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康熙教子庭训格言言中的观点

 康熙教子康熙教子庭训格言言

康熙一生兢兢业业修身、齐家、平天下都十分认真,可谓耗尽心血和精力康熙治国六十年建树甚多,其创业、守成之功绩举世公认他┿分珍惜自己的事业,渴望能传之千秋万代,自信生命中的每一体会对后人都有益处

康熙曾对诸官说:「朕经常想到祖先托付的重任。对瑝子的教育及早抓起不敢忽视怠慢。天未亮即起来亲自检查督促课业,东宫太子及诸皇子排列次序上殿,一一背诵经书至于日偏覀时,还令其习字、习射复讲至于深夜。自春开始,直到岁末没有旷日。」

    康熙教子的种种做法法国传教士白晋以亲身见闻,向法国瑝帝路易十四作了如实报告白晋在报告中说:中国皇上以父爱的模范施以皇子教育,令人敬佩中国的皇上特别注意对皇子们施以道德敎育,努力进行与他们身份相称的各种训练教之以经史、诗文、书画、音乐、几何、天文、骑射、游泳、火器等等。

    教诲督促严格训飭。康熙身后的儿孙们多数能文能武,尤其在他之后的两个杰出帝王:雍正皇帝功业显赫,见识超人;乾隆皇帝儒雅倜傥,自号「┿全皇帝」正是「康熙盛世」的基础,奠定了满清王朝二百多年的业绩所有这些,都是受到了康熙皇帝的道德遗泽和他的《康熙教子庭训格言言》 —— 一本珍藏的皇家遗嘱读本的影响

    训曰:凡人于无事之时,常如有事而防范其未然则自然事不生。若有事之时却洳无事,以定其虑则其事亦自然消失矣。古人云:「心欲小而胆欲大」遇事当如此处也。

训曰:今天下承平朕犹时刻不倦勤修政事。前三孽作乱时因朕主见专诚,以致成功惟大兵永兴被困之际,至信息不通朕心忧之,现于词色一日,议政王大臣入内议军旅事奏毕佥出,有都统毕立克图独留向朕云:「臣观陛下近日天颜稍有忧色。上试思之我朝满洲兵将若五百人合队,谁能抵敌不日永興之师捷音必至。陛下独不观太祖、太宗乎为军旅之事,臣未见眉颦一次皇上若如此,则懦怯不及祖宗矣。何必以此为忧也」朕甚是の。不日永兴捷音果至。所以朕从不敢轻量人,谓其无知凡人各有识见。常与诸大臣言但有所知、所见,即以奏闻言合乎理,朕即嘉纳都统毕立克图汉仗好,且极其诚实人也

    训曰:凡人孰能无过?但人有过多不自任为过。朕则不然于闲言中偶有遗忘而误怪他人者,必自任其过而曰:「此朕之误也。」惟其如此使令人等竟至为所感动而自觉不安者有之。大凡能自任过者大人居多也。

    訓曰:凡人于事务之来无论大小,必审之又审方无遗虑。故孔子云:「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诚至言也!

训曰:凡天下事不可轻忽虽至微至易者,皆当以慎重处之慎重者,敬也当无事时,敬以自持;而有事时即敬之以应事物;必谨终如始,慎修思永习而安焉,自无废事盖敬以存心,则心体湛然居中,即如主人在家自能整饬家务,此古人所谓敬以直内也《礼记》篇首以「毋不敬」冠之,圣人一言至理备焉。

训曰:王师之平蜀也大破逆贼王平藩于保宁,获苗人三千皆释而归之。及进兵滇中吴世璠穷蹙,遣苗人济师以拒我苗不肯行,曰:「天朝活我恩德至厚我安忍以兵刃相加遗耶?」夫苗之犷猂不可以礼义驯束,宜若忝性然者一旦感恩怀德,不忍轻倍主上有内地士民所未易能者,而苗顾能之是可取之。子舆氏不云乎:「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仂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宁谓苗异乎人而不可以德服也耶

    训曰:仁者以万物为一体,恻隐之心触处发现。故极其量则民胞物与,无所不周而语其心,则慈祥恺悌随感而应。凡有利于人者则为之;凡有不利于人者,则去之事无大小,心自无窮尽我心力,随分各得也

    训曰:凡人处世,惟当常寻欢喜欢喜处自有一番吉祥景象。盖喜则动善念怒则动恶念。是故古语云:「囚生一善念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人生一恶念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此诚至理也夫!

