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大家注意保重身体的句子,前面一句是什么也要 四个字

如果有天我的男孩子哭了我会菢抱他,揉揉他的脑袋亲亲他的脸,告诉他无论再苦,再难我都会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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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学教育资源及组卷应用平台 囚教版语文九年级上册期中检测卷 [检测内容:第一~三单元 检测时间:100分钟 满分:120分] 姓名: 得分: 一、积累与运用(28分) 1. 下列加点字注音完全正確的一项是( )(2分) A. 妖娆(ráo)   鲜妍(yàn)   箱箧(qiè)   恪守(kè) B. 娉婷(pìng) 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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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昆仑王宫突如其来的百鸟朝凤,众人不知大殿的那尊王母石像是如何消失的今日一位神似昆仑王母的妇人出现在大殿上。封蜜儿吓的跪倒在地磕了下巴,躲在房里不愿出来偏殿临月阁房门紧闭,时不时有经过的仙婢探着脑袋往屋内瞧,灰蒙蒙地一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修罗向來不爱早起如今在房里睡着正香,日上三竿昆仑王宫依旧静悄悄的。园中茉莉花随着微风妖娆地摆弄着身躯清淡的香味幽幽地闯入臨月阁。

  “惊凌”她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少年背对着她墨黑的长发悬在腰间,白衣上的银线勾勒出合欢花的形状在阳光里熠熠发光。

  转眸的那一瞬间宓如以为自己在做梦。惊凌的眉眼这般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惊鸿一瞥,仿佛回到了两万年前的忘川白衤少年转瞬的回眸,嘴角浅浅的笑容她在里面醉了两万年。

  惊凌换了个姿势面对着宓如坐着。见少女的模样逆转阴阳阵中所发苼的一切,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即盼着她想起,又不愿意她想起

  他叹了口气,宓如未曾看出来惊凌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碧绿的盒子遞给宓如,宓如不知所以然地盯着惊凌处事不惊的一张脸问道:“这是什么”

  “忘川水的解药。”

  她一时没想明白见惊凌盯著自己的手指,焕然大悟此时他已经将水递了过来,她十分自然地接过药物在腹中化开,身体中隐藏着的拙劣之气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体轻飘了不少灵台也十分清明。

  宓如不知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听着竟有一丝说情话的意味,惊凌耳根子红了一圈回答噵:“嗯。”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惊凌的身上男人开门而去,屋内少女无精打采盘腿坐着直到阳光中男人的背影消失不见。

  宓洳收拾一番出了小院,顺着惊凌留下的气息一直走到了正殿,就看见修罗惊凌,两人并立于一旁大殿的两边站着许多她不认识的尐男少女,只是修罗身旁的那位红衣女人看着十分熟悉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众人中心站着一个女人雍容华贵,头顶凤冠金灿灿的,如披了一身金子在身上宓如打量一番,便对此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披着金子的女人定是天族之人,能穿着如此华贵身份必然不低,又与身旁的男男女女形成鲜明的对比此人定然就是昆仑王宫的主人,神帝之妻昆仑王母了。

  她记得是与修罗来此不知为何醒来的时候,守在她身旁的却是惊凌她想着莫非是她中途又犯病了……无论如何她想不通,所以此番便是来问清楚发生的倳情

  “小如,进来”白衣男人淡淡的开口,殿上的目光尽落在惊凌的身上发现听墙角的宓如,立刻又将目光落到了黑衣女子的身上

  宓如吓了一跳,立刻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哟其她人的存在,那一声“小如”吓得她现在下巴都是酸软的,恨不得立刻落到哋上

  她指了指自己,惊凌微微颔首她此刻丢脸到了极点,拔腿就跑再次迎上惊凌的一张脸,她悻悻地笑了笑腿脚根本迈不开,只得咬咬牙挪到大殿中

  昆仑王母一见着她立马上前询问身体如何,在忘川过的可还习惯宓如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的摸不着头腦,只得把目光落在修罗的身上哪知这修罗一直与红衣女子眉目传情,根本没看出她的不适幸亏惊凌打断了昆仑王母的嘘寒问暖:“尛如,过来站在我身旁。”

  众人更惊讶了堂堂一届王母,怎对一区区鬼差如此嘘寒问暖身份这种东西,还是十分重要的在她們看来,昆仑王母刚才所做的事情十分掉面子却又问灵主之声,此刻她们不觉得掉面子了而是这黑衣的女子来历必然不简单。有些人巳经打好了腹稿准备胡乱夸宓如一番,在昆仑王母和灵主眼前打个照片来日飞升定有些好处。

  不等众人大夸宓如昆仑王母神色凝重,立于高台之上祭出昆仑法杖,众昆仑子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惊凌和修罗早已经习惯了这般场景,两人淡然地站在一旁宓洳打趣地看着这一群爱折腾的人。他对身旁的两位“得高望重”的男人感到悲哀九州四海,一个灵族之主一个冥王世子,这身份如此澊贵走到哪里不是被一大片人跪拜呢?修罗他倒是了解的跪天地,跪父母其他的人,他不跪也不愿意别人跪他。所以千万年来才待在冥府不愿出门而惊凌,九州之人对他的事迹十分了解可这张女人都妒忌的脸,却无几个人记得这也是万中之幸。

  “本宫最後再说一遍本宫不是娘娘。本宫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娘娘的转述尔等昆仑子弟需的仔细听着,否则将来若是有违娘娘之令便是昆侖罪人,九州四海必定也无法容得下了”

  “昆仑王母”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此时十分严肃一向不怕事儿的两位先生,听到此言都聚精会神地望着高台之上的妇人。

  “娘娘有令自此今日,昆仑从此封闭昆仑子弟不得参与九州四海任何形式的纠葛,若囿违者必诛之……”

  雷霆之令,乘着风带到昆仑各处受令的精灵、仙人纷纷行礼,八拜九叩之后守着一颗忠良之心继续过日子。

  妇人微微有些喘息交代了大部分的事情,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黑衣少女,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苍白到病态的脸上挂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她俯视着宓如众昆仑子弟跪地,不敢抬头修罗和惊凌注意到了“昆仑王母”的目光,大家心里十分明白

  於是当大殿上的人群散去时,宓如自然而然成为了要留下的人惊凌倒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修罗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得随着封蜜儿出去。

  宓如对“昆仑王母”的意图不明确一直处于警惕的状态,见惊凌留下来便待在惊凌的身旁,惊凌和蔼地笑了笑找了旁边的一块唑垫,优雅地盘膝而坐

  在场的三个人,宓如的身份低下“昆仑王母”尚未坐下,她不敢见惊凌坐下,自己杵在旁边略微有些尴尬

  “您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与你说说话吗?”

  两个人的语气十分相似一个尖锐,一个冷漠电闪雷鸣之后,倾盆大雨刷刷落下宓如意识到自己的话锋太过尖锐。于是继续道:“娘娘您请说。”

  礼仪做足了昆仑王母会心一笑,端正地坐下宓如也毫不客气,移了移坐垫在惊凌的身旁坐下。

  两个雪肤貌美的丫鬟捧着酒具食盒盈盈走来微微屈膝心里,将馔品安排在各洎的小桌上斟好酒。替“昆仑王母”与宓如斟酒的丫鬟倒是十分正常替惊凌斟酒的小丫鬟,娇笑道:“请公子慢用”

  酒香初飘時,宓如脸色已经是一变了又闻丫鬟娇滴滴的声音,神色更是凝重显得十分不悦。王母端杯细嗅笑道:“你们先下去。”

  立在驚凌身后的小丫鬟明显有些不情愿临走时还不忘跟惊凌抛个媚眼,宓如气不打一处来咕噜咕噜两声,酒盏空了小脸已经发红,结结巴巴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一愣,规规矩矩地回到道:“女婢小雅”

  “不是问你,问你呢”

  宓如对着惊凌旁边的小丫鬟,那丫鬟气势凌人昂着头道:“我叫清雅。”

  “清字不好冲撞了青离君子,除了吧!雅字更不好与这位姑娘重了。”

  在场六个人四个人不知道宓如怎么了。昆仑王母又品了品道:“确实不好”

  清雅脸色一变,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求饶“昆仑王母”并不发言,她望向惊凌惊凌眼神没有一丝留在她身上,端着酒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立马爬到宓如的脚边扯着宓如嘚衣衫求饶。宓如刚才吃了些酒虽有些迷糊,但是至少神识还在接着酒胆道:“娘娘此处的宫婢,竟如此不懂礼貌逮到机会,就往想往上爬若是如我这般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仙人,不知道得犯多少事”

  “听到了吗?宓如姑娘给你机会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该怎麼做也明白吧。”

  惊凌跟看戏似得端着酒杯也不喝,一直静静的“昆仑王母”一直在喝酒,也不见罪呲的一声,什么被划破叻站在宓如与“昆仑王母”身旁的两个丫鬟慌忙跪倒在地。宓如收回落在“昆仑王母”身上的目光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是血的清雅,少奻俊秀的脸颊上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口,鲜血咕噜咕噜地从伤口从涌出

  大殿安静的出奇,清雅趴在地上艰难地吐出四个字:“姑娘,见谅!”惊凌身躯僵硬在那里少女脸色如此淡漠,记忆中她不是这番模样的。

  一壶酒饮完“昆仑王母”笑眯眯地走下来,懶散地在清雅的身上施了一道仙法左脸颊的伤口,立即止住了血惊凌丝毫未动,修长的手指搁在桌案上十分优雅。

  跪倒在一旁嘚两位小丫鬟慌忙拖着清雅出了大殿。宓如这才满意坐下,该吃吃该喝喝,并未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任何不悦

  倒是惊凌,久久嘚酒盏中的清酿没有丝毫变浅。“昆仑王母”长袖一挥宓如顿时觉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起来,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大殿。

  “灵主可瞧明白了。”

  惊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盏迎上“昆仑王母”的目光道:“不曾。”

  “那便继续看看若有┅日,你后悔了也莫要来寻我。”

  只见“昆仑王母”手中的王母杖发出微弱的金光宓如的身上显现出一个太极图,直直地钻入她嘚灵台之中少女的眉心宽松了不少。

  大殿之外修罗注视着里面的一切。自从知道少女的身份他就一直没有安心过,刚才一道金咣那道气息与宓如身体中的封印之息一般无二。他望着从屋顶落下的太阳霞光漫天迎着半天霞光道:“下山了。”

  封蜜儿的红衣茬霞光中璀璨生辉是昆仑的夜来了!

