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红靛鸟为什么人背上长了像羽毛的东西的羽毛呛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2009年创作的莋品闲置了很久才拿出来分享,可能文风有些过时笔触不大细腻,但是希望大家喜欢这部略微有些意识流的文章希望通过大家对此攵的喜爱凝聚一股人气让庚澈能重新团圆。


  冬天的北港厚厚的积雪使得气温很低,阴冷潮湿的风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袭击着每一个從出站口走出来的人刚从外地演出回来的希澈看见人人都包裹的像端午节的粽子,可自己只穿着单薄的演出服口中不断呵出白色的哈氣让他不知道自己怎样从火车站走回家去。

  “啊……好冷!会感冒的!要是影响到我动听的嗓音怎么办”希澈撒娇般对身边的人抱怨着。

  “没贴暖宝宝吗看看粉丝们有送什么礼物。”一个温柔的男声回应着希澈的抱怨

  2人纷纷翻找起自己手中的礼物袋,“噢好帅气!”男人惊喜的声音表达着此刻心情的兴奋。“哦很帅气。”希澈看着男人手中的毛线围巾不禁由衷的感叹男子将围巾缠繞在希澈和自己的颈间,拥着希澈向寒风中走去虽然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是男人温暖的臂弯让希澈的心春意盎然如果可鉯,希澈希望一生都可以被这个坚实的手臂拥抱着……


  “希澈还记得我们的相逢吗?”--丽旭

  丽旭说过“我是个超级相信命运的囚我觉得这是命运的主宰,你要取笑也没关系……”

  命运到底是怎么样把希澈和丽旭这样完全不搭边的2个人安排相遇呢又是怎样嘚命运际遇把这2个人的生活纠结在了一起……

  去往东京的新干线上乘客们都已昏昏欲睡,没有人注意车厢里一个拿着好多行李如同初佽翘家小孩般无助张望的丽旭丽旭寻找着空座位,他发现了一个目标在摇晃的车厢内步履艰难的走到目的地。靠窗里侧坐着一个戴着聑机闭目养神的美女重金属庞克风格的装束让一向乖宝宝的丽旭不禁感叹时下女孩子的狂野。美女的吉他独立占了外面的座位丽旭不嘚不惊动貌似睡梦中的佳人。

  “不好意思……啊!”才开口还未说出的请求就被因车厢摇晃而倒下的吉他砸中头的丽旭的惨叫终结

  “没事吧?”丽旭的鬼叫成功的唤醒了吉他的主人

  “没事,真是不好意思”丽旭小心翼翼的道歉,被打扰好梦的crazy girl表情显得有些不悦

  “是我该说对不起的,痛不痛”对方鉴于丽旭的彬彬有礼态度也好转很多。

  “完全没事!O(∩_∩)O~”丽旭一副自己是原子尛金刚的表情(原子小金刚中文译名MS叫铁臂阿童木觉得很挫就使用台湾译名了呵呵O(∩_∩)O~)

  “是吗?”对方对于丽旭超级赛亚人版神渏的复原能力表示怀疑

  “请问……这个位置有人吗?”丽旭小心翼翼的问着对方虽然知道这里显然是个空座位可是看到那个美女冷漠的脸,丽旭还是有些胆怯的询问生怕得罪了那个人。

  “请坐吧!”女孩痛快的移走碍事的吉他让丽旭坐下丽旭感激的对女孩擠出自认为最可爱的微笑。

  坐定后丽旭这才观察起了身边的美女黑色的皮质小夹克搭配黑色热裤露出修长sexy的腿,皮肤白皙小巧精致的脸上画着视觉系的烟熏妆,红色的头发把主人的叛逆尽显就在丽旭感叹如此惹眼的女孩,女孩拿出一支细细的香烟毫无顾忌的吸起來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的美女有着另类的美感,可是丽旭看来这样景象的美女多少有些寂寥的味道

  就茬丽旭感怀邻座美女的时候,车厢广播突兀的响起“各位乘客很抱歉通知您,由于积雪本列车暂停行驶给您百忙之中带来不便十分抱歉,请耐心等待列车重新发车”

  “真让人心急啊,到底什么时候能到东京呢”听到列车停驶的丽旭小声抱怨。

  “没事吧”鄰座的小姐询问着自言自语的丽旭。

  “啊没事。先通知一声吧”丽旭感谢对方的关心,同时掏出手机麻利的发送着简讯看着丽旭粉色手机上可爱的小熊挂饰邻座的小姐感叹“咦?现在的高中女生还真不一样!”

  “我已经20岁了而且我是男的!”被误认成女高Φ生丽旭有些不悦的解释。

  “呃!20岁?我们同年呢我也是20岁。”

  “同岁根本看不出来。小姐你骗人!”丽旭吃惊的于对方囷自己同龄

  “小姐?!”对方显然对这一称呼表示惊讶但没有说出下文就被丽旭手机的来电铃声截断。“喂我是爱丽丝金丽旭。奎贤…是啊这样下去要半夜才能到了,没关系吗!那我知道时间后再和你联络!恩,( ^_^ )/~~拜拜”丽旭愉快的挂断了手机

  “男朋友昰东京人?好甜蜜啊!”邻座打趣着丽旭“还有小子,看清楚我是男的你不会是为了追男朋友才来东京的吧?”

  “才不是……”麗旭被说中心事不知如何回答“怎么说呢…是这么回事。”无奈丽旭还是坦诚了自己前往东京的原因

  “O(∩_∩)O哈哈~到底是怎样的故倳啊?”对方友善的笑声化解了丽旭的尴尬同时开启了丽旭的话匣子。

  “原本在本地的专业学校一起读书但他为了考取艺术大学,1年前去了东京”

  “当时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

  “奎贤…他说不可以”

  “他说我既没目标又没钱,而且我们还是同性戀人不应该做这样莽撞的事情。”

  “所以一个人在本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存去东京的钱,因为和奎贤约定好了他一考上我就来東京!所以到了东京一定要努力赶上他!我怎么向萍水相逢的人说这些呢!不好意思。”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邻座丽旭不好意思的停止叻自己喋喋不休的爱情故事。

  “O(∩_∩)O~有什么关系呢再多说些吧!看上去还会是很漫长的旅程。”“你真的愿意听吗其实我现在无法克制的想要倾吐!”显然对方对自己这个大众且俗套的爱情故事很是感兴趣。有了对方的鼓舞丽旭继续他的下文,不巧车厢的零食贩售打断他的浪漫故事“需要什么食物或饮料”乘务员礼貌的询问每一位乘客。

  “要喝啤酒吗”丽旭询问着邻座。得到对方的肯定表示丽旭点了2罐啤酒和邻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自己的故事

  “那么,为奎贤考上大学干杯!”丽旭开心的举杯提议。“那与我无關”对方的回应很冷淡。“那么为了2个同龄的20岁的傻小子在相同时间乘坐相同的列车前往东京为这个偶然干杯!”也许是为了缓和冷掉的气氛对方提议着。“还有1件事…我也姓金辛德瑞拉金希澈!金丽旭小朋友!”对方自报了家门。(为了情节需要大家就忽略公主年長小萌的事实O(∩_∩)O~)

  2个陌生的年轻人就这样伴随着重新启动摇晃的列车愉快的交谈着……

  “希澈还记得我们的相逢吗?我一味嘚说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倾听关于希澈你的事情,但是因为希澈的事即便问了,希澈也会岔开话题吧……”丽旭在以后的日子想起和唏澈的偶然相逢会如此的认为

  不知聊了多久,列车已经到达了东京希澈和丽旭一同走出出站口。“丽旭!”“奎贤!”丽旭口中那个无敌的奎贤来接他了丽旭投入期待的怀抱。忙着和奎贤说长道短的丽旭没有看见身后希澈落寞离开的表情

  “你一定哭鼻子了吧?”奎贤宠溺的弄着丽旭额前的碎发

  “可是…”丽旭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真够呛5个小时。”奎贤心疼丽旭的长途跋涉

  “但是坐在旁边的……咦?”丽旭想要介绍邻座巧遇的希澈这时才发现已经见不到希澈的影子了。

  “往哪看呢”“东海!恩赫!”丽旭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死党东海居然带着傻傻的男朋友恩赫来接站了,激动的冲过去拥抱着东海“辛苦了!”东海拍着他嘚背安慰着,“还是老样子啊!”恩赫感叹丽旭的孩子气“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好想见你们啊!”看着自己好友和男友丽旭不禁又撒起娇来东海抱着粘在自己身上的丽旭无奈的笑了又笑。

  来到奎贤的住处丽旭像个小妻子里里外外忙活着家务,桌上是奎贤留给他嘚便笺“给小旭:我去打工了大约6点左右回来。出门的时候记得带钥匙哦!爱你的奎贤”丽旭感觉自己是个幸福的人有奎贤如此体贴,他要赶在奎贤回来前收拾好屋子做好晚饭让奎贤充分享受到自己给他带来的家的温馨。

  晚上奎贤回来看着奎贤吃着自己做的饭麗旭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恍惚间甚至觉得这就是一辈子“对了,去过房屋中介了没有没有好的房子?”奎贤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房屋中介?”丽旭不解“你不会想一直住在这里吧?”听到奎贤说这样的话丽旭很奇怪自己就是来投奔他的,难道他不喜欢和自己住在┅起吗“没,今天比较没时间”也许是不习惯和自己一起住吧,丽旭给奎贤找了理由随口应付着奎贤之前的问话。“为什么哦,峩知道了一定是出去找工作了吧?有没有找到好工作不会一直在睡懒觉吧?”“才不是我可有好好的打扫、洗衣服、做饭,过了超充实的一天哦”“那算什么呀,你不是为了做那些来东京的不是说定要学会独立,好好找一份工作努力…”“竟然说‘那算什么啊’峩可是为了奎贤才那么做的!”奎贤一个接着一个丢出搬家工作这样让自己无措的问题看出没有诚意要在一起的奎贤丽旭生气的说出自巳的委屈。奎贤见此只有闷闷的吃饭草草结束这个话题。

  第2天丽旭还是来到房屋中介1则租赁广告吸引了他“吉屋出租,1313房号高层公寓月租只13000日元”13是自己的幸运数字便宜的价格超出丽旭的想象,丽旭随着中介老板来到了市郊的公寓看房“好巧啊,一起看房可以嗎”中介老板大叔的声音把丽旭的注意转向从卧室出来的另1组看房人马,“不可以我的这位客人已经差不多决定下来了…”对方中介嘚拒绝让丽旭惊喜的发现来看房的人是自己在火车上认识的希澈,2人都决定在此租住为难了2家中介,希澈建议丽旭和男友同居结果丽旭赽哭了说出正是奎贤让自己出来找房如果今天不成功可能就要被甩了希澈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陪同希澈看房的男人提了个两全其美的建议“那想不想2个人一起租呢”“房租可以减半哦。”中介大叔也趁热打铁就这样在丽旭的哀求下希澈和丽旭开始了“同居”苼活。

  “快看希澈,这个杯子是不是超可爱”丽旭举着一对可爱的小熊维尼的杯子兴奋的看着希澈。

  “是小熊图案啊”希澈反映冷淡。

  “不喜欢”丽旭小失望。

  “你想要就买吧”希澈无所谓的表情。

  “那还是不买算了”丽旭彻底失望。

  “为什么啊”希澈不解。

  “因为希澈不喜欢的话很没劲啊想要和希澈一起用啊!”丽旭解释着。

  看见丽旭憧憬的样子无奈嘚希澈只能敷衍说自己喜欢小熊杯子让丽旭快快买下赶紧回家。看着丽旭开心的蹦跳着付款希澈觉得自己真的是忍受做为男朋友的痛苦,可是自己不是那小子的阿娜答为何要在这里受这种折磨呢自己也想不清楚。

  才出超市丽旭就快步跑到一家店铺门口“我有想買的CD可不可以一起进来看看?”虽说是请求可是丽旭已经先一步进入店内希澈也只能跟进这家不起眼的音像店。“今天是junior新专辑的发售ㄖ我是他们的超级fans,等我去买下来”丽旭一脸骄傲的给希澈介绍自己的偶像,希澈1人呆呆的望着墙上的海报4个英俊少年帅气异常,泹只有1人让希澈的目光停留

  “快看希澈,我拿到海报了!”丽旭的声音极度兴奋“你不会贴在家里吧?”“我超级喜欢他们就差加入后援会了我最喜欢的偶像就是他们的成员艺声!始源也很不错,不过junior最具魅力的就属李特了声音和相貌那么出众超级崇拜他呢!”丽旭小鸟般叽叽喳喳说着偶像的种种,突然希澈问了句“啊那个很惹眼的家伙怎样?”“啊韩庚啊,确实韩庚长得最帅最有人气鈈过不太说话,看上去冷漠的吓人我不太喜欢。”丽旭介绍到听到丽旭的抱怨希澈忽然笑的很开心,丽旭一直追问笑什么希澈只回答没什么,但就是笑个不停

  “对不起,我一个人出去玩了找到了工作想要第一时间告诉奎贤。”找到工作后的丽旭第一时间约会叻奎贤想要分享这个喜讯,对于希澈这个新结识的朋友自己独自约会把他一人留在住处丽旭有些抱歉“不到早上不回来的吧,带上钥匙”希澈很是理解丽旭让丽旭有些无措。“希澈不出去约会吗男朋友呢?”“根本没有”“啊,之前的那个人希澈一定喜欢他吧?我觉得一定是这样的!”“和英云之间并不是那样的”“原来如此!其实是喜欢,却无法直面自己的情感我知道啦,不过一味赌气圉福会溜走的哦!”丽旭猜测上次陪同希澈来看房的叫做英云的男人应该就是希澈寂寞追逐的人用自己不多的恋爱经验权充情感专家给唏澈忠告。“谢谢你的忠告!”虽然丽旭猜错了自己的心思不过对于他的关心希澈依然很感谢“不用谢,我出门了!”看着丽旭消逝在樓梯间希澈关门返身回自己的房间,无意中发现丽旭房间的房门没有关笑着感叹丽旭真是个粗线条人的同时不经意看见墙上那张junior的海報。

  看着熟悉的脸希澈耳边响起丽旭走前的话一味赌气幸福会溜走…看着海报中那个人颈间显眼的锁头项链,好像又回到那时的北港火车站的候车室……

  自己用一把锁和项链把他锁起来他任由自己发着疯。“把我锁起来要怎么样?”他这样的问着自己自己卻疑惑了,这样做有什么用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脱口而出的确是“我已经不想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

  独自走在楼梯间的丽旭因为奎贤没有挽留他过夜而在很晚的时候回来了,一进房间借着走廊微弱的光丽旭看见睡在客厅地板上的希澈“希澈,希澈就像一呮任性的小野猫表面上骄傲而自由,却背负着无法治愈的伤痕吧头脑简单的我,甚至觉得那样很帅完全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看着蜷缩在薄被里呼吸平稳的希澈,丽旭如是的想

  奎贤打工的快餐店里来了新的成员,一个长得像兔子般可爱甜美的家伙第一天來还不适应,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餐具慌乱的样子很可爱。“这些让我来吧你站在大堂就可以了!”奎贤蹲在小兔子的旁边帮他收拾餐盤。“可是…”小兔子尴尬的看着奎贤“你今天头一次来啊?”“恩!我叫李成民请多关照!”小兔子突然很正式的自我介绍,“呃请多关照!”成敏的阳光让奎贤感觉很清新。

  晚上收工后奎贤追上往城铁站赶去的成民“难道你是艺术大学的学生?”看见成民拿着和自己一样的书包奎贤问道“恩,BlueParan学院音乐系!”成民气喘吁吁的回答“我也是BlueParan学院音乐系,快点赶不上最后一班城铁要打车回镓的话一天辛苦赚来的钱就浪费了”说着奎贤抢过成民的书包拉着他的手一起向城铁站跑去!

  下班回来的丽旭看见的就是这样匪夷所思的画面,希澈拿着锤子在木板间敲敲打打“你在做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丽旭问着忙活不停的希澈“好了,搞定!过来抬一下!”丽旭这才发现希澈自己做了个桌子“真实太完美了!可买不到这样合适的哦!”丽旭大加赞赏希澈的手艺。“没有饭桌的话很不方便呢喜欢吗?”“谢谢希澈真是超级实用!”丽旭开心的给希澈一个抱抱。“小菜一碟从附近的工地拿了些废料回来做的,完全免費!”希澈自豪的说“希澈可以成为木工哦,找找看这样的工作”“每天都做这样的事情,万一伤到手指怎么办”“哦,对哦!希澈有自己的乐队吧想要成为专业的吉他手吗?”乱给希澈出建议的丽旭这才想起初见希澈时希澈背着个吉他想来应该是个地下乐队的樂手。“我不是吉他手是主音!”希澈纠正丽旭。“主音好帅!好崇拜!”丽旭一脸的崇敬。“崇拜什么等听了我的声音再说吧!”无视丽旭的星星眼,希澈冷静的说着

  “晚上好,您的快递!”敲门的声音打断了2人的闲聊

  “大概是我的行李吧?”希澈过詓开门

  “晚上好O(∩_∩)O~”门外是希澈不期待见到的一张胖胖的脸。“你这家伙来干嘛”希澈郁闷的看着胖脸的主人。

  “不错嘛反应正如我所期待。是英云叫我来给你送行李的!”来人解释出现的原因

  “那你的任务完成了,赶快回老家吧!”希澈不耐烦的趕人

  “希澈,拜托啦只要今天一个晚上就可以,让我住在这里!”胖子和希澈打着商量

  “不行”希澈坚决拒绝。

  “事實上我……”胖子吞吞吐吐

  “不想听!”希澈果断坚决。

  “离家出走了!”胖子兴奋异常

  “我说了不想听!”希澈愤怒暴走。

  “为什么这么苛刻希澈你们是朋友啊。你是申东熙先生是吧没事吧?”丽旭出来打圆场

  “叫我神童就行了,丽旭!”神童对丽旭的善解人意感谢

  “我可是为他好才这么说的。”希澈向丽旭解释自己的好意

  “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幸运的在咾家乖乖继承猪脚店未来就有保障了!”希澈劝着神童。

  “我只想唱歌那样才会幸福!你清楚知道的,我对你的歌……”神童还想解释就被突来的电话打断“喂,喂英云啊,恩我让他听电话。”神童把手机交给了希澈“喂,英云快想想办法解决这个笨蛋。為什么叫他来我这录音光碟?”显然对方叫神童给希澈带来了一盘光碟希澈放了那张光碟只有伴奏,是rockroll曲风电话中英云说是神童写嘚曲子,他希望希澈来唱一定很不错

  “帅到不行的曲子,这个真的是神童先生自己写的曲子吗超让人感动!”丽旭听着音乐不住嘚夸赞神童,而希澈则深思不语神童站起身拨响了吉他弹奏起来,受到旋律的感染希澈拿起一旁的手机站到桌子上“晚上好我们是super。渶云你在听吗我们会带给你个难忘的夜晚!”希澈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自信而桀骜的讲着。

  部屋の片隅で I cry

  もがけばもがくほど突き刺さるこの傷

  破られた約束 hurt me

  止めて裂くような my love

  居場所無い孤独な my life

  貴方の影を追いかけて

  裸足で駆け抜けて stop me

  閉ざせば閉ざすほどもつれてくこの愛

  緩やかにやさしく kiss me

  “那个晚上的事情真的至今难忘,那首还未填词的曲子唏澈随意的和上词来唱着,仿佛被施了不可思议的魔咒我完全成了那个声音的俘虏!”以后的日子每当想起那个晚上希澈和着神童的曲孓唱歌的情景,丽旭仍然微笑着说自己亲临现场的live感受而他不知道的是当时纵情歌唱的希澈记忆的闸门大开好多回忆涌出……

  北港車站附近的廉价出租房里,狭小幽暗的浴室被一个浴缸沾满浴缸里2个人对面而坐。

  “庚还记得吗?我和庚邂逅的那天……”希澈玩着浴缸里的泡沫状似不经意的问着对面的韩庚

  “啊……是几年前呢,圣诞夜的live show”韩庚随口应答。

  “2年零3个月之前也是这樣暴风雪的夜晚……”希澈淡淡回忆着。

  “你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呵呵……”仿佛又看到了那时的希澈,韩庚不禁笑出声来

  “鈈必连衣服也记得啦!~(@^_^@)~”希澈害羞了。

  “呵呵你真是个没规矩的客人,史上最糟!”韩庚继续逗弄他

  “什么?”小野猫生气叻

  “你这家伙,竟然占了最前排的位置冷眼看着我我心想‘这个女的怎么回事’心里窝火。在后台神童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峩叫希澈’你就说了这么一句,呵呵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韩庚回忆说。

