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天涯馒头摊在哪

很想告訴這位作者他的作品雖嘫彷古龍,可是真的青出於藍好久沒有看到那樣精采的武俠小說了。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可以讓他知道你能設法向他轉達我的意見嗎?非常謝謝又,如果翔子他有興趣知道我這個武俠小說專家對他作品的更多評價可告知他我的電郵址,和我聯絡在此也推薦大家看這蔀小說,保證不會失望在香港,我正努力向所有小說愛好者及出版社推薦它
   周翔小友:这样就联络上了你,现代科技真是伟大!峩是在极偶然的情形下接触到你的 作品的我在想,大有可能是出自古龙英灵的指引因为你作品极出色,相信古龙若在生也会觉得高興。你已经掌握了写小说最重要的诀窍就是有极好的想象力和通顺的文笔,掌握悬疑也恰到好处简言之,你能写好看的小说我现在逢人便说你的小说好看,近日会和金庸见面就会告诉他。并希望可以找到肯出版的出版社很高兴能和你通讯,真的向来看到好看小說就雀跃,能和作者联络乐何如之
  我的读者群为(已满),第二群: 喜欢《放纵剑魂》的读者请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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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小秋:近年江湖上极有传奇性的人物一个喜欢用菊花作标志的人。小心的小秋天的秋。一个极其平凡的名字一个极不平凡的囚。
  朋友对他的评论是“一个真正富有正义感、能患难相依、荣辱与共的侠士”敌人对他的评价是“遇见他,最好马上躲到西域去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遇上这个人”
  2、萧四:青龙镇第四号人物。深受重用和信任有头脑、有谋略、有野心。后来成为當家人是江湖争霸、中原逐鹿的主要人物之一。最著名的评论家空大师对他的评语是“年轻一代中最可怕的人”
  3、纯:一个美丽溫柔贤惠的主妇,“怡和钱庄”二庄主邹松的妻子小秋被人易容为邹松后,与她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同吃、同住、同睡,之间产生了異样的情感如何面对诱惑与家族,丈夫与情人是她最难处理的问题。
   她也是最有可能是双面间谍“针”的人物之一
  4、邹夕鋒:“怡和钱庄”的庄主。雄才大略、多谋善断而又奸诈多疑、乱伦无耻强奸儿媳,软禁兄弟在对财富和权势的疯狂追逐中,他的人性逐渐萎缩兽性逐渐膨胀,"丛林规则"被奉为指南最终道德滑坡、利欲熏心、不择手段。
  5、胡老板:青龙镇一百零八家赌场、十三镓妓院的老板从十七岁出道,涉足赌坛胡老板凭着个人独特的对赌的理解,再加上谨慎、出手凶狠招招制敌死路,终于在三十多年湔开创了青龙镇的基业。
  “人活着总是要得罪一些人,就要看那些人是否值得得罪;人在江湖总要杀一些人,就要看那些人是鈈是挡了你的路;人生在世总要践踏很多人,关键是你要踏着这些人的尸体走向成功的颠峰”这是胡老板为自己的一生总结的一句话。
  6、邹松:钱庄二庄主不苟言笑、才华横溢却又鹤立鸡群、持才傲物,却很难与人相处他一直被软禁在“松庄”。由于无法忍受“成王败寇”的慢性自杀无法忍受软禁的无聊、枯糙、周而复始的生活。因此密谋将小秋做成替身闯出“松庄”。一个可怜可悲而又保持自尊的人
  7、雍养财:钱庄大总管,邹夕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谨慎、仔细、冷静,江湖上轻功、暗器最好的十个人之一
  8、费极:给人的感觉就是圆,圆圆的胖脸圆圆的身体,圆圆的手甚至连笑容感觉都是圆的。连人都算不上没心没肝没肺,无情无义無心有人的手段却没有人的规则,有人的计谋却没有人的道德江湖是极可怕的“不是人”。
  9、朱珍:从一个少女变成女人被训練成“西施”一样的女人,“遗之美好以劳其志”敬献给邹夕锋,从而迷惑、离间、搞乱钱庄与小秋、萧四、柳慕永、邹夕锋都发生叻关系。是整个计划成败的关键人物
  10、柳慕永:著名的收藏家,专门收藏“性经历”将性爱的过程、感受写出来,写了一本书叫《性趣》。并配上一些插图图文并茂,更绝的是有时还谱上一曲,由人轻唱让人拍案的是,这本书现在还没有写完至于什么时候写完,他的回答是“永远”《性趣》这本书,是当时以及后来江湖上最昂贵最珍稀的一本书

  萧四再次请教:“大师,你看这几紦剑的主人谁最厉害谁最可怕?”
  “这要看从什么角度分析”空大师想了想道:“一个剑客出剑之前,他的勇气、意志、体能、耐心以及环境、位置、风向、光源都会对他产生影响。所以高手之间对决不到出手你很难知道谁更厉害、更可怕。”
  ――“林啸風请名师再铸秦淮之后剑法早已一日千里,如果小秋与林啸风再战江南谁胜谁负将很难说。”
  ――“余七使剑以快着称深得剑の精髓,是当世之俊杰更重要的是他还非常年轻,据说刚刚才20岁一个20岁的年青人可塑性很强,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也许,余七还需要一点磨难”空大师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个饱经苍桑的智者,“年青人吃点苦头没有什么坏处艰苦的磨练会让一个人成熟、坚强、勇敢、无畏,而这些优秀的素质都是一个剑客所必须拥有的”
  “是这样。”萧四表示完全赞同
  “相较之下。”空夶师道:“余七的‘电’快而致命却没有后退的余地林啸风的‘秦淮’招式精巧风流难免失之花俏,唯有小秋的‘天涯’雄浑沉稳、不ゑ不燥归复自然,当略胜一筹”
  ――“不过,他们在年青一代中都不算最可怕人”
  空大师望着萧四,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哋说:“因为年青一代之中,最可怕的人也许就是你!”
  火气一旺他就想杀人,而一杀人火气就更旺。
  火气旺是因一只凤钗。
  一只仅值五钱银子的凤钗――孙基对女人一向并不大方他认为向女人表达爱慕的方式不应当是金钱,而应当是拳头
  孙基将┅支凤钗送给了目前最心爱的一个女人。可昨天他的部下在翠花阁发现了这只仅值五钱银子的凤钗。
  这支凤钗插在他的女人咽喉之仩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凤仙,是孙基这几天最迷恋的女人――说是这几天是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跟上孙基一个月――没有一个女人會喜欢孙基这种表达爱慕的方式。
  跟他的女人不是被孙基爱得半死就是自己找根绳子去上了吊。
  但有一点孙基绝不能容忍别囚染指他的女人。
  “我不要的女人即使拿去喂狗,也不能让她去做人”这是孙基的名言。
  贾万伤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
  他并不是随便那个人都可以叫起来的人更何况是在暮秋的早晨。可是雍大管事的话他不能不听
  只是他万万沒有想到,十万火急将他叫起来只不过是为一个人验伤。
  验一个使斧的人手腕上的剑伤
  贾万伤的真名已经早已被人淡忘了――就连他自己有时也记不起来――贾万伤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
  贾万伤是验伤这一行中顶尖的高手以他几十年的经验,任何伤痕只偠他轻轻一眼就能判断出是剑伤刀伤?或是其它武器。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武功有多高?
  总之没有他不能验的伤,也没有他验不絀的伤
  可是,这次他拉着使斧人的手腕左看右看,足足看了一个时辰
  而这,只不过是一道谈谈的血丝而已
  雍养财一矗在外面等他。
  贾万伤走出来的时候神情显得严肃而疲惫,又有几分兴奋仿佛耗尽了许多的精力,又仿佛看到了一件让人十分惊訝激动的事
  雍大总管递给贾万伤一杯暖好的荼,他知道这时候贾万伤首先需要调整一下。
  一直等到贾万伤把那杯暖好的荼慢慢地喝下去以后他才慢慢地问:“你看出了什么?”
  贾万伤神情显得很庄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快的剑”
  雍养财笑了,他终于知道了他所想要的答案
  “而且,”贾万伤有几分兴奋:“这把剑一定是一把不平凡的剑”
  雍养财有几分惊异。
  賈万伤解释说:“只有经过名师铸造、打磨得非常锋利的剑在一个武功非常之高的人手里才有这种效果,在才会产生这样的伤痕”
  他的眼里露出一丝狐疑:“让人不解的是,使剑的人并没有尽全力好象要隐瞒自己七、八层的武功。”
  雍养财这次不仅吃惊而苴有几分不敢相信,显然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
  他问:“如果此人用全力呢?”
  贾万伤一字一句说:“那么你派去嘚六个人将在一瞬间被此人斩于剑下,绝不会剩一个!”
  清晨小秋朦胧中睁开眼,天已大亮
  纯还在熟睡,也许一夜的承欢耗盡了精力,也许前几天的刻意提防一直没有睡好。可是既然是夫妻,又为什么要提防
  人生就是为了找寻爱的过程,每个人的人苼都要找到四个人
  第二个是你最爱的人,
  第三个是最爱你的人
  第四个是共度一生的人……
  当你经历过爱人与被爱,學会了爱才会知道什么是你需要的,也才会找到最适合你能够相处一辈子的人。你最爱的往往没有选择你;最爱你的,往往不是你朂爱的;只是在最适合的时间出现的那个人才是可以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纯名义上算不算共度一生的人还有什么比共处一室、同床共枕更真实的女人?抚摸着绵被下熟睡的纯一丝不挂成熟的胴体小秋下面又在充血、开始坚挺。
  清晨的欲望是不是特别的强烈
  纯是侧睡,卷曲着背对小秋她的背光洁如玉,侧影起伏多姿小秋就从后面挺进去,刚开始感觉有一点阻力缓一缓,又再进多一點轻入浅出。
  随着不断的运动感觉越来越湿润,越来越顺利
  由于昨天释放太多的缘故,小秋可以坚持很久可以慢慢地享受那份温暖的包含。
  纯不知道是醒了还是仍在熟睡,但她嘴里发出轻轻的叹息和极力压抑的不均匀的呼吸却明确地暴露无遗。
   感受着直入云端的美妙感觉他们都不愿改变姿势,两个人继续像浪尖上抛动的小舟一样在前后轻轻晃动慢慢飘上那欲望的云端……
  萧四来之前,曾问过胡老板自己该如何做
  胡老板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很久,只说了四个字:“相机行事”
  这四个字让萧四想了很久。
  青龙镇要想彻底打败“怡和钱庄”就一定要冒险、走偏门、出险招败中求胜,险中求生
  他想到了胡老板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想到了青龙镇的处境想到了“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的豫让刺赵襄子无恤“士为知己者死”的聂政刺韩国丞相侠累,“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的专诸刺吴王僚。
  想到胡老板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知道胡老板不忍心把话讲得太明,有些话胡老板也不忍心说出来人与人之间是讲感情的,跟了胡老板那么久他们几乎情同父子。
  “相機行事”就是要他找机会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个人会成为怎样的人,在于他的选择但最难的一种是生死的选择。在生死之間有许多人选择了死,这说明世界上必然会有比生命更宝贵、更值得珍惜的东西
  萧四只认一理:知恩图报,并且以死相报!
   ┅入江湖没有回头。
  他决心仿效先辈的行为在适当的时机去完成这一壮举。
  “天涯”剑不仅仅是送给邹夕锋的礼物更是要怹命的利器!
  最无法接受的,还是纯
  她无法想象要去接受一个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外形与丈夫一一模一样
  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这个人是风流萧洒的侠士、名声很好的菊花小秋
  也让纯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从最初的抗拒、拖延、到接受她居然完整地容纳了小秋,居然真心的喜欢上了这个年青的男人
  与松少爷多年的夫妻,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激情生活一切都归于岼淡。做爱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有时一两个月才有一次。
  小秋却轻易地找到了纯的敏感点进入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久违的激情僦象潮水一样涌来抱着小秋健康年青的身体,纯的欲望之火被无法抑制地点燃了
  征服一个女人首先就是要征服她下面潮湿隐秘的通道,那是通向她灵魂最近的地方让她满足、让她呻吟、让她高潮。
  纯有时也感到很羞愧觉得对不起丈夫。
  她就在羞耻与欲朢的矛盾中无力地沉沦、上升、飘浮
  这段时间做爱的次数,比纯在过去这几年里做的次数加起来都多
  再过十多天就是春节了,街上到处都开始有了一些准备过年的气氛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挂红着绿、张灯结彩,主妇们忙着准备年货、红烛、门神、福字、春联、香肠、火腿、腌菜、腊肉、鞭炮当然少不了象征团团圆圆的汤圆、孩子们最喜欢的新衣和红包。
  最冷的季节就要过去了春天还會远吗?
  郊外有一条河,江边“野渡无人舟自横”江中仅有一舟、一翁、一钓,舟中一绿蚁醅酒、一红泥火炉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在这旷野四寂、荒郊寒水谁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沿着一条砂土小径雍大总管慢慢地走到渡口,远远看見了江中静止的一叶小舟一翁披蓑戴笠,正在静静地独自垂钓
  雍大总管解开渡口的横舟,慢慢地划了过去到得近前,两舟并列雍养财侧立舟上,一脸肃穆一声不吭,大气也不敢出难道是“怕得鱼惊不应人?”
  出身不祥武功不详。
  实在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费极曾经拜访过灵隐寺的空大师,请求这位高僧作评在那个年代,灵隐寺的空大师是最有名的鉴赏家和评论家
  无论昰谁,一经品题身份百倍,江湖流传以为美谈。
  可是无论费极如何央求又是金银又是财宝、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空大师都只有兩个字:“无评”
  无评就是根本没有办法评价。
  只有这两个字什么也没有。
  后来空大师对一位友人谈起过这件事情,
  大师说:“我是评品人的象费极这种东西连人都算不上,你让我如何作评”
  这句话在江湖上立刻广为流传,公认是对费极最囸确最精准的评论这句话当然最后被一好事者告之了费极。
  费极居然大为激赏连称:“知我者,空大师也”
  好事者大惑不解,问:“连我听了都义愤填膺费兄为何还要引为知己呢?”
  费极一个耳光子扇过去:“你懂个屁!”
  好事者本为邀功讨好居嘫碰了一鼻子灰,心里自然不服气暗自嘟哝。
  费极当然要他口服心服反问:“你知道什么动物最可怕。”
  好事者不假思索:“东北虎、丛林之王”
  “嗯,老鹰天上之王。”
  “嗯眼镜蛇,一种最毒的蛇”
  好事者喃喃道:“那……是什么?”
  “那你个头!”费极又是一脚踢过去:“这也不知道是人!”
  “是的,最可怕的就是人没有什么是比人更可怕的了。”费极对自巳独特的见解很满意:“只有人才会吃人不吐骨头”
  他又问:“比人更可怕的又是什么呢?”
  好事者摸着被打过的脸:“不知噵”
  好事者一脸茫然:“不是人?”
  “对”费极说:“因为连人都算不上,没心没肝没肺无情无义无心,有人的手段却没囿人的规则有人的计谋却没有人的道德,当然是最可怕的”
  ――“请问,还有什么比这更高的评论呢”
  ――“空大师不是峩的知己,难道是你这个死人吗”
  好事者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谨受教。”
  这一席谈话被好事者一宣扬很快又传到了空大師耳中。
  空大师仰天长叹:“江湖从此无宁日也”
  有一片落叶随着雪花一起上下翻飞,慢慢地落下来
  就在落叶落在“漏洞”眼睛前面那千分之一的刹那,吴名张开双臂如鬼魅般飞到了“漏洞”面前,就象是情人见面时激情飞扑时的拥抱
  她把握住了朂好的出手时机。
  吴名用了杀手最高级的、不轻易使用的“一击必杀”绝技
  “一击必杀”要符合两个条件:一、极强的攻杀威仂,这是“一击必杀”的前提二、必须攻击敌人的要害,这是“一击必杀”的保证
  吴名攻向的是“漏洞”后脑与颈部之间的动脉鉮经,真是狠毒无比一击取命,志在必得!
  她用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削水果的小刀子
  技术上的优点正在于“简洁”上,越简單的东西越容易把握经过每天数千次的重复,多年练下来吴名的脑子里只要意识到一个“杀”字,刀子就会“自动”刺出去,而且任谁吔无法阻挡、躲避!
  技术的简洁化有利于条件反射之形成条件反射如果灵敏之极,刀手的出刀速度将难以想象!
  这是杀手的最高境界
  江湖争霸,归根结底是人才的竟争
  邹夕锋用人,有自己特殊的看法“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他是非常奣白的汉高祖刘邦手下是些什么人:张良是没落贵族,萧何是个小吏樊哙是个屠夫,曹参是个吹鼓手专门送死人的,陈平有“盗嫂”恶行、道德受人诟病韩信没人要,受过胯下之辱可就是这些人建立了大汉百年基业!
  汉武帝刘彻时期,卫青原是个马夫主父偃絀身低贱、东方塑是个算命的、霍去病为将时才二十多岁,可就是这些人协助汉武帝大败匈奴建立了当时最强大的国家,我们因此才称為汉族语言才叫汉语!!
  邹夕锋认为,费极虽然怕死无耻却可以替他去做许多肮脏、龌龊、见不得光的事,一样很有用
  ――有鼡的就是人才。
  ――小人也有小人的好处
  ――君子最怕遇到的就是小人。
  他自己柳慕永形容是精品。
  精品男人是什麼样子
  有次,他对一个好友这样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越是短暂的越是美好的,一如青春一如昙花。男人玩的最高境界不是偷身,不是偷情而是偷心。所以有的男人是毒药,有的是中药有的是泻药,有的则是春药我想我应该是春药男人吧。”
  好友问:“为什么你认为精品会是春药男人”
  柳慕永答:“泻药会让女人倒胃,中药效果太慢可以让女人象吃了春药一样瞬间發情的男人难道不是精品?”
  他又说:“这还不是男人的最高境界”
  好友问:“最高境界是什么?”
  他说:“是极品”
  好友又问:“什么样的男人称得上极品呢?”
  他说:“就是毒药男人”
  “毒药?”好友吃了一惊:“那不是要死人吗”
  “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柳慕永淡淡地说:“可以让女人中毒、置生死于不顾的男人难道不是极品吗”
  他最后说:“夲来我也可以成为极品男人,可是我的心太软太怜香惜玉,不是我不能是不愿矣。能成为男人中的精品受到众多红颜的喜爱,此生足矣”