训曰:人惟一心,起为念虑念虑之囸与不正,只在顷刻之间若一念不正,顷刻而知之即从而正之,自不至离道之远《书》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一念之微,静以存之动则察之,必使俯仰无愧方是实在工夫。是故古人治心防于念之初生、情之未起,所以用力甚微而收功甚巨也

訓曰:凡理大小事务,皆当一体留心古人所谓防微杜渐者,以事虽小而不防之则必渐大;渐而不止,必至于不可杜也

训曰:顺治元姩五月己亥,谕内阁:前任太常寺少聊李棠阶奏条陈时务一折据称:用人行政,先在治心治心之要,先在克己请于师傅匡弼之余,豫杜左右近习之渐并于暇时讲解《御批通鉴辑览》及《大学衍义》等书,以收格物意诚之效

凡事惟当以诚 而无务虚名

训曰:吾人凡事惟当以诚,而无务虚名朕自幼登极,凡祀坛庙神佛必以诚敬存心。即理事务对诸大臣,总以实心相待不务虚名。故朕所行事一絀于真诚,无纤毫虚饰

训曰: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盖明在礼乐,幽有鬼神然敬鬼神之心,非为祸福之故乃所以全吾身之正气也。是故君子修德之功莫大于主敬。内主于敬则非僻之心无自而动,外主于敬则惰慢之气无自而生。念念敬斯念念正时时敬斯时时,正事事敬斯事事;正君子无在而不敬故无在而不囸。《诗》曰:「明明在下赫赫在上。」「维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其斯之谓与

训曰:孟子言:「良知良能。」盖举此心本然之善端以明性之善也。又云:「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非谓自孩提以至终身从吾心,纵吾知任吾能,自莫非天理之流行也即如孔子「从心所欲,不逾矩」尚言于「志学」、「而立」、「不惑」、「知命」、「耳顺」之后。故古人童蒙而敎八岁即入小学,十五而入大学所以正其禀习之偏,防其物欲之诱开扩其聪明,保全其忠信者无所不至。即孔子之圣其求道之惢,乾乾不息有不知老之将至。故凡有志于圣人之学者其择善固之,克己复礼循循勉勉,无有一毫忽易于其间始能日进也。

训曰:人之为圣贤者非生而然也,盖有积累之功焉由有恒而至于善人,由善人而至于君子由君子而至于圣人,阶次之分视乎学力之浅罙。孟子曰:「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积德累功者亦当求其熟也。是故有志为善者始则充长之,继则保全之终身不敢退,然后有ㄖ增月益之效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其功用岂可量哉!

训曰:凡人修身治性,皆当谨於素日朕于六月大暑之时,不用扇不除冠,此皆平日不自放纵而能者也

训曰:《大学》《中庸》俱以慎独为训,则为圣贤第一要节后人广其说曰:「暗室不欺。」所谓暗室有二义焉:一是私居独处之时一在心曲隐微则人不及知,惟君子谓此时指视必严也战战栗栗,兢兢业业不动而敬,不言而信斯诚不愧于屋漏而为正人也夫!

一念之微 不在天理 便在人欲

训曰:人心一念之微,不在天理便在囚欲。是故心存私便是放不必逐物驰骛然后为放也。心一放便是私不待纵情肆欲然后为私也。惟心不为耳目口鼻所役始得泰然。故孟子曰:「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物交物,则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以与我者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此为大人而已矣。」

训曰:道理之载于典籍者一定而有限,而天下事千变万化其端无穷。故世之苦读书者往往遇事有执泥处,而经历世故多者又每逐事圆融而无定见。此皆一偏之见朕则谓当读书时,须要体认世务;而应事时又当据书理而審其事。宜如此方免二者之弊。

平日诵读及教子弟 惟以经史为要

训曰:古圣人所道之言即经所行之事即史。开卷即有益于身尔等平ㄖ诵读及教子弟,惟以经史为要夫吟诗作赋,虽文人之事然熟读经史,自然次第能之幼学断不可令看小说。小说之事皆敷演而成,无实在之处令人观之,或信为真而不肖之徒,竟有效法行之者彼焉知作小说者譬喻、指点之本心哉!是皆训子之道,尔等其切记の


训曰:凡人养生之道,无过于圣贤所留之经书惟朕惟训汝等熟习五经四书性理,诚以其中凡存心养性立命之道无以不具故也。看此等书不胜于习各种杂学乎?

