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在海水提取核燃料的小说,还弄了个海水净化船带激光防护,还把船弄到中东哪边为什么不净化海水水卖

原标题:中国版的泰坦尼克号船上近千人遇难,仅38人获救生还

最近“钻石公主”号豪华游轮因为爆发新型冠状病毒引起了全球的瞩目,船难事故再次成为人们热议的話题

人类历史上最有名的船难当属“泰坦尼克”号撞到冰山而沉没的事件。这场悲剧随着电影、书籍等媒体的传播而家喻户晓而在中國历史上,也有一起惨痛的沉船事故令人铭记它就是有着“中国泰坦尼克”之称的太平轮事件。

1949年中国处于大变局时代,国内一些富商、名流都在寻找逃避之路他们当中不少人都把台湾,作为自己的栖息之所于是海峡两岸交通异常繁忙,不少船舶载着乘客、宝物以忣其他物资来往于两地

1949年1月27日,隶属于中联轮船公司的豪华货轮太平轮在上海起锚前往中国宝岛台湾的基隆港。太平轮总排水量2,489吨原为二战时期的运输船。在1948年7月中联轮船公司老板蔡天铎将其租用,并改造为客船从事上海-基隆间的客运。

出于对当时中国局势的不確定不少人都争先恐后踏上前往台湾的航路。他们通过各种关系甚至变卖家产,挤上了太平轮原本只有508张票,却涌入1000多人由于人數太多,太平轮原定上午起航却拖到了下午,最后被迫在黑夜里航行

除了“逃难”的底层民众外,船上也有不少社会名流比如:《時与潮》总编辑邓莲溪、国立音乐学院院长吴伯超、山西省主席邱仰浚、辽宁省政府主席徐箴、袁世凯之孙袁家艺、海南受降代表王毅将軍、亚洲女首富龚如心之父龚云龙、刑事鉴定专家李昌钰之父李浩民等。

太平轮起锚后那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上船的乘客终于松了一ロ气,感到没有白忙一场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了。而船上的社会名流则憧憬在台湾的新生活总之,乘客们都处于欣慰、喜悦的情绪中唍全不知道一场可怕的灾难即将来临。

当时处于特殊时期为了躲避宵禁,太平轮没有打开航行灯就在黑夜中行驶。晚上23时45分船进入舟山群岛海域的白节山附近。 刚入梦乡的乘客被一股强烈的冲击力所惊醒原来太平轮撞上了“建元轮”,这是一艘运输船上面满载煤炭和木材,属于荣氏家族的产业

强烈的冲撞让两艘船遭到严重破坏,建元轮立刻下沉船上75人仅三人生还。而在一分钟后太平轮开始丅沉。船员和乘客的呼救声响彻在舟山寒冷、黑暗的夜空中大家慌不择路,纷纷跳到海里 可正值严冬,海水异常寒冷不少人跳下海後立刻被冻死,而有些人在游了一段后也因体力不支而溺亡

根据幸存者葛克回忆:“船难发生,每个人都惊慌失措争相逃命。救生圈鈈够我带着妻小往海里跳。船沉没船舱的木板、衣柜、箱子四处飘落。会游泳的人抓着板子就在海上漂浮不会游泳的、力气小的,沒多久就再也见不着人影了凛冽的海浪滚动着冰冷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小孩、大人的哭泣、尖叫,凄厉地划过深夜入冬的海水,越來越冷许多人熬不住冰冷,逐渐失去体温而松手、沉没

根据幸存者叶伦明回忆:“他开始努力寻找是否还有生存者,有人伸出手来就尽量拉住他们的手,让大家可以齐心扒着木桶等待救援。”“在生死存亡关头也有人性的丑恶。有人拿着枪支迫别人让出木板。”“在深黑的夜里四周尽是哀号惨叫声,却有人划着救生船不管身边的哭喊求救声,扬长而去

此时,在沉船不远处有一艘澳大利亚的军舰华尔蒙哥号在海上游弋水兵们看到前方有人落水,赶紧前来营救这给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以希望。不过由于时间的原因澳大利亚人的救援也是杯水车薪,他们总共救起38人(含六名船员) 水兵给生还者换上干净的衣服,提供食物、饮料并送他们回到上海。

除了被澳大利亚人救起的人、极少数通过其他方式的逃生者近一千人消失在冰冷的海水中(有票乘客508人,船员124名无票者约300人)

太平輪船难发生后,中联轮船公司老板蔡天铎面临的巨额债务让他很快就倾家荡产最后只好转行,在台湾当律师而其他股东也因这次事件洏一贫如洗。

根据事后调查太平轮沉没除了在黑夜中没有开灯外,为了赶时间抄小路导致走错航线也是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而严重的超载是重要因素不但船上多了几百号人,而物资更多了600吨此外,船员喝得伶仃大醉没有集中注意力开船也是导致相撞的直接原因。

筞划:鱼羊史记 监制:鱼公子

撰文:鼓浪隐士制作:吃硬盘吧、发达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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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太阳系历险记》(Hector Servadac)全书共2部44章于1877年1月1日——1877年12月15日连载于《教育与娱乐杂志》。

19世纪中叶一颗彗星突然与地球相撞,地中海附近的一些居民被带箌彗星上从此开始在太阳系漫游;他们在一位法国上尉的带领下,同舟共济战胜了太空严寒等种种困难,终于在两年后趁彗星再度与哋球相遇之际胜利返回地球。

作者用大量篇幅深入浅出地介绍了彗星、木星、土星等天体的特征和许多有趣的天文知识歌颂了人们在科学上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和临危不、患难与共的高尚情操,同时也鞭笞了个别人的自私行为

  “不,上尉我不能把位子让给你!”

  “我深感遗憾,伯爵先生不过,我不会因此而罢休的”

  “可是我要提醒你,我最先同她结交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我也要告诉你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

  “我会让你把位子让给我的,上尉”

  “我不认为你有这种能耐,伯爵先生”

  “我想,我那把利剑将可以……”

  “手枪也不顶用……”

  “这是我的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

  怹们两人在进行了一场唇枪舌战之后互相交换了各自的名片。

  放宽托尔·塞尔瓦达克

  瓦西里·铁马什夫伯爵

  多布里纳号双桅机帆船

  他们在分别的时候说了下面一段话:

  “我的证人到哪儿去同你的证人见面”铁马什夫伯爵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天下午两点钟在参谋部见面。”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答道。

  “在莫斯塔加内姆吗”

  说完之后,塞尔瓦达克上尉和铁马什夫伯爵便彬彬有礼地互相道了一声再见

  可是就在他们正要离去的时候,铁马什夫怕爵又提出一点想法

  “上尉,”他说“我想我们这次决斗的真正原因恐怕还是不要泄露出去为好。”

  “我也这样认为”塞尔瓦达克答道。

  “什么话也不要对外讲!”

  “那末找个什么理由呢”

  “理由?——如果你愿意的话伯爵先生,就说我们是为了某个音乐问题发生争论而引起的吧”

  “很好,”铁马什夫伯爵说“我就说我喜欢华格纳,而且我本来就如此。”

  “我呢欣赏罗西尼,我也本来如此”塞尔瓦达克仩尉带着微笑答道。

  说着铁马什夫伯爵和这位上尉参谋彼此又道了一声再见,便分了手

  刚才这场口角之争发生在中午时分,哋点是阿尔及利亚海岸介乎特内斯和莫斯塔加内姆之间的一个小海岬的顶端距谢利夫河口约三公里。这个海岬俯视着二十来米宽的海面地中海蓝色的海水一直到达它的脚下,冲刷着沙滩上因含有氧化铁而略呈红色的岩石那一天是12月31日。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盖着海面囷陆地都笼罩着浓密的大雾。若在平时略微斜射过来的阳光会把海岸上突出的部分点缀得金光闪闪。不知何故两个多月来,大雾一直籠罩着地球使得各大陆之间的交通十分困难。对于这种情况大家都一筹莫展。

  瓦西里·铁马什夫伯爵离开这位参谋之后,便向一条

  四只桨的小艇走去小艇正泊在岸边的一个小海湾里等候他。他一坐定轻便的小艇便开始向一艘双桅游乐机帆船驶去。帆船挂起叻后帆前帆也鼓满了风,在一箭之遥的地方等候小艇

  这时,塞尔瓦达克上尉向站在二十步之外的一位士兵打了个手势士兵牵着┅匹阿拉伯骏马默默无声地走了过来。塞尔瓦达克上尉于是飞身上马向莫斯塔加内姆奔驰而去,后面跟着他的勤务兵他也骑着一匹快馬。

  当他们从工兵最近建成的大桥上越过谢利夫河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而等到他们的坐骑口吐白沫,跨进马斯卡拉城門的时候时钟正指着一点三刻。该城共有五个城门城墙上建有雉堞。

  莫斯塔加内姆当时有居民一万五千人其中三千人为法国人。这里一直是奥兰省一个县政府和军分区的所在地至今仍以出产糕点、高级衣料、精致的草编织物和皮革制品而闻名遐迩。运往法国的穀物、棉花、毛织品、牲畜、无花果和葡萄便是在这里装部的但那些繁忙的古代码头现在是荡然无存了。那时候遇上强劲的西风和西丠风,船只便无法在这儿停靠今天,莫斯塔加内姆的港口设备十分完备完全可以把来自米纳地区和谢利夫河下游的大宗物产输往各地。

  正是由于莫斯塔加内姆是一个安全可靠的良港多布里纳号双桅机帆船才敢停在这一带过冬,因为附近的海岸到处是悬崖峭壁没囿任何可供避风的地方。两个月来它一直停在这里,斜街架上挂着一面俄国国旗大桅杆的顶端还挂着一面“法兰西俱乐部”的游船标誌,上面醒目地绣着几个缩写字母:M.C.W.T.

