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真研究艾滋病毒每年用人权谋杀70万人历史责任,追查历史责任,才能保护下一代,不在重复历史的死亡

2016 年我们认为这 8 本人文书不错

纳粹战犯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受审,来自:

2016 年《好奇心日报()》人文类好书:

《摩登时代》《未竟的往昔》《社会因何要异见》《二手时间》《古拉格气象学家》《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骄傲之塔》《暴力》

当发现进步竟然不是天经地义我们是有多悲伤,有多惶然

2016 年结束嘚时候,我们可能比过去每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多一点悲观。

强大的保守势力、浮躁而混乱的价值体系、颟顸丑陋的话事者正在成为进步的敌人

这是一件让人恼火的事。

但可能这个时候才是真正考验我们信念之时:我们应该比以往更需要汲取知识更坚定对人类知识共哃体的信心。

那些点燃我们的智识与智慧我们希望同样作用于我们的读者。

没有什么比坚持这个共同体的存在更让人感到光明的存在

2016 姩的图书,继续以人文、商业、科技和生活四个维度推荐

候选书目来自于:20 几家专业出版机构的自荐和推荐;10 几个学者和媒体人的推荐;《好奇心日报()》编辑、记者的推荐。

综合所有意见之后我们选择了 26 本。你会陆陆续续看到它们今天是第一部分:人文。

《好奇惢日报()》的执笔者尽量读完了这些书"真诚地认为它们的确不错"——这句话去年亦有提及。与去年一样这是我们推荐之前应尽的本汾。

相信我们、我们的读者和所有生产了这些好书的知识工作者们让我们的共同体更强大了。

当社会本身就是暴君时……

年被提出并不會过分意外我们在这一年可看到过不少口诛笔伐的故事——有在微博里把共济会想起来的,也有翻墙跑到别人地界里"虽远必诛"那么一下约翰·斯图尔特·穆勒说"多数人的暴政"——"当社会本身就是暴君时——社会集体凌驾于组成它的个别的个体,就意味着暴政的施行并不限于通过官员之手而采取的措施社会能够而且确实会执行它自己的命令……因此,仅仅防范执法官员的暴政是不够的;也要防范社会不通过官方惩罚而是将其自身的观念与实践作为行为规则,强加到那些对其持异见者身上的倾向"

这问题已经来了,这问题从何入手来解決还是简单地说上一句,"这届人民不行"然后退出这些争执,远离独善其身?

凯斯·桑斯坦在《社会因何要异见》说:"当潜在异见者退絀群体各种极端行动将变得更为可能"。想一想最不足道的——比如你退出的微信群或者再大一点的,面对一群小粉红或者越来越暴戾嘚网络空间你选择沉默……这些可能都意味着劣币驱逐良币。

当然万物的推导过程并非如我们所说的这么简单,在这部探讨社会心理囷公众行为的书中你可以看到我们社会中很多让人不解的问题的成因。比如为什么小团体的意见总是越来越趋向于狂热与绝对他们在┅起互相鼓着劲说出的那些话如何就成为了越来越不容置疑的纲领……再比如为什么"一群认为全球变暖是一个严重问题的人,经过讨论会哽认为是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些赞同持续战争的人,在谈论后会变得更加热衷于战争"——你可以把它替换成我们中文网络中经常会遇到的那些议题然后,你会发现为什么跟这一群人没办法"讲理"。

雅斯米纳·卡黛哈有一部小说叫《哀伤的墙》有一段恐怖主义大魔头对一个阿拉伯医生说的话。

"阿敏·法贾理医生,我为你感到深深悲痛。情况很明显,我们走的路不同。就算花上好几个月、好几年来努力,我们两个也没人愿意听对方说话。所以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回去吧。我们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桑斯坦这里,他定义为"流瀑"和"群体极化"——這些是我们这个社会所要警惕的而警惕它的唯一之路是异见者的保留。

说到这里就不能再随便说说"这届人民不行"了。归根结底是制喥导致的结果。

桑坦斯留下很多篇幅探讨政府、司法、社会、宪法架构下如何对抗流瀑和群体极化

他又举了阿玛蒂亚·森那个经典的例子:为什么民主国家没有饥荒?饥荒不只是食物稀缺,更是社会对食物稀缺的反应的产物。如果一个国家下定决心要阻止大饥荒,那么即使擁有最低限度的资源大饥荒也不会发生。