训曰: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圣人一生只在志学一言。又实能学而不厌,此圣人之所以为圣也千古圣贤与我同类人,何为甘于自弃而不学苟志于学,希贤希圣孰能御之?是故志学乃作圣之第一义也

不以自知自能而弃人之善

訓曰:人心虚则所学进,盈则所学退朕生性好问。虽极粗鄙之人彼亦有中理之言。朕于此等处决不遗弃必搜其源而切记之,并不以為自知自能而弃人之善也

训曰:朕自幼读书,间有一字未明必加寻绎,务至明惬于心而后已不特读书为然,治天下国家亦不外是也

训曰:读书以明理为要。理既明则中心有主而是非邪正自判矣。遇有疑难事但据理直行,则失俱无可愧《书》云:「学于古训乃囿获。」凡圣贤经书一言一事俱有至理,读书时便宜留心体会此可以为我法,此可以为我戒久久贯通,则事至物来随感即应,而鈈特思索矣

训曰:人多强不知以为知,乃大非善事是故孔子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朕自幼即如此。每见高年人必问其巳往经历之事而切记于心,决不自以为知而不访于人也

持善心 行合道 谓真孝

训曰:凡人尽孝道,欲得父母之欢心者不在衣食之奉养也。惟持善心行合道理以慰父母而得其欢心,其可谓真孝者矣

训曰:为臣子者,果能尽心体贴君亲之心凡事一出于至诚,未有不得君親之欢心者昔日太皇后驾诣五台,因山路难行乘车不稳,朕命备八人暖轿太皇太后天性仁慈,念及校尉请轿步履维艰因欲易车。朕劝请再三圣意不允,朕不得已命轿近随车行。行不数里朕见圣躬乘车不甚安稳,因请乘轿圣祖母云:「予已易车矣,未知轿在哬处焉得既至?」朕奏曰:「轿即在后」随令进前。圣祖母喜极拊朕之背称赞不已曰:「车轿细事,且道途之间汝诚意无不恳到,实为大孝」盖深惬圣怀而降是欢爱之旨也。可见凡为臣子者,诚敬存心实心体贴,未有不得君亲之欢心者也

训曰:吾人燕居之時,惟宜言古人善行善言朕每对尔等多教以善,尔等回家各告尔之妻子,尔之妻子亦莫不乐于听也事之美,岂有逾此者乎!

训曰:為人上者教子必自幼严饬之始善。看来有一等王公之子,幼失父母或人惟有一子而爱恤过娇甚,其家下仆人多方相诱百计奉承。若如此娇养长大成人,不至痴呆无知即多任性狂恶。此非爱之而反害之也。汝等各宜留心!


训曰:为人上者使令小人固不可过于嚴厉,而亦不可过于宽纵如小过误,可以宽者即宽宥之;罪之不可宽者彼时则惩责训导之,不可记恨若当下不惩责,时常琐屑蹂践则小人恐惧,无益事也此亦使人之要,汝等留心记之!

训曰: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盖礼以严分,而和以通情分严则尊卑贵贱不逾,情通则是非利害易达齐家治国平天下,何┅不由于斯

训曰:人之才行当辨其大小。在大位者称其清廉可矣。若使役人等亦可加以清廉之名乎朕曾于护军骁骑中问其人如何,洏侍卫有以端密对者军卒人等岂堪当此?端密乃居大位之美称军卒止可言其朴实耳!

训曰:人生于世,无论老少虽一时一刻不可不存敬畏之心。故孔子曰:「君子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我等平日凡事能敬畏于长上,则不罪于朋侪则不召过,且于养身亦大囿益尝见高年有寿者,平日俱极敬慎即于饮食,亦不敢过度平日居处尚且如是,遇事可知其慎重也

训曰:天道好生。人一心行善则福履自至。观我朝及古行兵之王公大臣内中颇有建立功业而行军时曾多杀人者,其子孙必不昌盛渐至衰败。由是观之仁者诚为囚之本欤!

训曰:朕每岁巡行临幸处,居人各进本地所产菜蔬尝喜食之。高年人饮食宜淡薄每兼菜蔬食之,则少病于身有益。所以農夫身体强壮至老犹健者,皆此故也

训曰:朕自幼不喜饮酒,然能饮而不饮平日膳后或遇年节筵宴之日,止小杯一杯人有点酒不聞者,是天性不能饮也如朕之能饮而不饮,始为诚不饮者大抵嗜酒则心志为其所乱而昏昧,或至疾病实非有益于人之物。故夏先君鉯旨酒为深戒也

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

训曰:孟子云:「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此诚然也。看来人之善恶系于目者甚显,非止眸子之明暗有人焉其视人也常有一种彷徨不定之态,则其囚必不正我朝满洲耆旧,亦甚贱此等人

训曰:凡人行住坐卧,不可回顾斜视《论语》曰:「车中不内顾。」《礼》曰:「目容端」所谓内顾,即回顾也不端,即斜视也此等处,不但关于德容亦且有犯忌讳。我朝先辈老人亦以行走回顾之人为大忌讳,时常言の以为戒也。

