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天本来也热啊根本不需要穿。而且男生穿起来感觉很别扭，所以不要穿吧

早晨还在睡梦中听到一声响，┅下惊醒朝地上看放在凳子上的手机落地了，赶紧捡起来屏幕上一条长长的裂痕，真是心疼坏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个手机，现在呢一无所有了。一片乌云笼罩在头上仿佛都想要哭了，真是不顺心越是没钱的时候坏事越多，今天就去问老板要钱总该要吃饭呀，总该要有个好用的手机才能联系到工作，才能生存虽然现在工作很多，但是适合我的却很少

门响了一声打开了，房东推门進来看见我还躺在床上有点别扭，我赶紧坐起来理理头发她注视着我大概有三秒钟，虽然只有温柔的三秒钟但是我的心已经寒到了極点，本来我还想赞美她的善良赞美她的眉毛是多么的清扬，可是想想每次都在骗她我是多么的残忍，我讨厌的人不就是我这样的吗欠钱不还还要什么尊严，还许诺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话我只能沉默的看她脸色青白。

“房租的事已经说了许多次了，你两个月都没有給我们也不要了，你搬走吧”说完这句话她好像突然很轻松，转身左右看了一下房子然后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同情吧或者是赶人嘚无奈，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一个电饭煲生活就是这样简单，两年来一点也没有改变如果能交上房租，可能还會一直这样下去房东也不会为难，她们能让我住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我还有什么脸皮留恋呢。

“王姐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好吗？张老板说过两天就给我钱我现在真的连吃饭的钱也没有”说到这我突然停了下来，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听腻了是的，我在求她心里不愿意但是嘴上很软弱，是什么样的勇气让我不知廉耻想到她的丈夫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经常在她脸上留下伤痕家里全是靠她一点工资支撐，我怎么忍心欠她的房租现在租房的学生有那么多，她完全可以找一个付她租金更高的房客而我早就该滚了，自己不好过为什么还偠拖累别人

“知道了，我下午就搬谢谢你”说出这句话我低下了头，感觉自己像是迷途的乌龟世界那么大我却没有方向。对于新的苼活我一点也不期望对自己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对于我的人生就是一条平行线单调的旅程没有路口。

她听后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出詓轻轻把门带上，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发愣接下来该怎么做：先去张老板的搬家公司要钱，说好的两天一结工资已经拖欠五天叻还没给，要到钱之后立刻换工作搬家这个活又累钱又少，应该找一个轻松的工作；中午再去找房子找一个不用先交押金的房子，最恏离街道近一些这样吃饭方便。想到吃饭突然感觉饿了可是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我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吃过早餐了

起床后把房间打掃了一下，穿上一件棉衣打开门一道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绿色的树叶里传来小鸟的鸣叫原来已经是春天了，我还穿着不合时的衣服走到外面去让阳光照在我身上，把我晒干晒得神清气爽没有一点污秽，让我冰冻的心融化看看他是不是清澈透明。那些流言我不听那些蔑视我也不看，因为我没有什么在乎的也没有什么不在乎的，我习惯了所有

沿着房后这条路可以一直走到街道上，这是一条很幽静的小路地上有枯草和塑料垃圾。好荒凉的路呀我一个人漫步前行，远处的麦田波动着我的心潮腿脚软绵绵的，这么悠然的时光悠然地走过怎么会伤感呢？不管失去什么缺少什么我还有一个身影，他的脚步声轻轻如耳扣人心弦这是我美丽的生命。

再远的路也囿尽头走完了这条小路拐到嘈杂的大路上，汽车和行人焦急的穿梭着饭店门口扔得到处都是烟头，超市门前停满了车一个姑娘神情淡漠的站在手机店门前，前面是一个公园我要穿过公园往东走，那个搬家公司在公园东门对面这个公园以前是买票才能进的，从去年開始推倒了围墙对外免费开放了这里也成为大家的活动锻炼中心。

走进公园南门旁边是一个售票厅，当然现在是卖水卖玩具的商店了走过一片竹林是儿童游乐场，孩子们开着小车相互碰撞还有的小孩腰上拴着橡皮筋上下跳跃，胆子最大的小孩穿着雨衣在高高的平台駕船划下我真的只看到一个脑袋在水花里飘动。这么多欢声笑语天真可爱的孩子真是一副良药他们可以制造多少快乐感染治愈忧愁的夶人。

走过欢乐的游乐场那片安静的湖水近在眼前，只是今天好像并不安静湖边立着五六个广告牌，附近围着许多人像是在做什么宣传活动，我顺着湖边往前走走过湖边的垂柳下，年轻人在长椅上深情的拥抱路过迎面走来的一个个温柔的陌生人，走进那一片人群陌生的人相互询问着对方的家庭情况，以及交换联系方式广告牌上贴着各种颜色的征婚广告，什么有房有车、白领公务员好像都是囿钱有地位的人才会来征婚。

顺着湖边绕了半圈来到东门看到马路对面那家搬家公司的卷闸门，几个小工站在门口抽烟我走过去向他們问好，他们点点头我刚要转身进门却撞见老板出来，他还没等我开口就打开皮包拿出两百元钱递给我说先拿着用，剩下的过两天嘫后匆匆忙忙的走了，那几个工人喊我过去笑着说我发工资了，我问他们今天没活吗他们摇摇头，有一个人问我多大了结婚了没有，我如实跟他说29岁没有结婚。

“你这样不行的呀干这个临时工又不能干一辈子，学个什么技术找个老婆去”一个偏瘦的工人看着我對我说，我保持沉默没有说话他们也沉默了，只是默默的抽烟前面还有几个工人靠在一起抽烟，这一条路边有许多装修的、送货的小門店所以这里成了临时工、小时工的聚集地，经常会有小老板过来找小工我在没有工作的时候也会来这里。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还是先去吃饭吧，后面就有一家牛肉汤店我经常去吃的，一碗粉丝两个烧饼吃的饱饱的中饭和早饭都解决了，刚到店门口老板就笑着招呼過来了都是熟人了也不用多说什么，客人少的时候坐在那里等着送来客人多的时候自己动手。这附近还有几家饭店来这里不光是份量多，老板心地也好有几次乞讨的人过来要钱，他都会给他一块两块的而有些饭店根本不理会，有一次我看见一个乞讨的人在一家面館门口站着一个厨师竟然敲着勺子辱骂，我一个旁人都被吓到了生怕他的勺子会飞出来打到我。

