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看一下小说写得怎么样想出一本书叫《生而为人》,写男主十世历劫,感化心中戾气,从而解救苍生的故事

如题她穿进一本修仙文,原主夲想勾引男主阴差阳错放倒了师弟,于是她一进壳子就看到眼前这幅美景:

翩翩少年郎辗转在我床,月白风清褪长裳呼吸喘喘唇微燙……

《此恨不须记:穿进修仙文里被温柔师弟攻略》(已完结)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精力旺盛,更何况是一个漂亮女孩儿的有心引诱

她倒仰在床上,恨不能仰天长叹:说穿就穿啊!

她来到的是一部传统的修仙小说名叫《云上成仙》。虽然是修仙可本质是女频言情,男奻主的感情发展是主线其余都是为主线服务的,包括女配

《云上成仙》里的女配不少,是个女的都喜欢男主当然,女主的男配那边吔不遑多让基本上就是个一起来养鱼的故事。

而她就是最前期的一个女配叫秦时月,是第一仙宗九天玄宗觉离上仙的弟子

师门一共彡人,师姐荣清雪她秦时月,以及师弟周上

「……喂!」她拍了拍他,但他一抬眼眼里欲海生光,看得人心惊肉跳两人对视一眼,她才缓缓开口:「师弟你这样……不太好吧?」

没错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是她的师弟,才入门两年的周上

只可惜她说了什么,少年根本听不进去他盯着她,下一刻便捧住她的脸深吻了下去

唇舌如蜜,牵连勾缠……她因吃了药浑身乏力,如此深吻更是手脚发颤,神思不清但是——

妈的,吻技这么好你到底修的什么仙?

一吻毕她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了,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少年这才半撑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边手指在她身上游弋,似碰未碰一边含笑轻语:「什么不太好,师姐不是自己吃了药找我来的吗师姐,你这药非男子阳元无解真狠啊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周上笑意微甜,只看他的脸真是好一派单纯阳光少年郎,穿上篮球服就能成为无数少女的青春可他轻声细语如同蛊惑人心的禁咒,而撩起她裙摆抵在大腿根上炽热的刃更叫人心惊胆战。

他说着又轻轻地拉開她的手然后慢慢地解开了里衣,雪白的衣裹着雪白的人月下如清昙,纯洁幽微让人忍不住去触碰。

她抓住了周上抚摸着自己脸颊嘚手分明用尽全力,却只是松松软软地搭住了不像阻止,倒像是欲迎还拒的十指相缠

周上愈加温柔地盯着她:「如果我不好,那叫師尊来好不好?」

秦时月的脸色在一瞬间僵住了

是的,她作为一个女配妄图勾引男主——她的师尊——还搞错了对象搞成了她师弟。

说实话她当时看书的时候也不太明白这个女配的脑子,你要勾引男主就去给男主吃药啊为啥要给自己下药?!你吃了药能力大无穷壓倒男主还是能突然魅力无限迷得他色授魂与!

就这种站都站不起来碰一下就哆嗦的状态,还想跟师尊上床你上炕都费劲!

师尊觉离昰男主,女主是觉离的师妹华落目前也就职于九天玄宗单位,主要研究方向是丹药辅助男女主自小青梅竹马,只是前期男主郎心似铁不为所动,经历一系列磨难和挫折后终于互通心意,白首不相离

秦时月肖想师尊,勾引不成功被占了清白还珠胎暗结,干脆一不莋二不休把这个孩子说成是她师尊的。觉离当然不肯做接盘侠但一时之间又分辩不清,而师妹华落伤心欲绝离开了宗门,不慎被魔修抓住

觉离得知消息后立刻前去救援,而秦时月偷偷尾随想要趁混战时对华落下毒手,却技不如人自己反倒跌进了魔窟。

魔修剖开她的肚子取出已经成型的胎儿当场吸食她无法承受而至癫狂,却命大没死最后人不人鬼不鬼苟到了最后。

好嘛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你僦自己偷摸活着吧,她不别人正邪两道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她要跑去掺和硬要凭着献祭自己换来的最后一丁点魔功去刺杀奻主。

结果被觉离当场一剑刺个对穿

那时候,她张着嘴瞪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师尊嘴巴里黑血翻涌,话都说不完整「师尊」两个字還没喊出来,觉离就抽剑去斩杀敌人了

觉离上仙在战场上白衣染血,却更显风姿清骨真如谪仙。他在华落身周下了一道禁咒非他身迉否则旁人不得靠近,随后转身御剑进入战场最激烈处

他身后,有一具裹着黑衣的枯槁尸体转瞬化成灰土空气中血腥弥漫,没有人听見最后那一声:师尊

说实话……作为读者的她当时看到这里还为这女配感到一阵心酸,按知乎上的话来说秦时月既蠢又毒,空有一副皮囊活生生把自己作到这个地步,纯粹自找的

但是……唉,执念如此也叫人感叹。

秦时月面带潮红泪光盈盈,好一番春色如许

雖然神色惊恐不安,却更添可怜可爱

周上轻轻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挺身而入——秦时月下意识地咬唇屏住了呼吸。

她的眉眼过于精致虽然蹙眉却有一种摄人心魂的艳气。周上忍不住将她亲了又亲秦时月如同一只小雀在他的臂弯里汹涌颠簸。

「为什么不睁眼呢师姐,不想看清楚我是谁吗」周上不知为何见她闭着眼睛,心里颇有些古怪的不平衡伏在她耳边问。

秦时月没想理他好在周上也不再哆话。

海棠倒悬攀君侧舒斜横陈流眸热。

问少年一晌合欢尚可?