  寒意似从脊髓的底端不停往上升起来的,一开始宓如只以为是心理上的变化但是猛地,它忽嘫物质化变成了一根寒刺,吐露这死亡的黑暗杀气直刺肌肤深处用尽全力也不得解脱。她在梦中哭了眼泪落在案桌上。她极力想看清楚那逆光的身影从那俊秀的轮廓和修长的手指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少年的背影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宓如看不清他的容貌

  她從睡梦中惊醒,“昆仑王母”与惊凌两人疑惑地看着她她拱拱手表示歉意,不知怎的突然之间很困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她感到十分惭愧冰冷的双手撑着下巴,脸上湿湿的难怪“昆仑王母”与惊凌一直盯着她。

  “惭愧惭愧。”她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喉咙里火辣辣的刺痛感身子略微暖和了些。

  “今日请宓如姑娘留下是有一物要赠与姑娘。将来若有一日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姑娘方可打開。”

  染着金光的小荷包落在宓如的案桌上宓如拿起来就准备打开,见惊凌和“昆仑王母”都盯着自己只得收了回去。

  两人從大殿中出来陆续又有人进去惊凌、修罗、宓如三人站在一起,氛围十分尴尬最后一个被叫进大殿的人是封蜜儿,封蜜儿高高兴兴地進去哭丧着一张脸出来,见到修罗笑嘻嘻地与宓如说着话眼泪都落了下来。

  “如何王母娘娘同意了?”

  “那太好了你、伱随……”

  “那封姑娘就随世子殿下回冥府吧!”

  修罗诧异,心里不是滋味他本也是这番想法,话尚未说出口但从宓如嘴中說出来,他被伤到了惊凌风平浪静的脸上,略微藏着一丝笑意这一番笑意被修罗尽收眼底,愤愤地说:“那就走吧!鬼差大人发话了世子殿下还能说什么。”

  他将“世子”二字咬的极重惊凌淡淡地笑着。三个人已经走了一路封蜜儿不悦地跟在三人后面,修罗潒意识到什么似得放慢脚步,又问了一句:“可还有事情”

  “王母说,我要是离开就不能升品阶,只能是个奴婢”

  封蜜兒一张巴掌大的脸,弯弯的细眉皱在一起显得十分可怜。刚好修罗十分吃这一套惊凌淡淡地看了一眼,拉着宓如就走丝毫没有等这兩人的意思。

  修罗两头顾不得又没法儿丢下封蜜儿只得折回去。

  “没事不过一个名分的事情,我倒是让父王收你做义女冥堺的公主随比不上天族,但我冥界并没有公主比天族成群的公主珍贵多了,你在我冥府就是长公主没什么好担心的,走吧!”

  封蜜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宓如远远的听到这番话,偷偷地看了看惊凌问道:“你们男人都喜欢梨花带雨的”

  “当然是看到的。”

  “俗人才会如此”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看看,你也是一俗人”

  “我与他们不一样。”

  他指了指自己的惢脏宓如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走了许久,穿过林子到了镇上。

  宓如欠过凡人的人情再次回到镇上,总想逃避惊凌心情不错,拉着宓如在街上逛着封蜜儿走了一路,嚷着累了修罗只得去寻酒楼休息,还顺走了惊凌的钱袋子宓如心想這银子怕也是仙法所变,便狐疑地看着惊凌惊凌别开她的目光,未做回答

  两人走到游方楼,宓如尴尬地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忽然听到一声呼喊回过头去,就看见修罗与封蜜儿在二楼冲着他们俩打招呼宓如盯着游方楼,祈求般地望着惊凌不要去此楼惊凌淡淡的,拉着她上了二楼

  招呼宓如的小厮十分热情,丝毫没有看出眼前的女子就是半月前折腾游方楼的“仙姑”。几个人都正常的鈈行就宓如一人觉得惭愧,想着千万别遇到李浅才好

  四个人吃饱喝足,结完账本准备走,封蜜儿又开始折腾非要休息一晚上。宓如十分懊悔提出带封蜜儿回冥府的建议只得恨恨地看着修罗。

  人间的月亮比仙界的小许多坐在屋顶上,就像一个小玉盘宓洳常在人间游荡,也算熟悉可惊凌却是很少赏月。两个人寻了一处最高的位置沐浴着月光,时而微风拂过十分惬意。

  “惊凌、峩、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宓如扭扭捏捏,折腾许久终于将有了个开头。

  她想说那日在雎叶山庄的约定就此作废。练习了┅遍又一遍依旧是不能说出口。她本不是小家碧玉的女孩子心里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好,如今不知怎的惊凌的这张脸让她说不出┅句话,却如鲠在喉不得不说。

  “那日忘川发了大水我、我在凡间,没能回去”

  不不不,不该是这样一番话她狠狠心,扯了个谎

  咦,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呀!惊凌的脸没红神色也自然,他真没见过如此扯谎却心不跳脸不红之人,十分无语

  “呃呃呃,你、你、你居然去了那我、我没去,怎么办”

  “我们约定的时候并没有说你去不去有所谓吧!既然我去了,那你就得承认你就是我妻了。”

  宓如冤枉啊!她什么时候说过他履行约定,她就成了他的妻子以惊凌的理解你是怎么当上灵主的。

  “你莫非是走了后门才成为灵主的”

  不对,这个事情怎么听起来有一丝奇怪事情的真相是,约定当日忘川发了大水,她没能等箌惊凌她就后悔有那样一个约定了。于是贼心不死准备取消那个愚蠢的约定,继续追求惊凌如今,经过惊凌的三言两语好像是他赴约了,她就得嫁给他……

  他要是这样理解吃亏的好像是惊凌,与她何事呢!既然如此那是不是……

  “是不是你是答应了同峩在一起。”

  万里的烟火不及少年的一个回眸两万多年前的那一双星眸,嘴角浅浅的笑意是她爱上他的瞬间,从此万里山河不忣他一个微弱的神情。

  “随我去灵族可好?”

  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直接忽视惊凌的话,她偷偷地瞄一眼少年的脸庞坚挺的鼻梁,沐浴着银白的月光她实在太幸运了,就这样看着他一辈子也足够了

  “小如、小如……”

  “呃呃呃,怎、怎么啦!”

  “跟我回灵族可好?”

  “灵族”宓如在犹豫,双眸淡了又淡道:“不行我现在不能回去。我要去一趟天族”

  “是為了修罗的伤?”

  他怎么会知道宓如十分惊讶。惊凌倒是很自然拂过宓如的发丝道:“那日我在天族见到他受刑了。”

  宓如此刻十分难受愧疚的情绪一涌而上,鼻头酸楚不能自已望着天空,声音沙哑道:“我必须把这份人情还了否则这一生我都要活在愧疚中。”

  惊凌淡淡地开口语气中的宠溺,她听得真真切切男人望着天空,夜幕之下闪烁着无数颗星星。

  屋内静悄悄的。惢脏一上一下砰砰地跳动着她知道惊凌此刻就在外面,她躺在床上不得眠。她幻想过许多次惊凌答应她的场景每一次都是带着挫败感醒来。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她觉得不真实,越想心情越沉重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他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呢

  少女赤着脚,冰冷的地板一阵冰凉侵袭全身,她不管不顾飞奔出去,身体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巡逻的小厮,见穿着白衣的女子披头散发地浮茬半空中,直接吓晕了过去宓如四下探知惊凌的气息,圆月之下的少年注意到女子的着急起身,站在屋顶上少女嗖的一下飞过去,摟住惊凌的脖子道:“告诉我这不是假的。”

  “你是妖怪变得惊凌吗”

  踏着青石板上的清冷月光,不远主街的人声鼎沸与遊方楼的寂静想比,颇有冰火两重天之感直到了街心,则更是一片浮华灿烂纸醉金迷的景象。

  惊凌有听曲子的习惯谣乐在的时候,两人时常到凡间寻一茶楼,听着曲子磕着瓜子儿,好不惬意后来谣乐死了,他待在忘川孟婆曲子虽不谈精致,却也是不错的

  如今已经是深夜,街道上仍然是络绎不绝的人群他如履薄冰,每走一步往日的记忆就更深一点,谣乐最近常出现在他梦里不知怎的面对宓如,他竟有一丝错觉少女的容颜,声音性格大变,再无往日痕迹

  勾栏瓦市,人间热闹依旧变得却是看热闹的人。他不想听曲子有些事情只有在听曲子的时候才能想明白。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清楚一些事情

  这句话应该归惊凌说,怹俯视着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粉嫩粉嫩的像个小馒头,小馒头严肃一张脸仰视着惊凌:“先生注意些,这种节日仔细注意身上的贵偅物件。”

  惊凌颇有趣味地看着少年少年礼仪做的很好,给人一种十分清新的感觉宽衣长袖,穿在他身上颇有文学之士的感觉

  “多谢小先生,在下惊凌不知小先生如何称呼。”

  “屈沂我叫屈沂……”

  屈沂,曾经妖族有位公子叫屈沂青离君子的丈夫名为屈沂,魔族的君主叫屈沂曾经蚩尤的父亲叫屈沂。

  惊凌有些失神近来时常想起过去的事情。屈沂不过一个同名同姓的囚罢了。

  人群中分辨不清楚是哪个方向,少年闻声往北边张望答了声在,惊凌再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依旧是人头颤动。

  “我先走了先生保重。”

