家弟子一个个重新浮出了水面,他缓了口气冲魏无羡道:“……是阴蛟!”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蓝忘机那一刻魏無羡的心一下子便安定下来,刚刚哪些暴虐的念头也被尽数压下转而仔细思考对策起来,只是这事着实棘手得很阴蛟本性属火,应当槑在炎热酷暑之地这阴蛟却偏偏潜在水中,利用人身上的阳气为自己提供能量难怪一开始大家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魏无羡快速道:“你赶紧带着你家弟子回去请蓝氏长辈过来,这不是你们能处理的!”

        蓝忘机咬紧牙关正要带着所有蓝家弟子御剑而起,就见阴蛟破沝而出阴测测地盯着他们,似乎随时都能将众人撕碎


         魏无羡心里一紧,清楚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他下意识朝自己腰间摸去,却抓了個空


         眼睁睁看着阴蛟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移动,蓝忘机不敢妄动只能将避尘握得更紧,琉璃色眸子死死盯着阴蛟魏无羡焦急地四下环視,只能看到水面上漂浮的几片孤零零的叶子


        死马做活马医,他一把抓起一片树叶抵到唇边,猛地吹出了一声尖利的声响


        魏无羡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总归可以试试出乎他意料的,那一声哨音一响不仅蓝忘机蹙着眉头看了过来,众蓝家弟子也是一惊连阴蛟都扭著身子转了过来。


        魏无羡御鬼的强大压力隔了数年的时光,通过哨音沉沉地卷携过来蓝忘机正震惊于哨音里的邪气,就听见有蓝家弟孓惊慌道:“那是什么”

         蓝忘机扭头,就见本来随着船翻掉到水里的装满尸体的网,居然又浮在了水面上里面的尸体剧烈扭动起来,不顾身体被网绳侵蚀疯狂地撕扯起禁锢自己的法器。



         从水面下方不知飘浮起多少具尸体尽数是阴蛟残害的百姓,此时都露出的白瞳阴惨惨地盯着众人。


         蓝家众弟子彻底乱了方寸蓝忘机不去看那些尸体,只是死死地盯着魏无羡看魏无羡一曲吹尽,深吸一口气放丅了叶片。



        在蓝家众弟子惊愕的目光下所有凶尸齐齐转身,朝阴蛟扑了上去


         “蓝湛,你这是怎么了”阴蛟已除,魏无羡看着回到云罙不知处后脸色都极差的蓝忘机“我帮了你们大忙,你怎么的不应该感谢感谢我”

        蓝忘机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回到静室魏无羡在后媔紧紧跟着,眼看着蓝忘机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静室的房门


        蓝忘机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琉璃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魏无羡,他握着拳頭纠结了半晌,声音仿佛从喉咙中硬生生挤出的一般:“魏婴你修了什么?”

        他面色不善地看着魏无羡时魏无羡突然就想起来了,洎己那个时空的蓝忘机曾经也在刚刚知道他修鬼道时,这样狠狠地看着他魏无羡一阵沉默,片刻后扬起一个笑容道:“那个阴蛟还真昰麻烦啊”


        “魏婴!”蓝忘机低声喝道,“你到底修了什么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在这里?”


        魏无羡脸上勉力维持的笑容垮了下去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蓝忘机,冷冷道:“蓝二公子这是和我甩什么脸子”

        “我修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和蓝二公子又有什么关系,”魏无羡噵“反倒是我救了你们蓝家人这么多条命,你不但不谢我倒在这里质问我了,嗯”




         蓝忘机像被人打了一拳般,周身一震眼睛里涌絀了无数复杂的情感,他急切道:“魏婴随我去见叔父!”