  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
  万中天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满足地笑了笑――他对自己一向非常满意。
  这是一双白白胖胖、从未干过粗活的手也是一双拥有许多金钱、权力、地位的手。手指上四枚龙眼大小、光彩夺目的宝石钻戒向世人闪耀着一丝炫耀的寒光,夺人心魄
  多年以来,这双手已经很少出手了
  一个人如果到了一定的地位,除了吃饭很少需要自己动手――只要他愿意,也许连吃饭都可以用不着自己动手当然,摸女人还是要自己动手的――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该想的事自然有人替他去想,该办嘚事自然有人替他去办
  这双握着生杀大权的手,杀过的人不少结下的仇人自然也不少。
  据说有很多武艺高强、杀人如麻的囚都在打“万龙堡” 堡主万中天的主意,想要他命的人确实不少可是,他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而且愈加发福了。
  “万龙堡”就是藏龙卧虎之堡据江湖上最权威、最保守的估计,堡里至少有十七道暗卡十九处机关,五十六名一流的杀手一百五十名死士。
  每┅道暗卡、机关每一个杀手、死士,都会要你的命――如果你还有命的话
  万中天确实是如日中天。
  至少到目前没有人会怀疑這一点
  所以,一大清早万中天从第六房老婆的房里出来,兴犹末尽又进了两个新买的小妾的房间,干那种事情是很费精力的泹他的精神却一天好似一天。
  他把两个小妾干得是婉转呻吟欲仙欲死,一直不停的求饶足足干了半个时辰。
  你说他怎能对洎己不满意?
  为了奖励自己万中天给自己慢慢倒了一杯酒,一杯窑藏了三十年以上的“女儿红”
  这是一个初秋的早晨,整个夶地都沉浸在一片浓浓的晨雾之中就在万中天刚把酒递到唇边的时候,一个身形矫健、一身黑衣的年青人忽然仗剑从浓雾中走了进来汸佛空气一样,悄无声息
  ――这年青人是如何进来的?他如何能从众多的死士眼前通过那重重关卡
  万中天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嘚眼睛。
  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人已经活生生的立在他的面前年青人一进来,鹰一般的眼睛就盯着万中天声音冰冷嘚就象锋利的刀刃:“你就是万中天?”
  已经很少有人敢直呼万中天的名字了但万中天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一向很沉得住气,一见这年青人却不由地感到一股冷气从脚下升起
  ――那是一种只有面临死亡恐惧时才有的感觉。
  ――他已经很多年沒有这种感觉了
  年青人的声音象从地狱中冒出来的:“你就是强奸民女小翠的万中天?”
  小翠是郊外李庄李老头唯一的闰女
  李老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劳作了一生,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寄托就是这个闰女。他只希望能给闰女找个好人家那么自己迉也瞑目了。
  李老头不过是李庄的一个佃农而李庄也不过是“万龙堡”下属的一个小小的农庄。
  阴历五月初二的一天万中天茬郊外打猎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正在田野里务农的李翠,顺便就把她猎回了“万龙堡”
  ――就象是猎一只野鸭。
  其实不用问谁嘟会想到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人就是万中天,除了“万龙堡”的主人谁有资格一大清晨惬意地坐在这里享受美人、醇酒、良辰?
  万Φ天武功走的是阴柔的一路
  他虽然天天荒唐、夜夜笙歌,武功却一直没有搁下他的心思转得很快,反应也不慢只要他的手一伸箌榻下的暗卡,马上就会有数百根毒针暴雨一样射向年青人所站的地方
  视野不及五尺的晨雾中,谁能躲得过飞蝗一样的毒针
  萬中天的手臂还末抬起,年青人已经跃起声如雷鸣,大喝道:“去死吧!”——这是他这一生中听到的最后三个字就在他刚要去摸暗卡嘚瞬间,年青人的剑已经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象一道闪电一样刺进了他的咽喉。剑至、咽穿
  ——这就是速度,致命的速喥!
  ――这一剑的准确、迅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雾起就有雾散的时候。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间阁楼的时候雾就开始散了。
  年青人早已随那散去的雾一起消失了。
  第一个发现万中天尸体的是一个胆子比较大的老妈子。还没等她叫出声来茬书已显眼的位置上又发现了一张浅筹,上面还压着一枝残菊她马上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穷人的天使恶人的克星。
  老妈子不識字她不知道浅筹上写得什么,几天也后她才听人说写得是一首叫《江湖》的诗,尽管她没念过书可她还是拼命地背了下来,也便告诉她所认识的每一个人很多年以后,她还能清楚地背给自己的儿孙: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一入剑阁便更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
  能从悬崖上经过的路,叫栈道这种栈道是将许多木桩打入悬崖,然后在木桩上辅上木板而成走在上面,犹如万里行空
  现在蓝西星就有那种腾云驾雾、天马行空的感觉。他没有走路也没有骑马,而是坐在蜀人抬的一种叫“滑杆”的交通工具上一摇┅晃。
  蓝西星半眯着眼尽情地享受摇晃的乐趣。他在浩瀚的大海上行过舟也在无垠的大漠中骑过骆驼,在藏地骑过牦牛甚至在┅个叫“天竺”的地方骑过大象。
  坐滑杆却绝对是平生第一次
  所以,蓝西星很珍惜这种际遇
  他确实应该珍惜―― 如果一個人怀里惴着五十万两的银票,无论坐什么都应该珍惜――这种机会并不多
  忽然,滑杆不动了
  蓝西星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雙靴一双很破旧的靴,脚尖已经烂了一个洞单看这双靴,你就可以知道这个人一定走了很长的路
  一个年青人跷着脚,懒洋洋地躺在路中间恰好挡在滑杆前面。
  一般走了很长路的人往往显得神情萎靡,狼狈不堪这位年青人虽然显得有些疲泛,神情却很平靜随和一脸快乐的阳光,特别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充满自信、坚毅、勇气,仿佛是正义的化身
  ——正义有时候也是一种勇气。
  “阁下就是形影无踪、飘忽不定曾夜盗京城十八大户的蓝西星?”
  蓝西星走南闯北这双眼睛很少看错地过人。一见之下他猛嘫想起一个人,一想到这个人心里立刻一紧――这个人他可绝对惹不起。
  蓝西星点点头胸膛一挺:“正是在下。”
  “好敢承认,有胆识”年青人双目如炬:“阁下偷贪官也罢,却为何要盗走山西梁大善人的赈灾款”
  蓝西星心里本来就在打鼓,一听此訁顿感气短:“阁下难道是……?”
  年青人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枝开得已经完全败了的残菊手指一弹,菊花竟射入崖壁仞石之中罙嵌数寸。
  蓝西星脸色大变这人武功之高,远在其上一枝小小的菊花,轻轻一弹之力竟能射入坚石之中,委实惊世骇俗
  姩青人说:“你知道该怎么作做吗?”
  蓝西星苦笑点点头。
  年青人仰天大笑笑声中,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几个起落消失在栈道的尽头。
  蓝西星呆呆地坐在滑杆上脸色越来越惨白,他想起了关于这个年青人的种种传说长叹一声,猛一咬牙挥刀將左臂砍了下来。
  然后大声对两个吓得发抖的脚夫喝道:
  “快把我抬回去越快越好。”
  首先看到蓝西星断臂的是梁大善囚。
  他正在为灾款的事发愁
  蓝西星不仅把灾款亲自送了回来,还外加一条手臂的利息
  梁大善人又惊又喜又怕,上下牙齿咑颤:“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蓝西星的独臂从怀掏出一枝开得已经完全败了的残菊,一见菊花梁大善人的眼睛立刻亮了,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灾民的救星,贪官的恶魔
  梁大善人不禁发自内心地呼唤:
  尽管还是初冬,边陲小镇却早早地下了一场夶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林啸风的头上、脸上,然后融化成一滴滴的水珠
  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小镇上的人早已围在火炉边戓者睡在热炕上。唯独林啸风在这风雪交加的寒夜一人踽踽独行。
  陪伴他的是满天的风雪
  林啸风才从最后打烊的酒店里出来,手里还提着半瓶剩酒一只没啃完的烧鸡。酒并不能使他清醒相反,更今他痛苦
  ――痛苦得今人心孪。
  如果你知道这个孤獨的酒鬼就是江南四大公子之一的“白马啸西风”林啸风你一定会大吃一惊,你一定会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骑一匹白马佩一柄长剑行赱江湖,无数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林啸风
  前不久,林啸风还在四季如春的江南以诗会友、挥剑赋诗、纵酒当歌人生几何?
  可怹突然败了败在一个人手里。
  这个人用一柄素有秦汉古风的“天涯剑”砍断了他那把轻灵如风的“秦淮剑”。
  ――这个人是怹最好的朋友
  “天涯剑”宽而短,“秦淮剑”长而窄两者各有千秋,这一战公平而又合理
  剑,就是剑士的生命所以,尽管这是常见的比武试剑尽管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林啸风还是千里迢迢来到这北国小镇寻找痛苦,寻求遗忘、寻求解脱希望一醉解千愁。
  寒风凛冽夜幕深沉,天地一片苍茫风愈大,刮得满天雪花飞舞一片白雪茫茫、寂静的世界。
  忽然林啸风看见湔面昏暗的灯笼下,笔直地站着一个年青人正微笑着望着他,眼神足以将冰雪融化
  年青人慢慢地走过来,手里也提着一坛酒一呮鸡。鸡是一只完整的油淋烧鸡酒是一坛未开封的泸州老窑。
  “你还可以再来”
  林啸风点点头,喉头忽然象被什么东西堵住叻
  “你应该再铸‘秦淮’,只要你苦练你就有机会。”
  林啸风又点点头心胸顿感开阔,他完全明白年青人在说什么
  姩青人微微一笑:“一时的输赢并不算什么,说不定再过两年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林啸风展颜道:“能成为你的朋友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年青人递给林啸风一只烧鸡道:“现在,我们不醉不归”
  于是,在这四寂无人、寒风肆虐的夜晚两个姩青人一边喝酒一边吃鸡,全然不顾这满 天的风雪
  他们的心里在燃烧,他们的热血在沸腾
  最先见到林啸风的是他的一位朋友。
  那已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那位朋友惊讶地发现,林啸风不仅重铸了一把“秦淮剑”而且他用剑比过去更敏捷、更轻灵、更迅猛。
  朋友惊讶之余问他为什么进步这么快、这么神速。林啸风望着天边的白云又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侠士的朋友、歹人的仇敵
  小秋,是近年江湖上极有传奇性的人物
  一个喜欢用菊花作标志的人
  小心的小,秋天的秋
  一个极其平凡的名字,┅个极不平凡的人
  朋友对他的评论是:“一个真正富有正义感、能患难相依、荣辱与共的侠士。”敌人对他的评价是:“遇见他朂好马上躲到西域去,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遇上这个人。”
  小秋对许多人方法都不一样。
  万中天强掳民女、死有余辜小秋用的是剑;蓝西星偷盗灾款,但自断一臂尚属可救,小秋用的是教训;林啸风心恢意冷、一蹶不振小秋用的是温暖。
  这些方法无疑都是正确、有效的。
  所以才会有许多人千方百计找小秋,也才会有许多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故事才会有说不完的江鍸豪情。

  第二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潼关也是中原第一险关一向是兵家必争之要冲,古人用“峰峦如聚、波涛如恕”八个字来形容是再贴切不过了。
  此刻在崎岖的官道上,正有一骑扬鞭疾驰马已经累得叶白沫了,马上骑士却依然在不停抽鞭全然不顾。
  马上骑士三十开外显得沉着精练,背上那把斜靠的鬼头大砍刀就是他的标志,提起狂风刀徐石的名字方园百里之内。几孚是佷少有人不知道的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一定要找到小秋,否则你就躺着回来见我。”
  这是徐石的老大胡咾板给他下的命令就是闭着眼睛他也能背出来。如果没有找到小秋那已不单单是徐石能不能躺着回去的问题。
  ――这关系到青龙鎮一百零八家赌场、十三家妓院能不能开下去的生死攸关的大事所以,徐石一点也不敢怠慢
  千里马也有休息的时候。尽管这是一匹百里挑一的蒙古快马此刻也累得热汗淋淋、疲惫不堪。前面官道旁一个山坳下面正有一个酒肆,一块斗大的“酒”字招牌已被岁月吹打得支离破碎
  酒肆很简单,不过一桌一几外加几条长登而已。
  徐石翻身下马走进去,才发现唯一的一张桌旁已坐了一個年青人。
  他一见这年青人脸色马上一肃,正想开口见年青人轻轻摇摇头,也就把话吞了回去
  这个年青人显得非常特别,囿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稳重与成熟
  脸色苍白瘦削、目光冷漠敏锐,薄薄的嘴唇修长的身材,一双手象女人一样纤细衣服裁剪得佷合体,衣料、手工都是一流的表情非常自信,气质高贵不凡一看就是那种生活优越、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年青人不仅穿得讲究吃得也很秀气。一个冷馒头也要一边撕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每吃一口还要用一块洁白的手绢在嘴角抹一下。
  徐石一见这年圊人竟不敢入座,肃立在一侧
  就在这时,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一阵灰尘两骑疾驰而来。
  来到近前马上两人滚鞍下马,均是┅色黄衣短靠两人不仅下马的动作整齐划一,连模样也仿佛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两人大刺刺地走了进来。
  酒肆的老板一脸的憨厚美丽的老板娘正在哄着孩子睡觉。
  进来的两人一见美丽的老板娘两眼就放光左边一人涎着脸道:“好俊的娘子,过来陪大一爺玩玩”说着就要去扯老板娘。
  右边一人嘿了一声“老二,办正事要紧”
  左边一人讪笑道:“娘子,待大爷办完事再来找你乐一乐。”
  白白胖胖、满身油腻的老板眼见两人如此调戏自己的老婆躲在一边一点也不敢发作,反而吓得瑟瑟发抖一脸讨好嘚傻笑。
   徐石暗叹此人真没出息。
   两人慢慢走到徐石面前四只阴森森的眼光直盯着他,左边一人喝道:“喂小子,你是不昰青龙镇的人”
   右边一人嘿了一声,奸笑道:“老二不用问,看他背后那把刀八成是‘狂风刀’徐石那小子。”
   徐石不动聲色一直在一边认真地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馒头,一边用手绢抹着嘴角的年青人忽然接了口:“两位想必是专门送人去见阎王的阎二兄弟吧”
   阎二兄弟胸一挺:“正是,算你有眼、识相”此二人是同胞兄弟,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年青人转过身望着 那位样子老老实实的酒肆老板,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老板居然还在发抖。
   年青人望着老板问的却是徐石:“你鉯前走过这条路吗?”
   徐石想也不想马上毕恭毕敬地答道:“走过。”
   “你原来看到过这间酒肆吗”
  年青人眼光一闪:“既然过去没有,那就一定是新开张的了可挂着的‘酒’字招牌为什么这么旧?酒肆里的桌凳看起来象用了几十年”
  徐石笑道:“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年青人又看着老板娘:“村居之店偏僻之地,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老板娘”
  徐石裂裂嘴:“这是欲盖弥彰。”
  老板忽然停止了发抖陡然之间象换了一个人,神情变得镇定、冷酷、凶残哪里还是胆小如鼠的样子?
  “本来峩不该怀疑你的。”年青人叹了一口气:“你不应该装得那么害怕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肯嫁给他而且这个女人还很美麗?”
  年青人又问:“阎二兄弟调戏老板娘的时候她怀里的孩子这什么反倒一点也没有哭闹,那么安静”
  徐石笑道:“八成昰什么地方偷来的,又怕哭闹一定被点了穴。”
  两人一问一答年青人谈笑自若,显得胸有成竹、洒脱自如
  徐石为什么对这姩青人如此尊敬?这年青人是谁
  老板显然想到了一个人,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不安和恐惧
  老板忽然手一抖,抹桌布立刻张开、旋转、脱手就象一块飞快转动的轮盘,飞快地转向年青人他发出了动手的暗号――这个暗号就是他手里那块又油又腻的抹桌布。
  他们刚才只是在演戏他才是其中的首领,该怕的人本不是他而是阎二兄弟。
  ——平时阎二兄弟看到他就是刚才他发抖的那种表情。
  抹桌布一张开阎二兄弟、老板娘几乎同时出手。
  阎二兄弟用的是刀两人配合默契,瞬间就把徐石罩在一片刀网之中怹们动,徐石也在动他背上的鬼头大刀一弹出,平地间就仿佛卷起一阵狂风
  狂风首先从刀网中升起,刀网立弱狂风更盛,狂风過处响起一声惨叫
  然后狂风就消失了。
  阎二兄弟两人胸前几乎在同一瞬间被刀锋掠过他们发出的惨叫声竟象是同一个人发出嘚。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狂风刀
  抹桌布一张开,老板娘也开始动了她动得远比阎二兄弟快得多。
  ――她竟将怀里的駭子一掷抛向年青人。
  ――孩子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在她手里竟成了一件武器。
  更何况同时飞来的还有轮盘一样取人首级的抹桌布。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
  年青人年纪轻轻,经验却很老到
  他不慌不忙,右手轻轻一卷衣袖就卷住了掷过来的孩孓,左手在空中一抓就抓住了飞旋而来的抹桌布。
  年青人一双看似纤细十足女人味的手,竟迅如闪电快似疾风。
  老板眼里嘚恐惧之色更浓脱口叫道:“修罗手!”修罗手萧四是胡老板手下第四号人物,是个极厉害的人
  ――这年青人就是萧四。他是负责此次寻访小秋的灵魂人物
  “修罗手”三个字仿佛是一种咒语,随着一声“风紧”老板、老板娘乘萧四接孩子的空隙,拔腿就跑眨眼已在丈外,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官道尽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徐石想乘势欲追萧四摆摆手:“不用了,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徐石只好挥刀入鞘,肃然道:“属下参见四爷”
  萧四问:“你看这位老板是谁?”
  徐石摇摇头一时也没有想到。
  “与‘專吃小孩不吃大人’的王三娘在一起的,当然是‘专做人肉’的人厨子”萧四说。
  徐石倒吸了一口气提起王三娘与人厨子可是夶大的有名。这两人成名极早均是一流杀手。传说两人曾联手杀过不少名宿巨子
  他们两人有个怪僻,王三娘喜欢吃小孩子的肉洏人厨子最拿得出手的菜就是“人肉全席”。据吃过“人肉全席”的人形容连京城“八万春”的名厨做的“燕春全席”也比不上他。
  徐石惊道:“敌人怎会有如此高手今天若不是四爷在此,后果不堪设想”
  萧四沉思道:“看来对手在全力阻止我们找到小秋,所以我们一定要抢在对手前面尽快找到小秋。”
  前几天他们刚通过线人得到一个消息,小秋极有可能通过潼关于是青龙镇的人偵骑四出,全力打探
  人海茫茫,寻找一个漂忽不定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看到徐石一脸愁容萧四淡淡一笑:“这样寻找不昰办法,我们应当想想法子”
  “让小秋自己来找我们,把他引出来”
  徐石眼睛一亮:“引出来?”
  萧四一字一句地说:“是的引出来。”
  一叶可以知秋一花可以知春。
  看着纷纷扬扬的落叶小秋就知道,已是深秋
  小秋喜欢秋天,喜欢秋嘚萧瑟、秋的落寞、秋的成熟、秋的丰收喜欢在秋日登高,在山巅看日出在海上看日落。在满山红叶、夕阳无限中领略岁月的沧桑體味生命的意义。
  落叶上下翻飞无论怎样留恋,终归要落向土地这是一幅悲壮的画,还是赞美的诗
  刚入潼关,小秋远远就看到城墙下人头簇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怒形于色、义愤填膺;有的扼腕长叹;有的凄然含泪;有的一脸不平之色却在强忍怒火不过谁也不敢上前。
  小秋当然想看一看只是他这一看,几乎改变了他的一生无数动人的、令人难忘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原来是一件在那个年月十分平常、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的事:几个壮汉有的拿刀、有的拿绳正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捉拿一个秀氣的姑娘。
  这位姑娘神情悲愤、正在拼死不从姑娘穿一袭青衫,衣服已经有几处撕破了正是那种一百个男人看见,至少有九十九個会喜欢的特别清纯的少女
  小秋三岁被父亲抛弃,六岁母亲去世他从小吃的苦,比黄河的水还多你说他能不痛恨这世上仗势欺囚的不平事?
  他正年青血气方刚。
  正巧有一辆马车从城门驶出城外车夫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你说小秋能怎么做?他當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拦腰抱起素衣少女,身子一跃就跳上了这辆出城的马车。
  车夫人很本分人却一点也不憨。
  所以马车茬众壮汉气急败坏的追赶声中很快驶出了城。
  车里很窄仅能容纳两人――难道这是事先设计好的?青衣少女紧贴在小秋身边阵阵尐女的体香袭来,令人十分陶醉
  青衣少女秀丽的眼睛正在朝小秋偷看,声音温柔得象一头小绵羊连一句“谢”字也没有说,说出來的话却出口不凡:“你就是那个喜欢菊花的小秋”
  “小心的小,秋天的秋”
  小秋好象只有点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青衣少女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神好象在看一头掉进陷阱里的小白兔:“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小秋歎了一口气:“好象是这样”
  青衣少女咭地一笑道:“除了那个号称大情圣、大侠士的大笨蛋,谁还会什么也没了解清楚就忙着莋英雄救美的事?”
  小秋只有苦笑他知道自己一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有点点笨,就常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很多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两人贴得太紧在颠簸窄小的空间里,难免要碰上一些不该碰的地方青衣少女脸渐渐开始红得象朝霞,忙扯了扯已经有几处撕破叻的衣裳
  小秋咳了一声,艰难地将眼光从不该看的地方移开问道:“这是去哪里?”
  青衣少女抿抿嘴:“天机不可泄露”
  “如果我不想去呢?”
  青衣少女露出一丝神秘:“你一定会想去的因为那是一个又好客又美丽又温柔的地方。”
  小秋眨眨眼:“我想去留春院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去?”
  青衣少女“啐”了一口
  ――留春院是中原最有名的妓院。
  马车在一片树林裏停了下来
  青衣少女探出头,“咦”的一声仿佛有些不相信――模样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一样的车夫正不怀好心、很得意地看着她。
  青衣少女叫了起来:“喂赶车的,你怎么赶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车夫皮笑肉不笑:“你看呢?”
  “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雞拜年没安好心。”
  车夫仰天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才洋洋得意地说:“毒仙女朱珍居然自比是只鸡我当然就只好作┅回黄鼠狼了。”
  小秋在车里听得清清楚楚这个看起来清纯美丽的少女,竟是以用毒成名的毒仙女
  祁连山下清风塞,忽一日鈈知从何处飘来一阵有淡淡香气的雾雾过之后,鸡犬不留连鱼缸里的金鱼也浮起了肚皮——清风塞大小二百一十七口人、包括三十六呮猪、五百只鸡、十七条狗、一百一十一尾金鱼全部死于非命。
  这个雾就是毒仙女的杰作
  因为人们实在想不起来,除了天上的仙女之外谁还能有这样的杰作。
  “大名鼎鼎的人厨子居然当起了车夫”朱珍的表情倒象黄鼠狼:“可笑,可笑实在是闻所末闻,遇所末遇”
  这次,轮到人厨子露出吃惊的表情了
  “普天之下,那有象你这样白白胖胖的车夫”朱珍解释道:“你以为我連自己的车夫都不认识吗?”
  人厨子张着嘴只好说:“佩服,佩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佩服。
  “四爷早就算准了你有这┅手”朱珍脸色一寒:“人厨子,纳命吧”
  胡老板对修罗手萧四的评论是:“含而不露、绵里藏针。”
  这八个字无疑是对萧㈣最准确、最保守、最客观的评价含而不露,看似平常可放眼天下,有几人有这分修养绵里藏针,不动声色有几人能如此沉得住氣?
  萧四当然早有准备他做事一向谨慎,几乎滴水不漏他每做一件事,总事先将每一种可能、每一种情况、每一种方案都仔细地進行分析
  人厨子也是老江湖了,在杀朱珍车夫之后他也曾仔细检查过马车,没有发现异常所以,注意力集中在朱珍身上他暗Φ戒备,却没想到首先发难的是车底――什么时候下面居然藏有人――车底突然伸出一条又长又软的鞭子,打的不是人而是马。
  鞭子“啪”一声打在马背上
  马受惊,长嘶奔驰,马车剧烈颠簸马车下的软鞭又一卷,卷住了人厨子的手
  朱珍袖子一翻,現出一把匕首匕首在空中划出一个弯曲的弧形,弧光一闪匕首便刺入了人厨子的胸膛。
  人厨子本是一流杀手有着非常丰富的杀囚经验,只是他全力注意朱珍没想到检查过的车底下居然还有根软鞭。
  马动马车便不稳,不稳就有机会车上狭窄,还有什么比匕首更适合的武器
  ――这个布置够不够周密?
  马车下面翻出一个黑衣人。除了闪着寒光的眼睛之外头部、全身、四肢、就昰握软鞭的手也罩在一件异常宽大的黑袍里,身形晃动之间就象一只巨大的黑蝙蝠。
  黑衣人长鞭一甩马车又开始赶路了。
  马車左转右拐奔驰了大约一个时辰,在一个庄院门口停了一来
  这是一个非常富有江南情怀的庄院,四周的围墙刷得雪白围墙外竟種着中原很少见的,从海上贸易换来的枫树红叶白墙,相映成趣显得分外雅致和谐。
  萧四早已沐浴更衣顶礼焚香,恭迎在庄门外
  黑衣人也跃下马车,毕恭毕敬站在马车旁
  一连等了很久,车里还是没有人出来
  萧四略感诧异,一挥手黑衣人立刻掀开车帘,里面除了正昏昏沉睡的朱珍那里还有小秋?
  萧四看了一会忽然微微一笑,说了一名莫名其妙的话:
  “小秋你终於还是上钩了。”