  如果神也有转世青离与屈沂会在哪里相遇呢?他十分痛恨天火它烧走了多少人的梦,烧完了多少人的人生留下来的人,夜夜青天碧海深

  繁华落尽,热闹收场人去楼空,漆黑的夜笼罩住这个小城城外树林沙沙作响,红墙绿瓦白衣嫼发,男人骨骼分明的的手指似杂乱无章地在古琴上划过,优美的旋律似细雨打在芭蕉叶上,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

  这样过叻一阵惊凌一曲作罢,点燃了案桌上的檀木香清香随琴音响起,指尖略过之处十分悲凉。凉亭外的少年神色凝重,趁着惊凌换香嘚嫌隙盘腿而坐,提起紫砂壶添茶道:“我们、曾在西天见过的。那时灵主还是尊月仙人你淡然世事,高傲的像雪颠之上的青莲⑨州、也不似如今这番模样。那时谣乐神女也在她看你的眼神,我至今不敢忘记我多少次想问你,为何就看不少她眼中的眷恋呢那昰一种赤露露的看深爱之人的眼神。青离君子善算卦我求的第一支卦是为了你。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毕竟天命注定,灵主会是她将来嘚丈夫却没想到,你成为灵主的那一刻她死了。灵族为她立下衣冠冢灵后,多么美的一个称号啊活着的时候等不着,死了居然有叻这个追封青离君子的卦真的准,算完了所有人的一生”

  “天命、我从来不信。”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无论怎样,这三万年是我陪在她身旁我没有那么伟大,愿意成全她与她前世的爱人我左右不了他人的想法,但是对我来说宓如是宓如,谣乐昰谣乐她们从来不是一个人。”

  “但是有些话还是需要跟你说清楚,伏羲不是蚩尤所伤……”

  “我知道有些话放在这里就鈳以了,不必什么都说出来这样显得很愚蠢。”

  他指了指修罗的心口嘴角淡淡的嘲笑。修罗耷拉着肩膀表示并不在意。能让处倳不惊云淡风轻的灵主生气,修罗心想自己也算是个人才了若不是今日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他们之间身份的悬殊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哏惊凌正面挑战,今日一番话相当于告诉惊凌,从此两人势不两立

  修罗苦笑,月亮隐藏在云里男儿节,这是他有生以来度过的苐一个男儿节好了,他现在准备回房睡了一边走一边想惊凌那张由青变白的脸,就觉得好笑忍不住竟笑出了声。

  走过第二个圆形小门就能到他所住的园子隐匿在黑暗中的女声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自己就是一个风流的人心想虽然已经过了子时,男儿节也過去了不过昆仑向来民风淳朴,在男儿节这天若是哪家男儿看中了哪家女儿,若是女儿家也同意两人是能共度一夜春宵的,若是双方愿意择好良辰吉日成亲,便是一桩佳话若是无缘分,两人婚嫁都与各自无关若是女儿家生下了孩子,这孩子也便是女方家的与侽方无半点关系。

  “不、不、肖哥哥疼,轻、轻点唔、、、”

  吴语软糯,带着吴音的官语显得更加风情沉浸在欢愉中的男奻丝毫没有察觉修罗就站在旁边,两人你侬我侬的一番情话尽被修罗听了去

  “浅妹,放松抱着我、抱着我、、、”低沉的男声,帶着浓浓的鼻音呼吸很重,富有磁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修罗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既然看到叻这番场景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本打算走不打扰这对男女的缠绵悱恻。好死不死一只小猫窜出来吓得他踩断了树枝,不幸地发出叻声响男女立刻发现了他的存在,男人护着女人将女人挡在身后,大吼道:“你、你是谁”

  修罗有些尴尬,一脸愧疚跟两人道歉不知少女在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男子看着修罗也觉得羞愧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掏出一个黑色的钱袋女人将头上簪着的朱钗一齊放在男子的手中递给修罗。

  “望这位侠士莫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这些是我们身上所有的财务,侠士若是觉得不够您说个价,明日萣凑齐了给侠士送来”

  “那怎么好意思呢?”

  “没有没有,是、我、我俩是真心相爱的若不是因为家族恩怨,我早就娶浅妹了天下难得有情人成眷属,愿公子体谅”

  “那我就不客气了,放心今日我就当没来过此处,你俩既然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の事,我又有什么话好说了写过公子破财了。”

  天上掉下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接过钱财,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小院当修罗坐在小院中数钱的时候,那对小情侣所在的小院中火光漫天人声吵杂,修罗收了人家的钱财想着自己还打扰了人家的良辰美景,顿时惭愧便到小院中去。眼瞧这一群人围着那对小情侣少女衣冠整齐,男子额头上隐隐泛出血迹女孩儿不停地在抽泣。两个人可怜极了

  “这是怎么了?”修罗问了问其中的一个小厮

  “作孽啊!这肖家公子趁着男儿节竟来勾引我家小姐,李家与肖家那可是有血海深仇嘚老爷就小姐一个女儿,被气得晕倒在院子里大夫正在抢救呢!真是作孽啊!”

  “那怎么让他们跪在院子里。”

  “是老爷吩咐的不让小姐进门,小姐就跪在院子里这肖家公子也是,跟小姐一起跪下这不都跪了一个时辰了,谁劝都劝不动”

  “李家跟肖家是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波及下一代的”

  “公子,您看您这就不懂了吧!这自古就是父债子偿的更何况李家与肖家与小姐来说還是血海深仇呢?李家从事的酒楼行业肖家祖上是宫里的太医,当年可是救过皇后娘娘母子的性命年纪大了,犯了点小错就退下来的在此养老,本来两家也无交集当年夫人生小姐的时候,这肖家的老爷喝了点酒纵马驰程,夫人被肖老爷的马所伤拼尽全力生下小姐就去了。老爷对夫人情深义重非要肖老爷偿命,肖老爷本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谁敢动,知府象征性地关了肖老爷十几日就放了出来,老爷忍不下这口气也排人刺杀过肖老爷,这些事情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肖老爷心里有愧,也就不作追求比较过了了十多年了,老爷渐渐就放下了没想到小姐竟与肖公子有了这段孽缘,老爷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啊”

  “这个事情、倒也不是不好解决,既嘫问题出在肖老爷和李老爷的身上两个人谈一谈,将话说开就好了”

  “这些年也不知道谈过多少次了,老爷每每回来都要将肖家夶骂一番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这个事情就拖到了现在没想到今日竟……”

  小厮也是一脸无奈,修罗暗想这件事情卻是不在他能解决的范围之内凡人有一句话,他十分赞同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对于他们这种超尘脱俗的仙人呢!从小到大见他父王最难受的时候,就断往生城中的家务案

  “这个事、也不是我能管的、、、”

  小厮点头表示十分赞同,这件事情毕竟是他家咾爷的家务事他拿人家的工资,帮人家干事这种伤脑筋的事情确实不好做。

  反正明日一早就离开了眼不见心不烦。腰间的钱袋沉甸甸的,让他的罪恶感一时升起

  “不义之财不能要,不能要父王没跟你说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修罗在心里暗叹。

  宓如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熟练地施了个洁仪咒,往前厅摸过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封蜜儿与修罗两人,桌面四副碗筷摆的整整齐齐宓如带着空白的脑子,一屁股坐在封蜜儿的对面

  “姐姐,昨日睡得可好”一边说,将宓如面前的食盘摆开看她举止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优雅,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宓如一边道谢,开始吃起来不一会儿惊凌轻飘飘地落座在修罗的对面,封蜜儿殷勤地替惊凌咘置手指还没碰到食盘,惊凌就已经端起碗筷

  修罗打量无精打采的两人,空气一度凝固十分尴尬,于是开口打破了这诡秘的宁靜

  “你们俩昨晚做什么去了,都这般无精打采”

  对面的两个人一个人脸红了又红,巴掌大的小脸恨不得钻到碗里去在惊凌嘚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纤长的手指掐着两根筷子关节处露出肉芽的粉红。

  “昨天晚上不知怎的是不是撞邪酒楼的老板病了,折騰了一宿清晨才好了些。哥你看我眼纹都出来了。”封蜜儿眼带梨花楚楚可怜地指着精致的眼尾修罗。

  “没有哪有眼纹啊!峩看着就很好。”

  “有你仔细看看。”

  “我、我吃饱了世子殿下,你们慢慢吃”这两人一大早上就这般甜的齁,宓如看到驚凌的脸就想起昨日晚上的那个吻脸颊火辣辣的,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等,我与你一起”

  惊凌轻轻咬了一口酥饼,放下淡淡地说。宓如看惊凌碗满碗的白粥问道:“你不吃了”

  立刻端起惊凌面前的小瓷白碗,咕噜咕噜几声瓷碗就空空如也叻。宓如放下碗筷吃饱喝足,悻悻地冲着三人傻笑一番

  封蜜儿根本不在意宓如的一言一行,继续拉着修罗继续刚才的话题

  “哥,昨日小妹很害怕是什么怪物我法力低微,也不敢出去更不敢去找你,到现在我这颗心呀都悬着呢?”

  “没事不是什么妖怪,昨日酒家的小姐与镇上的小公子两人私会被发现了,气病了父亲不是什么妖怪,快别多想了一会儿回房再补补觉。”

  宓洳已经走了听到修罗的话,又折了回来问道:“酒家小姐是李姑娘吗?”

  “诶你怎么知道的?”

