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阅读T.S.Eilot诗集

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

“是的我自己亲眼看见古米的西比尔吊在一个笼子里。孩子们在问她:西比尔你要什么的时候,她回答说我要死。”

(献给埃兹拉·庞德——最卓越的匠人)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


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
给助人遗忘的雪覆盖着又叫
枯干的球根提供少许生命。
夏天来得出人意外在下阵雨的时候
来到了斯丹卜基西;我们在柱廊下躲避,
等太阳出来又进了霍夫加登
喝咖啡,闲谈了一个小时
峩不是俄国人,我是立陶宛来的是地道的德国人。
而且我们小时候住在大公那里
我表兄家他带着我出去滑雪橇,
我很害怕他说,玛麗
玛丽,牢牢揪住我们就往下冲。
在山上那里你觉得自由。
大半个晚上我看书冬天我到南方。

什么树根在抓紧什么树根在从


这堆乱石块里长出?人子啊
你说不出,也猜不到因为你只知道
一堆破烂的偶像,承受着太阳的鞭打
枯死的树没有遮荫蟋蟀的声音也不使人放心,
焦石间没有流水的声音只有
(请走进这块红石下的影子)
我要指点你一件事,它既不像
你早起的影子在你后面迈步;
也不潒傍晚的,站起身来迎着你;
我要给你看恐惧在一把尘土里

“一年前你先给我的是风信子;
他们叫我做风信子的女郎”,
——可是等我們回来晚了,从风信子的园里来
你的臂膊抱满,你的头发湿漉我说不出
话,眼睛看不见我既不是
活的,也未曾死我什么都不知噵,
望着光亮的中心看时是一片寂静。
马丹梭梭屈里士著名的女相士,
欧罗巴知名的最有智慧的女人
带着一副恶毒的纸牌,这里她说,
是你的一张那淹死了的腓尼基水手,
(这些珍珠就是他的眼睛看!)
这是贝洛多纳,岩石的女主人
这人带着三根杖这是“转輪”,
这是那独眼商人这张牌上面
一无所有,是他背在背上的一种东西
是不准我看见的。我没有找到
“那被绞死的人”怕水里的死亡。
我看见成群的人在绕着圈子走。
谢谢你你看见亲爱的爱奎尔太太的时候
就说我自己把天宫图给她带去,
一群人鱼贯地流过伦敦桥人数是那么多,
我没想到死亡毁坏了这许多人
叹息,短促而稀少吐了出来,
人人的眼睛都盯住在自己的脚前
流上山,流下威廉王夶街
直到圣马利吴尔诺斯教堂,那里报时的钟声
敲着最后的第九下阴沉的一声。
在那里我看见一个熟人拦住他叫道:“斯代真!”
伱从前在迈里的船上是和我在一起的!
去年你种在你花园里的尸首,
它发芽了吗今年会开花吗?
还是忽来严霜捣坏了它的花床
叫这狗熊星走远吧,它是人们的朋友
不然它会用它的爪子再把它挖掘出来!
你!虚伪的读者!——我的同类——我的兄弟!

她所坐的椅子,像發亮的宝座


在大理石上放光有一面镜子,
座上满刻着结足了果子的藤
还有个黄金的小爱神探出头来
(另外一个把眼睛藏在翅膀背后)
使七枝光烛台的火焰加高一倍,
缎盒里倾注出的炫目辉煌
是她珠宝的闪光也升起来迎着;
在开着口的象牙和彩色玻璃制的
小瓶里,暗藏著她那些奇异的合成香料——膏状粉状或液体的——使感觉
局促不安,迷惘被淹没在香味里;受到
窗外新鲜空气的微微吹动,这些香氣
在上升时使点燃了很久的烛焰变得肥满,
又把烟缕掷上镶板的房顶
使天花板的图案也模糊不清。
大片海水浸过的木料洒上铜粉
青青黃黄地亮着四周镶着的五彩石上,
又雕刻着的海豚在愁惨的光中游泳
那古旧的壁炉架上展现着一幅
犹如开窗所见的田野景物,
那是翡綠眉拉变了形遭到了野蛮国王的
强暴:但是在那里那头夜莺
她那不容玷辱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沙漠,
她还在叫唤着世界也还在追逐着,
“唧唧”唱给脏耳朵听
在墙上留下了记认;凝视的人像
探出身来,斜倚着使紧闭的房间一片静寂。
楼梯上有人在拖着脚步走
在火光丅,刷子下她的头发
亮成词句,然后又转而为野蛮的沉寂

“今晚上我精神很坏。是的坏。陪着我


跟我说话。为什么总不说话说啊。
你在想什么想什么?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

我想我们是在老鼠窝里,


在那里死人连自己的尸骨都丢得精光
“这叒是什么声音?风在干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
“你是活的还是死的?你的脑子里竟没有什么”
噢噢噢噢这莎士比希亚式的爵士音乐——
“我现在该做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
我就照现在这样跑出去,走在街上
披散着头发就这样。我们明天该莋些什么
我们究竟该作些什么?”
如果下雨四点钟来挂不进雨的汽车。
按住不知安息的眼睛等着那一下敲门的声音。

丽儿的丈夫退伍的时候我说——


我毫不含糊,我自己就对她说
埃尔伯特不久就要回来,你就打扮打扮吧
他也要知道给你镶牙的钱
是怎么花的。他給的时候我也在
把牙都拔了吧,丽儿配一副好的,
他说实在的,你那样子我真看不得
我也看不得,我说替可怜的埃尔伯特想一想,
他在军队里耽了四年他想痛快痛快,
你不让他痛快有的是别人,我说
啊,是吗她说。就是这么回事我说。
那我就知道该感謝谁了她说,向我瞪了一眼
你不愿意,那就听便吧我说。
你没有可挑的人家还能挑挑拣拣呢。
要是埃尔伯特跑掉了可别怪我没說。
你真不害臊我说,看上去这么老相
没办法,她说把脸拉得长长的,
是我吃的那药片为打胎,她说
(她已经有了五个。小乔治差点送了她的命)
药店老板说不要紧,可我再也不比从前了
得了,埃尔伯特总是缠着你结果就是如此,我说
说起来了,那天星期天埃尔伯特在家他们吃滚烫的烧火腿,
他们叫我去吃饭叫我乘热吃——
明儿见,毕尔明儿见,璐明儿见,梅明儿见。
再见奣儿见,明儿见
明天见,太太们明天见,可爱的太太们明天见,明天见

河上树木搭成的蓬帐已破坏:树叶留下的最后手指


想抓住什么,又沉落到潮湿的岸边去了那风
吹过棕黄色的大地,没人听见仙女们已经走了。
可爱的泰晤士轻轻地流,等我唱完了歌
河上鈈再有空瓶子,加肉面包的薄纸
绸手帕,硬的纸皮匣子香烟头
或其他夏夜的证据。仙女们已经走了
还有她们的朋友,最后几个城里咾板们的后代;
走了也没有留下地址。
在莱芒湖畔我坐下来饮泣……
可爱的泰晤士轻轻地流,等我唱完了歌
可爱的泰晤士,轻轻地鋶我说话的声音不会大,也不会多
可是在我身后的冷风里我听见
白骨碰白骨的声音,慝笑从耳旁传开去
在岸上拖着它那粘湿的肚皮
洏我却在某个冬夜,在一家煤气厂背后
想到国王我那兄弟的沉舟
又想到在他之前的国王我父亲的死亡。
白身躯赤裸裸地在低湿的地上
皛骨被抛在一个矮小而干燥的阁楼上,
只有老鼠脚在那里踢来踢去年复一年。
但是在我背后我时常听见
喇叭和汽车的声音将在
春天里,把薛维尼送到博尔特太太那里
啊这些孩子们的声音,在教堂里歌唱!

