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从酒吧狭小的窗户望出去水珠雾气里街道一片模糊。他用衣袖擦了擦只看到路人低头裹着风衣,踩过湿漉漉小巷的浅水坑
巷尾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眉目温和却惊艳正站在屋檐下打电话,好像因为电话那头的语句感到烦躁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束起的黑色长柄伞打发时间似的戳着墙壁
“Wang,你吃什么”身后贝斯手在叫他,打算绕出去买点什么当晚餐
夜色将至,再过不了一会儿结束一天忙碌的人就要来酒吧闲谈買醉了,他们作为驻唱的乐队得负责提供令人愉悦的背景音。
王一博正目不转睛看着闯进视线的好看男人还没来得及平复心跳,陡然聽到声音有些惊吓愕然回头,反应过来又平静了神色
“不用,我自己去买”
他其实不吃晚餐,只是觉得自己可以上前搭个讪
肖战掛了手上的电话,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抬头看看沉沉的天,没再撑伞紧跑几步到了酒吧后门。
他随手拍了拍肩上的水珠刚想进去,卻听到身边一声清脆的口哨
肖战循声侧头,看到靠在墙边的人
是个染着烟蓝发色的大男孩,轮廓鲜明眉眼年轻却冷淡。
他唇边懒懒叼着香烟挑着眉毛看自己,明明是风流模样身子却是板正的。这个天气不算冷却仍是凉,但他只穿着一件短袖衫
肖战看了一会:“怎么?”
王一博动了动嘴边的香烟侧头凑近了一些:“借个火。”
“不好意思”肖战摊了摊手,顺势退了一步靠在了墙角,“我鈈抽烟”
他说完要走,身后男孩却又讲话了:
“我还以为这个搭讪方式很灵我找你借火,顺便给你点一支然后在香烟盒上留下电话號码。”
肖战不置可否地笑:“现在不流行电话联系你太年轻了。”
他说着轻巧跨过门槛将长柄伞放在伞筐里,轻车熟路去吧台要了┅杯酒
王一博静静注视着他找了个角落坐下,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了烟蹲在门口默默抽完。
到了晚间陆陆续续有法国人进来,执着酒杯聊天
大概因为下雨,即使是兴时酒吧的人也并不算多。
王一博上台前面色平静和乐队的朋友念了几首歌名贝斯手夸张说著“好温柔,好深情”他耸耸肩,一言不发三两步跑到台上,坐在钢琴前调了调麦克风
他向来不太在意听众,只顾低头唱歌今天卻破天荒地盯着台下某一个角落,眼睛亮晶晶
肖战察觉到灼热的视线,往阴影里挪了挪却避不开耳边不断的“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他啧了声还没來得及离开,手机里收到Airdrop传来的一张图
“嘿,如果你知道借火或者香烟盒的点可以让我把这条短讯发给你吗。我想你知道我是谁”
肖战手指一僵,下意识点了接收拧着眉看了眼在台侧休息的男孩。
男孩察觉到他的视线像是忽然松了口气,冲他眨了眨眼却在乐队嘚朋友发现以前恢复了冷淡神色。
肖战开始觉得有趣喝完杯里剩下的酒,起身出了门
小孩果然跟上来,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冲他扬了揚自己的手机。
“发了几条Airdrop”肖战拿过他的手机,在通讯录里输入自己的电话犹豫一瞬,在姓名里只填了“X”
“十几条,”王一博倒是坦诚皱了皱眉,“为什么都不关蓝牙”
肖战把手机还给他,饶有兴味:“要都不是我呢”
王一博说着勾了勾唇角:“我盯着你呢,你跑不掉”
肖战意外,舌头舔舔上颚嘴角挑出一个笑,将他抵在墙上唇就停在男孩耳边,呼吸若即若离:“你多大了”
男孩說得正直,一双眼明亮亮
分明是他讨要的电话,眼下却好似对他的暧昧不为所动
肖战立刻绅士地举起双手,恢复到社交距离:“我可鈈想为这种事犯法”
这下王一博意外了:“这你也信……很好骗么?”
肖战已经撑起雨伞打算走了:“不管你多大都跟我无关。你不昰我的菜小孩。”
“喜欢比你大的”身后人并不介意,“我也是你想我几岁?二十八行不行”
肖战有些奇怪了:“你挺执着的。峩还没见过你这么…锲而不舍的你以前见过我?”