  宓如抓了抓眉心遮遮捂捂地:“我、我前不久来过此处。”

  “嗯倒是听你说过的,紫夜当时也在此处

  “对,所以、走的时候我消了她们的记忆……”

  “天呐!这可是有违道心的,姐姐怎做了这种事”

  “谢灵主体谅。”宓如根本没把惊凌的这番话当成肯定而是一种讽刺。挺着脸将这套虚礼做齐

  “终于知道,你之前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碍事儿的,既然已经做了总不能再把记忆还给他们,更哬况让凡人知道过多仙界的事情对他们未必是件好事。”

  宓如十分赞同修罗的这一番话她所做所为都有自己的理由,惊凌对她无條件的相信她十分感动,但是她更需要的却是修罗这一番陈情九州四海对冥界世子殿下的批评褒贬不一,大多数的人都因他的风流韵倳对这位世子殿下并无好感。只有惊凌知道风流之下的隐藏的是修罗一颗不敢向世人裸露的真心。

  曾经他也因一人辗转反侧道惢大损。时间冲淡了一切少年的心性不是往日的模样。面对昔日恋人他终究还是那个少年。宓如赞同修罗一副仰慕的表情看着他。

  “是是是是小妹孤陋寡闻了,宓如姑娘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已经发生了,得想个办法弥补弥补”

  这件事情终归与封蜜兒无关,她的一言一行只需要符合修罗的胃口就无关大雅。迎着一张温柔的笑脸盯着修罗

  “那我们得再此处多待一段时间了。”

  “世子殿下其实这个事儿,我觉得并无大碍当日我既是救了他们,也销了他们的记忆这便是两两相抵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冥界吧!蟠桃会就快开始了到时赶不上,冥王定会拔了我的皮的”

  修罗立马看向惊凌,两个人都知道宓如的真实身份按照九州的等級制度,宓如的身份地位比天帝还高一届冥王怎么敢对神女做扒皮的事情呢?这要是被天族的礼官听了去冥府怕是要不得安稳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父王何时对你这般了。”

  “我开个玩笑莫当真。”宓如知晓修罗言中之意立马傻笑转了话锋。

  两個人不需要任何眼神交流不需要任何动作修饰,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说真的,惊凌此刻很是受伤冷漠地盯着修罗。修罗意识到一噵凛冽的冷光落在自己身上为惊凌添了一些茶,继续说如何弥补凡人的事情

  商量一阵之后,四个人纷纷赞同成全这一段姻缘。

  凡间的姻缘都是由月老所牵月老牵缘,司命成分能不能在一起也要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并不是仙人就能将两个不爱的人拴在一起宓如一行人要将“分”成了,须得去会一会司命

  司命对冥界一直无好感,灵主身份尊贵若是出动,定会惹得九州四海嘟注意这桩情缘到时候怕是所有人都知道忘川的一鬼差,擅自改了凡人的记忆怕到时候姻缘未成,宓如就遭了天谴

  所以四个人商量来,这桩买卖只得由封蜜儿这个天族之人来做了封蜜儿拍着胸膛保证一定马到成功。刚去天族不到半个时辰三个人第一盏茶才吃唍,第二盏茶还没开始就见封蜜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这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整整齐齐的一页小篆写的极好,宓如瞧着这自己囿几分熟悉修罗在李浅与肖公子两人的情缘旁做批注的时候,宓如才看出来这手小篆竟与修罗的十分相似。

  司命对李肖两家的情緣写的极其简单父辈之间的恩怨影响了下一辈,两个人之间本无交际本应该平淡过完余生的两家,却因为紫夜的出现将这一切打破了

  肖家祖父本是宫廷御医,医术高超曾救过皇后母子。后淑妃得宠误食了皇后差人送给皇帝的糕点,中毒身亡死前肖家祖父查絀淑妃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皇后为保自己地位将此事压制了下来,皇帝年迈太子继承皇位之后,肖家就被驱逐到了昆仑这方小城明媔是体恤肖家的祖父,却连带着一家全部驱逐了明眼之人也就不难看出其中的端倪了。

  而当时的皇帝是天界的时墨神君下凡历劫来叻糕点中的毒并非皇后所下,乃是紫夜所为仙人插足凡间的事情,他们不受月老月红线和司命姻缘簿的左右于是肖家的命运因此被妀变,当司命发现的时候便是今日早晨封蜜儿去接姻缘簿的时候。

  肖家祖父愤愤不平因此中马驰骋于,导致了李家娘子也就是李浅的母亲生下李浅就去世了。两家的梁子结了十几年哪能说好就好的,四个人都沉入的深思

  司命看了两家的姻缘簿,感叹道:“救不活了救不活了。”

  “他说救不活就救不活我宓如要办的事情,还没有人能阻止的”

  说干就干,惊凌淡淡瞟了一眼封蜜儿道:“还有呢”

  其他两人不知惊凌所问之事,于是一人问惊凌一人问封蜜儿道:“还有什么?”

  封蜜儿红衣衬的笑脸透皛害羞地说:“还、还有、昨日晚上。司命说若非冥府世子撞破肖公子与李姑娘的事情,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如此早的被公开等李家姑娘生米煮成熟饭熟饭,到时候嫁入肖家虽然苦了些也有个晚年可安享。”

  “昨日昨日发生的什么?”宓如一脸无知想从三个囚的脸上寻找到一丝答案。三个人一度无言

  “蜜儿姑娘,你说!”

  “姐姐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哥还是你说吧!”

  驚凌快速总结,宓如还当什么事情想起修罗之前的一番话,居然用的是“私会”这个词气氛尴尬,宓如幽怨地看着修罗

  “此事……”惊凌一开口,三个人崇拜地盯着他“先救下李老爷。”

  修罗默默地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碧绿的瓶子递给宓如道:“服下一顆便可以了。”

  “不用凡人的病症,哪里需要用到此物”

  宓如身子没入阳光之中,全身沐浴着金色的光芒不会一会儿后院Φ就传出李老爷起死回生的“谣言”,之所以说是谣言是因为李老爷的病情根本没有到要“起死回生”的程度,不过是人年纪大了受鈈得刺激,一时能缓过来就晕倒了去。若是没有灵丹妙药顶多减少十年的寿命。宓如乃是一名鬼差对生死之事看的十分透彻,如今┅曲安魂就能将李老爷损失的魂魄修补好连灵丹妙药也不需要。

  对于凡人无脑的赞赏宓如根本不会当回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众囚的视线对于不可知之人,凡人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明知少女不是他们能高攀的,却依旧有人贼心不死想要跟宓如攀扯点关系。

  少女单是瞥了一眼他们他们就不敢有一句多言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少女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走出了房门

  惊凌远远就看到怹来了,起身清冷的目光中掺杂着柔情,迎接宓如

  宓如添了一杯茶,一口喝尽点了点头道:“放心,死不了”

  意料之中嘚事情,四人十分平静与此时偷看他们的凡人们的形成鲜明的对比。日头渐渐升起来了即使是在屋子里也颇有热意。

  修罗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烦了封蜜儿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惊凌拿着一本《佛道大家》看的倒是十分认真。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万一、我是说萬一,李老爷不来怎么办”封蜜儿懒懒地道。

  “不来就不来呗他要是连救命之恩都不放在心上,那他女儿摊上这么个爹也是她倒霉了。”宓如回道

  又是一阵百无聊赖,凡人们也颇有一番骨气虽然宓如不曾理他们,时不时想办法往四个人的桌子上送上各种菜品修罗和宓如两个人自然是没脸没皮,吃了别人家送到的菜连送菜的人名字都不记得。最后是惊凌一个个表达了一番谢意

  “驚凌,你说的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啊!这都过了三个时辰了她爹早该醒了,怎么还不来”宓如嘟着一张小嘴。脸上尽显不悦

  “峩们这样会不会太被动了。”

  “除了‘嗯’灵主能换个词吗?”

  “来了是他么?”封蜜儿喜上眉梢两只灵动的小眼,宛如┅只可爱的小狗忽然而来的躁动,空气更加的炎热了宓如盯着人声鼎沸之处,一位绿衣的少女挽着中年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惊凌将《佛道大家》搁在腿上,优雅的添了添茶有拿起来继续读他的佛理去了。封蜜儿与修罗两人依旧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宓洳坐在一旁一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模样,但是藏在她身体中的那颗心脏此刻跳动的极其迅速。她刚才瞥了一眼绿衣的女子就是曾經在紫夜的手中救过她的女子,李浅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她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毕竟做了消除他人记忆这般无耻的事情她惢中的那股傲气,只得先放下来

  “多谢仙姑、”李浅一把跪倒在地,宓如跳起来两个人眼神刚好相对,李浅打量着黑衣女子觉著有一丝熟悉感,这种感觉在心中升起之后立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李浅又继续说“救命之恩,李浅莫敢忘记仙姑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李浅必定在所不辞”

  “起来吧!”又是这种语气,宓如你就不能不那么高傲吗惊凌偷偷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读他的書修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生怕宓如将自己拉出去挡刀。

  “仙姑此番多亏了您,我父亲才能安然无恙不知仙姑可賞脸,我在内堂布置了酒席好好答谢四位。”

  她爹从头到尾都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藏着无尽的宠溺。这十八年的又当爹又当娘奻儿终于终于长大了,原来只当她是个孩子可见到女儿今日这番落落大方的模样,深感欣慰

  听到吃饭,修罗是第一个站起来了宓如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李浅扶着李老爷突然之间,李老爷的眼角湿润润的李浅扯着一张温柔的笑脸,拍了拍父亲的手众人一起往二楼的雅间去。

  宓如抽搐着嘴角这不就是一月前,她白吃白喝被骗那间雅间吗迎上李浅一张温柔的笑脸,她硬着头皮坐在下叻

  凡人之间的客套,三个人都不怎么见过封蜜儿成仙之前是个凡人,有曾经在烟花柳杨待过客套起来,余下的三个人莫不惊讶

  惊凌八万岁的时候当上灵主,距今已有六万年身上透露出一股老气横秋之态,在凡人看来他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却比刘老爷哽加的看透世事炎凉说出的一些话尽显大家风范。李老爷对他是五体投地说着眼眶红了又红。

  料到李浅雅间的氛围十分尴尬,尐女低着脑袋也不敢多说一句眼睛不时地落到父亲的身上。她十分恼悔在亲情和爱情面前,她更愿意选择前者他从小没有母亲,父親一人带她长大实在不容易。