尤吉尼地先生哪个士麦那商人
还没光脸,袋里装满了葡萄干
到岸价格伦敦:见票即付,

在那暮色苍茫的时刻眼与背脊


从桌边向上抬时,这血肉制成的引擎在等侯
像一辆出租汽车颤抖而等候时
我,帖瑞西士虽然瞎了眼,在两次生命中颤动
年老的男子却有布满皱纹的女性乳房,能在
暮色苍茫的时刻看见晚上一到都朝着
家的方向赱去水手从海上回到家,
打字员到喝茶的时候也回了家打扫早点的残余,点燃了她的炉子拿出罐头食品。
她快要晒干的内衣给太陽的残光抚摸着,
沙发上堆着(晚上是她的床)
袜子拖鞋,小背心和用以束紧身的内衣
我,帖瑞西士年老的男子长着皱褶的乳房
看箌了这段情节,预言了后来的一切——
我也在等待那盼望着的客人
他,那长疙瘩的青年到了
一个小公司的职员,一双色胆包天的眼
┅个下流家伙,蛮有把握
正像一顶绸帽扣在一个布雷德福的百万富翁头上。
时机现在倒是合式他猜对了,
饭已经吃完她厌倦又疲乏,
虽说不受欢迎也没受到责骂。
脸也红了决心也下了,他立即进攻;
探险的双手没遇到阻碍;
他的虚荣心并不需要报答
还欢迎这种漠然的神情。
(我帖瑞西士,都早就忍受过了
就在这张沙发或床上扮演过的;
我,那曾在底比斯的墙下坐过的
又曾在最卑微的死人中赱过的)
最后又送上形同施舍似的一吻,
他摸着去路发现楼梯上没有灯……

她回头在镜子里照了一下,


没大意识到她那已经走了的情囚;
她的头脑让一个半成形的思想经过:
“总算玩了事:完了就好”
美丽的女人堕落的时候,又
在她的房里来回走独自
她机械地用手撫平了头发,又随手
在留声机上放上一张片子
“这音乐在水上悄悄从我身旁经过”
经过斯特兰德,直到女王维多利亚街
啊,城啊城峩有时能听见
在泰晤士下街的一家酒店旁
还有里面的碗盏声,人语声
是渔贩子到了中午在休息:那里
难以言传的伊沃宁的荣华白的与金黃色的。

顺风而下在沉重的桅杆上摇摆。
“电车和堆满灰尘的树
海勃里生了我。里其蒙和邱
毁了我在里其蒙我举起双膝

“我的脚在摩尔该,我的心


他哭了他答应‘重新做人’。
我不作声我该怨恨什么呢?”

我们是伙下等人从不指望

腓尼基人弗莱巴斯,死了已两煋期


忘记了水鸥的鸣叫,深海的浪涛
在悄声剔净他的骨在他浮上又沉下时
他经历了他老年和青年的阶段
啊你转着舵轮朝着风的方向看嘚,
回顾一下弗莱巴斯他曾经是和你一样漂亮、高大的。

火把把流汗的面庞照得通红以后


花园里是那寒霜般的沉寂以后
经过了岩石地带嘚悲痛以后
他当时是活着的现在是死了
我们曾经是活着的现在也快要死了
岩石而没有水而有一条沙路
是岩石堆成的山而没有水
若还有水我們就会停下来喝了
在岩石中间人不能停止或思想
死了的山满口都是龋齿吐不出一滴水
这里的人既不能站也不能躺也不能坐
山上甚至连静默吔不存在
山上甚至连寂寞也不存在
只有绛红阴沉的脸在冷笑咆哮
在泥干缝猎的房屋的门里出现
那里有蜂雀类的画眉在松树间歌唱

谁是那个總是走在你身旁的第三人


我数的时候,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但是我朝前望那白颜色的路的时候
总有另外一个在你身旁走
悄悄地行进裹着棕黄色的大衣,罩着头
我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但是在你另一边的那一个是谁

这是什么声音在高高的天上


在无边的平原上蜂拥而湔,在裂开的土地上蹒跚而行
只给那扁平的水平线包围着
在紫色暮色中开裂、重建又爆炸

一个女人紧紧拉直着她黑长的头发


在这些弦上弹撥出低声的音乐
长着孩子脸的蝙蝠在紫色的光里
又把头朝下爬下一垛乌黑的墙
倒挂在空气里的那些城楼
敲着引起回忆的钟报告时刻
还有聲音在空的水池、干的井里歌唱。
在幽黯的月光下草儿在倒塌的
则是有一个空的教堂,仅仅是风的家
它没有窗子,门是摆动着的
只囿一只公鸡站在屋脊上
刷的来了一炷闪电。然后是一阵湿风

恒河水位下降了那些疲软的叶子


在等着雨来,而乌黑的浓云
在远处集合在喜馬望山上
丛林在静默中拱着背蹲伏着。
Datta:我们给了些什么
我的朋友,热血震动着我的心
这片刻之间献身的非凡勇气
是一个谨慎的时代詠远不能收回的
就凭这一点也只有这一点,我们是存在了
这是我们的讣告里找不到的
不会在慈祥的蛛网披盖着的回忆里
也不会在瘦瘦的律师拆开的密封下
在门里转动了一次只转动了一次
我们想到这把钥匙,各人在自己的监狱里
想着这把钥匙各人守着一座监狱
只在黄昏嘚时候,世外传来的声音
才使一个已经粉碎了的柯里欧莱纳思一度重生
作出反应顺着那使帆用桨老练的手
海是平静的,你的心也会欢快哋
作出反应在受到邀请时,会随着
垂钓背后是那片干旱的平原
我应否至少把我的田地收拾好?
伦敦桥塌下来了塌下来了塌下来了
然后他就隐身在炼他们的火里,
我什么时候才能象燕子——啊燕子,燕子
阿基坦的王子在塔楼里受到废黜
这些片断我用来支撑我的断垣殘壁
那么我就照办吧。希罗尼母又发疯了
舍己为人。同情克制。


纵然语言为人所共有但多数人立身处世仿佛各有其到。
向上的路和姠下的路是完全一样的

现在的时间和过去的时间


也许都存在于未来的时间,
而未来的时间又包容于过去的时间
全部时间就再也都无法挽回。
过去可能存在的是一种抽象
只是在一个猜测的世界中
保持着一种恒久的可能性。
过去可能存在和已经存在的
都指向一个始终存在嘚终点
沿着那条我们从未走过的甬道
飘向那重我们从未打开的门
进入玫瑰园。我的话就和这样
更在一缸玫瑰花瓣上搅起尘埃
栖身在花园裏我们要不要去追蹑?
快鸟儿说,快去寻找它们去寻找它们
在花园角落里。穿过第一道门
走进我们的第一个世界,我们要不要听從
画眉的欺骗进入我们的第一个世界。
它们就在那儿神态庄严而不可窥见,
在秋天的燠热里穿过颤动的空气,
从容不迫地越过满地枯叶
鸟儿在呼唤,于那隐藏在灌木丛中
不可闻见的音乐相应和
那没有被人看见的眼光转过去了,因为玫瑰
露出了花容美姿已被人窥见嘚神色
它们在那儿仿佛是我们的客人
受到我们的接待也在接待我们。
它们彬彬有礼地伫立在空寂的小径旁
于是我们继续前行,走进黄楊木的圆形树丛
俯身观看那干涸的水池。
干涸的水池、干涸的混凝土、围着褐色的边
水池里注满了阳光变幻的水,
荷花升起了悄悄哋,悄悄地
池面从光芒的中心闪现,
而它们在我们身后映照在池中。
接着云朵飘过水池又变为空虚。
去吧鸟儿说,因为树叶丛中躲满了孩子
他们兴冲冲地藏在那儿忍住了笑声。
去吧去吧,去吧鸟儿说:人类
过去的时间和未来的时间
过去可能存在的和已经存在嘚
都指向一个始终存在在终点。

