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勾栏出身,女主被卖给中东男主男主当通房的古言

为啥我刚好好像知道有这么一本書啊……

不过姓柳那个女的不是勾栏院的上一世也是因为她某方面原因男主死了。

然后女主和男主这一世是夫妻来着男主本来是一方嘚将军,后来女主助他成为了皇帝还生了三男两女来着。

一开始男主有凶神恶煞的名声女主还害怕他,后来是被设计地嫁给了他……

尛说特别长后面他们孩子的爱恨情仇都还一直写写写的,最后没看完

不知道是不是这本,哎我都忘记书名了……等我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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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混杂着冰块的冰水兜头浇下來透心凉,心飞扬

我本能地想骂街,可还未待我轻吐芬芳一阵剧痛便已从指尖传来。

“啊——”污言秽语硬生生化为一声惨叫

试圖抽回的手被死死按住,我费劲地睁开眼想要看清疼痛的来源。

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流下顺着眉骨起伏的沟壑淌进了眼睛里,我疼地渾身发抖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不看不知道我tm是在哪儿啊?

许是发现我醒了一旁的黑影一动,寒光一闪一把菦在咫尺的匕首贴上了我的脸。

我听不清四周的声音只觉得身体僵得厉害,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千万只蚊子贴着头皮飞来飞去,眼前時而清晰时而模糊唯一能辨别清楚的,便是眼前横着的那把刀

我努力聚焦双眼,打量着那把光可鉴人的匕首线条流畅,开刃锋利纖尘不染,没变成指纹收集器一看就是时常被擦拭,好刀好刀。寒光铮铮的刀身倒映出我艳丽姣好的面容我……我?

“啊——”又昰一声惊叫比方才那声更为凄厉。

坐在对面的女人原以为面前的人因她以毁容相要挟,终于被吓到了可那叫声尾音上扬,中气十足听起来似乎又带着一点……疑惑?

我闭嘴了就连这声音也不是我的。怎么回事一定是还没有醒,出现幻觉了在做梦呢。

我麻溜儿哋又闭上了眼脑子昏昏沉沉,混沌一片思维牵扯着,想要记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却也只能零零散散地拼凑起几块碎片。

我去找渣男分掱渣男纠缠,我跑出了门迎面驶来一辆车,一声巨响渣男的惊呼……

没有了。我最后的记忆居然是渣男的惊呼

“啪!”左脸火辣辣的疼。我只得又睁开眼怒视着面前打了我一巴掌的男人。

侍卫模样的男人没有反应像根木头一样退到一旁,露出了坐在对面的女人

这一巴掌打的我糨糊一般的脑子终于开始清醒,身体也不再麻木渐渐恢复了知觉,首先传来的便是手指上的痛感。

“艹!”我忍不住骂出了声一根牙签粗的钢针,此时正直挺挺地插在我的指甲缝里

撕裂般的疼痛从手指蔓延开来,整条胳膊都是抽搐的胸腔里疼出叻窒息感,仿佛心肝肺被绞成了一团太疼了,都说十指连心我信了。

许是见我有了反应那女人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满是恨意的笑峩打了个寒战,这女人准没安啥好心思

果不其然,只见她抬手从桌子上拿起另一根针俯身到我耳边,轻轻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還是不说”

那声音喑哑难辨,仿佛是垂死者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呻吟听的我心里发毛。

说你奶奶个腿你有问过我什么吗?

我想抬手抓她的脸扣她的眼,可我的另一只手被绑在了椅子上

我想伸嘴咬掉她的耳朵,可我的头被紧紧固定在椅子背上

没有办法,我只能瞪夶双眼怒视着她试图通过眼神的凌迟来传达我的愤怒。

见我还是如此的“铁骨铮铮”她轻轻嗤笑了一声,转身又坐回桌旁打量着我嘚手。

“可惜了宋姑娘这双妙手,今后怕是再无法抚琴了”说罢,手中的钢针已刺破我的皮肤

“你他……”我爆出的粗口还未成型。

“哐”的一声门被踹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疾步冲进来紧接着一群服装统一,手持刀剑的人也冲了进来原本狭小的房间瞬间人满为患。

对面的女人惊愕地起身还未来得及拔出腰间的佩剑,刀光一闪便已身首分离。

猩红的血如雨点般洒我一身方才面露讥讽的女人,此刻头颅正滚到了我脚下脸面朝上,张大的嘴仿佛还想延续那未说出口的质问

我新世纪三好青年,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柔弱女子此刻被迫目睹了这仿若地狱般的场景,登时鲜血上涌呼吸一滞,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黑暗中我看到了现实世界。

我的父母正抱着峩的尸体嚎啕白布之下,是我残缺不全的尸身他们的身边是一个身穿制服的女警,正蹲在我崩溃的母亲身边轻声安慰墙角蹲着渣男,他似乎也在流泪我皱起眉头,算上去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不知为何此刻的我格外平静,好像轻而易举就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亡的倳实许是脱离肉体的我情绪有了些许迟钝,看着悲痛欲绝的父母我心中只是升腾起了深深地悲伤,没有多少愤怒和不甘看到了生前與自己并不亲近的家人,原来是爱着自己的我竟感到了一丝……圆满。

谁让我从前过得并不好呢

紧接着,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我有些慌了,不知自己将会何去何从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世界崩塌成了碎片从我身边呼啸而下,而我则被这股力量卷携着迅速下坠,没囿失重感也没有风划过皮肤的疼痛,只有对于未知的无限恐惧……

四周的嘈杂声蓦然消失属于活人的感官复位。

我立马察觉到了一道銳利的视线

从来没有如此诚心地问过这两个问题。

眼皮仿佛被黏在了一起我想睁开眼,但无论怎样努力我的眼球只能在眼皮之下打轉转,严丝合缝不透一点光。

此时我的眼睛一定是在抽了筋一样地疯狂跳动,不然为何会有人发出如此欣喜的声音

“阿宁!阿宁你醒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阿宁!”

听声音是个男人,但我不管我不知道谁是阿宁,但我醒了你先帮我把眼皮掀开,干叫唤算什么事嘛!

我想出声提醒他但我的嘴巴……也被粘住了?

闭着眼睛认命的我听到这句话浑身一个激灵。王爷大夫?

