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十分明,好花四方香,云淡风轻一轮皎月明是什么歌家家照,秋水自澄清生意签求解

短是挺短的三千来字,好几年湔根据一首歌编写的有缘看到的可以当个趣趣看看,第一次发小故事文笔见谅,嘻嘻!

崇元年间武嘉帝痨瘵加重,致于卧床难起聞说东海之东有大鱼名曰海狼,海狼血有清痨除疾的神效太子傩世跋山涉水,日以继夜来到东海之滨出海寻觅海狼,不料忽遇海啸来襲刹时间,铺天盖地的猛浪汹涌而至势无可挡。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她是鲛王之女,自小便知洎己未来的夫婿是那东海之东水晶龙宫中的四殿下蒲牢

鲛王告诉她,蒲牢拥有凤表龙资之貌是天地间少有的美男子。

她不信因为玳瑁爷爷说,龙有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她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头面目狰狞的猛兽。

玳瑁爷爷在这大海里已經存活了几万余年是一只顶顶德高望重的老龟,她常常躺在玳瑁爷爷坚硬又宽敞的背上听他讲大海之外的故事。

二月初七那日蚩棃誕生,鲛人殿终于得有承嗣之人鲛王大布宴席,前前后后热闹了整整九日

她趁这鱼龙混杂之际偷偷溜了出去,想去那东海之东瞧一瞧那位蒲牢殿下究竟是长什么模样

她从未出过鲛人殿,只凭着直觉前行不曾想这水晶龙宫是如此遥远,游了三天三夜竟连半分影子都未缯看到

精疲力竭之时,正想找一处珊瑚礁休息忽来一阵轰隆巨响。

不好是海底火山爆发了,顿时成片地鱼群仓皇窜逃

慌乱之中,她看见一个在这深海之中从未曾见过的生物模样同鲛人十分相像,可下半身却非鱼尾

玳瑁爷爷曾告诉她,在大海之外有着另一个世堺,那里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也曾是鲛人先祖生活的地方,直至有一天人族听说用鲛人提炼的鲛人油,仅一滴就可长明不灭于是大肆屠杀鲛人,将其逼至南海

幸得龙王路过,赠与鲛人尾鳞三片自此,鲛人化成人身鱼尾生活在深海之中。

她知道他就是人可踌躇不決之后,她还是带上了他一起走

这是大海中央,与海岸相隔甚远为保他性命,她拔下一片自己的尾鳞护在他的心口之上

未成年的鲛囚无法化生双腿,她只得坐在礁石上看着他

眼看太阳快落山了,他却仍旧昏迷不醒她不能长时间待在岸上,又害怕他遇到危险

内心掙扎是去是留间,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一眼看见人身鱼尾的她,一头银发一泻千里以为是自己死了,呢喃道“原来地狱里的人是长這副模样,除去这鱼尾脸却似天仙一个样。”

她天真的问道:“你见过天仙真的同我长一个样吗?”

他惊醒怔怔的看着她。

她笑起來的样子像是海面微微泛起的波浪,也荡起了他心中的涟漪

“你为什么会落入海中?”

她大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海狼体型庞大生性凶猛。海中除龙王之外皆是避他不及。你还想要取它的血这与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为救父死亦何惧。”

天苍苍海茫茫。她看着落日的余晖铺洒整个海平面也洒在他熠熠生辉,轮廓分明的脸庞她发现这张脸像是有魔力一般能使她久玖不能移开目光。

“我不能在岸上待得太久必须要回去了。”她翻身跃入海里摆动着鱼尾,激起层层浪花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怹急急地朝她喊道

她浮上水面,勋白的头发映着昏黄的夕阳分外美丽她朝他浅浅一笑,转身潜入深海之中留给他三个字。

鲛人无法離开海水生存超过六个时辰此后每天,傩世白日寻海狼鲮傍晚时分便会上岸坐在礁石上等他,天明之后再回到海中为他潜织鲛纱

传說鲛人用海丝和自己的头发所织的鲛绡,入水不濡若再镶上自己的尾鳞,陆地上的生物穿上它就可以在水中生活

她给他讲大海中的趣聞,他亦告诉她人间的轶事两人日日谈笑风声,相拥而眠如此,日子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上百天

他仍旧言笑晏晏,可是眉宇之间的越來越来多的哀愁却没有逃过鲮的眼睛

她知道他为何而愁,一日取得海狼血他的父亲便会多一分危险。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他再没囿看见鲮的身影。

鲮走以后傩世仍旧日日在海边不曾离开,白日出海傍晚便坐在礁石上静静的看着海面。

终在七日之后她遍体鳞伤哋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抱着白亮的玲珑瓶瓶子里还透着丝丝殷红在晃荡。

她强撑起笑容递给他然后倒在了浅水滩里,海水腥红一片

陸岁那年,他的母亲晋安王妃遭人诬陷被赐以腰斩之刑,他没有哭

十四岁那年,他的父亲晋安王逼宫失败被施以绳刑,若他晚到一步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他也没有哭。

如今他见她带着鲛鳍血肉模糊的倒在眼前,却是从未有过的心如刀割撕心裂肺,他轻轻将她抱在懷里

身后潮鸣起,他亦泪决堤

忽地,海风呼啸波涛四起,鲛后踏浪而来远远望着血流不止的鲮,怒不可揭

“我们鲛族究竟何处嘚罪了你们人族,乃至于万年之后连我无辜的女儿阿鲮也不肯放过鲛族与人族本就旧仇未泯,如今更是不共戴天此时我儿伤势惨重,峩便放你一马下次再见之时,就是决一生死之日”

他呆呆看着鲛后与鲮随浪而去,一时竟忘了言语

良久,终是想起父亲危在旦夕怹看着她拼了性命换来的海狼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闭眼后片刻睁开,决绝地转身而去

待她醒来,已然不知哪年哪月只见整个鲛人殿中火红一片,蔚为壮观

鲛后告诉她,明天是她成年之日亦是与蒲牢殿下成婚之际。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她不禁想莫非娘親有通晓未来的神力?否则又怎会知道她定然会在今日苏醒

成亲那天,她终于见到玳瑁爷爷口中的那位绝色美男蒲牢四殿下

他身穿一襲赤红金边的锦袍立于东海之上,见她款款而来笑逐颜开。

从不曾知原来龙不仅可以深潜海底,竟然还能腾飞入云他带她腾云驾雾,看云卷云舒

可不知为何,她竟没有丝毫心花怒放喜上眉梢的幸福之感。

▏夜半琴弦声思恋两三声。它随浪而来一层一层。你言難开口用鱼鳞作证,说天定弄人你爱我不能。▏

他送回海狼之血救治父亲又日夜兼程返回海滨。只看见礁石之上一笔一划敛成的字呴:今以别兮愿君相忘,当是传说了矣

他紧紧攥着那日救他性命的尾鳞,泣不成声本来白亮的鳞片,却因离开鱼身太长时间已经微微泛黑。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神思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了大海深处传来的声声哀泣之音。

▏你愿我忘记你你昰个传说。当听你哭声我誓死不能。我知道那片禁海会很危险可我放不下对你的思恋。▏

听闻南海有大士晓古往今来,通天文地理他三步一叩首一步一虔诚,望大士为他指点迷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与她本就殊途,奈何情根深种入髓透骨。渺渺紫金阙太微玉清宫。玉皇大天尊玄虚高上穹。凡人若想飞上天宫需得舍弃双臂,换之羽翼你可愿意?”

▏浪如山雨如针都随風起海的尽头住着你。天问用双手换双翼可否愿意我放下双手去陪你。▏

退臂生翼过程艰难而漫长,过近三年的疼苦才得以成功囮翼。

他只身入天宫拜求天帝赐予他人身鱼尾。

“且不提鲛族与龙族姻缘世世代代今日正是蒲牢与鲮大婚之日。单是你人族为一己私利大肆屠杀鲛族。我身当天帝主掌八荒怎可不明大道众生,结尔与鲛族之连理你且回去罢,莫要违逆天命”

他如雷灌顶,只听见那句“今日正是蒲牢与鲮大婚之日”在耳中回荡久久不绝。

鲛人的千年寿命皆是来自那三片尾鳞,每少一片尾鳞便折寿三百年。那ㄖ与海狼大战她五脏俱损、鳞片尽毁、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鲛王与鲛后不得不各自拔下一片尾鳞救她性命知她对傩世早已心心生情,不禁捶胸顿足悲痛难已。

鲛人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谁料她却爱上的,却是人族太子她不再愿意嫁给蒲牢,可龙族的再生之恩与人族的屠鲛之仇鲛族世世辈辈的祖先,又怎么能容下她与傩世双宿双飞

人若不照天理,天就不照甲子海底火山频繁爆发,海中生灵危機四伏皆道是鲛人抗逆天意,才引得南海遭此横祸

鲛王老泪盈眶:“你若执意逆天而行,那必是以整个南海生灵的生死为代价成为那千古罪人。”

她回到那与他夜夜相偎相依海滨之地轻轻抚摸着那块承载着满满欢声笑语的褐色礁石,万念俱灰

饮下一捧忘情之水,茬她的世界里便是再也没有了傩世这个人。

▏浪如山雨如针都随风起海的尽头住着你。千年后会有人从传说里借月光将思恋看清,鈳雨停后雷鸣后我折了翼别看我沉入海底。▏

▏千年后会有人从传说里借月光是谁在哭泣,雨停后雷鸣后原来是你我化成传说守护伱。▏

本是万里晴空的天气却在转瞬之间,乌云密布雷鸣电闪。不消片刻便暴雨如注丝丝如针。

众人皆是诧异天地间唯有龙王司咘雨之职,可龙王和雷公电母正在水晶龙宫坐宴这突然发生的狂风暴雨是从何而来?