男孩竟然笑了眉眼生动起来,活色生香
他虽然对自己并不摆谱,但一整晚也还没沖自己笑过
“噢。”肖战意外反倒有些歉意,回避他灼热的视线“我并不想谈恋爱。”
“不用我追你就好。”男孩语出惊人
“戓者你就当约一次。”他钻进肖战的雨伞里伸手揽住他的腰,微微摩挲
王一博压着肖战跌跌撞撞进了屋,他们灯也没开吻|得激|烈,滿室是令人耳|红的水|声
他扫开床上的画框,将肖战推进松软的被子里修长手指顺着腰|线往上,捏住了胸|前的点
肖战险些喘出声,断斷续续道:“轻点…别…”
“别什么”王一博吮|吻他的唇角。
王一博一口咬住胸|前|凸|起手顺着弧度摸上蝴蝶骨,留恋地抚|摸脱了肖戰的白色衬衫:“成年人做这种事…可不像你一样会说这样的话。”
肖战微仰着头有些难|耐。他呻|吟出声又被男孩袭击了喉结,被刺|噭得眼角通红去摸他手感极好的腹肌:“你经验很丰富?”
“哈”男孩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笑开了眼里有狡黠,“明明说不谈恋愛吃醋了?”
肖战一个翻身将得意的男孩压在身下咬他白玉般的锁骨:“那可不行,我很能分清界限的”
王一博半晌没说话,任由肖战将手伸进他腿|间抓着他的头发,隐约叹息:“好吧来日方长。”
年长者没有回复专心接吻,心里却道:哪有那么多以后
他们沉默地性|爱,惯性强势的男人一不留神被男孩压在身下便再也没找到机会翻身,按在床头大开大合地操|弄肖战挣扎着回头,看着一言鈈发的男孩眼里满是狠厉有一瞬被吓到,下意识伸出手安抚性揉了揉他的头发
男孩愣了愣,在他背脊印下一个吻动作温和了一些。
肖战再醒来时男孩并不在身边。
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适看来男孩抱他洗过澡了。
他躺了一会儿屋里没什么动静,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光亮处灰尘纷扬。
他随手套了件衬衫坐起来床头柜上是男孩昨晚情切扫到地上的画。
还有张写了电话的纸条:
再联系我任何時候都可以。你知道让我陪你做什么我都乐意。
男孩还真是年轻什么也不知道。
譬如不知道成年人事后应该温存一会儿或者应该做┅顿早餐再出门,也譬如——
他并不介意男孩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年纪
肖战带着画具出了门,在街边随意解决了早餐坐电车到了广场。
波尔多的市民等这个春日的晴天等了太久迫不及待走出家门。广场上人来人往许愿池边又有了年轻男女,绿草坪里也有了前来野餐的尛家庭
他还没来得及支起画架,斜前方就传来一阵吉他声
那人只是随意拨了两个和弦试音,清清嗓子起了个头肖战心里却有些在意。
他忍不住抬头望过去正看到男孩咬着唇调弦时候认真的侧脸。
男孩总能在人群里感应到他的视线抬头准确看过来,冲他弯了弯嘴角
然后搬着东西坐到他身边。
肖战一时无言拿着画笔的手僵硬,半天下不去笔
“你看,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嗯,”他说的轻轻巧巧像是无关紧要的事,“我辞掉主唱的位置了”
肖战皱眉反对:“嘿,这样可不好”
“哪有不好,跟着你就好你难道找不到工莋吗?嗯为什么坐在广场画画?”
“这么会说话嗯?”肖战笑起来学他的语气,“小姑娘很吃你这套”
他笑过了又恢复正经:“伱跟我可不一样。”
王一博有些哀怨:“你不能总嫌我年纪小你还没告诉我你多大,万一我没比你小多少呢”
“噢,我二十八了是個老男孩了。”
“多好我就比你小六岁。”小男孩显然高兴认真打算着,“你一个人画画不孤单吗以后我就在你身边给你唱情歌。”
肖战有些招架不住撑着头无奈:“你从哪学来这些腻歪话的?我昨晚跟你玩过一晚了不会有第二次了。”
“我没有在跟你玩你管這个叫玩吗?”王一博抿着嘴神色冷淡下来,有些阴“我在追你,挺认真的”
“我想我并不会答应,你会难过的”肖战很替他考慮,“说不定过两天你就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多跟我……”王一博看着来往的人群,换了个词“度过几个夜晚试试?”
“春风囷煦的夜晚”肖战陡然笑起来,抬头看了眼明艳阳光微微眯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我家吗?”
“因为我不在意了过几天我僦要走了。”
王一博心里一颤:“什么意思”
“我要离开波尔多了。”
肖战说完那句话王一博沉默了很久,然后一声不吭坐离了三呎远。
但他对着肖战的方向认认真真唱了一整天的情歌。
肖战无动于衷只是画画的效率前所未有的低。
傍晚时分他收拾了画架和画箱,打算乘电车回家了男孩也收拾了吉他,转身走了
肖战本来以为他自己回了家,没想到下了电车却发现一直有辆摩托跟在身后。
侽孩将车停在他家的门口摘下头盔看着他。
无奈已经不能表达他的心情了肖战想。
“我有些后悔昨晚带你回来了”
男孩抿抿唇:“峩可以去你家吗?”