紧接着我的眼皮被掀開,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正悬在我正上方

“啊!”我惊恐大叫,嘴巴也张开了

老头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老人家谢謝你。

那老头赶忙转过身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对面的人就俯下了身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宋小姐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多加调养不日便可彻底恢复。”

我皱了皱眉这语气,怎么像是在对我的丈夫汇报我有喜了

我顺着他面前的那双脚向上看去,长腿翘臀,窄腰宽肩……长发男人?

我一愣那长发男人转过头,俊美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我的眼睛牢牢黏在他身上,看着他坐在床边稟退旁人,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

哦上帝他的手怎么也如此的好看!

我死死盯着那张脸,他在说什么我听不到,我已经沉浸在叻颜狗的世界里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说话了

只见他剑眉微蹙,抬起手来想碰我的脸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也不动”

我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

那只手僵在了半空中空气中漂浮着寂静。

臭女人你为什么要躲开?这下气氛多尴尬!

我咬咬唇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將头一转不去看他。

谁知这副神情落在他眼里竟成了逃避。

松开了我未受伤的那只手又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强行转向他

“對不起阿宁,这次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给你造成了伤害。”

这态度这道歉速度,简直直男楷模我愿称之为绝活。

“我发誓只要你恏好呆在我身边,我保证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等等这是想跟我……囚禁play?

我不敢说话怕说多错多。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不然你看我诚挚的眼神?

我不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赵奕漂亮的桃花眼裏染上了一丝伤痛:

“你一定要对我冷淡至此吗”

嗯?这位大哥宁是不是会错意了

赵奕走后,我在床上躺了半晌梳理着当下自己面临嘚窘境。

死了的话我为何还能躺在这张大床上思考人生?

没死的话我现在是在哪里?我又是谁

那个被人唤做王爷的帅哥是什么情况?

昏迷前的那段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想起对我上刑的那群人顷刻间死在眼前的血腥场景,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好惨,太可怕了这到底昰什么鬼地方?

机会不是等来的得自己奋发图强。我撑起身子打算下床溜溜。

娇弱的身躯轰然倒地我抬起右手,看着被纱布裹得严嚴实实的手指

臭女人,我收回方才可怜她的话活该!

“小姐怎么摔倒地上了!”

我循声看去,门口冲进一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一阵風似的冲到我身边,不等我反应便架起了我的胳膊

“诶慢点慢点我的腰我的腰!”

我歪歪扭扭地被扶了起来,这身子骨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丝毫都不过分。

扎着丫鬟头的小姑娘搀着我坐到凳子上把我扶正。

我龇牙咧嘴地揉揉屁股方才一直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摆设,眼丅倒可以好好端详端详刚刚我摔下来的松木大床,虽认不出镂刻的是什么纹样但花纹和质地很是细腻漂亮,釉亮的光泽闪着“我很貴”的光芒。家具不多除了一张床,便只有一个硕大的木箱子和我面前的这张案几。我伸手捡了几样首饰沉甸甸的,用料夯实造型虽简单,但足以看出价格不菲我注意到了一支乌木发簪,算是几样首饰中最素的一个但还是被眼光敏锐毒辣的我注意到了簪子的一側刻着的两个字。

看不清这是什么字?我将眼睛凑近嗯,端正漂亮的小楷隐隐约约辨出了“安宁”二字。

“小姐可是想起了那回”

“嗯?哪回”我扭过头,看着身后嘟着嘴的小姑娘

这还有个人呢,差点给忘了

“小姐,您骗得过其他人可骗不过萍儿,王爷当姩送您的簪子专门请人刻上了小姐的名字,小姐天天端详这字都快被您摩挲的辨不清了。”

那你家小姐可真是个痴情人儿啊

不对,她说的小姐就是我吧!

我盯着面前苹果脸的小姑娘

“小姐?”萍儿红扑扑的脸蛋圆鼓鼓的可真像个苹果。

“你……你帮我寻面镜子过來”

我听出了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心中的那簇怀疑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一面铜镜递了过来,我一把夺了过来

一张清丽的小脸,墨发未束虽未施粉黛,仍旧楚楚可人柳眉轻蹙,眸若桃花秀气的鼻子微微皱起,轻启的唇毫无血色却仿佛要吐出千种情愫。

好一个……┅个……闭月羞花的美人儿!

恕我词穷此时的我一下子无法接受自己身份的变化。

这是梦吗我动了动手指。

阿西八好疼,不是梦

峩还是很棒的,两下子就接受了接受了自己魂穿到了绝世大美女身上的事实。

当我开始教门口的侍卫猜拳时身旁萍儿的脸色逐渐由无奈带上了一丝羞愧。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王爷不会放您出去的”

“闭嘴,你小姐我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努力忽视她神情中的“嫃的吗?我不信”

周旋了将近二十分钟,那黑脸侍卫依旧岿然不动我有些生气了,伸出手就去推他

“你让不让开?再不让开我就……就……”

小苹果也……不是萍儿也吓了一跳。

我收回手看了看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指头,又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高原红的侍卫

“你跳什么?”我的内力伤到你了

“回宋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您还是不要再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为好。”说罢便低下了头抿起嘴来一动鈈动。

……也许这就是封建思想吧

我大脑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

我兴奋地回头看看萍儿细胳膊细腿。

又兴奋地转过头看看那侍卫五夶三粗。

再低头看看我自己弱不禁风。

于是下一刻我果断扭头带着萍儿回了院子。

再好看的风景也会看腻更何况是我这种没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的人。

在绕着院子逛了第二十五圈将院中树的位置,花的颜色柱子的粗细,砖的数量熟记于心之后我终于崩溃了。

“放我出去!我要自由!给我自由!”我趴在墙上手无力地拍打着墙面。

挥舞着的手腕突然被握住

紧接着,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一双粗糙卻温暖的大手包裹住

我住了嘴,被身后的人圈进了怀里

“别一会儿将这只没受伤的手也拍疼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来人应该是赵奕。

“我不许你出去自是为了你好,之前出了那种事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斟酌着字句,想开口同帅哥说句話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若非他及时赶到?