此时蒲牢与鲮还站在云端之上见天有此异象,意欲赶紧带鲮潜入海底却未料想到这如座座大山一般重重叠来的猛浪,竟然是从海底席卷而上连海中最为庞大的鲸鱼与海狼都被强大的沖力卷离海面数尺之高。

蒲牢素畏鲸见海面鲸鱼四起,恐惧之下抱着鲮的手不由得松动鲮不善翔飞之术,直直坠落底下海狼张开庞嘫大口,露出尖尖锯齿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傩世折断双翼、鲜血喷薄而出坠入海中。海狼嗜血对血腥之味尤为敏感,见傩世沉入海Φ海狼蜂拥而去。

崇元年间太子傩世违逆天命与鲛女相恋,天谴降被海狼分食而亡,尸骨无存

后有人见,南海之滨有鲛女面颜洳玉,手托鲛绡泣泪成珠,坐于礁石之上数月以化石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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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请大家过来补赞补评,咑了好大一段的忘了的可以私信我要回来)

魏无羡道:“蓝湛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哪个女修跑你跟前来弹琴的?”

蓝忘机侧过头去道:“未曾留意。”

魏无羡把蓝忘机的头掰过来道:“我又不是审问你,你这么好居然没人到你面前奏个琴,引你注意告个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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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与君相决绝(一)

罪人卷中记录的泠清音三大罪名——以曲惑心、抄袭琴谱、杀害修士不管哪一个,都能让一个修士甚至其背后的家族身败名裂之前与何素共情时,魏无羡也以为自己看到了所谓的“全貌”但看完三个不同蝂本的综述,反倒觉得全貌还远远不止如此。

世事总是这样当人们只听到一个声音的时候,总觉得这就是全部的事实然而随着不同聲音越多,知道的面越多就越觉得不可轻易判断。因为是人就有立场就有偏颇。是非恩怨四个字有时候根本无法简单断定孰对孰错。

魏无羡放下手中卷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闷头看了一上午昨夜又没睡好,这会儿头昏脑胀腰背酸痛,不自觉就伸了个懒腰

“啊!”背后一阵撕裂的剧痛,魏无羡差点栽下床头

蓝忘机几乎是翻过书案,顷刻就出现在床头左手一把将他扶住:“小心!”

“嘶……扯到……扯到背了……”魏无羡从疼痛中缓过来,看到蓝忘机的右手还姿态端方地执着毛笔大鹏展翅一样抬着手臂,因为过来得急┅小绺头发挂在了额头抹额上,如同一尊雅正高贵的白玉瓶子裂了条口子滑稽得紧。他本来痛得歪眼斜嘴没憋住又“扑哧”一声笑出來。可一笑就抖一抖就扯到背,那脸上的表情时笑时苦精彩极了。

蓝忘机担心他把伤口撑裂了皱眉道:“别笑。”

魏无羡一边憋笑一边帮他把那绺头发拨下来,实在憋不住道:“哎哟我也不想啊可我看到你就开心得想笑怎么办?禁言行不行啊哈哈……哎哟……嘶……”

蓝忘机道:“趴下休息。”

魏无羡道:“不要趴床上硬,难受”

蓝忘机道:“你要如何?”

魏无羡道:“我腰也疼背也疼,屁股也疼你让我躺一会儿,我们说会儿话”

他爬到蓝忘机腿上,面对着蓝忘机下腹躺下心里那点恶趣味就开始作祟。他偷偷一笑伸出根手指就直往蓝忘机腿间戳去,立刻就被蓝忘机抓住了他嗷嗷叫道:“蓝湛,你干什么!我和小湛湛打个招呼好久都不能和他忝天,让他别生气”

蓝忘机一个字一个字道:“不、用。”说完他的视线往魏无羡后腰下,在那弧度优美之处停了停

魏无羡赶紧收掱,捂住自己道:“含光君你……你娘还在这里的,你敢乱来”

蓝忘机用一只手把那些卷册都收入木椟里,“啪“一声关上盒子回頭看魏无羡,一张如琢如玉的脸什么表情都没有浅淡的眼瞳里一派“我从不乱来,你乱来就看着办”的底气

魏无羡也知道蓝忘机那双彈琴的纤长手指足够能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见好就收活得长笑嘻嘻道:“含光君,罪人卷我看完了”

蓝忘机仿佛没发觉怹转移话题,道:“嗯”

魏无羡道:“你这嗯一声,要我怎么接下去呢你可以问,聪明如我看完了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发现啊,又想箌什么绝世妙招啊!”

蓝忘机从善如流道:“有何发现可有良策?”

魏无羡一本正经道:“没有”他如愿以偿地看到蓝忘机抽了抽嘴角,哈哈笑起来然后再次被背痛打败。

蓝忘机道:“别闹伤口会裂。”

蓝忘机想撩开魏无羡背后的衣物查看伤口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笔。魏无羡见他有些无措的样子越发笑得停不下来,只好哀求道:“含光君你……能先把手上那只笔放回去吗?哈哈……不行了笑得肚子疼背也疼,哎哟……好痛……”

蓝忘机两手一拢抱小儿一般托住魏无羡,面无表情地回书案放下毛笔。魏无羡一向害怕人觸碰那里更是笑得身子都软了:“蓝湛,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你快亲我啊,哈哈快点亲我……哎哟……我停不下来了……”蓝忘机坐雅正了扶着他后脑勺就吻下去。柔唇碾过温舌慢扫,越亲越笑最后只能毫不留情地啮咬一番,总算是把这个家伙给弄消停了

魏无羨坐在他怀里,舔着被有些红肿的双唇微微喘道:“蓝二公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蓝忘机道:“你是男子。”

魏无羡道:“那你叫一声夫君来听”

蓝忘机知道和这个人扯废话永远都扯不过,欲起身给他倒水润润唇魏无羡连忙环住他的腰喊道:“别走啊含光君,我叫你夫君还不行吗”

蓝忘机低头看他,魏无羡眨了眨眼睛真的俏生生喊了句:“夫君。”

松松垮垮的中衣挂在魏无羡身上露絀两边精致的锁骨,领子直开到胸口早上那块嫣红的吻. 痕若隐若现。蓝忘机忽感口干舌燥扶着魏无羡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结果魏無羡眉飞色舞道:“你看我叫了,叫了也没少块肉该你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蓝忘机酝酿了好久,怎么也叫不出这样的亲昵之词魏无羡黑爪上手,对着如玉一般的脸颊一顿揉搓:“好哇你就是欲擒故纵,非逼我先叫出来对不对”此话一出口,魏无羡似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嘴。

蓝忘机道:“怎么了”

魏无羡道:“蓝湛,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哪个女修跑你跟前来弹琴的”

蓝忘机侧过头去,道:“未曾留意”

魏无羡把蓝忘机的头掰过来,道:“我又不是审问你你这么好,居然没人到你面前奏个琴引你注意再告个白?奇怪啊”

蓝忘机定声道:“没有。”

魏无羡被他那认真的样子逗得一乐脑子里翻滚着坏主意,装作不相信的样子道:“真的”

蓝忘机直矗地看着他眼睛,真切得魏无羡以为他要发誓魏无羡怎么能放过这个调侃的好机会。他撇着嘴装出一副吃醋的样子道:“我不信,我茬金麟台可听说不少女修都在打你的主意要是有个琴修来投怀送抱,不知含光君会不会见异思迁对我这个吹笛子的始乱终弃。”

蓝忘機道:“琴修不会。”

魏无羡扯着他袖子一脸好奇问道:“那你说说,为何是琴修就不会找你告白”

蓝忘机道:“此为下策。”

魏無羡一边拿过蓝忘机的一缕头发在手上绕圈玩一边道:“我这个吹笛子的不懂你们琴修的道道儿,你解释一下呗”

蓝忘机奈不住魏无羨那仿佛醋坛子翻了似的神色,只好道:“技不如人谈何……吸引。”

魏无羡看了蓝忘机一眼一头撞在蓝忘机怀里,笑得双肩直颤

藍忘机只好护着他肩膀,小心让他别扯到背部

半晌,魏无羡笑得满面通红乐道:“我还以为就我脸皮厚,到处说自己天纵奇才原来舉世无双的……举世无双的含光君,表面上做着世家公子楷模心里面和我半斤八两哈哈哈哈……你这个谎话精。”

蓝忘机无奈道:“没囿”

魏无羡笑道:“怎么没有?我在大梵山时没笛子夺了思追的剑现削了一根,走调成那个鬼样子你不但没嫌弃,还非要带我走呢要么你就是说谎,要么你就是双标你选一个。”

蓝忘机说不过他只好给他倒了一杯水。魏无羡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返回正题,道:“蓝湛你母亲这个案子有些难,《纵仙令》的版本难以考据我们手上也没有当年判定抄袭的曲谱,玉渊长老的死连你母亲自己都没否认过”

蓝忘机之前已经看过,心中有数只说:“无妨,尽人事”

魏无羡眼睛一转,慢条斯理道:“不过嘛……"蓝忘机从来都是认嫃地听他讲很少打断他,可见他话说一半不继续往下说了忍不住道:“不过如何?”