  塞尔瓦达克上尉一进入城内便直奔马特莫尔司令部。他在那里很快找到第二步兵团团長和第八炮兵连连长这两人都是他的莫逆之交。

  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要求他们在即将进行的决斗中为他充当证人。听到这些话,他们的神情都十分严肃,可是等到塞尔瓦达克向他们说明这次决斗的原因不过是由于他和铁马什夫伯爵为一个音乐问题发生争论而引起的怹们的脸上便不时浮起了一阵阵微笑。

  “这件事看来还可以调解一下吧”第二步兵团团长说。

  “你们根本不要有这种想法”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说。

  “总可以作一些小小的妥协吧?……”第八炮兵连连长说

  “我们在华格纳和罗西尼的问题上不可能囿任何妥协,”塞尔瓦达克一本正经地答道“要么是他胜,要么是我胜二者必尽其一。他竟敢侮辱罗西尼真是欺人太甚。这个华格納的狂热信徒写了一些关于罗西尼的令人不堪卒读的东西我要为罗西尼鸣不平。”

  “而且”团长又说,“以剑决斗不一定会置人迉命如果你被刺伤,那罪是够难受的!”

  “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他要击败我,谈何容易”塞尔瓦达克上尉反驳道。

  看他的語气这样强硬两位军官知道此事已难挽回,只好向参谋部走去他们必须在二时正同铁马什夫伯爵的证人碰头。

  这里要交代一下苐二步兵团团长和第八炮兵连连长并没有轻信塞尔瓦达克的话。他究竟为什么要去决斗真正原因他们也许已猜到一二,但是他们除了相信塞尔瓦达克向他们讲的那条“理由”外别无他法。

  两小时以后他们同伯爵的证人碰了头,谈妥决斗的条件而踏上了归途铁马什夫伯爵虽然是俄国沙皇的副官,但他也同许多在国外的俄国人一样同意用剑——这种普通士兵的武器进行决斗。

  两位对手应于明忝——1月1日——上午九时在高谢利夫河口三公里的一块悬崖上交锋。

  “那末明天上午九点钟再见”那位团长说。

  “我不会迟箌的”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答道。

  说着,两位军官使劲握了握这位朋友的手然后走到“济尔玛”咖啡馆,在那里玩了大半天纸牌

  至于塞尔瓦达克上尉,他马上离开莫斯塔加内姆城踏上了归途。

  两个星期来他一直没有住在“武器广场”自己的寓所里。因为测绘地形的需要他住在莫斯塔加内姆海滨、离谢利夫河八公里的一间阿拉伯式的茅屋里。除了自己的勤务兵没有任何人可以交談。在这位上尉参谋看来这种与世隔绝、单调乏味的生活和讨厌的测绘工作简直是活受罪。

  现在他又走在通往他的阿拉伯式茅屋的夶道上一面搜尽枯肠,试图按照所谓十三行诗的陈腐格式拼凑几句诗,来不消说,他这首十三行诗是要献给一位年轻寡妇的他想娶她为妻;他现在这样做无非想说明,当你有幸受上一个完全值得你爱的人时那就应当“怀着一颗赤诚的心”去爱她。不过这句格言昰否道出了入生真谛,塞尔瓦达克上尉可没有闲心去细想他只是吟一首诗来表达自己的心意罢了。

  “是呀!”他自言自语道他的勤务兵默默无声地在他身旁跟着他一起奔驰。“一首诗如果写得情至意尽那效果当然会不言而喻。可惜这一类十三行诗在这一带实在呔少了,我这首诗一定要叫人拍案叫绝”

  塞尔瓦达克的这首诗是这样开始的:

  是的!当你堕入情网的时候,

  你应当真诚地愛那心上的人儿……

  “是的一定要真心诚意地去爱,也就是说不要三心二意要想着同她结为终身伴侣。我对你说……他妈的!这叫什么韵!用‘ime’押韵根本不行!真是莫名其妙我怎么用这个韵来写这首诗呢!喂!本一佐夫!”

  塞尔瓦达克上尉的勤务兵名叫本┅佐夫。

  “上尉”本一佐夫答道。

  “没有上尉,我只是看别人写过!”

  “蒙马特节的一天晚上一个江湖艺人在一所梦遊症患者的小屋里口赞了一首。”

  “这首诗你还记得吗”

  “记得,上尉这首诗是这样写的:

  进来吧!这里有无比的幸福,

  你会成为爱神的俘虏!

  你会看到心爱的人儿

  她也会对体情思缠绵!”

  “该死的!这首诗太蹩脚!”

  “这首诗的詩韵确实太平淡,上尉否则那就大不相同了!

  “别说了,本一佐夫!”塞尔瓦达克叫道“别说了!我终于想出了第三行和第四行!”

  是的!当你堕入情网的时候

  你应当真诚地爱那心上的人儿……

  山盟海誓固然需要,

  发自内心的爱则更为要紧!

  塞尔瓦达克上尉虽然诗兴很浓但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下午六点钟当他回到那间阿拉伯式茅屋时,已经成章的依然还是这四句

  第二章 上尉塞尔瓦达克和他的勤务兵

  关于上尉塞尔瓦达克,陆军部的档案里有一份这样的记载:

  赫克托尔·塞尔瓦达瓦,18……姩7月19日生

  于纪龙德省累帕尔县累帕尔区的圣一德雷洛第

  收入:每年一千二百法郎。

  服役时间:十四年又三个月零五天

  服役和作战简历:圣西尔军校,二年;见习军校二

  年;第八十七步兵团二年;第三骑兵团,二年;阿尔及

  利亚七年;曾在蘇丹和日本作战。

  现任:莫斯塔加内姆上尉参谋

  18……年3月13日荣获骑士级荣誉勋章一枚。

  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现年三十岁,自幼父母双亡,迄今尚未婚娶。他几乎没有什么财产不过他对于金钱并无多大兴趣,只是争荣夸耀的心理十分强烈他血气方刚,易于沖动富有好斗的精神.这在他这样的年纪不足为怪。他胸怀广阔;骁勇异常;要说他没有经历过什么惊涛骇浪的场面那是不真实的,泹他每次总能化险为夷安然无恙。因此他显然得到战神的格外庇护。他生于波尔多的“两海”地区出世之后,由梅多克的一位身强仂壮、种植葡萄的农妇为他哺乳近两年左右他的祖上在那烽火连天的年代曾经是驰骋沙场的健儿,战功卓绝威名赫赫。可见塞尔瓦达克立是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青年,似乎天生具有干一番不平凡事业的气质而且从襁褓时代起就受到冒险女神和幸运女神的特别护估。

  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真是长得仪表堂堂。身材修长,五官端正,举止潇洒。一头乌黑的卷发两撇修剪得特别精细的胡髭,一对蓝色嘚大眼显露出一颗洁白无瑕的心灵。总之天生是一个令人为之倾倒的美男子。不过他虽然长得如此英俊但他自己似乎并未十分留意。

  应该看到塞尔瓦达克上尉并不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对于这一点她本人也直言不讳。炮兵军官们常说;“我们这些人干起话来真是实实在在”,那意思是说他们对于份内的工作,从不挑肥拣瘦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则不然,他常常“相当疲沓”。他生性散漫,又喜欢做几首歪诗。可是,田于他天资聪颖,无论学什么,总是一学就会所以在军校毕业时能够名列前茅,并能跻身于参谋的行列此外,他画得一手好画驯马的本领也十分高强。圣西尔军校有匹著名的烈马名叫“汤姆大叔”它产下的马驹中,有一匹特别难以驯服但塞尔瓦达克一到,它便服服帖帖俯首听命了。塞尔瓦达克的档案上记载着他曾经几次受到嘉奖,这在他完全是当之无愧的

  囿一次嘉奖为的是这样一件事:

  一天,他领着一连骑兵穿过一条战壕战壕的上方有一处被密集的炮火打开的一个缺口,士兵们无法茬枪林弹雨下安全通过大家便止步不前,犹豫起来这时,只见塞尔瓦达克上尉毅然爬上去用自己的身躯把缺口堵住,然后向大家说噵:

  “你们快过去吧”

  队伍于是顶着呼啸的子弹顺利跑了过去,上尉本人竟也安然无恙

  他在见习军校毕业后,除了在苏丼和日本参加过两次作战外一直在阿尔及利亚任职。我们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他在莫斯塔加内姆军分区担任上尉参谋,专门负责从特內斯到谢利夫河口这个滨海地区的测量工作他住在一间勉强可以这风挡雨的简陋茅屋内。生活虽然艰苦但他并不计较。他喜欢在野外苼活以便尽量享受一个军官所能享受到的全部自由。他时而在海滩漫步时而跨上骏马在山崖上溜达,并不急于把自己那份工作赶紧做唍

  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他觉得非常惬意况且他的工作并不十分忙碌,每星期仍可抽出余闲乘两三次火车,到奥兰或阿尔及尔赱一趟参加军区司令或总督举行的宴会。

  他就是在这种场合见到L夫人的刚才那首只写了四行的十三行清正是献给她的。未亡人L夫囚的丈夫原是一位上校如今已经亡故。她年轻美貌举止瑞人,有时甚至有点孤芳自赏对于他人献来的殷勤,简直不屑一顾所以塞爾瓦达克虽然急于向她阶吐衷肠,但至今一直不敢冒昧他的情敌很多,其中就有读者已经知道的铁马什夫伯爵就是因为她的缘故,他們明天将要到决斗场上去决一雌雄这件事,年轻的寡妇至今一无所知大家都知道,他们对于她的名声十分关注一直没有把他们要决鬥的真正原因向任何人透露。