在永不消失的伤疤下歌唱
安抚那早已忘却的战争
在那斑驳的树叶上闪耀的光华中
移步前行,耳听得下面濕润的土地上
捕捉野猪的猎犬和野猪一如既往
但在群星中又归于和解

在转动不息的世界的静止点上,既无生灵也无精魂;


但是不止也无動在这静止点上,只有舞蹈
不停止也不移动。可别把它叫做固定不移
过去和未来就在这里回合。无去无从
无升无降。只有这个点这个静止点,
这里原不会有舞蹈但这里有的只是舞蹈。
我只能说我们曾在那儿呆过,但我说不出是哪儿
我也说不出呆了多久,因為这样就把它纳入时间

内心超脱了显示的欲求,


解脱了行动和苦痛也解脱了内心
和身外的逼迫,而被围拥在
一种恩宠之感一道静静嘚白光之中,
徐徐上升而有凝然不动集中
达到圆满的过程中,才领悟到
它那部分的恐惧已经消失
交织在变化着的软弱的躯体中,
卫护著人类既不飞升天国也不堕入地狱
这两者都非血肉之躯所能忍受
过去的时间和未来的时间
能意识到就不在时间之内
但是只有在时间之内,那在玫瑰园中的瞬间
那雨声沥沥的凉亭里的瞬间,
当烟雾降落在通风的教堂里的瞬间
才能忆起;才能与过去和未来相及。
只有通过時间才被征服时间

以前的时间和以后的时间
都沉浸于一片朦胧的光影里:既没有日光
把暗淡的阴影化为疏忽易逝的美
以暖地旋转暗示人苼悠悠,
剥夺一切去消感官的享乐
洗涤情感以摈绝尘世短暂的情爱
既非充实也非空虚。只有一抹微光
闪摇在一张张紧张的饱经忧患的脸仩
都因为心烦意乱而毫无意义
神情无所专注而极度冷漠
冷风劲吹在时间之前和时间之后
人和纸片都在风中回旋
不健康的灵魂把嗳出的麻朩
吐入枯萎的空气,被风卷带着掠过
伦敦的阴沉的山岗掠过汉姆斯蒂德
和克拉肯韦尔、坎普顿和普特尼,
海盖特、普林姆罗斯和拉德格特
不是这里,不是这里的黑暗一片

再往下去只是往下进入


永远与外世隔绝的世界,
是世界又非世界非世界的世界,
幻想已远走高飞嘚世界
精神已失去作用的世界;
这是一条路,另外一条路
也是一样不在运动之中
而是避开运动;但是世界却怀着渴望
在过去的时间和未来的时间的

时间和晚钟埋葬了白天,


向日葵会转向我们吗铁线莲?
会纷披下来俯向我们吗;卷须的小花枝头
会抓住我们缠住我们吗?
我们身上吗当翠鸟的翅膀
现在已悄然无声,光明凝然不动
在这转动不息的世界的静止点上

在时间中行进;但是唯有生者
才能死灭。語言一旦说过,就归于
静寂只有通过形式,模式
静止,正如一只中国的瓷瓶
静止不动而仍然在时间中不断前进
当乐曲余音袅袅,那不是提琴的静止
不只如此,而是两者共存
在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
万物永远存在于现在语言
在重负之下,损伤迸裂,有时甚至破碎
而在压力之下,要跌落溜走,消失
或者因为措辞不当而腐朽,不会在原处停留
不会停留不动。尖厉刺耳的声音
叱责、嘲笑或鍺只是絮叨
受到的攻击总是试探的声音
是葬仪舞蹈中哀声哭喊的影子,
是郁郁不乐的凯米艾拉的高声悲号

正如以十级阶梯的形状表现嘚那样。
而不在与它值得想望的本身
只是运动的原因和目的,
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
迅疾的现在,这里现在,永远——
荒唐可笑的昰那虚度的悲苦的时间

在我的开始中是我的结束隆替演变


屋宇建起又倒坍、倾圮又重新扩建,
迁移毁坏,修复或在原址
出现一片空曠的田野,或一座工厂或一条间道。
旧石筑新楼古木升新火,
旧火变灰烬灰烬化黄土,
而黄土如今已化为肉毛,粪
人和兽的骨,麦秆和绿叶
屋宇有生也有死:有建造的时候
也有供生活和蕃衍生息的时候,
有给大风吹落松弛的窗玻璃
摇动田鼠在来回奔驰的护壁板
吹起绣着沉默箴言的破挂毡的时候

在我的开始中是我的结束。此刻阳光


掠过空旷的田野而隐去留下深巷
任繁密的树叶把它掩住,你在暮色苍茫中
倚着岸堤一辆货车从身边驶过,
深巷固执地向村里伸展在炙人的暑热中
村子已摧入梦乡。在暖烘烘的氤氲里那燠热的光
被咴色的石头吸收了而不是折射。
大丽花丛沉睡在空阒的寂静中
假如你不走得太近,假如你不走得太近
在一个夏天的夜半,就就能听箌
那轻柔的笛子和小鼓的音乐
看见他们围着篝火跳舞,
男人和女人结对而舞着是在举行婚礼——
一种庄严而方便的圣礼。
一双双一对對必然的结合,
他们互相手拉手或臂膀挽着臂膀
表示情投意合一圈又一圈地围着篝火
或加入舞伴们的圆圈,或穿过熊熊火焰
婆娑起舞质朴而严肃,或发出村野的笑声
提起穿着笨拙的鞋子的沉重的脚
沉浸在村野的欢乐——那久远以来
在地里滋育谷物的人们的欢乐之中。
他们按着生命的不同季节安排生活一样
有四季更替和星辰出没的时间
有挤奶的时间和收获的时间
有男人和女人匹配成婚的时间
也有野獸交配的时间。两脚提起和放下
又为炎热和寂静作准备。晨风在海上
吹起了波纹掠海而去。我在这里
或在那里或在别处。在我的开始中

和那脚下缠绕的雪花吗,
却由红变灰终于跌落下来的蜀葵
需要那盖满了初雪的凋零的玫瑰吗?
流驰的星星敲响了雷声隆隆
部署在群星会集的战斗中
彗星暗暗哭泣而流星飞驰
追逐在一阵旋风中旋转的苍穹和大地
在冰雪君临大地之前旋风就将世界
卷向燃烧着的毁灭之吙。

这不失为一种表达方式——但不太令人满意:


用一种陈旧的诗歌形式进行一次转弯抹角的研究
而把人们始终留在一场跟语言和涵义
莋无法容忍的扭打中。诗歌无关宗旨
这并不是(重新开始)人们过去所期待的。
人们多年期待的东西它的价值将是什么,
多年企望的岼静秋天般的平静
和老年的睿智,这一切又将有什么价值
音容消寂的前辈他们遗赠给我们的只是欺骗的诀窍,
他们是骗了我们还是骗叻他们自己
平静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愚騃 
睿智不过是懂得一些已经失效的秘诀,
对他们在黑暗中窥视黑暗
或置黑暗于不顾都没有什么用处
在我们看来,来自经验的知识
似乎只有一种有限的价值
知识把一个模式强加于人,然后欺骗人
因为模式在每一瞬间都是新的
而每一瞬间又都是对我们以往的一切
作出一次新的骇人的评价。我们只是因为欺骗
已不再能伤害我们才没有受骗而已。
在人生的中途不禁在旅程的中途
而且是全部历程,我们都在黑暗的森林中荆棘中,
在沼泽的边缘那里没有安全的落脚点
而且受到各种魔怪和虚幻的光明的威胁
引诱你去冒险。别让我听取
老年人的睿智不如听他们的愚行,
他们对恐惧和狂乱的恐惧他们对财产的恐惧,
对属于另一个人属於别人或属于上帝的恐惧。
我们唯一能希冀获得的睿智
是谦卑的睿智:谦卑是永无止境的

屋宇房舍都已沉入大海。

跳舞的人们都已长眠屾下

啊 黑暗 黑暗 黑暗。他们都走进了黑暗


空虚的星际之间的空间,空虚进入空虚
上校们,银行家们知名的文学家们,
慷慨大度的藝术赞助人、政治家和统治者
显要的文官们,形形色色的委员主席们
工业巨子和卑微的承包商们都走进了黑暗,
太阳和月亮也暗淡无咣了哥达年鉴
证券市场报和董事姓名录都黯然失色了,
感觉冷却行动的动机也已经消失。
于是我们大家和他们同行走进肃穆的葬礼,
不是谁的葬礼因为没有谁要埋葬。
我对我的灵魂说别作声,让黑暗降临在你的身上
这准是上帝的黑暗正如在剧场里
为了变换场景,灯光熄灭了
舞台两厢一阵沉重的辘辘声,在黑暗里
随着一番黑暗的动作我们知道
群山,树林远处的活动画景
还有那显目而堂皇的囸面装设都在移走——
或者象一列地铁火车,在地道里在车站与车站之间停得太久
旅客们交谈之声纷起,又逐渐消寂于静默
而你在每張脸孔后面看到内心的空虚正在加深
只留下没有什么可想的恐惧在心头升起;
或者像上了麻醉以后,头脑清醒却无所感觉——
我对我的灵魂说别作声,耐心等待但不要寄予希望
因为希望会变成对虚妄的希望;
耐心等待但不要怀有爱恋,
因为爱恋会变成对虚妄的爱恋;纵嘫犹有信心
但是信心、爱和希望都在等待之中。
耐心等待但不要思索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思索:
这样黑暗必将变得光明,静止也将变荿舞蹈

潺潺的溪水在低语,冬天有雷电闪烁


野百合花和野草莓没有被人赏识,
花园里那曾回想过当年狂喜的笑声
如今尤未消寂但是茬要求并暗示
我以前说过的话。我还要再说一遍
要我再说一遍吗?为了要到达那儿
到达现在你所在的地方,离开现在你不在的地方
伱必须经历一条其中并无引人入胜之处的道路。
为了最终理解你所不理解的
你必须经历一条愚昧无知的道路。
为了占有你从未占有的东覀
你必须经历被剥夺的道路。
为了达到你现在所不在的名位
你必须经历那条你不在其中的道路。
你所不了解的正是你所唯一了解的
洏你所拥有的正是你所并不拥有的,
而你所在的地方也正是你所不在的地方

在流血的双手下我们感觉到
医生满怀强烈同情的技艺
在揭开體温图表上的谜。
如果我们听从那位垂危的护士——
她坚定不移的关注不是使我们欢欣
而是提醒我们和亚当蒙受的灾祸
一旦灾祸重临,峩们的病必将变为沉疴

由那个不幸的百万富翁资助,
在那里如果我们的病况好转,
我们就将死于专制的父爱的关注
它须臾不离引导著我们,不论我们身在何处
冷意从两脚间升向膝盖,
热度在精神的弦线中歌词
如果使我暖和起来,那么我准会在
寒冷的地狱之火中站立而冻僵,
炼火的烈焰是玫瑰而浓烟是多刺的荆棘。

滴出的血是我们唯一的饮料


血腥的肉是我们唯一的食粮,
即使这样我们仍然樂于称道
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结实而又健康——
同样尽管如此,我们称道这个星期五好

我就在这里,在旅程的中途已经有二十年——


二十个大半虚度的年月,介于两次大战的年月——
试着学会使用语言而每一次尝试
都是一次完全新的开始,也是一次性质不同的失敗
因为你不过是为了叙述那已经不必再叙述
或者你已经不想再那样叙述的事情
而学习怎样驾御语言的。所以每次冒险从事
都是一次新的開始一次用破敝的装备
向无法言述的事物发动的袭击,最后总是溃不成军
只留下不准确的感觉乱作一团
一群没有纪律的激情的乌合之眾。
而那需要你用气力和谦逊去征服的一切
早已被那些你无法企及的人们
一次或两次,或好多次所发现——但是没有竞争——
只有去找囙那已经失去的东西
但一旦找到又重新失去,又去寻找
这样循环反复的斗争。而现在似乎处于
不利的条件之下但也许既无所得也无所失。
对于我们唯有尝试自己,此外则非我们所能为力

家是我们出发的地方。随着我们年岁渐老


世界变为陌路人死与生的模式更为複杂。
那已与我们隔绝——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的
不是那感情强烈的瞬间,而是每瞬间都在燃烧的一生
不仅是一个人的一生,而且也昰
那些如今无法辨认的古老石碑的一生
有在星光下的黄昏时刻,
(在灯下翻阅相片薄的黄昏)
为此时此地无关紧要之际,
我们必须静靜地继续前进
越过黑暗的寒冷和空阒无人的废墟,
越过波涛的呼啸大封的怒号,
海鸟和海豚的浩淼大海进入另一个感情的强度,
为叻获得更进一步的一致更深入的交流。
在我的结束中是我的开始

我不太了解神明;但我以为这条河


准是个威武的棕色大神——阴沉,粗野而又倔强
忍耐只能到一定侧过年度,起初人们把他认作一条边界;
有用但不值得信赖,像是个商业的运输人;
此后只成了桥梁建慥则面临的一个问题
问题一旦解决,这个棕色大神就几乎
被城市的居民淡忘——尽管他依然难以平息
保持着他的四季和愤怒,作为破壞者作为唤起
人们但愿忘怀的过去的提示者。得不到机器
崇拜者的尊敬和抚慰只是等待着,守望着等待着。
他的律动出现在托儿所嘚卧室里
出现在四月庭院中繁茂的埃朗萨斯树丛里,
出现的秋天餐桌上葡萄的芳香里
和在冬天夜晚煤气灯的光圈里。

河在我们中间海在我们周围;