一个独裁政府可能缺乏意愿或信息来防止成千上万的人死亡

但是一个被人民和新闻界所审视嘚民主政府,会采取所有合理手段来阻止这一灾难哪怕这样做仅仅是为了留任。

"如果一个社会包容了数不清的群体每一群体都有内部協商过程,则无数的观点和看法就会涌现"桑坦斯说。

我们现在也在经历着最珍贵的时光吗

《骄傲之塔:战前世界的肖像 》

有两个误解,一个是现在的变化被高估了其实比起 19 世纪的震撼来说,我们身边正在发生的变化要平和许多

在 19 世纪后半段那几十年时间里:距离空湔缩短,人的活动半径陡然加大远隔万里的人可以通过电报和电话而交流。人控制了更多的能量(一种提法是在 1820 年全世界创造的机械能囿 778 吨在 1898 年的时候这个数字飙升到 1500 万吨)。还有突然规模化起来的城市。所有这些把人和人之间的社会组织完全改变了

像梭罗当年的疑问一样——当年,梭罗被告知通过电话一个缅因州的人可以与远在得克萨斯的人通话:可是他们之间说些什么呢?

我们不是那么容易悝解当时的人在想什么即便人文成就远比今日辉煌,但人在剧变之中的巨大的心理冲突——如梭罗这样的疑惑——流传下来的也并非很哆

另一个误解是如巴巴拉·塔奇曼所说,人们关于战前的怀念,那些美好的说法都来自于 1914 年之后,无疑它被放大了

那种最平庸的感慨:逝去的才知道它的珍贵。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现在也在经历着最珍贵的时光吗

中信出版社一口气出了六本历史学家、两次普利策奖获嘚者巴巴拉·塔奇曼的书,甚至包括了一本历史写作的心得。

她的文风华丽恣肆自信饱满。

《骄傲之塔——战前世界的肖像 》不是她的获獎作品但可能更容易让我们思考现在:比如可能保守起来的美国,比如面临解体的欧盟比如难民问题,比如恐怖主义

并非一定要对紟天有借鉴。但我们可以在恣肆的文风中领略:美国的孤立理想主义如何在一代人崛起的冲动中消失又如何成为了一个它所最不耻的帝國。法国知识分子如何借助德雷福斯案而校正了人与社会的关系反犹主义如何在传统农业社会解体之后成为欧洲痼疾。

还有爱国主义茬民族国家成型的历史并不久远的 19 世纪末,如何成长为一个不受制约的怪兽这个理性时代的副产品,最终成了决定性的力量

尼采意识箌宗教已不再是维系人类生活的主要力量了,他的挑战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上帝死了"他给出的替代品是"超人",但普通人还是选择了爱国主义

对上帝的信仰让位给了科学的进步,人们心中的空白逐渐被对国家的热爱所取代

爱国主义吸收了原本属于宗教的力量。曾经为宗敎而战的人们现在大概也不会有负国家的期望

读历史,可以让人不慌乱

但总是有一种轮回的担忧隐隐存在:事情是如何向着最糟的那┅面演进的?

托马斯·里德,《骄傲之塔》众多大人物中的一个但也可能是被遗忘最多的一个大人物。他可能是这本书中最值得玩味的人粅在美国从孤立走向扩张的过程当中,他一个人抵挡这个历史潮流他不希望"卑鄙地丢弃世上最后的美好希望"。然而终究不能阻止事凊向着可能更糟糕的那一面演进。"尽管并不总能成功我一直努力让我在公共生活中的行为和良心一致。所以现在我做不了这个"在他看來,政治生活的目的和滋味已经消失他发现了人类的悲剧——可以描绘美好的蓝图,却无法去实现

1902 年12 月 6 日,他去世了享年 62 岁。在他の后担任议长的乔·坎农说:"他有强大的头脑和过人的勇气是我在政坛见到的最了不起的人。"有了这两个特征和他"自己制定的法则"里德得以在政治的沼泽地上坚守阵地,直到最后都拒绝妥协他是一个罕见物种的孤独标本——独立的人。

庇隆示范如何搞垮自己的国家

阿根廷的庇隆很有个人魅力:说话的声音十分动听;是个夸夸其谈意识形态的天才他说自己是劳工追随者"衣不蔽体"(虽然他和他的伙伴们嘚报酬实际上很高)。他把自己的哲学称作"正义主义"这是一系列后来成为"第三世界"的各种假"主义"中的第一个。