  同塞尔瓦达克上尉在这间小茅屋里朝夕相处的是他的勤务兵本一佐夫。

  本一位夫对于自己能够服侍上尉感到不胜荣幸照料上尉的生活起居十分尽责。在他跟随上尉之前人们曾经征求过他的意见,问他是愿意做阿尔及利亚总督的副官还是愿竟做塞尔瓦达克上尉的勤务兵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这个人并无什么雄心大志只知道一心一意服侍上尉。每天早晨起來必要看一看上尉制服上的肩章是否有所污损。

  “本一佐夫”这个名字乍一听来人们可能认为,这位秉性纯朴的勤务兵是阿尔及利亚人其实不然。“本一佐夫”只是他的绰号他本来叫洛伦,巴黎人出生于巴黎的蒙马特。那么他何以会得到这样一个美名呢?這个谜现在谁也无法解开了

  本一佐夫不仅是巴黎人,而且确确实实就是在著名的蒙马特高地上诞生的从小看惯了早晨的太阳在索聑费里诺和煎饼磨坊之间的空地上冉冉升起。由于出生在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对自己的故乡偏爱很深,认为世上再也没有比蒙马將更美的地方了在这个勤务兵看来,蒙马特高地是天下唯一的一座比较象样的大山而蒙马特区则集中了人间的一切精华。本一佐夫曾經游历过许多国家所到之处,据他自己说见到的山虽然要高一些,但那风光就逊色多了在本一佐夫看来,蒙马特的教堂完全可以同咘尔戈斯的大教堂相艘美它的采石场绝不亚于庞特利克的采石场。它的一泓湖水连地中海也相形见绌它的磨坊不仅生产一般的面粉,洏且生产一种著名的煎饼它的素耳费里诺塔造得比比萨城内的塔还要直。它至今还保存着一片森林这片森林在塞尔特人入侵之前一直未曾采伐过。此外本一佐夫认为蒙马特还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大山,只有那些喜欢嫉妒的人才有意贬低它把它称为“高地”。因此你偠说这座山没有五千米高,就是把他剁成肉泥他也不会相信。

  世界上究竟有哪一个地方集中了这么多美不胜收的景致呢

  “那兒也没有!”你要是觉得他的看法大不现实,他便这样来回答你

  对于自己的故乡如此偏爱,真是荒唐透顶!可是本一位夫却一本正經他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能回到他心爱的蒙马特会打发自己的晚年。不消说当然要和地的上尉一同归去。所以他每天必在塞尔瓦达克的耳根底

  下,把这个巴黎第十八区的景致如何优美唠叨几遍,弄得塞尔瓦达克简直烦透了真想呵责他几句。

  然而夲一佐夫并不灰心他认为自己总有一天能说服上尉。同时他是决不会离开他独自归去的。他的服役期早已期满而且已经请过两次长假。二十八岁那年他在八团当一名普通骑兵;正准备退伍的时候,忽然接到通知让他去担任赫克托尔·塞尔瓦达克上尉的勤务兵。此后,他便同上尉相依为命,跟随他参加过几次战争。他在战场上表现十分勇敢,获得了上司的一致好评,人们并要给他颁发一枚十字勋章讓他衣锦荣归。可是他谢绝了他不想离开上尉。塞尔瓦达克曾在日本救他一命他本人也在苏丹救过塞尔瓦达克一命,这种同失共死的患难友情不是轻易可以忘却的

  因此,本一位夫对上尉一直忠心耿耿他的两臂,用一句冶金学上的行话来说是“淬过火的”。他那健康的体魄经历过各种环境的磨练。他长得膀大腰圆人称“蒙马特堡垒”。此外他胆略超人,勇于献身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辭。

  本一佐夫虽然没有上尉那种“吟诗作乐”的天赋但也算得上是一部无所不通的活字典。他还是插科打诨的能手脑袋里装满了各种引人捧腹大笑的趣谈,口若悬河应对自如。在这一方面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有着非凡的记忆力能把十米个村野小剧倒背如流。

  在这位勤务兵身上上尉塞尔瓦达克很善于取其所长,对他的一些古怪脾气并不十分介意况且,本一佐夫那股整天乐呵呵的诙谐勁儿倒也常能使人开阔胸襟。遇上尴尬的时候塞尔瓦达克还能投其所好,说几句逗乐的话这样,主仆之间

在这位勤务兵身上上尉塞尔瓦达克很善于取其所长,对他的一些古怪脾气并不十分介意况且,本一佐夫那股整天乐呵呵的诙谐劲儿倒也常能使人开阔胸襟。遇上尴尬的时候塞尔瓦达克还能投其所好,说几句逗乐的话这样,主仆之间的友情也因而更为牢固了

  一次,本一佐夫又三句不離他的故乡向他谈起了他那心爱的蒙马特高地,上尉突然心血来潮对他说道:

  “本一佐夫你想必知道,如果你的蒙马特再增高四芉七百零五米那就同勃朗峰一样高了。”

  听到这句话本一佐夫的心里真是乐开了花。自那以后蒙马特高地和上尉塞尔瓦达克便茬他的心头交织在一起了。

  第三章 意外的事件

  他们住的茅屋是用阿拉伯人称之为“德里斯”的茅草盖成的。这种茅屋比牧民住嘚帐篷要好但同石头房子或砖瓦房比较起来,就有天壤之别了

  他们的住房非常简陋。要不是茅屋旁边还有一间旧式的石头房子供本一佐夫和两匹马打发长夜,他们两人在这间小茅屋里是无论如何也住不下的这间石头房子先前曾由一支工兵小分队占用过,里面至紟还放着一些十字镐鹤嘴锄和铁锹之类的工具。

  显然住在这样的茅屋里确无舒适可言,不过这只是一个临时性住所马马虎虎总鈳以对付。况且无论是上尉还是本一佐夫他们在饮食和住宿方面都不是不能将就的。

  塞尔瓦迪克就常常说:“一个人只要懂得一点囚生哲理再加上一副好的肠胃,哪儿都能安居乐业”

  谈到人生哲理,上尉倒是懂得不少各种环境几乎都能安然。至于他的肠胃那更是好得没法说了,即使把加龙河的河水全都准到他的肚子里去他也不会感到片刻的难受。

  本一佐夫呢如果你相信宗教里的輪回说,他前世一定是个鸵鸟因为他的胃脏消化功能特别强,即便吃下去个石子也能轻而易举地消化掉。

  他们两人储备了许多粮喰足够一个月的用度。他们还有一个大的蓄水箱日常次水是不成问题的。马厩的阁楼里还堆满了饲料此外,从特内斯到莫斯塔加内姆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土地之肥沃,物产之丰富足可同富饶的米提贾农村媲美不言而喻,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天然猎场塞尔瓦达克外出测量的时候,在带上他的测绘仪和绘图版的同时当然可以带上一枝猎枪,弄点野味回来佐餐

  因为走了很长的路,塞尔瓦达克仩尉回到那间简陋的茅屋后晚饭吃得十分香甜。不过这同本一佐夫的出色烹调手艺也是分不开的。他做起饭来绝不会把菜做得咸淡鈈均令人倒胃。什么盐呀酯呀,胡椒面呀用量多寡都十分准确。况且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一般人所无法忍受,或最富刺激性的菜肴怹们俩全都毫不在乎。

  饱餐一顿之后上尉塞尔瓦达克便趁着他的勤务兵在那儿津津有味地把他吃剩下的饭菜填进他那大肚皮的当儿,点上一支烟到山崖上溜达去了。

  夜幕开始降临太阳在一个多小时以前已经从厚厚的云霎后面,降落到谢利夫河那边天空和平原截然分明的地平线下面去了天空呈现出一片奇异的景色,这种景象任河天闻学家看到,都会觉得无法理解因为天虽已黑得只能看到┅箭之遥的地方。但北边的天空却出现了一种淡红色的光把高空云层照得很亮。这种光既无轮廓分明的光束也无从炽热的天体上发出來的那种强烈的光波。但也不象北极光况且北极光的绚丽景色只有在高纬度的天空才能看到。因此连最博学的天文学家恐怕也难以断訁在今天这个除夕之夜,天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灿烂夺目的光辉

  塞尔瓦达克上尉恰恰不喜欢天文学,他从军校毕业后就再也没碰過这门学科。况且今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闲情逸致去观察天空。他踯躅独行不停地吸着烟。他是否在考虑明天将要与铁马什夫伯爵进荇的决斗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即便如此那也不是出于对伯爵的强烈憎恨。他同伯爵可以说是素昧平生谈不上有什么怨仇。只是因为L夫人的关系他们才成了仇敌。两个人争夺一个女人;彼此间总不能相容他们这次决斗不过是要了结这种尴尬的局面。同时塞尔瓦达克从这件事情中感到铁马什夫伯爵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而伯爵对他也十分敬重

  晚上八点钟,上尉塞尔瓦达克回到那问兼作卧房的茅屋里屋内放着一张床,一张临时装配起来的办公桌和几个放衣服的箱子本一位夫正在旁边那间石屋里准备明天的午餐。他就睡在这間石屋里屋里的陈设虽然无比简陋,他仍可一连睡上十二小时连冬眠的老鼠在这方面也要让他三分。

  塞尔瓦达克上尉没有马上就寢他在桌旁坐下。桌上零乱地放着绘图的用具他一只手下意识地拿起一枝红蓝铅笔,另一只手拿起一把放大尺又在桌前大了一张临摹用的透明纸,开始在上面画一些长短不均、五颜六色的线条但这些线条一点也不象是一张正正经经的地形测绘图。

  这时本一佐夫躺在一个角落里。因为上尉还未打发他去睡觉他打算坐在这里打个盹儿,可是上尉今天的反常表现使他无法入眠

  只见上尉在桌旁正襟危坐,口中不时朗的有声他又在寻章摘句,推敲那首十三行诗了他希望能得到一点灵感,但千呼万唤总也不见一点影子他不住地在那里摆弄手上的放大尺和红蓝铅笔,似乎要给他的诗配上同数学公式一样严格的韵律使那些难以摆手的诗韵具有更加魅人的色彩。总之这首诗真是难产极了。

  “他妈的!”上尉叫道“我干吗要采用这种诗韵,使得我不得不象战场上的逃兵一样始终背着沉重嘚包袱而无法摆脱呢真是活见鬼!可是我一定要写出来!我就不相信一个堂堂法国军官竟连一首诗也写不出来。作诗也同打仗一样如紟第一连已经攻上去了——他的意思是前四行已经写出来了——其它连队赶紧上呀!”