海也是大地的边缘,它波涛滚滚
拍向花岗岩它把暗示它在远古和不久前的创造
星鱼,鲎鲸鱼的脊骨;
在水潭里,它给峩们的好奇心
留下了更纤巧的海藻和海葵
它抛起我们失落的东西,那破烂的渔网
捕捉龙虾的破篓,折断的船桨
和异域死者的褴褛的衣衫海有很多种声音,
和大海的呼喊是不同的声音
常常能同时听到;帆索的哀鸣声,
海面上巨浪翻滚的恐吓和爱抚
远处的惊涛在花岗岩的齿缝中的排击声,
还有为海岬逼近而发出的警告的呜咽声
这些斗士大海的声音,还有掉头朝向归途的
发出尖啸声的浮标和海鸥:
在悄无生息的浓雾的压力下
那从容不迫的巨浪敲响了
隆隆钟声报告着时间,但不是我们的时间
比天文钟计量的时间更古老,
比那些烦恼洏焦虑不安的女人们计算的时间更古老
她们长夜不寐,计算着未来
试着把过去和未来拆散,解开
又把它们重新拼合在一起,
在夜半囷黎明之间当过去已变为一场欺骗,
未来已成为没有未来在四更之前
时间停歇,时间变成永无终了的时候;
巨浪滔滔现在是这样,囿始以来也是这样

这无声的呜咽,这秋花的悄然谢去


花瓣飘落从此凝然不动,它们的终极在哪里
沉船的残骸随波漂泊,白骨在岸滩仩祈求
那向宣布灾难临头的通告
发出无从祈求的祈求,

一切了无终极,不禁如此更有那


随未来的时日而接触而来的后果
当人生的无凊岁月已落入你一度以为
最可信赖的事物的碎片之中——
因而最恰当的对策莫如舍弃的时候,
感情却兀自沉湎于往昔

最后还有出于对自巳的气力不济


而产生无济于事的自豪和怨恨;
驾一叶小舟漂泊海上,任凭海水从裂隙徐徐漏入
那无所依附的眷恋可能北看作无所眷恋;
還有那最后的通告的钟声发出不可争辩的呼喊时

何处是渔夫的归宿,他们驶进


风的尾势雾霭在那里瑟瑟颤抖?
我们无法想象一个没有海洋的时代
或者一个不是漂满了废物的海洋
或者一个不可能有一个目的地的未来
我们应该想起他们一如既往在戽水,
在张网和拉网当那東北风势减弱吹过
永不变化也永不销蚀的浅提,
或者在船坞领取鱼钱晒晾风帆;
而不应该想象他们在作一次毫无收益的出航,
打一网经鈈起审查的捕捞

那无声的呜咽永无穷期,


那秋花的谢去没有痛苦也没有运动的痛苦的运动,
海的冲卷和漂流的沉船残骸
白骨向它的仩帝死神的祈求,这一切都永无穷期
只有圣母报喜节那一声几乎是不可能
却又是唯一苦难祈求的祈求。

仿佛已有了另一种模式不再只昰一个结果——
或者甚至是一种发展:后者是部分的谬误,
受到肤浅的进化论思想的怂恿
而在常人的心目中变成否认自己的过去的一种掱段。
赏心乐事的瞬间——不是康泰之感
功成名就,夙愿已偿无忧无虑或感受到亲人之爱,
甚至不是享用一顿丰美酒宴而是猛地或嘫彻悟——
我们有过这种经验,但没有领会其中涵义
而懂得涵义就是在我们能赋予幸福以任何意义之外
在不同的形式中恢复以往的经验。我以前说过
在涵义中复活的以往经验
不仅是一个人一生的经验
而且是多少世代人的经验——不要忘记
其中有的很可能根本无法言喻:
返顾典籍记载的历史的信念后面,
回转头去只须稍稍返顾一下,
现在我们终于发现痛苦的瞬间
(至于是否出于误解,我们一向
寄希望於虚妄或畏惧于不当畏惧的,
在不是我们要谈的问题)都与时间所具有的永恒性
一样永恒在一点我们在别人的(与我们有关,
几乎像峩们身受的一样)痛苦中领会得更深
因为我们自己的过去被行动和汹涌的激流淹没了,
而别人的苦恼却始终是一种经验
确凿无疑而又鈈为接踵而来的时间所磨损。
人们变化微笑,而痛苦常在
时间这个破坏者也是时间这个保存者,
就像这条运载死亡的黑人、牛棚和鸡籠的河
就像苦涩的苹果和苹果上留下的齿痕一样。
而嶙峋的礁石在永不宁息的流水中
浪花冲刷它浓雾掩蔽它;
风平浪静的日子,它不過是一块标石
在适宜航行的气候永远是一个确定
航道的航海标志,但当阴沉忧郁的季节
或当它暴怒的时候就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我囿时怀疑克里希纳说的是否就是这个意思——


在别种涵义之外——或者同一件事的另一种说法:
未来是一支消寂的歌一朵殷红的玫瑰,戓者是
一株为那些还没有到这里来表示悔恨的人们
留下的永志悔恨的薰衣草
压在一本从未翻开却已发黄的书页之间。
而向上的路就是向丅的路向前的路就是回头的路。
你不能面对它而神色自若但在件事却是确切无疑的,
时间不是治病的医生病人已一去不复返。
当列車启动的时候旅客们安顿下来
开始品尝水果、翻阅书刊和公务函件
(前来给他们送行的人们也离开了月台),
随着漫长时刻催人欲睡的節奏
他们的脸色从悲痛舒展为轻松
旅人们,向前行进吧!在不是从过去
逃往不同的生活也不是逃往任何未来;
你们不是刚才离开那个車站的人群
也不是行将到达终点的人们,
当渐行渐窄的铁轨在你们后面并成一线;
当你们的机声隆隆的轮船甲板上
谛视着船首劈开的波浪茬你们后面扩展开去
你们不会想到“往者已矣”
夜阑时分,在帆缆和天线里
有歌声在反复吟唱(虽然在低声细语的时间弦琴
既非为耳朵洏弹奏也未形之于任何语言):
“向前行进吧,你们这些自以为在航海旅行的人;
你们不是那望见港湾渐渐消失的人们
也不是行将离船上岸的人们。
这里在海岸这边和更远的海岸之间,
当时间已经隐退请用平等的心怀
在这既不是行动也不是无所行动的瞬间
你们不妨聽取这句忠告:‘在死亡的时刻
一个人不论他的意志专注什么样的
生存地位’——那是一次行动
(而死亡的时刻则是每一瞬间),
它必将茬别人的生命中开花结果:
因此不必考虑行动的成果
啊 航海的旅人们,啊 海员们
你们来到港口的人们你们的身体将经受
大海的考验和判决或者不论遭到
什么事故的人们,这里就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地”
克里希纳就这样在战场上
而是扬帆前行,航海的旅人们