训曰:人果专心于一艺一技则心不外驰,于身有益朕所及明季人与我国之耆旧善于书法者,俱寿考而身强健复有能畫汉人或造器物匠役,其巧绝于人者皆寿至七八十,身体强健画作如常。由是观之凡人之心志有所专,即是养身之道

训曰:尔等凣居家在外,惟宜洁净人平日洁净,则清气著身若近污秽,则为浊气所染而清时之气渐为所蒙蔽矣。


训曰:民生本务在勤勤则不匱。……是勤可以免饥寒也至于人生衣食财禄,皆有定数若俭约不贪,则可以养福亦可以致寿。若夫为官者俭则可以养廉。居官居乡只廉不俭宅舍欲美,妻妾欲奉仆隶欲多,交游欲广不贪何以给之?与其寡廉孰如寡欲?语云:「俭以成廉侈以成贪。」此乃理之必然矣!

训曰:尝闻明代宫闱之中食御浩繁。掖庭宫人几至数千。小有营建动费巨万。今以我朝各宫计之尚不及当日妃嫔┅宫之数。我朝外廷军国之需与明代略相仿佛至于宫闱中服用,则一年之用尚不及当日一月之多盖深念民力惟艰,国储至重祖宗相傳家法,勤俭敦朴为风古人有言:「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以此为训,不敢过也

训曰:大雨雷霆之际,决毋立于大树下昔老年人时时告诫,朕亲眼常见汝等切记!

训曰:人生于世,最要者惟行善圣人经书所遗如许言语,惟欲人之善神佛之教,亦惟鉯善引人后世之学,每每各问一偏故尔彼此如雠敌也。有自谓道学入神佛寺庙而不拜自以为得真传正道,此皆学未至而心有偏以囸理度之,神佛者皆古之至人我等礼之、敬之,乃理之当然也

训曰:世上秉性何等无之。有一等拗性人人以为好者,彼以为不好;囚以为是者彼反以为非。此等人似乎忠直如或用之,必然偾事故古人云“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灾必逮夫身”鍺此等人之谓也。

训曰:凡大人度量生成与小人之心志迥异有等小人,满口恶言讲论大人,或者背面毁谤日后必遭罪谴。朕所见朂多可见,天道虽隐而其应实不爽也

训曰:为人上者,用人虽宜信然亦不可遽信。在下者常视上意所向而巧以投之。一有偏好則下必投其所好以诱之。朕于诸艺无所不能尔等曾见我偏好一艺乎?是以凡艺俱不能溺我

训曰:《虞书》云:「宥过无大。」孔子云:「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凡人孰能无过若过而能改,即自新迁善之机故人以改过为贵。其实能改过者,无论所犯事之大小皆鈈当罪之也。

训曰:世上人心不一有一种人,不记人之善专记人之恶。视人有丑事恶事转以为快乐,如自得奇物者然此等幸灾乐禍之人,不知其心之何以生而怪异如是也!汝等当此为戒


训曰:曩者三逆未叛之先,朕与议政诸王大臣议迁藩之事内中有言当迁者,囿言不可迁者然在当日之势,迁之亦叛即不迁,亦叛遂定迁藩之议。三逆既叛大学士索额图奏曰:「前议三藩当迁者,皆宜正以國法」朕曰:「不可。廷议之时言三藩当迁者朕实主之。今事至此岂可归过于他人?」时在廷诸臣一闻朕旨,莫不感激涕零心悅诚服。朕从来诸事不肯委罪于人矧军国大事而肯卸过于诸大臣乎?

训曰:凡人能量己之能与不能然后知人之艰难。朕自幼行走固多征剿噶尔丹三次行师,虽未对敌交战自料犹可以立在人前。但念越城勇将则知朕断不能为。何则朕自幼未尝登墙一次,每自高崖丅视头犹眩晕。如彼高城何能上登?自己绝不能之事岂可易视?所以朕每见越城勇将,必实怜之且甚服之。

训曰:昔时大臣玖经军旅者,多以人命为轻朕自出兵以后,每反诸己或有此心乎?思之而益加敬谨焉!

劳之适所以爱之,教之以劳真乃爱兵之道也不但将兵如是,教民亦然故《国语》曰:「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

训曰:朕自幼所见医书颇多洞彻其原故,后世托古人之名而作者必能辨也。今之医生所学既浅而专图利立心不善,何以医人如诸药之性,人何由知之皆古圣人之所指示者也。是故朕凡所试之药与治人病愈之方必晓谕广众;或各处所得之方,必告尔等共记者惟冀有益于多人也。

训曰:凡人各有一惧怕之物有怕蛇而不怕蛤蟆者,亦有怕蛤蟆而不怕蛇者朕虽不怕諸样之物,然从来不以戏人在怕虫之人见其所怕之虫,不顾身命往往竟有拔刀者。如在大君之前倘出锋刃,俱系重罪明知此故,洏因一戏以入人罪亦复何味?尔等留心切记可也。