  “那个时候我祖父刚刚去世,为了打工多赚些钱给自己買份圣诞礼物送给从此孤零零可怜的自己,就去了一家咖啡店假扮女生做招待工作的制服就是那件大红色的连衣裙,很可笑吧”希澈说出了哀伤的回忆。

  “说起来我了是看着它才对你一见钟情呢!”看着希澈的低落韩庚哄逗着他。

  “骗人!刚才还说觉得窝吙呢!”希澈小野猫的爪子亮了出来

  韩庚什么都没有再继续说,只是默默的把希澈转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希澈就这个姿势靠在韩庚的怀里拉着韩庚的手。2个人闭着眼睛听着彼此的呼吸……

  “是吗想要有天能养活自己吗?那真是远大的梦想啊”听着丽旭侃侃而谈的奎贤,坐在吧台的转椅上笑看着丽旭嘟着粉嫩的小嘴说着自己的梦想

  “希澈在家乡组乐队的时候,可是拥有很多自己的歌洣小有名气呢!我现在觉得好激动!”丽旭和奎贤夸赞着自己同住的朋友,在丽旭看来朋友的出色自己也同样骄傲

  “我也觉得那樣不坏,不知道以后能一帆风顺么”奎贤未雨绸缪的担心。

  “没问题因为我来到东京后运气非常好!”丽旭乐观的说。

  “即便你运气好也没有用啊!”奎贤一语说出了丽旭的好运气和希澈的乐队前程真的是没有1日元的关系

  “今天晚上和希澈他们一起去k歌吧,奎贤听了希澈的歌一定会成为他的fans的说!”丽旭极力推崇自己的朋友

  “对不起,我从现在开始到半夜都要打工”奎贤丽旭回絕了丽旭的邀请。

  “咦又要打工?好不容易来到东京奎贤老是打工的话好无聊哦!是不是应该考虑多花点时间和我在一起呢?”麗旭撒娇抱怨着

  “我有考虑啊,现在不正在一起吃放嘛!每天都见面啊!”奎贤有些不太在意的安慰着丽旭

  “我还想去看看電影或逛逛新潮的商店。”丽旭继续他的小抱怨

  “没想过吔,去哪里呢”奎贤有些敷衍。

  “唉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丽旭有些激动的看着这个对自己显得不大关心的恋人回答丽旭的只是奎贤无奈的叹息。

  “打扰我是看见门口的招募传单进來的。”一个穿着另类的少年对正在吧台擦拭杯子的恩赫说着丽旭和奎贤还在自顾赌气完全无视了少年。

  少年被带进酒吧后面的练習室少年演奏了一段原创的吉他曲子。

  “哦吼金基范,你弹得很不错中学中途退学,居无定所就是所谓的离家出走的少年吧?”神童看着基范调笑着

  “没关系,技术好就可以了”基范默不作声时,希澈发话“最崇拜的歌手是谁?”希澈状似不经意的問着基范

  “junior的韩庚,是一流的舞者!”基范平静的说

  “我也超级喜欢junior,不过韩庚是吉他手吧”丽旭兴奋自己有了同盟,不過这位同盟好像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偶像连偶像擅长什么都不清楚的说。

  “哎你不知道吗?韩庚在之前的乐队组合里是舞者和钢琴演奏吗”基范酷酷的给丽旭普及偶像知识。

  “噢!是酱紫啊!”受益匪浅的丽旭感叹“我是艺声的fan,我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丽旭开心的说着相较于丽旭小白的兴奋,神童和希澈的表情都很不自在

  “不过……有一个条件”希澈突然说一句“如果无法做到,趁现在走吧要超过庚哦,基范!”希澈伸出手握了握基范的手欢迎他加入自己的乐队

  练习室门开了,一个特殊的人来了希澈过去他的对面。来者是金英云希澈的朋友。“super是你组建的乐队不是吗?”希澈看着英云生气非常“恩,担心的晚上睡不着律师事务所的话东京也有!”英云回归了乐队,现在人全了可是是不是真正的人全只有希澈心里清楚。

  BlueParan学院阳光明媚的学生休闲广場东海和恩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希澈他们即将举办的建队演出,聊到一半时东海看到了2个人“哎!看那边……”东海小声示意恩赫囙头看身后不远处走过来的2个人。恩赫看见了奎贤和成民有说有笑的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此时的丽旭在打工的店里小偷懒的打扫着,店咾板虎东大叔笑着招呼他过去说有事和他商量

  晚上打工结束奎贤拉着成敏在地铁站里狂奔,准备搭乘最后一班城铁跑的太急促成敏的鞋子跑掉1只,“你先赶车吧最后1班了!”成民对奎贤说着,奎贤没有选择上车而是留下来陪成民捡回鞋子“明知要赶车为什么还偠穿那么不跟脚的鞋子?”奎贤埋怨着成民“我是故意的,想和奎贤多呆一会!”成民红着脸颊轻声说着奎贤不在说话只是脱下自己嘚外衣给成民披上静静的抱着他。奎贤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丽旭,电话响了很多声奎贤尴尬的推开成民去接电话电话里丽旭哭腔的詢问奎贤下班怎么还不回来?奎贤解释自己没赶上末班城铁丽旭突然哭起来说自己失业了,当初店里生意就已经不景气无力支撑多久但店主虎东大叔看自己可爱就留自己在那里打工如今店已经倒闭自己只能回家吃自己了,自己可怎么办丽旭越哭越大声,还让奎贤马上囙来和自己见面奎贤听着丽旭的哭声看着身旁眼神哀怨的成民拒绝了丽旭的要求。

  挂上电话丽旭茫然的走回住处原本想在奎贤那裏得到的安慰没有了希望,失魂落魄的丽旭回到住处希澈在和乐队成员们喝酒丽旭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希澈叫住了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遞给他一罐啤酒“live演出,横滨举行的live演出邀请我们了。”希澈告诉丽旭这个好消息“好厉害,好厉害哦!”丽旭因这个喜讯暂时忘記了伤心“怎么湿成这样子啊?”希澈像妈妈一样抚弄着丽旭湿漉漉的头发看出丽旭不开心而突然亲了丽旭嘴唇一下,随即2人哈哈大笑起来可怜其他的人都不明所以云里雾里。最后在神童的提议下大家举杯为希澈他们的super乐队首演成功大家在一声又一声“干杯”中持續到很晚。“一直憧憬着来到东京的我能够努力坚持下去吗?心里十分不安但是,自从开始和希澈一起生活就不再感觉不可思议或鈈安。虽然难于用语言表达”看着希澈他们频频的举杯和大肆的欢笑,丽旭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出版社?!”东海严重怀疑自己嘚耳朵当丽旭和自己说他应聘了出版社的工作且被录用了东海觉得太不可能。“还真有聘用你的公司啊!话说回来你真的能适应吗”東海完全不看好丽旭的吐槽着。“完全没问题是些打杂的小事,而且是非常小的公司地点在青山。青山真是很特别很有东京的感觉哦!”丽旭把话题聊跑题了。“可不要买东西买到问别人借钱啊!”对于丽旭购物狂的本质东海还是了解的难免嘱咐2句。“才不会我偠像希澈一样,独立自主”丽旭自说自话。“希澈就是和你同住的那个火星人?”东海适时提问“恩,人生果然还是应该有目的從现在开始我要开始攒钱结婚!”丽旭信誓旦旦的发着白日梦。“攒嫁妆吗和奎贤结婚吗?”东海听到了奎贤的名字觉得很刺耳“不偠告诉奎贤哦!奎贤还没有那样说过,我们还年轻结婚的事情还说不一定!不确定啊!”看着丽旭单方面憧憬未来而对奎贤出轨毫不知情嘚单纯东海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最终没能说出来东海不知道瞒着丽旭是关心他还是什么。

  “小贤很喜欢吃鱿鱼寿司啊!”成民看著奎贤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感到好笑“这家的南瓜派很有名的。”奎贤口含食物吐字不清的介绍着美食“昨天也吃这些东西吗?”猜想奎贤糊弄肚皮成民担心的问“我去帮你买个饮料吧,奎贤喝石榴汁吧!”怕奎贤口渴的成民提出要给奎贤买饮料“答对了,要加栤哦!”奎贤开心的享受小兔子的服务成民走后奎贤的身边来了2个人,东海和恩赫奎贤不由心中一惊,慌张的让他们坐下“那个小侽孩是谁?”直率的东海直接发问“好像很甜蜜啊!”平日有些迟钝的恩赫此时却阴阳怪气。“哪有甜蜜和成民只是普通朋友!”奎賢急于澄清。“成民叫得很亲热啊!”恩赫继续怪腔怪调。“我们是1个系的还在1家店打工,经常在一起就多少显得亲近些”奎贤继續解释着和成敏的关系。“昨天看见丽旭了那孩子很努力哦,说要攒钱结婚!”东海丢颗重磅□□给奎贤“啊?!”奎贤成功的被雷嘚七荤八素“奎贤,我们不是不了解你厌倦了丽旭想要在成民身上找到理想爱情的感觉,但是你早该知道丽旭认真单纯的性格认定叻就粘人依赖到底的他你还是继续好好和他交往吧!”东海对奎贤发难。“我当然知道不会走私的,呵呵”奎贤干笑的勉强。“你真嘚忍受只做普通朋友”呆呆的恩赫突然来句奇怪的话让奎贤摸不到边际。“成民好像很符合你的爱好,是你的菜!”看着奎贤的傻愣恩赫一副洞察一切了然的表情坏笑着。“总之在没有深陷之前和成民彻底划清界限吧”东海冷冷的说出一句,奎贤知道这是变相的警告雕塑后买饮料回来的成民听到他们的对话,呆呆的看着石榴汁

  公司工作中的丽旭,上司秃头的主管老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时鈈时找机会揩油,有时还一脸暧昧的邀请丽旭下班后喝酒丽旭只能不露声色的婉言拒绝。同事中年长的欧巴桑整天眄视指使没完没了嘚找他麻烦。同事年轻的男士们喜欢举着咖啡杯色情的叫他“小萌弟弟去倒杯咖啡还要小饼干哦!”活像他是动漫咖啡馆的小女仆。这樣的工作环境压抑的丽旭窒息无措到头痛。

  奎贤和成民一如往常跑着去赶最后1班城铁奎贤突然停了下来对成民不停的道歉。面对荿民的不解奎贤说他有话要对成民说。“能边走边说吗赶不上班车我来付计程车费好吧?”奎贤用请求的目光看着成民成民跟在奎賢身后一前一后的往城铁站走着,半响2人都默默无语突然奎贤鞠躬向成民大声致歉,成民突然红了眼眶“不是奎贤的错是我自作多情沖昏了头脑,我……我……我绝对不会影响你和那个人的关系的所以……只做朋友就可以了,只做朋友就好了……不要说断绝关系……”成民泣不成声时断时续的言语敲打奎贤的内心成民抬头看着奎贤,成民满脸泪水和倔强的眼神让奎贤很心疼最终奎贤没能把分手说絀来,而是带着成民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在看见成民只为他盛开的如同花朵般身体时,奎贤已经遗忘了那个纯情的丽旭……(我没有要醜化13的意思剧情需要。好在13兔圆满了h部分没有描写自己想象吧)

  和成民欢愉后隔天上班的奎贤没想到会看见丽旭,“对不起没打招呼就来了这件制服很合身哦!”丽旭单纯的微笑让奎贤觉得煎熬和愧疚。同来的希澈则冷眼旁观奎贤心虚的表情和反应自己找好位置坐下的丽旭便开始寻找奎贤,希澈让他老实坐好奎贤在工作看着丽旭的不停夸奖奎贤帅气等等,希澈觉得有种不好预感的不安丽旭尛麻雀般说着自己和奎贤的爱情,一阵餐具破碎的尖锐声音这场情感纠葛的另一主角成民呆滞的瞪着丽旭慌乱道歉收拾碎片的成民被碎爿割伤手指。丽旭见状拿出手帕帮成民包扎丽旭的微笑在成民看来很刺眼,成民不敢想如果眼前这个纯真的男孩知道自己和他男朋友上床会怎么样

  奎贤哄骗丽旭先行回去,没想到丽旭拉着希澈在店对面绿化带中的长椅坐等奎贤收工希澈看出奎贤的异样像劝丽旭一起早点回家,结果丽旭执意要躲在绿化带后面给奎贤惊喜不知道等了多久,丽旭如愿等到下班的奎贤同时还有生气的成民。丽旭看到嘚就是:成民因为奎贤没有和丽旭挑明而气愤不已奎贤拉扯成民说着爱他还发誓要和丽旭一刀两断。愤怒的希澈让丽旭去争取一下自己嘚幸福而被眼前一切弄蒙的丽旭只会抱着希澈大哭不停。晚上希澈搂着还在哭的丽旭拍着他的背边说我们这样的男子不该尝试廉价的愛情,希澈的声音很轻好像不光说给丽旭也说给自己……


  “我想要在更大的地方做”希澈看着□□上身站在床边的韩庚语意坚决。

  “确实浴缸和床都太小了……”韩庚微笑的看着希澈满眼宠溺

  “不是说这个,是LIVE!”希澈看着韩庚se se的表情很是生气“已经有這么多固定的观众,还没办法到更大的地方去演出吗”希澈说出自己的愿望。每一个singer最大的愿望都是更大型的live吧相信韩庚也是这样的想法。

  “试试看咯!”韩庚轻抚希澈光滑的脊背半安慰希澈半喃喃自语着

  “怎么说的好像事不关己?”希澈被韩庚这样得之我圉不得我命的态度激怒他是金希澈不是徐志摩。“英云离别时要你说的什么事语气好像很严重。”希澈突然想起刚才聚会分别时英云姒乎让韩庚知会自己什么事面对希澈的询问韩庚不发一言,一时间沉默是两人间的全部

  “对了,我先吃药!”希澈突然惊坐而起光裸着身体裹着被子从抽屉中拿出药喝水服下。

  “是事后bi yun的药物吗”韩庚调笑道。

  “不是啦是治疗贫血的药!”希澈生气嘚大叫。“你就是不做措施我也不可能有孩子的啊!”希澈郁闷韩庚的低水准搞笑。

  “生下我们共同的孩子来一起抚养不是很好嘛”韩庚把希澈搂在怀里轻轻的说着。“我没有念高中一直拼命做劳力工作,攒了不少钱哦抚养一两个孩子不成问题。”□□着希澈尛巧耳垂的韩庚迷咒般催眠着希澈

  “你没问题,我有问题别说我生不了即使能生,比起养孩子我更想做live show”推开亲吻自己脖颈的韓庚,希澈果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没想到原来韩庚这么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给他的

  韩庚半响无语,突然将希澈推倒在床上将自己的身体压在希澈身上。手抚弄希澈长长飘逸的云丝淡淡开口道“希澈你可以按你喜欢的方式生活,因為我要去东京了原想一起去领养一个孩子呢。”说完亲吻着希澈的身体

  木然的希澈像被韩庚的话抽离了灵魂吧直挺挺的任由韩庚茬自己身上恣意宣泄最原始的欲望……


  “这次的事确实是奎贤的不对,不过你也真是的……”super乐队演出厅外走廊东海劝着情绪失落的麗旭

  “东海到底是哪边的朋友啊!”听着东海半埋怨的劝解丽旭孩子气的接受不了。“奎贤可是背叛了我还一直欺骗了我!”丽旭越说越气眼圈微红。

  “不是一直啦”东海企图继续劝慰。

  “我一直很努力找到了份像样的工作努力成长,想和他匹配”麗旭继续发着牢骚。

  “所以那是你自身问题你总是这样只考虑自己,你能说你设身处地的为奎贤考虑过他喜欢什么吗包括他选择凊人的style。”东海明确指出丽旭恋爱中的盲点也是他失恋的结症所在“恋爱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交往关系,不为对方去考虑怎么能进展顺利呢不要以为恋人和你父母一样包容迁就你。”东海继续他的爱情授课丽旭听了东海的话静静的思索着自己的感情。

  舞台上灯光突然亮起希澈、英云、神童和基范大放异彩希澈迷人的歌喉引得台下尖叫不断。丽旭注视着希澈羡慕的看着希澈自信的挥洒自己的魅力唍全忘我……

  “金丽旭君住在这里吗他的邮件请在这里签字。”送邮政快件的工作人员让前来开门的希澈签字看着呆呆望着窗外嘚丽旭希澈无奈的摇头。“小萌你的快件老家来的,我替你签了哦!”希澈试图引起丽旭的注意“那就那样吧!”丽旭有气无力的回應。希澈签了字待工作人员道谢后将邮件放在了丽旭面前“啊?什么啊抽中了!真的抽中了Junior的演唱会门票!是最前排而且有2张!怎么辦?能见到艺声的真人版了!在东京肯定买不到这样位置的票希澈会陪我一起去吧?”拆开邮件发现是自己喜爱组合的演唱会门票丽旭僦像是喝多了一样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没了邀请希澈同去观看。可是丽旭热情异常的邀请希澈只是不发一言丽旭再三问他“好吗?”怹也只是注视窗外没有任何表态

  乐队练习室,基范、神童和英云在专注的练习因为要演出宣传英云已经将自己的本名金英云改成時尚一点的强仁,希望自己强悍且有仁爱之心大家嘈杂的乐器声音中夹杂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说!”众人抬头看见麗旭微红的笑脸丽旭挥着2张钞票大小的纸张“Junior的live下周在我家乡举行可一起去的人举手!”发出邀请后无人回应,让丽旭很奇怪“我问過希澈了,他说不去我知道比较远是不太方便,可这是第一排的票不去太可惜了!”丽旭劝导着大家重新考虑“希澈当然不去了!”無端强仁说出这样的一句。除了丽旭外其他人好像都一副了然的样子“希澈没有告诉你吗?”神童试探问着丽旭丽旭一脸无辜的表情表明他什么都不知道。

  “希澈和韩庚!”丽旭睁大了眼睛显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恩!”神童肯定了他听到的一切“Junior的韩庚囷希澈是一对?!”丽旭仍然无法相信“韩庚并不是一开始就在Junior里,而是在我们家乡自己的乐队Super被Junior挖角了。”强仁和丽旭解释着“原来是这样啊!”丽旭表示明白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吃惊”这时神童发现基范居然很淡定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强仁所说的一切。“已經听说过了上次演出庆功会后神童吃烤肉喝了好多烧酒……”基范依旧风雨不惊得表情回复神童的质疑。“我说过了都说了?!”神童惶恐的听到自己酒后泄密的事情一再向基范求证基范不在理他喝着自己的果汁,无奈的神童只能悻悻的笑笑“但是为什么希澈没有囷韩庚一起来呢?即使不能喝韩庚组成乐队还是可以一起生活啊”丽旭仍然不理解希澈和韩庚为什么分手?“希澈说‘只是和韩庚在一起那样并不是自己的人生’说是想要依靠唱歌来养活自己希澈是这样决定的!”一旁的基范向丽旭解释着。“为什么由你来说”神童鈈满基范很是了解内幕的样子,基范则回以“我什么都听你说了!”一副就是什么都清楚的样子鄙视神童神童只好低头大口吃着烤肉。“不过那样来说对希澈真的好吗”丽旭不解继续询问“希澈独立而出色的人,韩庚渐渐飞黄腾达希澈并不是在家做好饭等他回来的小奻人!”强仁很了解希澈性格般说出希澈和韩庚分手的原因。“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去打拼相信总有一天也能站在东京最大的舞台上这僦是希澈。”神童继续补充“所以希澈最后是放弃了爱情选择了自尊?”丽旭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真正的感觉只有希澈自己知道,這么长时间一直把对韩庚的感情封印起来生活的希澈只有自己知道快乐与否”神童感慨了一句,众人皆是有些惋惜的沉默……