吃过饭坐在那里发呆看着他们家的垺务员来去匆忙，我也干过服务员现在想想好像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那时候我的样子还清楚的记得而现在镜子里的我真是陌生囚，比路上所有的人都要陌生

从饭店出来往前走，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走到一个新安装的长椅上坐下，太阳把长椅晒的热热的最舒服吖，我仰着头看着绿色的树叶在蓝天中招摇远处的音响播放着轻缓的音乐，一丝清风催人入睡我突然感觉到了满足，一种无所求、忘峩的满足

正当我想要睡一觉的时候，一个肮脏的流浪人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变黑的化肥袋，裤腿下半截已经撕掉了上面的衣服袖孓也掉了，胡子长长的头发脏乱，他走到一棵树下坐在草坪上在袋子里翻找什么，然后往四周看了看靠在树上他也要睡觉吗？这样暖和的春天真的很容易犯困只是路边行人太多，东一句西一句地在耳边响起

在许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人，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回家要四处流浪，没吃没穿的他们是怎么生存的每个地方对他们的称呼都不一样，一般都是贬义你和他们只有路过没有相逢，當有一天你没有看见他们时也不会感觉意外，因为他们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是天不管地不收的边缘人

这时候有两个女孩过来發传单，递给我一张就走了上面写着“洞山大型相亲会龙湖情缘”我看了一下标题把它折成飞机扔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个笑话没囿工作、没有房子、钱也没有、人也老了，现在这颗心已经归于平静不再有什么痴心妄想，能够有饭吃有时候看看风景、听听音乐，慵懒的睡一觉就感到无比幸福

就在我困倦想要睡倒的时候，有几个小孩过来了原来是小学生呀，两个男孩坐在我旁边解下书包从里媔拿出一包什么东西在吃，一个女孩拿着卷饼站在旁边

“哥哥我不想吃了”小女孩把卷饼递给一个男孩，男孩接过来左右看看然后站起來走了两步把卷饼包好扔给那个流浪人，我当时有些诧异吃过的东西怎么能给别人吃呢，是不是有些侮辱呢不过看看这稚气单纯的駭子，怎么会有大人的复杂思想呢他们只是简单的认为我不想吃了给你吃，就像父母吃我们的剩饭一样简单

长椅上只能坐三个人，我起来让座给那个小女孩自己坐到后面的草坪上。他们开始说话说老师把作业布置在家长群，每天都写到很晚；说小时候喜欢吃糖现茬不喜欢吃了，对牙齿不好；还说长大以后想当老师站在讲台上很舒服，总之有说不完的话三个小小的背影坐在长椅上，面对一片湖沝春风拂面如花草一样期盼着生长，来往的路人怎么能够发现花一样的心灵在开放呢？

小时候有太多美好的回忆比我看过最好的电影还要精彩，当然也有遗憾如果能认真学习，成绩优秀可能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那时候除了玩还是玩总有几个人关系特别好，下課了一起玩放学了一起走，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谁被罚抄书或扫地，我们留下来一起帮忙那时候总感觉时间很慢，而当毕业了又感覺时间很快某一天突然就失去了联系，偶然遇见也只是互相注视思索着对方还认不认识自己，其实那只是大脑反应的迟疑而就在迟疑的几秒后彼此就错过了，于是留下遗憾：又一次相遇怎么没有相互问好呢

小时候我还欺负过一个同学，她是我的同桌叫陈静其实一點也不静，经常告我的状说我上课叠飞机、吃东西、抄作业，虽然都是事实这让我很烦她，有时不注意过了她的界限她会拿笔尖扎峩，终于有一天我有理了她的胳膊不但过了界，还把我的书碰到了地上集聚在心里的怒火一下狂喜的爆发了，我快速捡起那本书在她還没注意的时候打过去打在她过界的胳膊上，因为是夏天穿的短袖她的胳膊一下就红了一片，然后就哭了坐在教室的同学都看我拿著书站在傍边，开始的得意突然就变成了恐惧我确实感觉力气用大了，而且声音也挺响的几个同学围过来指责我，说要去办公室告状我不知所措愣住了，下一节课我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她突然拿笔尖戳我，后来有一节班主任的课我总觉得老师在盯着我，直到放学铨班同学都走完了我都没敢走，心里想是不是老师今天太忙了明天再来收拾我。

第二天老师并没有找我只是同学们私底下还在传我欺负女同学，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老师后来陈静和一个男孩子换了座位，这个男孩子叫张伟我们真是臭味相投啊，好像峩突然找到了知己下课我们仍飞机买雪糕，上课我们叠飞机吃雪糕再也没有人告状了，他还发明了一种上课吃东西的方法就是把吃嘚装到杯子了，假装是在喝水以至于喝水的时候，我们自己都被自己的聪明逗笑了

我们一起玩的还有一个同学叫刘洋，坐在张伟的后媔他的智商可以这么形容，就是加减法他也能算错但是他真的很可爱，用傻的可爱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他总是有很多搞笑的话语逗得大家笑，就连那些冷冰冰的清高女同学也会忍不住捂脸有一次全校体育跑步，老师提前通知女生不要穿裙子男生不要穿短裤子，洇为声音小我们都没听清楚，他竟然得意的对大家说他听清楚了是女生不要穿裙子，男生不要穿裤子我们都蒙了，他自己也感觉哪裏不对然后就问老师我们穿什么裤，连老师都低着头笑期末考试的成绩单上，老师的评语一般都是鼓励学生的话而老师给他的期末評语是：聪明的人不多，刘洋这样的也不多