圣母啊,您嘚神殿屹立在海岬之上


请您为所有船上的人们,
为那些以渔业为生涯的人们
也为那些与一切合法的海上交通有关
以及指挥他们的人们祈祷吧。

请您也为那些送别了儿子或丈夫


启程出海他们还没有回家的女人们

也为那些曾在船上,却在沙滩上在大海的嘴唇里


或在那来鍺不拒的黑暗的喉咙里
或不论何处,只要是永恒的天使敲响
大海的钟声传不到他们的地方
最后终止了航行的人们祈祷吧

跟火星通话,与鉮灵交谈


观测天象预卜未来,查看祭牲的内脏以释神谕
或从水晶球中观察幻象,
从签名的笔迹看出病症从手掌的纹路
追溯身世经历囷从手指想起悲惨不幸;
用签卜或茶叶祛除凶兆,用纸牌解释
不可避免的事故揣摩五角星形的图象
或靠服巴比妥酸打发日子,或把反复絀现的想象
解析为前意识的各种恐惧——
由此探索出生、死亡或梦境;所有这些
都是平素的消遣和药物、报刊的特写报道
而且也将永远洳此,其中有些尤其如此
当国家陷入危难和困惑不决的时候,
不论是在亚洲的海岸还是在艾琪韦尔大街
人们的好奇心总爱探究过去和未来,
而且在这方面锲而不舍但是领悟
那无始无终与时间的交叉点,却是圣者的职业——
也不是职业而是他们为了爱、热忱、无私和洎我屈从
而殉道的一生中的一种给予和取受。
就我们多数人来说我们有的不过是被我们虚度的
瞬间,在时间之内和时间之外的瞬间
不過是一次消失在一道阳光之中的心烦意乱,
没有被人赏识的野百合花香或是冬天的闪电
或是飞溅的瀑布,或是听得过于深切
而一无所闻嘚音乐但是只要乐曲余音未绝,
你就是音乐这些不过是暗示和猜测,
暗示后面跟着猜测;其余就是
祈求遵奉,修持思索和行动。
猜出一半的暗示懂得一半的赠予,是基督化为人身
这里,各种生存地位不可能取得一致
已被征服并且获得和解,
在这里行动不过是目前被驱动的事物的另一种运动
运动的始源并不在于它本身之内——
而是受魔鬼的力量,地下的
力量的推动而正当的行动
也不受过去與未来的约束。
对我们多数人来说这是决不可能
我们仅仅是没有被击败而已,
因为我们还在继续尝试;
如果我们的暂时返归本源能滋育
那意义深长的土地的生命
我们,终将感到心满意足

仲东的春天是它自己的季节


漫漫永昼而到日落却一片湿润,
悬在时间中在极圈和囙归线之间。
当短暂的白昼因为寒霜和火成为最明亮的时刻
匆促的太阳点燃了地上和沟里的冰,
在无风的冷冽中那是心的热
映照出一噵刺目的强光,
在就是晌午时分之所以令人眩目而一无所见
灼热的光比柴枝的火更烈比火盆更旺,
激起麻木的精神:没有风只有圣灵降临节的火
在这一年的黑暗时节。在融化和结冰之间
灵魂的活力在颤抖没有大地的气息
或者有生命之物的气息。这是春天季节
但不是在約定的时间之内现在树篱
因为雪花短暂开放而一时满身素白,
一次比夏花绽放更突然的花开
既未含葩待放也不会凋零谢落,
不在世代蕃衍的计划之内
夏天在哪里?那不可想象的
从你可能出那里来的地方来
如果你在山楂花开的时候到这里来,
你会发现五月里树篱又變白了,
如果你像一位困顿的国王夤夜而来
如果你白天来又不知道你为何而来,
那都一样当你离开崎岖的小径
在猪栏后面拐向那阴暗嘚前庭和墓碑的时候。
你原先以为是你此行的目的
现在不过是意义的一层贝壳一层荚
只要有什么目的能实现的话,目的才破壳而出
或鍺是你原先根本没有目的
或者是目的在于你是想象的终点之外
而在实现的过程中已经改变。另有一些地方
也是世界的终点有的在海的入ロ
或者在一片黑暗的湖上,在沙漠中
但是在地点和时间上这里是最近的地方,
不论走哪条路从哪里出发,
在哪个地方或哪个季节
那嘟是一样:你必须抛开
感觉和思想。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教诲自己,或者告诉什么新奇的事物
或者传送报告你到这里来
是到祈祷一向是正当的地方来
一种话语,祈祷者头脑的
清醒的活动或者是祈求呼告的声音。
死者活着的时候无法以言词表达的,
他们作为迉者能告诉你:死者的交流思想
超乎生者的语言之外是用火表达的
这里,无始无终的瞬间的交叉点是英格兰
而不是任何其他地方。决鈈而且永远

是焚烧的玫瑰留下的全部尘灰。
标志着一个故事在这里告终
你吸入的尘灰曾经是一座宅邸——
张目结舌地望着徒然无益的勞动,
我们遗忘的圣殿和唱诗席的

在黎明来临前无法确知的时刻


当黑黝黝的鸽子喷吐着忽隐忽现的火舌
在地平线下掠飞归去以后
在硝烟升騰的三个地区之间
再没有别的声息只有枯叶像白铁皮一般
嘎嘎作响地扫过沥青路面
这时我遇见一个在街上闲荡的行人
像被不可阻挡的城市晨风吹卷的
金属薄片急匆匆地向我走来
当我用锐利而审视的目光
就像我们盘问初次遇见的陌生人那样
我瞧见一位曾经相识、但已淡忘的巳故的大师
突然显现的面容,我恍惚记得
他既是一个又是许多个;晒黒的脸上
一个熟识的复合的灵魂的眼睛
因此我反复了一个双重角色┅面喊叫
一面又听另一个人喊叫:“啊!你在这里?”
尽管我们都不是我还是我,
但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成了另一个人——
而他只是一张還在形成的脸;但语言已足够
强迫他们承认曾经相识
因此,按照一般的风尚
双方既然素昧平生也就不可能产生误会,
我们在这千载难逢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的
交叉时刻和谐地漫步在行人道上作一次死亡的巡逻。
我说:“我感到惊异是那么轻松安适
然而轻松正是惊异嘚原因。所以说
我也许并不理解,也许不复记忆”
他却说:“我的思想和原则已被你遗忘,
我不想再一次详细申诉
这些东西已经满足了它们的需要:由它们去吧。
你自己的也是这样祈求别人宽恕它们吧,
就像我祈求你宽恕善与恶一样上季的果子
已经吃过,喂饱了嘚野兽也一定会把空桶踢开
因为去年的话属于去年的语言
而来年的话还在等待另一种语调。
但是对于来自异域没有得到抚慰的灵魂,
茬两个已变得非常相像的世界之间
我在我从未想到会重访的街巷
找到了我从未想说的话
既然我们关心的是说话,而说话又驱使我们
那么僦让我打开长久保存的礼物
首先当肉体与灵魂开始分离时,
即将熄灭的感觉失去了魅力
它那冷漠的摩擦不能给你提供任何许诺
而只能是虛妄的果子的苦涩无味
第二,是对人间的愚行自知表示愤怒的
软弱无力以及对那不再引人发笑的一切 
最后,在重演你一生的作为和扮演的角色时
那撕裂心肺的痛苦;日后败露的动机所带来的羞愧
还有你一度一位是行善之举,
如今觉察过去种种全是恶行
全是对别人的伤害而产生的内疚
于是愚人的赞扬刺痛你,世间的荣誉玷污你
激怒的灵魂从错误走向错误
除非得到炼火的匡救,因为像一个舞蹈家
你必嘫要随着节拍向那儿跳去”
天色即将破晓。在这条毁损的街上
他带着永别的神情离开了我
消失在汽笛的长鸣声中。

有三种情况发生在這同一片树篱


往往貌似想像其实截然不同:
对自身、对物和人们的依附,
从自身、从物和人们的分离;以及在这两者之间
产生的冷漠咜与前两种相似,犹如死与生相似
处于两种生涯之间——不绽开花朵,处于
生的和死的苦恼之间这正是记忆的用处:
为了解脱——不昰因为爱得不够
而是爱超乎欲望之外的扩展,于是不仅从过去
也从未来得到解脱这样,对一个地方的爱恋
始于我们对自己的活动场所的依附
终于发现这种活动没多大意义
虽然决不是冷漠历史也许是奴役,
历史也许是自由瞧,那一张张脸一处处地方
随着那尽其是能爱过咜们的自我
一起现在它们都消失了,
而在另一种模式下更新变化。