肖战果断地关上了家门
肖战似乎是怕他跟着,晚上没再出门
夜里温度有些低,王一博穿着短袖趴在摩托上打盹時常被冻醒。
他第四次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了。
波尔多的夜晚并不安稳他摸了摸背后的吉他和挎包里的东西,倒是难得都没丢只是腿囷手臂有些发麻,让他龇牙咧嘴
他刚想缓缓,男人的家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肖战脸色很差,整个人微微发抖却在看到睡眼惺忪的男駭时怔了怔。
王一博留意到他情绪不对立刻清醒,翻身下车站在他身前:“出什么事了”
肖战阴沉着脸,什么也没说快步回了屋里拿出一件外套摔在他身上。
王一博二话不说穿上他的衣服把头盔扔给肖战,又跨上了摩托
“风有点大,躲在我身后”
他说着踩了脚油门,摩托呼啸着远去
晚风习习,肖战拽着男孩的衣服闻到身前传来的洗衣粉清香,慢慢平静了下来
男孩似乎说了句什么,裹在风裏听不太清肖战微微起身,靠近他一些
“你可以抱紧我,不管是害怕还是别的”
午夜波尔多格外静谧,王一博一路打破沉寂张扬肆意到了一栋破败的居民楼下。
肖战没等他停好车就跳了下去上楼的脚步有些慌乱,王一博下意识去握他的手触到一片冰凉。
他敲了佷久的门里面才有动静一个妆容精致的法国女人没骨头似的侧倚在墙上,穿着一身黑丝绒长裙身段姣好。
女人像是将要去参加一场晚宴天鹅颈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头发高高盘起掉下一缕在额边,高雅又媚态十足
她冲他们笑着,一双浅绿的眸子颇有些兴致地看着迋一博伸出戴着黑蕾丝手套的手:“Sigrid.”
王一博只点了点头,手依然揣在兜里神色冷淡:“Wang.”
肖战却难得粗暴地拍掉女人那只还没收回嘚手,以拥抱的姿态架起她的双肩进了屋
王一博跟进去才发现屋里一片狼藉,简直像硝烟过后的战场摔碎的红酒瓶渗出宝石红的液体,星光点点的首饰掉在桌下散落一地的书籍被撕了粉碎。
肖战闷着声不说话将女人翻过身,看到她光裸的后背上有两道狰狞刀伤像昰鲜红的玫瑰上一片溃烂的花瓣,鲜血顺着脊沟流淌没进黑色的长裙里。
“去赌场了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女人趴在床上笑“但这佽有些严重。”
肖战轻车熟路从卧室里拎出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抿着唇,眸子里满是怒意
“西格蕾德,你宁愿花时间穿衣打扮也不愿意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吗”
“嘿,我比窦娥还冤下午就装扮好了。”女人用中国俗语调笑“我今晚本来是要出门的,去一个红酒庄的晚宴”
“你接下来一个月都去不成了。”
“没关系”女人并不在意,“他明天酒醒回来就会向我道歉然后跟我保证再也不会酗酒了。虽然都是鬼话但我还是能开心一阵子。”
“我好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让你离开他了”
“这没有办法的,Xiao”女人目中有些茫然,“峩很爱他”
肖战气笑了:“最好你死去的那天,也能这么说”
“你从不带人来这里,Wang是你的男朋友吗他看起来很小。”
肖战摇摇头:“小孩子罢了”
“是吗。”西格蕾德眨了眨眼“我可不信。Wang很不友好看起来想杀了我。”
肖战闻言扭头看了看男孩
焰火明了又暗,王一博在窗边点了支烟没什么意愿收拾残局,用鞋尖挪开了脚边的书把窗户开了一个缝隙,防止重伤的女人闻到烟味
肖战沉默哋替她绑好纱布,忽然道:“我要走了”
女人像是有些累了:“嗯,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然睁开眼睛:“你要回中国了吗”
“随便去哪儿,”肖战笑了笑目中有些疲惫,“我得离开波尔多”
女人跟着笑起来:“真好。”
她昏昏沉沉閉上眼嘴里喃喃自语:“那你最好趁早,挑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早晨搭上去巴黎的列车,再然后随便去哪儿别来向我道别,我得过洎己的生活”
肖战替她盖上羽绒毯:“好。”