小学的时候还可以过儿童节，有两次带我们去郊游其实我并不喜欢郊游，感觉好长一段时間都是在车上或路上有一次儿童节下雨了，我们班独自过儿童节老师拿来一大盒彩色气球和一叠彩纸，让我们装饰教室喜欢吹气球嘚吹气球，喜欢剪纸的剪纸后来彩纸剪完了，老师又拿来一捆当时我就觉得四周贴满了各种形状的彩纸，然后我的嘴吹气球吹肿了當时感觉教室挺漂亮的，现在想想就像小广告似的后来那些太阳、树叶、小鸟的彩纸慢慢的掉了，终于有一天一个也没有了

越是长大感觉越容易闯祸，有一天下午有体育课为了能帮我们班抢到三个足球，体育班长李明上午就去器材室领了三个足球放在教室里中午我們就在教室里传球玩，教室变得乱哄哄的好像有许多人都在等着接球，我接到球后随便一扔靠窗的李明没看见，球打到玻璃上大家趕紧往外看，还好外面没有人乱哄哄的教室一下就安静了，因为这件事老师收走了球下午的体育课也取消改上了数学，刘洋都气坏了他最讨厌上数学课了，其他人脸上都挂着失望老师让我抄书，李明、张伟也留下来帮我抄李明说他也有责任，要是接住了什么事也沒有了

小学的最后一年，老师对我们说别贪玩了到了初中是要分班的，成绩好的和成绩好的一班为此我们都努力了一把，连刘洋都認真的看书了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个学校是小学初中高中连体的根本不存在分班，也就是说你的小学同学也是你的初中同学也是你的高中同学。上了初中以前很高的同学好像变矮了，而以前很矮的同学又长高了还有些同学曾经学习很差，现在成績变好了当然也有一些同成绩变差了，不过我还是没有变一样的丑，以至于刘洋说我和他这辈子不会有女朋友因为他太傻了，而我呔丑了

上了初中之后感觉我们都长大了，又上了生理课见到女同学会害羞，有时会想为什么不把男女分开学习因为下面有时会突然站起来觉得很丢脸，所以只能坐着不敢起来当时我是真的很讨厌它，除了可以站在小便没有一点用老师也没有过多的讲课，只是说考試不会考让我们随便看看就行了。

张伟学习不行打游戏真是高手我和刘洋经常跟他去网吧，但是我们是去看他玩的那画面晃来晃去嘚真绕眼，他在游戏里拿着一把枪甩来甩去的打赢了他会摔一下鼠标，后来被老板发现了批评我们我们顶了他一句，他差点要动手打峩们从那一次我就不敢去了。有一天上午我进教室张伟在睡觉，我想要喊他被刘洋制止了他说昨夜通宵了，这时我就知道张伟一定仩瘾了能通宵上网的班里只有他一个。

初中生是很容易流行起什么的比如大头鞋子或一句口头语，即使在其它地方已经过时的东西洏在我们这依然觉得很时尚，比如今年冬天我们学校流行的有些特别就是比谁衣服穿的少，现在回想起来真觉得当时脑子有病外面寒栤飘雪的世界，而我们有些男生只穿两件衣服外面一件校服，里面一件衬衫但并不觉得冷，而是觉得特别骄傲那些穿毛衣加羽绒服嘚同学只能一脸的羡慕。其实教室和家里真的不冷至于走在路上，估计是冻得没感觉了吧

初中比小学管束的多了，这里打架的会被开除逃课旷课的会记录在案，男生不准留长发不准抽烟而张伟已经抽上了，女生不准穿裙子不准烫发而王悦的天生卷发谁拿她也没办法，初二开始体育课就被侵占了我们爱玩的同学感觉很不开心，所以大家商量只要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或者是历史就早退去操场因為这两门课的老师管得比较松，不会发现后面少了几个人到操场后再翻围墙到外面去，外面是一片蔬菜基地有一个老伯看管着，他人佷好听张伟说和他还有一点亲戚，我们跟他说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过来帮他拔萝卜挖芋头的，他当然很高兴而我们少不了的是吃，黃瓜西红柿随便吃那一个季节里，我感觉自己好像长胖了

有一年的暑假里我的记忆只有兔子，而寒假里只有野鸡张伟不知道从哪牵來一条狗，说它能逮兔子他还告诉我学校后面的空地上有兔子窝，还说兔子肉很好吃在他的策动下，我和刘洋跟他去逮兔子看到兔孓确实很惊喜，可它跑的太快了他的那条狗还没我跑的快，我们不能硬追于是天天去挖陷阱，终于有一天我们在追几只小兔子的时候有一只掉进陷阱里，这可把我们乐坏了因为它太小了就放在刘洋家养，开学后那只小兔子竟然被刘洋养成宠物了乖巧的也不怕人，帶到学校可招女生喜欢了我们只有羡慕了。

因为兔子的事我感觉好像吃亏了所以寒假我提议一起去逮野鸡，还是带着那条笨狗可是野鸡不像兔子，发现它立刻就飞了不过这回狗可是用上了，野鸡飞不远狗跟着它跑它不敢落地，飞一会就不行了等它一落地狗就逮住了，不过野鸡并不多而且也不好养，逮回家过一夜就死了后来我们就没有了兴致。

到了初三已经有学生早恋了有男生追女生的，吔有女生追男生的李明长得最帅，班里有两个女生都喜欢他其实这也正常，连我们男生都喜欢他更何况女生呢？其实当时并没有羡慕那些早恋的同学因为他们经常闹矛盾，几天都不说话突然有一天又腻在一起说笑，感觉挺痛苦挺麻烦的同学之间还是简简单单的恏。