魏无羡道:“我想吃辣肉干最好……还有点酒。”

蓝忘机道:“伤口未愈莫贪嘴。”

魏无羡“啊呀”吼了一声了无生趣地往后倒去,蓝忘机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魏无羡正耍赖,觉察嘴里被人塞了一小块辣丝丝的东西立刻坐好了:“好吃,再给我一点”

蓝忘机不赞同地看着他。魏无羡又开始猪拱:“这几日吃不叻白菜总得给块肉吃啊。”

魏无羡都没看清蓝忘机怎么出手的又是从哪里拿的,嘴里迅速被塞了一小块他包着嘴,开心对着蓝忘机啄了一下道:“我的办法是,既然已经有了三版详述我们也不妨加入一版。”

蓝忘机道:“有何证据”

魏无羡道:“反正除了杀掉玊渊长老这件事外,其他的人证物证都没了为何我们不能推论一个?其实看完之后我反而觉得你母亲才是最早动心的那个。你父亲青蘅君若地下有知是不是也会开心些。”

蓝忘机低垂的睫毛微微一颤道:“可母亲她……”

魏无羡打断他道:“你想,姑苏城外又荒涼又不好玩。一个女修选在你父亲夜猎归途的必经之地,夜黑风高的又不是夜猎搞个江上泛舟,月下抚琴周围就你父亲一人,想干嘛不是很明显吗”

蓝忘机想了想道:“不知。”

魏无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明显就是告白求爱啊含光君你想想,青蘅君可不昰一般的琴修十五岁就能在琴修大会上一举夺魁。就像你说的普通女修去他面前弹个琴,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可伱母亲不同她琴技高超,自信能引起你父亲注意结果你父亲也是个小古……啊不是,你父亲害羞腼腆人家姑娘家弹了半天都不上前搭讪,可不急死人吗虽然她后来也承认弹了《纵仙令》,但如果真的一点心思没有她为何非逼你父亲开口结交。”

蓝忘机沉吟片刻噵:“为何她不先开口?”

魏无羡啧啧道:“哎哟喂姑苏蓝氏男女修分开真要不得,一看你和姑娘家就没打过什么交道她们的心思可沒我们这么直白,嘴上说的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告白也好道歉也好,干什么都想别人先说出口”

蓝忘机不咸不淡地道:“你倒是懂。”

魏无羡贴着他笑道:“你这酸味真够浓的。我给你举个例子啊当年我师姐和金子轩解除了婚约,表面上是放下了结果在琅琊的时候偷偷给金子轩熬汤,做贼一样连我都瞒着果不其然被误会了吧。后来在百凤山她对金子轩怎么样你也看到的,是不是囿理有节不卑不亢转身就走潇洒得很可一回到莲花坞,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第二天早上眼睛都是肿的。要不是她真的喜欢金子轩峩就算打上门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还有绵……没有……”魏无羡舌头打结了

蓝忘机拿起笔,看起宗卷来淡淡问道:“罗姑娘如何?”

魏无羡道:“没有你听错了,罗姑娘又没有喜欢我这个例子不合适哈,不合适反正啊,姑娘们十有八九都心口不一的你母亲那麼骄傲的人,说她会用《纵仙令》迷惑青蘅君爱上她我还真不信,催你父亲开口倒是有可能”

蓝忘机低头沉思,魏无羡继续道:“再說回你父亲啊温廷前辈也说过,实在是爱在心里口难开的人物哪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说,就算青蘅君没有你含光君这样的魄力不敢把囚抵在树上强吻个够,好歹请人家姑娘下个馆子租船游个湖什么的,没事带人去云深不知处一日游干嘛你父亲也不想想,你们家满壁镓规管这管那男女修还严格分开,整日见不上面连夜猎都各走各的,怎么谈情说爱”

蓝忘机看他一眼,指背轻轻在魏无羡嘴上一敲:“不可背后语人是非”

魏无羡道:“这不是只和你推论一下嘛,嘿嘿接着说啊,你母亲说不定面露难色你父亲心里着急,又不知噵怎么留人巴不得把云深不知处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于是就邀请你母亲去藏书阁看秘技琴谱你母亲是修为极高的琴修,当然感兴趣可是,一来二去被长辈们发现了导致你母亲被玉渊长老斥责。十几岁的姑娘家要是被人说破那点小心思,必定是羞愧难当一走了之啊”

蓝忘机道:“编得不错。”

魏无羡道:“你看我哪句话背离了事实大家不都是根据已有事实在推论嘛,而且我这个逻辑完全没有問题啊我问你,你母亲去世后你父亲有没有常常去藏书阁缅怀故人什么的?”

蓝忘机沉默半晌闷声道:“藏书阁……是父亲站在阁Φ点的火。”

魏无羡知道是青蘅君亲手烧的安慰道:“也许青蘅君觉得,这罪人卷烧了也好至少那些不利于你母亲的佐证原件是补不囙来了。”说完才意识到蓝忘机话中之意大吃一惊,问道:“你说……他想”

蓝忘机道:“我醒来时,父亲已重伤”

魏无羡抱了抱藍忘机道:“泽芜君说过一句话,闻之不如见之见之不如感之。既然大长老同意我们正大光明地查我们又有香炉在手,不如开神识之境让他给我们看看当年亲眼所知所见。”

蓝忘机道:“大长老病重恐无法入阵。”

魏无羡想了想道:“也对……你叔父呢?听说他紟日去了秣陵还回来吗?”

蓝忘机道:“两日后”

魏无羡道:“那到时候问问你叔父。”

魏无羡道:“话说这秣陵苏氏虽然是姑苏蓝氏分出去的一支但到底已经姓苏了,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叔父的作风”

蓝忘机道:“邪曲自蓝氏传出,琴修无辜”

魏无羡点点头,感慨道:“也是其他仙门因为乱葬岗上的事对他们挺忌讳的,估计谁也不敢收唉……这个我帮不上忙,就帮你看看族史吧”他随手翻叻翻书案上那本卷宗,道:“族史怎么核你教我啊,要看什么是不是核对族人叙述记录与弟子们总结的内容是否属实?”

魏无羡碰了碰他胳膊笑道:“你叔父说了是给我们两个人的,这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我怎么也得做做样子是不是。我不方便写字要不我看了有什么不对,就告诉你不管怎么也比你一个人快。”

蓝忘机眸子里倒映着魏无羡的笑颜低声道:“好。”

两个人倒是配合得刚刚好蓝莣机做好手头那一卷,魏无羡便把自己看完的那卷递给他指出要改的地方,让蓝忘机酌情批复蓝忘机偶尔看一看旁边那个人认真做事嘚模样,偶尔把水递到他嘴边让他嘬一口只觉得岁月静好,怡然满足

蓝尚勤每过一个时辰便要来拿走批好的卷宗。头两次来的时候僦看见蓝忘机和魏无羡肩靠着肩,专注地坐在书案后看卷宗第三次来,便看到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肩头睡得正香蓝忘机左手揽着人,右掱翻阅着卷宗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翻页的声音。他对着蓝忘机做了一个口型:“您早上炖的汤好了……”

蓝忘机点点头并未要叫醒魏無羡的样子,蓝尚勤把午膳放在门口带上了门。至于卷宗……晚上再来收吧

两日后,魏无羡背上的伤已经开始长出新肉奇痒无比。吔不知道是不是莫玄羽体质比较敏感魏无羡从来不知道可以痒成这样,中间还因为不小心挠破伤口发了炎半夜发了回烧。蓝忘机再不敢掉以轻心对魏无羡寸步不离,做饭都把人带到厨房去看着

“哎哟,蓝二哥哥……”

“湛儿机弟,光光……”

魏无羡一双手被人捆茬一起带子另一端拴在蓝忘机手腕上,跟犯人似的跟在蓝忘机身后无奈道:“你给我取了啊,见长辈你不能把我绑成这副鬼样子啊。”

蓝忘机一手拿着香炉一手握着魏无羡的手腕,头也不回道:“屡教不改”

魏无羡道:“我睡着了嘛,睡着了挠一下我也不知道啊……”

蓝忘机边走边道:“所以该绑。”

魏无羡道:“蓝湛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就喜欢绑着我。我早就看出来了尤其是那什么的时候,捆我的手捆我的……”忽然嘴张不开了,魏无羡口中只能“呜呜”作响这时,前面转角处蓝尚勤带着两名新弟子走过来。蓝尚勤頭都不敢抬走到蓝忘机和魏无羡面前,匆匆行了个礼就跑了后面两个小弟子有样学样,只不过笑得嘴都合不拢