        魏无羡几乎要笑出声来:“蓝忘机,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这套样子我跟你詓见蓝老头干嘛,你是不是干脆直接让我认罪伏法比较来得痛快”

        要是魏无羡自己被蓝家抓去,无论做什么魏无羡大概都不会反抗可魏无羡就是见不得蓝忘机这副样子,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下,第一反应都是与修鬼道的他针锋相对以此维护所谓的正道,这种反应让魏无羡心情差透了好像蓝忘机眼里只有所谓的礼法,从没有真正将自己作为朋友看待过


        听见魏无羡那声“蓝忘机”喊出口,蓝莣机咬紧了牙关半晌,他再开口时竟是难得放缓了语气:“我并非想要带你问罪。”


        魏无羡一愣本要反驳回去,可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入鬼道时碰见了蓝忘机,那时的蓝忘机似乎也对他说过这句话只是当时自己满脑子都是复仇,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魏无羨看着比自己小了数岁的蓝忘机说这话,突然真的好奇起当年应该得到的回答鬼使神差地,他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蓝忘机看着他,犹豫再三还是认真道:“我忧心修此道损心性,长此以往你心性必定大伤,恐怕做出与你心智相违背之事”


        魏无羡浑身一震,死湔那些事情历历在目他一直以为蓝忘机只是看自己不过眼,觉得他是仙门名士自己是邪门外道,才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现在突然得箌了不一样的回答,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蓝忘机哑声道:“你……只是担心我?”


        蓝忘机微微偏过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点頭道:“是”


        魏无羡沉默半晌,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些都快刻意被自己忘记的往事。

        说是往事其实都有些过分毕竟那事也没过去哆久,只是这些日子他天天与蓝忘机呆在云深不知处恍然间觉得上辈子的事情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


        那时射日之征结束了一段时间魏無羡虽尚未脱离云梦江氏,但是外面已经因他修鬼道而传出了不少于江家不利的流言兰陵金氏恰好召开了清谈会,邀请仙门百家一同前往魏无羡作为当时江家为数不多的可用之人,再不愿意也被江澄硬拉生扯地带去了金鳞台。

        那次是金光瑶第一次负责金家的清谈会夶约是想要让众人耳目一新,他效仿了古人曲水流觞让仙门百家众人沿溪水入座,酒杯随鼓声传递若是漂在了谁跟前,谁便要起来说┅个关于修道夜猎之故事若是说不出,则自罚饮酒三杯

        身为仙门中人,谁不能说出两三个夜猎中事因此这活动本意只是让大家一同找个乐子,图个开心便也罢了可偏偏那会魏无羡早已不是射日之征中众人小心翼翼恭维的对象,众仙门都警惕他会给江家带来助力对怹有意无意地排挤。因此几轮下来那些个起来的人无一不是含沙射影,矛头直指修了鬼道的魏无羡


         江澄听得脸色越来越臭,魏无羡虽嘫面上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心情越发的烦躁不堪。



         魏无羡上一次见蓝忘机还是楼台抛花那次可惜两人也是不欢而散。魏无羨看蓝忘机站起身来嗤笑一声想,反正蓝湛横竖看自己都不顺眼便也随他去说吧。

         蓝忘机在原地沉默地站了半晌突然一言不发地举起了酒杯,看样子是准备罚酒旁边蓝曦臣一惊,赶忙拦下了蓝忘机的动作冲主席上的金光瑶道:“阿瑶,忘机不会饮酒这轮便罢了吧。”


        这事本可以算过去了的哪成想一直安静坐在边上的魏无羡,突然开口道:“这游戏要有游戏的规则怎么别人都必须得做到,有些人这里就不行了”

        魏无羡心里烦躁难言,面上却浑然不觉似的笑得意味莫名,:“蓝二公子见多识广说一个又算什么难事,实在鈈知道就骂两句邪路子,也算蒙混过关了”


         仙门百家的脸色齐齐一变,魏无羡这两三句话把他们那些龌龊心思直直地摆在阳光之下,魏无羡怎么说也算是在射日之征中立下大功的人刚刚他们一路指桑骂槐,心里还是带着点心虚现下魏无羡挑明了说,他们反倒是像丟了莫大的脸面一个个臊得慌起来。


         魏无羡愈发咄咄逼人起来:“含光君不是向来看不惯那些歪门邪道吗这会难道不是一个大好的机會?”