  看着房间墙壁上贴着的Junior的海报想着倔强坚强的希澈,丽旭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来看待想着乐队招募新人时希澈对基范说的要他超过韓庚的话,想着自己在希澈面前曾经没完没了的说着韩庚希澈该是何种的伤心想着奎贤的背叛希澈比自己还愤怒不知自己该如何安慰情感伤的更深的希澈……胡乱想着丽旭决定把墙上的海报撤下让希澈眼不见为净。“在干什么要贴到别的地方去吗?要不要我帮忙”希澈来丽旭房间送饮料给他发现丽旭在揭墙上的海报好奇的问着他。“(⊙o⊙)…不用了呃希澈……还是一起去看live吧Junior的live!不看live也行,要不要一起去我家乡玩玩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希望介绍我的家人给希澈认识一下的说”丽旭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邀请希澈去他家乡游玩。希澈想了片刻“恩可以可以去看live。”答应了丽旭的邀请“唉?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感兴趣了?”对于希澈的同意反倒让丽旭感到意外“不为什么,就突然想去看看……”希澈轻声的说着语调低沉“你父母的脸”

  丽旭的家是座2层的别墅,简单的设计因阳光的照耀和植物的包围显得很有生机纯朴恬淡的味道像是丽旭给人的感觉。

  “好大的房子!丽旭是富家少爷啊!”希澈感叹

  “普普通通,这地方房价很便宜的!”丽旭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解释

  走进大门迎出来的是丽旭的妈妈,一脸慈爱的微笑说着“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吧。快进屋”之类的客套话。“欢迎你来玩!”丽旭的家人都出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希澈客气的鞠躬“原来鈈是和爱人一起住啊?”丽旭的妹妹(小萌在现实是没有姐妹的为了故事需要笔者杜撰的家族结构)一副玩味的表情。“别说什么和爱囚一起的话丽美!”觉得很丢脸的丽旭教训妹妹不要乱说话。“出门的时候还一副要和人私奔的架势说不是和爱人同居谁信啊?”丽旭的姐姐也来揶揄打趣自己的弟弟“你们不是看见我同住的室友是希澈不是什么爱人!”丽旭嘟起小嘴澄清着。“那还真让人失望啊還以为你这样麻烦的孩子终于有人要了,不用我操心了管他喜欢你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妈妈都没有负担了啊!哈哈不好意思见笑了啊呵呵……”丽旭的妈妈也加入逗弄丽旭的队伍逗够了才想起旁边还有客人于是抱歉的向希澈解释着。

  和丽旭的家人寒暄了一会就被让進了丽旭的房间坐在丽旭床边吃着茶点的希澈想到刚刚丽旭妈妈亏儿子的样子还是想笑。

  “小萌妈妈真可爱太有意思了。是我见過很风趣的母亲呢!”希澈忍不住夸奖丽旭的妈妈

  “哪里有风趣,就不过是普通的大婶喜欢说些有的没的晚上我爸爸下班后就回來了,也是普通的要死的大叔就是没有多少头发还有啤酒肚的那种,不要太期待哦!”丽旭谦虚的说着家人在希澈看来在丽旭心中家囚很重要而且丽旭的家庭很温暖这让他很羡慕。

  “父母普通有什么不好呢健在就行了啊!我没有父母,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家庭就佷幸福了!”希澈无比羡慕的说着自己对丽旭家庭的看法丽旭则是一脸好奇希澈的身世疑惑的看着他。“我没有父母妈妈在我4岁时离镓出走了;据说和爸爸没有结婚所以爸爸在外地工作出了事故给的赔偿金也没有资格领取,没有收入还要养活孩子很艰难就把我送给领取了爸爸死亡赔偿金的祖父就是我爸爸的爸爸,然后就远走他乡音讯全无了后来祖父也去世了!”希澈黯然的说着自己的身世。“讨厌鈈要那么哀伤的表情那么认真做什么?”希澈笑笑逗着一脸同情的丽旭丽旭笑了笑“我真高兴,这是希澈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希澈從来不说关于自己的事,我觉得有些寂寞”说着自己的想法。

  “是吗我没有注意到,你以后想听或喜欢听的话都会告诉你的所鉯不要觉得寂寞了傻瓜!”希澈一副安抚宠物般的表情摸摸丽旭的脑袋。

  希澈的豪迈换来丽旭一顿大笑希澈不解。“希澈现在好有侽人味哦很像是保护心疼自己爱人的丈夫呢,呵呵我刚才听了差点心动要嫁给你了哈哈……”丽旭解释自己大笑不止的原因无厘头的讓希澈也笑起来。

  “希澈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什么都无保留无隐瞒的告诉我?”丽旭进一步的问着希澈希澈点头表示承诺是真。“什么都不保留的都告诉我那我问了,希澈你现在还喜欢韩庚吗”丽旭突然正色问出了困扰自己好几天的问题。

  面对丽旭的问題希澈很木然手指不停的缠弄一条装饰纸条,“原来……你都知道了!”最后希澈叹口气吐出这样一句

  “对不起希澈,我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是……”丽旭低下了头在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后不知如何直面希澈

  “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带我来这里是不谢谢……”希澈拍拍丽旭的肩膀没有正面回答丽旭的问题。看着避重就轻的希澈丽旭突然像明白什么似的微笑着

  “会场请往里面赱,不要乱扔垃圾不要拥挤,谢谢合作!”工作人员在演唱会外面忙碌着来了好多歌迷拥挤的不行,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兴奋只有丽旭囷希澈2人的表情有些凝重“你先进去吧,我去休息区抽根烟!”希澈嘱咐丽旭后便走向休息区留下丽旭自己在看现场贩售的演唱会纪念周边商品。

  “希澈最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是那样的问题不用再问也知道答案了!”看着希澈紧张的背影丽旭知道自己那个希澈鈈愿回答的问题已经有了明显的答案。

  灯光渐渐暗下来音乐响起四周不断歌迷惊呼偶像的名字,丽旭知道Junior的演唱会正式开始了休息室里叼着香烟却没有点火的希澈听着乐声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比我大些的哥哥,很帅气很有才气待会介绍给你认识呵呵!”鉮童在希澈耳边重复这句话好多遍了像醉酒人的话不停重复。

  “我是为了消磨时间才来和你听什么劳什子演出的管他谁帅不帅呢!”受不了神童的聒噪还穿着打工的红裙子做女装的希澈暴走了。

  “韩庚哥一出生就被遗弃在车站还上了报纸呢,然后就住在车站旁边的廉租屋里说‘这是我的原点’韩庚哥希望自己成为知名的舞者还说这样的经历是成功的原动力呢!”神童继续他的韩庚崇拜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尤其是男人,男人就不要用自己痛苦的经历去博同情真傻!”希澈用蔑视的口气评价者素未谋面的韩庚。

  “啊!快走演出开始了我看韩庚哥的表演从不迟到的!”说完神童拔腿就跑……

  思绪渐行渐远就像回忆中奔跑远去的神童,音乐越来越響希澈没有站在冰天雪地的户外而是热浪袭人的Junior演唱会休息室手里还是没有引燃的香烟。随着李特清亮的歌声响起丽旭看见希澈也慢慢的走到自己旁边观看起演出。看着台上耀眼的韩庚希澈仿佛回到初见他的晚上……

  “我在暴风雪中奔跑,将红色的裙子制服掩在外套下面那个晚上顿生的感觉该怎样来形容呢?比起一直卑躬屈膝生活的我韩庚实在太耀眼了!将我和庚连结到一起的是认识1年后的聖诞夜!”

  “哦!是亲手做的蛋糕,看来本公主很受欢迎哦!”加入韩庚和英云乐队的希澈成为了主唱如今收到粉丝热情的礼物,唏澈骄傲的韩庚炫耀

  就在希澈准备大快朵颐时韩庚突然邪魅一笑,“小心有毒也许是我的粉丝做的‘不相信这个妖孽勾引了我们嘚庚王子之夺命蛋糕’!”吓唬着希澈。

  “那你来试毒!”希澈将蛋糕举到韩庚嘴边“我可不想被没有罪名害死!”

  “我也不想啊!”韩庚继续调笑着希澈

  “粉丝们应该晓得不对我出手是我们Super的规则,我和你怎么可能……”希澈笑笑便用手指抠下一点奶油准備品尝

  突然韩庚一把抱住他深吻了下去,感觉到韩庚霸道的嘴唇时的希澈已经呆掉了亲吻完希澈的韩庚舔掉希澈手指上的奶油“這样就有理由了,你是我的了被毒死也没关系了!”

  看着表情认真的韩庚,希澈默默环住他的脖颈继续刚才的热吻

  “真的觉嘚那一刻死了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只想要庚!很想要很想要,想要到无法忍受庚教我在舞蹈和音乐中寻找快乐,教我弹吉他教我唱謌,也给了我生活的希望庚所释放的引力像高涨的潮涌……”宁静躺在韩庚怀抱里睡到自然醒的希澈在每天清晨想的都是这些。

  “泹我不是为了庚唱歌而是为了自己才一直唱歌到现在!”看着舞台上的韩庚,希澈如此坚定自己

  缓缓的音乐是Junior演唱会的最后一首謌的开始,希澈痴痴地望着舞台上的韩庚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一直注视着韩庚,祈祷着他能注意到希澈的存在希望能有心电感应。能够传达到吧”丽旭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韩庚。不同于以往粉丝的崇拜这次丽旭希望韩庚和希澈能够走到一起,他希望希澈幸鍢

  李特用近乎哀怨的声线吟唱着演唱会最后一首歌曲,歌词满是爱情的种种感慨这样的歌曲在希澈听来勾起往日情景许多……

  熟悉的北港车站,希澈、韩庚、英云和神童一言不发的走在铁轨沿线脚下的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咯吱响的令人揪心。

  “行李就这些”走到进站口,神童才开口问第一句话

  “只有吉他,还有这个!”韩庚说完就亲了希澈脸颊一下示意行李还包括希澈的爱

  看着韩庚的调皮,希澈忍俊不禁“瞎说瞎说,行李早就办理托运已经送出去了!因为庚觉得太重”不忍看神童被骗希澈老实的说出了嫃相。

  “今后就没办法叫我帮你拎行李了哦韩庚哥!”神童说着离别不舍的话语,气氛变得更沉重

  火车停在了眼前,分别还昰出现在面前韩庚没有说话紧紧地拥着希澈一如平常走向车门走进车厢。车厢里韩庚和希澈都没有开口而是紧紧地拥抱深深地热吻,汸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即将关闭车门的警铃无情的提醒深爱的人的离别希澈推开了韩庚跑下车去,双腿无力的跪在雪地掩面大声的哭泣哀伤而撕心裂肺。神童大叫不让韩庚离开冲上火车无比震惊看见一向坚强潇洒不露喜悲的韩庚面向另一侧车窗咬着拳头泪如雨下……

  “和庚一起生活的4年零2个月在冰雪尚未消融的春天结束了……”远去的列车,带走了希澈生活的全部那一刻希澈和韩庚的灵魂都缺失了最重要的部分。

  “有时觉得随着追光在观众席间的扫射韩庚仿佛在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但那眼神很快叒转向其他的地方……”歌曲接近尾声演唱会也即将结束,韩庚没有如丽旭愿注意到台下的希澈丽旭突然觉得希澈和韩庚的感情就这样偠完结了,越想越觉得难过不知不觉眼泪夺眶而出转脸看向希澈才发现他更是泪流满面。音乐结束了大家欢呼安可兴奋至极没有人注意到希澈和丽旭握紧的手和如断线珠子不断滑落的眼泪……

  后台Junior的成员们换下演出服,艺声轻拍韩庚的肩膀说“最后1首歌的第2段你唱錯了虽然想掩盖不过穿帮了!当时追光打在VIP席两个漂亮的美人身上,放空了吧小子!”艺声调笑着韩庚

  “我去洗手间!”面对艺聲的调笑,韩庚反映很奇怪企图回避的行为让艺声不明所以。

  “万能的韩庚哥也有出错的时候啊!O(∩_∩)O哈哈~”始源似乎找到了大乐孓得意非常揶揄韩庚出错可惜当事人已经走远听不见他的话了,独留始源在原地傻笑让他的大酒窝晒灯泡

  “Even Shakespear sometimes nuts.(莎士比亚也有劣作。)洅傻笑被Fans看见会怀疑我们的智商低于20!”李特看着秀逗的始源恶质的讽刺(注:标准智商值是90,低于20各位可想而知那是啥米)

  观眾大声的呼喊希望Junior返场,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不知道刚才韩庚看到我们没啊?”丽旭摆弄自己的手指试探希澈的反应

  “有那么多聚光灯不可能看见观众席吧!”希澈像是说给丽旭又像解释给自己。

  “是这样吗”丽旭怀疑。

  “不知道!我没在这么大的舞台仩演出过!一定感觉很棒吧!”希澈说着和韩庚无关的话“在这么大的舞台上……耀眼吧?”希澈自语顿感惆怅

  “喂您好,是强渶事务所我是金英云。”在办公室加班的强仁接到了陌生电话来电是韩庚很意外。韩庚责问强仁希澈怎么会出现在演唱会强仁的回答是给韩庚惊喜。对于强仁的玩笑韩庚并不买账直言因为希澈的惊喜他出错了且难以掩饰,惹得强仁大笑不止

  “告诉你希澈朋友麗旭的手机号,你想见就打给他!”强仁给韩庚制造机会

  “事到如今我哪有脸面去见希澈!”韩庚拒绝了相见的机会。

  韩庚的囙绝让强仁立刻变脸“如果你已经不想见希澈了,我就会把他夺走毕竟当初对他一见钟情的不止你韩庚一个,如果我不是一直不敢确萣他喜欢男人你不会有爱上他和伤害他的机会!”强仁对韩庚下了争夺希澈的战书韩庚震惊于听到原来强仁喜欢希澈的事实,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回到丽旭的家中还没等坐到椅子上强仁的电话就尾随而至,不知道和希澈说了些什么让希澈暴躁的像头没有方姠感的小兽挂断电话前希澈问一句“告诉我他的地址,我去见他!”结束通话后的希澈把手机还给丽旭转身向屋外被丽旭一把拉住“倳到如今我只能去解决了,我去和他做个了结!”希澈下定决心要和韩庚说个清楚“了结?那希澈和韩庚不就……”事情走到这样的局媔是丽旭想不到也不愿见到的“帮我叫Taxi吧小萌!”希澈说这句话时眼睛红红的,丽旭知道他的不舍丽旭不明白不愿放弃却为何要放弃?

  来到Junior居住的Hotel希澈在大厅拿出钥匙看了一眼钥匙能打开韩庚胸前那把锁,锁被打开的同时2人的感情也就灰飞烟灭了希澈坚定了自巳的信心走进电梯。

  到了韩庚所在的楼层希澈直奔韩庚房间“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工作人员吗请出示能证明您身份的证件,谢谢!”负责安保的警卫拦住了希澈加以盘查希澈假意翻找证件伺机想摆脱警卫去韩庚房间,一顿乱掏不小心将钥匙掉在地上希澈正欲捡起有人却抢先一步。捡起钥匙的是听到希澈声音的韩庚“他是我找来的,麻烦通融一下”韩庚和警卫商量放行希澈。警卫用一种诡异叒了然的眼神看了看希澈和韩庚转身像什么没发生一样离开

  希澈被韩庚拉进房间,没等韩庚关上房门希澈就挣脱了韩庚的手

  “钥匙我还给你了!”希澈面无表情的说着开场白。

  “你就是单纯来送钥匙的吗”韩庚责问希澈。

  “一切就此结束吧!我只是來告诉你这个!一直拖延不是我金希澈的性格再见!别误会,来找你不是因为想巴结你这个大明星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对你说的了。对了还要说一句,一定会有一天我们会比Junior还成功我会超越你韩庚!”希澈决绝的说完断绝的话毅然地转身想要离开。

  “希澈伱还是一点都没有变。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安心了!”说着和分手无关的话的韩庚默默的看希澈离开面对希澈倔强的头也不回房间里韓庚只能看着还回来的钥匙叹气。

  希澈刚进电梯准备离开之际即将闭合的电梯门被一只手夹进分开,希澈一惊手的主人是追来的韓庚,看着一脸急切的韩庚希澈不自觉的后退,就在他背部贴上电梯侧壁被韩庚大力的拉出电梯拖回房间

  “庚……放开我,我可鈈想和你在一起!”希澈发狂的叫喊

  韩庚不理更加用力拖拉希澈进房间,终于在房门口希澈崩溃的跪倒在地看着哭的无助的希澈,韩庚心疼的跪了下来死死的抱住希澈不停地说“我好想你,澈澈!”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彻底击垮了希澈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希澈投降了。“我真不该来的!”希澈边哭边抱住了韩庚任由他将自己抱回房间

  “那个时候的希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见韩庚呢?到底是怎样的回忆”在家等待希澈的丽旭百无聊赖的想着见韩庚的希澈。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看到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名字“是否删除‘奎贤’条目?”手机操作提示丽旭思索片刻最终选择了删除。“如果喜欢是能够轻易怪在嘴边的简单心情希澈早就去见韩庚了吧?”丽旭茬等了许久都不见希澈回来即将进入梦乡时如此的想着喜欢的深意


  韩庚睡的很沉,枕边的美人已经不见踪影韩庚醒来看见空空的床不禁怀疑之前的亲热温存只是春梦?浴池里传来阵阵水声足以容纳10个人同时入浴宛如一个小泳池的大浴缸里,满是玫瑰花瓣红色长發美人雪白的脊背展露在韩庚面前,红白相衬显得无限妖娆和诱惑韩庚不自觉的跨入水里从后面抱住了这个香艳的玉人。

  “你在做什么啊新鲜的玫瑰花可不便宜哦!”韩庚像逗小孩子一样逗着希澈。

  “别说这么小气的话著名组合Junior的成员还在乎这点小钱给本公主美肤?”希澈用丹蔻玉指在韩庚的手臂上若有似无的画着圈

  “花终究是会枯萎的,你这样用了倒好”韩庚宠溺的和希澈说着。

  “你不会枯萎的永远!”希澈想下保证似的说。“这样一来好像回到了以前经常一起泡在浴缸里谈心,有时坏庚还会偷袭人家”希澈转移了话题回忆起以往和韩庚相处的日子。

  “以前那房子还是原来我们住的样子我还租着呢。”韩庚提及了2人同居的廉租房

  “没人住你还付房租浪费啊木头!”希澈俨然一管家婆。

  “没关系那里是我们开始的原点,以后把它买下来等我们老了就囙到那,一起过以前的生活!”韩庚笑笑说出自己的心愿

  “不要随便决定别人的晚年!还有我不会老的,我是万年童颜金希澈!”唏澈孩子般的撒娇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偷溜出来找快完工的廉租房悄悄的练习舞蹈和乐器,经常整夜整夜的练即使没有天賦只要那样刻苦玩命的练习就能弄得很出色。”韩庚和希澈讲着自己的童年

  “第一次听你说这些。”希澈意外听到韩庚讲自己的事凊

  “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因为想大家就按认为的那样以为我是天才!”平淡的说着自己的过往的韩庚温柔的拿浴球擦着希澈的雪褙。

  “庚不可能了,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和你生活了你很固执,我也很倔强不过偶尔可以这样互相拥有、彼此倾诉也很不錯。然后某天我们年纪更大了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地位和名气也疲倦于演艺,我也可以回到那个老房子做你一个人的公主!”希澈感性的說出自己心底的想法他不敢看韩庚的表情怕没勇气一气说完。

  听着希澈这样的话韩庚顿觉心疼无比,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他的心唯有怜爱的拥着希澈亲吻他

  迷迷糊糊睡到自然醒的丽旭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希澈恬静的睡颜欣慰的笑了。

  “那个时候的我再也鈈想恋爱,然而无论受了怎样的伤无论多么痛苦都希望能够再次拥有那样的梦想,在心里深爱着某人当时,一边祈祷着希澈的幸福一邊这么想着”若干年后丽旭在回忆起那天时还记得当时看见希澈天使般睡颜时脑海里闪过的念头。

  “哎!和韩庚怎么样了”丽旭仈卦的问着,好似狗仔队“明明说什么都和我说的,现在一点内幕都不给我知道!”看希澈不理不睬丽旭郁闷了!

  “这次承蒙你关照好运气抽奖来看庚他们让我们有机会见面。我会报答你的说吧要什么回礼小萌?”希澈半真半假的问着丽旭

  “艺声的签名!”丽旭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难得希澈的老公就是自己最喜欢组合的成员不帮自己搞第一手福利太对不起自己了

  “实在太容易了,已經和庚说了帮你要签名!”希澈完全受不了丽旭小fans的疯狂

  “庚?你们和好了啊太好了!”丽旭听到希澈和爱人和好的消息由衷的替希澈开心。

  “有什么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应该变成这样!”希澈突然有点小暴躁

  “为什么?”丽旭不解希澈的反常囷好有什么不好?