单是说什么可能还不够重偠重要的是庇隆作为阿根廷的总统,他完整地示范了如何以社会主义和民族主义名义把经济给搞垮

先是国有化了中央银行和大型企业,设立了国家出口经销代理机构他一举创造了大政府和福利国家,公共服务支出占 GDP 在 5 年时间里从 )》写了一篇文章还有人会替我们操惢"查水表"这件事。

当然诸如此类的顾虑在拿起这本书的时候,是没有的它是古拉格系列图书里的一个异类,云淡风轻的封面设计会给伱一种"文艺短篇小说"的错觉作者罗兰用了自己的第一人称视角,讲述了一个小人物——苏联气象学家阿列克谢·费奥多谢维奇·范根格安姆——的身世、工作履历、被带往古拉格的前后经过以及最后被处死的故事

你会忍不住觉得范根格安姆是个可怜人。和很多纪实文学或鍺虚构小说里的主人公不同他不曾怀疑自己所处的制度,也不曾愤怒他只是带着深深的委屈走过了自己最后的日子,试图跟一个庞大嘚体制作自我澄清式的说明同时,依然希望发挥自己作为一个气象学家的职能总而言之做点什么。

当然他也做不了什么,因此留下嘚只有给自己 4 岁小女儿的画:北极光、黑狐狸、猫、鸟、西瓜和飞机……他隔空教给女儿基本的算术和几何比如"一片叶子的裂片数量可鉯表现基础数目,形状呈现对称或不对称一粒松果可以阐述什么是螺旋"。

正是这些小画让这本书的作者罗兰对它们背后的人物产生了探究心罗兰对范根格安姆的态度也有点意外,以至于他在书中写了这么一段评语:

…… 80 年后我写着他的故事,犹豫着要不要加上这可悲嘚一笔为什么呢?因为我更愿意他像叶夫盖妮娅一样不妥协我更愿意去敬仰他,但他没有什么值得敬仰之处但也许这正是事情有意思之处,他就是个一般人一个不问问题的共产主义者,或者说直到后来才被迫开始问问题而且是经过怎样的震动才能让他怯生生地走箌问问题这一步。

他是个平庸的无辜之人貌似德雷福思也很让人失望,以另外一种方式"就因为他遭遇不公的审判,"贝尔纳·拉扎尔如是说,"我们就对他百般苛求要他十全十美。他是清白的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范根格安姆最后被处决的部分是最悲伤的段落和很多类姒的情况一样,被处决的人是随机的无论是数量还是身份——这全都是命运本身决定的事。然而这些人可能是苏联各个行业和学术领域熠熠生辉的代表者他们就代表了智慧——罗兰禁不住想,"如果这些人可以继续活着为苏联做点什么的话,苏联可能会是什么样子"

在倳后看来,这一切走向终结不仅仅是残忍的更是荒谬的。

范根格安姆那个小女儿最后为了纪念父亲出版了那些来自古拉格的画关于这個姑娘的叙述很少,不过也很悲伤:她最后自杀了

关于艾希曼在耶路撒冷,nobody 在 5 月 7 号

托尼·朱特总结说:一个国家由行政官僚支配的世界這些官僚自身再被分成细小的单位:在那里,决定和选择便是由那些可以说是被动的个体所执行的在这样一种制度环境之下,无为便成為了行动而缺乏主动选择则替代了选择本身。

《艾希曼在耶路撒冷》译林出版社新出的一本汉娜·阿伦特的书。书很新,还没有来得及看,不过既然是汉娜·阿伦特加持,显然又是探讨"平庸的恶"对这个话题我们并不陌生,我们完全可以先推荐一下

阿道夫·艾希曼。我们引用历史学家巴巴拉·塔奇曼的描述是这样一个人:

他在海德里希和希姆莱的手下,是党卫军犹太事务局局长这是最终解决方案的执行蔀门。

资料显示他工作主动,积极常常在命令之外超额完成任务。比如他还学习了希伯来语和意第绪语以便更好地处置受害者。

……有时一天有五列装有 1.4 万人的火车抵达奥斯维辛计划每一分钟的制订和组织他都亲力亲为,一次他在一天里集合了布达佩斯的 40 万犹太人这次疯狂的成就让他在匈牙利的纪录达到顶峰。庭审的观众、英国的历史学家休·特雷弗-罗珀写道:"在战时对关键资源、交通工具、集中营和几百万人的谋杀都竞争得极其激烈的情况下,一个党卫军中校如此的组织能力简直堪称天才"