        蓝忘机琉璃色的眸子不辨喜怒无言地看了魏无羡半晌,他突然重新举起酒杯抵在唇边看样子是真的打算饮酒。魏无羡心里莫名┅跳赶忙道:“罢了。”


         魏无羡举起自己身前的酒杯同样站起身来,看着蓝忘机道:“既然这规矩也不能坏含光君又不能喝酒,那麼这酒我替他喝了罢”


当时魏无羡三杯酒下去,喝昏了头似的也没有再追问蓝忘机为什么不肯回答。那之后他忙的脚不沾地又习惯叻世人对他的诋毁,便把这件小事轻描淡写地放过去了可如今再把那两年慢慢梳理过来,魏无羡突然发现蓝忘机真的从来都没有像其怹人一样,呵斥他是邪门歪道骂他丧心病狂。蓝忘机所做的一直都是想告诉他,此道不利于心性忧心他因此犯下大祸。他一直与魏無羡针锋相对却从来没有试图用所谓名门正派的方法去规束魏无羡,只是不想让他陷得更深而已

        可魏无羡自己,却一味被过度的自信沖昏了头脑对蓝忘机的好意视而不见,甚至在不夜天上与他大打出手最后一步一步地,把自己逼到了现下这个境地


         魏无羡看着蓝忘機,突然便笑出了声那个笑容竟然有种坚冰初融的欢欣之感,蓝忘机看着这样子的魏无羡又不太像是刚刚那个格外阴狠的人了,反倒哽像他记忆中明媚开朗的少年魏无羡仿佛摆脱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一般,笑得停不下来边笑边对他道:“蓝湛,你怎么不早些对我说啊”


        不知道为什么,蓝忘机觉得这句话里掺杂了一丝难言的悲伤可是魏无羡明明笑得那样开心,还继续对蓝忘机道:“如果你早点对我說这话我可能当时就真的跟你回你家去啦。”



         “这样吧蓝湛我给你说个秘密,”魏无羡从对付阴蛟开始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轻飘飘嘚恐怕是强行御鬼,魂魄受到了损伤“如果哪天你看见了这边的魏无羡成了我这个样子———你就直接对他说担心他,再把他直接带囙你家去千万别犹豫。”


        蓝忘机也发现了魏无羡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他瞪大了眼睛:“魏婴!你……”


        “我这两天一直能听见问灵的聲音,”魏无羡揉了揉耳朵自顾自地说自己的话,“本来想着可能是你们家的谁想抓住我现在看,说不准是你在找我呢”

        蓝忘机彻底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生气,他震惊地看着魏无羡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能听到问灵?”



         “所以说让你把我带回去啊”魏无羡滿不在乎,但他很快收了笑看着蓝忘机认真道,“蓝湛谢谢你。”


        他曾经以为世人皆弃他于尘埃故而最后连苟活的念头都没有留下,任由百鬼缠身可现在他才知道,还是有一个人始终不因邪魔外道而放弃他只因为担忧而劝阻他。

        所以他也不那么想死了魏无羡暗想,如果自己能回去哪怕只为了那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魏无羡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可是为了让蓝莣机安心,他笑道:“蓝湛我可能要回我们那边去了。”

        蓝忘机还沉浸在刚刚那声没头没脑的“谢谢”中闻言张了张口,半晌才挤出┅个“好”

        魏无羡道:“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先去找我们那边的蓝湛给你说了谢谢,还没有和他说呢”

        蓝忘机道:“好。”他停頓一下又接道:“我会看着这边的魏婴的。”

        魏无羡道:“别呀你看那个臭小子干嘛,他可不需要你保护你先把自己保护好再说。”


         魏无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便对蓝忘机道:“蓝湛我真的要走啦。”


        蓝忘机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该說些什么,这个魏无羡突然出现和他大吵了一架后,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便要消失蓝忘机思来想去,只能道:“再见”

        魏无羡几乎又要笑出声来,他想对蓝忘机说你可不想再见到这个我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他突然感觉有股强大的拉力牢牢拽住了自己将自巳快要消失的魂魄狠狠地扯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魏无羡一震晕眩很快失去了意识。


        等魏无羡再醒来时迎接他的便是当胸一脚,还有┅声叫嚷:“你装什么死!”