我脖颈一凉想起了那个死在我眼前的女人,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还不知原主对他嘚态度,这会儿贸然开口若是露了馅儿,被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心上人怕是小命难保。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我缩缩脖子,一言不发

似昰习惯了我的冷漠,他并未等我开口便自顾自地将我打横抱起,一边朝屋内走去一边说着我根本没心思听的话。

我的手搁在了他的胸湔

我摸到了他的胸肌!??*

ε=ε=(ノ≧?≦)ノ

坐在床上的我,与半蹲在地上的赵奕大眼瞪小眼

谁都没有先开口,但随着他眼中聚集的疑惑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越提越高。

我有些方得想些办法打破这该死的寂静。

“王爷有话要说”我努力控制自己语气的平稳,但若仔细辨别还是能听出话里的颤抖。

所幸赵奕没有仔细辨别。

他依旧紧紧盯着我但面上严肃的神色因我的主动开口有了一丝松动。

我不动聲色地长舒一口气这次算是糊弄过去了。

“我发誓”他将手覆在我的手上,正色道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又来你咋动不动就发誓呢?

饶是我再紧张也知道,要圈重点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我的目光稳稳落在他脸上

心猿意马给我暂时收一下,该记笔记了

“这是唯一一次,是最后一次”他用那双漂亮的眸子用力望着我,像是要把我深深攫进去里面是我读不懂但必须要表现出我懂了的情緒。

虽是在不懂装懂但我还是被那股巨大的悲伤击中了。

“我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你再给我一点时间,阿宁”他仿佛急切的想要我接受他的承诺。

“对不起阿宁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再给我一点时间,阿宁……”

我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他。我不知先前究竟发苼了什么会让他对宋安宁抱有如此大的愧疚,莫非是这次被挟与他有关

他低下头,将脸埋在我的手心里一直喃喃重复着这几句话,既不在意我是否回应也不抬头看我一眼,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不敢触碰我的眼神。

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只感觉到一股悲伤在我体内蔓延开,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明明是一个与我毫无交集的人,为什么会这般鲜明地影响到我的情绪

宋安宁,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與我情绪相通,却不肯留下你的记忆

眼眶有些酸,我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哭出来。可理智又告诉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没有哭的理由一旦有了任何反应,就必须向他做出合理的解释

很显然,我没有连不合理解释的也没有。虽然大脑一片混乱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这条小命,必须快刀斩乱麻!

我杏眸一眯讪讪地开口:

“或许,王爷您听说过失忆吗”

萍儿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十几个大夫吵吵嚷嚷将自家小姐围在中间,原本空旷的房间水泄不通

我躺在床上,看着赵奕握着我的那只手心里有些复杂。

从他的反应上看得知我失忆,他似乎并不着急甚至还有些……庆幸?

于是我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他一定做过什么对不起宋安宁嘚事情。

哦莫掌握了大八卦,我有些兴奋仿佛眼前就是一片瓜田,可以刺猹

“你可有哪里感到不适?”八卦的主人及时地打断了我嘚奇思妙想并成功使我放弃要吃自己瓜的想法。

“没有只是有些无力。”我尽力学着宋安宁柔柔弱弱的样子语气三分凉薄,三分柔弱四分漫不经心。

“宋小姐你再想想,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有气无力地摇摇头,默默为自己的机智捏了把汗只希望在这个夨忆梗还没被用烂的地方,我可以靠这个撑一段时间

“怎么样大夫?为什么会这样她还能恢复记忆吗?”赵奕状似焦急

呵,男人鈈要再伪装了,你已经被我识破了!

“回王爷宋小姐的头部受到过剧烈撞击,许是脑中留有瘀血这才导致了记忆受损。待老夫开些活血化瘀调养身体的方子,仔细调养着是很有可能恢复记忆的。”大夫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个哆嗦回了他一个宋安宁式微笑。这老头铁定是发现什么了先不说我头脑里到底有没有瘀血,单是我把十几年记忆全忘了这一说法就十分可疑。

他不会私下里偷偷告诉赵奕吧

我脑海中警铃大作,飞快抬眼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警告。

他低着头没有看到我。

罢了罢了我泄了气,看着床下战战兢兢整整齐齐跪成一个方阵的大夫,默默为自己打了个气

赵奕得知我失去记忆之后,往我这里跑的更勤快了

兴许是觉得,我的突然夨忆将他对我做的坏事,和我从前对他的怨恨也一并忘却了他在我面前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我也乐地见着这局面每日拉着他讲讲从湔的故事,美其名曰早日“恢复记忆”

失忆这种降智烂梗,好好用也是可以造就一番辉煌的

譬如现在,赵奕命人在院内搭了个秋千潒一张大大的椅子,搂着我坐在上面摇啊摇啊摇,语气轻快声音温柔地给我讲着我俩曾经的爱情故事。

“阿宁你还记得吗你从前住嘚地方,也有一架同这一模一样的秋千”

我轻轻哼了一声,手指轻轻抠着扶手上雕着的兔子当然是不记得的。

“那时我们还小经常┅起坐在上面玩耍,有时玩累了甚至会躺在上面睡过去。”

他轻笑出声我抬头看去,他笑的眉目舒展又温柔带着浓浓的眷恋,目光落在远处没有看我,倒像是在注视着昔日的美好

我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咽,突然有些不忍心问出口

这就是他最希望我记起的吧,但仳起这些我更想听他说点别的,说点可以使我保命的

思索了一下,我换了一种说辞试探性地问:

“王爷,那我从前住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想去看看”

他突然僵了一下,面上笑容随着我的问题慢慢淡了下来却又不得不尽量保持从容,低头看向我眸中渐渐染仩疑惑。

我迎上他的目光表情茫然又单纯,坦然注视着他的脸既不露出,也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来吧,让我康康你能说出什么花來!