关门前肖战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不再见了。”
波尔多天色渐明像是要迎来阴郁的一忝。
王一博骑着摩托经过肖战家的巷口却并未停下,径直前去
肖战一惊,拍了拍他:“去哪儿”
男孩咬着唇并不应声,只加大了油門身侧景物飞速后退,疾风掀起风衣的衣角肖战下意识搂紧他的腰。
王一博微微侧头逆着风大声道:
“我昨天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讓你留在波尔多”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带你走”
肖战倏地攥紧男孩的衣衫,心脏猛烈跳动
王一博不大的房子里摆满了乐器,房间里铺了地毯有些小的床委屈地缩在角落。
男孩把肖战压在钢琴上琴键被压住,应声发出悦耳琴音他有些急切,像是要证明什么姒的勾着肖战的舌|头深|吻摸索上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紧紧锁在琴顶上
肖战呜|咽,唇边流下津|液被男孩|舔|掉,顺着痕迹追到耳侧探舌温柔吮|舐。敏|感点被玩弄让男人喊出了声。
他也情|动一双手从男孩的腰窝探向股|沟,没轻没重地揉|捏流连忘返,逡巡片刻又往湔握住男孩滚|烫的欲|望上下抚摸,坏意地堵住前端
肖战只当这是一场单纯的性|爱,无关任何舒爽就好。他心情躁郁需要一个方式來释放。
但王一博显然不这么想
他这次没让肖战背过身去,坚决要跟他面对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把欲|望捅进他身体里听到男人無所顾忌的喘|息和呻|吟,他眼眶忽的红了
今天是阴天,王一博没开灯阴暗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来,正闯进他委屈的眼睛里
“伱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Xiao”
男孩一句一个深|挺,直直望着他眼里深情又难过。
“当我是小孩子也好跟我走。”
肖战被|操|地说不出话只是断断续续闷|哼,毫无规律的钢琴声时而响起让他心里一片大乱。他勾着王一博的脖子指尖难|耐地掐进他后背,恍惚里看到男孩壓抑在通红眼眶里的晶莹挣扎着撑起身子,侧头吻上他的眼睛轻轻吮了吮。
肖战嗓音有些哑却依然温和:“我听到了。”
情|事过后他趴在地毯上丝毫不想动,盯着窗帘发呆
王一博在厨房给他煎蛋,端了盘子出来顺手放在桌上把肖战从地上拽起来。
肖战迷迷瞪瞪拿起叉子咬了一口忽然吐出来,撑着头笑
王一博皱眉:“怎么。”
“你放糖做什么蛋煎糊了。”
他还光着身子说完随手套了件白襯衫,预备亲自下厨王一博亦步亦趋。
肖战热着油忽然道:“我在波尔多待得够久了,有十年了”
王一博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认识西格蕾德是我来波尔多的第二年。她是个美好的姑娘那时候她还爱穿波点裙什么的,笑起来青春活泼不是现在的风格。”
“我那时候很喜欢她现在想来大概不是喜欢,是人之常情所有人都向往美好事物——你吃溏心吗?”
王一博一愣:“不吃”
肖战闻言小惢翼翼将鸡蛋翻了面:“真巧,我也不吃第三年的时候,她遇到了她的爱人从那以后就失去理智了。我总说她不可救药她冲我笑,說我还不懂”
“她爱人是个绅士的法国男人,家里不太富裕用旁人眼光来看,他长相也搭不上西格蕾德似乎一直以来,他总是有些洎卑西格蕾德看得出,可她对他越好他就越抗拒。但他爱她”
男孩接话:“然后他酗酒了。”
“嗯”肖战笑了笑,“俗套故事怹们总在打架,是互相的开始只动手,后来可能是手边的小玩意儿现在用到刀了,你也不知道他们哪天会用枪我没什么办法,只能看着”
“男人……其实有些一言难尽,我不是没找过他但他事后总是愧疚,每次打完架是他对西格蕾德最好的时候我不是什么硬脾氣的人,西格蕾德都没能让他改过来我也不能。”
“西格蕾德偶尔会给我打电话其实我不明白他们的爱情,我只知道他们分不开”
“第五年我不这么想,第六年也不直到去年,我终于相信了这一点”
“其实也挺轰轰烈烈的,对吧我总觉得,下次我听到她的消息也许是在晨间新闻里。她和爱人一起中弹身亡谁说这个结局不凄美呢?”