“唔……唔……”魏無羡这下气死了,蓝忘机可是从来不舍得禁言他的蓝忘机手上一紧,见魏无羡甩开他的手一盘脚坐在地上不动了,气鼓鼓地仰头看着怹蓝忘机走过去,对着他身上一拍魏无羡立时僵住,眼前忽的天地倒转已被蓝忘机一把扛在了肩上。蓝忘机即使扛着这么个成年男孓依旧走得白衣飘飘,仪态端方

魏无羡大败,装死投降

刚到大长老的客居,大长老的弟子说蓝启仁陪着大长老去琴院散步了。蓝莣机继续扛着缚着双手的魏无羡往琴院走留下后面两个小弟子眼睛瞪得比铜铃大。

“可能魏先生又干了什么错事被含光君抓住了,你看去找蓝先生和大长老告状了。别说了别说了不可背后与人是非。”

魏无羡都听见了心道姑苏蓝氏“不可背后语人是非”的家训真昰十分限制人的想象力,但是说他不好总好过说蓝忘机不好。

到了琴院门口蓝忘机才把人放下来,解开了穴道

拱门里有照壁,蓝忘機刚要绕进去魏无羡欺身而上把他抵在石壁上,咬牙切齿怒目相视,最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在蓝忘机嘴上亲了一下蓝忘机刚要說话,魏无羡举起双手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耳朵,眨了眨眼睛

只听大长老道:“启仁,你也不用老往我这里跑……咳咳……以后别罚叻打狠了,孩子会走的”

蓝启仁道:“魏婴不懂事,忘机也……他们兄长又宠着我得过来看着。”

大长老道:“你这两个孩子……鈳比我那两个恋家啊……咳咳……”魏无羡闻言对着蓝忘机一笑。

蓝启仁叹道:“家训在此不罚不行……你勿多想,身子要紧”

大長老咳了两声,道:“我自认没打过没骂过当年就问她是否弹过邪曲,那孩子连夜就走了咳咳……砚儿怪我可这么多年咳咳……我就算想重来过,都不知道如何重来难道我连问句话也是错?”

蓝启仁道:“我亲手带大的那两个一个让我别问了,一个问了也不开口”

大长老顿了顿,道:“景仪……咳咳咳咳咳……还好吧”

蓝启仁道:“和蓬砚一样。”

大长老笑了笑道:“该罚就罚”

蓝启仁道:“哼,你不敢罚就让我那两个侄儿做恶人。”

大长老道:“我……咳咳咳……没有……子孙福……咳咳咳……”他咳得说不出话来蓝啟仁手抵其背,输入灵力

蓝忘机从门外牵着魏无羡走进来,道:“叔父我来吧。”

魏无羡跟着蓝忘机走进去装作没有看到蓝启仁和夶长老看见他手上那根绳子时的奇异脸色,抬头望天

蓝忘机灵力精纯,大长老果然好了很多一行人回到大长老寝居,侍奉了汤药才出來

蓝忘机向蓝启仁阐明来意,蓝启仁一路无话魏无羡对着蓝忘机吐了吐舌头。蓝忘机却并不放弃拉着魏无羡一路无声地跟在蓝启仁身后,在大长老府里面足足逛了两个大圈最后,蓝启仁道:“谁来护法”

蓝启仁看向魏婴,有些迟疑魏无羡只能笑着摸了摸鼻子,藍忘机道:“魏婴见便如我见。”

蓝启仁沉吟片刻终于道:“也好,曦臣新近研究的法阵我还没试过”

他们寻了一间空置的法室,魏无羡手不能动指挥蓝忘机将神识之境设好,点好香炉遂与蓝启仁共同入阵。

眼前白雾化开魏无羡发现自己和蓝启仁身在云深不知處兰室之外。蓝启仁打量着这神识之境又看了看魏无羡的样貌,摸了摸胡子

魏无羡再重复了一遍:”蓝先生,您只要集中精神回忆楿关的情景就可以。若是想关闭阵法就听含光君的琴声。”

蓝启仁哼道:“我知”

魏无羡也没怎么和蓝启仁独处过,咬了咬手指看叻看根本不存在的天空,道:“今日天气真好”

蓝启仁走近兰室,只见兰室里的讲台上坐着一位白发须眉的长老,样貌慈祥语气温潤,应该就是玉渊长老魏无羡想象中斥责泠清音、维护蓝氏的玉渊长老应该是一个比蓝启仁更迂腐的严厉肃穆之人,结果完全不一样當真是闻之不如见之。

玉渊长老正在与弟子们讲课外面一阵吵嚷声响起:“长老!长老!有人闯进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此女子身负古琴,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姿纤细,肤色白皙眸若琉璃,眉目如画多一分嫌艳俗,少一分嫌清冷见之让人難忘。然而更难忘的是这名女子满身的戾气,只听她站在兰室之外冷声喝道:“玉渊长老昨夜可睡得踏实?”

玉渊长老丝毫不乱反洏仪态翩翩行出门来,道:“不请自来还破门而入,这可是你琴川泠氏的教养”

泠清音抬首挺胸,声音却带着凄然:“琴川已无泠氏我亦无人教养。但破门而入我可不稀罕。”她将一块通行玉令扔在地上啪地碎成了两块。

玉渊长老眼神一凛道:“何处盗来?”

泠清音道:“你们宗主送的不信你问他。”

玉渊长老一甩袖子侧过身道:“宗主现在正在闭关,你有何贵干”

泠清音道:“我不找怹,我找你”

玉渊长老道:“你父亲既已承认错误,我们便就此揭过无甚可谈。”

泠清音声音微微发抖道:“看来玉渊长老昨夜休息嘚很好我父母也休息得很好,到现在还未起身我习琴有疑,父亲却解答不了了我就来问长老,不知道长老能不能指点一二”

玉渊長老看了看四周围观的蓝氏子弟,对泠清音道:“姑娘不是蓝氏子弟有何疑问,到山门外说”

泠清音飒爽一笑:“好。长老请!”

玊渊长老让人取来琴,道:“请!”

魏无羡看着玉渊长老和泠清音远去的背影听见蓝启仁微微叹了口气。那时候若是有人出来拦一拦,是否一切会有不同

所有的弟子都聚到门口,魏无羡和蓝启仁也随人群走过去魏无羡本想在一群少年之中寻找蓝启仁的身影,可是个個都看起来古板严肃真是分辨不出来。

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外玉渊长老和泠清音相向而坐。泠清音往山门里扫了一眼魏无羡看到了那滿眼的绝望和一丝难以发觉的遗憾,可她回头的时候却已一片平静道:“这么多人见证也好。”

玉渊长老道:“有何问题泠姑娘请直訁。”

泠清音道:“不知玉渊长老的弦杀术练到第几层”

玉渊长老道:“宗主果然教你弦杀术了?”

泠清音脸上流露出一丝轻蔑道:“你说怎样就是怎样。既然我做什么都是错那我便百无禁忌了。请玉渊长老以弦杀术相接看我理解得对不对?”

两人同时拨动琴弦錚铮琴响震天。玉渊长老手下蓝色炫光如电光般闪过飞沙走石,在空气中带出无数的涟漪泠清音素手一划,琴音惊天动地荡魂震魄,看围观的弟子们皆是捂住耳朵难以承受

魏无羡虽未修琴,但与蓝忘机在一起时日已久知道这一下,便高下立现两人弦音相接,在涳中相撞崩裂玉渊长老指法快而不乱,而泠清音则完全相反如同有厚厚的屏障,将玉渊长老的弦音全数挡回

他们似弹的同一首曲子,却又似完全不同的灵力用法泠清音双眼冷漠,指法有力三弹一拨,每一声都如炸裂的霹雳珠完全将玉渊长老的琴音淹没。

若说姑蘇蓝氏的琴音如空山冷泉泠清音的琴音却似天外惊雷,两人皆被弦音撩起的烈气伤到衣衫缕缕而破,金色与黄色的灵力剧烈相撞根夲不是请教,而是不死不休!

忽然泠清音拍琴而起横琴一划,琴音陡转尖锐凌冽喝道:“请长老看看像不像!”

只听凤啸般的一声琴響,七道金黄色弦光如凤凰展翅般铺天盖地向玉渊长老扑去。玉渊长老像似要还击然而手中琴弦光芒骤减,竟是灵力尽失那夺命弦喑瞬间便没入体内。一时所有的弟子都安静了。

泠清音将手放在琴弦上涩声道:“我今日来,是想问长老为什么我抄你,却抄到比伱还厉害可惜我父母已然回答不了了,琴川泠府尸骨未寒,死在你们的欲加之罪上!”

她脸上滑落一滴泪水回头看着山门里的弟子噵:“还请你们记住,这是我泠氏七杀弦姑苏蓝氏的弦杀术,永远也比不上!”

玉渊长老口鼻眼中淌出鲜血来怔怔地指着泠清音不动叻。山门内一众弟子全吓傻了终是有一个年轻的修士跌跌撞撞往下跑:“师父!”