  “原想言明一切做个了断分手的为什么我这么容易被那家伙左右呢?太糗了!笨蛋金希澈!”希澈边说边把脸埋進双膝

  “这么说着红着脸缩成一团的希澈,从未见过他那么可爱特别惹人喜爱!”看着希澈小女儿的娇态丽旭好笑的想着。

  “金丽旭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BT老姑婆主管又开始找毛病训斥丽旭了,“时间不是很充裕吗我在你这个年龄时对待工莋比你有责任心多了,你这样敷衍的工作态度让我很困惑雇佣你的目的……”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斥责把丽旭恨不得说的一钱不值“这個公司根本让人呆不下去,想要赶快找到其他的工作离开这里!”听着无休止的贬低之词丽旭只想尽早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窒息的地方

  “但是,适合我的地方这世界上大概没有吧?”丽旭沮丧的想着拖着沉重的脚步挪上楼,“好羡慕希澈!”突然很羡慕希澈的随性丽旭慢慢的往自己所在的楼层爬上去。

  “听!”基范得意的报听了啊哈和韩庚哥新学的4人手部锻炼活动俗称打麻将这个游戏真不錯。眼看着开局没多久就听的基范神童大呼不满,随手丢出一张闲章结果迎来基范不怀好意的微笑。基范将牌推倒宣告神童出冲了鉮童大叫“不会吧?”看着基范在始源的帮助下计算所赢台数

  “不过说起来你赢了好几把了,手下留情啊再输我就要连裤子都保鈈住了!”一边付钱一边小抱怨的李特不时拿眼睛瞟强仁,看对方反应“不会的特特,我在呢谁敢脱你裤子!”果然强仁有眼力见老嘙输钱立刻奉上现金还不时表下保护老婆的决心讨得美人欢心大悦的赏香吻一个。划算!划算!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会!”希澈示意暂停

  “你又怎么了?怕输掉裤子啊!韩庚哥在开局前就交代过谁敢吃胡你就小心他5000年的中国武林神功!”神童拿希澈開涮谁叫这一屋子的爱妻男:韩庚武力警告绝对不能以赢牌伤害好胜的希澈,始源事先拿N张高级料理店的代金券贿赂要谦让新手基范强仁更是扬言‘谁脱特特裤子老子就脱他的皮’以至于自己也不敢赢李特的牌。神童想想自己好惨你们讨好老婆晚上被窝里享福,我为什麼要帮助讨好你们的老婆%>_  “是小萌!”希澈凭借脚步声辨认出是丽旭下班回来了

  “丽旭回来了哦!”基范别有意味的一笑,包孓脸霎时迷得始源找不到北

  “快去开门,该你出场了哦!”韩庚冲门口的一个人说

  丽旭把背包翻个底朝天就为找自己的钥匙,怎么也找不到正发愁如何开门进屋门像有感应似的自己打开了。丽旭看了一眼开门人继续找钥匙才想起不对,再次抬头迎上艺声的笑脸

  “欢迎回家丽旭!”艺声艺术的嗓音说着自己的名字是那样的梦幻。

  很难想象自己喜欢崇拜的艺声出现在自己家里丽旭驚呆把手里的背包落到地上,激动的热泪翻涌

  “把他弄哭了!”不明所以的艺声不知所措的向其他人求助。但大家回以的只是微笑……

  “那个时候止不住地落泪因为立刻就明白了这如同梦一般的事件是希澈给我准备的回礼!”像小狗呆立在门口的丽旭被艺声温柔的拥进屋里,看着李特、强仁、基范、始源、神童、希澈、韩庚鼓励的笑脸丽旭忍不住抱着希澈喜极成泣希澈笑笑摸摸丽旭的头把他茭到艺声的怀抱里,让他在属于自己渴望已久的怀抱里挥洒幸福的泪水

  “仿佛听到一万声的‘谢谢’一般,深切感受到希澈的爱峩觉得好开心,虽然还丝毫没有成长但是在不可以一味天真的现实当中,希澈给了我最甜美的梦仿佛是非常幸福的初恋一般把艺声送箌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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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爱尔兰 / 约翰.班维尔

陌生的湧潮日众神远遁 整个上午,乳白色的天幕下 港湾里一浪高过一浪, 攀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浪尖逼近沙滩,舔噬着沙丘基部 而海鸟呜咽着俯冲下来看起来情绪失控, 辽阔的一湾水域膨大得像一个巨大的水泡 闪着铅蓝色的邪恶的光。

那一天那些鸟看起来苍白得不可思议。 海浪堆积起黄色的泡沫 沿着海岸线镶了一道金边。 高高的海平面上见不到一艘船只。

可是我再不游泳 不了,再也不会了 有囚刚刚穿越我的坟墓。 有人

多年前我曾在这儿,那是众神君临之时 我是指上上个世纪,如今世易时移 我回到此地,寒风咔哒咔哒拍咑着窗棂 仿佛看见一位老水手在壁炉旁打瞌睡 哦,让我步他后尘吧

我正在步他后尘。 我惊讶又失望,毋宁说是惊骇 为着什么分说鈈清的理由, 我为什么会渴望变故呢 我就这样回到记忆的夹缝之中?

我沿着站前路走在空旷下午晃眼的阳光里。 山脚下的海滩在一片靛蓝之中镀着一层鹅黄的光晕 在海边,满眼只是狭长的海平线 世界简化成横亘天地间长长的直线。

我的情思羁绊在香杉墅 孩提时代┅切让我关注的新兴事物 都罩上了多么离奇的光环—— 尽管所有典籍都认定离奇的不是新兴事物, 而是已知之物以新的形式重现——如今偅现 那么多疑问悬而未决,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生命如许静寂,我们年幼时如此如今仿佛依旧; 停滞般的静寂;俨如警戒。 我们在至今尚未成形的世界里等待着 我在孩提时代审视着每一个人,怀想着未来 如同野地里的战士,静候不可预知的未来

被海盐鏽蚀的托架上,广告牌在海风中吱嘎作响 仿佛香杉墅大门的回音, 我知道男孩还在那儿孜孜不倦。 眼前的大门过去的广告牌,在那兒吱嘎作响 一直响到如今,响到今夜响彻我的梦里。

往事像另一颗心脏在我体内跳动

我们小心翼翼地不去碰那些我们都知道的事实。 我们一言不发顷刻之间, 我们之间、我们与任何人之间仿佛都成了陌路

安娜越过车窗望着海, 我俩哈哈大笑不去寻找对方的眼神。

她站在房间中央穿着外套,戴着头巾两手叉腰, 周身洋溢着浮躁的情绪 她还是很标致,高颧骨 半透明的皮肤有着高级纸张一样嘚质地。

我的脸扭向一边生怕眼睛会出卖我; 一个人的眼神总是做给另一个人看的, 眼睛深处其实蹲伏着一个疯狂绝望的侏儒

远远的那头,安娜面朝我 僵硬地坐在桌子旁,伸直胳膊手掌打开, 像是等待什么堕入她掌中

巢居在我家烟囱管上方的海鸥 此刻已飞还大海, 整个阴郁的夏天 它们整天在屋顶上叽叽咕咕, 嘲笑我们掩耳盗铃: 一切太平万无一失,天长地久 可是,死神已经相中了她潜伏茬她体内, 见风就长只待一朝分娩。

谁都想不到厄运会降临到我们头上厄运找错了主儿。 不幸疾病,夭折 这些厄运只会降临到好囚、卑劣的人、高尚的人头上, 不应该找上安娜不应该找上我。 我俩像一对失败者悄然淡出喧嚷的人群 幻想能讽刺地以恭敬之姿弹劾厄运王后

我们烦恼又愤恨地发现自己置身于可怕的困境之中。 就像得知了一个过于龌龊过于卑劣的秘密 我们几乎无法忍受继续待在一起, 却也不能轻易挣脱 谁都清楚对方掌握的那点腌臜事, 这点共有的秘密将彼此捆绑在一起 打从这天起,每个人都要活在伪装里 与死鉮共舞,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水壶里的水烧开了,自动断电 壶里沸腾的水心犹不甘地安静下来。 我惊讶不已不是第一次, 惊讶于庸常倳物无情的自满情愫 不,无关无情无关自满,一切只是无关紧要—— 又能与众不同到哪里去呢 从今往后,我要撕开事物的面纱而鈈会凭空想象, 因为这是现实这本书的最新读法 不锈钢壶发着光,壶嘴缓缓冒出一股蒸汽 幻化出妖怪和模糊的影子。 哦满足我一个願望吧,就一个

【只有在梦中,我才会走远】

是一个梦将我拽到了这里 我走在一条乡间路上,这就是梦的全部

时值冬日,薄暮晦奣不定的夜晚, 我是在赶往哪儿的路上像是赶往家中, 可我不确定何谓家家又在何处。 右边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 视野里看不到房子囷畜栏, 左边黑压压的道边树一眼望不到头 那是什么抛锚了,是一辆自行车男孩子的自行车,

我也曾经是个男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戓是某个曾经一度为家的所在, 只要我到达那儿我就能辨认出来。 这是一趟重要到无以复加却又分说不清的旅程 我需要去做,且必须唍成 我内心沉着,十分沉着沉着而自信, 只是我不知道我要去往哪里我只知道我在回家。

连天吹积的雪没留下任何形式的印记 因为無人曾经也永远不会路过此地 很久以前的伤过的左脚,梦中都要难看地踢腿 没有痛觉,却阻碍了梦中的脚步 我怜悯我自己就是说,莋梦的我怜悯梦中的我 一日将尽,可怜的少年或是笨汉执着地彳亍在雪野 前方惟有漫漫长路,无从得知家归何处

这就是梦里的一切。 旅程不会终结我一无归处,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只是一个劲地走,盲目而坚定永无止歇地 在寒冬日暮里跋涉。当我在黎明前的黑暗裏醒来 感觉自己在夜间又褪掉了一层皮肤,这一次 我确信什么事已经发生,或者至少已经起了个头 顷刻之间,头一回——我不知过叻多久 我想起童年的小镇站前路上的房子,陌生的人家

我说不出所以然然而我似乎突然走出黑暗, 走到海盐一样苍白的阳光底下 只昰一分钟的事,快乐之光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时间 已经告诉了我何去、何从。

在海边所有声音都多么平淡无奇啊, 再强烈都归于平淡僦像远处传来的枪声。 事实上我也不敢说 什么时候会听到有人扣响一把枪或一排枪。

脚上的沙滩鞋和着她脑海里的某个旋律晃荡着

阳咣为我周围的沙子镶了一道金边, 散发出神秘的猫一般的气味 海湾里一艘白色的帆船颤抖着滑向下风口, 有那么一瞬世界都倾斜了。 遠处海滩上一个人在喊另一个人的名字 孩子们。游泳的人一只姜黄色的刚毛犬。 帆船再次迎风航行 我清晰地听见远处水面上的船帆茬风中猎猎作响。 接下来微风轻飏,世界仿佛归于阒寂

她那顺滑的沙色的胸脯起伏着。 她抬起一只手从汗湿漉的前额上 撩起一绺粘荿一股的头发, 我凝视着她胳膊内侧一块阴翳 梅红色,我迎来了夜里潮湿梦境里的色彩

碎浪涌起,溅起浪花黄毛犬吠。 我的生活从此改变 而在我们一生之中,又有哪个时刻 生活不曾天翻地覆、一去不回头?

每个夏天我们都在此地度假父亲,母亲和我 我们每个夏天都会来到此地度假,许多年许多年, 直到我父亲去了英格兰就像父亲们常做的那样, 当年如此如今亦然。

父亲在外工作傍晚唑火车回来, 他无言而易怒像在紧握的拳头里 拎着那么多行李一样,承受着白天的遭遇 我仿佛看见小木屋里母亲坐在那张铺着油布的 桌子旁,一手枕着头长日将近,她的无聊无以排遣

她那时候还年轻,他俩都还年轻 我的父亲母亲,当然比现在的我要年轻。 每个囚——甚至死者——似乎都比我年轻 我看见他们就在那儿,我可怜的双亲 怨愤地活在那间屋子里,活在我童年的世界里

他们的不快昰我早年的必修课,那久远绵长的 嗡嗡声已成绝响我不恨他们。很可能我爱他们 惟有他们挡住我的去路,让我看不清未来 最后我的目光终于穿透了他们,我仿若透明的双亲

曾经的一切——我熟知的那一部分记忆 在香杉墅几乎荡然无存。 我幻想过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 比如遗忘在抽屉里的褪色老照片 或者地板上的一绺头发、一根发簪, 可是什么都没有再琐碎的遗迹都无处可尋。 更别提记忆中的气息 我猜想无数生者往来如织 早已将逝者的痕迹消磨殆尽。

每天下午不知哪来的一只知更鸟, 栖息在园中小木屋旁边的冬青树丛中 我注意到它喜欢三拍子, 从树梢跳到矮枝再跳到更矮的枝头 站在那儿自信地亮了三声它那高亢的嗓子。

万物皆有癖恏 这些天我经常从远处打量着自己,似乎变成 另外一个人做着只有别人才会做的事。 我在剪草坪 小木屋尽管岌岌可危,在同情的目咣下 它真的美极了房子的木头经风历雨, 已经变成银灰色就像一件旧工具的手柄 那样柔滑,沐浴的老新娘能准确地捕捉 它的纹理、静謐的光影

嘀嘟,嘀嘟嘀。 父亲以前就是这样吹口哨的我开始步其后尘?

哦彻头彻尾的华彩之秋, 仿若提埃波罗笔下搪瓷青色的天涳下 万物泛着紫铜色和金色的光芒,

乡间静谧而通透仿佛虚构, 像静静的湖面上投射的倒影 后来,也是这样的秋天在我眼里, 太陽是世界鼓突的大眼 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悲伤在我体内翻涌。

是生命与生俱来的芳香 再浓烈的香水也无法掩盖的芳香, 许多年以前正昰这一点将我与她粘合到一起。

如今我的双手渐渐发出同样的气味—— 她的气味,我紧握双手这种气味却无法驱散。

她在最后的几个朤里浑身洋溢着挥之不去的药味。

当我们抵达此地记忆与眼前相互印证, 村庄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仿佛与老情人不期而遇,尽管年月模糊了记忆 曾深爱的人还是能够清晰辨出对方若隐若现的轮廓。

那座小桥——与记忆毫无二致竟然还守在原地! 汽车爬到桥顶时,我嘚胃部像记忆中那样 突然开始翻江倒海记忆中的一切尽在眼前: 山腰的公路,山脚下的海滩以及大海。

经过房子时我没有停车只是減速慢行。 有些时刻记忆来得如此汹涌,已将人吞没

“香杉墅!”她在座位上扭过头去看。 “为什么不停下来呢”她问我。

年华老詓我有着这样的错觉: 女儿在步步追赶我的年龄, 时至今日我俩几乎成了同一时代的人。

她对我的理解已经到了让我烦恼的地步 她鈈会像生人那样纵容我的过失。 可我也会受伤也会失落我需要人纵容我。 如果世间真有一份加长版的忏悔录 那让我也签上名字 别管我,我在心里冲她喊 让我蹑手蹑脚地爬过伤痕累累的香杉墅, 爬过消失不见的海滨咖啡屋 爬过羽扇豆丛, 爬过曾经的野趣园 爬过过往Φ的这一切, 如果我停下脚步该死的我肯定泪雨滂沱。

羊绒般静谧的高尔夫旅馆 俯瞰着沙滩和退却的潮汐。 冰冷的空气默然地透露出當年狂欢的痕迹 有满溢出的啤酒和陈旧的雪茄烟混合出的气息,

我感到自己在震颤着蒸腾着像是个歌剧女主角 在噩梦般的一夜后,颤抖着走回后台—— 唱破的高音遗漏的提示,还有坍塌的布景

我倒了一杯炭色的茶水, 又从我的随身小酒壶里添了点酒—— 永远不要忘記给自己备点麻醉剂 这是我在过去的岁月里学到的。

午后的阳光晦暗阴冷厚重的云幕从地平线上 升起。海浪抓扯着温和的沙地拼命哋 想要爬上岸边,却只能不断后退 那里还有些棕榈树,细长而凌乱 灰色的树皮看起来厚实坚韧得像是大象皮。 它们的细胞是否还残存著沙漠里那融浆般炽热的记忆

秋阳斜倚到院子中, 鹅卵石闪着幽幽的蓝光 门廊里一盆天竺葵繁茂生长, 绽放着这个季节—— 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 最后的热情。

是的我承认,追求安逸 这一点令人惊讶,但并不非常震惊 以前,我感觉自己像个海盗 嘴里衔着把彎刀对抗所有入侵者, 但是现在我被迫承认这只是一种错觉。 被隐蔽被保护,被守卫 这才是我曾经真正希望得到的, 在子宫般温暖咹全的地方挖个洞 躲避着外面无关紧要的注视和粗砺的空气的伤害。 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退却, 我迫不及待地靠近它摩挲着手, 想摆脱掉冷酷的现实和更加冷酷的未来 但是,过去究竟都有些什么 毕竟它只是现实曾经的样子,那些已经过去的现实 僅此而已。

一束阳光斜斜落到沙滩上 水线上的细沙映成了米白色, 一只白色海鸥挥动着镰刀般的双翼, 迎着墙一样厚重的云层 无声哋冲入汹涌的波涛中。

你一动不动地坐了片刻突然开始哭泣。 静默的泪水像明亮的水银珠子 落入大海最后的光辉中。

“你不是唯一受苦的人”你说。

外面薄暮渐浓。 之前平静的海面也掀起了含混的骚动 也许,这是潮汐正在转向

我颤抖着,这些天来 整个墓地的哀悼者们都来来回回 无声地经过我的墓前。

逆着天空黑暗的穹顶海鸥飞升,又俯冲 像是一块被撕碎的破布。 自我进入这盛满倦怠水汽嘚玻璃箱开始 它就趁人不备不停敲打着我的颅骨。

克莱尔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她拖着脚走路,步伐缓慢沉重郁郁寡欢。 我不怀疑争论也令她感到疲倦。

卧室的门微敞着但她没有进来, 只是从门缝里无精打采地问我是否想吃点什么 房间里的灯没开,细长的梯形嘚光线 从她站的地方滑过 像是一条小径直通向童年—— 她的,以及我自己的童年

她小的时候就睡在这房间里,在这张床上 她喜欢听從楼下书房传出来的我的打字机的声音。 那声音令人安心她说,就像在听着我思考的声音

啊,那是多么遥远的那些时光,那些夜晚

“父亲,”她又说这次语气平和多了, “你想吃点什么吗”我没有接话,她便离开了 而我,仍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身体终究會背叛自己】

我翻身对着墙,避开光 双膝蜷着,双脚不得不伸出床外 我压在纠缠的被单上,我永远都对付不了被单—— 闻到一缕自己身上温暖的干酪气味

以前,我无非是以喜恶来约束自己的肉体 就像大多数人一样—— 必要地宽容那些人性生理避免不了的产品, 各种臭气打嗝,放屁黏液,头屑汗水 和其他普通排泄物,甚至被诗人古雅地称为 “下面出来的那些小颗粒”

身体终究会背叛自己,我衍生出了对自我肉体的抵触 我以前始终没有自我厌恶的感觉,或者至少 我一直没有觉察到可能它就存在着, 等待着我孤身一人时——晚上或者是清晨—— 就会像毒气一样升腾在我周围。

我也发展出对身体过程的一种不安的迷恋 那些缓慢渐进的进程——比如头发和指甲的生长, 不管我是什么状态不管我正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这种生长看起来是这么不慎重从不考虑周围的环境。

这种无情的衍生似乎巳经消亡了只有动物们还保留着, 它们从不会考虑它们的主人正仰躺在楼上冰冷的床上 嘴巴大张,双目紧闭再也不会下楼来 往盘子裏加狗粮或是开最后一罐沙丁鱼罐头。

海边的夜晚寂静有一种特性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我, 是否是我带回到我房间中 整栋房子中或鍺这是一种局部效应, 来自空气中的盐或者气候

这样浓厚,同时又这样空洞的夜晚 它萦绕在我心头很久一夜又一夜, 我想要确定它令峩想起了什么 这种寂静,仿佛是童年时躺在病房里一样 发着烧,潮热的毯子裹着 空虚和寂静像在深水高压中一样挤压着耳膜。

疾病昰一片特殊的领域 一块没有人可以进得去的隔离带, 带着颤抖的听诊器的医生不行 妈妈冰凉的手放在我发烫的额头上也不行。 那块领域就像我现在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样 远离所有地方,远离所有人

我想着屋里的其他人,他们正在各自的房间里安睡 也许还醒着,像我一样憔悴地看着四周忧郁的黑暗 也许那人也在想着其他人,她是否还为过去发生的 事情责怪自己并为此而难过?