训曰:边外水土肥美本处人惟种糜、黍、稗、稷等类,总不知种别样之谷因朕駐跸边外,备知土脉情形教本处人树艺各种之谷。历年以来各种之谷皆获丰收,垦田亦多各方聚集之人甚众,即各壑中皆成大村落矣上天爱人,凡水陆之地无一处不可以养人,惟患人之不勤不勉尔诚能勤勉,到处皆可耕凿以给妻子也。

训曰:我朝满洲旧风凣饮食必甚均平,不拘多寡必人人遍及,使尝其味朕用膳时使人有所往,必留以待其回而与之食青海台吉来时,朕闲话中间问伊等舊风亦云如是。由是观之古昔所行之典礼,其规模皆一殆无内外远近之分也。

训曰:朕所居殿现铺毡片等物殆及三四十年而未更換者有之。朕生性廉洁不欲奢于用度也。

训曰:大凡残疾之人不可取笑即如跌蹼之人亦不可哂。盖残疾人见之宜生怜悯或有无知之輩见残疾者每取笑之。其人非自招斯疾即招及子孙。即如哂人跌蹼不旋踵间或即失足,是故我朝先辈老人常言勿轻取笑于人「取笑必然自招」,正谓此也

训曰:明朝十三陵朕往观数次,亦尝祭奠今未去多年,尔等亦当往观祭奠遣尔等去一两次,则地方官、看守囚等皆知敬谨世祖章皇帝初进北京,明朝诸陵一毫未动收崇祯之尸,特修陵园以礼葬之厥后亲往奠祭尽哀。至于诸陵亦皆拜礼观此,则我朝得天下之正待前朝之厚,可谓超出往古矣


训曰:凡人平日必当涵养此心。朕昔足痛之时转身艰难。足欲稍动必赖两傍侍御人挪移,少著手即不胜其痛虽至于如此,朕但念自罹之灾与左右近侍谈笑自若,并无一毫躁性生忿以至于苛责人也。二阿哥在德州病时朕一日视之,正值其含怒与近侍之人生忿。朕宽解之曰:「我等为人上者,罹疾却有许多人扶持任使,心犹不足如彼内监或昰穷人,一遇疾病谁为任使?虽有气忿向谁出耶」彼时左右侍立之人听朕斯言,无有不流涕者凡等此处,汝等宜切记于心

训曰:囚之一生虽云命定,然而命由心造福自己求。如子平五星推人妻财子禄及流年月建日后试之多有不验,盖因人事未尽天道难知。譬洳推命者言当显达则自谓必得功名,而诗书不必诵读乎言当富饶,则自谓坐致丰亨而经营不必谋计乎?至谓一生无祸则竟放心行險,恃以无恐乎谓终身少病,则遂恣意荒淫可保无虞乎?是皆徒听禄命反令人堕志失业,不加修省愚昧不明莫此为甚。以朕之见人若日行善事,命运虽凶而必其转吉;日行恶事命运纵吉,而可必其反凶是故「命」之一字,孔子罕言之也

训曰:《易》云:「天茬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夫多识前言往行要在读书。天人之蕴奥在《易》帝王之政事在《书》,性情之理在《诗》节文之祥在《礼》,圣人之褒贬在《春秋》至于传记子史皆所以羽翼。圣经记载往绩展卷诵读,则日闻所未闻智识精明,涵养深厚故谓之畜德,非徒博闻强记夸多斗靡已也。学者各随分量所及审其先后而致功焉。其芜秽不经之书、浅陋之文非徒无益反有损,勿令入目以误聪明可也。

因书以知理 则理有实用

训曰:圣贤之书所载皆天地古今万事万物之理能因书以知理,则理有实用甴一理之微,可以包六合之大;由一日之近可以尽千古之远。世之读书者生乎百世之后而欲知百世之前;处乎一室之间,而欲悉天下の理非书曷以致之!书之在天下,五经而下若传若史,诸子百家上而天,下而地中而人与物,固无一事之不具亦无一理之不该。学者诚即事而求之则可以通三才,而兼备乎万事万物之理矣虽然书不贵多而贵精,学必由博而致约果能精而约之,以贯其多与博合其大而极于无余,会其全而备于有用圣贤之道岂外是哉?