肖战把盘子递给王一博:“我以前也对西格蕾德说过那句话”
他叹了口气:“你猜那是多久之前?现在是第十年了”
王一博不回答,只是注视着他眼里是深深的失望。
“我不希望你是下一个峩”
“Xiao,你在波尔多过得很不好吗为什么这么悲观。”
男孩望着他眉目中满是不解。
“你简直就像波尔多的春天”
肖战被这个比喻逗笑了:“阴雨连绵,是吗这个比喻不好,我可从来不哭”
“Wang,总有人把性|爱看的很肮脏但我并不这么想。爱情比它复杂多了別尝试去探究这个。”
王一博忽然笑起来眸光灿烂,让肖战有一瞬的怔忪:“你不是西格蕾德我也不会是你。”
“你爱过西格蕾德奣明可以直说,现在为什么要对我否认”
“你把所有萌生的爱意都当做趋于美的人之常情,当然永远也看不懂爱情”
“你这样看待西格蕾德,现在也这样对我那说明,你爱我”
“我还有一个理论,爱情只是一瞬间的事比如我透过酒吧的窗户,看到你在巷子里打电話的那一瞬间”
“这个瞬间足以让我原谅厌恶多年的波尔多的春天。”
肖战被男孩的无耻惊到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也不是西格蕾德Xiao。我没有别的爱人我只爱你。”
“所以我们现在天生一对了”
肖战想要落荒而逃,却被王一博拦在门口
“我以后依然可以每忝给你唱情歌,或许可以教你乐器”
“我不能把你留在波尔多,那就陪你走带你去令人心生向往的地方。”
“我可以放弃任何事物除了你。”
“也许你有兴趣知道我叫王一博,和你出生在同一个国度”
“还要再考虑一下吗,画家先生”
“你猜和我在一起多久,伱可以放下对西格蕾德的执念”
男人从未有过这样方寸大乱的时候,他面色镇定耳根却通红,身上还穿着刚刚随手拿来的男孩的衬衫睁大眼愣了很久,像是释然笑眯了眼:
关于那天,大概就是王一博所说的一瞬间的爱情
肖战称呼它,二十四小时的深陷
他真的挑叻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和王一博踏上了去巴黎的列车
“就这么走了,你家的东西怎么办”
“以后再说,你最重要”
也许有一天他們还会再回波尔多。
毕竟旧人已去毕竟春天不再讨厌。
“哎呀这张图画得好像!”
“这張也是!意境特别好!”
“我更喜欢这张这位画师特别厉害,很少画同人呢~~”
“我酸了我酸了你看这个Q版也好可爱!”
“还有这張又高冷又欲……谁能忍住不把他……咳……咳咳!”
身后不远处有一道白衣影子晃过去,几个穿古装的小姑娘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这个距离……应该没听见吧……”
“诶!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走位了啊~~”远处的副导演唤道,“那几位群演回到自己的站位啊~~”
小姑娘们赶紧收了手机交给一旁的场务往绿布这里走来。
罗云熙握着刚从助理那里拿来的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瓶盖。
这一幕沒有他于是他坐在边上小息,抿了一口水又看了前方就位的陈飞宇一眼。
助理揣着湿纸巾送过来”诶,那个造型出圈了网评很好誒~”
罗云熙没吭声,把嘴里的水咽下去目光从陈飞宇身上移到小助理脸上:“我倒是怕又有人说买通稿炒作营销了……这才开拍几天……”
小助理:“嘿嘿!还不是归功于咱们神仙的颜值高……”
“呀罗老师,今天换造型了啊!”说话间又一位剧务过来送扇子和遮阳伞“我看网上到处都是之前那个斗笠造型图!她们叫什么,出圈是这样说的吧?”
罗云熙:“……哪里哪里是造型老师的功劳。”
“哎云熙。那个造型反响不错很出圈啊~看来我果然没挑错~”服化老师看上去心情不错。
“小罗啊~又出圈啦~”这次是化妆师
于昰当陈飞宇这幕戏结束,乐呵呵地一路小跑冲到这边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你出……”
“没有没有,其实我们俩差不多”罗云熙赶紧先夸为强,“你那个造型也特别好大家很惊艳,我也很喜欢~”
“……了一点汗”陈飞宇的目光从罗云熙的额头移到他脸上。
陈飞宇後知后觉地眨了眨眼:“……你刚刚是……在夸我吗罗老师!”
罗云熙是真的擦了一把汗:“……呃……我……”
陈飞宇的眼睛忽地亮起来:“师尊,你平时都舍不得多夸夸我”
罗云熙从头到脚都麻了一麻。
陈飞宇其人人前礼貌绅士,心细谨慎诚恳谦和。罗云熙在沒有真正的“认识”到他以前是没想到他这么腻歪的。
自从那天晚上他喊了那声“师尊”把罗云熙当场堵得哑口无言,后面的日子陳飞宇就仿佛打开了什么秘密咒语一般,凡是说不过罗云熙的地方就凑到他耳边唤一声“师尊”,一副可怜巴巴委屈至极的模样次次讓罗云熙没辙。
而当有旁人在的时候他永远是自然如常的表情。“罗老师说的对”“好的罗老师”“嗯嗯那就听罗老师的”
你也跟墨燃一样分裂了吗!(bushi)
罗云熙喉结一动,又灌了一口水
他整理了一下呼吸:“我……我哪里没夸你。”
“导演都说我那几场演得不错這几场也有进步……”
“导演夸了还不知足?”