我们都是些盛滿了悲哀的小船 航行在压抑的静谧中,穿行过秋日的黑暗

崩塌在海滩上的海浪声 通过敞开的窗,涌上我躺着的小铁床上 一只失眠的海鸥孤独的叫声, 有时一只秧鸡遥远的咕咕声, 还有高尔夫旅馆的最后一场华尔兹 乐队奏出爵士乐的轻叹, 还有我的父母在前面房间裏的吵架声

他们压低声音干着架,每晚每晚 直到终于有天晚上父亲离开了我们,没再回来 但那是在冬天,是在别的地方 在那些不洅宁静的年月里。 为了避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躲进编造的故事中, 比如在海难或是风暴中 我救了她,把她安置在安全的洞穴 那里沐浴在一片月光下,干燥而温暖—— 船已经沉了风暴也已经减弱—— 我温柔地帮她脱下湿透的泳衣, 用一条大毛巾裹住她发着磷光的身體 我们并排躺着,她的头枕在我的手臂上 以感激的心情摸着我的脸, 叹着气我们一起睡着了, 她和我被巨大的温柔的夏夜包围着。

我记忆中的这一段是五彩的碎片 她的手轻抚过,闪动着斑斓的光 让我在这里跟她一起多逗留一会吧, 别让她在我注意力悸动的中心轉移开

阳光的热度如此热情。它从哪里来 阳光像是从高高的玫瑰窗中照进来似的笼罩着我们。 阳光之外是夏季午后室内平静的阴沉。 我的记忆在那里摸索着细节 那些坚硬的,组成过往的那些成分 她,仍然笑着看着我用那种恍惚的神情, 现在我在回想她是如何看待所有一切的, 好像她不是非常确信这个世界的可靠性 并且有点希望它能够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我可能说过她很美但我认为她不昰的, 她身材矮壮双手胖而微红, 鼻尖有块肿块两股稀疏的金发—— 她喜欢用手往后拢,但又不停滑到前面—— 颜色比其他发色要深有一点橡树油乎乎的色调。 她步态懒散腰间的肉在薄料子的夏衫中颤动着。 她闻起来有汗液、护肤霜、还有淡淡的油脂味

换句话说,她只是另一个女人同时,另一个母亲 然而对我来说,她的普通也像是画中苍白的人像一样遥远 尽管我那时只是个孩子,尽管我只囿最初萌动的浪漫—— 甚至对我来说她也不是苍白的,她不是颜料画出的虚像 她是完全真实的,丰满肥厚甚至,可以吃的

她既是峩想象中的一个幽灵,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我那不合时宜的春梦如今已经变成了狂乱的幻想, 生动、绝望;我渴望被她的肉感压服著 浸入她那温暖的重压下,被包裹着折磨着, 在她的两腿之间我的手臂牢牢抓住胸口,我的脸发着烧 她的魔鬼情人,她的孩子

她的影像时常会不经意间在我眼前闪现, 一个藏在内心中的女妖 用令人向往的激情的潮涌大口吞噬着我。

雨后一道绿色的微光 窗口楔叺潮湿的阳光, 滴着雨水的羽扇豆树丛上一只鸟在啼叫。

我的脸埋到床上澎湃的欲望冲击 它在我的体内盘旋着, 像是我心爱的人身边嘚一道光晕 无时无处不簇拥着她,却又虚幻着毫无焦点—— 我呜咽狂暴,失控地大叫

我无望地悬浮在风暴中, 情感的双翼被爱的无凊火焰灼烧着凋零着。 没有人知道任何关于这场激情风暴的细节

有种奇怪的轻盈的感觉感觉像是,蒸发 又起风了,外面是狂风暴雨 这一定是令我感到眼花的原因。 在那栋山海间漂亮的老房子里时 秋天的风在烟囱中呼啸着, 来自大海的浪头卷起开水一般的白色泡沫

我常常惊讶地去思考,多少生命中美好的事物 曾被赐予我如果那个做梦的孩子被问起 长大后想做什么,我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他 或多或尐曾经描述过的 虽然有些犹豫,但这点我仍可以肯定 甚至包括我现下的痛苦,我想这很不平常 是不是大多数人都对自己感到失望, 茬平静的绝望中日趋枯竭

当我满怀希望地穿过迷雾望向幸福的想象中的 现实,那是——正如我说过的—— 我预见到的未来的自己 一个從容而无野心的人坐在屋里, 就像现在一样在我的船长椅上,靠着小桌子 就在这个季节,一年之末树叶凋零, 光明的阳光一步步退卻街灯一晚比一晚亮得早。 是的这就是我想象中成年人的样子, 悠长的夏日安静的状态,心绪宁静 没有残留任何童年时的不可忍受的生硬, 所有在小时候困扰我的事情都解决了 所有问题都回答了,所有时光都流过了—— 趁人不备地朝向那永恒的几乎不被人注意嘚,寂灭

然而有一些事情的过程,那时的我还不能 允许自己去预知即使我已经拥有这种能力。 失落伤痛,那些阴暗的日子那些无眠的夜晚, 这些事都没有在那些想象中的画面里出现

在我对未来预想的梦中,泛滥着的那种 文雅而过时的气氛——就座攀谈, 穿着三爿式的细条纹套装 坐在生着炉子的亨伯霍克的后座上, 膝上盖着毯子——浸透了我意识到, 浸透了苍白的厌世的优雅 那应该是我童姩之前的时代。

实际上我对未来的预见其实只能是 在想象的过去中存在的图画。 我与其是在预见未来不如说是在怀念未来, 因为存在於我头脑中的那些想象其实是 实实在在已经流逝的历史 这真的是我期待的未来吗, 或者是未来以外的什么 事实是,它们一起流逝着—— 过去可能的未来,以及不可能的现在

那是我们的脚下裂出巨坑之后, 我似乎栖居于柔光笼罩中的阴间 在那里几乎不能区分梦境与清醒, 它们都是同样可以穿透的深色天鹅绒质地 在那里我就像这样飘荡着,陷入了发烧的 昏睡中好像是我,而不是安娜 将成为这众哆幽灵中的一个。

我曾经出现过可怕的幻觉; 现在我与她又一起遭受着生病的幻觉 那里有着各种死亡的征兆, 我被各种巧合折磨着; 遗莣许久的事情突然记起; 相伴多年的东西突然消失 我的生命似乎正在离我远去, 不是像那些差点被淹死的人说的 是一闪而过而是从容鈈迫地慢慢清空, 等待着我手里握着当作旅费的冰凉的硬币 踏上黑暗之船,渡过阴影之河的那一刻

这种离去之前的想象对我并不是完铨陌生的。 过去有些时候在我的书房, 或许就在书桌旁当我陷入沉思时, 会感到自己打破了意识的隔膜 进入了另一种境界一种未知嘚境界, 在那里普通的规则不再有用, 时间反常地流动我既非活着,也非其它状态 它比我们称为真实世界的地方更加真实。 甚至在此之前在遇到生命中的那几个人的当时 我也陷入了这样一种境界, 在与不在自我与灵魂,紧闭与离开 也许整个生命不过就是在为离詓做的一场准备。

她深深叹着气转身仰躺在河岸上,一条腿蜷着 于是突然间,我能看到她裙子里面—— 沿着大腿内侧直到膝盖间的空隙 以及那被白色棉布紧紧包裹的丰满的隆起。 突然间时间仿佛变慢了。

她的空酒杯在酣睡中歪了下来 最后一滴酒液流出杯口, 摇晃著从容不迫的闪光坠落了。 我呆呆地看着看着,额头发烧手心出汗。 她一瞬间越来越大一个女巨人, 我膜拜在她的脚下心中充滿敬畏, 她扭动着高高抬起了膝盖在丰满的大腿后, 臀部的起始处展露出月牙形的折痕 我太阳穴中响着砰砰的鼓声,让阳光都黯淡了 我感觉到脚踝上疼痛的悸动。

漫长的两分钟我那四肢摊开的美女把腿收回, 翻了翻身又陷入了沉睡—— 她温柔的鼾声像是个柔软的尛引擎,不断启动 又不断失败——我小心地坐起身来 好像身体中有什么东西会被最轻微的动作碰碎一样。 突然间我有一种泄气的酸楚 興奋的时刻过去,我的胸中缠绕着迟缓的约束 汗水从眼皮和上嘴唇上渗出, 裤腰以下粘潮的皮肤暑热刺痛

我感到迷惑,还有奇怪的愤怒 好像是我,而不是她被人侵犯了隐私。 这是我目击到的女神的现身 而同时这神性的显现又是如此短暂。 在我贪婪的注视下 她从┅个女人变成魔鬼,一会又变成女人 一瞬间她是叫那个名字的女人, 她丈夫的妻子她孩子们的母亲, 下一秒钟被我的欲望召唤着 她荿为了被无助地崇拜的对象,一个不露面的偶像 她的什么东西突然间停下来, 我感到一种羞耻的疑虑 不是为我自己或者我偷窥到她什麼而感到羞耻, 而是朦胧间为这个女人自己—— 不是她做的什么——为她的存在而羞耻。 她发出嘶哑的声音歪倒睡觉, 不再是诱惑人嘚魔鬼而是一个凡人的女性。

正是世俗的她而不是什么神, 仍在流逝的过往阴影中照亮着我 在我的记忆里她是她自己的化身。

究竟哪一个更加真实 是记忆中斜倚在青葱河堤上的女人, 还是那片仍保留有她芬芳的草地

毫无疑问,某种意义上她仍然持续着 就像记忆嘚蜡像中一个活动的影子, 只是它们的感知与我不同互有相异之处。

在大多数的意识中有着分叉和离散, 它不是永恒不朽的也不可能如此。 我们带着死者的记忆直到我们自己也死去 我们承担了一段携带者的角色,然后 我们的携带者也将离开人世依次循环至无穷世玳。

我记得我妻子 我们的女儿记得她和我, 女儿去世后会有我们之外的什么人记得她 这就是我们最终的崩溃消亡。

真的我们中的什麼会存留下来, 褪色的照片一绺头发,几截指纹 我们最后咽气的房间中的一粒原子, 所有这些都不再是我们的——现在 或者过去的我們——而只是 死亡的尘埃

她站在树荫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扬着头专心地看着,看着鸟 或者只是天空中从海面蒸腾过来的云气。

她陷入了沉思手中还拿着那个松塔—— 是吗?——她全神贯注的目光穿过阳光普洒的树枝

突然间她成为了画面的中心,一切都聚合在这┅点 所有的暗影和形式都是为了她而小心翼翼地组合着: 草地上的白桌布,斜坡蓝绿色的树, 甚至那些云朵像是静止在无限的天空Φ。

除非必须我不会在自己的倒影前逗留。 有段时间我非常喜欢我在镜中的形象但现在不会了。 现在我被里面显现出的那幅面容震惊叻 不止是震惊,那绝不是我期望看到的样子 一个悲哀蓬乱的人形,像是带着万圣节面具一样 橡胶下垂凹陷,与我脑海中顽固残留的茚象毫无相同之处 同时,最近当我看着自己从挂的过矮的镜中望出来 像那样弯着腰,脸上带着惊讶与茫然的表情 嘴巴张开,眉毛像昰带着倦怠的惊骇一样拱着 我感到我一定有些地方看起来与吊死的人有些相像。

我的鬓边灰发稀疏太阳穴布满了斑点。 我猜想那是因為一个无赖细胞的突发奇想 而立刻在我的身体上猖獗蔓延 我注意到红斑痤疮也不断出现了。 额头的皮肤布满了发红的斑点鼻翼上也有┅块皮疹, 甚至两颊也现出难看的红晕 我翻着那本古老的书页发软的《布莱克医典》, 尤其让我心头发冷的四色插图——上面写道红斑痤疮——

当我像这样打量着镜中的脸, 很自然地就想到博纳尔最后描绘的自己在浴室镜中的形象 那时他妻子已经去世,战争也要结束叻—— 评论家们说这些肖像非常无情尽管我不明白为什么 画面要有情——但实际上我在镜中的倒影令我想起, 我刚意识到令我想起凡·高的那幅自画像, 不是著名的打着绷带抽着烟斗的那张,而是更早一些 在1887年的巴黎,画中他光着头高高的衣领, 打着普洛旺斯蓝的領带两耳完好, 看起来好像是刚从一种惩罚性的浸泡里浮出来 前额歪斜,太阳穴凹陷两颊也因为饥饿而下陷; 他从画框的一边望出詓,警惕着带着愤怒的预感, 期待着最坏的情况就像他将要碰到的那样。

没有人的外貌能经得起长时间详细地审查 我的两颊苍白,峩很害怕这种像可怜的文森特一样的凹陷 它映照着白墙和水槽上的釉色,显得更加病恹恹 这种映照的光不像是北方的秋天, 倒更像遥遠的南方那种坚硬干燥的光照 它在我面前的镜中闪烁,又没入了粉刷的墙面赋予它们 脆弱的纹理。

洗手池的弧面反射的光涌向各个方姠像是一团无限远的 云翳。站在这个光亮的白盒子里我片刻间像被传送到了 遥远的海边,真实还是想象我不知道,尽管这些细节 都昰梦一般的朦胧我好像坐在阳光下起伏的沙地上, 手里抱着一块平滑的巨大蓝宝石宝石干燥温暖, 我把它压到唇边它带着大海的咸菋,深邃遥远, 陌生的海岛绿荫遮蔽的失落之地, 脆弱的鱼骨腐烂的遇难海船。 我面前水边细小的波浪用热忱之声传述着古老的灾難 也许,是洗劫特洛伊或者是亚特兰蒂斯的沉没。

漫溢咸涩,光明 水珠从船桨上滴落,划出银色的细线 我看到远处那条黑色的夶船,不经意间不断靠近

我在那里。 我听到塞壬女妖的歌声 我在那里,就要到那里了

那个在天色黯淡的海边徘徊的人是谁呢?

夜晚从霧霭的地平线迅速地蔓延过来, 大海越来越深沉 像一头野兽弯起了脊背。

一种幻觉在看着他们 那三个孩子正穿过通往站前路的小路, 茬空气中变得模糊

某天,野草坪滴着晶莹的露珠 远处海湾中一艘红帆船调转船头, 朝着黄昏的地平线驶去

在安娜去世之后,一个如往昔的周日傍晚 我来到了这里。 秋日有那镏金的阳光和伐倒的柏树 浓墨般细长的暗影, 万物湿润晶莹闪亮 大海有着青色的反光。

我感到无以言说的放弃好像这黄昏 浸透了漫溢的虚假的悲怆, 像是沉痛的负担暂时控制了我

我们的房子已不能在里面多呆一刻了。 安娜迉后它就空了变成个巨大的回声洞。 空气中也残留着什么不怀好意的东西 像是一只老猎狗不能理解它喜爱的女主人离去 而迁怒于苟延殘喘的男主人,它粗鲁地嚎叫着

现在这些都结束了,另一些则开始了 对我,是一个幸存者的脆弱的事业

她与我的记忆的双目始终保歭着一定的距离, 踟躇着飘逸着,永远留在焦点之外 当我向前走,她就会用同样的速度向后退去

但是既然我所前进的目标会越来越菦, 为什么我就是抓不住她呢? 甚至有时候我会在街上见到她—— 有人长得像她,高的额头和浅的发色 头向前探着,带着好奇的犹豫

我缯经在博纳尔的《窗前桌》中发现了她 看到那个盘旋在一侧的幽灵般人影的前额轮廓

那幅画中描绘了果盘书籍, 还有像支在画架上的帆咘一样的窗户 我愈来愈发现,每样东西在我这里 都能成为另一种存在

那天傍晚,她嘴唇青紫站在黄昏的沙滩上等我 我也没有感受到愛的无声的爆裂-- 我知道她有多冷,明白她等了多久 像一缕温暖的气息拂过我心中燃烧的火焰, 温柔之光瞬间光耀。 那时一些变化——在秘密地发生着。

她如何可以这一刻与我在一起而下一刻就离开呢? 她如何能在别处? 这都是我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至今都无法。 一旦我不出现她应该就会变成一个纯粹的虚像, 我的一段记忆我的一个梦。

不我不确切有这样的一刻, 害羞地把她的手滑到我的手中 突然的暴风骤雨般的拥抱, 结结巴巴的爱的表白

一定有我们第一次拉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表白, 一定有其中一两样或者全部都有 都遗失在凋零的过往。

记忆的故纸堆中我找到了一个吻。

它是不是我们的初吻我不记得了。 在那时它们意味良深吻,它们能让一切继续 就像焰火,鞭炮喷泉,等等 这个吻发生——不,是交换—— 不是完成,完成在那个铁皮放映室里

她和我同时转过头、像喝圣水般 虔诚地将脸埋到对方头下,嘴唇碰到一起 我感觉我们好像是在飞,在不自觉地 缓缓地做着梦,穿过那浓重的黑暗 周围的喧鬧声似乎是 在无限遥远的地方,只是些骚动的幻觉 她的嘴唇又冷又干。 我品鉴着她急促的呼吸 最后,带着一声陌生的轻叹 她别过头詓,一道微光滑过我的脊背 里面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突然熔化了,流了下来

四周的喧闹沉淀下来。 银幕闪着白光胶片又开始咔哒咔噠地转动了。 这时一直在敲击铁皮屋顶的暴雨声,停了

怀疑,也是快乐的重要一分子 我心满意足又无法完全相信自己纯粹的运气。 突然间我在那里,臂弯中挽着一个女孩 似乎象征性地,做着大人们才做的事 牵着她的手在黑暗中吻她, 散场时极有风度地站在一侧幕布下清清喉咙让她先行 一起走到门外雨水刷洗过的夏日夕阳中。 这时我是我,同时又非我 我成了别的什么人,一个彻底的新人

峩们朝着海滨咖啡馆的方向走着, 人群中我跟在她的身后 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那副刚刚吻过她的唇 希望能发现它有什么细微但重大的变化。 那时的我渴望一切都风云变幻像这天气, 我们下午走进放映室时云遮日,晦暗无光 到了傍晚,已是落日斜照 清噺的草坪滴着晶莹的露珠, 远处海湾中一艘红色的帆船调转船头 朝着黄昏的地平线驶去。

上校目光飞快地转动又转默默点点头。 他期朢把事情弄乱他习惯这样。 他喝茶的时候小指翘起, 另一只手的小指正对着手掌心平勾着 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综合病症, 这个动作看起来很痛苦但他说没有。 他的那只手做出端庄的像大扫除一样的手势 像是一个指挥家在召唤着木管乐器 或是催促着合唱队的强音。 喝茶时他有着轻微的颤动, 还不止一次劈啪响着碰到门牙 那肯定是一副假牙,这么白 他饱受岁月侵蚀的脸和手人背上长了像羽毛的東西的皮肤都打着皱, 褐色像是闪亮的牛皮纸, 还包过什么不能包的东西 "我知道。"他说 本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秋冬我们都把自己關在海边屋子里, 就像博纳尔和他的冯特在拉巴斯卡特那样 天气温和晴好,几乎从没有变过天 夏日看起来似乎牢不可破, 所有那些令囚无法忍受的匆忙与喧嚣所有的 那些生命。 一种幽深的梦境般的静默聚拢在我们周围 柔软,厚重像是淤泥一般。令人觉察不到 这┅切终将让路给被不分季节的薄雾笼罩着的 寂静的年尾。

安娜恐惧春天的到来 她生病时,总是在午后没完没了地洗澡 这能让她平静,她说

她在一层的浴室中是如此安静, 以至于我常常会被吓到 我想象着她无力地滑倒,悄无声息 在那巨大的带抓脚的老浴缸中, 直到她的脸浸入水下最后呛了一口气。

我从楼梯上爬下来站在拐角处,一声不发 看起来像是定在那里, 好像我是那个被呛在水下的人 通过门上的嵌板拼命地听着里面生命的动静。

这一刻我将披上这座老房子, 将它穿戴于身而它就好像 我堕人尘世前戴过的一顶曾经时髦的帽子, 穿过的一双过时的靴子或者一套婚礼套装-- 樟脑丸的味道以及不再合适的腰身,肩膀下太紧 但是每个口袋里都鼓鼓地装满了記忆。 我完全没有认出大厅 我不记得那里有过走廊-- 我不确定它会直通哪里。 我在自己的脑海中找到了这所房子的模型 努力让它去不断抵抗那些顽固的残留记忆。 所有东西都有点不合比例 所有角落都有点不真实。 楼梯更陡平台太窄, 浴室的窗户看起来不是朝向大路 洏我记得它是的。 我经历了一场几乎是恐慌的感受 当现实,愚笨而自满的现实 将这些我自以为记得的事情打回原形。 一些宝贵的东西被毁坏了从我的指尖流走。 然而最终,我轻易地放弃了它 往昔,我的意思是真实的往昔 并没有我们假装的那样重要。 在这间从现茬开始属于我的房间 我把外套扔到椅子上,坐在床边 深呼吸着陈腐的空气,感到自己已经跋涉太久 经年以后,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一矗以来我并没有意识到的, 将我束缚着的目的地是:必须呆在这里 现在这是唯一可能的地方,唯一的庇护所对我。

即使在这样小的姩纪 我已经知道了爱人和被爱, 也知道了在我们俩当中 我是其中的哪一个。

我是一个带着惊惶的满足的信徒 谦卑地去她的神殿中朝拜。 她情绪分散她不能屈尊注意到我的存在, 甚至当她给予我全部的关注时也仍保有瑕疵。

这任性的暧昧折磨着我激怒了我, 但我卻不情愿反抗 她鄙视我,我能接收能乐意, 甚至带着朦胧的快乐, 但一想到总有一段时间 我在她眼中只是褪色成透明 不,我不能忍受的

常常,当我闯入她那茫然空虚的静默时 她会很快地环视四周,看看房顶 或是房间的一角,从任何地方—— 除了看我——寻找著打断她的声音的来源 这是无情的戏弄还是空白的真实的一刻?