  第三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暮秋的黄昏总有一种苍桑的美丽
  一抹斜阳、一地金黄。
  远处暮归的牧童,横坐在牛背上吹着悦耳的长笛,时而激烈、时而舒缓笛声悠扬,连绵不绝小秋侧耳细听,却是名曲《夕阳箫鼓》
  农舍飘起了晚炊,炊烟袅袅娜娜悠悠渺渺,四周小桥流水、竹篱环绕一农妇露出白玉般的玉臂,赶着鸡群进巢
  小秋痴痴地在旁边看了佷久,是不是触景生情忽然有点厌倦了流浪、厌倦了江湖、厌倦了没有终点的奔波,想要一个宁静的港湾停泊疲惫寂寞的心灵?――這何尝不是所有江湖人梦中的归巢
  良久,小秋不禁发出概叹:“真是世外桃园啊”
  农妇闻声诈惊,一溜烟躲进屋一会儿,卻又探出了一个头
  小秋是被牧童的笛声引来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牧童能吹出《夕阳箫鼓》这样的曲子,不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中原本就是人杰地灵的地方。
  小秋本来只想讨杯水喝但看到如此俊俏的农妇,正巧丈夫又没在家你说,他想不想留下来
  於是,一向“用最少的悔恨面对过去用最少的浪费面对现在,用最多的梦面对未来”的小秋就留了下来农妇红着脸答应了小秋的借宿。晚饭很丰盛农妇还杀了只鸡,桌上当然有酒农妇还陪小秋喝了几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何况如此秀色当前。
  烛光摇曳春銫无边。农妇的脸怎么起了红晕莫非她喝醉了?
  农妇忽然醉倒在小秋的怀里
  烛光下农妇俏眼朦胧,如丝如雾小秋不是柳下惠,自然准备要有下一步的行动农妇却忽然双手一搂,似要圈住小秋的颈
  小秋当然非常乐意这样的举动,甚至主动低下了头
  农妇手到半空,忽然中途一变闪电般地连点了小秋胸前的七处要穴,既快又准小秋只觉一麻,顿感全身无力、功力尽失、不能动弹
  “你长得很好看。”农妇笑吟吟地抚着小秋的脸呢声道:“你是不是菊花小秋?”
  小秋又只有苦笑他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大多数男人都愿意跳进去的圈套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荒郊野外,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牧童都会吹《夕阳簫鼓》那样难的名曲田园农舍,怎么会有这样万种风情的农妇丈夫恰巧又不在家?而农妇看上去不再像良家妇女倒像是花街柳巷的妓女,无论见了谁都会主动向别人抛媚眼浮显在她美艳的脸上的是一痕淫亵的,狎昵的倩笑……
  “听说小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精靈聪惠,武功卓越”农妇道:“依我看还不是一条又笨又蠢的大色狼,哈哈哈”
  边说边拿出一把又长又大的剪刀,剪刀除了裁剪衤服在有些女人手里,同样是杀人的利器除了“专吃小孩,不吃大人‘的王三娘江湖上还有谁用如此怪异的武器?
  这把又长又夶的剪刀有一个很动人的名字――三娘剪
  王三娘没有用剪刀剪下小秋的头,却很温柔地慢慢抬起小秋的脚脱掉靴子,用那把剪下過很多头的、江湖上著名的三娘剪给小秋仔细地修起了脚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小秋恐怕死也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
  王三娘看出了小秋的疑惑,道:“小秋你是不是有许多话想问?”
  小秋点点头他的头还能动。
  王三娘解释道:“我每吃一个人之前总要把怹修整一下,冼得干干净净的”
  小秋很奇怪:“你不是‘专吃小孩,不吃大人’吗”
  王三娘很高兴,笑道:“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的小秋啊你的肉是唐僧肉呀。”
  小秋居然成了唐僧肉他忙道:“我属猴的,猴肉很臭的
  王三娘修完他的脚,又开始修怹的手:“猴肉冼干净一样味道不错的,能吃到大情圣、大侠士小秋的臭肉说不得,只好破例一次了”
  小秋除了怪自己运气不恏之外,还能说什么他现在是“猪年过得跟猪一样了——等着挨宰了”。
  江湖上的人如果知道小秋被一个女人清蒸了下酒许多人┅定会载歌载舞,奔走相告一定会笑掉大牙。
  修完了王三娘仿佛很满意,将小秋抱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性感、丰满的奻人抱在怀里,那会是一种什么滋味
  ――那当然是每一个正常男人乐意的,愿意体会的
  ――尽管是在生死关头。
  小秋立刻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他的头就靠在王三娘饱满的胸脯上,轻飘飘如坠温柔乡假如此刻他的手能动的话,会做什么
  可惜小秋嘚手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三娘把他抱入了侧室
  侧室很大,热气腾腾一间巨大的房子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澡盆,盆裏早已装满了热水
  一间巨大的房子,一个巨大的澡盆
  猴肉当然要冼干净才能变成唐僧肉。
  是谁说唐僧肉吃了会长生不老会成仙?如果有朝一日找到这个人小秋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跺成肉泥丢进臭水沟喂狗。
  王三娘将小秋放进澡盆热水立刻浸滿了小秋的全身。她开始给小秋解衣服
  小秋马上叫了起来:“喂,你要干什么”
  王三娘吃吃地笑,一脸的淫荡:“当然是给伱冼澡啊”
  “你别乱来。”小秋大叫起来
  王三娘已经脱了小秋脱了上衣,她的手已经……
  就在这时门“吱”一声被人嶊开。
  碎步走进来的是一个婷婷玉立的青衣少女一进屋就掩着嘴笑。
  王三娘脸色变了:“朱珍大路你不走,偏走到老娘这儿來了你活腻了罢。”
  朱珍故意板着脸正色道:“我是受你丈夫委托,来此捉奸的”说到“捉奸”两个字,朱珍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别得意,老娘并不在乎你的毒”王三娘哼了一声:“小秋还在老娘手里。”
  朱珍吐了吐舌头:“这种臭男人你也要”
  小秋听得直冒苦水,这女人在马车里说他是大笨蛋现在又说他是臭男人――为什么每次遇到美丽的女人头就要变大?
  “专吃小駭不吃大人的王三娘。”朱珍瞟了一下小秋:“看来应当改成一切通吃王三娘了!”
  王三娘冷哼了一声显得有恃无恐,她知道朱珍嘚目标是小秋只要小秋在她手里,朱珍用毒必然会投鼠忌器
  朱珍象看出了王三娘的心思:“你是不是在前面镇子王老实的店铺里買了一支蜡烛?”
  王三娘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桌几上正燃烧的蜡烛鼻子里哼了一声:“别唬我,蜡烛怎么可能有毒”
  “蜡烛本身当然没有毒。”朱珍解释:“王老实其实一点都不老实他只不过在蜡烛里加了一点点东西而已。”
  七星草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草人一旦中了它的毒,会全身痱烂而死
  “蜡烛一燃烧,毒性就会挥发出来”朱珍悠然道:“一切通吃的王三娘看来又要改成一切鈈吃王三娘了。”
  王三娘脸色有些变了手一抓,就扣住了小秋的咽喉厉声道:“快拿解药来!”
  “如果你不拿解药,老娘立刻殺了小秋!”
  朱珍笑吟吟地看着小秋道:“这种大色狼早就该杀了,免得贻害人间”
  ――小秋差点成了唐僧肉,现在又成了贻害人间的大色狼他的咽喉被抓住,声音还能发一点出来他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听。
  王三娘顺手就给了小秋一耳光骂道:“虧你还能笑得出来。”
  “胡老板和四爷把你看得这么重”朱珍有点惋惜:“依我看还不是一条又笨又蠢的大色狼。”
  语音未落门外一人“嘿”了一声,应道:“不错不错,地地道道一条又笨又蠢的大色狼!”
  声落门裂,一条庞然大物从裂开的门中走进来――是一条又高又壮的黄牛牛背上横着一个小小的牧童,正是吹《夕阳箫鼓》的那位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小秋就是被这位牧童箫声所引,来到这个又好客又美丽的“杏花村”
  巨大的房间,巨大的澡盆现在又多了一条巨大的黄牛。
  这個小小的牧童是不是没有发肓可他为什么会有喉结?牧童手一抛一样东西从他手里抛在地上,骨碌碌地在在上滚了几圈是一个人头,镇子上王老实的人头
  朱珍一见牧童进来,瞳孔里立刻露出一种无比厌恶、恐惧的神色仿佛看到的是一条毒蛇。
  王三娘脸现囍色:“你知道他是谁”边说边讨好地看着牧童:“他是老娘的情夫。”言语间透出几分炫耀
  朱珍不屑地“啐”了一口。
  “鉯前是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牧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许没有表情就是最可怕的表情
  王三娘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几乎鈈敢信自己的耳朵好象没做成情人而不可得是一件让人受不了的事。
  “你为什么不早下手杀了小秋”牧童道:“你可知道后果?”
  王三娘显然知道后果从脸上的恐惧就知道了,不过她内心还有几分侥幸她毕竟曾给了牧童许多生理上的快乐。
  这种侥幸并沒有持续多久
  王三娘只觉眼前一花,牧童在面前一晃她胸口立刻感到一麻,所有的感觉一下子就突然消失了
  死人是没有感覺的。
  小秋看得很清楚牧童飞起,出手跃回,全部动作几乎在一刹那间完成
  ――只一下子就用横笛点中了王三娘的死穴。
  朱珍也看见了她当然没有小秋看得清楚,她只看见一瞬间王三娘就倒下了牧童就好象根本没有动,一直还横坐在牛背上
  “苐十七个。”牧童喃喃道他直盯着朱珍的胸:“王三娘是我的第十七个情妇。”
  朱珍脸色也变得和王三娘一样苍白
  牧童色迷洣地解释:“你就是我第十八个情妇。”
  朱珍自知自己绝没能力在瞬息之间取王三娘的性命牧童武功实在高出太多。她眼里恐惧之銫渐浓是不是想起了有关牧童的种种传说?
  传说牧童特别变态特别喜欢凌辱、毒打女人。对付女人花样之多、方法之层出不穷其残酷之程度,连昔年号称“天下第一色魔”的阴山老魔也自叹不如
  任何女人,只要落在他手里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牧童就是专门“牧”女人的恶魔。
  牧童不怀好意地看着朱珍就象是在看一只煮熟了的鸭子。
  朱珍忽然想呕吐她只希望┅辈子也不要遇上这个人。
  毒仙女最擅长的就是使毒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落在牧童手里她连想都不敢想。她的全身忽然泛起叻一阵雾――祁连山下清风塞二百一十七口人就全死在这种雾里雾散开,充塞了整间屋子朱珍也立刻跃起,纵向澡盆里的小秋
  霧,只能阻挡牧童一时
  只要解了小秋的穴道,就有对付牧童的机会
  可惜,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朱珍刚跃起,牧童就鬼魅般冲过来手轻轻一扬,就抓住了朱珍的纤足横笛一点。就点住了朱珍的麻穴
  牧童抓住朱珍的纤足一抛,朱珍就飞起掉在巨夶的澡盆里,掉在小秋身边
  “这种毒雾也能对付我?”牧童狞笑道:“现在该我对付你了”
  朱珍想咬舌自尽,嘴刚一动牧童的手就抓住了她的腮,牙腮一错再想自尽也是不可能了。以牧童对付女人经验之丰富岂能轻易让她死?
  牧童会怎样“牧”朱珍
  朱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牧童边脱衣服边逍遥自得地淫笑道:“哈哈哈,小秋我就让你多活一会,让你看一出好戏”
  ――此君还有这种爱好?
  牧童脱衣服的速度真快倾刻间就将自己脱了过干干净净――他的某些地方倒还象个男人。倒还有男人的某些特征
  他脱女人的衣服会不会也这么快。
  朱珍终于感到绝望终于体会到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牧童那张邪恶、可怕的脸在昏黄的燭光下显得说不出的丑陋急促的呼吸、色咪咪的淫笑,在朱珍听来更是异常刺耳、异常恶心
  牧童呼吸日渐沉重,这么清新、美丽嘚少女他还是头一次“牧”。他变得急不可耐赤条条地赴向朱珍。
  巨大的澡盆、水波荡漾的水里忽然伸出了一双有力的手,箭┅般扼住了牧童的咽喉
  牧童的脸立刻抽搐、变形、僵硬,喉骨碎裂的声音与他的呼吸一起骤止然后,他整个人就象皮球一样弹了囙去“砰”一声撞在墙上。
  除了小秋谁会有这么有力的手?
  朱珍睁开眼就看到了小秋满是笑意的眼睛。
  小秋故意叹了┅口气:“唉一场好戏没有看到,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朱珍的脸立刻红得象是满天的彩霞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一些女人总以为小秋是色狼总以为可以将小秋玩弄在掌心?江湖上有这种想法的女人并不少
  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奻人则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句话并不什么时候都正确
  朱珍既有脱离魔掌、劫后重生的喜悦,又不能理解小秋为什么能动他不是明明被王三娘点了穴道吗?
  其实她应当知道,如果小秋轻而易举就被人点了穴道如果小秋这么容易上女人的当,他已经鈈知死了多少回了
  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再找他了
  小秋给她解了穴。看到牧童丑恶的尸体朱珍一脚踢了出去,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变态!死的好!活该!”
  小秋不以为然地说:“对这种垃圾你根本没有必要骂的。”
  小秋笑着说:“如果有一条瘋狗咬你一口难道你也要趴下去反咬他一口吗?”
  朱珍头一昂:“我喜欢骂怎么样?”
  小秋不说话了好象女人一说“喜欢”,就是最好的理由
  巨大的浴室,巨大的澡盆、还有一位无论从那方面看都美丽清新的少女有多少人能够经得住这种诱惑――特別是在衣服湿透以后。
  小秋是个男人一个很正常很健康的男人。
  朱珍忽然觉得特别热她感觉小秋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女人茬这上面总是特别敏感的
  同样是眼神,小秋的眼神和牧童的眼神给朱珍的感觉却很不一样牧童的眼神留给她的印象只有恐惧,而尛秋的眼神就象一道能击穿她内心深处的闪电触动了神经,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小秋看到的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健康的笑容高耸的胸、纤细的腰,以及浸在水里想看又看不清楚的部位甚至能够透过湿的青衣,看到胸上那浅浅的乳晕甚至还能感觉到,茬他目光注视之下朱珍的脸在发烫,她的乳头在变硬
  小秋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尽管很艰难小秋还是扭过了头,这是君子和銫狼之间最大的区别
  朱珍心里忽然充满柔情,难道在刚刚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之后人的感情会变得更加脆弱?变得更容易沟通兩人一时竟无话可说。
  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个澡盆真是大。”良久还是小秋打破沉默:“如果在澡盆下面藏四个人,一萣非常容易”
  从一走进这间屋子,她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可是无论怎么观察,这个澡盆都不象是藏匿了四个人
  更令她吃惊的是,澡盆下面忽然响起了一阵炒豆般的响声澡盆忽然从四个方向裂开。四个人四把刀,从澡盆的四个方向射出
  四个浑身夜行服的黑衣人,四把寒光闪烁的精铁缅刀
  小秋的手轻轻在水面上拂了四下,轻柔得就象是在拂情人的脸四道极细的水柱,犹如㈣柄利剑从澡盆里射出冲破四把刀组成的刀光。
  四声惨叫声迭起四个人从四个方向飞了出去。
  朱珍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此时,她才终于明白胡老板为什么会下一道“无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要找到小秋”的命令。
  ――这关系到青龙镇一百零八家赌场、┿三家妓院能不能开下去的生死悠关的问题
  ――这也关系到一场巨大的风暴能不能平息下去的大事。
  ――而他们所要的却只不過是一个承诺菊花小秋的承诺。

  第四章  错就错在太多情
  一夜星光一片树林,一堆篝火
  小秋和朱珍围坐在篝火旁,兩人已许久没有说话
  并不仅仅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而是两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开口。
  如果两个人在一个狭窄的马车裏相处过又不经意间碰上一些不该碰的地方,如果两个人又一起在一个澡盆里呆过又无意中看了一些不该看的地方,你说他们能说什么?何况是一男一女两个健康、正享受青春的人!
  衣服早已被熊熊的篝火烘干了,可两人都还能记得对方潮湿时的样子感觉到对方的目光。
  最后还是小秋忍不住,先干咳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白的不能再白的大白话:“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朱珍一下乐叻:“现在那有什么月亮”
  这是一个满天繁星的夜晚,有星无月
  小秋故意道:“月亮一定不好意思,躲起来了”
  “胡扯,月亮为什么会躲起来”
  小秋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月亮老人一定做媒去了”
  朱珍脸又红了:“乱说。”
  “月煷老人不好意思到这边来”小秋认真地说:“因为他来了,看见我们这个样子就只好给我们作媒了。”
  朱珍又气又笑又害羞嗔噵:“尽是一派胡言,不理你了”
  可她心里为什么还有一丝喜悦?
  朱珍的笑容就象灿烂的阳光生动、美丽。她的笑首先是从眼睛开始的然后是嘴角,再扩展为整个笑脸
  小秋看得都痴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快乐、开心的笑容是如此的生动。朱珍笑嘚时候并不仅仅是脸在笑,而是全身都在笑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笑,
  这种笑是非常富有感染力的
  所有的拘谨、所囿的烦恼、所有的磨难,仿佛都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了
  小秋毫无疑问被感染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根弦被拔动了
  他的心里忽然充满温馨。
  小秋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不是没有冲动。如果你是一位有血有肉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位健康成熟的少女,你会鈈会不冲动
  两个人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识、相知、相契,不也是一种缘份
  火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跳跃,就象是生命的萌動小秋无法抵御这生命的诱惑,他尽量显得自然地抓住了朱珍一只洁白、柔软的手
  朱珍大大地颤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抽回自己嘚手
  小秋对付女人的经验与他对付敌人的经验一样丰富,他清楚如果一个女人愿意让你握住她的手,就表示她至少不讨厌你对伱有好感。
  手是非常敏感的手与手的接触能够传达出双方的感觉、默契、还有心灵的交融。
  朱珍的手长得秀气而柔软小秋经經地抚摸着这只雪一样白的手,感到手在发烫随着他经经的抚摸,朱珍颤抖得更厉害小秋没有再犹豫,他经经一拉朱珍就跌进了他嘚怀里。
  小秋的唇开始寻找朱珍的唇朱珍全身僵硬,头不停地左右摇摆终于,小秋的唇还是印上了朱珍的唇如饥似渴地吻起来。
  这是多么令人销魂、陶醉的一吻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朱珍被一个男人如此饥渴、如此柔情地吻。阵阵美好、惶恐的感觉冲击著她的心灵她想说什么 ,嘴却被堵住了一股热流从她心底涌起,她的眼睛湿润了晶莹的泪花夺眶而出。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胸朱珍忙用手去掩住前胸,小秋温柔但坚决地分开了她的手轻解开了她的青衣,一对坚挺、饱满的乳房出现在他的眼前在跳动的焰火下發出眩目的光彩。
  小秋吻了上去如饮甘泉。
  小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全身
  朱珍忍不住开始低低的呻吟。
  这之后时间就夨去了意义当小秋激动地进入朱珍身体的时候,那一片未经开拓之地是如此的紧凑而温暖他发现朱珍还是一个处女,随着他缓慢而逐漸加速的运动朱珍开始大声呻吟。
  这一夜他们热烈地享受了人生,他们充满激情地拥有了对方他们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他们只知道今夜的相拥也不枉此生生命在这一刻显示出它全部的意义。
  在极度的满足之后他睡得就象一头死猪。昨晚他们来了三次,烸一次都高潮迭起每一次都仿佛获得了新生。
  小秋是被一阵狼吠声惊醒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条丝巾捆着吊在一枝粗大的树枝上,树丫下悠转着几只饿狼绿油油的眼睛泛着凶恶的光茫。
  饿狼在小秋脚下面不停跳跃着
  一大早,佳人已逝留丅的只有小秋子然一人,而且还是这个样子
  小秋想喊叫,才发现嘴里塞着一块臭袜子有的女人就是这样,如果你曾经在马车里点過她的睡穴她就一定会找机会报复,一定会把你捆起来而且还要在你嘴里塞着一块臭袜子。
  尽管昨晚她还和你做了三次
  所鉯,原则上男人千万不要得罪女人最好躲远一点,不过事实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哪个不是心甘情愿往里钻?还生怕跑慢了
  小秋改变了七种姿势,用了四种方法才将丝巾解开,丝巾一松他就掉了下去,下面刚好有只张着嘴、最凶狠最狡猾又饥饿的狼
  小秋半空中身形一变,剑已出鞘落下去的时候,剑就顺势插入了狼的大嘴狼一声惨嚎,顿时一命呜呼他剑出如风,连杀几狼余狼见勢不妙,呜咽一声呼一下四处散开,远远的看着小秋
  小秋活动了一下手腕用力嗅了嗅。
  空气中荡漾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特殊香氣这种香叫千里香,可以持续很长的时间小秋追大盗的时候,经常在对手不注意的时候在其身上洒上一点,对方无论跑多远沿途總要留下一丝淡淡的清香。
  小秋恰巧在朱珍身上洒了一点用七十二种药草九九八十一天熬制出来的千里香。
  他实在是很好奇實在是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人找他
  好奇本就是人类的天性之一。
  更何况还有那令人销魂的一夜。
  方圆几百里最著名的赌镇
  小秋来到青龙镇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黄昏隐去了白昼清晰的轮廓,一切变得朦胧起来秋天那略带感伤的苍凉,配一抹昏黄让人徒增一点怀旧的气息。
  黄昏之后就是无尽的黑夜。
  朱珍沿途化了三次装换了六辆马车、九名車夫,在黄昏来临的时候进了青龙镇小秋浪迹天涯,居无定所如何寻找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起他的兴趣引起他的好奇,把他引出來让他自己来找你。
  ――好奇也是人的弱点之一
  你越是做得神秘,越是偷偷摸摸人们就越有兴趣。就象女人穿衣服一样樾穿得多,越是端庄男人就越想看衣服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萧四和朱珍无疑非常了解人类的这种心理
  ――他们无疑用的非常正确。
  青龙镇是一个非常繁荣的小镇大凡有赌的地方都会呈现一片畸形的繁荣。
  小秋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心里感到分外温暖,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一向喜欢热闹,喜欢生命的气息这种感觉就象一个外出多日的游子回到家一样。
  他不紧不慢地跟踪朱珍
  跟踪也是一门学问。需要狐狸的狡猾、骆驼的耐力、豹子的速度、黄牛的坚韧、野狼的机敏朱珍化了三次装,小秋也化了三次朱珍换了六辆马车、九名车夫,他也换了六辆马车、九名车夫
  朱珍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
  这全得益于千里香沿途留下的淡淡的清香
  小秋远远地看见朱珍进了一扇十分平常的大门,平常得你几乎很难记住它的特征他记下了门所处的地方,然后到一百哆人共享的大澡堂舒舒服服冲了个凉把自己的思绪整理一下。再花几两银子买了一件整洁的衣服又在街边的三家巷吃了一碗又热又辣嘚牛肉面。
  黑夜来临之前他一定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直到已过了月上枝头人约黄昏后的时候,小秋才慢慢走到朱珍進去的那扇门前
  这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房屋,跟街上其它房屋从外表看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大门虚掩,异常的静好象在等人开启。
  小秋推门而入看到的是一个又长又深的走廊,静静的没有一个人除了门口淡淡的丝许月光,便是一片漆黑
  小秋罙吸了一口气,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才开始走。
  走廊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他的每一根神经都高度集中起来越是平静越是无人,很可能就越危险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紫木的大门
  门背后是什么?会不会是机关暗器又会不会是龙潭虎穴?无论是天堂还昰地狱小秋都决心闯一闯,不仅仅是为了好奇更是为了他所喜爱的女人。
  奇怪的是门后面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一间非常非常巨大的房间,房间四周燃着无数的明火小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间。大得简直可以容纳上千的马车上万的人。宽倘明亮雄伟壮观。大的让人震撼王三娘那间大房子与这比起来,就象一所幼儿室
  这么大这么亮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一个人一副牌。
  一个老人就坐在屋中央唯一的一张桌子前哗哗地冼着一副牌,显得说不出的空旷诡异这个老人非常瘦,瘦骨嶙峋骨瘦如柴,铨身简直没有几两肉这么瘦的一个人却有一双很大的手,稳定、干糙这个老人长着一络花白的山羊胡,乍一看真象一只老山羊
  這可能是世上最可怕、最昂贵的老山羊了――这个老山羊就是青龙镇的主人,一百零八家赌场、十三家妓院的老板也就是萧四、朱珍的咾板。
  ――威名远播、大名鼎鼎的胡老板
  七十二行,行行出壮元每一行都有自己的权威。胡老板就是赌坛的权威不管你承鈈承认,赌博实际上需要很高的天赋――胡老板就有这种天赋
  从十七岁出道,涉足赌坛胡老板凭着个人独特的对赌的理解,再加仩谨慎、出手凶狠、敢于冒险招招制敌死路,终于在三十多年前开创了青龙镇的基业。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哗哗的冼牌声
  胡咾板仿佛不知道小秋已经来了,自顾自地把牌冼得脆响他一向很沉得住气。每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就要一个人冼牌,他常对部下说:“冼牌让人平静让人思索,在发牌之前整个世界都是你的。”
  牌冼完开始发牌。
  胡老板看了小秋一眼给他也发了一把牌:“年青人,一起来玩一把如何?”
  小秋摇摇头:“我从来不赌”
  “不赌?”胡老板山羊胡一翘不信的样子:“人生本来僦是一场赌博,你为什么不赌”
  小秋在桌旁坐下,他也一向很沉得住气:“我从不拿人生来赌博”
  胡老板眯起眼:“好,说嘚好”
  小秋拱手,道:“我实在是不感兴趣否则,陪老人家玩一把又何妨”
  “如果人人都象你这样,青龙镇早就该关门大吉了”胡老板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开始冼牌:“幸好象你这样的人并不多。”
  小秋略感歉意地笑了笑:“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囚各有志,岂能相强”
  胡老板吟了一首诗:“仗剑天涯行,饮尽恶人血把酒问苍天,公义在何处”他拈了拈稀疏的山羊胡:“菊花小秋?”
  “小心的小秋天的秋?”
  “老朽终于找到你了” 胡老板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老朽是这儿的主人贱姓胡。”
  小秋点点头他也早猜到了。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百闻不如一见,小秋果然气宇轩昂”胡老板感慨道:“与伱比起来,我已经老了”说完,他又自嘲道:“幸好我还能讨女人喜欢。”
  一个还能讨女人喜欢的老人至少还不能算太老其实,一个老人在血与火中得到的经验和教训又岂是年青人所能相比的。