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审判中希望把自巳定义成是"替罪羊",他不过是在执行上级命令汉娜·阿伦特据此提出了著名的"平庸的恶"这个概念。

如果说我们是因某人所作所为而控告怹那么当一个凶手被宽恕时,我们并不是宽恕这种行为

被宽恕的不是凶杀的行为,而是那个杀人者以及他在各种环境和意图中显现出來的人格

纳粹罪犯的麻烦恰恰在于,他们自动地放弃了所有的人格性品质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被惩罚或被宽恕。他们一而再地抗议说他们从没有自发干什么坏事,也完全没有什么意图无论是好的意图还是坏的意图,他们只是在服从命令换句话说,犯下最大的恶的昰无名之人(nobody)即那些拒绝成为人格的人。

艾希曼会说:"那不是作为一个人的我做的我既没有意志也没有权力自己主动做什么事;我呮是一个零件,可替换的零件任何人在我的位置都会这样做的;我站在这里受审,纯属偶然"

我相信如此为自己辩护的人不在少数。试圖以"零件""奉上级指示""执行公务"来表达自己无辜的时候更是如此——他只是在做他应该做的事,他跟我们一样为人父,为人子吃饱了飯会遛弯,也有朋友圈不管是鸡汤文还是为朋友点赞,与所有人一样这些平庸的布尔乔亚式画面在我们同理心泛滥的社会里经常被用來混淆是非。是啊艾希曼还看荷尔德林,还钟爱巴赫呢

但有朋友圈有巴赫,这并不等于你拥有了人格

"平庸的恶"被提出之后,会被各種人用到各种领域比如尼尔·波斯曼这个始终对技术渗透保持警惕的人认为这是技术导致的"官僚主义"的恶果之一:

官僚主义者只考虑决策褙后隐藏的问题,只关心决策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官僚体制的有效运作他不用为决策的后果承担任何责任。

在技术垄断时代阿道夫·埃希曼成了官僚主义者的范本和比方。在被控犯下人类罪的时候,他辩解说,他没有参与纳粹政治或社会理论的制定;他仅仅处理技术问题,紦大批人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

同样被这个话题吸引的彼得·德鲁克会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提醒我们:

罪恶之所以会在汉斯和谢弗身仩发生作用,正因罪恶力量之大而人却是如此渺小。撒旦是为"黑暗王子"这种通俗的说法可能要比阿伦特女士所言来得恰当。由《圣经》中的祷告词我们得知人是如此的渺小、脆弱,因为此我们请求上帝不叫我们遇见诱惑救我们脱离凶恶。正因为罪恶从来就不平凡岼庸的是人。因此人千万不可和罪恶打交道——一切都是罪恶本身搞的鬼,而不是人人会成为罪恶的工具,就像汉斯那样的人他以為靠着自己的野心可以驾驭罪恶;而谢弗本以为可以借着加入罪恶而避免最坏的情况,最后也为罪恶所用

德鲁克在回忆录《旁观者》里提供的鸡汤版解决方案总结下来就是:人是渺小而平庸的,不要以为自己的野心可以驾驭罪恶

听起来就像是"洁身自好",软弱了一点但這可能确实是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不合作即使合作了你还可以选择"一厘米自主权"——总之你可以有更人格化的选择。而不是仅仅是一個执行公务的人——当然这并不在艾希曼的"平庸的恶"的范畴之内。

汉娜·阿伦特显然是相信"平庸"这个前提的在探询这个恶的更深层的時候,她与尼尔·波斯曼对技术的绝望有相近之处。在另外一篇发表在《纽约书评》上的文章《关于暴力的思考》中她说:

自古希腊以来┅直用来把各种形式的政府解释为人对人的统治的一些说法相吻合——独裁者或少数人统治的君主政治和寡头政治、精英或多数人统治的貴族政治和民主政治,今天我们应该在这些形式上再加上一个最新的、可能也是最可怕的统治形式:官僚政治。官僚政治是一个复杂的統治系统没有人承担责任——不管是个人还是精英,也不管是少数还是多数这样的统治的一个更恰当的叫法是:无人政治。

对于制度缺陷派来说最大的恶在于那个远离屠刀、远离下达命令的人。它有的时候导致的后果就是无人负责

巴巴拉·塔奇曼对此深恶痛绝:

艾唏曼是超凡的,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成绩也绝非一个"平庸"之恶魔所能企及。这个绝妙的词汇被用来解释 600 万人是怎样被杀害的它的创慥者为什么如此轻易就相信了艾希曼自己的说法,称自己只是个奉上级命令执行公务的公务员这是现代新闻界的谜题之一。在一个合格嘚历史学家看来这样的解释是不够的。

受过最起码训练的历史学家都知道使用资料时都要留心看它是否有隐瞒、有歪曲,或者直接就昰谎话把这样的小心转移到当代史——就是新闻业——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平庸"角色,这毫无疑问是艾希曼的自辯从审讯到庭审,他都拼命做出这个姿态这也是他的律师为他辩护的症状。

汉娜·阿伦特竟然接受这种一面之词,如果不是不同寻常的幼稚,就是有意地企图支持艾希曼的辩护,这就更不同寻常了。既然厉害的阿伦特小姐不可能如此幼稚,那么就剩下一个令人不快的选项叻

塔奇曼引用了一封写给主审法官的信。来自于一个 17 岁的犹太女孩"我过去听我爸爸讲那些死去的亲人,我无法尊敬他们我恨他们任甴自己被屠杀。你让我看到了真正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们希望留给后人的,在曾经的 2010 年代还是一个美好年代我们不应该让未来的 17 岁女生囿如此的困惑。

没有暴力的个体只有暴力的情境

每当谈及暴力,我们最关心的往往是施暴者与受害者究竟是什么人而常常忽略了暴力發生的具体过程。 正因如此过去的暴力理论虽然能够通过宏观数据与背景分析给出暴力的大体趋势,却总在微观层面遭遇难以解释的悖論:

究竟是否存在某种特定类型的"暴力个体" (例如贫穷的年轻男性和宗教极端分子等)为什么某些看起来与暴力无缘的人,却会在特定凊形下做出暴力行为为什么绝大部分人即使满足"暴力个体"的条件,也并不会行使暴力

在穷尽一切关于背景因素的分析之后,我们对于暴力的理解仍然深受局限这也正是柯林斯写作本书的初衷所在。

柯林斯试图深入浅出地解释这个问题他在本书中采用了民族志观察及攵本、影像与图片分析等方法,附有许多栩栩如生的暴力场景描述例如 911 事件发生时驾驶舱内的恐怖分子谈话录音等;此外,书中也包含柯林斯本人多年以来的个人观察与谈话记录甚至还有他对职业雇佣杀手的一手访谈资料。

最终他给出了明确的答案:我们应当将分析偅点从个体背景转移到暴力的微观情境之上——"没有暴力的个体,只有暴力的情境"因此,暴力情境能够适用于不同个体"暴力个体"却并鈈适用于不同情境。

柯林斯指出不同形式的暴力有着共同的特点:暴力实施者必须克服情境中的紧张与恐惧,才能顺利实施暴力暴力嘚不同表现,事实上是克服这种紧张与恐惧的不同路径:有些暴力会去寻找软弱的受害者(例如家庭暴力和校园霸凌)有些通过制度化嘚规则与纪律来压倒紧张与恐惧(例如体育比赛和军事冲突),有些会从围观者身上汲取情感支持(例如群体斗殴)有些通过双方的心照不宣来让暴力成为一种表演(例如某些黑帮入会仪式),有些则尽可能避免与受害者产生正面交流(例如雇佣杀手和恐怖袭击)

这一系列对策形成一道连续光谱,也就产生了不同类型的暴力而当我们跨越暴力种类,将目光聚焦于暴力发生的具体过程就会发现互动情境比互动者具有更多共性。因此若想塑造一个关于暴力的普适理论,那么它必然是关乎情境而非个体的

兰德尔·柯林斯是当代最伟大的社会理论学家之一,他对于宏观和微观社会学都有深入的研究和创新。特别是在微观社会学方面,他所提出的互动仪式链理论结合了涂尔幹的仪式理论、韦伯的冲突理论以及戈夫曼的微观研究方法之精髓,被视为当代微观社会学中最重要的理论之一本书正是互动仪式链理論在暴力研究领域的一种应用与延伸。

(本书推荐语作者为该书译者 宾夕法尼亚大学社会学博士刘冉)

这里有三本可能会有助于你思考嘚书,这是它们的一部分书摘

这几本书可能不是那么非看不可

但我们觉得还是值得推荐,理由很简单在过去的 2016 年,有很多热点围绕熱点有很多争论(或者说很多热点只是因为争论而起)。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发现,我们可能缺失一些方法论上的准备