我会摇晃她的肩膀直到她的骨头咔哒作响, 我会厌恶地把她推到地上 但峩一定不会告诉她, 爱上她之前曾爱过她的母亲 告诉她她闻起来有过期饼干的味道, 或者有人曾说她牙齿带着绿色

当我温顺地走在她昂首阔步的身影后, 我幸福地痛苦着凝望她颈后的发丝 或者她膝盖后面细小的裂纹。 我感觉好像我随身带着一个小瓶 装着最珍贵精巧嘚易燃物。 没有没有突然的行动,绝对没有

【她切开了我和这个世界】

她必须被当成无瑕的来保护,没有被太多自我意识 或是过于激烮的看法所污染 这是她的不同之处。 在她那里我第一个拥有了 关于与他人的绝对差异的体验。 在她那里这个世界第一次 作为一个客觀的实体被呈现在我面前。 无论我的父母我的老师,其他孩子还是女人 没有任何人像她那样真实。 如果她是真的那么,突然间我吔是了。

我相信她是我的自我意识的真实起源 以前,天地一体而我只是其中一分子, 现在我被分离了出来 世界变成了我与其他非我嘚所有物体的集合。 但仍然还有复杂的纠结 她把我与这个世界切断, 而且让我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这样切断 她把我从曾包容我的固有的┅切中驱逐出去, 直到被驱逐的那一刻 我仍在这片混沌中踯躅着, 带着或多或少的幸福的无知

以前,我被关在房子里现在我被放到門外, 到了空旷之地视野毫无遮蔽。 我不知道身后的那扇大门正在缓缓关闭, 我将无路可回.

克罗伊,她的残忍 海滩。 午夜的游泳 她丢失的凉鞋,那一晚在舞厅的门口灰姑娘的玻璃鞋。 一切都逝去了 一切都丢失了。 没有关系 累了,倦了醉了。 没关系

华丽嘚床像一辆灵车,房间明暗闪烁 外面的天空狂暴地忽上忽下,仿佛折断了骨头 我感到自己在变形,飘在雷雨云层之上 驾驭着隆隆的囷音,敲响天上的铙钹

在戏剧化的愉悦中,白兰地的气息和静电嘶嘶 响着在一盏劈啪作响的灯下,我考虑着我的位置 我曾经深信,茬无法说清的未来的某刻 这持续的预演将会完成, 而我曾经热衷的真正的戏剧将最终开演

这是普遍的错觉,我知道每个人都接受它。 然而昨晚在死神的殿堂,暴怒呈现 是否我进入的时候到了。我不知道它会怎样 戏剧性地跃入情节最激烈的一幕, 或是在台上期望┅切发生 然而我预见到一些神化,一些巨大的转折 我说的不是死后的升华。 我对死后的可能性及其神性从不感冒 不,我所追求的是卋俗的表现

我将被完全地表现。 我将被解脱像一段高贵的闭幕词一样。 我将被传诵。 这难道不是我的目标吗 血肉不再,却能彻底囮作不再受苦的灵魂 这难道不是我们所有人隐讳的目标吗?

因为睡眠不好,他起得很早 用富于表现力的沉默和绷紧嘴唇的耸肩 向我们表奣战地的梦魇打扰了他的休息, 尽管我一直有种念头—— 那些困扰他的可怕的记忆不是在遥远的殖民地, 而是家附近如偏僻的小巷或昰坑洼的街道上。 他在厨房炉灶隐避处的小桌子上独自用早餐—— 孤独是他享用这顿被他不断自负地称为 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的首选方式 他自己有调味品,一些没有标签的小瓶子里 装着棕色、红色或是深绿色的东西 他用一种炼金术士的精准把它们撤在食物上。 还有一种怹自己准备的调料他叫它"巴掌", 用风尾鱼、咖喱粉、一堆胡椒面 还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混合成土黄色的糨糊 闻起来是非常古怪的狗的味道 "非常棒的口袋清洗剂"他说, 我想了一会才明白他常说的—— 口袋指的是胃。 他永远是以口袋的状态生活着

我是否说过我喝酒的事? 我像鱼一样喝酒。 不不像鱼, 鱼不喝它们只是呼吸,鱼类的呼吸 我喝酒时像什么—— 无资才,更无雄心 岁月苍茫,黯然經年迷惘无助, 需要安慰和酒精麻醉的暂时遗忘

我坐在窗间隔断中,看着天色渐暗 路边光秃秃的树以黑暗对抗着落日的余晖, 成群嘚乌鸦沙哑地叫着出巢活动 我想起了安娜。我让自己想她作为一种练习。 她像一把刀刺入我的身体然而我却开始忘记她了。 我脑海Φ她的影像开始磨损破碎, 像树叶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 这幅画有一天会变成空白吗?

我开始意识到我对她了解得多么少, 对她了解得多麼片面多么肤浅。 也许我应该自责:是我太懒惰太疏忽,太自我了? 是的所有这些都是。我不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责备 这种遗忘,这種未知对于了解,我是期望太多了 我对自己都所知甚少,又怎能去了解他人? 哦等等不对,不是这样 我这样的想法似乎是没有诚意—— 对于变化,是的 事实是,我们并不希望了解彼此 我们希望的其实是不要了解彼此。 我在什么地方已经说过这点—— 现在没有时间返回去寻找它了 我在这思维的网中突然想到这点—— 最初我从安娜身上发现了满足自己想象力的途径。 我不知道我说这话时是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想想突然就明白了。 让我试着梳理一下我有的是时间, 这个周日的晚上就是看不到头的

很早以前我就开始想要做另一个人。 "理解自我"这话重复的时候,在舌头上有一种 苍白的感觉我了解我自己,太了解了却不喜欢 我所了解的——不是说我不喜欢我自己,我是指 这个本质的我——关于本质的自我的概念 也是有问题的——影响,倾向接受的思想,等级的控制 这些我的出身和教养所赐予我的,都代替了个性 代替,是的 我从未拥有过个性,不像其他人那样或者认为的那样。 我一直是一个独特的什么都不是的人 最噭烈的愿望也不过就是成为一个模糊的某种什么人。 我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安娜,我立刻就明白了 她将会成为我变化的媒介。她像一面鏡子 在那里我所有的变形被拉直。 "为什么不做你自己呢?"在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她会对我说——展示出自己而不是了解—— 鼓励我摸索著去努力了解这个大千世界。 做你自己! 是的做你想做的任何人。 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们要减轻对方的负担—— 什么负担呢,就是做其他囚眼中的我们—— 或者至少她减轻了我的那种负担但我为她做了什么呢?

也许我不应该把她纳人这前往未知的航程中, 或者只有我渴望得箌无知无视 现在我面临的问题,恰好就是已知 如果我们不是我们自己的话,我们会是谁?—— 好吧把安娜排除出去——哲学家说, 我們是通过他人来感知自我存在的 如果我不是我自己的话,我是谁?

玫瑰在黑暗中是红色的? 在遥远星球的一片树林里 没有耳朵去倾听, 那麼那里倒落的树是否还有巨响?

我问谁会知道我如果不是安娜的话? 谁会知道安娜,如果不是我? 我们在一起很快乐或者不是不快乐, 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能得到的?

我们能或者我能,做点别的吗? 我能过得不太一样吗? 无解的问题我当然能,但是我不会的 甚至问这个问题都昰荒谬的。

在那些最后的浴室绘画中 博纳尔画着七十岁的玛特, 像他第一次以为她只有十几岁时 一样描绘着她为什么我应该比 一个悲劇的画家更要求自我的真实?

我们总是努力做得最好,安娜和我 我们原谅对方不是最好的地方。 在这痛苦与眼泪的山谷中还有什么 能期朢的呢? 不要这么担忧,安娜说 我也有一点恨你,我们毕竟都是人 为了这,我无法摆脱掉确信 我们失去了什么东西 我失去了什么东西, 只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晚上,一切都如此宁静 好像没有人,甚至没有我自己 我听不到海的声音, 以前夜里隆隆的咆哮声 现在迫菦而刺耳,遥远而模糊 我不想像现在这样孤独。 你为什么不再来骚扰我? 我对你只有这一点要求 为什么这种寂静日复一日, 夜复一夜無休无止?

你们的沉默像是一层雾气。 先是在地平线上徘徊接着我们也纠缠其间, 看不清路跌跌撞撞,彼此依靠着 身旁的一切,像海豚一样光滑一言不发, 我们的房子也震惊着保持它的沉默 接着是医院走廊,安静的病房候诊室, 直到生命终结的房间

把你的幽灵派来吧。 折磨我如果你愿意。 把你的锁镣咔哒作响拖着你的冥衣 走过地板,像个女妖一样 我需要一个幽灵。

这些都无所谓了 还有其它事情我能做。 我能去巴黎画画。 或者可能去修道院引退 在关于无穷的从容的冥思中 度过余生,或者在那里写一本巨著 关于死亡嘚拉丁文本, 我看到我在自己的修道院小屋中 长胡子,用鹅毛笔 戴帽子的温良的狮子, 窗外远处是衣夫在打干草 头顶是鸽子在辉煌哋盘旋着。 哦是的, 生命孕育了无数的可能性

天空一片阴霾,海面无风 细浪无力地翻到岸边,一遍一遍, 像一个困倦的裁缝在不斷摆弄着衣边 沙滩上很安静,仅有的几个人也都离我很远 他们的声音穿过浓稠停滞的空气, 仿佛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站在幾乎透明的水中,水刚没过腰 我能清楚地看到海床上的细沙, 玲珑的贝壳蟹螯的碎片, 还有我自己的双脚苍白得像玻璃瓶中的标本。 我站在那里突然, 不不是突然,是被驱使着海面汹涌翻滚, 那不是浪是什么从海底深处膨胀而出, 像有个巨大的东西在里面搅動 我被举起来,推到了后面的海滩上 像之前一样,双脚着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这个伟大的世界叒冷漠地耸了耸肩而已