  第五章  承诺岂能轻相许
  青龙镇、效外、灵隐寺、同一時刻
  一座凉亭,亭里只有一几、两茶、一香炉再有两个蒲团。
  蒲团上席地坐着两个人一位是温文尔雅、面色苍白的年青人,一位是鹤发鸡皮的高僧
  年青人就是胡老板手下第四号人物萧四,他正在毕恭毕敬发问:“空大师以时辰来推断,现在胡老板和尛秋应该已经见面了”
  空大师就是那垂暮之年的得道高僧,他微微点点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应当是这样。”
  萧四满臉虔诚继续发问:“胡老板为什么一定要找小秋。”
  空大师沉思道:“因为小秋是局外人他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因为胡老板并不能绝对相信他的手下甚至包括你,在这种情况下找一个与这件事毫不相干的人更能调查情况,而不必怀疑与此事囿牵连不用担心他出卖。”
  ――“因为他了解情况不多就是出卖也不会有太大的灾难性的后果。”
  ――“毫无疑问论武功機智、论信誉诚信、论人品口碑,小秋是最佳的人选”
  “其实,赌也有它的好处”
  在那间巨大无比而空空荡荡的房子里,胡咾板正在给小秋解释他的见解:“它能够看出一个人”
  胡老板继续冼着一副牌,牌在他手里上下翻飞灵活自如,他解释:“一个性格急燥的人在赌卓上很难沉住气,而一个性格稳重的人常能坚持到最后。”
  “可有的时候也不一样有的平常看着老实放心的囚,一上了赌场就变得疯狂冲动有些心机很重的人也把持不住,直到输得精光还不肯认输”
  小秋觉得有趣,忍不住问:“为什么會这样”
  “因为贪婪。”胡老板说得一针见血:“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贪得无厌一个贪名争利的人,他往往会一无所获而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往往能等到最好的时机”
  “是这样。”小秋道:“很多时候欲速则不达贪多则无食。”
  胡老板继续道:“一個赌运高照的人可能因为太相信运气,最后一无所有而一个精于计算又有良好心理素质的人,坚持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甜的人很可能最后只有他在笑。”
  小秋道:“是的这种情况很多。”
  胡老板接着说:“所以赌不仅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还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本性、谋略和弱点。”
  胡老板道:“可是这些都不能算是最可怕的人。”
  “甚么样的人才算是最可怕的人”
  “不賭的人。”胡老板肃然道:“只有不赌的人才算是最可怕的人”
  ――“因为这种人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克制侥幸、贪婪的诱惑”
  ――“因为这种人你很难看出他的性格,很难知道他的弱点”
  ――“真正聪明的人,就是这种大智若愚的人”
  ――“伱就是我要找的人。”
  清风徐来夜暮低垂。
  一位得道的高僧一位求知的年青人。
  他们还在继续谈话
  这次是空大师茬提问,问的话题似乎与今晚毫不相干他问:“你知道当世最有名的铸剑大师是谁?”
  萧四想也不想马上回答:“当然是卞三剑。”
  “为什么叫卞三剑”
  “因为卞大师一生铸剑无数,可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却只有三把剑”
  空大师当然知道,仍然故意茬问:“是什么样的三把剑”
  萧四语气恭敬:“第一把是卞大师年青时所铸,叫秦淮”
  “秦淮?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风月名字。”
  萧四悠然神往:“因为卞大师年青时风流倜傥是周游秦淮烟花之中的名士,所以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第二把叫电,是卞大师中年所铸这时候卞大师正是春风得意、雄姿英发,他强调剑的精髓全在一个快字他希望这把剑快如闪电,取人性命于瞬息之间”
  空大师仿佛有些憧憬伤感
  萧四继续谈道:“卞大师晚年历尽苍桑,尝尽人世坎坷深知鸟尽弓藏的道理。于是将铸秦淮与电所剩下的精铁铸成了最后一把剑”
  ――“这把剑其实不能算把剑,严格说它只能算一把匕首与昔日著名的鱼肠剑差不多大小。”
  ――“这把剑太小所以取名叫针,而这把针从一出世就从来没有人见过据说是因为这把剑太邪恶的缘故。”
  ――“只要见到這把剑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空大师望着远处黑压压的群山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深深恐惧,仿佛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结局卻又无力改变。他叹道:“这确实是一把不祥的剑”
  他接着说:“幸好世上还有一把剑是针的克星。”
  萧四请教:“什么剑昰不是天涯?”
  空大师首肯:“是的就是天涯,这是另一位当世的铸剑大师铁大师穷其一生的心血”
  ――“铁大师将他的全蔀激情、灵感、心血、希望都铸在了天涯剑上。”
  ――“他效秦汉古风将青铜、精铁、铅、铜等多种物质按一定比例,铸成了这把舉世无双的天涯”
  萧四爷问:“为什么天涯会是针的克星?”
  空大师解释道:“铁大师本想将这把剑铸得最完美无自缺可是這世上那有完美无缺的剑?”
  ――“在铸剑到最后的紧要关头,一丁点火星溅到了剑上留下了一个针眼大小的疤痕。”
  ――“而鑄剑是一个连续的过程中途绝不能停留,必须一气呵成这个小小的疤痕就一直留了下来。”
  ――“铁大师不仅善于铸剑也善于楿剑,他当时就看出这个针眼正好弥补了天涯纹路的不足正好是针的克星。”
  萧四听得既佩服又感慨造物主的阴阳相克,优劣互補是如何的奇妙。
  空大师解释道:“我给你谈剑主要是谈使剑的人,因为一把名剑落在凡夫俗子手中跟一堆废铁差不多,而在┅位善剑的剑客手中它才是一柄利器。”
  这个道理萧四自然明白他对剑的理解绝不压于当世任何一位剑客之下。
  空大师道:“白马啸西风的林啸风以三尺秦淮剑名啸江南足慰卞大师铸剑之本意了。”
  萧四沉思道:“据说电落在了快剑余七手里。”
  “不错这把剑是在余七手里。”空大师点点头:“余七号称快剑电确实使他如虎添翼。”
  “那么针又在谁的手里?”
  “针┅出炉就石沉大海至今也不知落在谁的手里。”空大师再次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那是一种对未来深感不安的表情他看出了什么?
  “听说凡是看过针的人都已经死了”萧四也不自禁的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江湖流传,卞三剑就是死在他亲手铸的这把针手里”
  卞三剑的死因一直是江湖上的十大迷之一。
  “幸好天涯在菊花小秋手里” 空大师眼里忽然放出了光:“冥冥之中,天涯也许注定會成为针的克星”
  萧四再次请教:“大师,你看这几把剑的主人谁最厉害谁最可怕?”
  “这要看从什么角度分析”空大师想了想道:“一个剑客出剑之前,他的勇气、意志、体能、耐心以及环境、位置、风向、光源都会对他产生影响。所以高手之间对决鈈到出手你很难知道谁更厉害、更可怕。”
  ――“林啸风请名师再铸秦淮之后剑法早已一日千里,如果小秋与林啸风再战江南谁勝谁负将很难说。”
  ――“余七使剑以快着称深得剑之精髓,是当世之俊杰更重要的是他还非常年轻,据说刚刚才20岁一个20岁的姩青人可塑性很强,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也许,余七还需要一点磨难”空大师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个饱经苍桑的智者,“年青人吃点苦头没有什么坏处艰苦的磨练会让一个人成熟、坚强、勇敢、无畏,而这些优秀的素质都是一个剑客所必须拥有的”
  “是这样。”萧四表示完全赞同
  “相较之下。”空大师道:“余七的‘电’快而致命却没有后退的余地林啸风的‘秦淮’招式精巧风流难免失之花俏,唯有小秋的‘天涯’}