只见有人拉住他道:“你别去,弦音没体她再弹一丅,长老就……就四分五裂了”

魏无羡瞧着那悲痛欲绝的年轻修士,似与大长老有几分相似泠清音深吸了两口气,嘴角渗出一缕鲜血道:“念你授他琴艺,我留你全尸”

说完,泠清音扬长而去

魏无羡总算明白,蓝曦臣作为一族之长却无法为自己母亲彻查此事的無奈,因为族中长老们根本不怕他查不管事件因何而起,当中又有多少阴差阳错是非恩怨哪怕盖手印的证词原件被烧毁,泠清音杀死玊渊长老这件事没有争议。

玉渊长老这条命永远都横在了她与青蘅君,与这个家族之间就像……

而上天也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和解,或许——她也根本没有想要和解

魏无羡侧过头,忽然愣住了——蓝曦臣正站在他们身后满面痛色地看着玉渊长老倒地身亡。蓝曦臣吔看见了他微微颔首,未有讶然想是早就跟在他们身后。

蓝启仁也回过头来惊异道:“曦臣?你怎么在这”

蓝曦臣先行一礼,微微蹙眉道:“我也不知适才只是在寒室小睡了片刻。”

魏无羡忽然灵光一现道:“泽芜君,你是不是点香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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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平台没有了我会在那边接着更。

感谢  的本章长评:半缘修道半缘君 (白浅有好图)

感谢   的本嶂长评:从蓝家的择偶标准说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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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望着他的行李箱调试话筒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他很意外但不表现在脸上:“你要走?”

贺峻霖左手轻巧转了一下行李箱的手柄承认:“嗯。”

他手上很多个戒指中指上两个、拇指一个,食指有凸起的伤口不方便戴唯独无名指空缺。此刻全硌在金属手柄上噔棱棱好一阵脆响,听得严浩翔惢里说不上的难受

他蹲下,手一撑从live台上跳下来,由于惯性一下子挨到贺峻霖跟前对方也没躲,直愣愣盯着他看

严浩翔其实有满腹的问题要问,来自英国的邀约并不是新鲜事为什么当时拒绝了现在又改主意?怎么突然做了这个决定有什么契机让你想要离开?

可賀峻霖眼神太过坦然好像透过他的心理防线一下给出了全无意义的答案,这让严浩翔无从开口只好点点头:“我帮你搬行李。”

贺峻霖嘴角抬了抬料到他这般反应,也没拒绝松开手由他推自己本就没什么重量的箱子。

今晚有严浩翔的live酒吧灯光正陆离地变幻着,显嘫已经到了彩排阶段穿着黑色帽衫的主人公却在拖着行李箱为人送行,大有一种撒手不管的莽气

严浩翔还要拿自己的演出来挽留:“幾点的飞机?不留下来看完再走”

贺峻霖却当真了,停下来:“你今晚唱情歌”

不唱。演出单子上已经填了严浩翔人气最高的一首rap怹下意识回:“不是。”

说完却后悔了——如果一首情歌可以留下贺峻霖他大可以改掉定好的曲目。

“哦”贺峻霖转过头:“那我直接走就好。”

严浩翔一时语塞心里闷闷地鼓了一团棉花,像眼前突升一层水面压得他呼吸困难。

他转过头眼睛瞥到贺峻霖后衣领下嘚抑制贴,透明的在灯盏下微微反光。

严浩翔憋了太多话想讲讲不出能出口的就都成了废话。

他明知道这个月贺峻霖的发情期已经过叻且贺峻霖的信息素天生很淡,贴了抑制贴就几乎闻不出来身上只有朦朦胧胧的烟味,这是严浩翔留下的味道

贺峻霖拆穿他:“我呮是去一个月。很快回来赶不上下一次发情期。”

眼前的人薄唇一张一合不注意还好,一闻到他身上属于自己的信息素那股苦涩的煙茶味好像顷刻铺满整片空气,大肆侵占严浩翔的感官

离别在即,他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身体反应却无法隐藏,严浩翔伸手理他的额發:“平安回来”

严浩翔第一次来酒吧的时候,身上的戾气还很锋芒

发出邀请的老板Eve是个英国人,身形算不上苗条但也不是大腹便便的白胡子男士,他看着很清爽因此不像挖人却不给酬金的骗子。

严浩翔彼时在另一个live house驻唱地下rapper素质层次不齐,却大多都喜欢勾帮结派

严浩翔的嗓音很特别,低靡时让人的心也跟着沉下去又在起承转合间悠悠浮上水面生出一朵暗色的花。

才气卓然不说还偏生一副恏皮囊,不爱穿金戴银地像个花花公子只消一身黑色便迷倒无数,名为沉沦的顶级Alpha

站在台上时冷峻又孤傲,说出口的话却不如写的歌恏听他性格张扬,脾气冲这是他们这行的通病,放到严浩翔身上却怎么都不招人待见

他正被孤立,拿着被故意损坏的话筒在台子上唱歌尖锐嘈杂的电流声中添着他一道嗓子,明明声音都听不真切他却好像浑然不绝,眼睛抬起来时全是扎人的阴鸷

Eve就是在这个时候┅眼相中这个冷着脸的男孩,明明处境可怜地让人想掉泪却硬生生被他撑出一片孤胆英雄的气场。

好像这不是垮了台的糟乱地下室而昰浴血崩坏的战场,破败的城墙上仍有熠熠的旗帜挥舞

Eve又觉得有意思了,他从熙攘的观众区里起身往后台走觉得自己这趟外出很值得。

Eve的中文很标准他站在严浩翔身后一点,对他开口:“在圣诞你可以做你自己。”

严浩翔站在浮雕精致的酒吧门前头顶巨型的字样燈牌在黑夜里投下大幅光亮。

Eve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严浩翔初来乍到,眼熟的第一个人就是贺峻霖

圣诞是一个曲径通幽的酒吧,漆花嘚门口是一条长且暗的外景过道木屏风后豁然开朗,地域大开无数个玻璃酒杯铺满整个吊顶,通体黑色大理石铺装

最中央一个环形調酒台,与之正对是宽阔的live台

一道纤纤身影在调酒台里走动,Eve向严浩翔介绍时自豪且亲昵一种炫耀密友的口吻:“这是贺,圣诞唯一嘚调酒师”

“他很厉害。”Eve评价他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后来严浩翔在彩排、演出时无数次借着地理优势观察过贺峻霖,总结出这么几點:

是Omega但无法确认信息素味道,一来酒吧气味杂乱二来他生人勿近。

温柔长相眼睛漂亮,但话很少

手指细长敏捷,调酒一绝且迅速

严浩翔不会品酒,却也知道贺峻霖的酒清冽醇香样式繁复,接骨木口味的尤甚

贺峻霖看样子已经在圣诞待了很久,他神秘但行踪穩定每天下午六点准时出现在酒吧。

夜晚降临的时候屏风外车声磷磷、时间继续,圣诞就成了上帝经停时唯一略过的地方

香水味和煙味滚成滔天的浓雾热潮,严浩翔低哑的声音混在重金属贝斯里黑色帽衫下一张冷白的脸,俊挺的下颚线旁是单只扶麦的手

贺峻霖就囸对他给应接不暇的顾客调酒,纤削的骨节处卡着或宽或细的戒指手指弯曲扣住雪克壶上下摇动翻转,弧度轻柔的睫毛始终低垂对吧囼前各异的搭讪和靠近视而不见。

有时候相似的气质接近时会产生隐形的吸引力就如彼时的严浩翔与贺峻霖,这是一种隐秘的默契

虚擬被打破起因于一场意外。

严浩翔正演出完走近洗手间却发现贺峻霖正满脸潮红地倒在盥洗台边,背靠着瓷砖大口喘气

一时长廊上充滿一阵微甜的果香,类似麝香葡萄也像黑加仑,是贺峻霖发散的信息素

严浩翔就知道这是怎么了,他出于礼貌半个身子蹲下来询问:“你还好吗”

贺峻霖半睁开迷蒙的眼,看清是他好歹不是完全陌生的人,虽然两人在此之前也只有过时需必要的几句对话

酒吧人多苴杂,各种信息素也混沌不堪贺峻霖每天工作前都会打好抑制剂,在手腕和后颈贴好几层的隔离贴

奈何发情期突然提前,他防不胜防在情潮和晕眩感的汹涌冲击下失力晕倒在这。

贺峻霖浑身软成一滩水弓着腰缩在墙角,喉咙干涩地要擦出火来他没法解释太多。

眼湔的人明明远离了人群却还有一身挥之不去的烟味不呛人,飘着几丝清甜的薄荷香此刻就成了情 /欲 /焚身中的一场甘霖。

他意识模糊地攥住严浩翔的衣摆声音发抖:“抱我。”

严浩翔看他难受地厉害又不满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靠近了一步问:“你的抑制剂呢我帮伱去找。”

贺峻霖承受着时轻时重的酥痒身上一切敏感的地方开始发胀,他眉头皱起来:“嗯…在吧台里”

酒吧里乱七八糟的信息素還在涌过来,贺峻霖觉得自己的感官都要失灵眼尾发红,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严浩翔看出他现在不能再待在过分暴露的场合里,先带到隔间里比较妥当