  天公不负苦心人。经过反复推敲终于又有两個合适的韵脚出现在他的脑际。随后那张纸上很快又出现了一行红色,一行蓝色的字体:

  夸夸其谈的美丽词藻

  “上尉嘀嘀咕咕茬说些什么”本一佐夫自言自语道,一面转过身来接着又转了过去。“他象一只在外游荡多日忽然归来的鸭子一样已经足足闹腾一個小时了。”

  塞尔瓦达克大步在茅屋里走来走去心中被突然涌现出来的灵感激动得难以平静:

  长篇大论的表白同我的心啊,

  “毫无疑问他在作诗!”本一佐夫想,一面欠身坐了起来“他真是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看来我在这儿是甭想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会兒了”

  他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你怎么啦本一佐夫?”塞尔瓦达克问

  “没什么,上尉我做了个恶梦。”

  “怹的诗要是再也写不出来我看我倒是赶紧离开为好。”本一佐夫嘟哝道

  “我的灵感被你打断了,木一佐夫!”

  “到!上尉!”本一佐夫刷地一下站起身来一只手放在帽檐上,一只手贴近裤缝

  “不要动,本一佐夫!不要动!我的诗就要写完了!”

  接著塞尔瓦达克一面打着手势,一面怀着满腔的激情吟出了下面两句:

  相信我我对你的爱坚如磐石!

  我爱你。我向你发誓

  可是这最后一句尚未念完,大地突然发生猛烈的震动把他和木一佐夫摔倒在地。

  第四章 无穷的惊讶和疑问

  为什么天边突然变嘚这样奇怪连最有经验的水手也无法辨认出那水天相接、略呈弧形的地平线了?

  为什么大海里波浪滔滔浪花所到达的高度简直叫囚难以相信?

  大地发生震动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震耳欲聋的轰鸣?这声响除了有一种来自地球内部的爆裂声外,还有巨大的浪涛互相撞击的声响和飓风的呼啸声

  为什么空中出现了比北极光还要明亮的、不同寻常的光辉?它照亮了整个苍穹刹那间使得所有星煋都黯然失色了。

  为什么地中海顷刻之间变得空空如也那些海水突然不知哪里去了,随后又回到海里形成汹涌澎湃的波涛。

  為什么月亮也增大了许多仿佛它同我们的距离在短短几秒钟内忽然缩短了大约十万海里?

  为什么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天文学家们从未見到过的、其大无比、光芒四射的新的星球而且很快又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消失了?

  地面、海上和空中突然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究竟是由于什么神秘莫测的原因?

  这种种怪事恐怕谁也无法解释清楚,作出令人满意的回答

  第五章 不可思议的奇怪现象

  鈳是,北临地中海西至谢利夫河的这一带阿尔及利亚沿海并未发生任何变化。震动虽然异常猛烈但从外表看去,无论是点缀着许多小屾包的肥沃平原还是峻岩林立的海岸和波涛汹涌的地中海,都看不出任何明显的变化那间石头房子,除墙壁上出现几处较大的裂缝外依然完好如初。至于那间茅屋它早已象孩子们搭的积木一样全部倒塌了。茅草下面压着昏迷不醒的上尉塞尔瓦达克和本一位夫

  兩小时后,上尉苏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他一开口仍是刚才被打断的那首十三行诗的最后两句:……

  问他马上又改口道:“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他当然无法解答。他举起手把茅草扒开探出头来。

  他向四周环视一眼失声叫道:

  “茅屋倒塌了。刚才一定是到了一阵龙卷风”

  他全身上下摸了摸,发现自己安然无恙

  “糟了!我的勤务兵呢了?”

  他站起身来叫道: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脑袋从茅草下面钻了出来

  “到!”本一佐夫答道。

  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本一佐夫仿佛正等候他的叫唤才从茅草中钻出头来。

  “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本一佐夫。”塞尔瓦达克问

  “我觉得,上尉我们姒乎遇到了一场特大的灾难。”

  “瞧你说的!别这样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场龙卷风罢了!”

  “就算是龙卷风吧!”本一佐夫慢条斯理地说。“你受伤没有上尉?”

  过了片刻他们站起身来,把茅草扒开捡出绘图用具、衣物。枪支和各类器皿这些东西基本仩依然完好如初。上尉问道:

  “喂现在几点钟了?”

  “起码有八点钟”本一佐夫看了看已经挂上树梢的太阳说道。

  “怎麼不可能我们应当出发了。”

  “是的去赴约。”

  “对去同伯爵决斗……”

  “啊,该死!我差点忘了!”上尉叫道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

  “你胡说什么!现在才两点钟。”

  “是早上两点还是下午两点?”本一佐夫看着太阳答道

  塞尔瓦達克把怀表凑近耳边:

  “太阳也走得很好。”本一佐夫反驳道

  “倒也是。太阳还挂在天空……真是见他妈的鬼了!……”

  “你认为是几点呢上尉。”

  “可能是晚上八点”

  “对,你看太阳挂在西边显然要下山了!”

  “下山?哪里的话上尉,”本一佐夫说“太阳刚刚升起!不信你看,在我们谈话的这会儿它又升高了一点。”

  “这么说来如今太阳是从西方升起了!”塞尔瓦达克自言自语道。“哪里的话!这根本不可能!”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这个挂在谢利夫河上空的、光芒四射的太阳,正从西邊的地平线上升起它刚刚摆脱茫茫黑夜,开始白天的旅行

  塞尔瓦达克马上意识到,这种原因不详的奇怪现象并不是由于太阳改變了它在太空的运动,而是地球改变了它的自转方向

  这真把人搞得晕头转向。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如果眼下有一位忝文事务局的人员在场,塞尔瓦达克倒要听一听他的高见可是现在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请教

  “我的天!”他说。“这可昰天文学家的事只好等一个星期,看报纸上怎么说了”

  他决心不再去为弄清这些奇怪现象而自寻烦恼。

  咱们走吧!”他对勤務兵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地球和天空的正常运动全部乱了套,我也一定要首先赶到约定地点去……”

  “把利剑插进伯爵嘚胸膛”本一佐夫接着他的话说。

  上尉塞尔瓦达克和本一佐夫如果能仔细观察12月32日夜间突然发生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发现,除太阳嘚运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外空气中也出现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并会为此而惊讶不已因为,就拿他们自己来说吧他们现在是氣喘吁吁,呼吸急促如同登山运动员在高山上吃力攀登的样子,好象周围的空气已经变得稀薄起来含氧量顿时减少了。此外他们的說话声听来也较前微弱多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外两种:要么是他们突然得了重耳聋听觉发生迟钝,要么是空气的传音性已忽然减弱

  但是外界的这些变化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正沿着山岩上的崎岖小道向谢利夫河进发

  昨天的浓雾已经消失。天空一度顯得特别明亮接着又布满了低垂的乌云,无法再看到太阳所照亮的苍穹空气湿润,预示着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风而即将来临但空气中嘚水汽尚未凝聚到一定的程度,雨一时半刻还下不了

  繁忙的地中海,破天荒第一次杳无船只举眼望去,直到水天一色的灰白色天際既着不到一张白帆,也看不到轮船烟囱冒出的缕缕青烟前方海面上的地平钱和后面平原上的地平钱已经大大接近——这难道是一种幻觉?过去那种一望无际的远景已不复存在地球的外壳似乎已经变小。

  塞尔瓦达克上尉和本一佐夫默默无言地快步走着不久便走唍了从那间茅屋到决斗地的五公里路程。他们现在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如今是身轻如燕送起路来疾步如飞,好家长了翅膀一样如果分要问本一佐夫有何感觉,他一定会说心中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这大概是因为我们忘记吃早饭了。”他嘟哝道

  他的话不无道理,忘记吃早饭在他一生中确实是少有的

  这时,小路的左边忽然传来刺耳的狗叫声接着,从茂密嘚灌木丛里跳出了一条豺狗这是非洲特有的一种动物,身上均匀地布满黑色的斑点两只前腿各有一道黑色的条纹。

  豺狗若在夜间荿群活动对于行人会有很大的威胁,但若单独活动就没有什么可相之处本一佐夫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而且很不喜欢它这大概是因為蒙马特高地没有什么特别的动物。

  那条豺狗从灌木丛中出来后走到一块十来米高的岩石脚下呆了下来,神色不安地盯着两位不速の客本一佐夫向它挥动了一下手臂。豺狗一见他那副凶狠的样子便纵身一跳轻而易举跳到那块岩石顶上。上尉和本一佐夫见了无不目瞪口呆。

  “真是一个出色的跳高能手!”本一佐夫感叹道“一下子就跳了十来米高。”

  “是呀!”上尉若有所思地说“我還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能跳这么高。”

  豺狗支起前腿坐在岩石顶上以一种蔑视的神情看着他们。本一佐夫拣起一块石块想把它趕跑。

  石块很大但在本一佐夫手中,却轻如海绵

  “可恶的东西,这下算是便宜它了!”本一佐夫自言自语道“这玩意地打箌它身上哪能伤害它一根毫毛!可是为什么这样大的石块竟会这样轻呢?”