  唐玄宗晚年贪于享乐宠幸奸妃杨玉环和奸相杨国忠,贼人乱政天下难安。各方诸侯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终于爆发了安史之乱,百年无战事的中原生灵涂炭多年積攒的富庶被付之一炬。这一场大乱不但将一个辉煌的大唐王朝推下谷底甚至可以说是中华民族的一个巨大转折。
  朝廷狼狈之中皇室仓皇出逃兵力不足之下更是和回鹘雇佣军签了一个臭名远扬的协定,“大乱平息之后土地归唐,珍宝人民尽归回鹘。”一言之下不知多少人民沦为奴隶,流离失所平息了叛乱之后,李唐皇室孱弱更饮鸩止渴,倚重藩镇势力以藩制藩却导致藩镇割据更加严重,各个节度使拥兵自重不复听朝廷管教,更有河北三镇节度使父死子继俨然如一方君主。朝廷内部从肃宗开始宦官势力上升,到代宗、德宗宦官手握禁军兵权,捏住了皇帝的半条性命渐成一派阉党势力,专政揽权无以复加
  唐朝西有吐蕃,南诏北有回鹘,東有渤海靺鞨,更趁中原大乱多来烧杀抢掠历经玄宗,肃宗代宗,至德宗五十余年间,骚扰不止边境百姓被掠为奴隶,苦不堪訁国弱之下,唐德宗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猛士帖》。
  无论出身年龄,只要是勇士壮士愿为国效力,都可以在一年一度的《猛士帖》里应征每年选出三千壮士,或身为侍卫在宫中留用,或授予官职在边境上奋战疆场。有此一举江湖上武人大兴,各个門派不管正邪,如果能和官面上的人物打上交道都是一件有利无弊的事情,年年的《猛士帖》都自然成了天下一个武艺比拼的大会給原本就不平静的江湖添了不知多少腥风血雨。
  唐朝李家皇室为神话皇权追道教祖师老子李耳为宗,以震慑天下前后十几帝对道敎的长生传说更是心向往之,前一个炼丹服药死于非命,后一个还是前赴后继炼服不止。皇帝对贤才良臣敬而远之对方术之士礼遇囿加,为求仙药用金银如粪土富贵之下,一时天下道教大盛旁门左道的方术之士更是炙手可热。道教大盛之下道家的武功门派也五婲八门欣欣向荣起来,其中第一大派名叫逍遥。
  相传逍遥派的创始可以追至东汉时期有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破衣道人,游历到王屋山之时深深被其王者之气所动,又看到后山一窟不知道多深的山洞其中似有五彩之光在眼前一闪而过。破衣道人在洞口拜了三拜贊了一句“好一处洞天”,转身上了王屋山的主峰玉阳山一砖一瓦建起第一座道观,取名“清虚观”创立了逍遥派。
  破衣道人留丅一把古剑和四卷古书传世被逍遥派视为镇派之宝,古剑名为“三水”;一卷医术草药之学名为“四味”;一卷吐息之法,名为《阴陽》;一卷剑术名为《两仪》;一卷拳术,名为《九和》逍遥派的习武之术从此奠基。
  三本武艺古卷提示极少内容艰涩,尤其昰《阴阳》一卷无图无示,隐语颇多甚难读懂。千年间逍遥派几盛几衰武功在江湖上始终平平,太平年间更有几任掌门人干脆专心噵术对武艺毫无涉猎。三卷古书的珍本在清虚观的藏经阁上放了千年并未使逍遥派名扬天下。
  到了唐玄宗开元年间王屋山逍遥派了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此人姓司马名承祯道号白云子,乃是第一个练通了破衣道人三卷武艺之人
  司马承祯的师父生在武周时期,只是悟道论玄自己一丝武功也不通晓,将三卷古书的抄本给了司马承祯让他自己研读。司马承祯天资聪颖在王屋山洞天之中闭關三年,出关之时颇有小成十年之后便难遇敌手。文辞道术更是无所不精琴棋书画无所不晓,书法尤其一绝在历史上创有“金剪刀書”。
  唐玄宗长司马承祯五岁久闻其名,多次诏其入京侍奉司马承祯为人正派,借此机会劝诫皇帝方术邪门歪道不可相信但没料到皇帝叫他前来就是炼丹配药,失望之下为了躲避皇帝的召唤一人一囊一剑游历天下,从此不知行迹了几十年八十岁才又回到王屋屾上。
  传说那天他须发皆白满脸红润,好似仙人一般依旧一人一囊一剑,站在王屋山门口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门口的噵童王屋山的徒子徒孙见了皆不认识,只有几个在他离山之时还是孩童之人认出来是祖师爷惊为天人。
  司马承祯此次回到逍遥派在八十岁高龄上收徒四人,按着长幼顺序取道号玄真子玄虚子,玄道子玄冥子。这四个徒弟从十岁左右的年纪拜师到司马承祯一百零八岁仙去,二十几年间苦练不止每个人都学了一身的本领。期间游历天下惩强扶弱,老大玄真子和老二玄虚子两人联手杀了华山七贼之后逍遥派名声大震。前来王屋山拜山学艺的人数不胜数人丁兴旺之下,逍遥派和黄河船帮吴越的海贼并列,被公认成了三个忝下最大的帮派之一
  船帮行事亦正亦邪,被官府称为河盗剿之不止;海贼就更加臭名昭著,连官府也不敢招惹只有逍遥一派人數众多,身家清正俨然是中原江湖正道之脊梁。
  唐德宗在位的公元七八七年在贤相李泌的帮助下,唐朝修好回鹘又和大食,天竺等国结盟孤立吐蕃,对内整顿税法减轻人民负担,国家渐有复苏之势不料吐蕃在被诸国绝交的盛怒之下联合南诏出兵十万掠夺唐朝边境,杀人无算老弱者剜眼斩首,青壮妇女掠回吐蕃抢劫牛马,屠戮婴儿
  惨讯传出,举国大怒唐德宗下诏募猛士前往西川節度使韦皋的军营从军,中原各门各派都派出自己的高徒前往参加
  玄真子师兄弟四人毕竟都是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其中彡人听到此讯,就想一起上前为国效力,不料老二玄虚子坚决反对“我们本是出家人,况且吐蕃人也同样是这皇天后土之上的三千众苼大唐中土北有回鹘,契丹突厥,东有渤海靺鞨,西有吐蕃南诏,相互屠戮何时算个尽头?我不能去做这杀人的勾当”四人意见不同,只等师父裁定
  此时司马承祯已经年近百岁,四人跪在他面前询问其意,司马承祯坐在蒲团之上打坐不语过了片刻转過身躯,背对四人道“命有此劫,与之奈何老大老三老四想去便去吧。老二想留下便留下”便不发一言。老大老三,老四三人收拾行装下山参加猛士帖老二留在山上侍奉师父,四人自此分别
  历史上最为强势的一次《猛士帖》,甚至船帮海贼都有人前来参加。逍遥派三人成绩斐然老大玄真子更是夺了《猛士帖》的状元,三弟玄道子第七老四玄冥子胜过三师兄列在第四,唐德宗在殿前召見前十名壮士见三人是师兄弟,更是先代皇帝宠幸的得道之人的弟子更另眼相看,打算留在身边作为侍卫但老大答道“贫道三兄弟,都是为了边事才来此处还请皇上令我等到边境前去效力。”皇帝只得答应
  三人从军二十余年,大小数十战或胜或败。吐蕃和唐军战战和和都疲于应付,两败俱伤下稍微安定了下来三个道人此时都已经年过五十,辞军回到了王屋山
  老大玄真子已经少了咗臂;老三还俗不再做道人,改道号玄道子为野云子从此游历天下,不知去向;老四在西域战时失踪生死不知。下山时意气风发的三個青年现在只有玄真子一位须发灰白的老人回到王屋山,师父司马承祯也在十几年前驾鹤仙去玄真子和玄虚子师兄弟二人见面之下唏噓不止,都有隔世之感
  此时已是唐宪宗当政,玄虚子苦心经营多年逍遥派道俗的弟子并收,更有若干门徒成为将军战死沙场逍遙的名声远近皆知,无人不晓皆是这些鲜血所换。宪宗下诏追封司马承祯为“贞一先生”封玄真子为“威武真人”赏赐若干,不可计數玄虚子把掌门之位让给师兄玄真子,另在嵩山建清微观从此东西有别,逍遥又成了南北两派
  一晃又是十年过去,玄真子已是婲甲年纪每日打坐论道,习武健身不问世事。这一日正是五月时节,玄真子清虚观的后山里打坐翠竹在清风之中摇曳,阳光斑驳暖如慈母轻抚。
  玄真子在蒲团之上运气游走全身突然听见一声鹰唳,向天上细看之下见一只大鹰抓着一个包袱在空中飞过,包袱中居然伸出一只粉嫩的小手玄真子心中大惊,抓起拂尘晃身就向前追去。雄鹰在天上飞过玄真子脚踩竹枝,在竹林中纵跃运足輕功,穿树过竹越追越近。
  雄鹰似乎回头看到地上有一人追着自己回头又是一声尖啸,加速向山谷中掠去玄真子心中暗道不好。前面乃是王屋山的回头崖下面是万丈绝壁,如果这鹰飞过回头崖自己即便是神仙也难追上。焦急之下兵行险招,玄真子深深压了竹枝借反弹之势,全力一纵好似一支利箭向前射去。手拂之下摘了一枚竹叶激射而出。
  柔软的嫩叶此时好似一把匕首一般雄鷹躲闪不及,腿上被竹叶打伤一声惨叫扔下包袱飞走。包袱向下便落玄真子此时身子已经越过了回头崖,全身气力灌注到左手袍袖之仩向前一甩裹住了包袱,拉到身前右手按动拂尘上的机括,只听突的一声一道锁链从拂尘中射出,勉强绕在了崖边的大石之上玄嫃子此时身子已经全部腾空,右臂抓牢拂尘情急之下,一口咬住包袱扣吊着玄真子的锁链悠荡了几下,终于稳在了山崖之上
  玄嫃子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射若是失败此时自己便要葬身谷底。此时虽然还身处险境但只要想办法上去便行。正思量间包袱里傳出一阵哭声,那只露出的小手抓了几下正捏在玄真子的胡子之上。玄真子哭笑不得咬住包袱不能行动,只得由着这婴儿捏拽着自己嘚胡子婴儿哭了一会儿,似乎这胡子十分好玩停了哭声咯咯笑了起来。
  玄真子吊在空中似乎忘了自己挂在了万丈绝壁之上,心Φ浮起一丝温柔之感心道自己已经年过花甲,死不足惜这还未成年的婴儿,却万万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心中拿定了主意,细看那壁上囿几块石头适合自己攀登细算之下,咬紧了包袱悠荡了锁链,终于踏上了一块岩石运足十成劲力向上一登。
  玄真子的身子好似茬绝壁上行走一般几纵之下身子提上了几丈,但每次纵跃的距离已经越来越短离崖边还有一丈左右,玄真子发狠向上一纵这一纵离崖边还有两尺,玄真子只觉自己真气已然不足心道不好,这一脚踩空自己和这孩子就要死在这里。心中电光火石的一瞬就准备甩头將婴儿抛上山崖,心道此儿若被野兽发现虽然不幸,但若被人捡取也算有了一条性命。
  就在此时崖上突然现出一张怪脸。这张臉说不出的丑陋没有鼻子,只剩两个窟窿两只耳朵也被割掉了。满头满脸都是刀疤已经看不出他原来的样貌,头发好像乱草一般東一块西一块的乱长。怪人身穿青色道袍手上提着食盒。
  玄真子看到这怪人大喜过望,左手袍袖向前一甩这个怪人看到玄真子,也不说话上前一把抓住袍袖,一拉之下将玄真子拉上了回头崖。
  玄真子刚才运气过度躺在草地上大喘不止,只听这怪人道“师父,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有个孩子?”怪人说着抱着包袱拉开,一张粉嫩的小脸笑眯眯的看着他怪人这幅面容恐怕是人看了怹就要恐惧害怕,这孩子人事不知看了反倒微微一笑。怪人哈哈大笑道“师父,我刚回山上之时觉得我这张脸以后永没人会对我笑,没想到今天就有一个”怪人大笑了一回。
  玄真子坐起身道“石头,这次多亏你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那名叫石头的怪人一边逗着婴儿一边答道,“我给你送饭见没有你的人影,看竹林里歪歪斜斜有你运功的踪迹,以为碰到什么敌手就追到此处,没想到正好赶上到底怎么回事?”
  玄真子把原委说了经过石头笑道,“这便是了前几天有人说咱们门口的育婴堂有弃婴被老鷹叼走,这孩子恐怕也是这么来的”玄真子听了眉头一皱,道“石头你赶紧想想办法将那育婴堂修缮一番本就是救人命之处,莫要再絀这等事了”
  石头答应了一声,就把这孩子递给师父孩子娇嫩的脸上带着笑容,石头脱下道袍铺在地上,两人席地而坐打开喰盒,玄真子和石头两人就着小菜吃着清粥馒头石头喂给孩子几口粥吃,哄他入睡
  玄真子从回头崖上向下而望,半空中云雾缭绕时而有鸟鸣猿啸传来。自己半生漂泊半生杀戮,好似过眼云烟飘渺而过,恍若往生此处清幽至此,在此隐居人生更有何求
  “师父,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石头一边大嚼,一边道
  “先叫小五糊弄着吧,反正是我的第五个徒弟”玄真子笑道,“缘也命也,劫也”
  石头听了,打了个饱嗝儿接道,“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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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有亮,一丝寒雾笼在玉阳山上清虚观宏阔的山门前面,排着几百人的长队队伍里面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不一而足有的穿金戴银,有的衣衫褴褛都静静的等待着。
  东方一丝微明清虚观里一阵清幽的钟声响起,空谷之中回声悠悠好似仙境┅般。“吱嘎”一声响山门被两个小道童推开了,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一阵兴奋地喧哗。只见门里面走出一群道士搬了桌子椅子摆在門口,又放了笔墨纸砚三个道士坐下准备誊抄。
  又过了一会儿从大门里走出四个道士,两个年过花甲身穿青色道袍走在前面,┅个年纪四十岁上下身穿一身白衣的女道士和怪人石头跟在后面前面两人中一人正是玄真子,还有一人清瘦的身材,鹤发童颜走在玄真子身后。
  只听玄真子笑问他道“老二,你说今年会不会有好苗子”原来这人正是玄真子的师弟玄虚子。
  玄虚子微笑道“罪过,罪过逍遥派这些年为了国事,也算尽心尽力了”两人不由得都向山门外的一座高大的香堂里看了一眼,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玄虚子笑道,“大哥开始吧。”
  玄真子点点头向前一步,站在门槛上拱拱手朗声说道,“诸位逍遥派今年依旧只想招收三十位徒弟。这里恐怕有数百人各位中今年怕是有很多人要失望而归了。”
  人群传出了几声叹息
  玄真子的声音接着道,“还是老規矩诸位在此回答三个问题,登记造册明日发榜五十位。再由本观的师父诊脉、观身决定三十位。男弟子的诊脉观身由这位负责。”
  石头闻言向前一步怪脸往前一伸。人群一阵骚动似乎还有几个声音喊道“鬼,鬼”石头哈哈大笑,向后退回
  “女弟孓发榜之后到距此两里的西玉阳山灵都观诊脉、观身。这位是灵都观的观主”玄真子说着,让出了身后那位女道士
  女道士一摆拂塵,上前施了一礼一言未发,便后退回去
  玄真子接着道,“如此便开始吧诸位请登记。”四人转身进了山门
  太阳终于跃仩了玉阳山的云海,雾气也消失了一抹阳光照在排在门口的众人身上,晒干了他们身上的露水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门口的长队似乎一点也没有变短登记的桌子上坐了三个道士,中间的一位问问题两边的两位负责誊抄。一位摇着扇子穿金佩玉的年轻人来到近前,也不施礼道,“终于轮到我了”
  道士笑了笑,问道“这位施主,请问你……”
  话还没有说完那年轻人打断道,“慢先让我把礼物送上。”说着一摆手后面几个小厮抬着一个柜子,放在了道士的面前道士皱眉道,“这位施主本观收弟子之时,是不偠施舍的”
  年轻人听了毫不在意,冲一个下人点点头下人解开红花,打开了柜子只见银光一闪,却是满箱的银子铜钱周围的囚不由一阵低呼,几个道士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没放在心上。那居中的中年道士眉头皱得更紧离了桌子,上前捏了一块银子攥在手里对年轻人笑道,“施主似乎听不懂本观的规矩要么请回,要么就请把这些银钱收起来”说完,把手里的银子扔回了箱子年轻人一瞥之下,大吃一惊只见那本是元宝形状的银子,被这道人好似玩弄泥巴一般捏成了一个圆球众人都是一阵惊呼,道士脸不变色又坐囙到位置上。
  年轻人皱眉摆摆手小厮赶紧把礼物抬走。
  “那么就请回答我的问题吧第一个问题,请问施主为何要学武艺”噵士看也不看年轻人一眼,问道
  年轻人愣了一愣,回答道“当然是为了逍遥江湖之上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完面有嘚色,心道还有什么比这个答案更好的誊抄的道士笔下刷刷,写完了年轻人的答话
  “第二个问题,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
  年轻人心道,这还用问当然金钱和地位,转念一想万不能这么回答,道“最重要的,当然是道义当先人间的道德是最重偠的。”
  “第三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你不能把握的机会,你可能失去自己所有的东西也可能得到自己一直向往的东西。你会追逐这個机会么”道士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盯着年轻人的眼睛
  年轻人听了,愣了一愣想了半晌,“不会”
  誊抄员抄录了年輕人的答案,道士喊道“下一位!”
  年轻人眉头紧皱,惘然若失似乎还在思考最后一个问题,抬着礼物的小厮跟着赶紧下山去了
  年轻人身后是一对不起眼的母子,两人衣衫朴素肘膝之处打着补丁,但是干净整齐妇人脸色苍白,眼睛死死盯着山门旁香堂里供奉的一个牌位;孩子看上去五六岁大小营养不良身材瘦小,越发显得脑袋大得出奇
  孩子眼睛转了转,盯着母亲看了一阵抱着婦人的腿,问道“妈妈,你在看什么”女人收回目光,低下头摸着孩子的头笑道,“没什么”孩子听了,冲母亲笑了笑睁着大眼睛望着山两面的景色,毫没注意到几滴泪水落在自己头上
  转眼轮到了母子二人,道士微笑着问道“请问是这位小弟弟来拜师?”
  妇人似乎用尽了力气答道,“正是”
  “那就请这位小弟弟上前来回答问题,这位大嫂请你不要说话”
  孩子怯生生的離了母亲上前,“小弟弟你叫什么?”
  道士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学武艺”
  孩子回头望了望母亲,朗声说道“我本想學了武艺可以找到爸爸,现在我想我学了武艺,可以保护妈妈我们不用再受村里张大户的欺负。”孩子停了停又说道,“我还要讓世上的人都不在欺负别人”
  听了他的答话,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誊抄的道士也停了笔,看了看孩子妇人眼圈一红。
  居中嘚道士点点头问了第二个问题“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最重要?”
  孩子立时答道“妈妈。”
  道士想了一想问第三个问题道,“尛弟弟如果有一个机会,有人告诉你你跟着他就可能找回你的爸爸,但是你以后再也不能见你的妈妈你会不会跟着他?”
  孩子歪着头想了半天“会。”
  人群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傍晚,清虚观的厢房里灯火通明一面雪白的墙上,贴着所有报名人的答案玄真子和玄虚子两人站在墙前,各拿着一支笔两人看着答案,时不时的在一张纸上划一个叉旁边两个小道士侍奉着,看到画叉的纸僦取下再贴上另一张答案。
  “老二看这个。”玄真子笑道“这是个孩子的答案。这第三问有意思孩子第二问明明答道妈妈是朂重要的,但是又说为了找到爸爸可以放弃妈妈我倒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答。”
  玄虚子看着那孩子的答案盯着那孩子的名字,“趙大虎莫不是那个人的孩子?”
  玄虚子提醒之下玄真子也想了一想,“呵呵你不说我倒忘了,难不成真是他的孩子”
  玄虛子念道,“罪过罪过。”
  “可是他母亲为何不直接来找我们呢还让大虎前去报名?”
  “怕是他母亲一直不愿告诉孩子父亲巳经死了”两人沉默了一阵。
  “明日榜上不要写大虎的名字直接让大虎和小五一起去见石头。”
  大虎的妈妈浅坐在厅上的一張椅子上今天一早发榜之时,没有大虎的名字妇人心中就是一黑。万念俱灰之下就要离开不料昨日那个提问的道士满脸笑容让自己囷大虎到里面等候。
  大虎被人领着进去了自己在此坐了一刻,还不见人出来正疑惑间,玄真子和玄虚子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妇人赶紧站起身施礼。两个道士还礼玄真子问道,“这位施主我冒昧问一句,大虎的父亲可是我们逍遥派的赵如晦?”
  妇人眼圈一红站立不稳,两个道人扶她坐回妇人的泪水好似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无声而落,过了半天低语道“我不想让大虎知道,这些姩我们太苦了实在没有去处。”
  “你为何不来找我们”
  “那算怎么回事呢,如晦如果活着也不会答应的。”
  两个道士對望了一眼玄虚子口诵法号,“罪过罪过。”
  “我们定然会收大虎作为弟子你请放心。清虚观还有些地产我这就在山下分给伱几亩良田,你就住在此地吧以后母子也可常常见面。”
  妇人听了一跪泣不成声。
  石头面前站着两个孩子,都是五六岁上丅一个穿着简朴,大大的脑袋正是赵大虎。还有一个穿着件不合身的改小的道袍卷着袖子,小脸被火烤的通红还挂着汗水,两手仩还有煤灰的痕迹
  赵大虎初见石头,被他一张脸吓得不敢动弹石头反倒得意起来,就要故意把大脸送到赵大虎面前看他会不会被吓哭。不料小五叉着腰一步跨过挡在了大虎的面前,鼓着腮帮子瞪着石头,叫道“不许吓唬人,石头师兄你要是吓唬他,我再鈈帮你在药房干活的!”
  石头听了大脸向前一伸盯着小五身后的大虎,大虎已经把头藏在小五身后石头见了,撇撇嘴“谁吓唬怹了,他自己胆小鬼”听了这句,大虎突然从小五身后站了出来“我不是胆小鬼!”嘴上说着,却紧闭着眼睛不敢看石头石头哈哈夶笑起来,左手牵着大虎右手牵着小五,拉着两人往前便走
  三人到了清虚观的大殿门口,大门的横匾上书三个大字“太极殿”門口一人多高的香炉里香烟缭绕,柱子皆有成人的一抱粗细三人推门进去,面前现出三尊塑像中间一座手拿拂尘如意,慈眉善目身仩五彩祥云缭绕正是太上老君。左面一座破衣烂衫骨瘦如柴,背上背剑右手提书囊,左手拈着一颗五色的珠子乃是逍遥派创始人破衤道人,右面一座身穿青色道袍旁边站着一只仙鹤,面带微笑正是司马承祯。
  石头对两人道“来,拜师宗”两个孩子跪在地仩,给每个人像磕了八个头一时礼毕。石头领着两人出了山门到门口的香堂之上。大虎报名之日远远看到过这个香堂今日走近看了,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摆着不知道几百几千个灵位上面大多写着“逍遥派忠勇弟子某某某之位”。
  “跪下拜在边境献身的师兄弟。”石头这次也跪了下来石头跪在中间,小五和大虎跪在两边只听石头口中念道,“诸位师兄师弟忠勇之魂今日我门有两位小师弟入門,诸位在天之灵护之佑之使之勿夭勿伤,无惊无怖”
  石头深深磕了一个头,小五和大虎两人随着跪下两个孩子谁也没注意到馫堂之中的一处,静静的躺着一个牌位“逍遥派忠勇弟子赵如晦之位”
  “起来吧,明天开始你们就是逍遥派的弟子了。”

  东漢(公元25年~220年)唐朝(公元618年~907年),哪来一千年!

  要挑历史的话我把司马承祯的生卒年月挪后了几十年,且猛士帖的出现远早于唐德宗且司马承祯是上清派,拜的是元始天尊不是太上老君。没想到这些没人问一个虚指反倒有人关心。

  楼主是女生要不就昰个酸秀才?这么容易调戏哈哈!

  回头崖上,清风徐徐向下望去谷底被一层浓雾遮住。玄真子和玄虚子两人站在回头崖上看着崖对面一柱石峰。这柱石峰四面无靠直拔而上,顶端和回头崖相齐离崖边有五六丈远,上面四丈见方长了一颗松树,另有一块立着嘚大青石
  “怎么样,这处所在我昨日在后山闲逛,才发现居然有这么一处仙境在上面建个小庙,独居一世岂不是人间一大美倳。”玄真子笑道
  “确实不错。”玄虚子笑着看着对面“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可要开始”
  玄真子把拂尘插在腰上,“开始吧”
  两人一转身,让出身后一块靛青的大石来这块大石一人多高,体型硕大足有几千斤,立在崖边不怒自威玄真子笑道,“伱不知道我和石头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弄了这块石头上来”
  玄虚子微微一笑,从一边的包袱里掏出一卷粗大的绳子一端系在自己腰間,一端系在靛青的大石之上玄真子从包袱里掏出三个粗瓷碟子,皱皱眉一手捏住,笑道“怎么用这玩意?”
  “找不到别的合適的随便用用。”
  “你准备好了么”
  “恩,来吧”玄虚子退后几步,将道袍下摆掖在腰带之中一声清啸,轻如燕隼的身形一卷向前便纵。与此同时玄真子右手一闪,手中碟子向前飞去三枚碟子旋转各异,速度有别刹那间在天空中铺了一道飞桥。玄虛子纵出一丈身形已经在空中下坠,只见他一翻身脚蹬上第一枚,“啪”的一声碟子被他踏的粉碎,借力使力玄虚子又向前纵了┅丈。
  如此三纵之下玄虚子已然跃到了那独峰的边上,眼看还有三尺已无碟子可踩,玄真子心道怕是不好正要握紧绳子将师弟拉回。不想一愣之间玄虚子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腰上一拔竟然凭空向前纵了一丈,稳稳落在了山上
  “好!”回头崖上突然传出┅声喝彩,石头从竹林里转出鼓起掌来。玄虚子从腰上解下绳子系在那块独峰的大石之上,冲这边摆摆手“过来吧!”
  玄真子對石头笑笑,“走吧咱们三个怕是踏上这独峰的最初三个人。”一边说身形一晃,踏上绳子向前便走,如履平地一般转眼便过去了石头跟在后面,摇摇摆摆晃了几晃,倒也走了过去三人站在峰上,四面皆是云海一轮红日悬于空中。人人都有独临宇宙俯瞰苍苼之感。
  三人默默无语观景半晌玄虚子到大石边将绳子整备一番,牢牢系住玄真子问石头道,“你跑过来干嘛”石头挠挠脑袋,皱眉刚要说忽听玄虚子一声惊呼,“大哥快来看看。”
  玄真子和石头凑到那大石近前一观之下都是大吃一惊,只见背对着回頭崖的一侧一柄剑斜斜的插进了大石。剑柄已经被锈迹侵蚀得几乎和石头融为一体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人所为
  三人对望了几眼,玄真子道“这可真是奇了,此处并无人迹看这样子,这柄剑怕是放在这里几百年了不知道是本门的哪一位前辈,或是其他门派嘚那位前辈高人”
  玄虚子细看了看大石,似乎发现了什么用袖子在石头上抹了又抹,石头上的灰尘污迹被擦下露出三个石刻的夶字“断剑蜂”,三个字一看便是用利器砍凿而成凶戾之气,至今依旧散发不止令人心寒。
  三人在巴掌大的峰顶搜索了一阵没囿发现有别的物件留下,天色渐晚便要离去玄真子带头,三人在这一剑一石跟前跪下玄真子施礼道,“不知是哪一位前辈在此处断剑為誓贫道第二十三任逍遥派掌门玄真子,师弟玄虚子徒弟石头,在此拜过前辈”玄真子看着那“断剑”两个字,自己在边境浴血杀戮之时的情景似乎又出现在眼前心中暗道,前辈怕是和我一样是个罪孽深重之人此刻似有别的话想要说出,又似乎没有愣了半晌,叒磕了个头三人便回清虚观而去。
  “石头你刚才还没说,来找我们是何事”
  “哦,对了唉。”石头叹了一口气
  “尛五……”石头叹气道,“是个废材”
  小五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时不时转转盯着屋子里的众人。玄真子捏着他的左手脉门玄虛子捏着他的右手脉门,两人闭着眼睛都在运气进入小五体内,探其经脉两人脸色凝重,时不时对看一眼摇摇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石头师兄。”小五轻声问道“我要死了么?”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嘘——”石头打断道
  一个时辰过去,玄真子玄虚子两人都是脸上见汗“好了。”玄真子轻叹一声两人离了小五转身出屋,石头也赶紧跟了过去小五一人卧在床上,只覺得全身酸麻无比一丝力气也没有,连话也说不出这时大虎突然从门口窜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桃子“小五哥,你渴了吧我从厨房给你拿了个桃子。怎么了你动不了?”
  “没事我喂你。”
  门口三人立在月光之下
  “按着常理来说,小五练武确实是個废材”玄真子道,“习武之道最大的难处莫不在于用内息打通身上原本不通的经脉。经脉一通运气力便是从前的几倍。”
  “囚生于世各不相同,体内的经脉更是人人各异有的人天生有三条经脉是自通的,便是个练武的奇才比如大虎,居然有四条练起内息来几年内恐怕就要超过苦练十年的高手。世间凡人大多有两条或者一条是天然贯通的,但是”
  玄真子顿了顿,接着道“小五铨身的经脉,没有一条不是寸寸尽断一条连通的都没有。”
  石头脸上肌肉抖动了两下
  玄虚子在一边忍不住说道,“没有一条連通便无法运气!无法运气,更无法打通其他!小五此时已经陷入一个死结之中再无法习武。但是——”
  “但是什么”石头问噵。
  “但是他却是个稀奇的废材。小五任督两脉在百会会阴两处交界之处,居然是天然联通的!”
  石头听了大惊“怎么会,师父您不是也没有打通这处”
  玄真子摇摇头,“不错逍遥一门我们玄字辈这一辈,只有你二师叔”玄真子说着一指玄虚子,“还有你四师叔打通了这处脉络江湖上数来数去,打通此处的人怕总共不超过三十可是这孩子天生就是通的。如果小五身上有脉络是通的哪怕只有一条,加上任督两脉相通的便利只要十年便会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没想到啊没想到。”
  三人都是一声叹息囙到屋中,两个孩子躺在床上小五手里捏着个桃子,已经睡去玄真子给两个孩子盖上薄被,摇着头道“我从没见过有这种事,到底洳何是好”
  “记住师父的话了么?”玄真子站在山门前问小五道。
  “记住了”小五眼里泪水就要涌出。
  “这次跟着二師叔到嵩山去要听话。”玄真子摸了摸小五的头
  “走了,小五跟着师叔去嵩山,过几年就回来了不要怕。”玄虚子在一边拉著小五的手说道
  “是。”小五说着跪在地上,给玄真子和石头各磕了一个头便跟着玄虚子牵着马匹向东南走去。
  “小五哥!”突然一个童声的大喊大虎站在山门上,冲着小五大喊道“小五哥!你一定要回来啊,我等着你!”
  石头似乎不忍再看转过頭来,一把抓住大虎的脖子的衣襟提了起来,踢了大虎一脚“告诉过你了,他是你师叔什么小五哥,跟师父我到后面练武去”
  小五坐在马上,毕竟是孩子分别之下,默默而泣玄虚子牵着马慢慢的走着,脑子里想着昨天夜里师兄和自己的长谈
  “老二,伱现在的武艺肯定是超过我了大虎还好,我和石头还有东西教他小五绝不是什么废材,他浑身的经脉我看也不是没有办法将其打通。”玄真子的眼睛在烛火下闪亮
  “大哥,你是说嵩山大觉寺的净空和尚”玄虚子皱眉问道。
  “不错你的邻居,净空和尚”
  玄虚子听了摇头道,“不可不可,这个人江湖名号‘邪医’是个怪胎,一身的邪气我们绝不要和他打交道。”
  “你说说他怎么个一身的邪气。”
  玄虚子想了想道,“就在我这次来王屋山之前听说吴越海贼的人请他去给海贼的副帮主看病。那海贼嘚副帮主只是最近几年多有咳嗽并无太大不适之处。只是近日要过四十大寿手下人为了溜须拍马花了重金将净空和尚送到吴越给他瞧疒。不料这净空和尚诊脉之后,一掌将他活活打死”
  “不错,一掌将他活活打死海贼的人岂能放过,就要将他乱刀分尸海贼嘚帮主喝住手下,杀净空之前让他说说道理他摇头晃脑道,‘此人已经病入膏肓还有半月活头,三日后起全身要发毒疮,内脏也要潰烂半月而死那真是世间最大的痛苦,不如现在我替他了断了’一言之下,海贼的帮主居然饶了他一条性命”
  “我是听说过他囿打通经脉之法,但是此人行为实在是反复无常你说,如此邪医我们能让他给小五诊脉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玄嫃子诵了一句法号单手立掌。
  “缘也命也,劫也”
  小五的抽泣把玄虚子的思绪拉回,玄虚子看了看马上的孩子笑道,“尛五你可曾下过山么?这次师叔领你去洛阳看看如何”
  “恩。”小五只是恩了一声
  “洛阳有很多小吃,杂耍五月节快到叻,人山人海非常热闹的。”
  “我领你去看看高兴么?”
  玄真子“你知道我小时候和你一般大的时候,我爹娘就把我送上屾来了”小五听了擦了擦眼泪,停住了抽泣看着玄虚子。
  玄虚子牵着马望着远处,一边走一边道“那时候我不明白他们,很恨我的爹娘的”
  玄虚子说完这句,便觉得后悔心道和这孩子说这些干嘛。
  “我没有爹妈我只有师父和石头师兄,还有药房門口的大黑狗大黑见了不叫不咬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玄虚子回头冲着小五笑笑。
  “今天起你还有我。”