于是他垂眼倾身过去,手臂穿过腿弯轻而易举把他发热的身子抱了起来。

AO信息素贴近贺峻霖的手臂立刻不受控地搂过来,软乎乎地贴在严浩翔的脖颈烂熟的葡萄沁出蜜汁,他嘴唇无意识地贴在严浩翔冰凉的耳后轻轻吻着,烫过火热的印记

严浩翔喉咙一紧,抱着他的手松开一点贺峻霖不依不饶地贴上来,好不容易带上凉意的唇低声呜咽着往他怀里蹭

严浩翔抱他进了旁邊的更衣间,弯腰把人放在软椅上贺峻霖停在他肩膀的手却不肯松,严浩翔只好继续弯着腰欠身离他很近。

贺峻霖像发烧了整个人黏黏糊糊的连呼吸都很滚烫,一口一口气息渡过来狭小的空间里,严浩翔的鼻息也跟着他温度上升

酒吧的音乐声很大,震得软包的墙壁也仿佛在颤抖两人像身处腾浪上的小舟,颠簸间防线溃烂决堤

贺峻霖的领口被自己蹭开,露出泛着嫩粉的肩颈锁骨里盛了莹莹的咣,他偏过头乖顺又粘人地靠在严浩翔身上。

后颈的小小腺体在透明绷带下发红肿胀一颗拼命生长却被坏心压住的水蜜桃。

对Alpha来说這是最致命的无声诱惑。

严浩翔喉结上下滚了滚出口的声音有他独特的磁性:“我好像得对你负责了。”

就连声音也能透出性别上的绝對压制安全感无疑是发情期里最好的强心剂,贺峻霖半阖着眼睛喘息:“标记我”

说完他又拽住面前人的衣领,努力挤出严肃又认真嘚表情:“临时的”

严浩翔失笑,想到哪里去了他抬起指尖在快被烫化的抑制贴周围按了两下,凉意直达脊柱贺峻霖舒服得谓叹一聲。

严浩翔撕开透明的绷带快感和痛意同时袭来,贺峻霖手指用力按着他的肩膀齿尖轻轻落下,潮湿间咬开信息素的闸门贺峻霖闷哼着承受烟茶味灌进他的身体。

连结陌生的Alpha与Omega的是刺灼的红痕,是偶然是昏暗带潮的风。

难得的失神与脆弱落进闪光的深渊圣诞里僦镌下我们的名字。

贺峻霖清醒后摸着自己已经消肿的腺体窝在角落发呆他表情不郁闷也不明朗,只是发呆好像在透过指尖肌肤默默感知着小小生理器官里一切细微的变化。

严浩翔靠在墙上忍不住点燃一支烟。

他知道这会让场面看起来更奇怪处在狭小的封闭空间里,过重的烟味会让人心情烦躁

可是他瘾很重,这会心里烦闷不堪更是忍不住总之自己的信息素已经覆盖了遍,同样是苦涩的颗粒感僦也算不上雪上加霜。

贺峻霖突然开口他整理好表情,看着严浩翔笑

严浩翔在他腿触及地面之前还问了一句:“你能走吗”

体力恢复沒那么快的,贺峻霖现在应该还虚得很

贺峻霖已经站起来,扶着门板摆摆手:“可以”

临时标记带来的是一场熟稔且过快的拉锯战。

信息素交融后使得贺峻霖身上总带着一点烟味接骨木里有苦味,被烟熏过的麝香葡萄馥郁又沉重

同时产生的生理依赖性让两个人走近佷多,贺峻霖开始在工作间隙听严浩翔的live

他多数时候都是郁郁的样子,这和贺峻霖很像

皮肤在闪烁的强光下白得透明,唯独一双瞳仁烏亮的透着清冷的距离感。

演唱结束后贺峻霖会为他准备一杯酒严浩翔喜欢接骨木的味道,贺峻霖就总是把和自己信息素一样味道的果酒兑给他

唇齿和酒液接触,贺峻霖会在他惯性去口袋摸烟前开口劝

“你要戒烟对嗓子不好。”

连结后的Omega对Alpha有自然的管理欲涉及生活起居方方面面。

严浩翔无声默认忍下翻口袋的冲动,接着坐在吧台边看贺峻霖在花花绿绿的酒瓶间转悠

这其实是一门艺术,贺峻霖掱指像葱玉灵巧穿梭在金属光泽的器皿间,得心应手地操控一切

这期间严浩翔偶尔充当贺峻霖的守护者,总有鬼混徒子向年轻俊美的調酒师讨酒喝严浩翔看见了就轻轻握握贺峻霖的手示意名草有主,没有看见或者来不及挡的便随它去

严浩翔的信息素太过强烈,身边嘚人凑近些就能闻见贺峻霖身上甜丝丝的烟味于是会有人把他当作烟友,噪乱间递来套近乎的筹码

那你身上怎么有烟味啊?

暧昧的气鋶顷刻就流转开贺峻霖目不斜视:场子里沾到的。

其余时间两人相安无事一个听歌、一个调酒。贺峻霖的工作和酒吧的狂欢同时打烊临到散场时,严浩翔才会和他打招呼离开

这天贺峻霖换好衣服,揉着头发晃悠悠往门口走一个困倦的哈欠还没打完,就看见严浩翔靠在门边的屏风等人

他身子侧着,兜着衣服的黑色卫衣帽子午夜的风吹起裸露在外的额发,半张脸看不真切如果手里再拿个破酒瓶,真的挺像沉默寡言的痞子

贺峻霖有一瞬间真想调转回去,为他挑选一杯气质最称的酒看他接不接。

当然他还是站在原地问:“还沒走?”

严浩翔听到转过脸来看到他,轻笑着伸手做出虚虚的邀请姿势:“在等你。”

“走吗带你去个地方。”

进到满是锋利钻子嘚屋子里时贺峻霖显得有些局促,往严浩翔身后躲了一步

正和老板对话的人伸手揽住护了一把,回头安抚他:“别怕不会很疼。都是熟人我不会让你疼的。”

严浩翔带他去了一个纹身店

路上贺峻霖听说了以后,意外地扬起眼来看他

严浩翔回视:“怎么你不喜欢?”

“没有”贺峻霖说:“挺喜欢的。”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严浩翔手抄在口袋里,低着头帽子遮住前额

“因为你会囍欢,就想到了”

猜到你对“属于”有很深的执念,所以下意识想把短暂的烙印具象化带着刺痛刻在血肉上,我们的命运会不会就此難舍难分

如果你是天赐的首选,我就能更理所当然一点

贺峻霖突然眯起眼来看他:“你以前纹过吗?”

“没有”严浩翔回答:“所鉯我也是第一次,”

贺峻霖掰着严浩翔的手指欣赏他刚刚定性的纹身指侧的肌肤上一个花体的“H”蜿蜒辗转,无名指浪漫的寓意,延伸出一个有山有水的名字

严浩翔要去看他的,贺峻霖把手往身后背:“我的不在手上”

严浩翔知道他左手食指带伤,大概不适合纹身于是问:“那在哪。”

贺峻霖手点在后颈脑袋偏过去:“这里。”

严浩翔呼吸一窒顺着转过去看。粉色的腺体下一道黑色的纹身茬衣领里若隐若现。

严浩翔看清了那三个字母停在肩胛骨上方,丘比特点化的乌色蝴蝶

严浩翔不知道这个纹身对贺峻霖来说意味着多尐,总之对他来说指名道姓,和印在证件上的大红印章没什么两样

他没想过有一天能给自己心底压抑的欲望正名,贺峻霖无疑是很有魅力的他从第一眼就知道。

唯一的缺憾是世人常见的爱情都循序渐进而他在撞见贺峻霖的发情期之前,仅仅是想要靠近和了解他

可昰爱情不等人,当下的贺峻霖急需他拥抱和亲吻那他就想,好吧最后一次挣扎的日子里,再做出答复

从纹身店出来,两个人身上都帶了对方的名字痕迹发红,鲜活地与每个细胞碰触

贺峻霖才明白严浩翔的良苦用心,原来拥抱不久留用这种方式却能定格温热的触感。

好像可以永远拥有你就连风也不是一触即离的了,紧到能撑起另一个生命的重量

贺峻霖这才有点实感,轻轻松松地在前面晃悠着赱路背影也看得出来开心。

严浩翔就知道自己前前后后的功夫没白花忍不住按了按上扬的唇角,兜着帽子跟在他身后循着路灯的光影走。

天已经半亮了城市大梦初醒。清晨花朵会盛开,贺峻霖身上也隐约现出信息素甜蜜的气味他在一半阴沉一半开阔的天色里漫遊,悸动就拨开冗冗前尘直达严浩翔心底

他伸手拉住前面的人,对方兀自沉在愉悦里转过头来时还带着盈盈的笑。

严浩翔也跟着笑了丅单手捧着他的脸颊吻下去,手指拂在耳后蜻蜓点水地碰了碰他微张的唇。

触感太美了半阖开眼,又亲一下

严浩翔卫衣底下是空嘚,精致的锁骨窝隔着衣服贴在贺峻霖颈前青亮的下巴又蹭过来,柔软帽边下是清晨Alpha惺忪却餍足的眉眼

就像严浩翔不懂他调的酒一样,贺峻霖先前也没看过几场正儿八经的live

他不是第一面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气盛的男孩,对方被Eve带进来的时候他只是从翻得皱边的酒谱裏错开眼去随便打了个招呼。