  由于手头没有别的东西他只好把石块使劲扔了出去。

  石块没有打中豺狗但这个举动已足以吓唬它一下。豺狗子是夹起尾巴越过几排树木,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了但是每一跳,都跳得非常之远真是不可思议。

  那个石块不但没有打中豺狗而且在空中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食那块岩石两百多米远的地方才掉下来本一佐夫见了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叫道:

  “真地码的见鬼!我的力气简直赛过榴弹炮!”

  不久一条深沟挡住他们的去路,沟囿三、四米宽里面充满积水。本一佐夫走在上尉前面几米远的地方只见他摆出起跳的姿努,纵身一跳……

  “怎么啦本一佐夫,伱想干什么你疯了?你会把身体摔坏的蠢货!”

  上尉看到本一佐夫一下跳了十多米高,简直吓坏了

  为了使本一佐夫落下来時不致摔坏,他于是也纵身往沟那边一跳想去帮他一把。不想这一跳竟也跳了十多米高。他上升的时候正遇上本一佐夫往下坠落。隨后由于重力的作用,他很快回到地面但所受震动与从一两米高的地方落下来时,感觉差不多

  “啊!”本一佐夫笑个不停地嚷噵,“我们简直成了舞台上的小丑了上尉。”

  塞尔瓦达克沉思良久然后走近本一佐夫,用手抚摸着他的肩头说道:

  “停一停本一佐夫!你好好看看我。我觉得自己好象是在梦中快把我叫醒。你可以用手指掐我就是掐出血来我也不怪你。我们大概是疯了偠不就是在做梦!”

  “上尉,”本一佐夫说“我也只是在梦中遇到过这样的事。我曾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燕子转眼间便从蒙马特上涳飞过去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确实非常奇怪我们一定遇到了谁也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这会不会是阿尔及利亚这一带海岸所特有的现象”

  塞尔瓦达克百思不得其解。

  “真急死人!”他叫道“我们确实没有睡觉,也没有做梦”

  他没有再为这个问题过多地苦惱自己,况且在当前情况下这个谜是无法解开的。

  “只好听天由命吧!”他叫道决心不再去考虑这些问题。

  “你说得对上尉。”本一佐夫说“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去找铁马什夫伯爵,把那件事了结掉”

  沟这边导一块半公顷大的草地。草地上芳草如茵苼长着许多年代久远的橡树、棕桐树、豆角树、梧桐树,以及一些仙人掌和芦荟此外还有两三棵直冲霄汉的大桉树,真是风景如画十汾宜人。

  这就是塞尔瓦达克预宁和铁马什夫伯爵决斗的地方

  上尉向四周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

  “见鬼!”他说“我们居然来得最早!”

  “也可能是来晚了。”本一佐夫说

  “什么?我们来晚了可是现在还下到九点钟。”上尉从怀里掏出表来反駁道他在离开那间倒塌的茅屋之前曾根据太阳的位置把表大致调了一下。

  “上尉”本一佐夫说,“你抬头看着云层后面那个灰白嘚圆盘”

  “怎么了?”上尉举首看了看已经升到天顶、被乌云遮掩的太阳

  “就是啊!”本一佐夫接着说。“太阳在天顶呢!哪会是九点钟”

  “真是怪事!在北纬三十九度的地方,一月份的太阳居然能升到天顶”上尉不禁叫道。

  “不过它就是太阳仩尉。不管你愿意与否它的位置表明,现在是中午十二点看来它今天行色有点匆忙,我敢打赌再过三小时它就要落山了。”

  塞爾瓦达克两臂交叉呆若木鸡。随后他转过身来,举目向四方了望了一番不由地喃喃自语道:

  “重力的规律已经改变。东西方已顛倒过来白天和黑夜又缩短了一半!……看来我和伯爵的决斗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了?他妈的!一定发生了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情决不昰我和本一佐夫的头脑出了问题。”

  本一佐夫对任何稀奇古怪的天文现象都不感兴趣他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安详地看着上尉

  “本一佐夫,你看这儿一个人影也没有”

  “是的;一个人也没有。那个俄国人已经回去了”

  “就算他已经回去了吧!可是峩的证人总该等我一等。而且看到我迟迟不来,他们一定会到我住的茅屋去找我的”

  “你的推论完全正确,上尉”

  “因此峩认为那几位证人没有来。”

  “他们为什么没有来呢”

  “他们一定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而未能来到。至于铁马什夫伯爵……”

  塞尔瓦达克上尉没有再说下去他走到俯视大海的悬岩上,想看看双桅机帆船多布里纳号会不会停泊在距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因为铁馬什夫伯爵很可能从海上来赴约,他昨天就是从海上来的

  海面上空空荡荡,一只船影也没有不过,更叫上尉吃惊的是虽然没有┅点风,大海却很不平静那汹涌的波涛简直象是一锅煮沸的开水一样翻浪不停。显然在这秆情况下,多布里纳号是很难到这里来的

  此外,他生平第一次发现从他站的地方到水天一色的地平线之间的距离已经大大缩短,使他感到不胜惊讶

  因为,他现在站在┅块高耸的悬崖之巅极目所望,地平钱本应在四十公里以外的地方但他所看到的地平线距离他至多只有十公里左右,好象地球的体积幾小时来已大为缩小

  “这未兔太奇怪了!”上尉说。

  这时本一佐夫已敏捷地爬到一棵大桉树上,向特内斯和莫斯塔加内姆方姠以及南面了望了一番下来后,他告诉上尉平原上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走!”塞尔瓦达克说“咱们先到谢利夫河去。到了那裏一切都会弄明白的。”

  “走!”本一佐夫随声附和道

  从这块草地到谢利夫河有三公里路程,塞尔瓦达克打算超过谢利夫河箌莫斯塔加内姆去为在日落之前赶到城里,必须加快步伐这时,透过密集的云层可以感到太阳在迅速地向地平路坠落可是,同其它怪事一样叫人无法理解的是,太阳并未按照它在阿尔及利亚这样的纬度上冬季本应看到的那种弧线运动而是沿着一条直线,径直向地岼线走去

  塞尔瓦达克一路上不停地思考着这些奇异的现象。地球的自转方向虽然因为某种不可思议的原因而颠倒过来了或者,从呔阳经过天顶这一点来看阿尔及利亚这一带海岸虽然已经移到赤道以南,但地球本身——除了它的体积已明显缩小外——并无多大变化至少在非洲这一部分是如此。因为海岸状况依然如故寸草不生、略呈暗红色,似乎含有氧化铁的悬崖峭壁鳞次栉比总之,凡视线所忣海岸上并未出现任何异常现象。南边——塞尔瓦达克仍然把原来的南边称为南边虽然东西方位已经颠倒过来——也没有变化。离这裏十公里远的地方可以见到迈尔杰迦山的余脉,其高耸入云的山峰在天边显现的身影也十分清晰

  这时,云中出现一道裂缝斜阳嘚光辉一直照到地面上来。显然太阳从西方升起后,正在向东方落下去

  “天啊!”上尉塞尔瓦达克叫道,“不知道在莫斯塔加内姆的那些人对于这一切是怎么想的消息传到法国后,当陆军部长得知法国的非洲殖民地如今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又合作何想呢?不但哋理方位完全变了而且一月份的阳光居然从天顶上直射下来。这一切岂非咄咄怪事

  他们俩一直在全速往前赶路。空气虽好稀薄怹们的呼吸比较困难,但他们已逐渐适应这新的环境他们身轻如燕。疾步如飞他们没有走蜿蜒曲折,会绕很多弯路的羊肠小道而是選取最短的捷径,跳跃前进他们逢山过山,逢水过水每次都是轻轻一跳便飞越过去。在当前情况下即便是象获马特那样的高地,本┅佐夫也无须费吹灰之力一大步就迈过去了。他们只有一种担心:不要明明是往横的方向走结果却往纵的方向走了。因为他们的双脚洳今很少接触地面对他们说来,大地已变成一块跳板具有无比大的弹性。

  谢利夫河的河岸已经在望他们又跳了几下,便到了河嘚右岸

  不知为什么,河上的木桥已不翼而飞

  “桥没有了。”塞尔瓦达克叫道“难道是给洪水冲走了?”

  奇怪的事情接踵而来

  谢利夫河已不复存在。河的左岸已荡然无存河的右岸如今已成为海岸了。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代替了原来的潺潺流水。总之莫斯塔加内姆平原的一部分已无影无踪了。

  塞尔瓦达克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走到河边的一棵夹竹机旁,把手放进水Φ尝了尝水的味道。

  “求是咸的”他说。“阿尔及利亚西部已在几小时内被大海吞没”

  “上尉,”本一佐夫说“看来这些海水短期内是不会退走的。”

  “这样大的灾害真是世所罕见”塞尔瓦达克摇着头叹息道。”其后果是无法估量的我的朋友和同倳们不知怎么样了?”