一切终将安然无恙而且
时间万物也终将安然无恙。
如果我又一次想起这个地方
又一次想起那些人,他们并非全都值得称道
既非直系亲属也非性情和善之辈,
却是一些具有特殊才能的人
他们都受了┅种共同的思潮的感召,
而联合在把他们分裂为营垒的斗争中;
如果我在黄昏时分想起一位国王
想起三个和更多的人被处决在绞刑架上
還有一些死后默默无闻的人
在其他地方,在这里和国外
我也想起一个双目失明悄然死去的人,
为什么我们纪念这些死去的人
就该胜于纪念那些濒临死亡的人呢
这不是重新去敲响往昔的钟声
也不是召唤一朵玫瑰的幽灵的咒语。
我们无法复活那些古老的派别
我们无法恢复那些古老的政策
或者跟上一面古老的皮鼓敲击的鼓点
这些人,和反对他们的那些人
如今都接受了无声的命令
不管我们重幸运的人们继承到什么
我们已经从失败的人们取得了
他们不得不留给我们的一切——一种象征:
一种在死亡中得到完善的象征
一切终将安然无恙,而且
时間万物也终将安然无恙

鸽子喷吐着炽烈的恐怖的火焰


它免除了死者的过错和罪愆。
那仅有的希望要不就是失望
在于你对焚尸柴堆的选擇或者就在于柴堆——
通过烈火从烈火中得到涤罪。

是谁想出这种折磨的呢是爱。


它在编织火焰之衫的那双手后面
那衣衫绝非人力所能解开。
我们只是活着只是悲叹
不是让这种火就是让那种火把我们的生命耗完。

我们叫做开始的往往就是结束


而宣告结束也就是着手开始
终点是我们出发的地方。每个短语
和每个句子只要安排妥帖(每个词都各得其所
从它所处的位置支持其他的词,
文字既不羞怯也不炫耀
新与旧之间的一种轻松的交流,
普通的文字确切而不鄙俗
规范的文字准确而不迂腐,
融洽无间地在一起舞蹈)
那么每个短语每个呴子都是一个结束和一个开始
每首诗都是一篇墓志铭。而任何一个行动
都是走向断头台走向烈火,落入大海
或走向一块你无法辨认的石碑的一步:
而这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
我们与濒临死亡的人们偕亡:
瞧,他们离去了我们与他们同行。
瞧他们回来了,携我们与他們俱来
玫瑰飘香和紫杉扶疏的时令
经历的时间一样短长。一个没有历史的民族
不能从时间得到拯救因为历史
是无始无终的瞬间的一种模式,所以当一个冬天的下午
天色渐渐暗淡的时候,在一座僻静的教堂里
历史就是现在和英格兰

由于这种爱和召唤声的吸引


将是到达峩们出发的地方
并且是生平第一遭知道这地方。
当时间的终极犹待我们去发现的时候
穿过那未认识的忆起的大门
就是过去曾经是我们的起点;
在苹果林中有孩子们的欢笑声,
这些你都不知道因为你
而只是听到,隐约听到
在大海两次潮汐之间的寂静里。
倏忽易逝的现在这里,现在永远——
(要求付出的代价却不比任何东西少)
时间万物也终将安然无恙
当火舌最后交织成牢固的火焰
烈火与玫瑰化为一體的时候。


J·阿尔弗瑞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 假如我认为我是回答一个能转回阳世间的人,那么这火焰就不会再摇闪。但既然如我聽到的果真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深渊,我回答你就不必害怕流言 

那么我们走吧,你我两个人 
正当朝天空慢慢铺展着黄昏 
好似病人麻醉茬手术桌上; 
我们走吧,穿过一些半清冷的街 
那儿休憩的场所正人声喋喋; 
有夜夜不宁的下等歇夜旅店 
和满地蚌壳的铺锯末的饭馆; 
街連着街,好象一场讨厌的争议 
带着阴险的意图 
要把你引向一个重大的问题······ 
唉不要问,"那是什么" 
让我们快点去作客。 
在客厅里奻士们来回地走 
谈着画家米开朗基罗。 

黄色的雾在窗玻璃上擦着它的背 
黄色的烟在窗玻璃上擦着它的嘴, 
把它的舌头舐进黄昏的角落 
徘徊在快要干涸的水坑上; 
让跌下烟囱的烟灰落上它的背, 
它溜下台阶忽地纵身跳跃, 
看到这是一个温柔的十月的夜 
于是便在房子附近蜷伏起来安睡。 

呵确实地,总会有时间 
看黄色的烟沿着街滑行 
在窗玻璃上擦着它的背; 
总会有时间,总会有时间 
装一副面容去会見你去见的脸; 
总会有时间去暗杀和创新 
总会有时间让举起问题又丢进你盘里的 
双手完成劳作与度过时日; 
有的是时间,无论你无论峩, 
还有的是时间犹豫一百遍 
或看到一百种幻景再完全改过, 
在吃一片烤面包和饮茶以前 

在客厅里女士们来回地走, 
谈着画家米开朗基罗 

呵,确实地总还有时间 
来疑问,"我可有勇气""我可有勇气?" 
总还有时间来转身走下楼梯 
把一块秃顶暴露给人去注意-- 
(她们会说:"他的头发变得多么稀!") 
我的晨礼服,我的硬领在腭下笔挺 
我的领带雅致而多彩,用一个简朴的别针固定-- 
(她们会说:"可是他的胳膊腿多么细!") 
搅乱这个宇宙 
在一分钟里总还有时间 
决定和变卦,过一分钟再变回头 

因为我已经熟悉了她们,熟悉了她们所有的人-- 
熟悉叻那些黄昏和上下午的情景, 
我是用咖啡匙子量走了我的生命; 
我熟悉每当隔壁响起了音乐 
话声就逐渐低微而至停歇 
所以我怎么敢开ロ? 

而且我已熟悉那些眼睛熟悉了她们所有的眼睛-- 
那些眼睛能用一句成语的公式把你盯住, 
当我被公式化了在别针下趴伏, 
那我怎么能开始吐出 
我的生活和习惯的全部剩烟头 
我又怎么敢开口? 
而且我已经熟悉了那些胳膊熟悉了她们所有的胳膊-- 
那些胳膊带着镯子,又袒露又白净 
(可是在灯光下显得淡褐色毛茸茸!) 
是否由于衣裙的香气 
使得我这样话离本题? 
那些胳膊或围着肩巾或横在案头。 
那时候我该开口吗 
可是我怎么开始? 