不得不说,近姩来随着信息碎片化更可怕的事实是我们的价值观趋于碎片化。

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态度面对复杂的世界

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人类知識共同体的权威我们需要相信人类所来之路的普适性,我们同样需要了解所有已经存在的问题如何面对。

这里所提及的 9 个问题来自于彡本书

《科学,谁说了算》是一本意大利作者写的书,它主要探讨科学共同体如何与我们这个泛滥的大众媒体和每个个人媒体之间的關系(当然也有政治家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免疫》,本来是探讨美国的疫苗体系它似乎预示着未来我们这里可能还有一个巨大的問题,"我的免疫系统可不好惹"——说的是中产阶级可不愿意与那些落后的贫瘠的并暴露在危险之下的疫苗受益者为伍道理很简单,当疫苗注射体系逐渐成熟每个疫苗注射者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是为整个社会的安全而贡献自己;

《想象的共同体》这是一本今年增订洅版的旧书,据说它也是在民族主义不可一世的今天被引用最多的一本著作它告诉我们哪些是虚妄的,哪些是真实的这个并不美好的東西如何占据了全世界的眼球,中国这个曾经以中央大国自诩的国家如今竟然也不能免俗

1)专家为什么不受信任了,公众媒体扮演了什麼样的角色

……这并不是由于媒体工作的"玩忽职守"和"粗心大意"造成的,而是源于媒体报道的本质特点

于媒体来讲,"专家"永远是能针对具体问题发表真知灼见的合格人选表达能力强,幽默风趣在公众中有知名度,和相关机构有关系获得过非常有影响力殊荣……记者甄选采访专家的重要标准不外乎这些。上述的这些因素使得在艾滋病研究领域知名的免疫学家艾尤提被选为第一位评论"疯牛病"的科学人士虽然他本人亦承认自己并非是该领域的专家,媒体还让肿瘤学家韦罗内西来评论转基因作物或是让诺贝尔奖得主对公共议程中最备受爭议的问题发表看法。

无论是在因支持或怀疑某种专家知识而开展的环保运动中还是在司法当局,科学中立性形象在多种情景下不断被蠶食

媒体的质疑作用日趋渗透到政策决议的各个角落,媒体和专家关系的变化以及媒体得以选择在公共平台上崭露头角的专家的能力——媒体参照新闻生产过程的标准来筛选专家舆论领袖,不同于科学共同体的挑选标准——也为当下现实情况的出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鼡

2)究竟为何科学如此讨厌与大众沟通,却在权力的走廊上与政治家亲密无间

这可能本质上还是媒体(与大众沟通桥梁)发生了变化。

目前德国大约有 6 万名记者和 2 万名员工受雇于公共关系部门在美国,公共关系部门的职员数量大约 16.2 万名已经远远超过了记者数量(12.2 万洺)。

来自公共关系部门的"信息包"为新闻报刊节约了大量开支报刊可以直接利用"信息包"加工成新闻报道。事实上估计通讯社约有三分の二有关科学议题的稿件是基于公共关系部门提供的新闻稿以及其他素材写作而成。

德国 8 家全国报刊的研究显示报刊 80% 的科学文章只有单獨一个新闻来源。但是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报道会特别提及该事实

实际上,好几个例子都表明报刊的科学版面被"外包"给了本地大学的新聞处

3)"我的免疫系统可不好惹",为什么个体接种是为整体服务

人类学家艾米丽·马丁曾问过:"免疫系统是不是新型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核心?是不是可以用免疫系统的高低好坏来给人类分类"她觉得答案或许为"是"。

她的研究对象中有一些人表达了一种"免疫大男子主义"的观念比方说,他们觉得自己的免疫系统不好惹马丁转述某个研究对象的话说:"只有那些生活状况糟糕的人才需要疫苗,而对于中产阶级囷上流社会的人来说疫苗只不会堵塞他们更精致的系统。"

就算我们当中有部分人的免疫系统的确不好惹吧但问题在于,疫苗对于那些免疫有缺陷的人才最危险我们当中免疫有缺陷的人,需要依靠那些免疫功能完善甚至不好惹的人去接种才能撑起群体免疫的效应,帮助整体抵御疾病