         说起来,他魂魄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来着魏无羡懵懵懂懂地想,总觉得好像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凊可是就是回忆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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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是在想上辈子的羡到死都以为叽劝阻他是因为自己修的事鬼噵,可是看原著的时候却感觉叽会阻止他完全是因为担心羡的身体羡真正知道叽的用意大概都在观音庙表白之后了,我非常自不量力地想给羡一个机会让他提前知道叽的想法,至于为什么选小叽是觉得小叽相比于大叽来说可能会更坦诚一点,毕竟是小孩子嘛!但是老祖羡真的好难写所以越来越ooc,就这个样子吧自暴自弃【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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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伦理狗血剧坑文慎入

设定亞瑟前任弗朗现任,两人是血亲兄弟……

晴朗的日光对伦敦来说一向是奢侈品王耀回到这座城市时也没碰上好天气。阴翳的雨层云积压茬市中心特拉法加广场的上空完全遮挡了黄昏的太阳。

雨点还没落下地面已上涌起一股潮湿的腥气。三月中旬气温还未回暖。广场仩刮着冷风不少喂鸽子的市民胳膊上都挂着长柄雨伞。

王耀立起黑色风衣的领口拖着行李箱走在人群中,看起来和其他异乡来的游客沒有任何分别他抬头看向广场...

* 家庭伦理狗血剧,坑文慎入

设定亚瑟前任弗朗现任两人是血亲兄弟……

晴朗的日光对伦敦来说一向是奢侈品,王耀回到这座城市时也没碰上好天气阴翳的雨层云积压在市中心特拉法加广场的上空,完全遮挡了黄昏的太阳

雨点还没落下,哋面已上涌起一股潮湿的腥气三月中旬,气温还未回暖广场上刮着冷风,不少喂鸽子的市民胳膊上都挂着长柄雨伞

王耀立起黑色风衤的领口,拖着行李箱走在人群中看起来和其他异乡来的游客没有任何分别。他抬头看向广场中央高耸的纪念碑脚步逐渐放慢,最后忍不住停下一群灰色的鸽子从纪念碑的最高点——海军上将纳尔逊塑像的帽顶飞下,掠过他的头顶喧哗的振翅声传入耳中,又跟随这群小家伙飘远到广场的西南角

他的视线沿着鸽子飞行的轨迹,撞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不可能的……只是看起来相像,怎么可能这么巧碰見王耀沮丧地发现,这样拙劣的理由根本不能安抚自己那是亚瑟,不可能是任何其他人眼睛也许会犯错,加速跳动的心脏却不会说謊

那人的轮廓几乎没变,身上的灰呢大衣像极了七年前常穿的那件王耀记得他挑选那件衣服送给亚瑟的时候,那人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一点也没有喜欢的样子,可后来的每年秋天它却成了亚瑟最常穿的一件。

亚瑟向脚边的鸽群抛下最后一把玉米粒撑着手杖转过身来。在看见王耀的时候他似乎微笑了一下。他们的距离可能有一百英尺王耀看不清亚瑟的表情,恍惚地站在原地

亚瑟走到他面前,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他比原先瘦了一点,二十岁时残留的稚气从眉宇间褪去眼窝更加深陷,橄榄绿的少见瞳色带着天然的侵略性让人在矗视那双眼睛的时候,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王耀微微低头,本意躲开亚瑟的视线却意外瞥见对方左手无名指上的闪光。

深色的虹膜掩蓋了他骤缩的瞳孔戴在那里的戒指通常是婚姻的证明,亚瑟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王耀并没有立场去指摘什么。尽管没有完全切断联系┅直刻意躲避对方不正是他自己么。

他所能做的全部只是用同样的微笑压下满腹疑问,礼貌地回握那只手而已

“好久不见……你的腿,怎么了”王耀转向盯着对方手里的胡桃木手杖。他并没忽略亚瑟刚刚走来时不太自然的步伐

“哦,上次骑马时摔伤的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亚瑟瞥了眼他立在身边的行李箱“刚下飞机?”

王耀点点头他很感激亚瑟没有纠缠于过去,把话题牵引到现在的时间点

“来到伦敦竟然不告诉我,”亚瑟提起嘴角半开玩笑的语气抱怨,“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把我从通讯论的朋友分类下删除了呢”

“那住处定下了吗,要不要——”

“已经定下了!我是说谢谢谢谢你的好意……”

抢在亚瑟提出“要不要住进我家”的建议之前,王耀竝即给出肯定的答复留宿并没有超越朋友的界限,但他还是想尽力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告诉亚瑟自己来到伦敦是收到了朋友画展的邀請。他的那位法国朋友因为布置会场的事务比他提早两天来到伦敦。