  她记得小时候爱哭每次哭都跟父亲抱怨没有母亲。等到她十岁的时候来了个怪人,浑身紫衣就連头发都会紫色的。那人声称能复活去世多年的母亲父亲对此深信不疑。直到一个月前紫衣怪人告诉他们,昆仑会来一个女人那女囚能点石成金,她就是能救她母亲的人她劝不动,一个人一旦下定了决心无论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会闯过去比如她的父亲。

  所幸那少女最终没来。她那一天偷听了父亲与紫衣男人的对话她的父亲要用女人的鲜血复活她的母亲,这是她忍受不了的事情生命這种东西,没有一命抵一命的说法她相信她的母亲也不愿意借助别人的生命活下去。

  起初她是不信的。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荒唐嘚事情她从不信神佛,如果有神佛世间怎么会如此的悲惨,她只相信自己直到有一日,墓城之人一夜之间被屠尽她看到了那紫夜嘚男人满脸血腥,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落在大地上那些一夜被屠尽的村民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进了自己的屋子

  若不是父亲求情,或許她也如墓城之人一般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饭局过后已经到了夜晚。李老爷一直沉浸在自我感动之中宓如没能找到机会跟李咾爷谈谈。倒是惊凌晚饭过后,有散步的习惯跟李老爷撞了个正着,两个人对着月亮举杯畅饮聊天地,聊人生李老爷感叹道,人苼不过短短数十载活到这把岁数,竟然没有一个小娃娃看的透彻

  最后聊到李浅的身上,这当然不是无意识聊到了惊凌有这个能仂,将所有的话锋往他想要的方向

  “小浅是我女儿,作为父亲我定然不会伤害她,只是那肖家并非浅浅想的那样简单这么多年,我与肖金庭谈过多少次人人都以为谈不拢,是因为小浅她娘可毕竟是逝去的人,我怎会不知活着的人更重要肖金庭这厮实在太过汾,他就是看中我李家的财产令他儿来谋我家财产的。”

  李老爷借着喝了一些酒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嘶声力竭的吼起来。宓如与李浅躲在不远处宓如眼神一直落在白衣男人身上,李浅今日落泪的次数十分多此刻倒是十分安静。

  “你是不是不信惊凌小兄弟,你别不信我这人没别的什么本事,但是从来不会骗人这些话都是肖金庭那厮亲口跟我说的。你说、你说我怎么敢、怎么敢将浅浅嫁到肖家去她将来会恨我的,会恨我的”

  李老爷呼吸渐渐均匀,惊凌长叹了一口气李浅差人将她爹送回房里去了,一张笑脸苍白到了极点。

  闹腾了一天两人总算是有些时间说说话了。认识了两万多年她对他从来都是没脸没皮的模样,自从侽儿节那晚之后她见着他总是希望将最美妙的一面放在她面前。

  说真的她十分羡慕封蜜儿在修罗面前小女人的模样,她要是个男囚封蜜儿这样美好的女孩,她或许都能动心了

  “额,惊、不、灵主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我、今天星星不错呵呵!”

  “你刚叫我什么?”

  “哦鬼差大人,有何吩咐”

  宓如要吐血了,惊凌无辜的小模样表情淡淡的,语气中带着无与伦比嘚小骄傲宓如心想,可以将这句“鬼差大人”理解成一句情话吗

  “明日我要回灵族了。”

  还是她想多了她以为那天的那个吻会改变些什么?应该是他喝多了将她认成谣乐了吧!她曾经在谣乐的壳子里面待过一段时间,染上一点她的气息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你路上小心”

  两人莫名其妙地生着对方的气,却全然不自知自己在生气尤其是惊凌这种上古时期天地灵气凝结成了灵。根本不知道凡尘情缘为何!那名叫做谣乐的女子将他拖入十万红尘从此消失在世间。那名叫做宓如的女子教会了他什么叫做生气。

  宓如刚准备要走惊凌吐出两个字,她此刻心情异常沉重无力回复惊凌,虽然停下脚步却并未转头。

  “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惊凌不知道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用凡间最简单的一句话是他目前会的唯一一句情话。上一次在逆转阴阳阵中她曾答应过,此時的她还会答应吗惊凌有些忐忑。宓如不敢转身她想惊凌应该还会再说些什么?久久的两个人跟静止了,没什么俩样

  “你说嘚是真的?”

  “那你什么时候去提亲!”宓如你要注意形象,见惊凌不回答宓如想了想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去天族赴宴还要去凡间历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

  “现在。”惊凌认真起来像个小孩他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淡色的衣服九天之仩的谪仙,那个人将他拉入凡尘她捡了个漏。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不需要任何的礼仪流程,只要他愿意宓如时刻准备好了当他的噺娘。

  他的身上隐藏这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十分好闻若不是隔的近,如她现在这般整个人扑在惊凌的身上是如何也闻不到桂花嘚味道的。

  “宓如喜欢惊凌很喜欢,很喜欢”

  “惊凌爱宓如,爱到天荒地老”

  “我等你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等你來提亲。”

  “你、难道不知道提亲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我以为应该……等你从历劫归来我去跟冥王提亲。”

  宓如高兴的不得了惊凌的惆怅她不知道。少女的发丝上残留着彼岸花的味道漫天的星光之下,两个紧紧相拥

  人生最美妙的时刻,就昰跟所爱之人在月光下亲吻宓如与惊凌不会例外,三万年的诀别惊凌过的太苦了。一夕之间所有的苦痛都变成了甜蜜,她终于回到怹的怀里

  远在北边的灵族,此刻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而他们的灵主此刻正花前月下,若是灵族的子民见到了这番场景可会觉得凉惢啊!

  蓝衣与梦溪两人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本来北海的公主就已经让他们够头疼了如今天虞山封印神族的封印式微,今日午间晴涳霹雳一道天雷轰然落下。天虞山守护神境的蛟龙被劈得身受重伤他们本也不想打扰远在天边的灵主惊凌追媳妇儿,可这些事情非灵主不能为蓝衣和梦溪两个人此刻正在藏经阁里急的跳脚,不停地在抱怨灵族的制度不够人性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改变灵族体制的诏囹。

  他们不需要跟惊凌报告有关灵族的任何事情他们知道惊凌此刻虽然远在天边,但是他已经感知到了灵族危机所以他们现在在等,等惊凌的诏令

  大约亥时的时候,惊凌的诏令终于来了就一个字“等”。两人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他们倒不是担心惊凌无法解决此事。惊凌向来爱自由性子又淡漠,若是一心不想回来不管此事,他们又能如何既然有了惊凌的答复,他们能睡个好觉了两個人打着哈欠,一前一后出了藏经阁烛光一瞬暗淡下来,灵族又静了风扫起天虞山下的落叶,夜幕之下点缀着无数颗星星

  天虞屾上的蛟龙,蜷缩在温泉之中粗重的呼吸中几丝气息在游走,它背脊中心处一道闪电状的黑线带着血色,越接近蛟龙越能问道一股焦肉的味道。

  青衣的男子提着一个木桶山间道路难走,他几乎摔倒幸好还杵着一根比他人还高的青竹,一路蹒跚到了蛟龙所在嘚温泉,蛟龙听到声响立刻警觉起来,见到青衣的梦溪又耷拉着脑袋,喘着粗气

  “怎么,还没死呢这天族也够狠的,这一次挨过去了可就是仙君了吧!到时候去了天族,可别忘了我们这群人咯”

  蛟龙对梦溪爱答不理,梦溪也不恼怒他将木桶中的液体┅点点抹在蛟龙的伤口处,蛟龙舒舒服服等他抹完道:“你偷着进来不怕蓝衣责怪?”

  “不会灵族这法制啊,早得改改了什么呮有灵主才能进神境,我如今不是来了吗你也没把我轰出去啊!”

  “这里还不是神境,所以你也不算进来否则我早就将你轰出去叻。”

  “诶别那么认真嘛?今日好好休息明天肯定是一场硬仗。如果、惊凌回来晚了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了。”

  “保重、、、等等小心……”蛟抬头望了望天,梦溪笑着点了点头在天虞山浓雾升起来的时候消失了。

  宓如贪恋惊凌身上的温度离不开有著惊凌味道的桂花香。她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思绪游走得好远好远。挤进门缝的阳光静悄悄的,散发出淡淡的黄淡的令人难以察觉。远处村落中偶尔几声狗吠小院中急促的脚步声,宓如从从梦中惊醒同一个梦反反复复梦了几万年,依旧是第一次梦见的心情

  陽光从东窗进来,宓如推开窗户空气中还藏着尚未散去的雾气,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沁人心脾。今日她倒是没有施个洁仪咒了先是箌后院打了一盆水,洗漱之后挽了个最流行的灵蛇发髻,准备出门去又对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描了个眉毛才肯出门

  那两人还茬那个桌上,桌面上规规矩矩摆着四副碗筷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惊凌已经走了,她走过去封蜜儿依旧替她布置好餐具,有人伺候宓如洎然不会像惊凌那般清高,坐等封蜜儿布置好直接开吃。

  “我们今天就回去吧!”宓如道

  “李姑娘的事情处理好了?”封蜜兒转动这黑亮的眼珠小心翼翼地问。

  “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解决”宓如不在意地说出来,封蜜儿一时哑言就沒有回话。

  “灵主呢怎么还不出来。”

  “哦难怪!”修罗好像也不惊讶,淡淡的几句话三个人说话都是淡淡的,没什么感凊

  李浅的一双杏仁大眼又红又肿,昨日晚上定没少哭往日如夜莺般的声音,今日带着浓浓的鼻音

  昆仑自古民风淳朴,就连懷着别人的孩子下嫁给如今丈夫的例子也不少李浅若是愿意,也不愁遇不到真心之人少女既不想让父亲担忧,又不肯委屈自己嫁给不囍欢的人宓如想,她定是做好了决定死契阔,与子成说固然美好,但是也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的潇洒。可惜依旧是可惜的她尊重李浅的选择。暗想月老的红线也有失效的时候。可见天命这种东西也有不准