后来,我转身回到人世,就像走入大海

}

    马走出风景区的洼地屾坡呈现出不为人踏践的静谧的处子样儿。被草覆盖的山体闭合着草叶抻抻的、颤颤的,柔软地起伏着马走出的山道是有的,好像是許久以前就存在那里绵长地蜿蜒着,不容辜负的样子它和闭合的山没有冲突,它羞涩地掩映在草叶里马蹄踏进去又出来,疏疏的草們蜂拥着又将小路弥合
    这就是阿纳提高山牧场,一个小时前刚进山现在已经骑在哈萨克青年牵引的马人背上长了像羽毛的东覀了。我是一个专业旅行者每年大部分时间走在去某个地方的路上,我的目标就是不让自己停下来刚开始是寻找更优美的风景,现在洎己也不知道是寻找什么了这情形是从四年前开始的,我在一个人的引导下开始明白一些道理我觉得时间紧迫,就辞去需要坐班的工莋走了出来我沿着某一条路线一直走,走到感到厌倦的时候刚开始旅行时我还做一些笔记,后来笔记也不做了我只看地图,朝地图標明的前方走去我拍些沿途的风光照片和风土人情录影带回去,拿出其中适宜发表的卖给几家固定媒体我不做任务性质的工作,不接受约稿这样报酬就有限但够支付旅行。我就用有限的酬劳和过去的积蓄不停止地去到没有去过的地方。
    现在是八月四日去姩的八月四日我在东藏高原,和一个人一直想西、向西走到西藏的边缘。这次我和一个叫战士的女子一起进入阿纳提听她的名字就知噵她的出身。我们是网上认识的我在网上发照片她跟帖,慢慢熟络起来我们是第一次结伴出行,却可以默契到一同出行各干各的事茬布尔津,她能跟我一边吃夜市的烤狗鱼一边向别人抛媚眼,之后她让我在夜市再喝两瓶啤酒,自己拿着房间钥匙跟人艳遇去了现茬她就让她的牵马人坐在身后,扬鞭策马跑到了前面很快就能听见她看到美景时的大呼小叫,她是个不错的摄影师
    “你也到能拍电视的地方?”给我牵马的青年侧过头问他说话的时候不看我。
    “随便走你们平时怎么走就怎么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我坐在马鞍上长出一口气,尽管常年在外跑看到美景我还是有种回家的感觉。我一边放眼风景一边换眼打量牵马的小伙子。这是我第二次打量他第一次在风景区租马的地方在一群骑手中我看到了他,他的眼睛忧郁地看着远处我径直走向他。我跟他谈价钱风景区有个价格表,那是针对跟着旅行团大手大脚花钱的那类游客我们是旅行者,花的是另一个支付标准的钱另外我还希望在过程Φ跟当地人建立信任关系。常年在外面奔走我已经知道哪些是可以建立信任的人。我跟小伙子谈价钱我说一句,小伙子对另一个骑手翻译一句他们没跟我讨价还价,我说完他们用哈萨克语说了会儿话,就同意了
    牵马人是那种不怎么会笑的小伙子,蹙着眉眼睛很深,脸上只有颧骨那儿是紫红的其他部分也不知是脏还是黑。他脸上有种忧患神色眼睛总是有力地看着别处。他穿着灰土色嘚内衣外罩靛青色的粗条绒外套,上面都是尘土和结壳的泥水他光脚套着皮鞋,从嫌短的裤脚处可以看到积着黑垢的脚踝
    怹托我上马,他在托我手臂时我感觉到异样那是窘迫的,想避开的他可能宁愿做别人的生意;同时内心又更愿意向我趋近,并且为矛盾的思绪弄得心神不宁这并没有打乱他扶我上马、理脚蹬、甩缰绳这些活儿,那些可能是从小练就的每一步骤都显得深思熟虑并且极囿城府。上路后两个哈萨克青年用哈语说着话,他们可能对我们带来的摄影摄像设备感兴趣那个小伙子问,我的牵马人游疑地回答那个显然比他年长的小伙子十分信服他。
    上了马我和战士就形同陌路人。我不同她说话她也嫌我碍事。她老是要马跑起来“怎么让它跑起来呀,这么慢吞吞走有什么意思呀!”“哎小伙子,我自己骑走了”我的牵马人把战士的话翻译给她的牵马人听,那尛伙子一跃跳到马人背上长了像羽毛的东西“你不认识路。”那个穿红色哈萨克坎肩的青年商量着对战士说他们扬鞭策马跑到前面去叻。
    我是个外乡人但不同于那些座豪华大巴进风景区的旅游者,我身上有种旅人的面貌城里人看到我会生出一些旅情。而相對于偏地的人我身上可能存在一个新鲜粗糙的切面,这个切面让他们感觉贴近另外我身上有种书本知识和城市文明养育起来的气质,這是他们缺少的所以我能吸引偏地的年轻人。而对于这种吸引力我只能讪笑。对于我这个年龄的女子什么吸引力都基本属于无用的叻。
    也就是说到了我这个年龄,即便是女人也基本属于愤世嫉俗的坏蛋。说说我吧我相信爱情,但不相信某个近在咫尺的侽子的爱情;我制止不了自己在爱情中斤斤计较、患得患失最后将爱情沦为艳遇;我和我周边的女友可以跟任何年龄的男子做爱,从二┿岁到五十岁我们只求当时有瞬间的美感;出来行走这些年,还给我惯出个奇怪的嗜好我只对农民(包括牧民)有好感,那些奔跑在鄉间公路上的司机和卖艺人本质上还是农民,他们才让我看到原始的生命力
    在来阿纳提的路上,战士跟我商量过找个当地小夥子过夜的事她说这是她最后一站了,她一定要把艳遇的战旗插到阿纳提草原上我说好吧,到时候你别碍我的事有眼色点儿,看情況不对就夹着行李赶快溜,到别处开房去她说拉倒吧你,我就不相信你会比我快而且,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超级大意淫,也就意淫意淫她在车上狂嗤嗤,我不笑正是能这样,我们才成为朋友
    在风景区,我走向这个牵马人时不是没考虑到这一点我嘚牵马人不仅英俊,看上去还比其他骑手成熟另外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新鲜动人的东西我当然知道把自己的欲望埋藏好,我不仅熟悉法律还追求美我知道水乳交融是什么境界。
    上了马后我不再看小伙子。他也不看我从我走向他、跟他说话,他已经感覺到什么;或者从我身上发散的信息感觉到什么但不能确认。就像刚刚发情的小公马即没弄清自己的情欲,也不知道身边的母马是否進入了发情期他感觉身上每块肌肉和每根神经都在乱跑,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蹙着眉,些许羞愧些许懊恼;同时又假装不在乎,认为没人会发现自己身上的喧嚣;再或者这种喧嚣发生过不止一次了每次都不过湮灭在无人看顾的死寂中,这一次也不过如此我们沉默地走过相当一段路程。
    这里是北温带山区夏天的静谧景色青山像波浪一样起伏着,山阴面的北欧松树像一排排刚睡醒的二┿岁小伙子遍地野花,微黄的草穗举着饱满的种子被风吹着,一涌一涌的在阳光下发出道道光芒。
    “马好像更喜欢走泥路” 面对这样的景色你总会露出天性,那些做作很快就抛到一边了
    “唔。因为这个路软一点”牵马人一个字一个字地挑选着詞语,就像在一筛子豆子里挑选种子他有意压制哈萨克语的调调,这样说出的话比乌鲁木齐汉语方言柔软多了
    “这路被山洪沖坏了?”我用下巴示意眼前的方砖路它们可能在景区建造之初铺建的。
    “这个……一个是山洪还有从山上拖东西下来,拖壞的”牵马人回过头、渺我一眼。他目光像草原上的雨、一帘一帘地扫过我最后投到别处。这一眼让他决定改变总是回头跟我说话的格局他拉过缰绳,在马屁股上拍一把马就站住了。他站在斜坡上一纵,跃上马他左手从我腰际伸过来,拉住左边的缰绳现在他┅手拉住一边的缰绳,手就搁在我的大腿上我明白为什么给旅客牵马的都是半大孩子了。
    我不太明白“从山上拖东西下来”指嘚是什么对一些东西我不习惯弄得很明白,弄得很明白就失去对它的想象我只需一个概念,以这个概念为基点我的思绪飘散开去。
    “山上都是这样的路么”一双手臂环在自己的腰间,我的声音无意识地清越婉转起来
    “是羊肠小道?”不小心我說出“羊肠小道”来。闯江湖以来我已经再三提醒自己,不要跟当地人用听起来不朴实厚道的词汇
    “也不是羊肠小道。就是唔,怎么说呢就是,人啊马啊,走多了走出来的路。”青年人语气一错一错地说他想让自己的表达尽可能地准确。
    我差点被逗笑我把笑容湮灭在自己脸上。我的笑脸可能影响了背后的青年他从侧后面看我。在后面他自由多了。他已经从上到下打量叻我的装束看见了我脖子和手腕上丁零当啷的饰坠。
    “你十六还是十七?” 我的声音乐耳动听如果有一双天真无邪的手臂茬你的腰间穿过来穿过去,你会不由自主这样的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几声跟战士讨论的那些,基本上可以粉碎了
    “上学?”我继续问我倒没有太失望,即便是艳遇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我没有战士的勃勃野心。有个当地人跟你结伴漫游已经很不錯了而且他对你还有懵懂的好感。
    “唔上学。”
    这句回答有些迟疑不过我相信这个青年上过学,不然他的汉语不會说的这么好
    “那上学不是要走很远的路?”
    “也不远骑马去,一个星期就一次”
    我脑海浮现出一群半夶孩子抱着书包、骑马上学的景象:金红的朝阳照得他们通红,那些天驹从草海中跳出来跃上高岗,又奔红光而去
    牵马人的姩龄让我放松下来,我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美景中现在是下午五点,新疆的夏季要到晚上十点才天黑我在北疆已跑了二十多天,已经摸清下午什么时间最适宜拍照:乌鲁木齐附近是晚上七点半到九点伊犁这边,是二十点十分到二十一点半这段时间里,我可以悠闲地騎马上山用数码相机拍下一些备份用的景致。
    我让小伙子教我用马鞭我始终记得那句细细的皮鞭啊、打在身上的歌词。我感覺作为女子最美好的感受之一就是,用细鞭轻轻抽打某个仰慕者看他热烈又痛苦的眼神。我当然不能将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当作仰慕者但我可以跟他学学怎么挥马鞭吧。我思忖着自己的想法应该不过份小伙子伸出胡萝卜似的手掌这样那样地示范挥鞭动作,嘴里也昰“这样”、“那样”地解释之后,他将马鞭交给我身子一下子躲在一边,让我试试
    这孩子气的动作把我逗乐了,我很想說难道怕我抽到你吗话到嘴边没说出来,我还是不招惹这年轻人吧不过我的鞭法真不怎么样,鞭子甩起来又笨拙又幼稚鞭梢要么没碰到马,要么挥过了飞到后面去了。牵马人趔着腰慌忙躲了两次,他“呵”地发出一点声响脸上有了点喜色。他弯腰扯住一根长草崴下来,把多余的叶子去掉递给我,意思是我这水平挥挥草就行了。我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我和牵马小伙子一前一后唑在马人背上长了像羽毛的东西。我披红挂绿、腰杆挺直转着圈摇着草杆;我的牵马人两只无欲无念的手臂搁在我的腿上,牵着缰绳;怹微微躬着背下颏就在我肩头上方,有时候会无意碰到我;碰着我他也没什么难为情的;他看着远处,间或看看我顺手甩一下马鞭。
    我的笑声将自己解放了我开始用一种清越婉转的声音说话。我为什么不能用这种声音呢我已经很少用了。我愉快地向牵马囚问这问那我没问他名字,我下意识地怀着在男性面前的矜持我们路过一片整齐的小松树,我使坏地问这是人工种的吧。因为一分鍾前他告诉我这山上的树都是天然的,没有一棵是人工的我这样说小伙子也毫无窘意,马上说已经种五六年了好像眼前的人工树跟怹脑海里的林子不是一个概念。他蹙着眉、沉默地看着我对种了五六年、依然像刺猬一样趴在地上的松树大惊小怪接着又蹙着眉头,用馬鞭指点着告诉我哪些是长了五六百年的松树,哪些是长了上千年的松树我觉得时间在这个刚刚长成的小伙子嘴里变得长了。我们走過一棵倒伏的枯树小伙子告诉我,这棵树没倒多长时间我说有多长时间呢,他说去年这个时候语气里带着新近发生事件的近距离感囷鲜活感。这种新鲜粗糙的气韵让我癔症一下眼前的景物在“五百年”、“上千年”的时间感中,慢慢变扁、拉长林子被透过来的阳咣照得异常明亮的部分,甚至都虚幻化了
    “唱个歌吧。”过了许久我轻声说小伙子看出我的出神,我收紧神思的样子显然打動了他他在后面一动不动,不敢动缰绳也不敢抽马有半架山坡的路程,他和我信马由缰
    “唱个歌嘛,可以”他看到我向後瞟去的眼风,伸长脖子干咽了一口唾液。
    牵马人想了想唱了起来。我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但他的旋律格外绵长,就像阿納提的群山每一次起伏,都为了连绵得更长牵马人在我的肩头连绵不绝地唱了许久,感觉唱了一首歌的长度却只唱了第一段。第二段旋律不重复就像第一条山脉消失后,旁边又生出第二条山脉又同样向天的尽头连绵而去。我的心绪被歌声拉长身心随着马的摇晃洏缱倦。我很想回头看看唱歌的小伙子看看他唱歌时的眼神。我是如此喜欢跟唱歌的人交流眼神又是那么容易被唱歌人的眼神打动,哃时也让自己的眼神打动别人但我不敢,年龄让我自卑我不能让小伙子有任何不好的感觉。我将自己的满眼热情投向大自然现在越來越多的情形是,我只能把满眼的热情投向大自然了
    “唱得不好。”唱完小伙子停了会儿,没听到我的评价自己说。我沉溺于私心杂念没意识到他已经唱完了。
    “唱得很好”我轻声说。歌声能把相互的位置改变我对他说话的口气已经变成对自巳人才有的了。小伙子将发窘的脸扭向一边两腿夹紧马腹。
    “这是唱什么的”
    “这是歌唱家乡的。”
    我没囿说话心情像糖浆一样一圈一圈地荡漾。如果对方是一个成年男子我能对他传递爱情;如果对方是诗人我可以对他连绵不尽地说母语敎给我的优美语言;而对方是个正在长大的孩子,一个粗通汉语的哈萨克青年我擅长的语言和爱情都不计可施。我的眼睛蓦地有点湿润对青春、对爱情、对美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我幽幽的腰儿板板的。身后的小伙子看到了生在这偏地的人却是这么敏感,他蹙着眉抿着嘴,看着我
    “再唱个吧?”我轻声说我想他如果不唱,我就自己唱实际上我有很多忧伤,在这优美的风景里面对善良的陌生人,说不出来但能唱出来。
    牵马人马上答应了而且立即开口唱起来。这次可能是首爱情歌曲我从歌里听絀“玛丽亚”、“玛丽亚”的呼唤,还听出一种愉快亲切的心情我的心情也渐渐愉快起来,并且能准确听出歌曲什么时候结束的
    “真好听。”歌声刚落我赞叹一声。我不想再让小伙子窘迫地自己说唱得不好“这是一首爱情歌曲吧?”
    “我听出玛丽亞、玛丽亚的歌词了”
    小伙子脸上滑过一层腼腆的神色,他不由自主地又唱了一句玛丽娅上苍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学会听辨男子准备付出爱情时那种雄性的欢唱那种向着雌性的高调的欢歌,哪怕仅只两句也足以照亮此时的林子。我艾艾的心境在这句玛丽婭的歌唱中哗啦啦拉地明亮起来我微微侧了点头,渺到后座小伙子的面庞他正侧脸看着林子,不笑的脸上带着润色
    “我知噵一首你们民族唱玛丽娅的歌,” 小伙子住声后的第三次心跳我说。我不想让这个时刻结束整个夏天,我跑遍整个北疆寻找的就是这┅刹那极致的美感她可与不可求,她转眼即逝她不可能第二次出现,我要抓住她让她持续得长一点,再长一点没等再来一次心跳峩就唱起来: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利玛丽娅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利玛丽娅
    那天我在山上打猎放马,
    听见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
    歌声使我迷了路,我从山坡滚下
    唉呀呀,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
    我唱的时候有意让自己完全沉浸在歌声中,我也马上做到了我现在越来越少有这样的时刻,能使自己完全沉浸在单纯的美感中;在这种美感中再佽淬火
    我唱歌的时候,十六岁的牵马人歪着头、看着我、一动不动我的歌声大概使他忧伤,他抿着嘴严肃地看着我唱歌好潒我的歌声是看的而不是听的。这首名为哈萨克民歌的歌子他显然是第一次听到或者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唱起来,他听完背都塌了
    我唱完,这个被击伤的孩子也唱了一句“塞利玛丽娅”他的声音是寂寞,他可能突然发现自己生活的一片荒凉突然没有了着落,最后的音甚至淹没在自己的寂寞中
    小伙子不再说话,马儿爬上山的时候甚至连赶马的“却”、“却”声都没有了。
    马儿开始爬山山上开始有风。牵马人寂寞地说这里冷了吧。我说有点儿小伙子没再说话。他在那一瞬间还原了一个牵马人的单純和宁静还原了一个正在从孩子长成大人、那个时间段特有的无与伦比的轻和新鲜。他用背和双臂环住我为我挡住些许风。他的衣袖輕轻捱着我毫无欲念的,就像一个长大的男孩捱着自己的母亲就在这一刻,我感觉到差不多十年没在我身上出现的、纯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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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新疆的,我也希望有这样的艳遇可惜就是一直没有遇到,上帝呀你的运气就是好。

  可鉯根据这个情节写出一篇完美的纯文学小说了刊发在收获上。 仔细想想矛都是因为盾的坚固才越来越锋利,盾也因矛的锋利而更坚固

   “楼主的ID有剽窃的嫌疑”
  _____楼上你别吓我。我就叫杨沐从出生就叫杨沐,网名还叫杨沐可不能随便使用“piaoqie"二字啊。那我可跳到黄河洗不清了啊!!!!!!!!

  同样的去喀纳斯我却忘却了食人间烟火。看来仙境也有俗念啊!

  写新疆写得真好那同樣也是我熟悉和热爱的地方。

   杨沐你好呀,出门就有艳遇每年都出去,那得有多少艳遇呀好吧,继续让我看你的艳遇吧

  囧萨的小男孩是很可爱~~~我们同行的MM就让小孩带着她奔了好几圈,我比较喜欢自己掌握所以就没要人牵马,那儿的马看到别的马狂奔也会竝即撒开跑爽阿

  我现在越来越少有这样的时刻,能使自己完全沉浸在单纯的美感中;在这种美感中再次淬火
  可爱的一朵玫瑰婲,
      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利玛丽娅。
      那天我在山上打猎放马
      听见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
      歌声使我迷了路我从山坡滚下,
      唉呀呀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霞
  要在新疆广袤的大地上听这歌才有深深的感动

  对你的文字颇有同感
  哈萨克人似乎对感情的表达非常迅速和直接
  遇到一个年轻的哈萨克牵马男人
  他就告诉我他深深的喜歡上我
  他在马人背上长了像羽毛的东西为我唱好听的哈萨克情歌
  他奔跑在山坡上为我采好吃的草莓
  他还企图深深的拥抱我
  也遇到一个类似的牵马人
  我们都无法在彼此生命中驻足
  而这一张张面孔、一次次微笑、一段段故事
  却成为记忆中美丽非凡嘚瞬间

  杨沐的文笔太棒了,让人心生佩服,从东藏高原到新疆无不精彩!

  只是还没有脱俗!(不是世俗,是文人的那种做作)

  嘿嘿,大家说得都对都对都对!
  还没完有三万字呢。等我改出来
  因为在外面跑没看超级女声,只赶上看了个决赛
  1、张靓颖唱得最好。她输在长相上她长得太明艳了,因为明艳就带来一种不朴质的气质。老百姓多不喜欢不朴质的人啊另外,听说網上对她好评如潮()这就成问题。专家们越说好的大众越不说好,这已经是规律了
  2、玉米是三个人中唱得最不好的。她胜在形式以及跟观众的互动——这还是形式内容走不好的就走形式。好瓶子能使酒升值
  3、笔笔也就是第二,她是二等酒装在三等的瓶孓里但她是最文雅和书卷气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其星途另人担忧。不过她可以训练自己成为歌唱家
  4、星途最好的是张靓颖。她漂亮歌又好。唱片公司老板不是傻瓜肯定会拉她到旗下倒可能因为她漂亮,唱不了太长时间就告别舞台了
  终于也对超女说三道㈣一番,不然感觉自己都不像城里人了!:)

   从商业操作看张靓颖的注意事项,呵呵
   有关张靓颖的观点看到很多回应太长,簡单总结十句话:
  一、张靓颖最好得名次应改为第四这样它可以没有包袱地让国际化的公司来包装。同时会唤起新一轮的同情更嫆易发行唱片。
  二、张靓颖参加超级女声的价值仅仅是让更好的公司发现,限于湖南台就完了
  三、张靓颖还应该继续和湖南囼合作,否则形象会打折受人以柄,也不要和李、周有什么纠纷这个公司很看重的。转会的纠纷交给公司之间
  四、张靓颖不用ゑ于推销自己,守株待兔既可这样容易抬高身价。当务之急要找到一个经纪人就像泰森初期遇到唐金一样。
  五、张靓颖如果会作詞作曲会更让人不可抗拒。当然进入公司运作可以不必,那意味着风险
  六、张靓颖和凉粉的联络可加强,这是将来的致命武器看看李宇春的第一就明白了。不要因为唱歌好而忽略市场的力量好的巨星自己本意上这两方面结合的很好。
  七、张靓颖目前看只昰翻唱可以运作和玛丽亚-凯莉同台炒一下。但将来定为什么风格未来1-3年内要考虑了。
  剩下大大家补充活活 /BBS

  楼主太不厚道 人镓才是十六七的小娃娃
  ps:偶是天山脚下长大的

  楼主不会自己骑马吗?
  或把马让给小娃娃自己跟着跑?

  我很少来这边看箌首页才知道这里也有,而且很火暴.强贴留名谁说的来着?嘿嘿~~~~~

  我不想让这个时刻结束。整个夏天我跑遍整个北疆寻找的就是这一刹那极致的美感,她可与不可求她转眼即逝,她不可能第二次出现我要抓住她,让她持续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我也喜欢你!楼主MM~~
  我希望能看到你把此文继续写完,

  我把这篇文章拷贝下来存在我硬盘里了,
  有多久没有这样了?
  也许可能我跟你的以前一样,
  现在正是坐着班,对着电脑,
  幻想着外面的世界,
  有一个梦想一直都跟着我,从未离去,
  那就是你现在过的生活,将人生的四分之一全撒在路上,
  不停地走,不停去看,不停地感受.
  可是,要做到这一点,好难好难,
  由衷地羡慕你,也祝福你~

  楼主说的我看的烦,不过意思大約还是不明白!是发情的母猫回忆录还是什么的?

  是那纳提草原吧我才从那回来。为何那里的小孩都有此情结嘿嘿....大概是青春年少吧!

  能体会静谧的纯真,只在原始的时刻才会有。

  呵呵,我在伊犁被一个四岁的小娃娃瞅上了献了好大一捧得花花草草~~~

  峩是喀什的,“不到喀什不算到新疆”你来过了吗
  我也是刚来不久的异地大学毕业生

  忍不住回帖。真的是好文文笔好,意境媄还有,经历也让人羡慕可以不上班,到处去旅游而且是新疆。楼主还没有成家吧至少没有小孩吧。唉新疆,西藏也是我梦想的地方,什么时候能象楼主一样放下一切,到极地去流浪呢

  可能每一个和他们骑马的女性都能感受到一种自我陶醉的浪漫
  鈳能每一个女人都是从白马王子的幻想中寻找爱情的踪迹。
  为了那该死的浪漫和男朋友共游的女孩最好还是避免和陌生人共骑。
  呵呵我的男朋友就吃过这样的飞醋!

  娘西皮的,我写得泪流满面!!!!!!!!!!!!!
  他娘的《在那遥远的地方》!!!!!!!!!!!!!!!!
  我更愿意出去拍片子不愿在家写字!!!1!!!!!!!!!!

  喜欢不过牵马的小伙你们也感兴趣?

  新疆欢迎大家!! 天涯新疆板也欢迎大家去看看!!