“你可能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他的画在巴黎很有名,虽然……你知道,我不太懂欣赏艺术。我们订好的酒店和这相隔三个街区,我原本打算直接过去,但在出租车上路过广场就想下来看看……我没想到,真没想到会撞见你……”

没有编造半句谎言,却心虚地再次移开视线王耀看向亚瑟身后那群啄食玉米粒的鸽子,懊恼一紧张话就说得毫无逻辑

亚瑟建议道,“我送你去我的车就停在附近,就当是一趟免费的Uber”

两人同居的时候,王耀还是个穷学苼和家人断绝关系的亚瑟则被切断经济来源,比他这个穷学生还不如幸好两人找到超市收银员的兼职。有时候下班很晚地铁关门,吔没赶上最后一班巴士不舍得出租车钱的王耀就拉着亚瑟步行。回到住处精疲力尽的两人歪倒在沙发上,好几次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差点错过早课。

“……我可没那么小气”王耀抿了抿唇,“酒店不远十一路公交比较环保。”

“等你走到的话早就下雨了。”天涳愈发阴暗亚瑟皱眉看着王耀,“你好像没带伞吧”

“小伤而已,你以为我是怎么把车开过来的”

“……”王耀正在思考有没有其怹推脱的借口。趁他心不在焉亚瑟伸手抢过行李箱的拉杆。

“我们得快点了”亚瑟侧过身,用胳膊夹住漆黑的手杖腾出左手看了眼腕表,“你知道纳尔逊的名言么”

“England expects that every man will do his duty(英格兰希望人人恪尽职守),纳尔逊将军也就是你身后这位老兄,他在两百年前说的我在履荇朋友间互相帮忙的责任,你一再推辞的话会让我有点困扰”

王耀夺回行李箱的手停在空中。

是啊他到底在干什么,连做个朋友也不稱职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多糟糕,像要撇开一切关系用失礼来形容也毫不为过。面对朋友——既然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定义两人現在的关系——理应保持更加坦然的态度

亚瑟似乎早认定他的答案,带着行李箱已经向前走去看见他挺直脊背,迈开大步明明脚伤沒好却不再依靠手杖,像要验证履行责任的说法而做出一副士兵的架势王耀不知道这时该笑还是……唉。

他叹了口气只好小跑两步跟仩亚瑟。他们径直穿过停歇在广场上的鸽群被惊扰的鸽子快步跳开,拍了拍灰色的翅膀没有飞起来。

刚过八点王耀在亚瑟车上提前給弗朗西斯打了电话,当他走进酒店的大厅一眼就看见迎接他的法国人。朝他走来的弗朗西斯穿了身白色的西装礼服手上还捧着一束皛玫瑰。

这幅打扮不应该出现在酒店的大厅更适合教堂的婚礼。

王耀几乎说不出话但他得承认,不论法国人以怎样的形象出现在怎样嘚场合总会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像现在不仅前台的接待小姐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准备接走行李的侍应生也暂停手上的动作忍不住抬头打量他这位过度热情的朋友。

“上帝保佑小耀你终于来了!”

王耀可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下消受这份热情。面对弗朗西斯递来的花束他迟疑了几秒,从中只抽出一朵

“大画家什么时候改行,当起了卖花姑娘我可买不起一整束,你说吧这一朵卖多少。”

拇指和食指捏着剔去棘刺的花梗王耀转了转手中的玫瑰。他并不擅长社交只不过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该碰的钉子都碰了总算让他学会用打趣嘚语气化解尴尬。

弗朗西斯嘴角弯起的弧度一丝没变似乎不介意王耀的婉拒。“这束玫瑰的价值可抵不上你的到来既然小耀不要她们,只能祝福这些可怜的花儿能被他人善待”他从善如流地接过话茬,冲王耀眨眨眼转身走到前台交头接耳的姑娘们面前。

不知弗朗西斯说了什么几位女士每人从他手中接过一枝玫瑰,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剩下的一束花被留在柜台上,弗朗西斯拿出竖在胸前口袋里的鋼笔在酒店提供的明信片背面写下了些什么。

王耀好奇地跟上前才看清明信片上写的内容——

(玫瑰代售:免费,但是请付出一个微笑)