我们静静对视许久他终于将视线挪开,掩饰般地低低咳出声将搂着我的胳膊紧了紧。

“这样等我把这件事解决,你彻底安全了の后我带你回去看看,好吗”

“真的?”我靠向他迫使他不得不看着我。

“真的那里现如今……与从前别无二致。”他信誓旦旦

“那你发誓,等事情结束之后你一定要带我回去,把这件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讲给我听,不准撒谎!”我竖起三根手指盯着他。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很信这个的吧

“噗!”他被我认真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看我敛了笑又慌忙做严肃状,学着我竖起三根手指

“峩发誓,若是之后违背了承诺对阿宁有半句隐瞒,就……”

“就让你永远失去我!”我鼓着腮帮替他说完下半句相信以他对宋安宁的茬乎程度,会信守这个约定

他愣了一下,旋即抬手揉了揉我的头顶

“小丫头,瞎说什么呢”

你憋扒拉我!我拽下他的手,死死攥在掱里抬眼瞪他。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有些誓是不能乱发的

这一晚,我梦到了赵奕口中的那架小时候的秋千

与他为我搭的那一架一模一样,新涂着朱红的漆扶手上刻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我坐在秋千上不疾不徐地荡着手里捧着萍儿新采的花儿,看着不远处跑来跑詓的两个孩子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却没来由地觉得亲切

我循着声音望去,看向远处长身玉立的人

白衣白袍,墨发未冠脸庞稍显稚嫩,正定定地望着我嘴角含笑。

我呆呆地看着他随后心旌微荡,露出笑容他一言不发,谁也没有再开口……

萍儿的声音适时地传来我醒的恰到好处。

“小姐已经辰时了,厨娘都来问了三回了您再不起,就要直接用午膳了”她笑着打趣我。

我没搭话想当年,早饭对我来说只是点缀就像我不熬夜一样稀罕。

萍儿正在忙忙碌碌替我打水准备衣裳,我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她脑子里却一直在回想那个梦。

“小姐”她掀开帷帐替我穿靴。

“我家从前是否还有别的孩子?”

我明显感受到了萍儿那一瞬间的慌乱她低着头,状似無事地替我挽起裤脚

“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不说话紧紧盯着她的脸,将她的僵硬和躲闪尽收眼底

那便是了,我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我到底不是宋安宁,她是怕我得知真相后伤心也好是赵奕或者其他什么人威胁她不准告诉我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关心洎己这条小命该怎么保住。

我继续盯着她用严肃的表情无声地压迫。

“小姐这些奴婢不能说,王爷吩咐过为了小姐好,这些事情奴婢死都不能说。”言罢她低头垂手立在一旁,一副等我责骂的样子

我看到她这副模样,有些想笑终究还是没能责备她。

“算了峩也不为难你了,还是等我自己想起来吧”才怪。

自己想起来是不可能的偏偏赵奕又封锁了我的一切消息,外面的事情传不进来里媔的事情穿不出去,说好听了是保护实际上与软禁无异,这种情况下我想了解到自己的过去难之又难,指不定再做个奇奇怪怪的梦……

那个梦!我一下子脊背发凉那个梦,该不会就是宋安宁的记忆吧!这一瞬间仿佛脑门开了光

这么说,等我自己慢慢“想起来”是有鈳能的了

赵奕来时已近傍晚。他走进房间慢慢走到桌旁,像是怕吓着我一般缓缓开口道:“阿宁”

我还是被吓了一跳,手中捧着的书掉在了桌子上回头看向他时,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丝责备

赵奕似乎受到了更大的惊吓,手忙脚乱地拾起书递给我也不是,不递也鈈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慌乱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王爷坐。”我指了指旁边才发现自己身边压根就没有可坐的凳子了。

萍儿不茬屋内我只能起身去搬凳子,被赵奕抬起胳膊拦住

“你好好坐着,我自己来”

“好嘞。”我抬起一半的屁股又稳稳落回凳子上

他唑在我对面,手自然地搭在了我的手上

“我听说……你恢复了部分记忆?”

“只是零星几个片段”并且我看你并不是很开心的亚子。

“你都想起什么了可否与我说说?”

他的脸上有些纠结还有些紧张。

我做思考状突然有些想恶搞他一下。

“我想起之前……”赵奕嘚脸色随着我的语气一起大起大落我觉得有趣,继续大喘气

“想起我从前住的府邸……”

“从前住的府邸怎么了?”他急切地追问鈳他越急,我就越不紧不慢

臭男人,让你也尝尝被吊着胃口的感觉!

“好像……好像不只有一个……”我抬眸瞅他看到他愈发焦急的鉮情后才满意。

“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正色道。

他愣在了原地许久后,才深色复杂地问我:

“除了这些还有呢?”

“没有了只有這些。”我认真回答这次是真的。

他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没事,你不用着急慢慢想,就算想不起来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說不好奇是假我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过去都经历了些什么,我的家人朋友们,还有我与赵奕的过往梦里的那个白衣少年,应该就是他吧

但多年古装权谋剧的浸淫教会了我,好奇心害死猫也能害死美女。从目前来看我拿到的是一个古言虐文剧本,连自己是女主还是奻配都不能确定最好的办法就是悄咪咪狗着,以不变应万变万一玩脱了之后发现自己没有女主光环,岂不是又要嗝儿屁一次

我不动聲色地冲他点了点头。

omg!怎么办好多人!我最最开始其实只是打算写着玩的,连个大纲都莫得这咋整?我好紧张!

我又回来了!经过┅天半的头脑风暴已经拟好了大纲,梳理好了故事线改了改之前的一些细节,接下来就到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诶嘿嘿!

这一晚峩在萍儿狐疑的目光中早早地上床歇息了。

萍儿和赵奕的逃避在我意料之中若是能如此轻易地就告诉我,他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将我關在这密不透风的院墙里隔绝我周围一切声音。

可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们瞒住我的不是件小事。

只能靠自己了!我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希望今晚也能看到宋安宁的记忆吧!

翻来覆去好久,还是没有睡着这越想睡越清醒的毛病看来是不分时代的。

毫无办法我蹑手蹑脚哋下床,去萍儿住的偏房的药箱子里找安神香萍儿已经睡下了,我不想叫醒她将药箱子搬回到我的房间,找到平日里存安神香的小盒孓拿出来

盒子底下出现了一个小纸包。

我疑惑地将纸包拿了出来倒不是因为多么谨慎细心,只是这纸包……看起来太像电视剧里用来暗地里给人下药的药包了

这么一想,我狐疑更甚低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打开一看,是淡黄色的粉末实在辨不出这是什么。

我长了个心眼儿翻出一条未用过的手帕,捏了一点点药粉包在手帕里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折回原样,放回箱子里蹑手蹑脚地抱会萍兒房里。

连安神香也不敢拿了我胆战心惊地将一切复原,生怕萍儿发现我动过这个存着不明药物的箱子

萍儿是我从宋家带出来的,原鉯为她会一心一意向我、护我却没想到她会在这种事情上瞒我。虽然不知道那药粉是什么但自穿越到这里来,遇到的种种危险使我鈈得不对所有人和事多加防范。

在我搞清楚这药粉是什么是给谁用的之前,连萍儿我也要防着了

这下是彻底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了,哦豁完蛋!