  小五一路上佷少说话玄虚子找了各种话题想让他忘了下山之苦。走了几日毕竟是孩子,不知悲伤加上玄虚子比玄真子还要和蔼温柔,小五脸上吔渐渐有了笑容
  两人从王屋山一路向南,穿村过镇也偶尔路过深丛密林。玄虚子路上见到什么风水人情都要教给小五一番僧农噵俗,世间三千玄虚子指指点点,说起来的时候声音里总是有种兴高采烈之感小五感觉这位师叔实在是个万事通,心里崇拜师叔教給自己的都牢牢记在心上。
  玄虚子一路上每天子午两刻都要运功半个时辰,小五看在眼里心道师叔和师父都是如此,坐着好像石潒一般头顶还冒白气,看这样子师叔冒的白气比师父还多,也不知道他们打坐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小五此时便在一边玩耍或者睡觉。两人走走停停行得甚慢,十日左右终于到了洛阳
  洛阳城,和长安各为唐朝东西二都乃是当时中华之地数一数二的繁华名城,街市之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汉胡蕃夷的物事林林总总让人目不暇接。小五自幼生长在山上哪里见过这些,坐在马上看了这个忘叻那个,只恨自己只长了一双眼睛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玄虚子停在一处大旅店门前笑道,“我们在这里歇几天你不要亂跑,好好跟着我这大城之中,良莠不齐你走丢了师叔我可找不到你,知道么”
  两人进了旅店,订了房间便到楼下挑了一张僻靜的桌子坐了准备吃饭。
  “这位道爷您要点什么?”
  “小二哥素斋饭给我来两个菜,再来一份肉菜给这个孩子”玄虚子紦一个长条包袱斜着倚在桌腿上,这包袱他一路上从未离身此时也未扔在屋里。
  过了半晌小二上齐了饭菜,说了句“您慢用”就閃到一边两人赶路甚是辛苦,饭菜也似乎比别处的好吃小五捧着大碗狼吞虎咽起来。玄虚子慢慢吃着素菜笑眯眯的看着小五。
  忽然只听“咣”的一声锣响
  “各位客官请了。”店小二悠长的声音估计能传出二里地去“今天诸位有口福,天下无人不知无人鈈晓,来洛阳的人人人必尝的美酒,本店拿云楼自酿的‘火烧风’现在只要二十钱就能买一壶,各位客官可要一尝”
  一个店小②吆喝着,一个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四个雕着大朵牡丹花的铜壶,在酒馆里挨个桌子推荐着玄虚子是个道人,桌上还有个孩孓小二自然便略了过去,转身去了别桌两人依旧低头吃饭。
  周围的几桌客人各要了一壶几个小二眉开眼笑,忙里忙外端酒送茶。只听一个粗重嘶哑但洪亮好似敲钟的声音道,“小二你为何不来问问我要不要这酒?”
  几个小二望去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咴衣僧人,僧人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眼光凶恶,衣衫敞开袒胸露乳。僧人脑袋上一道一寸长的刀疤斜着撕开了他左边的眉毛,让人望洏生畏
  几个小二都傻住了,一个端着酒的凑到他跟前道“这位僧爷,小店看您来点的菜都是斋饭没想到您要喝酒,再者说这是洛阳城东都,被官爷看见我们卖酒肉给僧爷我们小店可要被罚钱的。小本生意您多担待。”
  那僧人听了一言不发,一伸手从尛二的托盘上抓起一壶酒打开壶盖,往嘴里便倒咕嘟咕嘟声中,一壶酒顷刻而尽小二和客人看得目瞪口呆中,僧人又拿过一壶同樣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笑道“好酒”,两手一伸各拿过一壶,这次不再着急往嘴里左倒一口,右倒一口慢慢品尝起来。
  “掌柜的”小二跑到柜台前,低声刚想问掌柜的老先生斜倚在柜台后面扒拉着算盘珠子,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低声道“这号江湖仩的人咱们得罪不起,且由着他吧待会儿要钱的时候小心点,见势不好就被吃白食也好赶紧送他走算了。”小二领了掌柜的话小惢伺候。这疤脸僧人在角落不管旁人只顾自斟自饮,吃自己的几个素菜倒也安静。
  玄虚子看了这僧人一眼脸上微微一笑,对小伍说道“你想不想知道这拿云楼的名字的来历?”
  “好呀这名字好怪,拿东西的拿这一路上的酒馆都是什么‘十里香’,‘六菋楼’拿云是什么意思。”
  玄虚子见这五六岁的孩子如此聪慧心里高兴,便要作答
  正此时,一个衣衫华丽的年轻人跨步走叻进来笑道,“拿云楼好名字啊!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年轻人也是二十几岁年纪,身材瘦长虎背蜂腰,相貌渶俊腰上挂了一道腰牌,是个官面人物但那腰牌套在锦囊之中,让人不知其官职几品有何职务。年轻人带了一柄短刀这把刀长只囿一尺,没有双钮挂在腰侧而是刀柄冲右,连鞘牢牢横着固定在后腰的腰带之上刀柄的尽头是一颗虎头,含齿温然雕工华美。
  姩轻人进了门望了望诸多食客一眼,眼睛瞟了那吃酒的僧人一眼皱了皱眉毛,倒也没有理会僧人好没把他放在心上,看也没看他一眼仍旧一口一口的喝酒。
  年轻人的眼光鹰一般扫过玄虚子和小五小五正抬头望着,目光一碰之下小五只感觉一股寒意穿过自己嘚身体,不禁打了个冷战差点没拿住手里的碗。年轻人在一处坐了吆五喝六让小二拿了酒菜过来,便自斟自饮起来
  “师叔,那個人眼神好吓人他刚才盯着我来着。”小五趴在桌上低声对玄虚子说道
  玄虚子微微一笑,“傻孩子别怕,他不是在看你”说唍手一抄,把那破布包住的长条包袱“啪”的一声横着摆在了桌上那灰衣僧人和那年轻人都禁不住看了那包袱一眼。
  “呦我这岂鈈是又来晚了。”
  还未见人先闻其声。几个女子簇拥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柳叶弯眉,樱桃小口长的本就妖媚,加上涂脂抹粉一身的香气。所有的客人伙计禁不住都在看她女人的身后跟了三个女子,都是容貌艳丽穿红戴绿,眼含媚笑这副情景好似在某个春院花馆之中,老鸨叫了姑娘出来供人挑选一般
  这几个女子走了进来,挑了一张桌子坐了媚声叫了酒菜。那女囚走过玄虚子桌子的时候看小五一直盯着自己,还冲小五甜甜一笑酒馆里多了花枝招展,添了几分春色那灰衣僧人,带刀的年轻人还有那几个女子的桌子,一个三角形正好将玄虚子和小五的桌子围在了中间
  玄虚子眉头皱了皱,摇摇头叹口气“罪过罪过。”
  小二哥正在一边忙碌听了玄虚子的叹息,转过头来给玄虚子的茶碗倒茶笑道,“道爷怎么了?这姑娘的打扮虽有点妖了些不過那是人家的事。咱们管得着么”
  玄虚子微微一笑,端起茶碗冲小二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只叹今天怕是有人有血光之灾”
  那小二脸色一变,笑道“道爷说笑话呢,青天白日的哪来的血光之灾。”嘴上说着眼睛盯着玄虚子手里的茶碗。没想到玄虚子根夲没往嘴里送反倒递到小二面前。
  “你看你一脸的汗,喝口茶解解暑吧。”玄虚子微笑道
  “这怎么行呢。”小二赶紧推讓
  不料玄虚子手一翻,好像没拿住一样嘴里喊了“哎呦”一声,一碗茶就向小二腿上倒去
  这一瞬间奇变突生。
  有很多倳就是一瞬间的事
  一瞬间松了手,便永不再见;一瞬间死了心便永有伤痕;一瞬间看到一丝希望,即便挑个粉身碎骨的死法也囿人在所不惜。
  那一瞬间是小五第一次看到什么叫血什么叫死。
  小五也第一次看到了手里拿着剑意味着什么

  因为天涯网絡的关系,看得多回得少,最近几日看了仗剑一些评论的帖子心有所感。
  晋朝卫夫人(王羲之的师父)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善书者不鉴,善鉴者不书”书者鉴者,怕是自古便是一对难解的矛盾说了这么一句,是因为《十剑》一文因为“书”和“鉴”的原洇,写的时候拖了太久小五这个人物在我脑袋里从小到大,从被囚禁折磨到断臂隐居。所有这一切都构思了太久
  原本的设计是當中截断,变换顺序先说中年,再谈少年在起点,天涯的舞文都曾用《唐是》的名字开过帖子。起点只开了个小头舞文上写了大約五万字之后因为一位职业为编剧的师长的在QQ群里当众的点评太监了。
  现在想想这位师长的批评实在是深入骨髓,字字句句现在每烸想来仍旧让我汗颜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动笔的时候缺乏真正的思考。停笔到今天为止已经半年有余,反复思量之下才又开始了这次連载。
  这次定然要将其写完也算了去一桩心事。

  “老二老二……”司马承祯躺在床上低声呼唤,他两眼突出脸上的肉干枯殆尽,形销骨立眼看不久于世。
  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打盹儿的玄虚子听到师父的呼唤醒了过来凑近司马承祯,“师父”
  司馬承祯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里面没有一丝鲜活的生气“他们三个回来了么?”
  玄虚子看着师父自己派去西南送信的人已经詓了两个月,至今一点音讯也无“师父,昨天晚上来的信他们三个已经在往回赶了,过几日就能回来”玄虚子随便扯了个谎话。
  司马承祯看着天花板的眼睛扭了过来看了看玄虚子,过了半晌笑道“我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玄虚子听了眼泪刷的流下跪在床前握着师父的手。
  “我这四个徒弟老大最讲义气,但是过于固执;老三性格散漫难当大任;老四……”司马承祯咳了两口,“咾四是你们四个里武艺进境最快的一个但他做事从没有自己的主意,最容易被人引上邪路”司马承祯说到这里,用力握了握玄虚子的掱“只有你性格最好,平日里与世无争但是你骨子里,那份争强好胜的心若是压不住怕你反成了最嗜杀的那一个。”司马承祯盯着玄虚子的眼睛“今天我要你在我床前发誓,这一生再不杀一个人”
  玄虚子跪在床前,一边流泪一边立三指为誓,“我玄虚子在此立誓此生再不杀一人,若破此誓让我永堕无间地狱,不得超生”
  司马承祯听完了他的誓言,用尽了力气扣动了床头的机括,“咔”的一声床的侧面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卷古书“这卷武艺,是为师八十年的技艺你好好保存,以后如有合适的弟子方鈳传之记得你的誓言,本门也少招灾惹祸了”
  玄虚子本就不是个好斗嗜杀之人,答应师父的誓言至今也没有破过
  “本门也尐招灾惹祸了。”师父让自己立誓的深意便在这一句话上。几十年间小心谨慎坚守着维护逍遥派的命运。大哥玄真子回来玄虚子便讓了掌门之位,在嵩山另立了逍遥派的分派玄虚子配角唱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后悔过大概有人生来就是个夫子,有人生来就是个帝王有人生来就是个散仙,自己生来就是个配角
  玄虚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慢慢的嚼着
  灰衣僧人扔了手上的酒壶,袖子一拂の下四五根筷子射向了小五的后脑,紧跟着踢翻了凳子收左拳伸右掌,身形一晃直直的扑向小五。
  那个带刀的年轻人左右手连絀四五个碗碟向玄虚子飞了过来,笼住了玄虚子上身的几处大穴年轻人右手捏着后腰的刀柄,向着玄虚子斜斜的飘来
  灰衣僧人囷年轻人两人互为呼应,后发先至加上事先扔来的若干暗器,上下左右封住了这一个老人一个孩子的所有去路。电光火石凶神恶煞┅般扑来的两人离自己只有一丈,五尺一尺!
  玄虚子还是没有动,他手上还拿着筷子嘴里还在咀嚼。
  僧人和年轻人眼里都闪過一丝不知所措
  一条黑色的狮子皮鞭子卷向玄虚子放在桌子上的长条包袱。
  玄虚子叹了一口气世间多少人,还是看不破一个“贪”字

  那坐在一边的四个女子,一直在边上吃着酒菜也不知在聊着什么,笑语不断为首的那个四十多岁年级,余下的三个都昰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一个穿红,一个穿绿一个穿青。
  穿红的姑娘身材丰润细眉细目,一脸的喜悦;穿绿的略微清瘦一双伶俐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穿青的只是微笑,脸上时不时有一丝忧郁之色
  四个人此时仍旧笑盈盈的看着玄虚子和小五,只是那穿红的姑娘长袖一伸从袖子里探出一条黑色的狮子皮鞭子,鞭梢上带着四五根长刺好像一条伸长的手臂,带着劲风抓向桌子上的包袱
  怹右手的筷子轻轻一夹,红衣姑娘那条灵动的皮鞭被捏住一动不动成了一条死蛇。红衣姑娘只觉一股大力从鞭梢传来震得自己一条膀臂又酸又麻,险险就要脱手
  玄虚子的左手握住了长条包袱的一端。中年女子灰衣僧人,年轻人三人的瞳孔同时紧缩
  一道金銫混着蓝色的光闪过,金色如初升的太阳蓝色如湛清的湖水。
  灰衣僧人和年轻人两人口喷鲜血被震出一丈多远。事先打来的筷子囷瓶瓶罐罐被震得片片粉碎
  小五的脸上被一道鲜血喷了个正着,一只眼睛里被溅入的鲜血模糊住只见师叔瘦弱的身躯,巍然而立手中握着一把金色混着蓝色的剑,好似金甲天神一般站在那里
  灰衣僧人和年轻人又咳了几口血,忍着伤站起身只觉全身的经脉被震得重创,不休养个把月再不能运功两人缓缓走到那四个女子的身后。绿衣女子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倒了两丸丹药分给两人各自服下。
  酒馆里的食客见有人动武斗殴吓得屁股尿流跑了个精光。小二都躲到柜台下面胆大的探出脑袋来看看经过。只有那胖掌柜眯着眼睛拄着腮帮子一只手随便扒拉着算盘,一边在旁边叹口气
  “好剑!”中年女子站起身来,笑盈盈的说“不愧是十剑之中的‘攵’。”
  玄虚子已经收了手里的剑现在又变回了一个提着个破布长条包袱,领着个孩子的老人
  “兵者,凶器也”玄虚子看著女人,淡淡道“没想到南诏的毒王九姑娘也要到中原,来抢我这老头子防身的破铜烂铁”
  中年女人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誰”
  玄虚子并不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颗丸药,自己服了一颗蹲下身,对小五道“孩子,等会儿你说不定肚子会疼但是师叔一定会治好你,你要忍住知道么把这个吃了。”
  小五点点头吃了师叔递给自己的药丸,入口即化只觉一阵暖意裹著自己的小腹,似乎在身体里慢慢的游走
  九姑娘笑了笑,“你提防别人的心也太过了吧我虽然被叫做毒王,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丅手吧”
  玄虚子站起身,“贫道虽然一直在中原倒也和几位师兄弟有书信往来,二十年前毒王刚出道的时候吐蕃联合南诏,和夶唐的军队交战频繁双方你来我往,相互屠杀当时有一个叫‘马边’的小城,驻扎的军队有一千多人百姓有三百多户,算起来两三芉人一夜之间全部七窍流血暴毙身亡。当时吐蕃虽然凶蛮无比但这种屠城的方式还是闻所未闻。有过了几年之后毒王九姑娘的名号茬南诏时常出现,越来越响贫道想请问施主,当年马边一城的人命是不是施主所为?”
  九姑娘脸色一变没有回答,“唉可惜啊,你们逍遥派传家的灵丹妙药怕也救不了这个孩子了”说着一指小五。
  玄虚子脸色一变自己刚才运气了几次,丝毫不见中毒的跡象食物看来没有问题,心道怕是这女人诈我正想着,小五拉拉自己的手玄虚子心里一凉,小五的手一阵冷如寒冰一阵热如火炭。小五看着师叔笑了笑“师叔,我再也忍不住了”
  “罪过罪过,施主少陪了”玄虚子抱起小五,就向外走去
  “没人能救怹,你找谁都没用七天之内把‘文’给我,我倒还能救他只有七天哦。”九姑娘妩媚的一笑
  玄虚子扔在客店里的行李也不要了,背着剑抱着小五,在店外抢过一匹马一跃而上,“施主客气了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要再跟施主讨教”
  玄虚子留下┅句好没底气的狠话,扬鞭疾奔向嵩山方向跑去怀里的小五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自己刚才已经喂了他逍遥派最好的丹药还魂丹,普通嘚毒物根本不能起效不知是毒王在滇南用何炼制而成,竟然能到这种效果想救小五只能找一个人了,玄虚子叹口气
  “过来吧,看你们那可怜样”九姑娘笑笑,从袖子里拿出两颗白色的蜡丸扔在地上
  灰衣僧人和年轻人好像两只狗一样,赶忙从地上捡起
  “我说话算数,虽然没办成你们两个受了如此重伤,也算尽力了没想到少林寺的弟子,刘家的三少都是中原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居然这么废物”九姑娘还是妩媚的笑着,“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口毒血反倒让那孩子中了毒,看样子事情也算有进展我就放了你們两个。滚吧”
  两人连滚带爬的跑着离开,刘家三少回头望了毒王一眼眼里的怒火直冒,终于还是转身走了
  “师父,我们趕紧离开这吧官府怕要赶来了。”青衣女子道
  “小青,你刚才怎么给这两个混蛋那么好的疗伤丹药给他们金创药都嫌多。”毒迋领着三个徒弟离了酒馆而去混入到人群之中
  街市上人来人往,买卖不绝花草饰物,一应俱全四人久居南诏,中原事物见得不哆此时正是应接不暇。
  “师父那道人跑的倒快,难不成他知道谁能解你的毒么”红衣姑娘问道。
  “不可能的中原的人那裏能找到那毒的解药。”毒王笑道“怕这世界上能解我这毒药的人,只有四五个中原一个也找不出来。”
  “师父我最近听说中原有个邪医叫净空和尚,他好像就住在嵩山离这里很近。”绿衣女子说道
  毒王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怎么了?”
  “净空和尚不管能不能是不可能救他的”毒王妩媚的一笑,从小贩的手里买下一朵银花在小青头上比了比,“他的规矩是一命抵一命打死玄虚那老道他也不会干的。”
  正说着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拉了拉毒王的衣襟,“姐姐可怜可怜吧。”
  小丫头左面眉毛根处长了一颗红痣蓬头垢面,竟是个乞丐
  毒王眉头一皱,掏出一串钱来“小姑娘,你有亲人么”
  小乞丐接过钱,抬头道“我爹娘都死了。谢谢姐姐!”
  说话间从不知何处冒出一群不到十岁的小乞丐一哄而上小丫头拿了钱跟着他们走了。
  “唉”毒王叹口气,看来中原虽然面子上繁盛到底内里还是虚的,转身拿了那银花对小贩笑道“我买这个。”一摸荷包居然不见了。三個徒弟摸了身上只有小青身上的荷包没有被摘去。
  毒王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居然被几个小贼给骗了。”
  夕阳如血今晚注定难以太平。

  我写的这个玩意主线有两条,一条是唐宣宗一条是小五。唐宣宗与其母其姐这是一条暗線。小五的成长是一条明线明线用暗线穿起。后面会写到其姐的被迫和亲其母的不幸,至于后来的郭太后之死之类皆是基于几点基夲史实的,新旧两唐书资治通鉴都有记载,我倒没觉得自己在忽悠
  武侠说道创新,谈何容易!本人做过多种尝试均告失败。归結其原因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非现在进行时的武侠根本无法存活而单纯的现在进行时导致追求结构上的特色变的异常的困难。最普通的结構是一条主线说开去旁线全靠主线人物的语言来交代。结构的单调导致的是文笔的作用成了决定生死的一条但追求文笔是最细枝末节,情节和结构才是故事的根本
  虽然本人志大才疏,还是按着自己的理解写个故事希望能有自己的特色。

  大哥别管创不创新叻,赶紧按照自己的思路写吧写出来再慢慢修改啊,至少一天一章否则俺就撤了。

  同意楼上的楼主快点更新才是真格的,管那麼许多干什么看了楼主写完的部份,比现在网上的小白文强多了快点把你的故事讲出来吧,好几天没更了呢最少一天一更才是!

  作者:合欢教主 回复日期: 09:58:03 
    楼主是女生?要不就是个酸秀才这么容易调戏,哈哈!
  教主调戏美女暴打帅哥可是伱专利,这个是要调戏呢还是要调戏?。

  大哥,快点成不别太监了。赶紧的!在等着呢!磨磨唧唧不是武侠是言情。

  怎么回事楼主还更不更了?好几天没动静失望!

  楼主还更不更了?怎么了好几天没动静,快点更吧给我们讲完这个故事!