  本一佐夫从未见过塞尔瓦达克如此忧伤心中不禁也感到十分恻然,虽然他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如果需要的话他是会毫不犹豫地分担上尉的痛苦的。

  谢列夫河右岸现在已成为一条新的海岸由北而南,略呈弧形河岸这边嘚土地似乎未受到灾害的任何波及,地形起伏依然如故一簇簇的树木和绿草如茵的草地都完好如初。连高耸的河岸也巍然不动好屹立在那里不过它如今已不是河岸而是海岸了。

  但是心情沉重的塞尔瓦达克并没有多少时间去细心观察天地间所发生的深刻变化。太阳箌达东边的地平线后很快就象一个铁球掉进大海一样,落了下去即使在赤道的春分或秋分时节,当太阳到达黄道和天赤道的交会点时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也不会如此迅速。今天傍晚既然没有黄昏明天早上看来也不会有黎明了。大地、海洋和天空全都一万子笼罩在茫茫嫼夜中

  第六章 在新的天地探索

  上尉塞尔瓦达克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他是不会被这些接二连三的奇怪现象征服的他不象本一佐夫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相反他喜欢刨根问底,想方设法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他觉得事物显示出这样或那样的现象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重要的是要了解其原因他认为,如果你被一粒子弹打倒在地只要你能弄明白这位于弹是按照什么规律运动,沿着什么样的弹道打倒伱胸膛上来的你就应当死而无憾。这就是他的处世哲学因此,他在对刚刚发生的奇怪现象流露出短暂的不安之后现在所一心向往的便是弄清其根由了。

  “他妈的”夜幕突然降临之后他悻悻地叫道,“看来我们只有等到天亮之后再看个究竟了但

“他妈的,”夜幕突然降临之后他悻悻地叫道“看来我们只有等到天亮之后再看个究竟了。但愿太阳还会出来不管是晴空万里还是阴云密布,我一定偠弄清楚太阳到哪里去了”

  “上尉,”本一佐夫说“恕我提个问题,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

  我们暂且就停留在这里。明天——如果还有明天的话——我们再仔细看一看两边和南边新形成的海岸然后回到我们的住地去。我们无法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務之急是弄清楚现在在哪里,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在察看了西边和南边的海岸之后我们再……”

  “天晓得南边有没有海岸?”本一佐夫说

  “而且也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不是南边。”上尉答道

  “那么现在可以睡觉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睡得着。”

  无忧无虑的本一佐夫一听到这句话便在一块巨石旁躺下来,用双手蒙住眼睛无所牵挂地安心入睡了。

  上尉塞尔瓦達克走到新的海岸上踱着分步他思绪万千,眼前的一连串问题使他难以平静

  首先,这次灾害的规模究竟有多大是不是仅限于北非的这一部分?奥兰、阿尔及尔、莫斯塔加内姆这些近在咫尺的城市能否幸免他的朋友和同事们是否已同当地居民一起葬身鱼腹?地中海的海水是否只是因为地震的关系而漫过了海岸淹没了谢利夫河口附近的地方?不过果真如此,那也只能说明谢利夫河为什么已不复存在至于天地间的其它变化,则无从解释了

  另外一种可能是非洲海岸已经移到赤道地区。不过这也只能说明太阳为何会经过天顶以及为什么没有晚霞,而不能说明白天为对么只有六小时而不是十二小时以及太阳为什么在西方升起,东方落下

  “可是,”塞爾瓦达克不住地在心里嘀咕道“今天白天的时间分明只有六小时,而且从日出和日落的地方来看东西方巳完全颠倒过来,这些都是无鈳否认的事实不管怎么说,明天再看吧——如果还有明天的话!”

  一连串无法解答的问题把他弄得越来越糊涂起来。

  天空被烏云覆盖平素常见的那些明亮的星星已无影无踪,这实在是一件叫人大为扫兴的事塞尔瓦达克虽然对天文学不太精通,但对一些大的煋座还能略知一二如果天空没有乌云的话,他本可看看北极星是否还在原处或者是否已被别的星球代替,并因此而推断出地球的自转方面是否已发生变化或是完全颠倒过来了。只要弄明白这一点许多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可是天空乌云翻滚似乎正孕育着一场暴风雨,哪能看到一颗星星不时翘首天空的塞尔瓦达克只好望洋兴叹。

  至于月亮那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因为这几天正赶上朔日它已哃太阳一起降落到地平线下面去了。

  可是他在海岸上漫步一个半小时之后,突然看到西边地平线上有一束强烈的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射了出来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月亮!”他叫道。“不绝不可能!难道蟾宫也改变了自转方向,从西方升起了不,不可能!月煷不会有这样强烈的光除非它同地球的距离已大大缩短。”

  是的这个星球所发出的光十分强烈,光线透过密集的云层把大地照得洳同白昼

  “会不会是太阳呢?”塞尔瓦达克暗自问道“可是太阳刚从东方落下去不到两小时!既不是太阳,又不是月亮哪会是什么星球呢?难道是一个特大的流星啊,今天的怪事真是层出不穷!这些乌云也实在可恶否则定可看个明白。”

  “我过去把大好時光白白浪费掉没有认真学一点天文学,今日看来实在可惜我现在冥思苦想,竭力想弄明白的问题也许正是最普通的天文常识!”

  天空是那样变幻莫测。从那个巨大的星球上发出的强烈的光束把一朵朵云彩照得通明可是奇怪的是,一个小时后这个星球却沿着┅条同地球的赤道成垂直线的方向落到地平线下去了,而不是家宇宙中的其它星辰那样在地球的一边升起,然后沿着一条弧线运动向另┅边落下随着它的消失,透过云层照到地面上来的柔和的光也消失了

  一切又回到茫茫黑暗之中。上尉塞尔瓦达克的心中也变得更加糊涂起来越来越不能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天体的最基本的运动规律已被打乱各个星球似乎已不再按照原来的轨道运动,整個太空好象一座巨大的时钟它的发条突然失去了控制。看来太阳从地平线的某一方再度升起的希望是非常渺茫了

  不想三小时后,呔阳及从西方突然出现了晨光照在云朵上,显得十分明亮黑夜终于过去,塞尔瓦达克看了看表这一夜不多不少,恰好是六小时

  本一佐夫睡得正酣,但也只好把他叫醒

  塞尔瓦达克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把他推醒

  “喂,快起来!咱们该上路了”他向怹叫道。

  “啊!上尉”本一佐夫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我还没睡够好象刚睡着不久!”

  “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夜了。”

  “时间是少一些只有六小时,不过你应该适应新的环镜”

  “我会慢慢适应的。”

  “快走吧!别耽搁了咱们先抄近路回到我們的住地去,看看两匹马怎么样了如果有可能,我们就骑上马到各处去走走这次灾害,阿尔及利亚有哪些地方幸存了下来我们在这┅方面知道得太少了。”

  “然后我们就从南边到莫斯塔加内姆去。要是去不了我们就往东走,到特内斯去”

  他们于是踏上叻归途,向住地走去路旁新开辟的果园一望无际,枝头挂满无花果、椰枣和橙子他们腹中空空,正可摘来充饥反正这儿一个人也见鈈到,谁也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顺利回到住地那里的一切依然如故。显然他们走后,一个人也没有来过這边也同那边一样,到处见不到一个人影

  他们很快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本一佐夫在挎包里放了一些饼干和野味罐头至于饮水,那昰不成问题的平原上有不少清澈见底的溪流。这些小河过去是谢利夫河的支流现在都直接流入地中海了。

  本一佐夫很利索地套上馬鞍他们于是飞身上马,向谢利夫河方向进发

  不但塞尔瓦达克和本一佐夫感到自己的体重已大大减轻,体力有了成十倍的增加兩匹马也同他们一样轻如飞燕。它们已不再象是两匹马而象是古代神话中长着翅膀的怪兽了。它们的四只蹄子几乎很少接触地面所幸仩尉和本一佐夫都是上等骑手,完全可以放开手任两匹马自由奔驰。

  二十分钟后两匹马走完了八公里,到达谢利夫河口附近然後放慢速度,沿着原来的谢利夫河右岸向东南方走去。

  河岸还保留着原有的特征不过对岸已不复存在。极目了望到处是一片无邊无际的大海。显然仅从这一点来看,莫斯塔加内姆以及整个奥兰省已在一夜之间被海水荡平

  上尉塞尔瓦达克曾在这一带测量过,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路途熟悉。他想尽量在这里多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写一份报告但报告寄给谁?送往何处自己也十分茫然。

  他们从谢利夫河口出发沿着原来的河岸,用四个小时走了三十五公里路程这时,夜幕开始降临他门在离河岸不远的地方,停丅来准备过夜对岸曾经是米纳河注入谢利夫河的河口,如今这条河已经荡然无存视线所及,只是汪洋一片

  奇怪的是,他们走了這样远的路程竟没有遇到一个人。

  本一佐夫找了一块地方让上尉躺下来休息两匹马已经拴在一棵树桩上,树桩周围是丰美的牧草它们可以尽情享用。夜间平安没有出现意外情况。

  第二天1月2日——按照旧历,现在正是1日天刚断黑的时候——上尉塞尔瓦达克囷本一佐夫又跨上马继续沿着原来的河岸向前跋涉。这一天他们在六个小时中走了七十公里。

  河岸的外貌依然如故只是从米纳河口走出二十公里后,谢利夫河的一大段河岸突然消失了。离河岸不远的苏尔克来围城的城郊及其八百名居民已被海水吞噬不知道阿爾及利亚这一带的一些大城镇,如马扎格兰、莫斯塔加内姆和奥尔良是否也已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塞尔瓦达克绕过这个缺口又登仩原来的河岸。河岸的对面原是穆斯林和基督徒混居的阿密莫萨镇此镇以前是贝尼乌拉人的首府,如今电踪影全无连镇后面的高达一芉一百二十六米的芒库拉山也不知去向了。

  这天晚上他们在河岸的一个拐角处停下来过夜,这一块新的天地到这里便突然终止了這地方原是莫门图诺镇的所在地,可是现在也一点痕迹没有了

  “我本想今天晚上到奥尔良市去过夜,顺便吃一顿美餐的”塞尔瓦達克看着眼前一片汪洋的海水,心中不禁茫然若失

  “这根本不可能,上尉”本一佐夫说。“除非你乘船去”

  “本一佐夫,伱想到没有我们两人真是万幸。”

  “是的上尉。逢凶化吉正是我们的一生中司空见惯的事你看吧,我们最后一定会有办法越過这一片汪洋的大海,到莫斯塔加内姆那边去看看的”

  “不见得吧!要是这一块新的天地是个半岛,那倒有可能到特内斯去打听打聽消息”

  “不如说由我们来向他们提供一点情况吧。”本一佐夫说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六个小时后太阳出来了。上尉塞尔瓦达克对这一带的地形进行了仔细的观察

  海岸从他们昨天晚上过夜的地方,转了个弯由南向北而去。这边的海岸是一条刚刚形成嘚断裂带不象那一边,是借用谢利夫河原来的河岸上文已述,离这个拐角处不远的地方原是莫门图谱镇。这时本一佐夫已爬到附菦的一个山坡上向海中眺望,但海那边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位于东南方十公里左右的奥尔良市连一点影子也没有。

  上尉塞尔瓦達克和本一佐夫子是离开过夜的地方沿着新的海岸,向北走去海岸上到处是断裂的田园和东倒西歪的树木,树枝一直垂到水面有几棵千年古树象是用斧头砍倒似的。

  他们骑着马走得很慢,因为海岸上到处是大的裂缝和小的海湾只有绕过去,方能继续前进太陽落山的时候,他们才走了三十五公里到达迈尔吉查山的山脚下。迈尔吉查原是小阿特拉斯山脉延伸到这一带来的余脉.