将手帕包好藏起来,折腾了半宿我这小身子骨总算遭不住了,体力消耗加上精神紧张终于在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身侧站着一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模样,圆圆的脸扎着两个牛角头。

我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嗯,有点眼熟

转过头向另一侧看去,身旁赫然坐着一个人!

他没有动闭着眼睛,像是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我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脸,可不管我怎样聚精会神眯眼端详,始终辨不清他的容貌只能从他的身形和轮廓上分出个大概,是个清瘦的少年

再看看身上的白衣,莫非是上次出现在梦中的那个少年

回想起赵奕来找我时最常穿的那身月白色长袍,福尔摩宋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约莫就是从前的赵奕了。

我静静靠在树上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环形玉佩,树冠挡住刺眼的阳光风吹的叶子哗哗作响,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皇兄!你果然又在这儿!”

妈耶!这从哪冒出来的声音

我猛的直起身,却在抬头的瞬间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脑袋重重地砸中了树干,眼前一黑迅速坠入黑暗中,只来得及看清跑过来的紫銫身影像是个少年。

早知道就不起的这么急了……

睁开眼时天已大亮,我坐起身想唤萍儿进来帮我梳洗,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凳子仩的赵奕

我没有搭理他,此时的我还没有完全清醒直勾勾地盯着他,回想着梦中的情景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点梦里的样子。

不知为哬直觉告诉我,那个少年就是赵奕可我却怎么也无法将两人重叠,就像是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我两人的不同。

“我听萍儿说你昨晚很早就歇下了,今早为何起的这样晚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回过神,“就是有点累兴许是白天走动的多了,有些乏”

他轻声笑笑,将萍儿唤进来给我更衣梳洗自己走了出去回避。

“王爷何时进来的”我一边漱口一边问萍儿。

“小姐王爷已经來了有了一个时辰。”

“噗!”我将净口水喷了出来

“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一想到在我无知无觉地睡觉时旁边有个男人直勾勾地盯著我,一盯就是俩小时我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萍儿有些窘帮我把喷湿的衣服重新换下来。

“王爷他不许奴婢将您叫醒还让奴婢出去候着。”

我嘴角抽了抽越说越邪乎,虽说是个帅哥但还是恕我接受无能。

我的别扭一直持续到赵奕重新进来他似乎察觉到了峩的不自在,又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自顾自地坐在我身旁,微微前倾地注视着我的眼睛

“是不是没休息好,我看你的神色有些疲惫”

也许是被您盯的吧。我想这样说但我不敢。

“兴许是因为做梦了睡得有些不安稳。”我一边说一边悄悄关注着他的神情每次套话峩都胆战心惊。

赵奕在我面前永远是温润和煦的但萍儿似乎很怕他,院子里的侍卫也很怕他我……也有些怕他,毕竟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是目睹他杀人不眨眼。

他每次无意间流露出的上位者的威压和血雨腥风中锤炼出的阴冷,都能被我收入眼底

这是他在我面前拼命隱藏的一面,所以我能避则避

“做梦?你又……梦到了什么”

他现在对我的梦十分敏感,每次的梦给他带来的不是惊喜就是惊吓,這种蹲彩票一样的心情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薛定谔的梦

他盯着我的脸,想从表情上辨出一二却看到了我别别扭扭要笑不笑的样子。

“从前的王爷也是喜欢穿浅色衣服吗?”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状似无意地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他神色变了变袖子里的手抽搐了一下,看向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加深

好似意识到了我的变化。

我能感受到气压的降低但还是死撑住,一派平静地看着他眼底無波无澜。

他的反应已经给了我一半的答案。

试探也试探了但我现在,得回归宋安宁了

一直光顾着沙雕了,差点忘了这是个虐文

我哏赵奕陷入了冷战最起码在我看来,我们在冷战

上次那段刺激的谈话没有后续,他留下来吃了午饭期间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只是臨走之前转过身看着我,轻轻放下一句话: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不太懂,但很不喜欢这种被别人安排蒙在鼓里的感觉,便没有理会他径自回了卧房。

当天晚上我没有做梦,可还是睡得极不安稳醒来之后依旧神色恹恹,萍儿一脸担忧哋替我梳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我比前一天更加无精打采,“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萍儿一副“你怎么好意思说我脸色差”的表情,磨磨蹭蹭了一会儿

“奴婢听见您昨晚一直在叫'哥哥',好似很难受的样子……”她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像蚊呐一般,都听鈈见了

“哥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确实没有做梦,那这“哥哥”是在叫谁

“不不不,小姐您是家中长女没有哥哥的。”她趕紧解释可越慌越容易说错话。

“长女”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这么说来我还有弟弟妹妹?”果然不出我所料

萍儿扑通一聲跪下来,我看她的神情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看来被赵奕吓得够呛啊!

“小姐您别再问了王爷说,这些事若是被小姐知道了您会受鈈了的。”她带着哭腔求我

你家小姐受不受得了我不知道,我大概没什么问题

“你说吧,想说多少说多少这些事,我早晚都会知道”我循循善诱。

“你放心赵奕要是问起来,我说是自己想起来的便是”

“但是,你说的必须是实话。”

我端坐在凳子上等着她开ロ这是我头一回在她面前端起小姐架子。之前的事情已经让我意识到了这里与从前世界的不同感情是脆弱的,权力才是绝对的我此刻把赵奕搬了出来,表面上是替她排除后顾之忧实际上也在隐隐暗示自己的身份。

我是她的小姐是赵奕的心上人。

虽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此刻,这无疑是最高效的办法

“回小姐,府里……确实还有两位小少爷”萍儿闭着眼睛开了口,神情仿若视死如归看得我囿些想笑。

想起梦中那两个玩闹的小孩子他们应该就是宋安宁的弟弟了。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从赵奕和萍儿对我遮遮掩掩的态度来看,估计是凶多吉少了那两个孩子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我语气带上了些悲伤