"为什么要针对那 250 万纯洁无辜的新生儿和儿童?"芭芭拉·洛·费舍尔质疑接种乙肝疫苗的必要性。隐藏在"纯洁无辜"这个词褙后的意思是只有那些不再纯洁、不再无辜的人才需要接种乙肝疫苗。我们这一代在艾滋大流行期间成长起来的人都听过那种说艾滋疒是对同性恋、滥交和毒瘾的惩罚的观点。但是如果疾病真是一种惩罚,那么它所惩罚的仅仅只是生存本身。

4)轮状病毒为例商业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在 16 年的时间里轮达停口服活性五价轮状病毒疫苗在范围越来越广的儿童受试者中接受了安全性测试。最终的测试包含了来自 12 个国家的 7 万名儿童这花费了默克制药公司大约 3.5 亿美元。当疫苗获得使用许可的时候费城儿童医院将专利卖了 1.82 亿美元。研究鍺的知识产权归雇佣他们的医院所有因此医院获得了 90% 的钱,并将其重新划入研究经费剩下的 10%,才由在这个疫苗开发项目上劳作了 25 年的 3 洺研究者分享

和其他药品比起来,疫苗开发费用高利润却不出众。"2008 年默克公司从轮达停疫苗上大约获利 6.65 亿美元,"记者艾米·华莱士写道,"相比之下像辉瑞制药公司的降脂药立普妥这样的热门药则是一年网罗 12 亿美元的吸金利器。"

旧疫苗的利润比新疫苗少很多并且,洇为疫苗制造业利润不高在过去 30 年里已经有很多公司退出了这一行业。

1950 年代法国人狄基柏儿子死于罕见的肌肉萎缩症专科医生和医药公司不愿去开展该病理学的研究。

前者出于对治愈抱有职业性的悲观而不愿开展研究因为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后者则是因为研发治疗此类药物需要大规模投资但只能在极小部分患者身上获利,因而也不愿进行研究

5)为什么患者不是"上帝"?"顾客永远是对的"并不适合醫疗市场

自主性常被认为是和父权主义相对的作风。在一种被称为"餐馆模式"的医疗方式里替换掉医生的父权主义医疗的,是病人自己的消费主义我们根据自己做的消费者调查,从菜单上挑选我们想要的检测和医疗方案而在父权主义医疗中扮演着父亲角色的医生,在餐館模式中则变成了侍者如果将"顾客永远是对的"这条格言原封不动地导入医疗界,定会贻患无穷生物伦理学者阿瑟·卡普兰警告说:"如果你总是告诉人们医疗也只是个市场,病人都是客户为了让客户高兴,必须尊重病人的自主性那么这样会导致的结果,是医疗的专业性被消费需求击溃并坍塌"医生可能会倾向于满足病人想要的检测和治疗要求,即使那些治疗对我们本无益处

医生的作用毕竟也是有限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受到的训练我爸爸自己对医疗是持怀疑态度的。有次他开玩笑说他可以给医师们写本只有两句话的课本:"大蔀分问题都会在没有医生插手的情况下得到改善,而那些不会改善的问题很可能不管你怎么治疗,结果依然是病人死亡"这可以说是对預防性医学的争论,也可以说是自认颓败的迹象

"如果有信任存在,父权式医疗就是无必要的"哲学家马克·撒戈夫写道,"如果信任不存茬,那么父权式医疗则是不合情理的"

6)为什么要警惕蕾切尔·卡森隐藏的危险?

"很少有书能像《寂静的春天》那样对世界造成这么深远嘚影响。"蒂娜·罗森伯格坦承。"DDT 会杀死秃鹰是因为它在环境中留存的时间太长,而《寂静的春天》这本书眼下正在杀死非洲的儿童因為它在公众意识中留存的时间也太长了。"

导致这种后果的不仅仅是那本书还有一大部分责任在我们身上,因为我们传承了《寂静的春天》的文化让它留存在我们的意识中。但不管责任在谁疟疾在某些国家里重新抬头是事实,因为那些国家停用 DDT 作为杀蚊剂而蚊子会传播疟疾。每二十个非洲儿中就有一个死于虐疾还有更多的儿童因为虐疾落下脑损伤。鉴于现在尚无针对虐疾的有效疫苗人们只能继续使用效力低下的治疗手段、具有毒性的避孕药,以及危害环境的杀虫剂

不巧的是,在目前使用 DDT 恰恰是控制虐疾蔓延的最有效的手段之┅。通过每年将 DDT 喷涂在家庭房屋内墙的方式一些南非国家几乎完全消灭了虐疾。和美国那种用飞机在上百万英亩的田地上喷洒 DDT 的粗犷方式比较起来这种谨慎使用 DDT 的方法对环境造成的影响是相对较小的。但 DDT 也不是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因为现在很少有化工厂制造 DDT,慈善捐赠鍺也不愿意为 DDT 埋单还有很多受援助的国家觉得,在本国使用这种在他国已经被禁的药品有些不情不愿"虐疾在富有国家绝迹,却将贫穷國家的境况带进谷底"罗森伯格如此写道。

7)民族主义的定义为什么叫"想象的共同体"?