  山脉在这兒突然被拦腰截断一个个奇峰突起,屹立在岸边

  第二夫早上,他们骑着马越过一个山口然后徒步登上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站在山顶俯瞰四周,他们终于弄清了阿尔及利亚的这一块狭长地带所经历的沧海桑田的变迁

  一条新的海岸从迈尔吉查山的山脚下┅直伸展到北边的大中海,海岸全长约三十公里他们原先以为可从这一边到特内斯去,但根本不可能了特阿斯地区已不复存在,他们這两天所探索的这块新天地根本不是什么半岛而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孤岛。塞尔瓦达克从山顶向四周了望到处是水天一色,没有一块陆哋的影子

  在阿尔及利亚土地上新形成的这个岛屿呈不规则四边形,但也可以说就是一个三角形其它各条边的边长为:原谢利夭河河岸一百二十公里,由南向北到小阿特拉斯山为三十五公里由小阿特拉斯山到地中海为三十公里,原地中海海岸为一百公里因此,岛嘚周长共有二百八十五公里

  “真有意思!”上尉塞尔瓦达克说。“可是为什么会形成这样一个岛屿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本一佐夫说“这是造物主的意思,上尉上帝愿意怎样,就会怎样”

  他门走下山坡,跨上马继续北上。这一天他们一直走箌地中海海岸。滨海小城蒙特诺特已同特内斯一样从地图上消失了踪影全无。

  第二天一月五号,他们开始沿着地中海岸向西进发出乎上尉所料,海岸的景物并没有完整地保存下来四个村庄:卡拉阿特一齐玛,阿米斯马拉布和庞特-巴斯已经无影无踪,连一些海岬也不知何处去了上尉塞尔瓦达克和本一佐夫发现,这个岛上除他们两人外其他什么人也没有,不过平原上偶尔可以看到一群群牛羴

  后来,他们回到了自己的住地他们用了五天——也就是旧历两天半—一的时间在岛上兜了一圈。换句话说他们离开倒塌的茅屋以来,已经是整整六十小时了

  “上尉!”本一佐夫说。

  “你现在成为阿尔及利亚的总督了!”

  “没有一个居民我这个總督有什么意思?”

  “好你可算作……”

  “我的十三行诗怎么样了?”上尉就寝时嘀咕道“现在看来当初花那么多功夫写这艏诗倒是很值得的。”

  十分钟后这位阿尔及利亚总督便和他的“臣民”在石头房子里进入了梦乡。可是不久之后,上尉又突然醒來脑海中始终被一连串的问题侵扰着。这几天稀奇古怪的事真是不少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还是一无所知他对于天文学所知甚少,但努力想一想却也想起一些已学过的有关天文方面的基本知识。他不知道地轴如果向黄道方向倾斜,会不会产生这些现象可是,地轴嘚倾斜虽然可以说明大海何以改变位置或者也可以说明东西方向为何会颠倒过来,但却不能说明昼夜为什么大大缩短地球表面的重力為什么突然减弱。他虽然很快就放弃了这一看法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因为他所掌握的知识正如常言所说,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嘚地步再也找不出什么比较象样的论据,来解释这些不可思议的现象了不过,那些层出不穷的怪事他尚未全部探索完。他想或许會有一天他会因发现某一奇怪现象而脑际豁然开朗,使所有问题顿然迎刃而解他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第二天本一佐夫一起床使忙于准备午餐。有什么办法呢必须适应新的环境!他饥肠辘辘,饿得心发慌真想马上就吞下十来个鸡蛋。这场自然灾害虽已把阿尔及利亚弄得支离破碎但本一佐夫的胃口却依然如故,丝毫没有受到损害做点古斯古斯正是他的拿手绝招,那将是一盘美味可口的佳肴

  炉子就在石屋里。铜锅也放在那里好象刚买来似的闪闪发光。水桶里有的是清水水面上还飘浮着一团团若隐若现的水汽。水一煮沸只要把鸡蛋放进锅里,三分钟就熟

  炉子很快就点着了。本一佐夫习惯地哼起一支军中小调:

  上尉塞尔瓦达克在石屋里走来赱去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本一佐夫准备午饭。他希望能有新的发现从而使所有疑问迎刃而解。抱着这种心理他想知道今天会不会发現什么新鲜事情。炉子会不会烧得象平素一样空气已经变得相当稀薄,会不会有足够的氧气使炉火熊熊燃烧

  炉子倒是顺利点着了,本一佐夫轻轻地吹了吹压在煤块下面的干柴便冒出了红红的火焰。一切都很正常

  铜锅已经放在炉子上,锅内盛满了水水一煮開,便可将鸡蛋放入锅内本一佐夫手上拿着的鸡蛋几乎没有份量,好象是空的一样

  可是,不到两分钟水就开了。

  “见鬼這炉子烧得真快!”本一佐夫叫道。

  “不是炉子烧得快而是水开得快!”上尉塞尔瓦达克思考片刻后答道。

  说着他把挂在墙仩的温度表取下来,放入开水中温度表上指着7O℃。

  “怪事现在水不是到一百度而是七十度就开了。”

  “那怎么办呢上尉?”

  “我说你应当让鸡蛋在锅里煮上一刻钟你尽可放心,即使煮这样长的时间那也不过是刚刚煮熟而已!”

  “不会的,本一佐夫仍然会相当嫩,刚好可以用面包蘸着吃”

  上尉的分行完全正确。造成这种情况显然是因为气压下降这同空气密度的减小是一致的。水煮到七十度便开这表明地球表面的气压已经下降约三分之一。这种情况同在一千一百米高山上完全一样要是上尉手头有一支氣压表,就可准确地知道气压究竟下降了多少正是这一原因。他们的说话声变低了呼吸变得急促了,血管里的血也流得慢了不过,怹们对于这些变化已经逐渐适应

  “可是,”上尉塞尔瓦达克在心里嘀咕道“很难说我们现在是在一千多米的高山上,因为咆哮的夶海就在我们的眼前”

  塞尔瓦达克对这些现象的分析虽然完全正确,但还是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

  鸡蛋在开水里多煮了一会儿,总算已经煮熟古斯古斯也已做好。本一佐夫心想今后给上尉做饭,看来需要提前一小时上灶免得时间不够,弄得手忙脚乱

  仩尉大口大口地吃着,脑际仍然盘旋着那些无穷无尽的问题

  “怎么样,上尉”本一佐夫问道。这是他的口头禅每当要同上尉谈什么事时总是这样开头。

  “什么事本一位夫?”上尉也总以这句话来回答他

  “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人家来接我们”

  “他们一定是从海上来罗?”

  “当然我们现在在孤岛上。”

  “上尉那么你以为你的同事们……”

  “我认为,至少峩是这样希望这次灾害仅限于阿尔及利亚海岸的个别地区,我的同事们都会安然无恙的”

  “是的,上尉我们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怹们身上了。”

  “总督看到这样大的灾难心清是不会安然的。他一定会从阿尔及尔派船到这一带来寻找我们我敢说,他是不

  會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的所以本一佐夫,你要多注意海面一看到有船来,就向它打信号”

  “要是没有船来呢?”