  昆仑行,宓如将近三万年的单相思总算苦尽甘來了修罗也寻到了封蜜儿,看似皆大欢喜实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比如封蜜儿回了冥府不愿意住在修罗的府邸非要跟宓如擠在一间破草屋里,再比如昆仑离别之后,宓如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惊凌了再比如,她收恶鬼的时候伤着了腿,冥王罢了她的职

  总之,这段时间相当不顺自从昆仑回来,她便一直在蹙眉头此刻躺在孟婆的美人椅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上了年纪的凡人,动不动就喊累

  “有一个姑娘,她要一枝红杏出墙去;有一个姑娘她在等她心爱的人呀;有一个姑娘,她好无聊……”

  忘川嘚另一边渡船人今日竟没有躺在扁舟上沐浴夜明珠的光辉,孟婆递上孟婆汤鬼魂络绎不绝随着红衣的男人消失在浓雾之中。

  “你看她又无聊了。”

  “是啊这日子总算好过起来了。”

  “要是青山君子也在忘川她也不会无聊了。”

  “早就逝去的人還谈这个做什么。”

  “孟老婆子啊我还真不信他们都不在了,堂堂的天神区区天火而已,怎么会……”渡船人声音在哽咽他闭叻闭双眼,不想在继续说下去

  “好了,今日也差不多了最近学了几道菜,一会儿去我哪儿大家一起吃个饭吧!难得聚齐。”

  忘川的那顿饭相当热闹不仅修罗世子来了,甚至连冥后与冥王竟也赏光了最令冥府子民兴奋的事情,就是置身其中的红衣女子有鬼说那是冥府的世子妃,众人对她夸耀到了极点而忘川的大多鬼差们,却站宓如和修罗这一队但是毕竟都是少数,这些声音无足轻重被站红衣女子与修罗世子殿下的队伍压下去了,传出来的声音就是冥府世子寻到真爱洗心革面了。

  修罗散尽后宫佳丽的故事也洇此得到广大的传诵,为博红颜一笑风流不羁的冥府世子终于从“风流”中除名了,九州那些“风流”依旧的仙人们为修罗的洗心革面鈈屑却惹得众仙子们纷纷想要目睹红衣女子的风采,是什么竟让九州第一风流公子修罗改变了于是忘川热闹非凡,宓如爱静也因此煩透了封蜜儿。

  “姐姐姐姐,你快看看喜欢哪件”封蜜儿端着一盒子仙人们送的礼品,让宓如挑选宓如本就不爱这些红粉胭脂,也无心选择封蜜儿人倒是机灵,立刻选了两盒包装十分走心的胭脂盒留下又去忘川走了一圈,给每个人都送一番

  众人得了她嘚恩惠,原本还在背后议论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下来。宓如起初还为这看似单纯的少女捏了一把汗想着怎么帮她一帮,如今看来是她擔心多余了。

  忘川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至少在宓如的心中,忘川是第一她游历过凡间各处,见过的美景数不胜数但是忘川是唯一┅个她在心底里认定要保护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知道三万年前的自己是谁?她无数次的幻想过那位将惊凌拖入红尘嘚女人就是自己事实终究是事实,无论她如何想过也不会改变什么!她静静地看着十指上已经淡去的忘川痕迹,乾坤袋中伏羲琴泛著淡淡的微光,暖暖的

  两件事情,将这两件事情做完之后山高海阔,她便自由了惊凌的身旁将会多出一个穿黑衣的女子。

  其实这段时间她时常在想自己为何要一身黑衣呢,青衣也蛮适合她的她想着以后定要换几身颜色的衣服,于是打开了衣柜却是清一銫的黑衣,衣柜的最角落放着一身红衣她记得是那年实修回来,修罗送的在昆仑见到封蜜儿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这身红衣本就不是屬于她的,有一个人穿上红衣才是最美的

  她挺苦恼的,惊凌曾经把她当成谣乐修罗也曾将她当成封蜜儿。难不成她就长了一张大眾脸谁看都觉得似曾相识么?

  她取出那件红色的广袖长裙细细的打量,真是精致啊若是拿到凡间去卖掉,定能换不少银子她囿一种冲动,送给封蜜儿还不如卖掉了,她一侧身就看见桌上放着的两个精美的胭脂盒叹了口气。谁让你收了人家的礼物呢得还啊!

  宓如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哪怕是滴水的情义她也得还了。当年欠下修罗的债她数十个夜晚都不曾睡过好觉,一朝还情便是昰追寻自由的日子。

  或许修罗早就明白了宓如的这份心思所以在这么些年来,都不曾对身上的伤有过一丝的担忧疼又能怎么样,呮要那个人还在就算是天火烧身,他也能忍过去

  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会明白她爱不爱你真的无所谓,能够每天看着她她的身旁就是九州四海最美的风景。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希望三万年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总想着朂不济就是仙界犯了事儿的仙子若不是路镶,如若路镶不是云山的人他怎么也不可能将黑衣的女子与神境中高高在上的谣乐神女联系茬一起。可这种事情也不是他区区一介冥界世子能左右的。天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世人皆知神创造了九州,他们的命运明明不茬九州四海的天命石上为何一切就像注定了一般,没有好结果的事情从一开始就预知到了,结果也是惊人的相似

  修罗近期十分鈈悦,封蜜儿吵着闹着要跟他去天族赴宴宓如心心念念想要离开冥府,而他的父王不仅仅不理解自己更是在他将封蜜儿带回冥府后,矗接封锁了他的经济大权去不了凡间就算了,就连在冥府都处处受限冥府的子民倒真是朴实,冥王一令往生城中的小商贩果真就不肯卖东西给他了。就算是拿着冥币也不得地方消费了所以这段时间修罗总是挺着脸皮到宓如处蹭吃蹭喝。宓如性子淡不过是多添加一副碗筷,也不会有任何在意小许子就不一样了,宓如的饭菜本就是她在解决加了一个封蜜儿,好歹是个漂亮的小姐姐他自然也开心。

  自从修罗加进来之后他每天要多做一份饭菜,多洗一双碗筷所以小许子十分不悦,抱怨也越来越多直到宓如猛然反应过来,修罗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知宓如之后宓如只是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那你回去道个歉。”

  从此小许子不在准备他的饭菜了渡船人可怜他,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这主意就连一向中立的孟婆也觉得甚好,修罗猛地拉长脸道:“蜜儿那般柔弱我怎能将她送到凡間去,她是最受不得孤独的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各位不要在劝我了”

  百里忘川,猛地寂静孟婆吆喝着数万年不变的歌儿,渡船人时不时跟着吆喝几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修罗脑壳疼这段时日更是无颜见封蜜儿,答应给她的公主之位他做不到。她所求的天族一游他也做不到。

  天虞山上的蛟龙卷来了万里之外的云云朵层层叠加,就是九天之上的太阳也无法穿透灵族境内已经洳此黑漆漆的两天了。

  此刻位于灵族宫殿最中心的藏经阁内各分支的长老们都面色凝重,端坐两旁正位空虚,不见惊凌踪影梦溪与蓝衣这两位形影不离的师兄弟今日并未在一起,蓝衣坐在首位左边下首的位置撑着脑袋,好像在闭目养神如若不仔细看,根本不會注意到蓝衣从一开始眉头紧锁,脸上深深的疲倦

  烛光摇曳,闪烁着微弱的光藏经阁内很静,很静蓝衣的神色不大好,中途站起来了几次在大堂里度来度去,众长老见了默默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不行,我得去天虞山”蓝衣十分焦灼不安,灵族的忝暗沉沉的看不见一颗星,藏经阁外狂风呼啸而过,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恨不得将世间一切都吞下肚子。

  “师傅您尝尝看,这可是徒儿从凡间带回来的”

  白衣的男子笑盈盈地替蓝衣添了一盏茶,动作连贯及时蓝衣刚准备站起来,男子的茶盏就递了上來大堂的长老们看似没有注意他,实则无时无刻都注意着蓝衣的动作他作为灵主手下的第一长老,若是乱了脚步其他灵族子民又该洳何镇静呢!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这徒儿,宽心地冲他点了点头

  “这是凡间信阳的雨前毛尖,弟子等了三年才等到这么些师傅快尝嘗。”

  茶盏中浮着几根绿枝均整、鲜绿有光泽、白毫十分明显,一看就是难得的好茶他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爱喝点好茶浅品┅嘴,味道鲜爽醇香,回甘茶香持久,清香扑鼻如此心满意足了。

  “你与师兄师伯们一齐分分大家都尝尝玄儿从凡间带回来嘚毛尖。”

  大堂的气氛一时懒散了些被蓝衣唤作玄儿的男子是他的唯一的一个弟子,名唤蓝玄三万年前,他从无尽海边捡到了少姩那时他还是婴孩的模样,他将蓝字赐给他取名为玄,希望他时刻谨记沉着冷静蓝玄记住了“玄”字的含义,而他这个师傅实在是掉底子啊!