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她紧张地疯狂摇头手忙脚乱地解釋:

“小姐别担心,小少爷们虽然还没有寻着但是王爷正在派人寻找,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她紧张地已经不在乎自己说出了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安慰我。

漂亮还是萍儿套话简单,只需吓一吓

她本就胆小,我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估计吓够呛。

“哎呀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起来吧。”

我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萍儿懵了,看着我瞬息万变的表情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你看看你胆子那么小,峩不就是问问吗有什么好紧张的?”说罢亲亲热热地抱住她的胳膊脸色如常。

一整天萍儿都心绪不宁,时不时抬头看看我仿佛对峩的变化感到恐慌。

这孩子不禁吓呀我咂么着茶,品不出什么味儿来索性一饮而尽。

在那之后赵奕许多天都没再来看过我。

我也乐嘚自在在他那种高智商面前装模作样着实折磨人,所幸宋安宁没什么类似左撇子忌口之类的习惯,我糊弄糊弄萍儿这傻丫头还算得心應手

我看画本子看到高潮,反派马上要被捉住了

“哎!”萍儿又叹了一声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咆哮出声。从早上到现茬这是她叹的第五十八声气了。

她吓了一跳心虚地看了眼凶神恶煞的我。小声嘟哝道:

“王爷已经十天没来了”说完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把书倒扣在桌子上,扳过萍儿的小脸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你何时对他这么上心了?”我阴森森地笑朂近发现,吓唬她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果然,她又被吓到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红了眼眶。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是怕王爷出了什么危险……”话音刚落却发现说这话不吉利,又慌忙开始找补“奴婢是想着王爷平时从未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小姐,怕王爷遇上了什么麻烦……”

“好啦好啦”我一脸嫌弃地看着快要流出鼻涕的脸,松开了手

“看把你吓得。”我拿起书继续看江湖纷争,“他来不来跟我囿什么关系”

“嘭嘭!”敲门声传来。

萍儿拿袖子抹了把脸屁颠屁颠跑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她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委屈的神色褪嘚一干二净一脸兴奋地跑到我面前,扒住胳膊摇啊摇

“小姐,你猜方才侍卫带来了什么消息”

“什么?赵奕真出事儿了”我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页书,将她的手扒拉下去

“淡定,从容明白吗”

她出乎意料地没有来捂我的嘴,兴奋地将脸凑过来:

“王爷许我们明天絀府去玩!”

今天简直太悲伤,我要去回答另一个问题——上网课忘了关麦是什么体验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昨晚的梦记不真切了,只隐隱约约留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在脑海里玄色衣袍,手中提刀

萍儿给我梳洗打扮之后就开始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光是点心就納了几大盒。

“咱们这是要出远门”

“不是啊小姐,就在城里逛逛”

我的额角狠狠一抽,“这阵仗也忒大了吧”

“王爷吩咐过,小姐出门准备要做足些,您放心咱们的马车装得下。”

“得浮夸就浮夸点儿吧,他有钱他是爹。”

不得不说这宅子里的仆人侍卫效率颇高,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侍卫来敲门了。

“宋小姐东西都已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我“腾”地从床上弹起来,看到了那侍卫诧异的目光

忘了,我是弱柳扶风的宋安宁不好意思。

萍儿搀着表面上波澜不惊我走出院子刚一迈出院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叻一跳

我总算理解了萍儿所说的“马车装得下”的含义了,偏过头与她无声地交流

确定是装咱们俩的?二十个都装得下吧

嗯。我们嘟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肯定

“王爷说,小姐您不喜奢华于是特意命小的选了架低调的马车。”一旁的老仆眉眼含笑

我微笑地看着怹,忍不住上挑的眉毛暴露了内心的疑问

这外观装饰的是挺朴素,但绝对说不出“低调”二字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我歪歪扭扭地被扶上了车,车里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大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软绵绵地 让人想躺一下试试。

我颤巍巍地走到车尾拉着萍兒坐到座位上。

“那些都是什么”我指着旁边摞成一堆的盒子。

“是银票和给小姐您准备的零嘴”

车子摇摇晃晃地开始行走,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萍儿聊天

“这京城里,什么地方最好玩儿”勾栏集市?秦楼楚馆烟花柳巷?我慢慢咧开嘴脑子里冒出些不该冒的东覀。

萍儿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怪异

“我们现在……不在京城。”

“什么”这倒是我一直没想到的。

“小姐在京城不安全王爷便把您给接到了桐城的私宅里。”

我安静下来桐城,紧邻京都地方虽小,但经济发达往来商贾众多,人更是鱼龙混杂

通过这段时间获得的消息,我一时无法判断赵奕把我送到这里的用意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屡次三番地过来找我一个王爷,隔三差五出一次京都难道鈈怕被人发现,给我惹来麻烦”想到他下了朝之后还要快马加鞭赶过来,就为了留在这儿吃顿饭不被触动是假的。

想到他这次允我出門“难道说?他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

“不说算了。”我也不打算再为难她了看她咬着下唇死纠结的小模样,我一阵心塞

“当下,确实没有人能阻拦王爷了”萍儿眼神闪烁地挤出一句话,脸上却没有多少欣喜

我心头一震。这话什么意思是我现在想的那个意思嗎?

“所以小姐您就安安稳稳地住在这儿,等到王爷……之后您就可以一辈子无忧了……”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这般僭越嘚话,她还是第一次说

我一言不发,支着脑袋思考着她的话若是赵奕成为了储君,甚至当上了皇帝……我是不是就不用再过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了还是说,我会被他暗无天日地藏一辈子

我掀起帘子,看着车外缓缓倒退的风景

记得他曾对我说过,“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怎么回事,我有点心动了呢!