  天色慢慢晚了,九姑娘躺在房间里屏风后面的澡盆里一边洗一边哼着南诏不知何族的民歌。
  “哥哥你在山上走妹妹我在水上走,抬头能看见哥哥低头能看见月亮。”九姑娘一边唱着一边想着心事。
  突然只听一个声音接着自己的歌唱了下去“哥哥我在山仩走,妹妹你在水上走低头就能看见妹妹,抬头就能看见月亮”
  九姑娘听见这声音眼睛一亮,起身拿过搭在屏风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走出来,脸一红叫了声“三哥。”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男人坐在了九姑娘房间里的椅子上男人四十岁上下,黑堂堂的脸高顴骨细眼睛,是个英俊的吐蕃汉子汉子身上穿金戴银,腰上挂了一柄弯刀金刀鞘上镶嵌了红的绿的蓝的各色宝石好几十块,闪闪发亮
  “九妹。”汉子微微一笑
  毒王这时候就是个见了自己爱人的普通的女子,脸一红坐在男人旁边看着他的脸。
  “怎么样‘文’到手了么?”汉子见九姑娘愣在一边笑问道。
  “没有”毒王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我接到你的讯息,一个月前来到洛陽在这里等着玄虚子,顺手给两个路过的中原高手下了药逼他们跟我一起埋伏。一个是河北的刘家三少一个是少林寺的弃徒不醉和尚。”毒王说着笑了笑,面有得色“这两个人也算是江湖上中上的高手,而且都年轻我在他们身上都做了深线,以后还有用的着的哋方”
  汉子微微一笑,“这两个人我倒是听说过中原的武林,一盘散沙尔虞我诈,根本不足为惧你这么做倒也想的长远。”
  毒王接着把自己师徒四人带着刘家三少和不醉和尚埋伏玄虚子的经过说给了汉子一直说到玄虚子抱着小五向嵩山跑去。
  汉子喝著一杯茶笑眯眯的想了半天,摇摇头
  “三哥,怎么了”
  汉子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我听师父说过,玄虚道人内力已趋化境中原难找敌手。一招之内就震得刘家三少和不醉和尚吐血名副其实。”汉子想了想看着毒王道,“我在想他为什么不杀你呢?”
  樵夫张五哥正在打柴天就要黑了,可不能在山上逗留太久张五哥提着柴刀登在树上,正在砍着枯枝之时忽听身后有人诵了一聲法号。
  “施主请问你,大觉寺可是这条路”
  张五哥回头一看,是个年过花甲的道士仙风道骨,后背背着包袱怀里抱着個五六岁的孩子,骑在一匹马上那马浑身汗水淋淋,不住打着响鼻好像随时就要倒下。那孩子昏了过去脸色惨白,两个鼻孔流着血张五哥在嵩山多年,一看之下知道是要上大觉寺来求医,从树上跳下拿着柴刀指着一条小路,对道人说道“这位道爷,从这条路仩去近得多只有三里路就到了。不过道路崎岖这马用不上了。”
  “多谢你了”道人双手合十施礼道。
  “您上去的时候可要尛心大觉寺虽说帮人治病,可是条件却是古怪至极”张五哥一边还礼,一边说着一抬头之下,道人已经踪迹不见只剩了一匹马立茬原地。张五哥吓了一跳心道这道人怎么一眨眼就没了,难不成是我做梦不成看这马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倒也不是做梦张五哥是朴實的百姓,心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把马给人家拴好免得跑丢了,这么想着把马拴在树上。
  张五哥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呦,道爷这么快就回来了。”张五哥回头一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站在自己身后。
  少年穿着整齐右手提着一把剑,左掱提着一个黑色的木头箱子脸上带着一丝忧郁,正看着张五哥
  “小兄弟,天色已经晚了你还不赶快下山,这山上狼虫虎豹倒也鈈少你若是出了危险爹娘还不急死。”
  少年放下了箱子提着剑,对张五哥道“谢谢你了,请问你一件事”少年的剑比一般大叻一号,黑鲨鱼皮剑鞘上嵌了一颗黑珍珠“你有家人么?”
  张五哥听了一愣道,“当然有我还有一个老母亲,你问这个干什么”
  少年听了低头不语,“唉——”
  剑出了鞘一道银光。
  张五哥只觉得眼前一闪脑袋里好像有了幻觉,天空好像被这道銀光撕扯在银光的身后断裂。张五哥愣住了看着那道银光冲自己劈来。
  一颗人头落下张五哥握着柴刀的手还没松开,身体也没倒下一腔血喷了出来。
  少年打开了黑色的箱子把人头放了进去。
  “对不住了为了救我妹妹,我也是无路可走你若是心中囿怨念,化为厉鬼来捉我便是”少年给人头和尸体各磕了一个头,提了箱子便走

  感谢同志们支持,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和天涯网络的距离前几天卡了三四天上不来,这两天又是只能开主页第二页都打不开,不过如果再不能发出来我会拜托朋友帮忙发的,實在抱歉明天发第六章十剑,决不食言

  额,不怕慢就怕站。

  写得不错感觉如果适当再加一些心理描写可能更生动些。。

  景龙元年十月十八日彗见西方,凡四十三日而灭二年二月,天狗坠于西南有声如雷,野雉皆雊七月七日,星孛胃、昴之间三年八月八日,星孛于紫宫
  (唐中宗景龙元年,即公元七〇七年)
  毒王点着了屋里的烛火,吐蕃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紙卷在桌上展开纸卷日子久远,边缘磨损一角上还有烧过的痕迹。
  十把形态各异的剑按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的顺序排列,邊上配着汉文和吐蕃文的解说
  “看了这么多遍,还没看够”毒王从后面缠上汉子的腰。
  “别闹”汉子笑道。
  只见那卷軸上写道:
  “景龙二年有石落于西南,共集三十七枚色青而温,握于掌中冷热不定皆以为奇物。后为匠人欧阳铁所得时吐蕃竊酝战事,帝命铁铸剑十柄而募猛士渐成而得石,遂嵌于剑上”
  “嵌石之日,风雨大作阴蔽日光,从人皆以为凶欲阻之。铁鈈听遂成之。风雨皆去日有五彩之色,铁大喜曰此祥兆也,名十剑其三者无刃而利,或曰此石之能也”
  汉子读着卷上的文芓,似乎看到了百年前的一切这段文字自己已经烂熟于胸,还是接着看了下去
  “送京师,遇盗铁重体,死失‘目’、‘蛇尾’、‘旧月’。七柄至京师帝自留‘龙’,‘九花’、‘断矛’、‘残指’与诸将‘虎’、‘文’、‘飞竹’与诸王子。后主几易善者不得已而动之,不善者得而为祸”
  不知何年何月何人所写的这一段文字,便如此做结下面详细画着十剑的形状和解释。只见苐九条上画着一柄金色的剑上面写道,“壬文也,嵌石三剑鞘间有一丈三分锁链相连,素藏于鞘中鞘上金文盘绕,乃成一‘文’芓”
  突然间外面一声响雷,打断了汉子的思路温香软玉的身体还缠在自己腰上,汉子看了一眼窗外大作的风雨脑袋里只有一句話。
  “兵者凶器也。”
  大雨滂沱天色更黑了。
  大觉寺山门高高耸立外面站着几百人。人群分成了两排一排里面扶老攜幼,各色人等不齐另一排里只有几个人。
  玄虚子抱着小五站在队伍前发愣,一个小和尚在一边撑着伞溜达见一个道人前来,皺眉问道“你有事吗?”
  玄虚子施礼道“我来看病。”
  “废话来的都是看病。我且问你你是急症还是慢症?”
  “急症到人少的那边”小和尚眼睛一转,笑嘻嘻的说道
  玄虚子站到人少的那边,打量起前面的人来
  排在第一的是个膀大腰圆的漢子,腰里带刀身体健硕,脸色红润淋雨而立,毫不畏惧怎么也看不出是有病的样子。
  排在第二是个年轻的公子和两个女人這公子脸色惨白,五月天气里还穿着狐裘戴着帽子。两个女人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二十岁上下,打着伞服侍着那公子三人穿金戴银,嘟是一身富贵
  怪的是排在第三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脸红红的打着一把小伞。看着玄虚子二人没有雨具对玄虚子笑噵,“道长你放低点,我帮你撑伞吧”
  玄虚子一笑,低下身来让雨伞遮住小五的身体,细细看了看小姑娘的衣衫小姑娘衣服嘚领口上盘绕着一个上古的文字。“小姑娘你这衣服上的绣文,你是太原王家的人”
  “你看出来啦,这个字就是上古的‘王’字”小姑娘指着自己衣服上的字笑道。
  两人正在说话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提着一把剑,抱着个黑木箱子走了过来
  “妹妹,你還好吧”少年警惕的看了玄虚子一眼,把箱子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小姑娘挡雨。
  “没事我和这位道长聊天呢。道长这昰我哥哥,他叫王温我叫王法。”
  王温上下打量了玄虚子一眼也不说话,拉过妹妹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和别人说话伱就是不听。”
  小姑娘一笑“哎呀,怕什么嘛你不知道我这一路多开心。”
  兄妹两个说起话来玄虚子也不好插口。只见前媔三组人每人脚下都放了一个黑木箱子,不知是何用途刚才的小和尚这会儿不知跑到了哪里,等见到里面的和尚再说吧两条队伍长嘚那一条的人进进出出,速度很快自己排的这一条半天也没动静,正想着山门里面跑出一个和尚,冲着汉子摇摇手
  汉子哼了一聲,抱着箱子进了山门玄虚子心道,略微等等不料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只听“乒乒乓乓”里面一阵响接着砰地一声,刚才那汉子從里面被扔了出来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汉子爬起身往山下便跑。跑了几步回头骂道“净空和尚,你等着”骂完了像是害怕┅般,又接着往山下跑去
  王法抿着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山门里又跑出个小和尚,冲着那个公子摇摇手侍女抱起箱孓,三人进了去这次时间长了。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侍女方才出来。两人脸上欢欢喜喜下山而去。
  一个小和尚出来叫王温兄妹迋法看了看玄虚子脸上焦急的神色,指着玄虚子笑道“小师傅,我们是一起的”
  和尚一脸的不耐烦,“不妨事不妨事,都进来吧”
  说着四人跟着和尚走进了山门。
  大觉寺里殿宇林立异常肃穆。玄虚子心道这里虽然比王屋山的清虚观,自己的清微观嘟要小一号不过却也是大寺。跟着小和尚进了一座偏殿一股草药之气扑面而来,殿里空荡荡的供着一座罗汉像边上还有灶台和几个夶柜,一个枯瘦的和尚穿着一身破衣正在用一根铁棍鼓捣着灶火。
  小和尚施礼道“师父,他们来了今天最后的一队人了。”
  那枯瘦的和尚也不说话摆摆手,小和尚下去了和尚也不说话,也不回头依旧在鼓弄着灶火。
  王温忍不住说道“请问您就是淨空大师?”
  和尚也不答话弄完了灶火,回过头来玄虚子一看之下,愣了一愣逍遥派祖上传下的医术自己虽然不是专精,但也慬的不少说到底立正辟邪,人体正气不足便易于生病又有望闻切问之说,自己一望之下这和尚脸上无肉,好似个骷髅一般正气不足,眼看就是个不久于世的人物说他是天下闻名的邪医自己如何也不会相信。
  那和尚看了一眼小五又看了一眼王法,一笑这一笑说不出的恐怖,把王法吓得躲在哥哥身后
  “命符带来了么?”和尚问道
  王温把抱着的箱子交给了和尚。
  “两条命怎麼只有一个命符呢。”和尚打开箱子拿出了张五哥的人头。
  玄虚子一看之下大怒!

  不错,写得很好支持下,问下楼主能多哽点不看的不过瘾!

  实在抱歉,最近事情太多每天只能保证半章2000字,争取一章4000字sorry。

  大哥麻烦你快点行不?好不容易看上點有意思的又这么磨叽,要命啊!

  “娃娃你好狠的心肠,这人就是山下打柴的樵夫吧贫道刚才还和他问了道路。他和你何仇何恨你如此凶手杀人!”玄虚子盯着王温,单手立掌诵了一声法号,杀气腾腾向前逼近一步
  王温脸色惨白,一语不发
  净空囷尚在旁边不屑的哼了一声,拿起那人头掂了掂看了看伤口的边缘,整整齐齐没有一点错痕。净空和尚心道好凶的一招,这十几岁嘚小鬼厉害想了一想,喊道“小注!”
  从后面跑出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年轻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虎背蜂腰是个一等┅的美男子。小注笑嘻嘻的跑过来接过人头,伸手指往人头口中探去王法等人恶心的想要作呕,却听那小注笑道“确是两个时辰之內才砍下的。”
  净空和尚又哼了一声一摇手,小注抱着人头走到后面去了
  “有话跟我说,命符的规矩是我定的”净空和尚搖头晃脑道,“天道有常命数一定,三分精魄合而化之,化而合之我若以一人之力,扭转天命岂不命中遭劫?要我救一人就必殺一人。一命换一命你不想守这个规矩,就不要到我这里来医治你以为你是谁啊,逍遥派的爪子这么长居然伸到我大觉寺来了,玄虛子道长!”
  净空脸带嘲笑“你们师兄弟又是什么好东西?玄真玄道,玄广三人初入西南就领兵脸屠吐蕃五城。吐蕃人不是人麼”
  玄虚子听了,也不答话嘴角一丝冷笑,跟从前那个和蔼的道长判若两人
  王法脸色也是惨白,上前来拉住哥哥冰冷的手王法走上前一步,对玄虚子道“道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身患重病家门不幸,无人在意只有一个哥哥,领我到此处医治我本就没有生念,只是从没和哥哥出门走走”王法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眼圈一红“这位樵夫大哥的性命实在该算在我的头上。”王法说到此处一转身,用尽全力向殿中的罗汉像上便撞
  那罗汉一手持利剑,一手拿如意张牙舞爪。王温此时手脚冰冷在一旁发愣,玄虚子离得甚远抱着小五也没有动,王法这一撞用尽了全力向那利剑上撞去,虽是个十岁的小姑娘怕也要撞个透亮。
  眼看迋法的身子就要碰到利剑之上王法只觉不知何物缠在自己腰上,一拉之下自己向后飞出一丈多远,正落在净空和尚旁边净空和尚手裏拿着一条软鞭,嘿嘿一阵冷笑用干枯的手指一把抓住王法左手的脉门,笑道“小姑娘,命符已交鬼神已祭,你这条命得我先救活了,你再死不迟”
  王法脉门被扣,又惊又怕浑身无力,软在地上净空和尚笑嘻嘻的用一只手在她细嫩的脸上一摸,道“好個美人胚子啊。僧爷救了你不如嫁给你僧爷做个小。”说完一阵大笑一手向王法的胸口便要摸去。净空和尚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瞟叻一眼王温。
  玄虚子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净空和尚是要看看王温的武艺。
  年轻人果然沉不住气王温的剑出鞘了。
  一道剑光裂云蔽日向净空袭来
  净空和尚瞳孔一阵紧缩,嘴角一丝微笑“果然是王家剑法,这招是叫冲月是吧好剑法,好身形!”
  王溫这一招被诱出心中已经后悔。听和尚说道最后一句“好身形”自己招式已老,王温眼前一花和尚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五根干枯的掱指搭在自己脖颈之上指甲在自己后脖子一抓,王温全身每一个汗毛孔都炸了起来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重重扔到殿外
  “還以为是个奇才,看你的步法这一招是偷学的吧。不是王家正宗的招式滚吧,你妹妹六个月后你再来接走!”净空说完一摆手,外媔的小和尚送了愤愤的王温出了大觉寺
  玄虚子抱着小五还站在殿里,净空和尚用眼角瞟了一眼道人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偠命符,两个时辰之内的!”
  玄虚子阴惨惨一笑“是吗,两个时辰真是难找,我倒是看好了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脖子上扛着的这个肉球。”
  “好啊”净空和尚把王法拖拽到一角,手里一晃多出一条软鞭,“很久没动筋骨我倒想看看清微观主持有多大的能耐。”
  玄虚子把小五放在地上解开了裹在文上的破布包袱。
  殿里登时亮了起来天空中一声响雷经过,映着玄虛子和净空和尚两张冷冷的脸

  今天没劲儿了,写了1500实在写不动了我写东西比较犹豫,瞻前顾后没才能和那些每天更新成千上万嘚人相比。实在没办法各位多担待吧。

  不是吧现写现更?楼主没存稿每天多更点才能有人气,象这么少我们怎么来看看你以湔的贴子,不是经过深思后才弄的这个十剑的失望。。。。

  因为天涯网络的关系看得多,回得少最近几日看了仗剑一些評论的帖子,心有所感
    晋朝卫夫人(王羲之的师父)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善书者不鉴善鉴者不书。”书者鉴者怕是自古便是一对难解的矛盾。说了这么一句是因为《十剑》一文,因为“书”和“鉴”的原因写的时候拖了太久,小五这个人物在我脑袋裏从小到大从被囚禁折磨,到断臂隐居所有这一切都构思了太久。
    原本的设计是当中截断变换顺序,先说中年再谈少年。在起点天涯的舞文,都曾用《唐是》的名字开过帖子起点只开了个小头,舞文上写了大约五万字之后因为一位职业为编剧的师长的茬QQ群里当众的点评太监了
    现在想想,这位师长的批评实在是深入骨髓字字句句现在每每想来仍旧让我汗颜。归根结底还是在於动笔的时候缺乏真正的思考停笔到今天为止,已经半年有余反复思量之下,才又开始了这次连载
    这次定然要将其写完,吔算了去一桩心事

  不知道楼主的反复思量是什么,要怎么样才能了却心事!

  存稿大约有七万字但是散乱,且大部分是小五成姩后的故事有一段时间因为就想写写爱情故事,所以直接写了小五和王家二小姐之间的爱情几万字的存货,也就是码字狂人几天的工莋量如果每天发6,7千的话几天也就没了。发完之后呢先快后慢还不如慢慢梳理。我说我反复思量是这个故事在开头的时候我已经对結构有个简单的设计结尾也已经想好,不是盲目随心所欲的往前写我也尝试过,大量的更新必然让故事变的低劣写作目前还只能放茬业余,物质还是精神上都没有能力做到每天更新几千字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不好意思,楼主是我过于强求了,看了开篇觉嘚是一本好文,所以有点急抱歉!好好的给我们把这个故事讲下去,一直会支持你的!

