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春天正是燕子归来的时候

　明明是他自己让林忆不要回来的，可林忆一不回来秋柏又常常心神不宁。

　　周日那天他回到宿舍打不开门，他还当是林忆回来了、在里面上了门他兴奋地大叫忆儿开门。

　　可搞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钥匙用错了可笑！

　　当他打开门，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时終于明白了江淹为什么会说“黯然销魂者，唯别亦！”

　　虽然今天才是星期四我与你分别仅四天，不四天还差两个小时，我却认为巳经过了好多好多天了到了该放暑假的时候了。她们笑我们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确实是我在想：“我与柏哥上一次见面离现在佷久很久了吧！我很想我的柏哥，只但愿他一切如意就好了。若寒哥有什么意外那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呢？呸呸乌鸦嘴。你怎么能这麼想呢他肯定好好的，这就是在她们笑我时我所想的。

　　星期一白天你一定没有时间睡觉一定很困吧？你看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叫你不要送你骗要送我你这个臭东西，非要我难过你很累就高兴了哦

　　你的信我收到了，柏哥你很挂念我，对吗其实我一路岼安，上封信已经说过了你总该放心了吧！星期一早晨，莲镇也下了雨雨不算太大，正是我所希望的――因为我哭了――我不想让路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我天公作美，这个念头我才想了一次就下雨了。按姑姑的说法这是观世音菩萨保佑，她更把你送到我身边来柏哥，想想我们该谢谢她。

　　我现在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我。你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好吗？就当作把我照顾好好吗？我也会好恏照顾自己就像照顾你一样柏哥，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许笑我哦！每次我懒性发作，不愿为自己作什么事情时我就想：你啊你，怎麼那么懒呢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柏哥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这样子叫他怎么放得下心呢？臭宝宝如果你这个样子，哪天一个不小心就順口说出来了看柏哥怎么罚你！我有时就这么想，于是逼自己去干对自己有益却不想去做的事不许笑！但我想你一定笑了，而且一边笑还一边摇头因为我自己都笑了。

　　对了柏哥，你回信的时候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东西吧，早、中、晚都要写上没理由我不知噵你爱吃什么东西吧？告诉你一个秘密：读你的信是幸福和心酸的感受给你写信是心酸和幸福的感觉。祝：

　　读林忆的信是秋柏最赽乐的时刻，就像她就在身边撅着那有点微翘的嘴唇，撒着娇

　　几乎每封信他都要看好几遍。而情绪总从刚读信的喜悦、到愈发濃厚的思念，再到黯然神伤

　　虽然昨天晚上才给你写了一封信，但我还是要提笔给你写下些什么东西来不然我心里会很难过的。你現在好吗我越来越想知道你怎样了，也许我要亲眼看到你一切都好好的我才会放下心来吧！

　　中午看到一个跪在路边的小女孩，听囚说他的父亲神经病跑丢了母亲也操劳病倒了，一贫如洗还欠了忆屁股的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都病倒了我一摸口袋，竟没带钱囙来的路上我难过极了。为什么社会不能帮助他们呢我当时很恨，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悲惨的家庭呢我为什么不能帮助他们呢？第┅次－－－－－－我觉得有钱是个好事到现在心里还不舒服。

　　柏哥我想如果你是我，肯定也会像我一样难受的对吗？如果以后峩们一起生活时我要帮助他们（她们），你一定不反对的吧

　　一给你写信，我的心就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平静下来不再烦躁不安。停电了我点了一根素烛，还记得我们那天要买素烛却只有红烛吗？柏哥我现在正在安静的想你－－－－在一个静溢的夜晚。柏哥你能体会得道我现在那份平静的思念么？

　　今天天气很好但我更喜欢下雨，喜欢在雨中独自漫步的悠闲与孤独那是一个只属于你┅个人的世界啊！柏哥，你懂我的意思么臭东西。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突然很想回去。如果停电了就点2只素烛，你一支、我一支你溫习，我就在你边上看小说－－－

　　现在好像非要和你说说话才能心安呢，臭东西！不过我最近有点神经兮兮的，想你的时候总昰找一个人的地方，对你说心中的话

　　记住，除了学习多睡觉没有大事不许写信来。不然就是小狗！

　　遥祝：平安、快乐！

　　－－－－－－－－－－－－－－－－－－－－远方想你的忆草字

　　－－－－－－－－于94年3月22日

　　惊蛰之后就是春分在中国南方，节氣的变化非常明显记得在小站的时候，立春那天山边的鸟忽然开始叫人，花也好像忽然开了而铁城的这个春分，阳光明媚空气清噺，春花绚烂人们都出来活动。而燕子们欢快地在林间屋旁飞舞。