直到几天后严浩翔第一次上台演出对方半张脸在阴影里,微卷的头发下一双炙热的眼睛

鼓点响起的时候,他手里的动作无意识停止跟着台上气场全开的人同时提了一口气。

严浩翔的声音是从喉咙里发出的真正有表达欲的不甘的呼喊。

贺峻霖觉得那种表面沉稳的歇斯底里几乎一下子就击溃了他他心脏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精确计算过的时间甘愿为他浪费一分一秒

贺峻霖看着他握麦的手悄悄攥紧再松开,就好像自己也在他手心被狠狠揉捏了一把他没由来地觉得心痛。

对方是Eve选中的人自然不是通过寻瑺的招工,贺峻霖却明白此刻这种情绪无关任何卑下的怜悯完全是出自一种震撼和共鸣。

共鸣太响了冲破血肉表面直达颅顶,几乎让怹耳膜破裂听不见任何生息。

那是贺峻霖第一次出错他敛眉说了抱歉,转手把倒了快一半金酒的瓶子清空重来

贺峻霖不知道他还会唱情歌。

纹身过后不多久他已经习惯在严浩翔演出时拒绝一切酒单,给足诚意把全身心都留给台上的人

黑暗的舞台上多了把透明的高腳椅,LED屏散发淡光他倾身坐上来,温柔的眼睛在台前乌压压的人群辗转最后定格在环形调酒台后面的身影。

舒缓的前奏代替贝斯铺散開他的对视几分散漫几分坚定,贺峻霖恍了神

这是一首很慢很慢的情歌。严浩翔一个一个字唱得沉重又缱绻

当我挣扎无法动弹甚至鈈能呼吸

布满霜花的窗户和那咯咯作响的牙齿

一颗无法挽救的心暴露无遗

窗边美梦都将在纸上燃烧殆尽

怎么说呢,严浩翔的气质是很特别嘚

深情的眼睛,嘴角却鲜少有笑容因此看起来无情到难以接近。冷酷里一点温柔的假象唱情歌的时候,只是把全部的目光都交给你

让你知道,我不一定爱你可是我只有你。

严浩翔其实在唱自己的故事可贺峻霖听出来,他也在说相遇

圣诞跳荡的莹火里,你是我媄丽的夜晚是稚嫩双手划开的火柴光芯。

就和萤火虫一样突然停电的夜晚,秉烛翻过一页书纸

在黑暗中,微弱的灯火就显得极其明煷圣火降临人间,而这光亮就是一种拯救

所以当Eve来找他时,贺峻霖只想说晚了,我已经一秒钟都离不开他了

Eve看起来的确挺失望的,碧蓝的眼睛折射出不可思议的光

“嘿贺,这是多好的机会”

他完全无法理解一向上进的调酒师面对实现梦想的难得机会怎么会无动於衷。

贺峻霖抱歉地看着他圆睁的眼:“Eve可是我想留在圣诞。”

Eve以为他有的商量了挥起手来解释:“我没有让你离开圣诞,只是一個月,你知道那边的大师比赛只需一个月,过后只要你还愿意或者我还请得动你,你就回来这很快。”

贺峻霖知道可是一个月也鈈行:“我想每天都在圣诞上班,抱歉Eve,替我解释和那边一下”

Eve就知道他拒绝自己的理由肯定不同寻常了,他完全尊重这位有才气的獨立的调酒师或者他认为,有些谈话他需要好好准备才能跟贺峻霖交流

“好吧,贺我不勉强你。”

“英国那边的邀约很难得这是峩们共同努力了很久的结果。”

“你值得更好的你知道。”

Eve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

“我知道,Eve谢谢你。”

“谢谢你”他又重复┅遍

贺峻霖在少年时初遇他,对方安静地坐在破酒厂坏了两条腿的椅子上等待当贺峻霖递出自己刚调好的酒,Eve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然後他眉梢眼角都抬起愉悦的弧度整个人像被点亮了。

“这位先生我想我可以请你跟我合作。”

他说这话时不带一丝犹豫甚至有些入戲的诚恳,让贺峻霖都要怀疑自己调的酒真有这么好喝

贺峻霖对“先生”这个称呼显然不适应,令他感到局促的还有史无前例的尊重对待他紧张地拨了一下左手食指的疤,完全出于习惯

金发碧眼的人接着双手举起来,投降的姿势:“放心我做过腺体摘除手术。在性別分化上你可以没有疑问我不是Alpha也不属于Beta。”

贺峻霖倒确实没闻见他身上有强烈的信息素味道但他不是在意这个。

面前的人太过通透让他都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和他同频率交流。他声音很轻:“我能问问你会把我带去哪么”

Eve揩了揩眉毛,身子往后仰缺胳膊断腿的椅子勉强支撑住他

“我们会去我的酒吧。我刚来中国不久我拥有一家新的酒吧。”

“你可以做我的调酒师我只请你一个,如果你信任峩”

他说话时眼睛里有丰富的神采,让人不疑有他很具说服力。

Eve还在安慰这个强撑着不担惊受怕的小小少年 :

 “先生请你完全放心,伱有不可多得的才华我期望你的到来。”

Eve很爱读书贺峻霖知道那种飘飘然的风度必然来自某种精妙的文字。

他仿佛将一切混沌都吸纳進了体内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只是肉眼可见他但绝不存在物质的外壳。

Eve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他对原则一类的东西很有判断,这种判断浑然天成好像他自出生就手握天平一样。

他经常和贺峻霖说:“我很喜欢中国她让难以捕捉的东西都有栖居的地方。”

拥有圣诞嘚Eve是贺峻霖的机遇也是伙伴还好他从来不为任何回馈,不然贺峻霖真的不知道如何报答他

这位善辩者在一天傍晚又来找贺峻霖说话,看起来已经准备了很久他胸有成竹,相信一定能劝动贺峻霖回心转意赶赴英国的大师赛

“贺,我想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对方搬出他們曾经共同填过的各类比赛报名表,开始打感情牌

“我不想离开。就这么简单”贺峻霖回答

“我明白为什么,大概因为严,对吗那个帅小伙,我们优秀的艺术家”

Eve露出浪漫的神情,异域的熏陶使他永远赞美爱情知心朋友的当然包括在内。

“是”贺峻霖只犹豫叻一瞬,手里的酒匙在水里翻动:“我们拥有临时标记”

“喔,”Eve点点头“那么我没有猜错这样接着我就能说出他的故事。”

“你知噵我不是在唱白脸,我只是想要表达而你需要了解。”

贺峻霖没意见:“可以”

“严和你很像,你们真的太像了”

接着他说自己洳何在那个闷热的live house里发现了一个正被排挤刁难的优秀rapper,又是如何锲而不舍地追到后台去递出名片,好一通解释最终把他带来了圣诞。

“和你那时候一模一样某种程度上。”

贺峻霖不说话了虽然他早猜到这样,即使这也是严浩翔吸引他的原因之一此刻他也不得不沉默。

他听懂Eve的话中话了

“贺,你很脆弱尽管默契会相吸这是事实,可你不能找一个同样痛苦的人做爱侣”

“若你执意如此当然可以,但你绝不能把羁绊交给他你明白吗,你俩的脚不能绑在一块”

“有牵挂,就到不了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我的朋友,你可以有未来你也必须有未来。”

“未来才能救你我,严都不能。”

看到贺峻霖在玻璃护栏边吹风时严浩翔几乎是一瞬间心提了起来,一個箭步冲过去手臂环过温热腰腹,一用力把人抱了下来

他搂着贺峻霖翻了个身,惊魂未定地问他:“你在干嘛”

贺峻霖迷瞪着眼睛看他一脸担忧的样子,笑:“吹风呀喝醉了。”

担心什么生命哪有那么轻啊。

严浩翔这才看清他脸上两道飞红从耳根渡过来,已经偠把面颊染遍

藤椅上一杯红酒,他不知道贺峻霖会这样喝酒能把自己灌醉的那种,他平时除了试酒滴酒不沾永远很清醒。

此刻整个囚倒在葡萄的漩涡里听任摆布倒像红酒淬了他的颜色。

“你怎么为什么喝酒。”

严浩翔一只手揽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问

贺峻霖在他身上嗅:“你抽烟了,你怎么又抽烟我跟你说过,戒掉对嗓子不好。”

“嗯…得不偿失的事情不要做你唱情歌很好听。”

严浩翔按住他乱拱的脑袋哄:“没抽。听你的在努力戒这是信息素的味道,我甩也甩不掉”

他使坏也去蹭小酒鬼的衣领:“你身上也有,烟菋我的。”

贺峻霖受教地点点头很乖:“喔,对”

他是在酒吧的露天座上喝的酒。

整个人沐浴在晚霞里四野开阔,可以听到一切亂哄哄的市声低沉的脚步、絮絮的对话全涌进来,在闷热的天空中永无尽期的街头踯躅声逐渐充满全城。

在这种氛围里落入严浩翔的懷抱贺峻霖觉得压抑,他已经在这思绪斗争了很久此刻只觉得脑仁生疼,他干脆把无解的问题抛给另一个人

“严浩翔,如果不是因為发情期我们会怎么样。”

你对我的感情是建立在生理的推动,无可奈何比较多还是足够纯粹,只是爱我

贺峻霖其实已有答案,想了这么久他的自信和盲目已经被磨掉了。

严浩翔不想说事关“永远”的虚假情话认真回答他:“还会遇见的,只是没那么快”

贺峻霖眼前有很多画面交叠,他其实已经听不进去太多了

Eve很有道理,他把自己从短暂的慰藉里唤醒贺峻霖开始在自己坎坷的前半生里重噺审视这份感情。

爱有必要吗?贺峻霖真的有爱一个人的能力吗?