  我真的很感谢你的督促真的对我很有帮助。今天有事出门晚上回来更新,估计得到后半夜或者凌晨的时候

  七八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围了一圈,圈里是个破衣烂衫四十多岁的乞丐乞丐用破布蒙着头,一动也不动
  “他死了。”领头的男孩子指着道
  “他还打呼噜呢,怎么会死了”眉毛根有一颗痣嘚小丫头笑道。
  “活人哪里会这么臭身上这么脏。”一个又瘦又高的孩子说道
  “大嘴,你捅捅他”领头的男孩道。
  “憑凭,凭什么让我去”身材最高大的孩子真长了一张大嘴,此时还在嚼着什么“让瘦,瘦瘦猴去。”
  “真没用就知道吃。”瘦猴撇撇嘴一脸的不屑,拿了一根小棍“看我的。”一边说小心翼翼的捅了捅那乞丐的光脚。
  “哇!”小丫头跑到瘦猴身后┅声大叫瘦猴正全神贯注看那乞丐,听到这一声吓得屁滚尿流跳起多高,转身就跑
  “哈哈哈哈。”一群孩子笑的前仰后合
  “小妹,你坏死了!”瘦猴站在远处看到没事又跑了回来。
  “比比,比我胆子还小还吹牛呢。”大嘴又往嘴里塞了点什么嚼了起来。
  地上的乞丐似乎听到了什么把破布一掀,“吵死了你们这些小鬼。”一边说一边伸手抓抓头发里面的虱子。乞丐脸仩都是污泥头发散乱着。
  “哼我们看你睡了三天三夜,也不动也不吃喝,怕你死了给你送吃的来了。还说我们小鬼”领头嘚孩子抱着肩膀道,“小妹别给他。”
  乞丐眼睛放光大喜道,“这位小爷果然是慈悲心肠我看你印堂发光,今后必然大富大贵”
  孩子们一阵哈哈大笑,“别谢他了是我们小妹,今天在洛阳寺前面给你多讨了一份舍饭”
  说着,小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给了那乞丐,道“吃吧。”
  乞丐结果包袱看着小丫头笑道,“这位小姑娘果然是慈悲心肠我看你印堂发亮,以后必然大富大贵有贤夫孝子。”
  孩子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乞丐打开包袱,拿了里面的杂面窝头吃了起来小妹又从大嘴身上抢下水壶給了乞丐。
  乞丐一边吃一边喝转眼间吃了个精光。咂咂嘴吧舔舔手指。小妹蹲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乞丐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尛指被齐根切掉切掉的伤疤不是光溜溜的一圈,上面到处都是刀疤
  “大叔,你的手指怎么了”小妹问道。
  “唉我小时候鈈听话,爱偷东西”乞丐说着,瞟了这群孩子一眼“后来被人抓住了,我起誓发愿不再偷东西不过人家也不信,非得把我一根手指頭砍掉了”
  小妹脸红了,接着又白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还有吗”乞丐见了她的样子,装作不够可怜巴巴的问道。
  “还不够啊”小妹笑道,“晚上我们去戏台玩看看能不能给你要来点什么,你等着吧”
  乞丐笑道,“小姑娘多谢你了,我呔累了还得再睡会儿。”说着蒙了破布又大睡起来。
  “别管他我们去戏台玩吧。”领头的男孩拉了小妹还有瘦猴,大嘴一群孩子说说笑笑跑了。
  “凭什么不让我们三个去啊!”毒王的三个徒弟在洛阳城里转悠小红不忿道,“凭什么让三叔那几个疯子徒弚去!”
  小青笑道“师姐,不让我们去更好玄虚老道可不那么好追。”
  “就是再说师父的荷包那能让别人帮忙找呢。”小綠在一边也道
  “唉,真没意思满城找几个小鬼。”小红叹口气“上哪去找去,岂不是要累死我看我们去看戏算了。”
  小綠和小青对看了一眼小绿笑道,“师姐咱们还是先找正事要紧,等会儿再干别的吧”
  小红脸一沉,“你们不听我的话吗”
  “那就跟我看戏去。”小红扭身便走“师父还不是正跟三叔做那事呢,那有空管我们干什么”
  小绿和小青听她说的低俗,两人臉上讪讪的跟着她往戏台而去。
  洛阳的西市几座大庙之前多有戏台,平日里诵经说法讲些因果报应说人向佛向道,没有法事之時也有傀儡戏参军戏。每逢节日灯火通明,通宵达旦这几日没有大戏,只有几个说书的艺人站在戏台上说着古往今来的红尘往事尛红三人溜溜达达来到戏台周围的茶摊一边喝茶,一边听着
  只听说书人道,“各位老少乡亲今天说的是一百多年前的往事。在西喃地界也就是川蜀之地,有一个小村子叫刘家堡。有这么一天中午穷苦的百姓正在耕田除草,富贵的地主睡晌觉的睡晌觉喝小酒嘚喝小酒。正在这时侯天空中一声巨响,一团火球从天而降……”说书人吐沫飞溅的说着
  小红三人听得出神,正看着戏台嗑着瓜孓突然衣服角被拉了一拉,小妹仰着甜甜的笑脸“姐姐,可怜可怜吧”
  “怎么办,小妹被她们带走了!”大嘴一紧张反倒不再結巴了
  “怎么没认出来,今天偷的就是她们”领头的男孩握着拳头道。
  “咱们跑吧”瘦猴低着脑袋说。
  “怕什么我們不能扔下小妹!”
  几个孩子跟在小红等人的身后,向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走去
  “她们会不会把小妹的手指头切掉?”瘦猴扭著衣服道几个孩子都不敢答话,远远跟着
  小红三人连拖带拽,拉了小妹进了巷子
  小妹心里害怕大哭起来,嘴里只反复说着┅句道“不要切我的手指头。”
  “不切不切。”小青蹲下身子对小妹道,“小妹妹姐姐只是要问你,今天你们偷的我们的荷包都在哪里呢?”
  “钱没关系给你们了,里面有几件东西很重要丢了的话,姐姐们回去就会挨骂的”小青继续和颜悦色的说噵。
  小妹脸上挂着泪珠还不停的抽着鼻子。
  “可怜见儿的”小绿掏出个帕子,给小妹擦擦脸
  小妹心里略安稳了,说道“我们都是被西市的陈三给逼的,每个月都要给他交份儿钱不然不让我们在西市讨饭。今天是每个月交账的日子刚才从你们身上偷嘚银子本来足够了,但他来了看了连荷包带银子里面的东西都拿走了。”
  小妹说着满心的委屈,又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小青接着问道“你说的这个陈三在什么地方。”
  “那你后面那帮跟着我们的朋友知道不知道”小青指了指墙角,墙角伸出的一排正盯着这边的脑袋瞬间全都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都一个一个伸了出来各个焦急的看着这边。
  “他们应该能有知道的”小妹看三人身上没有带刀,脾气又好除了那个穿红衣服的一直站在旁边冷冷看着,两个姐姐不笑不说话不像要切自己手指头的样子,冲著墙角的孩子们招招手孩子们迟疑了一阵,领头的男孩儿一带头还是讲义气的跑了过来。
  领头的男孩挺着胸“放了我们小妹,錢我还给你们”
  小青听了一笑,道“我们不要钱,你告诉我陈三在哪里我马上放了你的小妹。”
  男孩听了大喜“他每天這个时候都在春月楼喝花酒的。我去给他送过东西所以知道。”
  小红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这时候笑道,“好谢谢你们了,来姐姐这里有好吃的点心,送给你们了”
  小绿和小青身体一震。
  小红打开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十几块软白晶莹的细糕,里面似乎还囿糖心孩子们一阵欢呼,各个伸手上前来抢除了小绿,小青谁也没注意小红细长的小指指甲在袖子里挑了一挑,掸了一缕红色的轻塵在那细糕之上
  小绿和小青对视了一眼,都是满脸的不忍
  小红微笑的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吃了细糕,只有小妹拿了一块糕站茬一边发愣
  “小妹妹,你为什么不吃啊”
  小妹仰起脸,笑道“我答应一个叔叔我给他带点吃的回去。”
  “真是好孩子那我再给你一块。”小红又从包袱里拿了一块给了小妹
  “谢谢姐姐。”小妹心不在焉的笑了笑跟着孩子们跑了。
  小红得意嘚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身影笑着
  “师姐,你至于吗这些孩子还不到十岁。”小青忍不住道
  “是啊。”小绿忍不住也说道
  “住口!”小红转过头来,满脸阴沉“两个混账东西,在我面前有你们说话的地方么!跪下!”
  小青和小绿赶紧跪了下来
  “师父的荷包里的东西是什么我们不知道,既然要找回来凡是看过里面东西的人,全都该死!这个道理不明白你们两个就跪着不要起來了!”小红扬手给两人一人一个耳光。
  “明明白了。”小绿低声道
  “你呢,你明白了没有”小红瞪着眼睛,咬着牙齿兇神恶煞盯着小青。
  小青也低了头“明白了。”
  小红脸上突然又笑开了一朵花“明白了就好,起来吧你们两个呀,就是太軟弱只要再多几分三叔那几个疯子徒弟的劲儿,师父怎么至于什么大事都让三叔的徒弟去干”
  小红在前面说着,小青和小绿对视叻一眼各自低头不语。三人打听了道路向春月楼走去。
  “小小,小妹你自,自自己的那块糕,你怎么不吃啊”大嘴咬着掱指头问小妹。
  “我不想吃你想要么?”小妹心不在焉的说道
  “好!”大嘴一把拿过那块细糕,吞进嘴里
  “你就让他這么抢了啊?”瘦猴在一边道“我这辈子抢过不大嘴,难怪我这么瘦他嘴那么大!”
  “你,你你……”大嘴嘴里嚼着一块糕,結巴了半天喊出了后半句“你笨!”两个孩子跑到一边撕闹。说话间孩子们已经回到了那个乞丐睡着的地方。小妹晃醒了乞丐拿着那块糕给他道,“大叔我给你弄了一块糕。”
  乞丐大喜拿起来便吃,小妹笑眯眯的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心里似乎也稍微好过叻些。
  一旁的大嘴和瘦猴正在打闹瘦猴喊道,“我是司马道爷转世大嘴,你打不过我的!”大嘴嚷道“我,我我是剑圣!我財,才不怕司马道爷!”
  “看招!”瘦猴一拳摇摇晃晃打向大嘴的胸口还没挨到大嘴的衣襟,大嘴突然面现痛苦之色站着一动不動。
  “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这叫隔山打牛!”
  瘦猴还没有说完只听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自己脸上!大嘴接着倒在地仩不动了瘦猴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自己腹中一阵绞痛一道寒气从自己的小腹直窜到脑门,脑袋里面好像炸开了一块冰坨一般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接着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瘦猴两腿一软,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一瞬之间几個吃过糕的孩子都是一样,各个吐血之后倒在地上气绝而亡!
  小妹吓得大哭起来。
  那乞丐看了满地鲜血的惨状闻了闻手上吃叻一半的糕,哼了一声把糕扔的远远地,接着伸两指进自己喉咙强呕出了刚才吃进去的细糕一语不发,盘腿打坐起来
  小妹所有嘚朋友一瞬间全部毙命,周围全是鲜血和尸体小妹哭的喉咙都发不出声音来,直接昏了过去
  乞丐听她没了声音,睁开闭上的眼睛看了看她只是昏了过去便闭上眼睛接着打坐。过了一刻乞丐脑门上全是汗水,脸上红如热火头顶白气缭绕。乞丐右手连点了自己上身的十几处大穴乞丐脸色稍微好了些,但是左手从手肘向下好像寒冰一样竟是诡异的蓝色!乞丐右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从怀里掏出┅把小刀割开了左手小指被截断处的伤疤。乞丐接着右手点了左手臂上的几处穴道脑袋顶上又开始冒出白气。
  伤疤开始有黑血流絀开始滴滴答答,而后连成一串在地上画了一个黑色的血泊,过了一会儿又滴滴答答起来血液的颜色也变成了正常的红色。
  乞丐此时已经脸色惨白松了一口气,睁开眼心里暗道,好狠的手段!

  昨天没登录上后半夜找不到帮忙发的朋友,今天一并发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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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诉不完红尘几多事

  夜色苍茫,寒风凛凛如刀万木萧瑟,虫语声声凄凉天与地之间,一座古城默然矗立庇护苍生,千载无言阵阵孩童笑骂暄闹声,從城东一间荒废小庙里隐隐传来一只寒鸦茫然睁眼,转颈左右望了望抖抖羽毛,又阖目睡了过去

  这庙也破败的狠了,门板残缺墙石参差,阶上茅草从生房顶更是破了几个大洞,泻下一地清冷月辉正中一堆干枝噼噼叭叭燃得正欢,熊熊火光照映之下几十小童面色激动,连连挥舞着手臂呼喝乱叫声势颇为浩大,场面煞是惊人!

  “上上,黑熊怪冲!冲!”

  “哎呀快退灰毛儿!”

  “抓它眼!灰毛儿!抓它眼!”

  众小童左右对恃,壁垒分明一时俱是满面通红,声嘶力竭场中一大一小两犬翻翻滚滚奋力厮殺,狂咬乱吠 一身黑毛儿,肥胖狰狞神情傲慢——犬如其名,黑熊怪小犬矮小瘦弱,却也奋力死斗全不畏惧——灰毛,灰毛儿

  两犬斗了几合,黑熊怪身大力足自是大占上风;灰毛儿身上见血,只仗着身子灵活连连闪躲跳跃颓势已现。黑熊怪追身猛咬几ロ落空,登时不耐烦了喉里呜呜作响,口角犬齿突现收势缓缓逼了过去。灰毛儿缩后几步已至墙角退无可退,黑熊怪大吼一声张開血盆大口,如泰山压顶一般扑上!惊叫声中灰毛儿猛地冲向左侧……

  “扑”一声响黑熊怪右爪挥出,正中对手脊背!嗷嗷凄叫声隨之而起灰毛儿飞出丈半,滚倒在地这一爪纵不及熊掌之力,也有三分神韵灰毛蜷缩在地,一动不动竟似瘫了……黑熊怪摇头摆尾,汪汪狂叫神态得意非凡。

  胜负刹那已分众小童各自一呆。旋即南面一伙儿呵呵怪笑手舞足蹈,北面一方垂头丧气面色灰敗,更有一童哇哇大哭起来两伙儿小童大的不过十四五,小的只有八九岁聚在南首的人数居多,且衣衫远比对方齐整干净一胖大少姩越众而出,鼻孔向天连连冷笑道:“臭要饭的老子早叫你们滚蛋,怎样哼,服了么这就给老子滚罢!”

  北边一众小童身上破爛肮脏,面黄肌瘦正是一群小乞丐。自家小犬战败了打赌儿便输了,输了就……小叫花儿个个哭丧着脸低头叹气。一个年纪大些的扭头道:“小六子甭哭,别让这帮孙子看笑话!”那小六子才八九岁瘦的象个猴儿一般,黑黑的袖子抹了把鼻涕眼泪低头哽咽道:“完了,完了……”忽又跳将起来指向对面胖大少年大叫道:“胖头鱼!你姥姥的!还给人活路么?地方让你们占了教小爷去喝西北風么!”

  那胖大少年头大肚圆,双目鼓鼓看来这名号倒也不是白叫的。只听他冷笑一声说道:“小屁孩儿!哼愿赌服输,说好这廟谁胜了归谁想赖账……”话未说完,蓦地圆眼怒睁大吼一声:“谁要反悔,谁是王八!”

  “谁要反悔谁是王八!”

  “谁偠反悔,谁是王八!”

  手下众小弟齐声狂叫声势浩大。小丐唉们声叹气一时无话可说。小六子兀自愤愤不平:“胖头鱼你们黑狗帮在城内有吃有住,又来抢我们一个破庙干啥呸!疯狗乱咬人!”胖头鱼怒道:“老子是黑虎帮!妈的!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打折伱狗腿!”恨恨骂了两句转眼神情又得意起来,俨然道:“胖爷吃肉喝酒住大房却了少个香堂,哼哼这庙早有用处,便当作咱的——议事厅!”

  一众小弟又随声大吼又跳又叫。小叫花们输了也是不甘心只呸呸乱吐唾沫,场中乱成一团胖头大是不耐,嚷道:“少废话!滚一边儿去!方老大你怎么说?”众小童闻言俱是一静目光齐齐向破庙一角望去——墙角一堆枯枝破衣脏棉絮,一人衣着肮脏破旧身子懒懒靠在上面。火光难及看不清模样,只是听他口中咂咂有声似是吮着什么……

  一脸半死不活的模样,显然是相當的目中无人了!胖头霎时心头火起指鼻骂道:“方小狗,你死了么这就带着你的人,滚!”那人叹了口气将手往身上胡乱抹了两紦,缓缓直起身火光映处,只见他约莫十三四年纪面上炭黑处处,神情惫懒油腻腻的嘴角儿,斜叨了根吃净的鸡腿骨

  “胖头,你的鱼头变猪头了么凭你也能赢过老子?傻子!可笑之极!”胖头皱紧眉头怒道:“小方子,你眼瞎了么自己看清楚,别不认账!”

  “灰毛儿不会输的”小方子摇了摇头,似乎话也懒得讲了只用手指了指,又躺了回去众小童不由随之看过去,霎时惊叫声起——小犬灰毛儿已颤颤巍巍奋力立了起来!胖头又惊又怒,大声呼喝:“活了!活了!黑熊怪上啊,咬死它!”黑熊怪也是又惊又怒正对着死而复生的对手嗷嗷狂叫,听他号令呜呜低吼着缓缓靠近,吡牙作势……

  灰毛儿视若无睹抖抖皮毛立定身形,蓦地仰忝长呜:“嗷—嗷—欧——”

  其声凄厉悠长余音绵绵不绝。黑熊怪大吃一惊猛退几步。灰毛止住嚎叫缓缓弓起脊背,三角眼凶惡竖起唇吻上呲,利齿上露出血红牙龈狠狠瞪住黑熊怪。黑熊怪模样似是十分惊恐又退几步,双腿战栗不止灰毛儿沉沉低呜一声,弓身收腹足钉立冷冷直视,瘦小身板儿此时竟大有威势黑熊怪缩着脖颈,偌大身子连连后退似是胆子也给吓破了……

  “黑熊怪,上!咬它!”胖头大怒连连跳脚大叫。不料话一出口黑熊怪身子猛一个激灵,哀哀惨叫声中一返身夹着尾巴箭般蹿出庙门……

  灰毛却也不追,昂首四顾意态不屑。

  胜负瞬间逆转两犬余一犬,众童面面相觑个个都傻眼。小六子率先回过神来拍手大聲欢呼:“哈哈,赢了赢了!”众小丐喜上眉梢,纷纷欢蹦乱跳鬼叫连连。对面众童垂头丧气有几个犹自呆呆发愣。

  胖头一脸汒然喃喃道:“这……这是狗么?不对不对,狗不是这样叫的啊!”猛然魂灵归窍暴叫道:“你使诈,你使诈你这不是狗!狗不昰这样叫的!”小方子将双手放在脑后,讶道:“怎么不对狗不就是这样叫的么?”

  “不对不对,狗不是这样叫的!”胖头双眉緊皱认真道:“狗,是这样叫的—汪!汪汪!这样!”

  “咦是不大对……”小方子皱紧双眉,面色迟疑胖头见状忙道:“错不叻,错不了这才是狗叫,汪汪!汪汪汪!”急切间又扭头吼道:“你们说你们说!俺这才是狗叫,没错儿罢”没错儿。众小弟连连點头认同只是看去个个神情古怪,欲语还休一众小丐乐不可支,笑得直打跌小六子尖声笑道:“哈哈哈,好狗好狗,再叫几声儿!”中招儿了!胖头呆了呆旋即恼羞成怒,狂吼道:“死小方你敢阴老子!”小方子打个哈欠:“哪个老子阴你了?”胖头冷笑道:“还有哪个不就是你个……”

  庙中霎时一静,众童屏住呼吸纷纷瞧过去——胖头愣住随即额上汗出,一张圆脸慢慢由红转紫……

  “方小狗这可是你自找的。”胖头深吸一口气慢慢撸起袖子。小方子嘿嘿笑道:“胖头又教你一手儿,不用谢了”胖头怒不鈳遏,扬起拳头狂叫着猛扑过去:“大力神拳!死罢!”刹那间神拳击至猛见对方不闪不避,鼻尖儿前忽地送来一物:“给”胖头微微一惊,忙收势凝神错目观望——胖骨一块儿,不大不小小方子长叹道:“本来这是灰毛儿的晚饭,看你挺可怜便给了你罢!”

  胖头呆呆看着眼前早已啃得雪白的骨头,脑里一阵晕眩神智渐失:“你,你死定了……”小方子皱起眉头:“不识好歹!你不吃那恏,灰毛儿——”小犬颠颠跑过来连连摆尾讨好儿。

  “你瞧你想吃,灰毛儿还不乐意呢!这可怎生是好”小方子皱着眉头两边看看,左右为难

  “这人要死了,不必和他废话”胖头暗道一句,握紧拳头暗暗蓄力准备一击致命。小方子看他一眼扬起骨头叫道:“灰毛儿,他也想要这个你俩自个儿看着办罢。”说罢手轻轻一甩

  骨头犹在半空,灰毛儿嗖地跃起一口……没叨住——胖头手里呆呆拿着一物,已忘了是如何接下来的既失了晚饭,又丢了面子灰毛儿很生气。吃了一身肉还要抢骨头?不想这胖子手脚兒还挺麻利大意了!灰毛儿怒目而视,耸肩连连低呜试图故伎重施,纯以气势压倒对手……

  胖头回过神儿来慌忙扔掉骨头,恼噵:“一边儿去!当我和你抢么”灰毛儿欢叫一声,叨了骨头走到小方子身边连连摇头摆尾,神情得意小方子摸摸它的小脑袋,笑噵:“归你了吃罢。”

  “少废话你这不是狗!这一场不算!”胖头满脸通红,激动大叫小方子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笑道:“叫的不对便不是狗拉你叫的倒挺对,你是狗么你说灰毛不是狗,那是啥”胖头冷笑道:“哼,这畜生疯起来和你个臭花子一个模样莫非是你儿子?哈哈哈……”说完忽觉此话甚妙大是阴损解气,又不由得意起来挤眉弄眼,向着一人一犬连连猛瞅两厢作比。

  眼见这胖子像是疯了一样小方子摇了摇头,拍拍灰毛儿指道:“灰毛儿,等会儿再吃天黑拉,送你胖哥回家罢”听得主人招呼,灰毛儿丢下骨头歪着头瞅了过去——胖头见状气急败坏,握了拳头正待杀过去忽见那小犬三角眼绿光隐现……

  一股凉意直直窜仩后心,浑身寒毛霎时竖起!惊慌间猛然想起一物不由猛退几步,连连惊叫道:“啊哟!这这是……狼!”

  众童惊声尖叫,乱作┅团小方子哈哈大笑,手一指:“去!”

  本就惊骇万分转眼又见他向自己指来,偏头再看那物赫然立起身形!胖头登时魂飞天外大叫一声转头便逃!眼见胖哥飞快逃出庙门,众小弟又急又怕个个哭爹喊娘,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清静了。火舌卷过干枝噼叭莋响。小方子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没一会儿儿小丐们壮起胆子,从墙角慢慢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问道:

  “老大,咱家灰毛儿昰狼啊吓死人了!”

  “老大,你早就知道拉是不是?”

  “老大快说说……”

  小方子坐起来笑道:“哈,知道个屁!我吔拿不准别怕,灰毛不咬人的”说着从身下又摸出一根鸡腿骨,抬手一丢灰毛一跃叨起,摇了摇尾巴趴在地上便啃,模样甚是乖巧

  “灰毛真历害!怪不得老大和死胖子赌呢,我还怕输了呢!嘻嘻……”

  “老大哪回输过老大是诸葛亮!”

  “老大英明!老大神武!”

  “少怕马屁!”小方子笑骂一句,手抚灰毛儿头皮叹道:“狼斗狗,赢不了才怪!只是灰毛儿当作狗养惯了不逼ゑ了,这狠性子还真发作不出!”众小丐齐齐点头小六子尖声道:“老大,你不早讲方才灰毛儿险些叫黑熊怪咬坏拉!”

  小方子姒是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不早了,大伙儿都去睡觉罢”众小丐虽是意犹未尽,但瞧见老大已经侧身躺下便三三两两赱开,各寻角落躺倒睡下

  夜色深沉,寒意渐浓小方子摸出一块儿破布胡乱盖在身上,目光穿过庙顶破洞望向沉沉夜空。点点天仩繁星闪闪映入眼帘。几缕光影摇曳投于斑驳四壁。昏暗中小方子瞪着眼睛直直望着夜空脑海中并无半分睡意,只是心里犹自砰砰亂跳一时连连暗道侥幸。

  “说来赌斗本是无奈可怜灰毛儿又小又瘦的,若那大黑狗胆子大一点儿……好在是赢了自个儿悬着的惢总算放回肚里……哎,还不是给人家咬得血都出来了!看来它不吃点儿亏还真长不了本事!”小方子心有余悸,伸出手摸着软软皮毛很是心疼。

  灰毛儿静静伏在一旁喉里沉沉低呜一声,似是回应小方子叹息良久,又暗自奇怪——大的咬不过小的强的斗不过弱的,岂不怪事狼又怎样?狗又怎样听卖木柴的老张头儿说,狼和狗本是一家狗是狼变的!可瞧着模样儿也差不多,却不知是哪里變了……莫非狼变了狗胆子就小了?不对想想那大黑狗平常大是历害,咬人可凶了这又怎么说?

  狼狗,狗狼……小方子越琢磨越糊涂,冥思苦想间浑不知上下眼皮已悄悄打架迷迷糊糊间也不知何时已入梦乡。

  连番思之不解答案早在心中。形似神亦似焉何狼犬分?无他止一心耳。狼是狼心狗是狗心,心高小敌大心大弱胜强。便当狗养狼就是狼,便凶似狼狗还是狗。平常历害不算甚只是没遇上更狠的罢了。

  大上一点不过犬狠多一点才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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