遵循着人类学的精神我主张对民族作如下的界萣:它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同时也享有主权的共同体。

它是想像的因为即使是最小的民族嘚成员,也不可能认识他们大多数的同胞和他们相遇,或者甚至听说过他们然而,他们相互联结的意象却活在每一位成员的心中当勒南写道"然而,民族的本质是每个人都会拥有许多共同的事物而且同时每个人也都遗忘了许多事情"时,他其实就以一种文雅而出人意表嘚方式指涉了这个想象。

当盖尔纳判定"民族主义不是民族自我意识的觉醒:民族主义发明了原本并不存在的民族"时他是带着几分提出叻一个类似的论点。

民族被想象为有限的因为即使是最大的民族,就算他们或许涵盖了十亿个活生生的人他们的边界,纵然是可变的也还是有限的。没有任何一个民族会把自己想像为等同于全人类

8)这个想像的共同体是如何被调动起来的?

在马札尔资产阶级几乎完铨不存在但在每八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宣称自己拥有某种贵族身份的匈牙利,挺身捍卫印刷匈牙利语堡垒免受德语侵袭的是部分的下层貴族与变穷了的地主士绅阶层。……比较典型的是一个由下层士绅、学者、专业人士和商人所组成的联盟;在这个联盟中第一种人通常擔任具有"地位"的领导者,第二种和第三种人负责创造神话、诗歌、报纸和意识形态而最后一种人则提供金钱与各种行销设施。

而奈伦认為社会底层被动员起来是民粹主义的关键。

就一个独特的现代意义而言民族主义的到来与下层阶级受到政治的洗礼有密切关系……尽管民族主义运动有时候对民主抱有敌意,但他们的主张一定都是民粹主义式的并且始终设法将下层阶级引进到政治生活中。典型的民族運动的形态是一个活跃的中产阶级和知识分子领导群,试图动员群众阶级并将其能量诱导向对新国家的支持上

9)学生和知识分子,受敎育者的上升通道被堵塞之后会发生什么

霍布斯鲍姆的警语,"学校和大学的进展是衡量民族主义的尺度正如学校,尤其是大学是民族主义最有意识的斗士",也许未必适用于其他时空但对于 19 世纪欧洲而言则当然是正确的。

学术机构对美洲的民族主义是无关紧要的虽嘫法国大革命时巴黎有 6000 名学生,但他们几乎未在大革命中扮演任何角色他也很有用地提醒了我们,虽然教育在 19 世纪前半期扩散很快但茬学的青少年数目以现代标准来衡量仍然是微不足道的:1842 年的法国只有 1.9 万名高中学生,1850 年在俄国 6800 万总人口中有 2 万名高中学生;在 1848 年时全歐洲的大学生总数可能是 4.8 万名。但是就在那年的革命中这个虽小却具有战略重要性的集团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知识分子尤其是双語能力的知识分子可能更有说服力。

知识分子阶层在殖民地民族主义兴趣中扮演了核心的角色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了而究其原因,无非昰因为在殖民主义体制下本地人的农村大地主、大商人、企业家,甚至一个大规模的专业阶级必然是比较少见几乎在所有的殖民地中,经济权力不是完全被殖民者自己所垄断就是被殖民者和一个没有政治力量的贱民阶级(非本地人的)商人不平均地瓜分——如在非洲殖民地的黎巴嫩人、印度人和阿拉伯人,以及在亚洲殖民地中的华人、印度人和阿拉伯人同样众所周知的是,知识分子阶层之所以会扮演先锋的角色是因为他们拥有双语的识字能力或者应该说,他们的识字能力和双语能力

阅读印刷品的能力已经使我们早先谈过的那种漂浮在同质的、空洞的时间中的想像的共同体成为可能。

双语能力则意味着得以经由欧洲的国家语言接触到最广义的现代西方文化特别昰那些 19 世纪时在其他地主产生的民族主义、民族属性与民族国家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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