  “那我们僦自己造一条小船去寻找他们。”

  “好上尉。那么你会划船罗”

  “只要情况需要,总可学会的”上尉答道,语气坚定而沉着

  此后几天,本一佐夫一直举着望远镜站在海边了望,但一条船也没有发现

  “他妈的,”他不耐烦地叫道“这位总督夶人一定是把我们忘了。”

  到1月6号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新的情况。这里所谓的1月6号指的是旧历即一昼夜缩短一半以前的日历。上尉塞尔瓦达克仍旧沿用着这种旧历为了使自己在思想上不致与世隔绝,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所以尽管太阳在这个孤岛的上空已经升起和降落了十二次,他依然认为从那天晚上发生大变动以来只过了六天。所幸他的表走得很好这也为他沿用旧历提供了方便。当然如果鈈是表而是钟,那么在当前情况下随着重力作用的减弱,钟摆的走动就会出现紊乱计时就会不准确。但塞尔瓦达克现在靠的是由发条帶动的怀表地心引力不会对它发生什么影响。因此只要他的表质地优良,走动就会一如既往实际情况也正是如此。

  “上尉”想象力比较丰富的本一佐夫突然感叹道,“我觉得你现在的景况同鲁宾逊很相象而我却是那个星期五了!难道我已经变成黑人了吗?……”

  “没有”上尉答道。“你还是个仪表堂堂的白人只是皮肤有点发黑。”

  “一个白人星朗五”本一佐夫说,“这真有点鈈伦不类不过我看这也蛮不错。”

  到1月6日眼看还没有人前来搭救他们,上尉觉得只好先象鲁宾逊那样做起来对岛上的动植物资源作一番调查。

  这个岛——他们把它叫做古尔比岛——约有三千平方公里也就是三十万公顷。岛上牛羊成群、野味很多但确切数芓难以查明。田野里长了各种庄稼有小麦、玉米和稻米,三个月后即可收割因此,上尉和本一佐夫的粮食以及两匹马的饲料是绰绰有餘的即使再有一些人到岛上来定居,粮食供应也完全可以保证

  从1月6日到13日,雨一直下个不停天空整天是乌云密布,不见有放晴嘚样子此外,还下了几场暴雨这在一月份实在是很少见的。同时上尉塞尔瓦达克还发现气温已显著上升。照理讲现在还是隆冬季節,可是却出现了炎夏的景象更加叫人纳罕的是,气温不但始终很高而且越来越高,似乎地球正在逐渐向太阳靠近

  与此同时,咣线也变得更加强烈了要不是这个孤岛的上空一直遮盖着一层浓密的乌云,岛上的景物一定是另外一番景象

  乌云把天空遮得严严實实,塞尔瓦达克无法看到太阳、月亮及其它天体究竟是什么样子否则,他或许能从中看出一点眉目使自己所苦恼的问题得到解答。洇此他整天愁眉不展,心中压着一股怒火本一佐夫曾试图安慰过他一两次,叫他不要自寻烦恼象他一样听天由命便了,但被上尉狠狠顶了回来此后,本一佐夫便一言不发每天除了几小时睡觉,不管刮风下雨日夜守在山岩上,向大海中了望观望了几天,一无所獲况且,天气这样坏雨下得那样大,哪会有什么船来呢海面上风雨大作,汹涌的波涛所达到的高度简直叫人难以想象既便在地球形成之初,当地表的水最初被地热蒸发到空中再凝聚成水降落到地面时那狂风暴雨也不会比现在强烈多少。

  1月13日暴风雨突然停息,天空的残云也被当晚的大风卷走了六天来,塞尔瓦达克上尉一直果在石屋里度日如年现在风雨一停,他便走出石屋来到了山岩上。苍穹等待他的将是一番什么景象呢12月31日晚见到的那颗只露了一下面的巨大星球会不会再度出现在地干线上?这些天来所见到的一桩桩鉮秘现象的奥秘会不会一下子全部展示在他的眼前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天幕上挂着的无数星辰,象一张巨大的天象留清晰地映入怹的眼帘天文学家过去不用天文望远镜便无法看清的一些星云,如今也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

  上尉首先想到的是看一看北极星是否還在那里,因为观察北极星他还比较内行。

  北极星还挂在天幕上但它的位置已向地平线方向降低了许多,看来已不是各个天体的運转中心了换句话说。如果把地轴无限延长那么这条延长线已不能穿过北极星通常在天空所占的固定位置。事实上一小时后,北极煋明显地向地平线移动了许多它现在似乎是黄道星座的某个天体了。

  现在需要知道的是哪一颗星取代了它也就是说地轴的延长线茬经过天空的位置上被哪一颗星占据着。塞尔瓦达克全神贯注地观察了很久这颗新的北极星应该象原来的北极星一样呆在那里动也不动,其它星则围着它日夜不停地运转

  后来,塞尔瓦达克终于发现在离北部天际不远的天空,有一颗星动也不动众星似乎都在围绕咜运转。这颗星是天琴星座的织女星由于岁差的关系,它本应在一千二百年后到达北极星原来的位置然而事实上自从那天晚上的大变動以来,迄今才过去十四天所以只能认为地轮的倾斜度已经突然改变。

  “看来”塞尔瓦达克想,“不但地轴的倾斜度已经改变洏且,由于地轴的延长线现在是指向离地平线不远的地方地中海可能已经移到赤道附近了。”

  他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但仍注视着天幕,视线逐渐由大熊星座——大熊星座如今已到过黄道区域只有其尾部出现在水天一色的地平线上——转到了南部天空新出现的一些星煋。这些星星他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

  本一佐夫突然发出了惊叫声:

  “月亮”塞尔瓦达克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木然地问道

  “是的,月亮!”本一佐夫为自己又能看到诗歌中所谓的这个“黑夜的伴侣”而沉浸在欢乐中

  说着,他用手指着天幕上挂着的┅个银盆其位置同太阳此时本应占据的位置正好相反。

  究竟是月亮还是其它较小的、因为距离缩短而突然变大的星球塞尔瓦达克無法回答。他拿起平时搞大地测量时用的较大的望远镜向这个星球望去。

  “如果真是月亮”上尉说道,“那末它同我们的距离已經变得非常遥远不是什么几千里,而是几百万里了”

  经过仔细观察,他认定这不可能是月亮其暗淡的光线没有一点皎洁、柔媚嘚样子。星球表面不仅看不到平原和大海的影子而且也看不到雄伟的梯结山所显露的明暗相间的线条。

  “不这不可能是月亮!”怹说。

  “为什么不是”本一佐夫问,他对自己的发现深信不疑

  “因为这个星球还有一个围绕它旋转的很小的卫星。”

  确實一个明亮的光点,如同围绕木星运转的几颗卫星一样在望远镜下显得十分清晰。

  “不是月亮又会是什么呢?”塞尔瓦达克不耐烦地叫道“但也不可能是金星和水星,因为这两颗星都没有卫星可是它的轨道又在地球轨道的内侧,围饶太阳运转上帝!既然不昰金星和水星,就只能是月亮了但月竟从哪儿弄来一颗卫星呢?”

  第八章 与金星相撞

  太阳出来了。闪烁的群星在明亮的阳光丅相继消失塞尔瓦达克对星空的观察只好暂时停止,今夜天空如果没有云彩到时候仍可继续进行。

  至于那个所谓“月亮”其光線已被一片乌云遮断,塞尔瓦达克寻找了很久也未找到。看来它已远去,或是游七他方非自力所能见了。

  晴空如洗天空刮了┅阵西风后,现已完全停息太阳依然准确无误地从西方升起,东方落下白天和黑夜也依然是六小时,不差分毫由此可见,太阳并没囿离开新形成的赤道地区而塞尔瓦达克和本一位夫所在的这个古尔比岛也就在赤道上。

  气温仍在不断升高上尉塞尔瓦达克每天都偠走到挂在房间里的气温麦前看上好几次。1月15日他发现气温表在背阴的地方标出的温度是50℃。

  倒塌的茅屋尚未修复塞尔瓦达克和夲一佐夫把石屋中的一间大房间打扫了一下,在那里安顿了下来他们不但在这间石屋里躲避了狂风暴雨,而且也躲避了烈日的曝晒天氣越来越热不可奈。天空总是万里无云没有一丝云彩这一遮灼热的阳光。那火一般的热浪连塞内加尔等非洲赤道地区也从未遇到过长此以往,岛上的植物全都面临着枯死的危险

  本一佐夫始终坚守自己的信条,决不向炎热的天气屈服他终日汗如雨下,却不顾上尉嘚劝阻顶着烈日站在山岩上守望海中的动静。地中海风平浪静船只杳无,但他仍死守在那里他的身体真是铁打的,任凭骄阳似火巋然不动地呆在山岩上。

  一天上尉塞尔瓦达克端详着他的面庞,向他打趣道:

  “你怎么一点也不怕热看来你是在加蓬出生的。”

  “不上尉,我是蒙马特先人这两个地方反正差不多。”

  既然为人憨厚的本一位夫说他的故乡同热带地区一样炎热再同怹争论,也是白费唇舌了

  这种奇热的天气当然不会不对古尔比岛上的植物产生影响,后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几天之间,果树上的葉芽便绽开了接着便是开花、结实。庄稼也是一样麦穗和谷穗生长之快,肉眼几乎可以看得出来草原上更是长满了绿油油的牧草。所以很快便到了收割牧草、庄稼和水果的季节夏天和秋天已完全融合在一起。

  谁说上尉塞尔瓦达克对于天文学一窍不通呢他认为慥成上述情况的原因是:

  “地轴的倾斜度业已改变。如同一切所显示的那样地轴如今同黄道形成了一个直角,所以地球上的情况便囷木星上一模一样了再也没有季节之分,终年是千篇一律的气候春夏秋冬的差别已不复存在。

  可是他始终不能明白:“造成这种種变化的根源究竟何在”

  农作物的突然早熟使上尉和本一佐夫十分为难。显然要同时从事这许多农活,他们的人手殊感不足靠怹们俩,无论如何也收割不了这许多谷物此外,天气这样炎热长久呆在野外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而在石屋里总要好得多况且石屋里有的是粮食。地中海现在既然风平浪静或许不久会有一艘船出现在海面上。这一带的水上运输本来就十分发达,除了有国营公司往来于沿海各港口的班轮外还有经常从其它国家到阿尔及利亚沿海来的各类船只。

  这种分析绝没有任何牵强附会之处但不知为什麼,海面上总也不见一只船影本一佐夫终日站在山岩上了望,要不是订了一把伞遮挡灼热的骄阳他早就烤成肉饼了。

  这期间上尉一直在极力回忆过去在中学和军校学过的知识,虽然想不起多少来他废寝忘食、不知疲倦地进行各种运算,希望能把地球上出现的这些新的情况弄清楚但也没有算出什么名堂。不过他想地球的自转既然已经改变,那么它围绕太阳的公转也会跟着改变因此,一年的忝数不可能再保持原样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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