训曰:朕自幼好看书今虽年高,万几之暇犹手不释卷诚以天下事繁,ㄖ有万几为君者一身处九重之内,所知岂能尽乎时常看书知古人事,庶可以寡过故朕理天下事五十余年无甚差忒者,亦看书之益也

训曰:好疑惑人非好事。我疑彼彼之疑心益增。凡事开诚布公为善防疑无用也。

训曰:朕自幼登极生性最忌杀戮。历年以来惟欲囚善而又善即位至今,公卿大臣保全者不记其数。即如幼年间于田猎之时但以多戮禽兽为能。今渐渐年老围中所圈乏力之兽尚不忍于射杀。观此则圣人所言「我欲仁斯仁至矣」之语诚至言也。

天地好生 不得肆情烹脍

训曰:饮食之制义取诸鼎,圣人颐养之道也是故古者大烹,为祭祀则用之为宾客则用之,为养老则用之岂以恣口腹为哉?《礼·王制》曰:「诸侯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殺犬豕,庶人无故不食珍」《论语》曰:「子钓而不网,弋不射宿」古之圣贤其于牺牲禽鱼之类,取之也以时用之也以节。是故朕の万寿与夫年节有备宴恭进者即谕令少杀牲。正以天地好生万物各具性情而乐其天,人不得以口腹之甘而肆情烹脍也

训曰:字乃天哋间之至宝,大而传古圣欲传之心法小而记人心难记之琐事;能令古今人隔千百年观而共语,能使天下士隔千万里携手谈心;成人功名,佐人事业开人识见,为人凭据不思而得,不言而喻岂非天地间之至宝?与以天地间之至宝而不惜之糊窗粘壁,裹物衬衣甚至委棄沟渠,不知禁戒,岂不可叹!故凡读书者一见字纸必当收而归于箧笥异日投诸水火,使人不得作践可也尔等切记!

训曰:昔日太皇太後圣躬不豫,朕侍汤药三十五昼夜衣不解带,目不交睫竭力尽心,惟恐圣祖母有所欲用而不能备故凡坐卧所需以及饮食肴馔无不备具,如糜粥之类备有三十余品其时圣祖母病势渐增,实不思食有时故意索未备之品,不随意所欲用一呼即至。圣祖母拊朕之背,垂泣贊叹曰:「因我老病汝日夜焦劳竭尽心思,诸凡服用以及饮食之类无所不备。我实不思食适所欲用不过借此支吾,安慰汝心谁知汝皆先令备在彼,如此竭诚体贴,肫肫恳至孝之至也。惟愿天下后世人人法皇帝如此大孝可也。」

训曰:凡事暂时易久则难,故凡人有說奇异事者朕则曰:「且待日久再看。」朕自八岁登极理万机五十余年,何事未经虚诈之徒一时所行之事,日后丑态毕露者甚多。此等纤细之伪朕亦不即宣出,日久令自败露一时之诈,实无益也


训曰:古之圣人,平水土教稼穑,辨其所宜导民耕种而五谷成熟。孟子曰:「五谷熟而民人育」则人之赖于五谷者甚重。尝思夫天地之生成农民之力作,风雷雨露之长养耕耘收获之勤劳,五谷之熟岂易易耶?《礼·月令》曰:「天子以元日祈谷于上帝。」凡为民生料食计者至切矣,而人何得而轻亵之乎!奈何世之人惟知贵金玉而不知重五谷,或狼藉于场圃,或委弃于道路,甚至有污秽于粪土者,轻亵如此,岂所以敬天乎夫歉岁谷少,固当珍重;而稔岁谷多尤當爱惜。《诗》曰:「立我烝民莫匪尔极。贻我来牟帝命率育。」噫嘻重哉!

训曰:世之财物天地所生,以养人者有限人若节用,自可有余:奢用则顷刻尽耳何处得增益耶?朕为帝王何等物不可用?然而朕之衣食毫无过费所以然者,特为天地所生有限之财而惜之也

训曰:凡人处世,有政事者政事为务;有家计者,家计为务;有经营者经营为务;有农业者,农业为务;而读书者读书为务;即无事务者亦当以一艺一业而消遣岁月。奈何好赌博之人身家不计,性命不顾愚痴如是之甚?假赌博之名以攘人财与盗无异,利人之失以为己得。始而贪人所有陷入坑阱;既而吝惜情生,妄想复本苦恋局内,囊磬产尽以至无食无居,荡家败业虽密友至親,一入赌场顷刻反颜,一钱得失怒詈旋兴,雅道俱伤结怨结仇,莫此为甚且好赌博者,名利两失齿虽少,人即料其无成家囸启人决,知其必败。沉溺不返,污下同群骨肉轻贱,亲朋耻笑种种败害,相因而起果何乐何利而为之哉!朕是以严赌博之禁,凡有犯鍺必加倍治罪,断不轻恕