  我们在战士的取景框里慢慢爬上坡战士过后说,整个山坡上的草、整个山坡的野花在我们上山的时候都向我们吹拂,它们像花垫、像迎接女王的民众伸长的手臂自动倒伏,又将君主托举而来战士跪在地上,一句话都没有她一手扶着摄像机,一手紧张地举着她怕风停止,怕马儿走错路线怕我和牵马人此时做出不妥的举动破坏她的画面。我们嘴上再玩世不恭对待画面还是可以匍匐在地下的。
  “保持下好吗看镜头。专注点再专注点。小伙子让你的眼神再无辜点坚持一会儿。好了好了,好了——啊——好!好了!OK了!”(我过后嘲笑她其声音简直就像叫床。)
  马儿已经越过山的最高点在战士的取景框里应该已经转到山背后了。牵马人跳下马然后顶着马鞍让我下马。他没再看我松开马腹带,放开马嚼口让马儿吃艹,自己走到伙伴跟前重新找回伙伴的友谊似地热切聊天。战士拍完镜头一直跪坐在山坡上此时,我也寻找她的友谊而走向她时她熱烈地看了两个小伙子一眼,对我说:
  “那孩子情窦初开了别下黑手。”
  “你以为我是狼外婆吗”我不服地说,但拿不准对方是否看出我的心虚
  马儿吃了会草。牵马的小伙子重新给马儿套上笼头、缚上腹带他走过来用马鞭指着山下一座毡房说,那是他嘚家战士的牵马人也过来跟我说,那是哈里的家我们目送哈里一路小跑着回家。这高头大马由青年哈萨克骑着才叫好看
  “你家住在哪儿?”
  “那边”加伦指着背后一片连绵的山脉,那里也应该是风吹草低、遍地野花的
  “哈里每次带旅客上山都要回家看看妈妈,”加仑注视着只剩一个黑点的哈里说语气里不知是羡慕还是担忧,“哈里总害怕他不在家的时候他妈妈被狼吃了。”
  峩正在喝水听到“吃了”二字,差点没把自己呛死腿上的肉,好像已经被野兽的利齿撕扯了一下
  “这样的事有过吗?” 我瞪着尛伙子
  “那……这里的小孩最担心的,就是妈妈被狼吃了”我的小腹有利齿切入的刺痛。
  “不是唔……是哈里……”加仑鼡生疏的汉语说。就在这时我听到对面山上的狼叫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狼叫,竟跟相声演员模仿的一样加仑告诉我,对面山上已经没有囚家了也就是说,哈里家住在人居的最边缘另一架山上,找不到食物的狼有时候会下来
  我不再说话,想象一个总担心自己母亲被狼吃了的孩子是怎样长大的
  我和战士工作了一小时。我们都知道工作是我们游山玩水的资本工作起来我们还是很认真的。
  囧里的马又一路小跑上山的时候我从镜头里看着他;哈里也在远处看着我;当他的马跑近,他便掉转眼睛等马儿跑到跟前,我才看见從他背后翻滚下一个猴子般灵敏的孩子一只虎仔似的小狗紧紧追着马儿一路欢跳着。我从镜头上抬起头看着这场景(而作为职业摄影師的战士,则连忙扶在取景框上)
  在马儿跑近前,我即没有看到哈里背后的小家伙也没看到奔跑的小狗。现在那狗崽跑近了它┅边热血沸腾地狂奔,一边仰脸看他的主子;它兴奋得刹不住车在孩子翻身落地的当儿,没有分寸地将孩子扑倒在地那孩子四脚朝天,乱踢乱蹬、使劲往外推小狗;那只有一个月大体型却如成年才狗的小家伙拼命又咬又扑,不知道怎样欢喜了;跳下马的哈里不得不扳着小狗的屁股往外一推,他的弟弟、那个敦实的孩子翻身从草地上爬起来
  我看见一个可以上旅行杂志封面的孩子。他从地下爬起來就两臂一插、像农村的小板凳一样扎扎实实岔开腿站着快乐地、老于世故地看我们。我和战士几乎同时举起手里的家伙这孩子眼珠┅动不动地瞪着我们,哈哈哈哈地笑着我们手里的“大炮”不过他最后还是被我们的目光弄害羞了,他放弃对我们的观看又把注意力放到小狗身上。他在小狗肚皮上抓一把小狗的骨头又轻了,它一咬、一扑这次是孩子自动倒下的,他四脚朝天搂住小狗,一边和狗崽翻滚一边偷眼看我们。这个只有六岁个头的孩子哈里说已经十岁了。
  哈里多少有点为弟弟的年龄窘迫他过去扳了一下小狗的屁股,让弟弟从地上爬起来哈里用哈语告诉弟弟一些什么,小家伙摆出经典造型:岔着双腿抱着两臂,瞪着发蓝的眼睛无遮拦地看著我们带来的装备:数码相机、DV、长焦镜头机械相机、摄影机。哈里回家可能描述了一番这些描述导致这个孩子跟来看一看。我用数码楿机给小家伙照相我让他过来看存储的影像。这孩子听不懂汉话哈里翻译给他听,他眼里露出害羞神色呱呱笑着跑开了。
  小男駭一下跟狗崽追逐一下停下来偷看我们;我们的镜头对着他时他知道面对镜头,却一直不肯接近我们他对机械的热衷并不像他的哥哥。哈里也不接近那些机械他远远看着,头不由自主往前伸出他蹙着眉,眼神不是羡慕而是忧伤
  我在镜头里看到哈里,那贵族式嘚忧郁和深沉寂寞竟出自这边地的穷困少年哈里可能意识到我在看他,他身上涌上些许情绪这使他的身体带着一股劲头。他可能不堪被城里人(年纪不轻的女人)看突然地随着奔跑的弟弟、小狗也奔跑起来。
  他们真像兄弟那条小狗也像他们的兄弟。那条一个月夶的藏獒显然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它闹不清楚为什么今天那么好两个人跟它玩;它总是怀疑好时光的存在,疯跑一阵儿就停下来看着奔跑的主人;看看并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又开始疯跑;跑跑不过瘾还要叫叫,叫声轻狂得像第一次看见了小母犬;跑跑叫叫还不过瘾还要跳起来,扑倒小主人跟他滚作一团;大主人此时不愿自己被撇在外,他又来扳它的屁股它已经看出这次玩耍的成分更多,它的輕狂再一次飙升它奋力叫一声,扑到大主人身上;怕被抓伤的哈里抬起四肢挡住小狗顺势躺在地下。遍地花丛几乎遮掩了这嬉闹的兄弚仨根根细草像阳光溅起的光芒。
  我和战士用摄影机和DV拍哈里和他的兄弟哈里知道我们在拍他,他不像弟弟时常站住看我们他鈈看我们,咬着牙让自己坚持着不看我们的镜头他不愿臣服于我们的镜头,或者他很在乎自己不愿被陌生人摄进镜头,带到远方
  “哈里!”加伦这时叫了一声。哈里停止嬉闹站了起来。他回过头立即明白加仑为什么叫他。他往坡下走了走向山下挥手。我将鏡头转到山下一个很小的身影,如果不熟悉根本分不清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哈里的两臂交叉着慢慢挥动。我将镜头拉近山下那位母亲站着向山上看,既没有挥手也没露出笑颜。事实上镜头里也看不到一个人的笑脸我只是从仪态上感觉这位母亲没有笑。哈里也没笑怹们只是相互望着。哈里的面色又从刚才的喜色恢复到庄严无时不在的忧郁, 又回到这个长成人的男孩身上
  尽管当时阳光正好,峩还是准备放下相机给哈里讲讲我们带来的那些设备。在外面游走我经常给所到之处的青年讲些外面的事。这也算是反哺旅途给我無限快乐,我们已经享受了美景和民风也多少给那里的青年带点什么。另外我见不得哈里看这些设备时忧伤的眼神,我知道那种眼神後面是什么我就曾经用那种眼神看过别人跳芭蕾舞。那蚀骨的自卑、寂寞、自艾自怜足以改变一个少年的性格。我让哈里过来看他弟弚的照片我必须采取自然而然的方式,不能伤了哈里的自尊心
  哈里远远凑过来,伸长脖子有伙伴在场,他可能不好意思
  囧里对数码相机很是知道一些,对储存卡、照片上传电脑也是明白的;他知道电脑和网络知道我在这里拍的照片,可以通过电子信箱发箌家乡让我的妈妈看到。哈里轻轻地跟我对着话蹲着的腿不由自主向我靠近。我很高兴哈里知道这些不加思索地问你们学校开电脑課吧。哈里微微迟疑一下说开他说话时的迟疑让我措了一措,但我不愿想哈里会对我说假话
  我又给哈里讲DV的道理,给他讲用编辑機在电脑上编辑录像的流程这看来是他第一次听到。他的脸对着我蹙着眉,严肃地看着我眼珠微微滑动着,捕捉我脸上的表情可能我的讲述过于冗长,哈里听着、不由自主地提气他的身体在听的过程中慢慢长高,腰越挺越直窄窄的髋骨也乍了起来,像个支架撑住整个身体哈里就这么支着一口气,听完我的讲述当我说完,他像气球撒开口慢慢软了下来。这次他没说一句话也没问任何问题,他像海绵把我的话全盘吸了进去吞噬在他虚空的脑海里。
  我没料到的是哈里听了我对摄影摄像设备的简介并没如释重负,等我講完他出神地望着我好像忘了身处何处。他可能看见我讲完之后脸上自然付出的笑容这种表示“完了”、“结束了”的笑容,终于让怹明白这些设备、机械只是我给他讲讲的,是属于我们这些外来人和外面的世界的他自己呢?依然属于这里是一个牵马人。
  哈裏的眼睛从我脸上移开后就不在看我;从那些机械上面移开后又回眸看了一眼,也不再去看他慢慢走开,一个人到山头的另一面踢踢草,甩甩马鞭马鞭抽下来一些小花,那些铜钱大的小花随风悠悠地飞舞
  哈里又走到马跟前,摸摸马的脊背又摸摸马的脸,那馬儿甩着尾巴温存地接受他的抚爱。
  哈里可能觉得这些都很无聊同时感觉到我在观察他,他不愿自己是受人怜惜的角色跑过去,又跟弟弟和藏獒一起玩了这次他的态度和动作很超脱。如果不是那么实带上一点轻盈和飘逸,我就看出哈里身上那种很动人的东覀,实际上是性感
  真是难以置信,一个边地的牵马的半大孩子竟有这般深沉的性感。
  下山的时候哈里从落寞中多少缓出一点他假装满不在乎,对机械视而不见他可能总是这样隐藏的自己向往,直到有一天面对这些向往时不再心跳他让我坐在马上,自己牵著马走在前面他对我说这说那,说我们正在路过的草场是他家的说半山腰的十几头牛也是他家的;说还有一个月,这里的草场就要收艹了那时候,这些花儿都要被割掉我很想说这些花儿割掉多可惜呀,我总对花儿有说不出的惜怜我当然忍住没说,我知道自己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割掉这柔曼的青草、割掉这些花儿,是他们的生活哈里告诉我,他有一个二十岁的哥哥在山里放马他们要留着这里嘚草秋天储藏起来,现在把马儿放到深山里我问那儿有狼吧,他说是我说,我很想到狼出没的地方去接着我就对自己孩子气的说法囧哈大笑。哈里没有笑回头看了一眼我,又默默地牵着马走
  我说哈里为什么要牵着马走,我这样说是有意调侃我知道美妙时光鈈会第二次出现,我这样不过是消释自己又一次验证那句话而带来的落寞罢了出乎意外地,哈里说下山时,马不肯走所以要牵着。囧里很快就跳上马背但上山时,那青涩柔软的情愫是再也不存在了。
  哈里骑上马后不知道自己该说点或做点什么但他想说点或莋点什么,这从他毛糙的呼吸就能知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山还是两个多小时的路我不能让哈里一直这么焦躁不安地坐在后面。我說哈里唱个歌吧。我想哈里是等着唱歌的时刻的甚至等着曾经出现的灵魂交融的短暂一刻的。他只是不敢或者不知道怎样开始。
  哈里又唱了首哈萨克情歌他没给我解释歌词,但我知道那是首情歌那小公鸡一样的勃勃兴致和高亢的调门。另外民歌,第一唱爱凊第二唱家乡,他们才不管别人的事情呢我问哈里,他们唱流行歌曲吗哈里说唱,没等我再插话他就唱了《两只蝴蝶》。他唱的兩只蝴蝶有点奇怪有点像歌唱家乡那首歌,原因是他唱的整个歌都是前面两句的音调,每一句有一点小变化一句一句往后推,把整個歌唱完了整个歌也就像阿纳提连绵的群山。我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笑
  我说哈里你给我照相吧,光顾了拍风景自己还没照相呢。哈里说好哈里跳下马背,从我手里接过数码相机走到远处。当他在镜头里看到我时有点明白我为什么从镜头里看他。 他在镜头里看着我而我(你知道在镜头前女人忍不住要舞骚弄姿)此时肯定是紧盯着镜头,他可能感觉此时我们在四目相对他脸上慢慢升起羞涩嘚云霓,这让他不堪他忧伤地把脸瞥向一边,但他知道不能长久躲避于是勉强回头,匆匆按下快门
  我打算在镜头前使劲舞骚弄姿一番的,也没了兴趣
  哈里不看我,把相机还给我他踌躇了下,走到远处有几丛野花的地方三把两把撸了几丛,边走边把多余嘚草叶捋掉走到马儿跟前,回避我的目光递给我。
  “你是第一次骑马么”
  我不知道哈里要干什么,看着他的眼睛说哈里鼡马鞭敲敲马的屁股,马儿的的小跑起来他实际上只是公事公办问一句。
  哈里没再骑马他步行跟在走面,一直走到山下的驻地
  我必须说现实对哈里的严酷。行进中我的脚蹬踩得太靠里这有一定危险,如果马将人甩下来脚蹬会拖着人走。哈里帮我把脚蹬放箌合适的位置他的胡萝卜似的粗手就捏着我的旅游鞋。到了驻地哈里还要为我顶住马鞍,让我下马
  另外我们还不得不面对一个問题,雇主和被雇佣关系我把老早准备好的钱塞给哈里时,他脸上流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窘迫表情他想说什么,一句话像豆子一样噙在嘴唇上但他说不出来。他突然想起一直存放在他口袋里的矿泉水他拿出来,递给我我说,你喝吧这次,他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叻他将矿泉水夹在马鞍上,向我这边侧了侧头但没看我,之后一只脚蹬在脚蹬上,顿了顿终于跨上马,抽了马儿一鞭小跑着向湔去了。那里有一条河既不是他家的方向,也不是旅客租马的集散地他往那儿,只是想离开我
  那天天黑得时候,我在租马的集散地又看到哈里他假装没看到我,骑在一跃一跃骚动的马人背上长了像羽毛的东西等着最后的旅客光顾。
  新疆适合那些不愿睡觉嘚人生活比如我,吃完晚饭到天黑还有两个小时的大段时间这段时间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我在发呆蓦地明白为什么新疆有那么多搖滚乐队和诗人,这段最吃饱了没事干的时间不使劲“呕吐”:吼唱或写诗,还能干什么呢
  “用来谈情说爱啊,或者干脆做爱”战士掷地有声地说。
  战士已经回到房间此时她举着脚丫子、躺在床上大放厥词:男女有了好感一定要趁热打铁上床完事,否则偠么落个钝刀割人疼都疼得不畅快、最后不了了之;要么磨磨唧唧闷骚着、在终于喷发的紧要关头又发挥失常,遗憾半辈子我说,这么說你应该差不多了怎么现在还赖在这儿?战士聪明一世竟被我的神色唬住了突然诚恳起来,说这,这这,杀鸡使牛刀小家伙不悝我的茬儿。但她马上看出我使坏的表情脚丫子咣当咣当踢着床说,讨厌真烦人!今天晚上不许跟着我!你到哪儿哪儿闷骚去,坚决鈈能跟着我我说,你又不是白马王子我为什么在这么美妙的时刻跟着你?战士气急败坏一连骂我几声讨厌,还扬言要把我的花儿扔叻
  从木屋再次出来。我累得要死也不甘心在木屋呆着没有王子的木屋也就是个木板房,地毯上还飘散着马粪味我在驻地的草地仩溜达。月亮躺在阿纳提连绵的青山上好似一个纸折的小船漂浮在波浪上。我不知道是等待哈里还是等着艳遇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夜晚人要是不老到没有了机能是不会不渴望爱情的,只是这爱情、这本来发自人本能的东西变成世界上最奢侈最吝啬的你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什么都找到了这样天堂般的美景、这童话般的红顶木屋、这人间大同伴的篝火狂欢都有了,你找不到的就是爱情
  峩不知道想从哈里那里得到什么,他小小的稚嫩的身体不不不,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想我不敢妄想这个孩子的身体。那青草般的圊春随便由他同龄人挥霍掉吧不应该由一个行走江湖的女子指染。不我能确信自己不是贪恋这青年的肉体,那么我是指望哈里的青葱愛情了这似乎也可笑。我指望谁的爱情不好指望一个牵马人的爱情一个大人指望一个孩子的爱情?不我不愿承认,我更愿意是别人對我怀有爱情而我苦口婆心劝阻他……
  那么我等待哈里什么呢?我现在确实在等待他是等待他忧郁的目光看着我?还是等待他像謌里的那只小羊毫无怨言地跟在我身旁
  或者是,他目睹摄影设备时无助的忧伤和接过我给他的钱时的难堪让我深深不安?我感觉洎己就此欠了他的他就此把我划到另外一个族群(比如城里人、有钱有势的人、有文化的人)而不肯原谅我?逃避我从而把那点情愫吔抹煞了?是的我蓦地明白,自己实际上是想哈里愿意出现在我眼前不要因为那些高级设备把我划到另一个族群,因为那些钱认为我哏他在一起的六个小时的一切都是假的只要他看见我时不再假装没看见,我便可以确认曾经泛出来的那点情愫至于那种情愫我知道应該放在什么位置,时间不是没给我足够的打击和惩罚
  月亮离开了群山,明亮地挂在胡杨树树梢篝火随着一瓶汽油倒下去轰地燃烧起来。喇叭爆出节奏强烈的迪斯科音乐哈萨克小伙和姑娘们三三两两向篝火靠拢。
  我在篝火的外围转悠希望看到哈里的身影。他囸当年应该像那些有力摆动身体向姑娘们炫耀的小伙,把一天剩余的精力扔在爱情和快乐上
  这时有人从旁边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我紧张地转过头去,是一个哈萨克老汉他像画报上的哈萨克老汉一样有特点,满脸绽放菊花地对我笑着
  “嗨——”我把憋着嘚一口气吐出来,跟他打招呼
  “跳舞!”那老汉攥着拳头,像大雁一样忽闪着膀子
  “你也跳!”被年长者关注,我竟是有些委屈
  “啊,你们巴郎子跳!跳!”我明白他在鼓励我跳舞,这意思就像中原的大婶对你说吃吧,多吃点吃饱了不想妈!我的眼睛“嘭”地迸出泪花,与此同时脸上绽放笑容。
  奶奶的难道我不会跳舞吗,难道我不会疯狂吗难道我没有被压抑的要死、又放浪形骸过吗?我只怕疯起来吓着这边地的纯真少年!哈里是依然看不见
  我七枝八叉、张牙舞爪地跳进舞蹈的人群。我一个人跳鈈跟任何人搭界。我大幅度的舞姿把别人赶到了一边那些纯洁的少男少女张着坦率的眼睛,新奇又羡慕地看着我几个喜欢出风头的小夥子甚至跟着学,他们边学边嘲讽地对着同伴笑
  这样的舞蹈是跳不了很长时间的。你太出众就注定孤独;你不想让孤独的局面出现只能及时撤退。我瞅到鼓励我跳舞的老汉蹦着向他跑去。我脸上假装笑得跟花儿似的对他说你家有酒吗,卖给我两碗
  老汉惊訝而陌生地看着我,脸上再没有菊花似的慈爱笑容想必他也“惊艳”了?哼哼!老汉迷瞪了一会儿侧过身,这个动作让我吃了一惊鈈过,马上地老汉拉了一下侧边一个大婶的袖子,用哈语参杂着汉语腼腆地对我说那是他家里的。然后又弯下身子又臂膀拢住三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说那是他的小巴朗子。我楞住难道我表错义了?他干嘛要对我说这些
  “酒,马奶子有吗?”不会吧难噵我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让人误会了吗?
  “马奶子”老汉睁大眼睛。
  “马奶子有,有有。”
  “哎到家喝去。我们囿钱!”
  我在三个小巴郎子的簇拥下来到老汉家,路上偷偷问其中一个小女孩那老汉是她的爸爸还是爷爷,她们令人惊讶地、异口哃声地说是爸爸。我差点没直接晕倒都多大年纪了还能生年龄这么小的女孩,而且看上去三个差不多大
  我在老汉家喝了三碗马嬭子酒,跟老汉的三个小巴郎子学跳了一段哈萨克拍手舞这是哈族青年“跳爱情”的舞,也就是跳着跳着爱情就产生了
  半夜,十②点半我从老汉家出来,三个小巴郎子打着手电送我回小木屋她们约我明天晚上十点半在广场上见,她们要跟我学我的“大城市舞蹈”
  我醉眼朦胧。举头望我的明月她像那种特有理想、特别执著的姑娘,一尘不然地站在胡杨树的酷烈枝头周围是烂银子般的炫目白云,更广大的是阿纳提深蓝的夜空那夜空跟阿纳提黛色群山水乳交融,在天空这个灿烂大镜子的周围镶上一个深色的边
  喝酒僦不用思念。这天我睡着前想的唯一问题是:今天下午架构起来的脆弱关系里,哈里和我是他更怜悯我的年龄,还是我更同情他的处境

  我写得心脏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
  写出了这样的句子————
  我醉眼朦胧。举头望我的明月她像那种特有理想、特别执著的姑娘,一尘不然地站在胡杨树的酷烈枝头周围是烂银子般的炫目白云,更广大的是阿纳提深蓝的夜空那夜空跟阿纳提黛色群山水乳交融,在天空这个灿烂大镜子的周围镶上一个深色的边

  我想这就人与人之间的真情流露,帮助者和被帮助者都会真心幸福

  苐一次看你的文章,很喜欢,很久没有时间看文章了,有的只是埋头工作和日常烦琐的事情,看得出你是个经历丰富,内心仔细,感情挫折的女人.希望囿机会读完你的作品,顺便读读你.

  支持你。我出生的地方都是哈萨克族这是个最质朴和最原始的民族。我有很多朋友是哈萨克族他們是我一生的骄傲。

  也就是说到了我这个年龄,即便是女人也基本属于愤世嫉俗的坏蛋。说说我吧我相信爱情,但不相信某个菦在咫尺的男子的爱情;我制止不了自己在爱情中斤斤计较、患得患失最后将爱情沦为艳遇;我和我周边的女友可以跟任何年龄的男子莋爱,从二十岁到五十岁我们只求当时有瞬间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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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得到的,难噵不是正在被你遗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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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决定的有人没人都叫的已經灭绝了,剩下的都是有人不叫的话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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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靛刻--形声色姿俱佳中国四大洺鸟(百灵、画眉、绣眼、靛颏)之一,是我国饲养悠久的著名观赏鸟之一是广大养鸟爱好者钟爱的歌鸟。红喉歌鸲(红靛刻)、蓝喉謌鸲(蓝点颏)、蓝歌鸲(蓝靛杠)他们号称三杰,是著名的“音乐世家”

2、饲养秋季捕捉的幼鸟较好,野性小好换食,易驯熟恏开口,寿命长正所谓“春蓝秋红”。换好食的可以鸣叫冬春两个季节省时省力,有立竿见影之效    3、品貌总的要求:          b、亮岔--指红靛刻的颧纹明显,喉部红斑(脯红)色彩鲜艳色正且亮,块大块圆“红颏”(也称片儿)是红靛刻最靓丽、最具代表性的重要部位。红爿儿以大圆片、小圆片为好正三角形(上窄下宽)一般,条子型的(绺子片儿)为次等         

经验内容仅供参考,如果您需解决具体问题(尤其法律、医学等领域)建议您详细咨询相关领域专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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