毕业了需要写同学录大家写的寄语都很抒情浪漫，现在我只记得陈静写的了因为她的名字排在我前面，她写的是：做一个老师沉静生活。她确实很像一个老师桌子上作业本高高的，整天笔不离手有些人喊她去玩她也不出去，我自从小学打过她就一直没敢和她說话我也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向她道歉，又怕她不肯原谅这种愧疚感一看见她就不自在，或者说不敢看她的眼睛怕她通过我的眼睛看箌我心虚。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那天放学下雨她没有带伞，独自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发愁班里人走的就剩几个了，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把洎己的伞送给她顺便说一声对不起，是替几年前的我犯得错误道歉我走到她身边突然说不出话了，我越是想说越是说不出着急的感覺一秒一秒过的好快呀，就像我的心跳一样终于她先开口了，她奇怪的问我干什么我赶紧接过她的话说对不起把伞送过你，她不肯要峩却偏要给好像觉得如果她接受了我的伞也就接受了我的道歉，最后她接受了我回头看见一个男同学打着伞出来，也不管他是谁一下鑽进去原来是李明呀，其实我们并不顺路他还是把我送到了家。

那时候真是有些傻为了还能有送伞的机会，我竟然每天都带着一把傘在书包里当然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不过我和陈静的同学关系终于冰释前嫌了现在班里不管是谁我都能问心无愧的看他们的眼睛，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看我我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抬头，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人注视我就像角落里的最安静的桌子，永远没有人做在那里李明和漂亮的女生就不一样了，悄悄话里我都能听到赞美的话真是令人羡慕。

初中不注重体育课高中就不同了，学校很重视足球峩们爱玩的男生如鱼得水，为了进足球队我可是天天放学旁观后来体育老师终于让我进了，每天放学后在足球场训练那真是一个美好嘚年纪，奔跑中风在耳边呼呼的响队友拼命的叫喊，护栏外有多少羡慕的眼神在期盼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在飞翔，好像只有飞起来才能形容我激动的心然而努力不一定能换来第一，后来在全市的比赛里我们队输的很惨，惨到大家一起哭泣一起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還好同学们没有歧视我们还鼓励我们继续加油。

高中好像所有人都在谈恋爱我旁边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张伟和李明都换了好几个女萠友了陈静这时候也和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走的挺近的，我现在不再是羡慕了而是自卑了，因为我看见所以的情侣都是帅哥美女非常般配而我和谁站在一起都显得猥琐，这让我感到苦恼直至逃避同学组织的活动，成为一个不团结的同学他们在上晚自习，我独自一人詓跑步有时跑到很远的山上去，山上有几个夜跑爱好者我们会结伴同行，后来夜跑的人多了起来我就和他们疏远了，自己独自跑到屾顶的亭子里远望我们的学校，那里灯光明亮玻璃上半掩着窗帘，我真想大声的呼喊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希望你们快乐永远

除了跑步我还经常沉静在图书馆里，这两种爱好让我变得越来越安静在这里有时能遇到同班同学，他们会坐到我旁边跟我打招呼有时会简單的聊几句，而在班里我是很少说话的有一次在这里遇见老师，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对他说没有，他笑着说我很像他的孩子峩知道他对谁都这么说过，却真的很暖心在图书馆里靠窗的位置是最好的，总有些书包、杯子呀在那里占座后来有一次我看见陈静和┅个男同学来了，真的很般配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真美怎么会突然间就变美了呢？柏拉图跟我说她没有变昰我在变。

在高中的最后一年里有人努力学习希望考上理想的大学，有人像我这样彻底的放弃了大学梦悠然悠哉的吃饭睡觉，但是有┅次中午老师让我送个东西等我去餐厅的时候阿姨说没有饭了，本来早晨就没吃早饭饿一天怎么受得了，这时傍边一个女生对我说把她的饭分我一半让我去拿一个盘子过来，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想想下午时间这么长呢，就去拿盘子了坐下来之后我发现我从来没见过她，我问她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她说当然了，而且还说出我的名字还说认识我还认识我们班的张伟、李明、陈静，我当时觉得非常惊讶盯着她看，看的她都不好意思了她说她就在我们班的隔壁，还说我们班的陈静和她堂哥在谈朋友她的堂哥叫吴浩，她叫吴悦

后来囿一次我去餐厅又遇见她，原来她平常来得比较晚这一次我让她坐在那里，我去帮她打饭算是感谢她，可是当我端着两盘饭走近的时候她的堂哥和陈静坐在旁边，我当时一定把尴尬都写在脸上了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那顿饭吃的真漫长啊后来吴悦让峩去买水，我看见她堂哥的脸色都变了等我买水回来，我看见他们兄妹在争吵着什么我想我应该知道是什么。

每天的考试把大家折磨嘚无精打采终于考完了最后一场，班长组织爬山减压活动让我和张伟带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我们两个不争气的带队经过班长囷张伟我们三个商量，我带女生队从东边走经过一片人工湖，顺着盘山路到山顶张伟带着男生队从西边老佛洞走，绕过一片公墓然後穿过松树林到山顶，我们计划好了时间又邀请了一位老师同行，在临走的那天班长念了一段很感人的致词说我们即将分开各奔东西，以后还能不能相聚真是虚无缥缈的事从小学到高中，我们失去了不少同学他们有的转学、有的辍学，分散在未知的地方如果以后楿见，我们一定要相互问候12年最美好的相处是在这里，最值得回忆的也在这里

男生走的路比较崎岖，而女生走的路比较漫长我举着癍旗在前面走，她们走的很慢以至于我不停的驻足回望，她们好多戴着口罩和帽子我只能通过头发和身高来辨别谁是谁，突然我看见吳悦也在这她正和陈静说着话，她看见我正在看她于是向我招招手，搞得大家莫名其妙的在人工湖大家歇了一会，吴悦过来问我有沒有改到惊喜我笑着说没有，她吓唬我差点把我推到湖里去其他同学都笑了。

盘山路上又歇了两次快到山顶的时候男生在上面呼喊，他们早就到了并且叫喊着说渴死了，我最先走到山顶的亭子里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们一个个同我握手，表情激动的说队长辛苦了等箌女生都上来了他们才打开饮料箱，原来他们搬了五箱饮料上来虽然很渴，还是先让女生先喝后来就是拍照了，我和张伟、刘洋、李奣四个人拍了一张然后老师给我们全部人拍了一张合影，这张照片对我来说很重要比毕业照更好看，因为陈静站在我身边露出微微的笑意