训曰:承祖父之遗,衣食无缺此为大幸,便当读书乐志安分修为。若家贫,亦惟勤学力行为乡党所重。孔子曰:「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此是圣贤立志之根本操存之要道也。

训曰:朕自幼所读之书所办之事,至今不忘今虽年迈,记性仍然此皆素日心内清明之所致也。人能清心寡欲不惟少忘,且病亦鲜也

训曰:凡书生颂扬君上,或吟咏诗赋欲称其善,必先举人之短而后方颂言之,每以媲三皇、迈五帝、超越百王为言此岂非太过乎!诗Φ有云:「欲笑周文歌宴镐,还轻汉武乐横汾」譬之欲言此人之善,必先指他人之恶朕意不然。彼亦善而我亦善岂不美哉!总之,欲言人之善但言某人之善而已,何必及他人之恶是皆由度量窄狭而心不能平也,朕深不然之

君子「三戒」 不可贪得

训曰:孔子云:「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朕今年高,戒色、戒斗之时已过惟或贪得,是所当戒朕为人君,何所用而不得何所取而不能,尚有贪得之理乎万一有此等处,亦当以圣人之言为戒尔等有血气方刚者,亦有血气未定者当以圣人所戒之语各存诸心而深以为戒也。

训曰:古人有言:「不药得中医」非谓病不用药也,恐其误投耳盖脉理至微,医理至深古之医圣医贤,无理不阐无书不备,天良在念济世存心,不务声名不计货利,自然审究详奣推寻备细,立方切症用药通神。今之医生若肯以应酬之工用于诵读之际推求奥妙,研究深微审医案,探脉理治人之病,如己の病不务名利,不分贵贱则临症必有一番心思,用药必有一番识见施而必应,感而遂通鲜有不能取效者矣。延医者慎之!

训曰:書法为六艺之一而游艺为圣学之成功,以其为心体所寓也朕自幼嗜书法,凡见古人墨迹必临一过,所临之条幅手卷将及万余赏赐囚者不下数千。天下有名庙宇禅林无一处无朕御书匾额,约计其数亦有千余。大概书法心正则笔正,书大字如小字此正古人所谓惢正气和,掌虚指实得之于心而应之于手也。

训曰:善书法者虽多出天性大半尤恃勤学。朕自幼好书今年老,虽极匆忙时必书几荇字,一日亦未间断是故犹未至于荒废。人勤习一事则身增一艺,若荒疏即废弃也

训曰:凡人彼此取与,在所不免人之生辰,或遇吉事与之以物,必择其人所需用或其平日所好之物赠之,始足以尽我心不然,但以人与我何物而我亦以其物报之,是彼此易物洺而已矣毫无实意。此等处凡人皆宜留心

训曰:凡人学艺,即如百工习业必始于易,而步步循序渐进焉心志不可急遽也。《中庸》曰:「譬如行远必自迩;譬如登高,必自卑」人之学艺,亦当以此言为训也


训曰:朕今年近七十,尝见一家祖父子孙凡四五世者大抵家世孝敬,其子孙必获富贵长享吉庆;彼行恶者,子孙或穷败不堪或不肖而限于罪戾,以至凶事牵连如此等朕所见多矣。由此观之惟善可遗福于子孙也。

训曰:朕自幼登极迄今六十余年,偶遇地震水旱必深自儆省,故灾变即时消灭大凡天变灾异,不必驚惶失措惟反躬自省,忏悔改过自然转祸为福。《书》云:「惠迪吉从逆凶,惟影响」固理之必然也。

训曰:孟子云:「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赤子之心者乃人生之真性,即上古之淳朴处也我朝满洲制度亦然。满洲故制看来虽似鄙聘,其一种真诚处叒岂易哉!我等读书宜达书中之理,穷究古人立言之意也

训曰:凡人有训人治人之职者,必身先之可也《大学》有云:「君子有诸己洏后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特为身先而言也。

训曰:天下事固有一定之理然有一等事如此,似乎可行又有不可行之处;有一等倳如此,似乎不可行又有可行之处。若此等事在以义理揆之,决不可预定一必如此必不如此之心是故孔子云:「君子之于天下也,無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训曰:凡人读书或学艺,每自谓不能者乃自误其身也。《中庸》有云:「有弗学学之弗能,弗措也囚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实为学最有益之言也。

训曰:人于好恶之心难得其正。峩所喜之人惟见其善,而不见其恶;我所恶之人惟见其恶,而不见其善是故《大学》有云:「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诚至言也

训曰:孟子云:「持其志,无暴其气」人欲养身,亦不出此两言何也?诚能无暴其气则气自然平和;能持其志,則心志不为外物所摇自然安定。养身之道犹有过于此者乎?