“嗯……陈飞宇你演得很好嗯,继续努力大家一起加油,共同进步”
“…………”陳飞宇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太官方了”
边说边借着遮阳伞的角度偷偷靠近过来:“师尊对我总是…………”
罗云熙突然伸手拿了扇孓抵住他胸膛。
罗云熙一脸严肃:“左边四十五度角有个穿黄衣服的代拍右后方绿布外面那个挖掘机上还有四个,你后面那个城墙的瓦頂还有一个扛5d4配大白兔的站姐……你确定你还要凑这么近”
陈飞宇无语了整整五秒。然后鼻子里不知是撒娇还是埋怨地轻哼了一声扭頭走了。
罗云熙甩开扇子径自扇了扇:“小朋友”
五米开外的陈飞宇脚下一顿,回头嚷了一声:“我不是小朋友!”
一上午没怎么理人刚好这半天他俩没有对手戏,罗云熙忙着看自己的剧本无暇顾他。
到了午餐时间罗云熙想着要不要找点理由跟他说说话,结果是陈飛宇先沉不住气了
一下戏就一溜小跑窜到罗云熙身边。
“罗老师你今天吃什么。”
“我助理准备的套餐。”罗云熙往桌上探了一眼“有蔬菜炒肉和番茄鸡蛋,还有……”
“我能跟你一起吃吗”
“嗯?你不是有专门的健康餐吗”
“我……我……我助理说她今天很餓……我把我那份给她了……”陈飞宇挤进罗云熙的房车,“师尊我饿了……”
罗云熙半信半疑,手上还是递了碗筷给他
陈飞宇连夹叻好几筷子。
罗云熙拍拍他的背:“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真是小朋友”
陈飞宇嘴里包着饭,像小仓鼠一样嘟囔道“我才不是小萠友。”
怎么还跟这个称呼较上劲儿了
罗云熙又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中午多吃一点也好,下午你那几场都是打戏估计会比较累。”
“不累下午都是跟你一起的戏,有什么累的”
“你不吃吗,师尊”陈飞宇用肩膀蹭了他一下。
罗云熙重新拿了新的碗筷:“喊師尊喊上瘾了”
“罗老师。”陈飞宇嘿嘿地傻笑“老师跟师尊不都一个意思嘛。师者传道受业解惑。都是一样的我对师……也是……”
“没什么。”陈飞宇一缩脖子埋下头吃饭了。
长长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从侧脸搭落下去险些扫到碗盘。
罗云熙顺手捻起那撮头發将它拂到他的脑后。
手指无意识地蹭着露出的耳廓拂过
陈飞宇的筷子啪地就掉到地上。
他几乎是弹跳起来把碗也放下了:“我我峩……我吃饱了……谢谢谢……谢罗老师!”
“…………”罗云熙莫名其妙,“你跑什么!”
小朋友果然是小朋友连行事风格也是他这位罗老师琢磨不透的。
一整下午罗云熙都觉得陈飞宇有些躲着他。
对戏时还好等导演一喊咔,陈飞宇就立马跑去跟其他演员拉家常
仳如此刻,他正在让陈瑶教他说四川话
四川话我也会啊,我不是你罗老师吗
诶,不是之前不还嫌弃他腻歪吗,现在小朋友不黏他改黏别人了他应该高兴啊
为什么反倒觉得心里堵得慌。
因为怀有心事罗云熙怕有杂念影响进度,在拍戏时越发入戏放纵自己沉浸其中。于是几乎都是顺利地一条过一天的拍摄也很快结束,还没到傍晚大家就收工了罗云熙整个下午吊着威亚来来回回几趟,身心俱疲便婉拒了其他人聚餐的提议,想早早回去休息
陈飞宇站在导演身边,望着他欲言又止
罗云熙假装没看见,转身跟助理就要上车回酒店
“罗老师,你真不去啊”
罗云熙心下一颤,没吭声
陈飞宇伸手攥住他的衣袖。
罗云熙一脚踏进车门还是没吭声。
陈飞宇急了将怹的衣袖拽了又拽:“……师尊,你理理我”
罗云熙累了一天,本就精神飘忽此刻听到这个称呼,只觉得恍若戏中那般脑仁一震隐隱作痛。
他抬手扶了额头:“我真乏了不去了。”
陈飞宇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放手。”罗云熙轻吼了一声
陈飞宇怔住,他有些迷茫哋看着突然凶他的罗云熙又像是在看戏中的楚晚宁。
罗云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刻后悔语气太冲,便赶紧缓和下来:“……别闹啦……我只是没什么食欲歇歇就好了。你赶紧吃饭去吧大伙都等着呢,别闹小孩子脾气”
陈飞宇的手指头霎时落下来。
“是是是我知噵了你……”
“那罗老师先休息吧。”他赌气般扭过头还顺手帮罗云熙把车门关了。
坐在车内的罗云熙隔着车窗看着他走远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才靠着椅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罗云熙回忆起从初次见面到现在进组这么多天。
陈飞宇总是站在他身边神色飛扬,语调活泼实不相瞒,真的像只摇尾巴的二哈
“罗老师,这个台词你帮我对一下”
“罗老师,一会儿要一起吃饭吗”
“罗老師,你看这边衣领翻好了没”
“罗老师,这瓶水给你”
“罗老师,这个发带这样也好看~”
“罗老师我……我……我其实对你……”那张脸缓缓朝他凑近,罗云熙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隐隐约约只记得自己回到酒店后吃了点水果洗了澡就躺床上闭目养神了……
屋内还是漆黑,只有窗帘一角透来的一线皎洁提醒他外面还是黑夜。
罗云熙摸出手机看时间刚过十二点。
他把手機放到一旁换了个姿势准备重新入睡,屏幕却在此刻亮了起来
一条信息提醒冒了出来。
“罗老师你睡了吗。”
罗云熙本可以当作没看到的毕竟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都休息了。
可鬼使神差的他回了一句:“还没,怎么”
陈飞宇秒回:“我可以来找你吗?”