是否我说我在黄昏时走过窄小的街, 
看到孤独的男子只穿着衬衫 
倚在窗口烟斗里冒着袅袅的烟?······ 

那我就会成为一对蟹螯 
急急爬过沉默的海底 

啊,那下午那黄昏,睡得多平静! 
被纤长的手指轻轻抚爱 
睡了······倦慵的······或者它装病, 
躺在地板上就在你我脚边伸开。 
是否我在用过茶、糕点和冰食以后, 
有魄力把这一刻推到紧要的关头 
然而,尽管我曾哭泣和斋戒哭泣和祈祷, 
尽管我看见我的头(有一点秃了)用盘子端了进来 
我不是先知--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曾看到我伟大嘚时刻闪烁, 
我曾看到我的外衣暗笑 
一句话,我有点害怕 

而且,归根到底是不是值得 
当小吃、果子酱和红茶已用过, 
在杯盘中间當人们谈着你和我, 
是不是值得以一个微笑 
把这件事情一口啃掉 
把整个宇宙压缩成一个球, 
使它滚向某个重大的问题 
说道:"我是拉撒蕗,从冥界 
来报一个信我要告诉你们一切。"-- 
万一她把枕垫放在头下一倚 
说道:"唉,我意思不是要谈这些; 
不我不是要谈这些。" 

那么归根到底,是不是值得 
是否值得在那许多次夕阳以后, 
在庭院的散步和水淋过街道以后 
在读小说以后,在饮茶以后在长裙拖过地板以后,-- 
说这些和许多许多事情?-- 
要说出我想说的话绝不可能! 
仿佛有幻灯把神经的图样投到幕上: 
是否还值得如此难为情 
假如她放┅个枕垫或掷下披肩, 
把脸转向窗户甩出一句: 
那可不是我的本意, 
那可绝不是我的本意 

不!我并非哈姆雷特王子,当也当不成; 
我呮是个侍从爵士为王家出行, 
铺排显赫的场面或为王子出主意, 
就够好的了;无非是顺手的工具 
服服帖帖,巴不得有点用途 
细致,周详处处小心翼翼; 
满口高谈阔论,但有点愚鲁; 
有时候老实说,显得近乎可笑 
有时候,几乎是个丑角 

呵,我变老了······峩变老了······ 
我将要卷起我的长裤的裤脚 

我将把头发往后分吗?我可敢吃桃子 
我将穿上白法兰绒裤在海滩上散步。 
我听见了女水妖彼此对唱着歌 

我不认为她们会为我而唱歌。 

我看过她们凌驾波浪驶向大海 
梳着打回来的波浪的白发, 
当狂风把海水吹得又黑又白 

峩们留连于大海的宫室, 
被海妖以红的和棕的海草装饰 
一旦被人声唤醒,我们就淹死 

眼睛,我曾在最后一刻的泪光中看见你
眼睛我缯在最后一刻的泪光中看见你
我看到了眼睛,但没有泪水


眼睛我不该再次见到你
眼睛,我不该看见你除非是
在死亡的另一王国的门口

風在四点骤然刮起 

风在四点骤然刮起,撞击着
在生与死之间摆动的钟铃
这里在死亡的梦幻国土中
混乱的争斗出现了苏醒的回音
那流着汗與泪的是一张脸么?
我的目光穿越渐暗的河水
那营地的篝火与异国的长矛一起晃动
这儿,越过死亡的另一河流
鞑靼族的骑兵摇晃着他们嘚矛头


库尔兹先生--他死了 ①



脑壳中装满了稻草。唉!
耗子踩在碎玻璃上的步履 
呈形却没有形式呈影却没有颜色,
麻痹的力量打着手勢却毫无动作; 
目光笔直的人,抵达了死亡的另一王国
记住我们--万一可能--不是那迷途的
填充着草的人 



眼睛,我不敢在梦中相遇
相比于一顆在消逝的星 
耗子外套,乌鸦皮十字棍杖
在黄昏的国土里 



被升起,在这里它们接受
在一颗渐逝的星子的光芒里 
写给碎石的祈祷文 



在這个垂死之星的峡谷中
这片我们丧失之国的破颚骨 ③ 
在这条涨水的河畔被集中汇聚 
这儿我们绕过霸王树 ④
因为天国是你的所有 
因为天国是伱的所有 
因为你的所有是这 
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 


①,库尔兹:康拉德小说《黑暗的心脏》的主人公该句是小说
②,盖伊:指渶国国会爆炸案的主角盖伊.福克斯这里指英国的
③,破颚骨:broken jaw双关词,也指连绵起伏的峡谷隘口
④,霸王树:一种仙人掌科植物果实似梨。

)著名现代派诗人和文艺评论家。出生于美国圣路易斯1906年入哈佛大学攻读哲学,后在牛津完成哲学博士论文并留在伦敦,以诗为业并于1927年取得英国国籍。1908年开始创作有诗集《普鲁弗洛克及其它观察到的事物》、《诗选》、《四个四重奏》等。代表作为長诗《荒原》表达了西方一代人精神上的幻灭,被认为是西方现代文学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1948年因“革新现代诗,功绩卓著的先驱”获诺贝尔奖文学奖。

他的祖父是牧师曾任大学校长。父亲经商母亲是诗人,写过宗教诗歌艾略特曾在哈佛大学学习哲学和比较攵学,接触过梵文和东方文化对黑格尔派的哲学家颇感兴趣,也曾受法国象征主义文学的影响1914年,艾略特结识了美国诗人庞德第一佽世界大战爆发后,他来到英国并定居伦敦,先后做过教师和银行职员等1922年创办文学评论季刊《标准》,任主编至1939年1927年加入英国籍。艾略特认为自己在政治上是保皇党宗教上是英国天主教徒,文学上是古典主义者这些在他的创作中可以找到印证。1948年因《四个四重奏》获诺贝尔文学奖


艾略特的诗歌生涯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早期作品情调低沉常用联想、隐喻和暗示,表现现代人的苦闷成名作《普鲁弗洛克的情歌》(1915)用内心独白表现主人公渴望爱情又害怕爱情的矛盾心态,表现的是现代人的空虚和怯懦此诗后来收入他的第一蔀诗集《普鲁弗洛克及其他所见》(1917)。他这时期出版的另一部作品《诗集》(1920)也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知识分子的悲观和失望颇受英美文坛的好评,《小老头》被认为是《荒原》的前奏曲
年是艾略特创作的重要时期,他的诗歌的技巧和内容趋向复杂化代表莋《荒原》(1922)和《空心人》(1925)集中表现了西方人面对现代文明濒临崩溃、希望颇为渺茫的困境,以及精神极为空虚的生存状态《空惢人》中绝望的情绪十分明显:人是空心人,头脑里塞满了稻草人的声音“完全没有意义,像风吹在干草上”而整个世界将在“嘘”嘚一声中结束。空心人是失去灵魂的现代人的象征
1929年以后,艾略特继续进行诗歌艺术的探索同时思想开始出现变化。他的长诗《圣灰煋期三》(1930)宗教色彩浓厚作者试图在宗教中寻求解脱。《四个四重奏》(1943)是他后期创作的重要作品这是一组用四个地点为标题的哲学宗教冥想诗歌。《烧毁了的诺顿》指一座英国乡间住宅遗址《东柯克》是艾略特的祖先在英国居住的村庄,《干萨尔维奇斯》是美國马萨诸塞州海边的一处礁石《小吉丁》是17世纪英国内战时国教徒的小教堂。这些地方都是诗人认为值得纪念的地方每一首诗都模仿貝多芬的四重奏,有5个乐章诗歌抒发人生的幻灭感,宣扬基督教的谦卑和灵魂自救有的批评家认为,这是艾略特的登峰造极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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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还是个刚入诗界的小萌新峩的方法就是根据作者的创作背景来获得更好的理解。比如食指的凌晨四点的北京刚开始我读的时候就只觉得是表达不舍;后来了解背景(北京青年下乡当知青)之后,理解就读出了那个时代的痛苦和无奈……(这个例子可能不是很恰当)还有就是可以看下一写大家对诗囚写诗风格的分析这个帮助也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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