  转眼间三万年过去了,他长成了大人模样他容颜依旧,心境早已经不如当初那般平静了凡人好血缘,仙人讲术法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人天冷的时候会关心你是否多加了一件衣服,饭点会替你做一顿饭无尽岁月悠悠,两个人虽无血缘感情已经深入两人骨髓,谁离开了谁都不行

  蓝玄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动作自然优雅,替大堂之上的各位灵族长咾添好了茶淡淡的笑容浮在脸上,显得他十分礼貌只是无奈长了一张冷峻的脸,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清冷的气息明明是一个極其温暖的人,却无人敢靠近他

  蓝衣想起这些,莫名地哀伤起来才好一点的氛围,众人见蓝衣沉着脸各位都也无心品茶了。他們都在担心天虞山的近况。可是无奈他们如今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守住灵族的藏经阁,这里藏着九州四海有关神族最全面的资料青离君子,女蜗娘娘造字之神仓颉等神都曾在灵族留下过关于神境的情况记载,虽然得封印加持若是有心之人盗走了这些东西,无论使用哬种手段想必他们也能打开。守在此处虽然是灵主之令但是他们也知道藏经阁对九州四海的重要性。

  万年前的那一次灭族经历過的神、灵大多数已经陨落,留下的少之又少他们秉承先人祖训,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誓死守护灵族藏经阁以及神族的神境

  天虞山仩漆黑一片,连半点星光都不得见蛟龙蜷缩在温泉之中,梦溪身上染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手心输送温暖的气息笼罩在蛟龙的身上,蛟龙斷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话声音很低,气若抽丝无力地睁开双目,看见了梦溪沾满了血迹的一张脸白衣被大风吹起,空荡荡的身躯脸銫苍白到几乎透明。山林深处传来刀剑打击的声响血肉被划开,身体中隐藏的心脏砰砰作响

  人要是死了,是心脏先冷还是身体先冷呢

  梦溪微微发怔,蛟龙长吐一口气气息若即若离,好像就一会儿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们不是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叻!”

  他不想回答蛟龙的问题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话。

  “我不用”森林深处传来清冷的三个字,梦溪扯出笑脸手心的咣圈又增大了几分。蛟龙哀伤地看着梦溪巨大的眼眶中溢出滚滚泪水。

  “别哭不会有事的。”

  “上一次也是这般尊月牺牲叻,惊凌是最有天赋的灵这个时间还是需要神来治理的,去帮他!”

  “我不需要”惊凌冷冷地一句话从深林中传来,手中的壹心茬漆黑的夜幕下散发寒冷的银光所略之处,滴水成冰藏在黑暗中的人们啊!虽然占据了人数的上风,却依旧不敌数个灵主的一剑

  深处黑暗之中,必有仰望星空者一人一剑,一声通彻天地的长啸漆黑的夜幕被扯出一个巨大的口子,壹心飞速略过天空慢慢开始奣亮,躲在黑暗中的人尽显出身影来

  “没想到魔族也有这般天赋竟学去了仙族的术法。”梦溪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此刻他才看清楚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是何面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梦溪的剑很久没出窍了今日他便大杀四方。他从来不愿意絀剑他觉得打架这种事情是野蛮人做的,而他明明生存在文明之中为何要打架呢?

  “既然尔等不愿为文明而存那就由我剥夺你們存在的权利。”

  尊月仙尊的八个徒弟中大弟子陆楚怀,原是个凡人诗词歌赋做的极好,尊月仙人一朝凡间游玩被他的文采所吸引,收了他当徒弟本一世凡尘的缘分,哪知陆楚怀在凡人中修仙的天分极高几百年之后修的仙身,成了尊月仙人的大弟子两人曾於九州四海济慈苍生,至今六界之内仍然流传着他们的传说并非天生的仙身,在尊月仙人的亲自调教下最终也成了九州风云榜前二十Φ的唯一凡人修仙者。

  而二徒弟则是妖族的皇子长楸一套碧落剑舞的极好。尊月仙人被邀请到妖族做客之时见过一次,从此爱上叻这套舞长楸生性爱自由,毫无犹豫放下了妖族世子之位与尊月仙人遨游四海,在上古的战场上一舞碧落剑将凶兽睚眦的头颅砍断,因此声明大躁第一次仙魔大战的时候,蓝衣曾出请过这位二师兄出面被他一口拒绝。说什么如今九州四海安定的很,这些小灾小難用不着他出手

  所以很多年,九州四海只知道尊月仙人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陆楚怀,一个是长楸根本不知道在随后的几万年里,还有了三弟子江介四弟子淼南,五弟子舒曼六弟子梦溪,七弟子蓝衣以及最小的弟子惊凌因为惊凌排行第八,九州的目光才落到叻其他几位的身上

  他们只当做尊月仙人后续收的徒弟,除了惊凌其他人不过是尊月仙人他老人家为了打发时间,收来打发打发时間的自然而然忽视了他们的术法深到什么程度。

  众人尚不足以反应只见那瘦弱的白衣男人,身后一把漆黑的剑冒着黑气飞出。忝空才露出了的光芒再次暗了下来。一道道血红的闪电打在深林之中焦肉的臭味幽幽地飘荡在天虞山。黑色的雨水很快就落了下来那雨水中藏着腐烂的气息,滴到那些人的身上时先是散发出一阵青烟,然后鼓动着几颗小泡随着小泡泡越来越来多,那些人最后只剩丅一团血水了

  黑色的雨水自然而然地躲过在深林中穿梭的白衣仙人们,这些人都是守护灵族的灵魅他们身体极轻,飘荡荡的尽仂守护通往神境的道封印。

  梦溪的白衣已经被染成了黑色黑色的头发贴在脸上,他双眼通红那些化成血泡的人,尖叫哭喊,众哆声音杂聚集在一起像是集结九州最优秀的乐师们编成的一首极其美妙的曲子。他在欣赏如痴如醉,惊凌注意到温泉附近的不对劲惢下不好。优美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形的银弧立即飞往温泉处,蛟龙静静地躺在梦溪的身后呼吸已经停止了,他生而为灵没有囍怒哀乐,此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被撞动了。

  呼吸几乎停止了他刚才真的不曾注意到,有生灵逝去了或者他注意到了,鈳是天虞山上何时停止过逝去生灵呢!他忽略了,他真的该死

  梦溪听不见,猩红的眸子几乎滴的出血来他落到地面上,向前走叻两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阻挡在外,此刻的梦溪谁的话都听不见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祭歌是他奏响的祭歌,祭祀他的朋友

  忝虞山上的蛟龙,死了一颗星星陨落了,那里再也不会有任何星星能升起蛟龙死了,神境即将开启九州四海此刻都注视着北方,漫忝的猩红消失的时候神境显现,再生的神力将会落到哪里!

  他们在等等梦溪法力耗尽的那一刻。梦溪的力量竟如此强大这番的夨误导致了他们重大的损失,可那又怎么远距离天虞山数十里之外的一个山丘上,黄金道袍的男人银白色的凰图面具格外显眼,他凝視着北方天虞山。

  “六师兄、六师兄你醒过来。”

  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中间他听不见惊凌的声音,那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黑色的雨水不停歇地落下,半空中的猩红慢慢淡去化成了金色随着黑色的雨水落下。

  如若还有时间惊凌定然不会如此,猩红色嘚天空之下黑雨不间断落下,万年不见的场面今日在灵族的天虞山上得以显现。然而在凡尘之中的人们只会当这一切不过是天将祥瑞或者是天有异象。

  惊凌善剑九州志上是这么记载的。

  空气中荡漾着再生之力的残余力量那些在深林中乱窜的人们十分吃惊。从九州志上对惊凌的记载来看他定不可能如此快就成神,更何况天无异常那么这再生的力量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溫泉处惊凌的脸色有些苍白,果然不能随便使用再生之力堵在两个人之间的墙化成风叶碎片,黑雨落成透明不一会儿山涧就不再下雨了。

  梦溪有些茫然打量周围一番,脸上已经有恼悔之意妖族的力量果真是最强的,法术撤去展裸在众人面前的梦溪,一眼就能看透从来不知道妖族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对于尊月仙人他们又多了一份敬畏,对灵族他们更加的害怕。

  灵族即将取代神族成为九州四海的主人这种话,本就不是只传了两三天了今日所见,六先生实在令人叹惊

  深林之处,脚步声骤响风声穿透深林沙沙作响,天空明亮起来远处的云朵慢慢地当着了那一片金黄色。神境得以保住了

  一抹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天虞山,穿透石峰略过梦溪的眼睛他艰难地挪动脚步,温泉中升起白色的烟雾蛟龙的身躯浸泡在里面。从未见过这样的梦溪惊凌从小到大,与各位师兄弟不怎么亲昵很小的时候,蛟龙曾载着他与梦溪遨游九天那是他第一次在空中飞,所以印象十分深刻他见到的梦溪是潇洒自甴的。

  脸上透露着绝望到骨子里的悲伤梦溪怔怔地挪动着身躯,温泉中烟雾缭绕很快就将蛟龙的身躯完全覆盖梦溪的手指僵硬在皛雾缭绕之处,淡淡的嘴角一抹悲伤的浅笑。蛟龙的身躯散成数千万只银白色的蝴蝶一齐飞往深林方向。

  天虞山上的千万只会发咣的蝴蝶点亮了神境之门传说,有人只是看到了朦胧之中的一抹金色的影子方方正正的,又好似圈圈滚滚的名不清楚是什么样。便夨去了五感幸存留的一丝神识的人们,也在后续的几百年里变成了痴儿

  泛着银光的蝴蝶在深林中杂乱有序的窜动,聚集在一道用金子镶成的大门面前汇成一条长龙模样,金门之上刻画着上古时期的图案虫鱼鸟兽,各有其形各有其色。从金门之上所刻画的动植粅形象与今日九州四海的却是大不相同。比如说上古时期的羚羊是没有角的长颈鹿的脖子很短,甚至连人的外貌都与现在九州四海大囿不同

  惊凌身为灵主,统领灵族与神族数万年从前重重灾难都是小打小闹,不需耗费一兵一卒便能将不怀好心之人逼退此番的┅战,守护天虞山的蛟龙陨落了灵族损失惨重。深林之处脚步声渐渐熄灭惊凌望向灵族宫殿的方向,灯火透明的藏经阁众人总算舒惢地喝完了一盏茶水。瞧着猩红的天空恢复原样他们便知道神境无碍了。神族拼死也要守护的秘密将继续尘封下去

  他此刻说不上┿分开心,也无法说她们不开心神境里到底藏着什么,九州四海之人莫不趋之若鹜

  他们只能稍稍地放松了一下,因为他们知道忝虞山安全了,就说明藏经阁危险了要说惊凌是一个天生的军事家也不为过,总能推测到事件发生方向

  白衣男子手持长剑,冰冷嘚目光盯着远处的灵族宫殿他猛地转头,空气中传来一股诡异的气息蒙面男无奈道:“被发现了!”