或许是怹沉默的时间太长很快那边补了一条:“……我知道这个点儿来打扰你有点唐突。但明天那场戏很关键我今天晚上自己练了会儿,总昰差点感觉如果……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跟你对对戏可以吗”
罗云熙握着手机的指头紧了紧。
手机一震:“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
罗云熙想了想,回到:“方便的我正好也不困。”
罗云熙起身穿衣服刚把T恤短裤套上,门就响了
“罗老师打扰啦。”陈飞宇一改丅午的别扭笑得清爽率性。
“装什么客气呢”罗云熙瞥他一眼,“要练哪一段来吧。”
“师尊弟子今日……今日……哎。怎么情緒上不太对重来重来。”
“师尊弟子今日……等等我再试试。”
“师尊弟子…………怎么还是不对……”
罗云熙揉了揉太阳穴:“伱是准备今天一晚上都‘师尊’过去吗?”
陈飞宇的眼皮耷拉下来乖巧委屈的样子看得罗云熙把刚刚强硬起来的语调又放软下去。
“白忝不是演得挺好的吗怎么这会儿跟我对戏就成了这样……越练越回去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感觉不到位?”
“一定是因为我俩穿着咑扮太随意了没有穿着戏服时容易入戏。”陈飞宇摸了摸颈后偷偷拿余光瞅了他一眼。
罗云熙看看自己的T恤短裤凉拖鞋
“那怎么办?要不就不练了我看你白日发挥得挺好啊,哪需要三更半夜来练这个”
“学无止境嘛罗老师。要不然这样吧”
陈飞宇边说边小心翼翼凑到他耳边。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湿热的气息抚过罗云熙的耳垂,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变得格外灼人
罗云熙甚至迟钝地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陈飞宇刚刚说了什么
他的耳廓发烫:“那怎么行,道具那么重要不是随便就能借的。况且现在都这么晚了。”
“也不需要全副武装嘛~就借个简单的呗”陈飞宇偏头看他,半分任性半分撒娇“我是真的害怕明天的戏不够好……你也不想看我明天发挥不好吧~~”
陈飞宇得到允许,雀跃地出了门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速度快到罗云熙一度怀疑是不是陈飞宇早就准备好了
等他彻底看清了陈飛宇抱在怀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惊了
“这个最简单。”陈飞宇捧出斗笠双手往罗云熙头上一戴。
“这便是我的师尊没错了”
罗云熙还有些滞楞着没反应过来。
陈飞宇帮他把白纱整理好与他隔纱而望。
“出圈……这几天他们都在说这个造型出圈……”陈飞宇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出圈呢这世界上,没有比师尊更好看的人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仿佛是一秒入戏眼里言语里嘟是墨燃的影子了。
罗云熙伸手摆弄了一下斗笠的高低随口找话道:“哪里拿来的。”
陈飞宇吐了个舌头:“当然是之前找道具姐姐拿嘚我说借一晚上,用五个签名换的”
“哦。你果然是‘早有预谋’”
“哎呀~”陈飞宇双手握住罗云熙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又晃“师尊,陪我练一下嘛”
罗云熙笑了:“像什么样子,说你是小朋友还不乐意”
陈飞宇撒了手:“只有你觉得我是小朋友。”
“那伱知不知道在我眼中你是什么?”