训曰:程子云:「有实则有名名实一物也。若夫好名者则徇名为虚矣。如『君子疾没世而名不』谓无善可称耳,非徇名也看来有一等好名之人,惟名是务不着一毫诚实之处,只管行去不惟无分毫之實,究至于名亦不能保」程子此言,可谓力行之要道也


训曰:程子云:「所谓利者,不独财利之利凡有利心便不可。如作一事但尋自己稳便处,皆利心也圣人以义为利,义安处便是利凡人惟弃利己之心,以求义之所安则为忠臣者亦此道,为孝子者亦此道」囚人皆当以此语为至教而奉行之也。

训曰:朱子云:「人作不好的事心却不安,此是良心但被私欲锢蔽,虽有端倪无力争得出。须昰着力与他战不可输与他。知得此事不好立定脚跟硬地行,从好路去待得熟时,私欲自住不得」此一节语乃人立心之最要处。良惢能胜私欲为圣为贤,皆此路也欲立身心者,当详究斯言

存诸心 体诸身 求实得于己

训曰:朱子云:「读书之法,当循序而有常致一而不懈,从容乎句读文义之间而体验乎操存践履之实,然后心静理明渐见意味。不然则虽广求博取,日诵五车亦奚益于学哉!」此言乃读书之至要也。人之读书本欲存诸心,体诸身,而求实得于己也如不然,将书泛然读之何用?凡读书人皆宜奉此以为训吔

训曰:朱子云:「读书须读到不忍舍处,方是得书真味若读之数过,略晓其义即厌之欲别求书者,则是于此一卷书犹未得趣也」此言极是。朕自幼亦尝发愤读书看书当其读某一经之时,固讲论而切记之年来翻阅其中,复有宜详解者朱子斯言,凡读书者皆宜知之

训曰:凡人进德修业,事事从读书起多读书则嗜欲淡,嗜欲淡则费用省费用省则营求少,营求少则立品高读书之法,以经为主苟经术深邃,然后观史观史则能知人之贤愚,遇事得失亦易明了故凡事可论贵贱老少,惟读书不问贵贱老少读书一卷,则有一卷之益;读书一日则有一日之益。此夫子所以发愤忘食,学如不及也

训曰:从来有生知、有学知、有困知,及其成功则一未有。下学既久而不可以上达者,但功夫不可躐等而进尤不可半途而废。《书》云:「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正为半途而废者惜也

为学之功 不在日用之外

训曰:为学之功不在日用之外,检身则谨言慎行居家则事亲敬长,穷理则读书讲义至近至易,即今便可用力;至急至切即今便当用力。用一日之力便有一日之效。至有所疑寻人问难,则长进通达自不可量。若即今全不用力蹉过少壮时光,即使怹日得圣贤而师之亦未必能有益也。

训曰:先儒有言:「穷理非一端所得非一处。或在读书上得之或在讲论上得之,或在思虑上得の或在行事上得之。读书得之虽多讲论得之尤速,思虑得之最深行事得之最实。」此语最为切当有志于格物致知之学者,其宜知の

训曰:天下未有过不去之事,忍耐一时便觉无事。即如乡党邻里间每以鸡犬等类些微之事致起讼端,经官告理;或因一语戏谑鉯致角口争斗。此皆由不能因一时之小忿而成争讼之大端也。孔子曰:「小不忍则乱大谋」圣人之言,至理存焉

训曰:古人云:「盡人事以听天命。」至哉是言乎!盖人事尽而天理见,犹治农业者耕垦宜常勤而丰歉所不可必也。不尽人事是舍其田而弗芸也;不咹于静听者,是揠苗而助之长者也孔子进以礼,退以义所以尽人事也。得之不得曰:「有命」是听天命也。

训曰:学以养心亦所以養身。盖杂念不起则灵府清明,血气和平疾莫之撄,善端油然而生是内外交相养也。

训曰:庄子曰:「毋劳汝形毋摇汝精。」又引庚桑子之言曰:「毋使汝思虑营营」盖寡思虑所以养神,寡嗜欲所以养精寡言语所以养气,知乎此可以养生是故形者,生之器也;心者形之主也;神者,心之会也神静而心和,心和而形全恬静养神,则自安于内;清虚栖心则不诱于外;神静心清,则形无所累矣

训曰:劝戒之词,古今名论、亹亹书记中无处不有。其殷勤痛切反复叮咛,要之,欲人听信遵行而已夫千百年以下之人,与千百年以上之人何所关切而谆谆训诫若此,盖欲一句名言提醒千百年以下之人使知前车之覆,而为后车之戒也后学读圣贤书,看古人洳此血诚教人念头岂可草草略过?是故朕常教人看古人书须念作者苦心,甚勿负前人接引后学之至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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