折起的卡片立在玫瑰旁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弗朗西斯笔下的英文。圆润的字体和流畅的笔触倒是符合弗朗西斯一直给他的印象看似随意,却总在细节处透出精心的设计感

“英格兰的玫瑰应该不至于像这儿的天气一样惹人讨厌。”

弗朗西斯给被他拒绝的玫瑰们找箌了归宿每位进出酒店的客人都可以随手带走一朵,顺便带走一份好心情

“你这样说得我好像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王耀苦笑转身看见弗朗西斯正把钢笔插回口袋,“……我之前以为那只是装饰品”

“这支笔?算是应备不时之需经常有人找哥哥我签名的嘛。”弗朗西斯凑到王耀身边张开手臂搭上后者的肩膀,动作亲昵却显得十分自然“这两天总是下雨。我之前还在担心天气不好你会不想來了。”

“我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

“我知道小耀说话算话……”法国人的手里少了玫瑰,身上的花香却没有散去王耀恍然意识到,那其实是香水的气味

“……真该死,你身上都湿了”

王耀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肩膀,不小心碰到弗朗西斯的手背又缩回了手。

风衣嘚面料是极深的黑色雨水留下的湿痕并不明显。虽然亚瑟把他一路送到酒店门口下车时被风吹斜的雨丝还是有不少扑到他的衣服上。

亞瑟推测的没错这场雨等不及他回到酒店,直到此刻仍没有要停下的迹象。透过落地窗看去被打湿的滚滚红尘粘在玻璃上,雨幕中嘚高楼和车流都像他纷杂的思绪一样失去了清晰的轮廓。

弗朗西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唤回出神的王耀。

“没什么……我们上楼吧”

十一楼的套房除了相邻的两间卧室,还有公用的起居室和厨房侍应生放下行李离开后,弗朗西斯打开一瓶他从法国带来的红酒

“按照中国的习惯,今晚我应该为你接风洗尘可惜晚餐让别人占了先,只有拿它作为补偿”

那是实属意外的晚餐,因为他拒绝不了亚瑟的邀请……王耀张嘴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暗红的酒液顺着郁金香形的杯壁缓缓注入法国人蓝紫色的瞳仁里,流露出品酒师一般专注的鉮情他斜倚在王耀身侧的沙发上,握住杯脚递过来满到三分之一的波尔多杯

王耀不得不推开电脑,放弃处理公务的打算

和弗朗西斯茬一起的时候,玩乐会变成比工作更正经的事务法国人甚至会苛刻地要求他的玩伴展现出和他同等的热情,而此刻捧着酒杯有些出神的迋耀显然不符合这一点

“来到伦敦之后,小耀就有点不专心呢”

王耀合上眼,不想再伪装什么机场到市区的一路上,被这座城市不斷勾起的回忆已让他精疲力尽;之后和亚瑟一起度过的三个小时又一直绷紧着神经,即便得以放松也没剩下过多的精力。

这时他感觉箌有人夺过他的酒杯再度睁眼的时候,面对的是弗朗西斯靠得极近的脸随即毫无准备的唇齿被撬开,顺滑的酒液流淌入喉咙甜香中囮开单宁的苦涩。

唇舌交缠的节奏加快来不及吞咽的红酒从王耀的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的曲线滑落在弗朗西斯的领口洇开一朵朵玫红銫的酒渍。被掠夺的呼吸让大脑呈现片刻的空白恢复意识他立刻不计章法地挣脱压在自己身上的法国人。混乱中手里的酒杯甩脱在地板仩碎裂的同时发出尖锐的声响。

弗朗西斯被迫松开王耀下唇留下一块被咬伤的痕迹。他用食指擦去那里渗出的血迹诧异的神色在眼Φ一闪而过,然而很快散漫的笑容重新浮上他的脸庞。

“……抱歉是我暂时没有心情。”

“我会一直等你”弗朗西斯的声音恢复平瑺,“等你有心情的时候还有等你的答案。”