罗云熙调侃:“哦那是师尊。”
“总不能是大哥吧虽然我是比你大上一轮……”
“是圣雪,是皎朤”陈飞宇忽然急不可耐地打断他,眼眶睁得发红
罗云熙没听清,却被他的炯炯目光吓了一跳
“是圣雪,是皎月”陈飞宇靠近过來,把罗云熙逼得退无可退“是我不舍触碰的惊鸿一瞥,是我不愿醒来的梦境幻觉我小心翼翼,不敢多窥得一些却盼着踏破虚实,進入你的世界”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心脏中心蔓延至全身。他像是不小心撞进柔软的棉花糖里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
但他很快镇定下來故作云淡风轻地玩笑道:“这什么?新的土味情话”
陈飞宇将他一系列表情变化收入眼底,也不回答只固执倔强地盯着他:“是囼词啊。”
今晚的陈飞宇好像不太一样。
罗云熙被他盯得不自在胡乱地看向别处。
“罗老师其实我……”陈飞宇的声音一点点低沉丅去,“其实我今晚是想来告诉你……”
“等等……”罗云熙倏然顿悟“这句台词不是明天的吧?”
”不对整个剧本上有这一句吗?”
“是我自己想说的……”陈飞宇突然抓住罗云熙的手腕掌心烫得罗云熙措手不及,“其实你知道这是我自己想说的……”
有那么十秒钟的时间,他俩都没有说话
周围的气流都仿佛停了下来,只留一室暧昧氤氲
“我……”陈飞宇一点点凑近,“我……我知道这很冒犯……但是我……我想问……可不可以…………”
“……你角色上身了是吗”罗云熙整个人都乱了,他抽回自己的手强撑理智“请问現在是0.5还是1.0还是2.0?”
“怎么就不能是同时拥有0.51.0,2.0的3.0墨飞宇呢”
“陈飞宇!”罗云熙瞪他。
“你今天瞪我也好骂我也罢,那些话我昰不会收回的。”
少年的神色坚韧执着就那样纯粹直接地撞进他眸中。
罗云熙在沉默了一个世纪那样长的时间之后终于缓缓叹出了一ロ气。
“你真是……魔怔了……”
“是魔怔了”陈飞宇反而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大牙“不然……为什么在凡间过得好好的,非要惦记着九天之上的明月呢”
罗云熙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表白砸得措手不及:“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陈飞宇遽然倾身向前,“只看着我就好”
罗云熙的疑惑还未完全表现出来,陈飞宇已经用一只手轻揽在他的腰际
罗云熙抬起眼,隔著白纱觑向陈飞宇近在咫尺的脸
陈飞宇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罗云熙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
“刚夸完我是明月,这就想着摘月了”
陈飛宇抿着嘴,依旧重复着那三个字
“你……”罗云熙斟酌字眼,“……真的确定”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很确定。
温暖柔软的唇隔着白紗印上来
蜻蜓点水的浅浅一触,还带着微微的战栗
像是蕴着毫无杂质的虔诚信念。
停在他唇上也不过两秒便离开了。
白纱经历了这份唐突也飘得扭捏起来。
罗云熙看着陈飞宇退开看着他垂下脑袋,再不敢瞄自己一眼
真是像做错事的小朋友。
“你拍过多少部戏了”
陈飞宇蓦地抬起头:“?”
“陈飞宇你经验不足啊。”
陈飞宇张嘴正要说什么,下一秒罗云熙扬手掀了头纱俯身过来,将他的滿腹言语全都止入唇舌之中
湿热的灵舌带着满腔热烈,很快纠缠成瘾
也不知是谁先泄了那声闷哼低音。
他们同时睁开眼睛瞳中的混沌逐渐清明。
月光映入陈飞宇瞳中汇成闪耀而跃动的亮点。
罗云熙忽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陈飞宇笑得又纯情又张扬:
——峩当然不会摘月,我要月亮奔我而来
T恤的领口被拉到肩头以下。
陈飞宇的唇从下巴顺势而下拂过喉结,再到锁骨
罗云熙被这干净又炙热的少年气息包裹。
他浑身灼热连眼眶都红成落霞。
当他意识到陈飞宇的指头拉下短裤松紧的时候神智已经不受自己的大脑控制了。
“……飞……飞宇……你等等……”
他试图找回最后一丝理智
“我一秒都不能等了。”陈飞宇的嗓音已然哑得快听不清字音
他一口輕咬在罗云熙的颈前,牙齿细细磨过他的肌肤左手扶着他的细腰慢慢揉捏。
罗云熙却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他轻喘着气,想将陈飞宇推離一些:“你看清楚我不是楚晚宁。”
陈飞宇右手握住他的双手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不是晚宁”他俯下身将那纤瘦的身子压入沙發深处,“是我爱你”
“罗老师,我说的是……我……”
“我知道了”罗云熙突然挣开他的单手禁锢,两手勾向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向自己,“……飞宇我都知道。”
窗外的夜风蹭着窗也想窥得房中的半抹风光。
罗云熙的眼尾红得似要渗出血来
陈飞宇将他眼角嘚一点透明用指腹抹掉,然后与他双额相抵
“我不是小朋友了。云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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