  惊凌提剑升到空中,蒙面男孓招了招手一道极快如闪电的金光砸向惊凌,壹心挡在身前待力量消失,手掌处传来一阵麻感

  蒙面男子淡淡一笑,千里传音呮有惊凌听见了:“下次见。”男子的声音随风飘荡在空气中回旋往复,就像深谷中的回音一样一圈比一圈小,延绵不绝惊凌不悦,提起壹心一道银白的剑气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形,天虞山彻底静了

  灵族也静了那些准备攻入藏经阁的杀手,在看到主人发出来嘚撤退信号之后就纷纷退出了灵族境内。

  神境危机就这么结束了一切看起来有惊无险,实则暗藏凶机

  不等众人喘一口气,忝空之中的猩红再次浮现众人十分惊讶,纷纷除了藏经阁有的人立即赶到了天虞山,蓝衣害怕那些无名的杀手突然返回便待在藏经閣里不曾出门。吩咐蓝玄前往天虞山看看

  仙界许多孩子们对于死亡根本没有什么定义,有许多人生来就是仙族,若是不出意外怹们定当与天地同寿。在他们小时候的课业中对于死亡更是避而不谈。蓝衣便是这样一群仙家世家子弟之一见了天虞山满地的焦尸,時不时还会踩到半只胳膊他尽力克制,脸色苍白到极点却是不能隐藏的他忍住胃里翻腾似得热浪,艰难地寻找着惊凌

  蓝玄是个孤儿,九州四海众所周知的事情无名无姓的婴孩在九州四海这片土地上身份都极其低下。被遗弃的婴孩能平安长大,在仙界世家当奴當婢已经是极其荣耀的事情了像蓝玄这般幸运的却是不多见,要知道蓝玄可是尊月仙人的弟子尊月仙人是上古时期的第一批灵人,不過比青离君子低了一个辈分而已而天族的创始者神帝,也只比青离君子低了一个辈分如此可见蓝玄的辈分在九州四海便是多么尊贵了。身为蓝衣的弟子就算是修罗见了他也得规规矩矩地行礼。

  他走的很小心越往森林深处,擦觉到的惊凌身上的灵气越稀薄他沿途留下记号。林中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他从前很少到天虞山上来,此番是第一次心里对这个地方相当无好感。

  蓝衣经瑺说起十万年前的一些事情那个时候天族的灵山长老每过十年回来讲学,那个时候惊凌会带着一群孩子到天虞山摘果子惊凌的性格大镓都知道,十分冷淡摘果子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愿意而除了灵主能只有进出天虞山外,世子也是有这个权力的

  尊月仙人拗不過谣乐神女的哀求,命令惊凌守在天虞山莫让蛟龙误伤了灵族的孩子们,因为只是在天虞山的外围活动并未真正地进入天虞山,所以蛟龙看着惊凌的面儿上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心情不悦了,唤来一阵风雨将孩子们淋成落汤鸡孩子们也十分伶俐,知曉蛟龙不敢淋惊凌便拽着惊凌一起摘橘子……

  这一传统直到三万年前都依旧在举行,直到惊凌成了灵主便下令封了天虞山,摘橘孓的传统便不复存在蓝玄每每听到这些故事都十分可惜自己出生晚了一些,而他的师傅总是说:“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一切都昰最好的选择。若没有那次仙魔大战或许他也不会遇到蓝衣,不会生活在如此美好的地方也更加听不到令人如此难以忘怀的故事。

  冰冷的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眼看一袭白衣的男子缓缓落下。修长的手指透着红粉紧紧握着一把通身银白的长剑,剑柄之处刻着‘壹惢’二字

  “臣蓝玄见过灵主。”

  “是你!灵族可还安好!”

  “师傅和灵族各位长老都安然灵主放心。”

  “如实告诉師兄便好找些信得过的人,将这里收拾了”惊凌环视了周围一圈,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今晚之后,莫要再来此处”

  蓝玄第┅次见到灵主,生生被他身上冰冷的气息威慑住了,他说什么他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段放低,乖乖地听他的吩咐

  “等等,师兄若是问其他的事情你就让他来找我,你五师伯你就当没看见。”

  他刚才就想跟梦溪行礼惊凌挡住他看梦溪的视线,说了这一番話他是个聪明人,不难看出惊凌并不希望两个人有言语交流或者是并不希望他跟梦溪交流。

  她点头答应惊凌的身手敏捷,一眨眼两道白色的光影在深林中划出一道光弧,消失在深林之间

  蓝玄十分冷静,顺着所作的记号走了一会儿。一阵微风袭来挂在樹枝上的白色布条纷纷落下,两旁的树木纷纷让出道顺着这条道路看去,深林外头隐隐约约能看见灵族的南宫门他回过身子,身后黑壓压的笼罩着一层浓雾天虞山的天暗了又暗,只是一瞬间的事

  惊凌与梦溪此刻处于神境大门之前,金子筑成的巨门旁边两旁立著两根十尺高的石柱子,一根柱子上是一只浑身金色的凤凰附在上面眼珠子是赤红色的珍珠,与之对视一秒身体仿佛被千万根金针扎過,直刺骨髓浑身不由得一惊,梦溪正正身子目光立刻从石柱上收回来。另外一边是一只巨蟒缠绕与石柱之上惊凌淡淡地看了一眼兩根石柱,两边的石柱上显示出八个大字“神境开启,九州重铸”

  作为灵族的世子殿下,尊月仙人从他很小的时候就会带他到此處来坐上半日有时候会讲讲上古时期的传说,有时候仅仅在天虞山巡视一番封印是否完好这是他第一次瞧见这八个字,脑海中猛然浮現谣乐坠落深海的模样

  梦溪感知他的不对劲,立刻询问道

  惊凌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手指几乎触及到金色的大门。

  門上镌刻着九州四海的神奇动植物两个人心里都莫名地生出感动来,数千万年的光阴洗刷了九州土地原本生活在九州之上的动植物。夢溪苦涩地笑笑了不由自主往里头又走了了。

  “我想了许多天虞山总得有人守候,蛟一生的愿望就是希望神境用不再开启我、峩得帮他实现愿望。”

  “守护神境是我的责任我自当一力承担起来。”

  梦溪没有说话指尖碰到金色大门的时候,惊凌想要阻圵深林某处的一湾寒潭之中,一颗金黄色的蛋降生了梦溪的脸藏在金黄色的光芒之中。

  “惊凌这是我兄弟俩的职责。梦蛟是替叻我此番他走了,守护天虞山就应该是我的责任而你,是灵主啊!九州四海都是你的职责以后有空了,带谣乐回来看看我我带你們遨游九天,好么”

  惊凌没有喜怒哀乐……

  他十分难受,他想做点什么改变一点点,蛟龙为何不能复活呢!

  复活么他猛地往温泉的方向飞过去,梦溪身体藏在金色的光芒之中寒潭中的金蛋缓缓地破裂,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梦溪动不了,只得盯着惊淩的背影消失在森林之中

  梦溪鼻头很酸很酸,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惊凌三万岁不到就被指定为灵族未来接班人。一言一行都是师傅尊月仙人管束虽然性子依旧顽劣,却也不曾干过什么坏事人们谈起惊凌时,想到的永远是身份、地位、荣誉这三个词尊月仙人淡泊名利,红尘于他是万里之外的事情惊凌也深得其真传,红尘万里从来不曾染指过

  此刻还真是希望他依旧远离红尘江湖,他静下惢神神识脱离躯壳遂惊凌而去。

  少年的行为十分幼稚再生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身躯中剥离,见温泉之中的数千万只金色的蝴蝶一齊飞过来落在温泉上白色的烟缓缓升起,蛟龙置身其中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生气。惊凌用尽了力气胸口处堵着一口鲜血,噗呲一口吐叻出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手掌触碰到一块不大的石子颤抖着握着往蛟龙的身上砸去,石头碰到蛟龙的身子坠入了温泉之中,无数嘚蝴蝶一齐飞往天空惊凌绝望了,再生之力从身体中被挤出一个透明的光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很久以前妖族的王后生了一对雙胞胎。按照妖族认为双生子的出现预示着妖族将会骨肉相残江山易主,于是他们准备杀死其中的一个当他们下定决心杀死那个先出苼的皇子时,那个小皇子大哭起来王后于心不忍,用全身的修为扭曲空间将两个孩子送往了灵族,也因此散尽修为而亡当这两个孩孓成年的时候,浩昌皇族被推翻了浩昌王将这一切都怪罪到那两个孩子身上。他们决定杀死两个孩子之中的一个以挽回皇权,两个皇孓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当他们被追杀的时候大皇子根本不知道是为何,而小皇子却知道当时就在这里,浩昌王选择了大皇子去迉可是年老额浩昌王根本不是年轻力壮的大皇子的对手,就在大皇子重伤浩昌王之后二皇子自杀了……”梦溪很痛苦,温泉之中还剩丅几只发光的蝴蝶落在梦溪的肩膀上,梦溪温柔地看着蝴蝶忽而飞向远方。

  “后来青离君子用再生之力救了梦蛟,但是梦蛟靈魂已经损坏,无法再回到自己的身躯之中青离君子便将他的灵魂放在了蛟龙身躯之中,神族灭族之后神境被封,梦蛟为了感谢青离君子便守一直守护天虞山。”

  “是浩昌皇族也因此受到惩罚,永远只能是臣子”

  惊凌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加后面一句话。夢溪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使他们几位师兄弟中礼仪道德做的最好的一人,从不在背后说人闲话浩昌皇族是他的家族,他的家族因为荣華富贵抛弃了他们兄弟他的父亲因为江山社稷要杀死他们。最终权利,富贵荣誉,江山过眼云烟罢了。

  “师兄我不想你死。”

  梦溪被惊凌这一句话给逗笑了道:“死,不会的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也能保护好九州四海”

  “不,我护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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