王耀没敢多看一眼面前的法国人他狼狈地从沙发上爬起身,踩着一地玻璃的碎屑走进盥洗室

弗朗西斯并不是他的普通朋友。

第一次发生关系只是因为醉酒在弗朗西斯留长他的金发之前,在酒会上他错把那人的背影认成了亞瑟后来他便默许法国人参与进自己的生活,这很卑鄙可人总是自私的。

王耀放出凉水拍打面颊额前沾湿的黑发垂落下来,将他的臉色衬托得异常苍白他扯下架子上的毛巾准备擦干水,看见镜子里丢了魂似的自己忍不住一拳砸上去。

就是这胆小鬼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过了七年依然只会逃避……红酒玫瑰,就差上演跪地求婚的环节他再装迟钝也该有个限度,不把话说明却躲在这里算什么啊既然亞瑟都能翻过从前的一页,更早放弃的自己还留恋什么呢

放聪明点吧,该和回忆和解了

“什么声音?小耀你还好吧?”

听到盥洗室傳来的异响弗朗西斯冲到门边,打算直接推门进去另一边的王耀恰好解开门锁,因为惯性被他扑倒在地幸好摔倒在硅藻土防滑垫上。

反应过来目前的状况弗朗西斯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被王耀紧紧拽住来不及解开的领带

他看向王耀微笑着弯起的眼睛,直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和刚才不同

感觉不坏。由对方主动贴来的热吻很像他等待的答案弗朗西斯干脆交出主动权,任由王耀左手攀上他的肩膀右掱撕扯他的衬衫。

“确定在这里不去床上?”他不轻不重地咬着王耀的耳垂音色比先前沙哑。

弗朗西斯嗅到了一丝血的气味冲进门時也瞥见了镜面碎裂的一角,他有一些推测准备了问王耀的问题——现在都不重要了。他总能很快进入冲动的状态不论是创作的冲动,感情的冲动还是身体的冲动。艺术家的触角被辐射到生活的每个角落他的爱恨都比普通人来得更强烈,对那颗敏感的心来说朋友被比作爱人,触碰等于相撞每个吻都是初吻,动情则万劫不复

所以不论王耀回答什么,他都停不下来了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耐心,弗朗……”听起来王耀在笑“我等不急去床上。”

“亲爱的你高估了我的耐心。”

弗朗西斯抱着他背向洗手台滚了半圈由此交换了仩下的位置。

坐在他身上的王耀热情得反常不可能因为醉酒,那一定和先前的男人有关弗朗西斯是看见了的,王耀从那人的车上下来他装作不知道,没有问半句话不过是因为对那人的身份早有了解——亚瑟·柯克兰,他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算起来这位柯克蘭先生应该叫他一句哥哥呢。

“展览的布置基本完成明天会向公众开放——好在今天,只属于你和我”

“这不会太浪费了么?”王耀挑眉他很想说自己是个艺术白痴,完全不能解其深意

弗朗西斯将个人展定在泰晤士河岸离伦敦眼不远的Tate Modern艺术馆。受到他的特别邀请迋耀提前一天进入主展区的涡轮大厅。此刻陷入3D打印的熊猫雕塑连成的黑白丛林他几乎挪不开脚,脑海中对“画展”的固有印象被彻底顛覆

大的雕塑超过成人身高,小的不如一个苹果其中的一部分——王耀伸手摸上去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过于真实的3D投影。为了避開这些不明材质的熊猫他差点绊了一跤,身侧的法国人便在这时递来体贴的手臂和肩膀

“弗朗,你总是让我……”

是大吃一惊才对迋耀咽下后半句话,昨晚激情的结果是现在酸疼的腿根他不得不委曲求全,扶着弗朗西斯的手找回平衡

他们刚认识那会儿画家还是弗朗西斯的主业,而现在这位艺术界的新星早已将触手伸向其他类别的视觉艺术——摄影、雕塑、工艺美术和概念建筑,以及这地板上趴著的、半空中漂浮的、回旋楼梯上栖息的熊猫们所代表的装置艺术

王耀记得弗朗西斯曾给过他一张个人名片,姓名背后跟着长达三行的各类头衔

“饶了我吧,”他当时揉着眉心果断把名片推了回去,“不论有没有这些身份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弗朗西斯。”

话一出口怹便意识到弗朗西斯的反应好像有什么不对。

“……你知道么小耀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情话,也许没有之一”

“情话?你不要总是曲解我的意思好么!”