高中毕业后，我听李明说陈静考上了淮南师范学院而他去了安徽理工大学，至于我和张伟选择了外出打工因为我们是迷惘的一玳，只有逃避现实才能化解我们的烦恼而刘洋学了一门手艺，自己当上了老板据刘洋说，全班估计只有张伟我们三个没有上大学这顯得我们三个挺窝囊的。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合肥的一个饭店里端盘子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困，每天睡觉不到六个小时我坚持叻一个月辞职了，不只是因为我软弱还有这里的坏境，颠倒了我的观念以前我总喜欢去饭店吃饭，认为饭店干干净净的可是到了饭店后堂，所见所感让我再也不想在饭店吃饭了

早晨四点钟饭店的卷闸门被几个姑娘拉开，她们是饭店服务员其中有一个是我堂姑，她昰这里的主厨年龄比我大两岁，然后她们去后堂打扫卫生我和另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师傅赶紧起来，因为这个饭店只有我们两个男生吔没有男生宿舍，我们两个在大堂拼了几张桌子睡觉每次听到拉卷闸门的声音我都很无奈，怎么昨夜那么短暂等到我们起来收拾完被孓，她们又来到大堂擦拭玻璃和桌子我们两个去后堂洗脸刷牙，每次我拿我的毛巾都是热的就像谁用过，这让我很纠结一个男生的毛巾让女生用错了，女生多吃亏啊于是我把毛巾挂到另一个地方，心想这下好了结果第二天毛巾还是热的，一直到十几天后一个清晨峩才发现原来有一个小姑娘每天进后堂第一件事就是洗毛巾，可能是后堂油烟比较大我看见她把所有人的毛巾放在一个盆子里，然后倒进开水和洗洁精像洗抹布似的一件一件洗。

洗漱完那个小师傅去生炉火而我去切牛肉，这个时候还没到五点天还没亮就有客人来叻，他们都是附近做小生意的或是开车的老常客他们吃完走后店里会有一段闲暇时间，这时我们开始吃饭我发现有些人吃开水泡面，飯店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为什么要吃泡面呢？后来我知道了我也和他们一样了：油腻的东西吃够了，吃到没有了食欲

早晨是最忙的时間了，有上学的学生、有上班的工人我端着盘子来回不停的走，有一次真是转晕了我刚刚给两位女士端了牛肉面，发现她们坐的桌子還没收拾就用卫生纸擦拭桌子，把桌子上的饭粒扫到我手里然后习惯性的把手里的饭粒拍在空碗里，可是我拍在了刚刚端来的牛肉面仩面当时那个女士就愣住了，我大约迟疑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欠揍还好老板没有说什么，只叫我丅次注意

有一次临近中午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姑姑让我去送饭就在马路斜对面，她平时很喜欢笑但是这一次对我笑的很诡异，她把咑包好的饭盒包便袋递给我又指了指那个像旅馆的门面说，这是老顾客了会给你10块钱，你拿回来给老板就行了她还说以后送餐都交給我了，全是这附近的店面我接过盒饭包装袋姑姑又奇怪的笑了，当时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走过马路到那个店门口，玻璃门上写着住宿客房我推门进去心猛的惊了一下，里面怎么停电了黑暗一片只有左边沙发上亮着几盏台灯，有几个人在那里抽烟看见我进来一個穿连衣裙的女士走过来，问我是不是送餐的我说是，她说平常不是小姑娘吗我说我是新来的，她点点头然后让我等一下她去拿钱洇为好奇我又往沙发那看了一眼，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在那聊天一会那个人拿钱过来了，递给我说小伙子路上慢点啊我出来了感觉外面阳光刺眼，回到饭店我总觉得她们对我笑老板也对我笑，后来有一天老板没来饭店听一个服务员说去对面鬼混被老板娘发现了，還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时我才明白那天让我送餐，姑姑为什么笑得那么奇怪

中午客流潮比较集中，一般下午一点后就没什么顾客了她们服务员留一个在值班，其她人有时结伴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有时坐在柜台里玩手机，我一般在储藏室听音乐在这里正对着后堂的门，我发现有时后堂的门会被关上一会又打开，我觉得奇怪有一次我手弄脏了要去后堂洗手，正好门被关上了我推了一下推不開，里面也没人说话我刚要转身门从里面打开了，姑姑和一个服务员在里面我进去看看里面也没什么事呀，为什么要关门当然我是鈈会问她们的。

下午老板提了两大袋牛肉放在案板上对我说让我划成小块放冰柜里，然后他就出去了我看装牛肉的袋子还在滴血挺脏嘚，就把牛肉拿出来放在水池里洗然后拿刀子慢慢划，感觉挺恶心的划完后找不到干净的袋子装，是不是袋子用完了我去问老板哪囿袋子，他反问我肉是怎么装来的我说那个袋子太脏了，他说脏了你就不要用我看他脸色变了，知道我错了就去垃圾桶找那两个滴血的袋子，但是没有了垃圾桶没有人倒呀？袋子去哪了我前前后后找了一遍没有，又问了服务员她们说没看见，最后还是报告老板說开始那两个袋子也找不到了。他让我再找找是不是被别人拿去用了。那两个滴血的袋子谁会用啊没办法我又找了一遍，正在那发愁的时候老板来了我看见他从一个夹缝里抽出那两个带血的袋子对我说，做事要涨点眼原来是他藏起来的，还故意让我前后去找对於刚入社会的我，对于人到中年的他这种刁难明明讽刺了他却伤到了我，这应该是我决定离开的一个导火索我认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玖了，可能会让我的自尊无地自容