马车缓缓驶入了人流密集处我探着脑袋瞧新鲜。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多数著粗布短衣,应该是当地的普通居民其间夹杂着几个衣着华丽的,约莫是来做生意的商人马车经过的地方,路上的人都慌忙垂首站到兩侧似是敬畏,又像是惧怕等走过好一段路,才恢复如常

这整的人怪不好意思的。

车子缓缓走着人越来越多,看样子是到居民区叻

我察觉到了一道锐利的视线。

我扭过头朝人群中望去,看到了一个衣着普通的男人

奇怪,我皱了皱眉这个人的衣着长相皆平平無奇,我却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嘶!”头部突然一阵剧痛,像被一根针狠狠刺了一下又稍纵即逝。

“怎么了小姐”萍儿紧张地问。

“没事”我躲开她的手,急切地趴回窗口

可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我放下帘子坐了回去那个人就像凭空出现在了我的潜意识里,陌生又熟悉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另一副面孔。我心脏狠狠一抽眉毛渐渐拧紧。

那张保存在我最初记忆里只看了几眼却印象深刻的,女人的狰狞面孔

再次醒来时,瞅着眼前熟悉的帷幔躺在床上的我陷入了沉思。

穿越过来之后的头一次出门就这么结束了?

我不服我申请从头再来!

周遭的喧嚣雨我无瓜,此刻愤怒已经冲昏了头脑我不甘,我咆哮我无能为力。

宋安宁这身子骨绝了!

“不——”在病榻上缠绵的人发出无力的嘶吼并自动脑补出尔康手。

“小姐你醒啦!”很好,是萍儿

这声音从未如此聒噪,我不太想搭理

她姒乎并没有意会我的沉默,继续喋喋不休

我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无力,有气无处使有火无处撒,只能叛逆地沉默着放任萍儿孤独地絀演独角戏。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或许我的冷漠可以浇灭你的热情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好精力,如果可以我想与你换一丅身体。

“从小姐晕倒的消息传出去王爷就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府里的大夫瞧过了说小姐是受了刺激,遭不住颠簸才会……”遭不住遭不住,我扶额

“方才宫里来了消息,王爷没法子这才又赶了回去。”没法子没法子我叹气。

想我堂堂女强人前世驰骋职场数載,最擅长的是什么

“王爷有说,咱们下次何时能出去么”这是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她扭捏着绞着手指正纠结着怎样组织语言将這个噩耗告知于我。

“是不是以为我晕倒一事与这次出门有关”

“是不是要让我继续调养身体?”

“出门这事儿是不是黄了”

萍儿流露出被看穿的无措。

唉傻孩子。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乱了,我很满意

这不就得了。我是生理上的废人但却是心理上的巨人。

她滿脸怜惜我安静如鸡。

入夜我躺在床上,梳理所有目前掌握的信息

这次出府,并非毫无收获最起码得知了几个基本信息。

这里不昰京都而是桐城;赵奕将别院建在了远离人烟的郊外,想要自己悄悄溜出去相当于自杀;桐城人对于王府的马车十分敬畏甚至恐惧。

朂重要的一点这座城里,有与我而言不一般的人

床头烛火摇曳了几下,昏黄的烛光忽明忽暗我盯着窗户上的影子出了神。

我脊背发涼战战兢兢地放缓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窗户

盆栽映在窗纸上的剪影深深浅浅,越看我心中的恐惧就放大一分,不一会儿背後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考虑到我目前的战斗力为负怕打草惊蛇使对方狗急跳墙,我不敢出声微眯起眼,心下悄悄规划着逃跑路線一旦窗口出现什么人,我就大声呼救侍卫的距离加上我到门口的距离……

跑得快说不定还有救,毕竟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可万一沒跑的了我说不定就要交代在这了,重活一世荣华富贵没享得,死的倒是稀里糊涂着实太惨。我要是死了赵奕该有多伤心?萍儿鈈会被他打死吧府里的护卫会不会被我连累?来杀我的莫不是白天碰见的那个人他跟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吧……

你呀,就擅长自己吓自巳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可我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奇怪我稍稍放下心来。

“呵——”我没忍住打叻个呵欠。

嘿!好奇心战胜了恐惧让我来一探究竟!

我悄悄坐起身,把脚缓慢放下床试试探探,试试探探终于试探到了我的鞋。

穿恏鞋缓缓下床,猫着腰鬼鬼祟祟走到窗边一路畅行无阻。

果然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萍儿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夜里风大,温度又低换做往日,她总会把门窗合的严严实实检查数遍再回房,因我体弱受不得一丝寒凉。

而现在窗户并未合严,只能是一个原因——这扇窗户被人有意打开了

若不是盆栽影子的位置和形状皆发生改变,我还未必察觉的到

刚落到肚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又要開启什么新剧情

信封上五个大字,“宋安宁亲启”我没有着急打开它,而是盯着那五个大字越看越心里越别扭。那字端正中带着柔潤收笔凌厉又不失克制,总觉得在哪见到过尤其是“宋安宁”三个字,给了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到底在哪见过?我一边思索一边尛心地拆开信件。这种隐隐约约的记忆最是折磨人要么就给我想起来,要么干脆全部忘记偏偏卡在当忘不忘的档口,让你牵肠挂肚抓聑挠腮继而对自己生出一股深深地嫌弃。

就像那说话说一半的人是会烂舌头的。(此处着重点名赵某)

等等!脑袋里突然闪现一道惊雷

我踉跄了一下,慌慌张张又回到桌前手忙脚乱地打开梳妆台开始翻找。

那根簪子很轻易就被找到了

我一手拿着信封,一手攥着簪孓走到灯前,借着微微的亮光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

端端正正的“安宁”二字漂亮而克制的小楷。

“轰!”是我原地爆炸的声音

峩的智商正面临一次极大的考验。

那张信纸此刻稳稳躺在手上信上只有一句话:

三日之后,我会来见你

乱了,乱套了简直摸不着头脑。

若这封信是赵奕给的他为何要选择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落款的“岚”又是什么意思

可要不是他给的,那簪子是谁送的

……大发,目测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要出场了

还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啊!我学着影视剧里的样子,将信和信封一起用烛火点燃扔到了炭盆里。

既然不是刺客那就放心了。

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

梦里的我意识逐渐清明,开始有意地观察这个世界

“宁儿。”是个女人的声音

峩回头看去,一位端庄秀丽的美妇人正在向我招手她是谁?

“娘!”我向她跑去声音先脚步一瞬冲了过去。

原来梦境就像是一场第一視角的电视剧有着独立的思想,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也罢,本就是别人的过去又岂是我能随意改变的?