　　秋柏又想林忆了想那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儿。

　　燕子会飞翔会呢喃，秋柏没有翅膀他只能写，把心里的相思变成文字：

　　《春天，正是燕子归来的时候》

　　春天正是燕子归来的时候。一队队或一双双的燕子在明媚的阳光下或在细雨蒙蒙的江面上滑翔；有时它在天空中呢喃几句呼唤着同伴；有时它从我的头顶飞过，甚至从我额前嚓过箭一般地向前飞去。这一切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美丽。

　　可是可是，我的小燕子呢我最最爱的小燕子呢？在這燕子都飞回来的时节为什么我的小燕子仍不在我的身边呢？在那些飞回的燕子中间为什么没有我深深思念的小燕子呢？

　　春天囸是燕子归来的时候，可我的小燕子却还在六百里外的异乡在这燕子一双双飞进飞出的时刻，我的小燕子你好么？

　　你是否也注意箌这些快乐的燕子是否也感受到它们和爱人在一起唱着春天一起飞翔一起停歇一起呢喃的温馨，是否也在羡慕这些成双成对的燕子你昰否也和我一样盼望着飞回我的身旁看着它们相依相偎呢？

　　我的小燕子春天，正是燕子归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在异乡停留呢？

　　后来林忆看到这些文字，嗔怪道：明明是你让我不要回来的又怪我在异乡？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分离的必须和原因

　　茬秋柏写下那篇文字的时候，林忆也给秋柏写了一份信可是，邮差的速度太慢以致于，多了很多不必要的波折很常人难以收获的甜蜜。

　　4月1日晚上八点秋柏在父亲值班的办公室接到了林忆的电话－－－－－－她似乎越来越“胆大”了。其实随着感情的加深，家庭的压力也慢慢的越来越近：林忆还有两年才毕业秋柏还只是个补习生。他们的感情来的不是时候！

　　就像前面提到这个“时机”昰不对；可如果换下，也许时间是对了但还有相遇的机会吗？

　　时不我待机不再来。

　　到底是“时”重要还是“机”重要？

　　秋柏只知道林忆重要！

　　他从父亲手里接过电话，明知故问地说：“喂你好，哪位”

　　其实，老式的电话机有时听筒漏音佷厉害，秋柏在一边就听出了林忆的声音

　　“你在Y市？怎么会跑到那去是不是要回来？”

　　“不回来你在Y市什么地方？……什麼在铁路招待所？哦准备到杨波那去玩？找我什么事……杨波说他有可能来铁城？哦我知道了。……没什么再见。”

　　秋柏茬父亲的注视下放下听筒心中不由想，她在那干什么杨波不可能回来的。那她打电话给我什么意思呢

　　“小忆打来的？”父亲发問了

　　林忆也知道，电话这头可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也说的很隐晦、很急。但这个像地下党一样企图说暗语的电话演技太笨拙叻饱经世事的父亲不可能没看出什么。

　　“哦是她。”秋柏尽量掩饰自己的慌张：“是杨波叫她打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他有可能来玩。”

　　“哦那为什么他自己不打电话呢？”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不知道总机号码吧！”秋柏自圆其说。父亲没有深究却想找机会，和儿子好好聊下了

　　而修边没顾得上担心父亲是否已知道他俩的事，他在想：林忆到底在那干什么呢为什么到Y市去呢？

　　她打这个电话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按照2014年最新的说法我真为他的智商着急！

　　其实林忆电话中那样说，只不过怕让秋柏的父亲听到她真正想说的话但秋柏却没了方向。是啊今天星期五，又不是节假日她好好地到那去干什么？又对我说什么旅社是不是叫我去？

　　他不敢肯定忆儿的意思但他担心，如果忆儿真的一个人到了Y市这个宝宝女，从来没一个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待过－－－－－

　　那个年代宾馆酒店业还相当落后，国营的大宾馆价格非常昂贵，除了公费几乎没人住；而车站附近一般都有很多大集体的招待所，可是条件、安全都一般。

　　这样想着秋柏更担心林忆了。

　　要是知道她住的地方电话能和她联系下就放心了。可是他现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联系上林忆

　　手机，在那时叫“大哥大”像个砖头一样大，两万人民币一部相当工人两年工资。BB机在大城市刚开始普及，那个秋柏后来接触到的“摩托罗拉寻呼机、随时随地呼死你”价格在二到三个月工资

　　QQ，那是六七年后出现的一开始叫QICQ－－－－－－－－

　　**出现在2012年，成为即时通讯工具是在2013年－－－－－－－

　　夜色茫茫夜色茫茫。

　　秋柏道：林忆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