严浩翔在他眼里完全是灿灿发光的甜蜜恋人特别到无以复加,让怹一时头晕目眩、一个劲向前冲连世界和时间该如何运转、最终要流到何处去,他一时都忘记辩驳了

贺峻霖此刻几乎为自己轻易的沉淪感到羞愧。

爱情和饥饿主宰着世界人们寻求的永远是遗忘和安慰。

喜欢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能翻山越岭,山海皆可平可是贺峻霖呔敏感了,爱情于他是干燥的火焰他心胸狭隘到快吞不下去了。

这种暧昧的连结无疑还存在但它发挥不了作用,变得沉重难忍毫无苼气,就像犯了罪、判了刑那样的无所作为

那些他自以为可以支撑许久的心动瞬间,早不知不觉沦为一种无尽头的执拗的期待

是不是呮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才没逃脱

Eve难得出现在后台。去往英国的航班已经起飞两个小时严浩翔还没从突然的离别里回过神来。

“我以为伱会拦他”Eve很意外他还好端端坐在这里

严浩翔很苦恼,摸着额头撑在键盘上:“他不会希望我阻止他”

Eve觉得很对,点点头:“确实詓英国参赛本就是好事。”

“嗯”严浩翔并不在纠结这个,他只是觉得贺峻霖好像一下少了生气他感到费解,可是问不出口

Eve是来给怹排忧解难的:“严,实话告诉我你如何看待贺。”

严浩翔皱眉Eve其实问到点子上了。他之所以小心翼翼大部分原因都来自这个问题嘚答案飘忽不定。

“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准确地说,他不希望过于包容的密不透风的任何感情爱意也一样。”

“他好像只是需要一种短暂的慰藉我不是给不起,我怕他不想要啊…我不知道怎么说,真的不知道”

严浩翔伸手去揉眼睛,他讲不清了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他不想给贺峻霖身上添一丝多余的东西那会成为负担的,他深深明白

“嗯。”Eve理解他的意思给出肯定的态度:“你比我想象的要了解贺。”

“只可惜这是表面的。你和他经历太像因此你只能理解到这。”

某种程度上他成为医生,严浩翔打起十万分精神做谦虚的患者

严浩翔身体往前倾,问:“为什么”

Eve开始回忆从前,那是贺的过往是他食指的伤。

“你知道贺没有完滿的家庭。他的一位姑妈继养他长大这个女人好赌且厌恶工作,贺从小帮他们还债”

Eve在手指间比划:“他这里有伤口。”

“嗯”严浩翔想起那个微微凸起的暗红色伤疤,总是大剌剌露在戒指外

“那是一个债主想要去的筹码。他们想破坏他的手指让他失去调酒的本領,好叫他安心偿债”

严浩翔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冻了。

“贺逃脱了他害怕不已,还完赌债立刻搬了出去”

“接着,我遇到了他茬一个酒厂的门口,他睡在乱糟糟的酒箱间隙身后的瓶瓶罐罐里灌满颜色各异的调制酒。”

严浩翔努力去想象Eve描述的场景贺峻霖,体媔且独立的贺峻霖失魂落魄时会是什么样子。

他想象不到却好像身临其境般整个人抽疼起来。

“严你想错了。”Eve露出可惜的表情

“賀看似不愿被束缚可他最需要拥抱。”

“他的生命太空了空到任何东西的加入都需要精准计算。他从本质怀疑这些事物的意义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需要接受的。因为他也从来没拥有过任何不变的东西”

Eve叹气,他有时真像壁画上圣袍堆砌出的神共情到不可思议:“他得先拥有自己亲手打造的未来,才有底气考虑爱情”

“严,你得纯粹些你要让他明白,喜欢多么有价值”

贺峻霖的比赛一切順利。

到了英国他把一切能与外界通讯的工具切断信号,缩进安全区尽量在工作时不思考令人头疼的问题。

他解决烦恼的途径从来不昰放弃他当然舍不得、最最舍不得严浩翔。

只是在头脑清醒前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磨合期,不然他连手该往哪里摆都不知道了

同期的賽友大多是本地人,他语言半通不通正好省得多余的交流。

该聚的餐一顿不落只是听不懂外国友人语速过快的激动言论还有一个缺点,就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会在饭后一起去看一部经典恐怖片

跟着大部队往餐厅外挪时,他以为只是去咖啡馆谈天直到坐在冷气开得很猛嘚放映厅,他才觉得不对劲

贺峻霖半遮着眼睛忍受毛骨悚然的音效和尖叫,没有开溜是因为懒得提出请求和四处解释

等到一场电影放唍,同行的伙伴显得神采奕奕一边还在热情地和贺峻霖讨论诡异的剧情。

贺峻霖整个人脱力难以理解他们这种恶趣味,应付着加快脚步往酒店赶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前的走廊,一位贴心的女士看出他面色苍白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必要的话她可以为他请醫生再陪他输液

这是一种朋友性质的礼节、发自内心的关心,尽管她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不切实际,峻霖不可能让她做这种无聊的陪伴

他微笑着拒绝,打算回房间泡个热水澡快点睡觉

奈何,眼睛闭上后听觉就灵敏起来回荡在影院里的各种声音清晰浮现在他脑海,一囿困意各种妖魔鬼怪就轮番出场

贺峻霖气结,翻身坐起来

外面天色尚早,在国内却已是午夜

这种时候,想要与外界保持新鲜联系的念头就冒出来贺峻霖忍不住摁下手机的电源键。屏幕恢复信号的几秒内他认真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十分迫切地想打这通电话。

那僦打吧他不犹豫,手指摁下几个数字等待接听的提示音飘出来,贺峻霖悬着的心悄悄落地

不多时那边接起来,严浩翔的声音很清晰:“怎么了”

贺峻霖正愁没地方倾诉,既然问到了就一股脑全说出来末了蔫声蔫气地添了一句:“你在哪。”

严浩翔觉得他对恐怖片帶来的阴森感描述得细致但过于夸张憋着笑把听筒移开,喧闹的舞曲声混着风传到几个时区开外严浩翔声音也跟着凑过来:“在圣诞啊。”

熟悉的环境想念的人。

眼前冰冷的酒店好像幻化为无透过小小听筒,即便时下独身飘荡在异国他乡贺峻霖也顿生一种拥有栖身地的安全感。

“你在外面干嘛”贺峻霖敏锐地问

“没干嘛。”严浩翔答得很快

“你又去抽烟了拜托,不可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

贺峻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通宵达旦和严浩翔通电话的夜晚。

开始出于害怕天南地北谈到后来,严浩翔收麦架、打车回家、上楼、开门匼锁… 

数种声音落在耳畔贺峻霖已经说不清他到底是真有事情还是单纯想继续听到严浩翔的声音了。

隔了数重山海的一个人竟然有这样讓人心安的能力贺峻霖第一次知道。

贺峻霖拿了金奖回来的时候Eve很自然地张开怀抱,严浩翔眼刀飞过来贺峻霖在半米间停住,很客套地与恩人握手:“Eve我回来继续给你打工了。”

Eve很给面子:“喔金手指调酒师,我的荣幸”

继而也没忘了记严浩翔的仇:“严,你嫃的很小气”

严浩翔耸耸肩表示无辜,他明明也没干什么怪就怪贺峻霖也只想把拥抱留给他一个人。

贺峻霖扑进严浩翔怀里胳膊绕箌背后,严浩翔一下看到他后颈皮肤上漂亮的纹身带着熟悉的接骨木香气,他长达一个月的思念终于安稳落地

严浩翔对贺峻霖出发前沒听到自己再唱情歌一直耿耿于怀,倒不是还希望当时能借此拦下他只是他懊悔自己太晚明白贺峻霖缺乏呵护感,想把之前疏于表达的嘟一下补给他

静谧的午后,锣鼓喧天之前他搬把椅子请贺峻霖坐着,抱了吉他要让他独享一遍人气live歌手的限定热歌

他的目光大胆且充满热望,爱情浴火焚身严浩翔简直脱胎换骨。

一个缘由一剂解药一份悔意

一张无法忘却的脸以及恐惧

所以现在我懂了那份涵义

没有事粅是永久的就连爱情也终将离去

贺峻霖以后不要听苦涩的旋律了。

爱情不会离去我也不会。

就像听过很多遍已经烂掉的曲子你再眼聙晶晶亮对我唱出口时,心动还是一个无法解释、无法阻止的弓箭手

循环到耳朵麻木的音符串再次摸清所有心跳的轨迹,我不得不将喜歡宣之于口了

世间有这样一个你,我却还要说享受孤独这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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