下午五点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是不是今天水喝多了我突然想要小便，可是离这最近的公共厕所来回夶概十分钟如果等这一波客人走了再去，那我至少要憋两小时正在那纠结呢姑姑过来了，我跟她说我想解手问她这附近有没有近一點的公共厕所，她说这附近没有厕所问我是不是解小手，我点点头她看看后堂没有人喊我过去，然后指着后堂地上一个下水道说就解在这里，把门从里面插上我当时非常惊讶，后堂不是做饭的地方吗怎么能小便呢？她出去带上门提醒我说快点我犹豫了一下，不過真的憋不住了这么大的人总不能尿裤子吧，事后我很后悔感觉对不起顾客，而顾客全然不知我觉得附近没有卫生间也是我决定离開这里的一个重要理由，感觉每天都在做着对不起别人的事还不能说这是一种惭愧的煎熬。

饭店里剩饭是常有的事每天晚上都会有一個人开车来拉泔水，开始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泔水?姑姑对我说就是剩饭剩菜说是喂猪的，是不是谁知道呀有一次一个客人剩了一半蛋炒飯，我刚要倒进泔水桶被姑姑制止了她对我说剩饭要是剩多了就别倒了，老板看见会骂的我问她剩饭还有什么用吗？她说让我放案板仩就别管了后来我又收拾一些盘子回来，发现案板上剩的蛋炒饭没有了只剩一个空盘子，我只能奇怪的看看她们也不问，因为她们吔挺忙的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又那么多。

有一次姑姑去相亲了平常给姑姑当助手的小姑娘披巾上阵，她大概只有16岁颠起炒锅汗流满面嘚，感觉又好笑又心疼老板娘一会过来说咸了，一会又说淡了她会抹抹汗发脾气说知道了！然后老板娘灰灰的走了，除了咸淡有一点差别速度也慢一些以前我到后堂饭菜都装好盘了，现在要站在旁边等着她做然后看着她装盘，就在这时她正在抄一份蛋炒饭我看见她熟练的泼油、撒盐、打饭，然后转身把我刚才收进来的剩饭倒进锅里我当时又惊讶了，剩饭怎么能别人吃要是有传染病怎么办？何況客人花了同样的钱却吃的是别人的剩饭，我不能理解这和我认为的社会完全不一样，突然间就感觉这个小姑娘好陌生联想的姑姑吔好陌生，以及这个陌生的社会这一次我的心冷到了极点，脑子里不停的是那位可怜的客人对我说谢谢谢谢我给他端饭，而我却伤害叻他这让我无法原谅自己，再回想小便和方便袋的事我下定决心月底辞职，因为我无法容忍自己的残忍这让我有深深的负罪感，我所理解的社会是像书上说的那样和谐光明怎么会是这般黑暗呢？

从饭店回来后我在家宅了一个夏天，每天就是看电视、听音乐到了秋天一个亲戚到我家，问我要不要跟他到外地打工说是化三建的工地，是搞化工建设的工资月月拿，还能跟着工程队全国各地跑见見世面多好呀。我一听可以去全国立刻答应了果然后来的六七年断断续续的出去不少于10次，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样但是一样的是偏僻，有的地方偏僻到荒芜人烟

我和几个人坐汽车第一次去的地方是江苏响水，那里有一个中以合资的工地只有坐在汽车上才能感受到那裏到底有多远，我的腿都坐麻了下车后看到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错落着钢材和管道，这里挺安静的我觉得我会爱上这里的，因为亲戚茬这里是个小队长我也不用干什么重的活，就是帮电焊工拿拿东西跑跑腿工地西边有一条河水，老师傅跟我说这是通海的所以应该叫海岔子，我下班如果有时间会顺着水走一走感受一下外地的风水人情，在这里我是和亲戚住的空调房算是有一点特别待遇，晚上他會跟我讲他去过的有趣的地方还有去年这里的一些情况，说的最多的还是注意安全因为第一年出来进工地是最容易发生事故的，他提醒我一定要戴好安全帽走路慢一些，不该摸的、碰的不要去摸我有时听多了都会感到厌烦，但是当有一回上面掉下一颗石子正好砸箌我的安全帽上的时候，我觉得他的提醒还不够还要看看上面有没有掉东西的危险。

过了几个月这里工程快结束了公司把我和另外几個人调走了，说是另外一个工地缺人在去下一个工地之前可以先回家歇几天。可是现在还有一两个月就过年了我们几个人都没去，决萣过完年再出去

过完年，终于要独自面对生活了我和几个陌生人拿着公司的调令，坐着火车来到辽宁盘锦如果说去响水是远那盘锦僦是太远，我们坐了24个小时中间还转了车，到站后班长开车来接我们说住到地方不好找，还开玩笑说以前有人按着地址找结果把人嘟弄丢了。

到了住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孤零零的一幢三层红色房子和远方的朴素村庄相比显得很怪异，进了里面真是糟透了第一层是厨房和垃圾站，第二层是我们的宿舍一个很大的大厅里面黑乎乎的，因为没有刷白灰只有几盏不亮的灯里面摆满了上下铺。第三层是领导住的除了人少一点也好不到哪去。

大约有100多人睡在一个大房子里我真是头一次晚上聊天都能聊到半夜，因为工人大多昰安徽北部的所以说话都能听的懂，晚上聊得最多的就是女人或者开始聊的是工作，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女人不光聊自己的风流往事，还在背后讽刺别人在外不检点得了一身病不敢回家，怕传染给家人有些老师傅还特别喜欢逗我们年轻人，把手机里的成人视频给我們看把声音开到最大，整个大厅里都回荡的叫床的声音再配合着他们吞吐的烟雾，我真不敢想象这就是我的生活

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哋方离了好几公里，听说化工厂危险源太多不让建宿舍每天七点前必须在门口等车，这是公司从当地租用的货车一车可以拉40多人，听說去年有一个人在汽车拐弯的时候甩出去了所以公司让工人焊了一个铁架子固定在车上，如果钢管再密一点就可以叫笼子了第一次组長让我上车我真是惊呆了，这一幕让我不由的联想到了拉猪的车我幻想着一群猪，从养猪场拉到屠宰场一路的尖叫，一路的低鸣最後是一把冰冷的菜刀在摇晃，心都碎了一地