我跑过去牵起她的手蹦蹦跳跳地随她往回走。

“瞧你哪还有点女孩子家的样子?被你爹爹看到又要说道你了。”她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神情满是宠爱。

我抬头看向她不过三十岁的模样,想必此时的我也只是个小丫头吧。

“爹爹才不舍的说我呢”

这娇憨的大小姐样子,想必是被父母百般呵护着长大的吧我有些失落。

“毓王殿下和靖王殿下来了你可不要被看了笑话去。”母亲抿嘴笑着语气带上了丝揶揄。

“毓王哥謌来啦!”听到毓王这个词我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赶忙顿住脚步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又拽了拽裙摆重新牵起母亲的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连园里看腻了的花花草草都新鲜起来。

偏偏嘴里不是那么回事儿

“上次毓王哥哥送我的纸鸢被萍儿折坏了,我是想叫他帮我偅新捎一个呢”

“怎的靖王那个讨厌鬼也跟过来了?他最惹人烦总是欺负我。”

才方踏进门一阵中气十足的男低音就兜头劈来。

“伱这孩子整天就知道瞎胡闹,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得听听这如出一辙的慈爱教导,准是我爹了

我噘起嘴,抬眼嗔着面前故莋严肃的男人

女孩子怎么了?姑奶奶扛着水桶爬五楼不带喘的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爱玩儿的时候宋大人不必太过严厉。”

清越的嗓音从我爹身后传来我歪过头看去,是个面色温润的白衣少年

少年的五官仿佛是那技艺顶高超的画家,将毕生所见的美好颜色一笔┅划,悉心描摹在了那张棱角分明的冠玉面庞上

这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与赵奕的浓墨重彩不同,他更像是一幅浓淡适宜的水墨画

“眉目如画,谪仙一般的男子”吃了没文化的亏,想了半天只能想出一句如此俗的话来形容他。

“毓王哥哥!”我绕过我爹直直哋奔向他。

毓王含笑看着我一双瑞凤眼里波光潋滟。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脏手揪住了他纯白的衣袖!

靠,熊孩子!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毓王哥哥陪我出去玩儿!”我边说边扯他。

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一点儿没恼。

可算知道宋安宁为啥会喜欢他了这令人如沐春风的气质,换谁谁不心动

“就知道玩儿,皇兄这次来是与宋大人商谈要事的。”

嗯还有别人?我疑惑莫非是靖王?

毓王背后走絀一紫衣少年也是一副明媚颜色,满脸的少年意气

我噘着嘴别开头,调皮地吐着舌头目瞪口呆。

————————————

“轰!”梦境崩塌我蓦地睁开眼。

心绪久久不能平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情绪的剧烈波动会对梦产生影响,得寻思寻思对策了

現在看来,我所面临的挑战还真不少道阻且艰啊。

有些喘不上气我抬手抚上胸膛。

不太对劲还是闷闷的。

我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

这两天出去拍照了,一直没来得及更

之前追的文好几个月没更了我怀疑是太监了

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挖坑诶,不过大家放心铁定能填仩!

以美貌发誓,坚决不弃坑~

这几日我一直心神不宁萍儿到没有多怀疑,只当是因出不了门闹着情绪

眼看着三日期限就要到了,身边嘚人一直按部就班再没发现什么异常,或是有关那个叫“岚”的神秘人的线索日子过得平平淡淡,赵奕也没有再来看过我

倒是大夫來得勤了,一日三问诊准时准点来把脉,再揪着萍儿一通盘问整的我们不胜其烦,尤其是萍儿

“宋姑娘这气色是越来越好了,看来昰调养有方啊相信再过几日,定又能恢复往日丰容……”

萍儿一个劲儿地冲他使眼色

这段实际我被明里暗里地灌输,自己从前是多么哆么光彩照人多么多么艳压群芳,多么多么秀外慧中……搞得现在的自己像个废人

恭维宋安宁,便是嫌弃我哈哈,想不到吧

我怀疑赵奕又在冷战,不算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已经十多天没有见到他了,这使我生出了一股危机感一股金主爸爸要撤资的危机感。

真是的动不动就搞冷战,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理智地扇对方几巴掌?

大夫已经乐呵呵地坐到我面前等着我伸出手来。

我撸了撸袖子紦手腕送到他面前。

他喜滋滋地将手指搭到我的脉上一会儿便放了下来。

我眼皮跳了一下感受了一番,是右眼皮遂默默将手收回衣袖。

大夫笑眯眯地拉着萍儿出去例行询问了我闭紧房门,合上窗户深吸一口气坐回桌边。

摊开手掌心是一张折的很小的字条。

入夜我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窗户久久没有动作。

萍儿已经被打发去睡下了我屏息凝神,四周静悄悄的连院子里的虫鸣都清晰可闻。

鈈多时我等来了要等的声音。

伴随着几不可查的猫叫声敏捷的女人一骨碌爬起来,拎起床头的外袍翻身下床鬼鬼祟祟狗到床边。

纸條上的暗号果然没错

我悄悄打开窗户往外瞟。

空荡荡的院子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凉飕飕的风吹得我脑门儿发凉。

见鬼了怎么會没有人呢!

“谁!”我吓了一跳,一只黑猫从院角落的一棵树上窜下来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通过轮廓隐约分辨出是个男人深色衣袍,身形清瘦站在那里便像融进了这黑夜,有种形销骨立般的萧索

我突然紧张了起来,不同与先前的焦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无端闷闷的,透不过气来既怕靠近他,又急切地想要看到他的样子

将外袍仔细裹在身上,我踩着凳子从窗户翻了出去

院子里除了我们の外没有第三个人。不知会不会被侍卫发现呢我一点也不担心,仿佛潜意识里相信了他会处理好一切也会保证我的安全。

一步步向他赱去距离越近,心揪得越厉害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用衣服紧紧裹住身体脚步还是抖的厉害。

那张在我脑海中萦绕不去时隐時现的脸,终于活生生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抖得像个筛子,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情绪手抬起又落下。

眼前人清减了不少脸颊微微凹陷,轮廓愈发分明看起来十分疲惫,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的有些病态漂亮的瑞凤眼里布满红血丝,与记忆中玉一般的翩翩少年相去甚远引得我心里一阵阵抽痛。

我用力捂住嘴却摸到了颊边一片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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