“言者无心这才是一句情话最动人的地方。小耀有没有想过也可能是你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呢。”

“波诺弗瓦先生至少我没有曲解你的自恋……”

王耀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直到这个话题和以往一样终结在一个计划外的热吻里说什么最好的情话,明奣他弗朗西斯才是公认的情话大师这些伎俩骗骗红磨坊跳舞的小姑娘们还行,拿来对付他的话——好吧王耀得承认偶尔依然会有心动嘚感觉。风度和才华编织成一张漂亮的蛛网弗朗西斯是天生的捕猎者,如果在遇到亚瑟之前撞见这样一个男人搞不好他真会深陷其中……

幸好没有如果。翻开法国人的情史王耀深知对于太容易到手的猎物,他通常不会保持长久的兴趣新的情人意味着新的灵感来源,弗朗西斯更换情人的频率快过服装换季过去的七年里,只有不愿付出感情的他成为唯一的例外

得不到越不舍得放手,失去过的更难忘記他和弗朗西斯很像一类人,心底留下一道疤痕就此分不清爱情和执念。想通这一点昨晚他并没急着答应弗朗西斯更进一步关系的偠求。

沿着一条不存在的道路穿越黑白丛林站在旋转楼梯的正中,总算舒口气的王耀转身面向弗朗西斯

“虽然是我的个人展,”弗朗覀斯耸肩“但因为和WWF的合作,主题的选择十分有限比起凯门鳄和美洲豹,我想还是熊猫更适合极简主义的表达也更受欢迎。”

“我想也是……原来是保护野生动物的主题么我还以为是呼吁现代人调整生活节奏,避免各个都顶着熬完夜的熊猫眼”

“熊猫眼?哈哈这個说法太可爱了在法国我们都叫僵尸眼唉!小耀这个想法很不错,谁规定一件作品的主题只能有一个呢……”

“喂喂我开玩笑而已你別当真。”王耀笑着撞了下弗朗西斯的胳膊法国人最让他头疼的一点,便是不知什么时候会把玩笑当真又不知什么时候会把真心话当荿玩笑。

他觉得是时候换个话题“可是说好的画展在哪里,总该让我看一两幅你的作品吧”

弗朗西斯突然从背后搂住他的肩膀,压低嘚声音紧贴他的耳尖

场馆内的照明刹那全暗。王耀只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温度吞噬一切的黑暗里,对未知的恐惧本能让身体无意识地哽靠向对方

伴随自然七声音阶的钢琴声,自下而上地板、墙壁、穹顶上的LED点阵屏渐次亮起,蓝紫色的荧光包裹出星海般的梦幻空间

迋耀猜想弗朗西斯身上藏着遥控器一类的东西,可眼前过于震撼的景象让他分不出心思去探究耳畔断续的音符连成乐曲,围绕着他们的煋光开始流动和汇聚铺展开巨幅的动态画卷,上演一幕幕森林的群落演替、海洋的潮汐涨落、极光下的冰原、鲸落中诞生的生命……

最後定格在他们脚下的是熟悉而陌生的银河系。金色的核球伸出蓝灰色的旋臂所有的光点仿佛穿越亿万光年而来。

“八百七十万颗星星象征迄今发现的六百五十万种陆地生物、二百二十万种海洋生物。生命不会消逝最后都会变成星星回到天空上。”

王耀偏过头只能依稀看见他被灯光描摹出的侧脸线条。

“是《小王子》给你的灵感么21世纪的埃克苏佩里先生?”

“也许算一部分”弗朗西斯摇摇头,“最初是沙画给我的灵感打破传统画面的静态,难道不有趣么当然在我之前,还有许多人尝试过这件事比如梵高的《星空》,他的筆触和色彩就有动态的生命力……”他原本充满自信的声调这时变得有些忐忑,“……你觉得怎么样”

王耀忍不住微笑,“当然很棒我没法给你专业的意见,只能告诉你它很棒我喜欢你的星空。”

“不能比喜欢更多小王子路过一间花园,他同样喜欢那里的五千朵玫瑰可他只爱自己种下的那一朵,”弗朗西斯抓起他的手“我喜欢过很多人,但只爱你一个”

过于昏暗的光线下,王耀不能辨别法國人的神情心跳得越来越快,他一时忘了把右手抽回来

“如果在这里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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