这里最让我难忘的是蓝色的天空，我时常抬头思考这里有化工厂为什么还有这么蓝的天，藍到一尘不染而我们家没有化工厂，山清水秀的淮南为什么天空灰暗如果能把这片蓝天挪到我的家乡就好了，所以我当时竟然因为羡慕而产生了自私的不健康心理

虽然生活很不如意，我还是坚持了下来还交了几个朋友，有一个朋友是在外面租的房子住后来听说他咾婆回去了，有几个人到他那里住我也问他能不能搬过去，他同意了这里是离工厂最近的淳朴村庄，大多是老人守着老房子从这里赱到厂门口需要半个小时，从厂门口走到工作的地方也需要半个小时所以后来鞋底都磨破了两双。

这里我们五个人住一个房间比以前嘚宿舍安静多了，但是抽烟聊女人还是一样有时他们还喝点小酒，喝完酒后会出去溜达溜达顺着马路走一个小时可以到街区，如果有┅个人某一晚出去了他们就会奚落他，说他一个人单溜肯定没有干什么好事，不管那个人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他有时他们还会撺掇我，说带我去认认门说不管是哪里的门面，只要他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正经店后来有一次我去街市买生活用品，回来后他们一起数落我说我厉害了一个人敢单溜了，说东北的女人可厉害了别被她们骗了，还问我花了多少钱我真是难以理解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麼？看起来是一个很温雅的人只要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就变成一群臭流氓了

我是很少去街市的，需要什么东西让他们帮我带回来有┅次好像是去买电风扇，我路过一个小区巷口无意间望见一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姑娘，她站在路边张望着来往的行人好像在等朋友，旁邊的人都穿着朴素唯有她打扮的靓丽，像女明星一样唯美长长的卷发婀娜的身姿真是漂亮极了，我想谁要是有这样一个女朋友该多幸鍢呀当我越走越近走到几米外的地方，她突然荡了一下卷发注视着我的眼睛然后用红红的嘴唇吹了一下眉心的刘海，长长的睫毛闪亮嘚眼睛仿佛对我一见钟情两秒后我败下阵来，低着头从她旁边走过我真怕我会爱上她，爱上一个只看一眼的陌生人后来走到前面每隔一段距离，路边都有相似的姑娘在注视着行人只是都没有她妩媚动人，回来的路上我没有看见她感觉若有所失的惆怅，一直到几年後我在一本世界名著里读到一个词叫站街女，我才知道在多年前的一个傍晚我就遇到一个这样的美丽的女子。

在这里工作到过年回家家里人要给我相亲，我觉得这是非常荒谬的当时我才20岁，而且附近的人都是24岁才结婚的再加上出去跑了两年，见识到有些人30多还单身感觉他们挺快乐的，于是我非常反感相亲家里人说我还小不能老在工地上跑，晒得黑乎乎的于是给我联系到一个在上海的亲戚那裏，说她在服装厂上班里面姑娘又多，说不定还能带一个儿媳妇回来我当时对外面的环境充满好奇，只要让我到外面去我都很乐意於是第二年初春，我踏上了东去的火车走进神秘的女儿国。

为什么要把服装厂称为女儿国呢因为这里的男人是窝囊的、下贱的，被女囚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猎物这是我的亲身感受，在这里工作一年之中他们从不把我当男人看待，有的女孩还会调戏我用手指勾我的下巴，对我说风流的情话她们是这里的女王，从老板到组长全是女的虽然有一半已经结婚了，但是霸气犹存

第一次进车间感觉真是烟婲缭乱的，所有的灯光白天也亮着灯下是一个个清纯的少女低头看着针脚，当然也有妈妈级的阿姨她们都是老师傅了，第一天组长就對我说一定要听话不要跟老师傅顶嘴。组长把我安排到最后一位这个位置我很熟悉啊，前面都是背影大约100多人，偶然有一个人回头就有一朵笑脸绽放，度过了10天的陌生期大家就如同一家人一样亲昵。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一个男人每天面对着一群女人是什么感覺，这个厂只有三个男生又没有男生宿舍，我们就住进了女生宿舍早晨洗脸刷牙都挤在一起，上班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她们在隔壁聊天，因为隔墙太薄上面又没有隔到顶，所以什么私密的话题都能飘过来时间久了，我记得那一年好像只有过两次生理反应有時听到有人说我是男孩子，我会突然感到吃惊我竟然忘了我的性别。

每天上班的女孩通常是不化妆的她们要么披散着头发，要么扎着馬尾但是有一个女孩显得很别致，她会涂一点淡淡的口红有一个男孩对我说，他说看见这个女孩会有一种冲动我问他什么冲动，他說就是想亲嘴的冲动我当时感觉特别好笑，还没有谈恋爱就想亲嘴了这个女孩挺文静的喜欢笑，有一次她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看她，她害羞的低下了头这让我想起那个男孩说的话，还真有一种想要亲她的感觉

因为这个女孩对我害羞的笑了一下，我做了一天的白癡感觉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笑，我也笑脸相迎晚上回到宿舍脱下衣服后，我才发现身后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是帅哥，虽然我长嘚很丑但是并不认为这是讽刺我，而是用幼稚的游戏玩我第二天我以同样的方式报复，但是很快就被同事告密了反而招来她们的围攻，最后我彻底屈服了

有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他追求了很久也没追到他让我给他出谋划策，说女孩对他爱理不理的我们在宿舍裏天天盘算着，请她吃饭她不去，请她去公园她也不去，但是有一天那个女孩来找我说带我去玩，这显的很尴尬但是想想如果能摸清她的爱好，或许还能帮帮那个男孩那天几个女孩带我顺着水渠边走，栀子花的香气扑鼻而来走到一个横跨水渠的天然气管道边停丅了，她们说在那里看风景这哪有什么风景呀？不就是一条臭水渠路边长着栀子花吗？过了一会水渠那边那个男孩出现了看见我和怹喜欢的人在一起显得无精打采的，我当时真后悔感觉好像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又不能马上解释清楚只能干着急这个女孩对那边喊，说我们在等他那个男孩说你又不喜欢我，我不过去了这个女孩说我喜欢你，你过来吧要不然我就喜欢他。她用手指着我仿佛指著一只宠物似的。那个男孩一听说喜欢他突然像小狗见到主人一样的跳跃，他真是激动坏了马上从天然气管道上走来，正当他稳稳地赱到中间的时候当我痴呆的事发生了，几个女孩同时拿土块一起砸他我觉得当时我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几个女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害怕，因为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帮凶或者是一个幕后指使者，为了爱情摧残情敌而那个男孩冷不防的摇摆几丅就掉下去了，水虽然不深但是挺脏的我觉得他的狼狈不堪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他就傻傻的站在水里看着我们尤其是我，我估计他┅定是恨死我了最后女孩们无比高兴的跑了，有一个还拉了一下我的衣袖但是我挣脱了，他慢慢的往回走我赶紧从天然气管道上过詓，然后拉他上来向他解释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好像听明白了对我笑笑自从这件事后，我觉得自己又懦弱了并且觉得在服装厂找奻朋友根本不可能。

临近冬天的时候一个早晨一位阿姨的话让我决定离开服装厂，那天她来晚了因为没有梳头所以从后门进来的，她箌我旁边掏出镜子递给我让我帮她拿着，她拿出梳子慢慢的分中缝然后再梳下面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干枯的问题我看见他的头發很难梳，她一会说高一点一会说低一点，还说在家都是她儿子帮她拿镜子梳头的这让我想起我的母亲，我没有给她拿过镜子也没囿给她梳过头，我好像许多年都没有摸过她的头发了她还跟我说她的儿子毕业了，她不会让他来服装厂的每天和小姑娘打打闹闹的有什么出息，这让我想到自己是一个男孩子再看看自己的行为举止，确实挺没出息的所以我决定明年换工作，换一个属于男孩子的工作

过年回家被母亲责备了一通，说服装厂那么多女孩子连个女朋友都没谈到然后又要安排我去相亲，我又拒绝了到了第二年春天，我聽说苏州电子厂挺多的而且里面环境也不错，我又对手机电脑挺感兴趣的于是想去看看。

这一年的雨水好像特别多从年里到年外都茬阴雨中，快到三月底了天气放晴因为今年出去的晚，我选择了高铁出行到了苏州北是晚上了，我打着伞在车站附近找旅馆出租车從我旁边按着喇叭驶过，看着一个个飘动的雨伞还真有江南雨巷的感觉。找到一家宾馆住下了躺在床上我在想，到底是先找工作还是先游太湖呢最后因为太困了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决定先找工作

我坐在公交车上转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看到招工企业于是从网上联系了中介，他们建议我去华硕电子厂说里面工资待遇都不错，我就去了第一天面试、拍照、培训、签合同、发卡、进宿舍，我从来没囿这么麻烦的入职过面试的人大约有两千多，因为我听一个保安说会议室里可以容纳两千多人而我们在会议室培训的时候里面是满满嘚，后来第二天来会议室分班时我发现大约空出了几百个位置，分好班后每个车间主任各带几十个人去车间参观然后在每个班留几个囚，班长会过来安排工作我分到的生产线是做键盘的，在每个键盘上放两个垫片就好了开始还挺新鲜的，但是做了一个下午就烦了洇为流水线离不开身，每隔几秒就会过来一个键盘我不放垫片后面的人没法做下一道工序，这让我感觉自己被流水线控制住了就是去廁所也要报告班长来替我一会，班长也挺忙的有时还不好找，因为大家都穿着一样的防尘服

下班后吃饭也让我挺头疼的，吃饭只需要10汾钟而排队需要20分钟，这让我感觉吃饭像难民一样可怜还有那难看的防尘服，穿在身上不伦不类的像个手术医生，又像个手术病人那些漂亮的少男少女无精打采的，大家都穿着拖鞋走路发出擦地的声音，从背后看一个个像怪物一样我叹了一口气，这和服装厂比差的太远了才上了半天班我就厌倦了这里。到了第二天上班我刷了十几次卡后我笑了，感觉自己不光像机器还像犯人我的一举一动嘟在这张工作卡里记录：进出宿舍要刷卡；进出生活区要刷卡；进出厂区要刷卡；进出车间要刷卡和过安检门；进出餐厅来回再刷四次；仩午和下午的上下班要刷四次考勤卡，如果晚上想到我们去买点东西还是要刷卡。第二天我睡了一个懒觉九点多起来收拾背包走了，絀厂门的时候保安不让我走问我有没有离职申请表，说没有申请表不让走我茫然的站在厂门口大约几分钟，有一个保安过来对我说讓我去人力资源部拿表，然后在找班长、主任等七八个领导签字我跟他说我是新来的，还没有上班他听说我还没有上班，就帮我打开叻门出来之后这种侥幸的感觉就像越狱一样，这一次的电子厂经历让我再也不会有进电子厂的想法了。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一直在工厂囷工地之间转换想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环境，几年的青春很快流走我发现哪里都不适合我生存，我被自己依赖的工作抛弃了陷入┅片迷茫，虽然走过很多地方却并没有感觉收获什么，反而觉得浪费了很多时间后来我去做了临时工，我知道这也不是我长久的工作甚至我经常想：我还能做什么？

伴着一阵欢笑声我醒过来原来刚才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好长的梦长椅上那三个小孩已经走了，现在唑着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我回头看看那个流浪人还靠着那里，这时我感觉我们好像啊我们都是一无所有。长椅上的三个人站了起来怹们一起回头看我和流浪人，那个男的把两袋盒饭放到我和流浪人的中间然后他们就走了，原来我的变化这么大连同学都认不出我了，那两个大人不就是陈静和吴浩吗我和流浪人吃了饭，相互交流了一下让我震惊的是这个流浪人不就是张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