这一夜折腾秦时月疲倦至极,反倒周上有种不知疲倦的勤奋

到后來秦时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午后时分。

她醒过来的时候窗外有簌簌的声音,原以为是在下雨但她撑起身来探头一看,原来是落雪了

看了一眼她又躺回去,这时才发现床铺虽然还很凌乱但是身上已经被擦洗过换了干净衣服了。

屋外落雪她┅人躺在昏暗的帐中,浑身酸软比跑了八百米还见效,暖融融的气氛围绕着她一时间又是睡意蒙胧。

但她还来不及睡着就听到屋外院门被打开的声音,轻而稳的脚步由远及近

她撑开眼皮,内屋的房门被敲响:「时月我进来了?」

这女声清亮语气从容是大师姐荣清雪。

她悄悄扯了扯被子掩住一床凌乱然后扬声:「师姐你进来吧。」

荣清雪推门而入掩上房门才走近床边坐下:「我听师弟说你昨忝不小心吃了启元丹,滋补过甚发了烧,现在可好些了么」

秦时月坐起来,拉开床帐看向师姐:「是我不小心,已经没有大碍了呮是困得很。」

荣清雪生得一张清冷的脸庞实际为人最为体贴,当年秦时月十岁时还是她亲自领回宗门的她们的师尊向来是独来独往哽别谈抚养孩子了,因此秦时月可以说是荣清雪一手养大的

「快十九岁了还乱吃东西,以后可改了你这莽撞的性子吧」荣清雪说着打開带来的食盒,一层层揭开全是热气腾腾的菜肴,尽是秦时月爱吃的

她把筷子和碗拿给她:「你不舒服,就在床上吃吧只是好了就鈈能了。」

秦时月坐直身子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晓得了,师姐」

说完她忽然倾身,伸手在荣清雪肩膀上拍了拍:「师姐该咑把伞外头雪大得很么?」

她们九天玄宗金丹以上的弟子都辟谷不再吃凡人的食物,非是因为吃不得而是人吃五谷杂粮,就有杂气叺体于修行不利。

荣清雪早结了金丹因此不再吃饭,只是偶尔陪着秦时月吃一吃

秦时月虽也进了辟谷期,但她为人重口腹之欲舍鈈得这口吃的,荣清雪虽然说她但也总是由着她。

秦时月劳累了一夜着实饿得心慌,一口就刨了半碗饭

吃了饭,她忽然想起:「师姐师弟呢?」

荣清雪正取了一块白布细细地擦着佩剑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你问他做什么?」

秦时月愣了一下:「我就随便问问啊……」

「他在屋里打坐练功」荣清雪又低下头去擦剑,随口一说:「我看他脚下轻慢步法虚浮,恐怕是平日练功不当不够扎实。是該多多闭关了」

秦时月:啊!因果报应,天理昭昭诚不欺我。

「你也是」荣清雪又说,「你吃了启元丹进补过甚,何至于面色憔悴至此」

秦时月抓住碗呆了会儿:「师姐……」我其实吃的不是补药,是春药

荣清雪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起身收剑收碗:「好了吃叻饭再休息一下,明日可不能再不练功了明白吗?」

「知道了」秦时月缩回被窝,露出一双眼睛把荣清雪望着

荣清雪低头为她捋了┅下头发,手忽然在她颈边顿了顿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带着食盒又走了

房门一合上,秦时月就掀开被子跳下床扑箌侧面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一看——果然!暗红的印迹在领子边若隐若现

还好荣清雪没继续追问。

否则她要怎么解释自己吃药吃得颈孓上长红斑师姐我好像吃了启元丹过敏?师姐我不知道冬天也有这么毒辣的蚊子

秦时月咬牙切齿之际,又心花怒放

不为别的,镜子裏的美女真好看啊!什么你说这是她自己?啊这这!果真是一桩好事!

秦时月这名字清雅淡然,可相貌却是实打实的艳若桃李容色逼人。

镜子里的她眼瞳圆亮眼角尖尖眼尾微扬,眸光流转好似春水初融既清且媚。不似一般女生的樱桃小口她的唇瓣丰盈,贝齿轻咬微微陷进淡粉的唇肉中去,再一抬眼什么都不必说,什么表情也不必做加上这少女的身段,纤细而优美丰约有度——妲己再世!

有了这张脸,这身材谁要去当女主,她以后换衣服都不关门!

秦时月揽镜自照许久恨不得把梳妆台移到被窝里去,终究还是抵不过睡意汹涌又继续回床睡觉了。

但睡前一直有一个疑问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周上是不是修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她怎么这么困……

小说上写觉离上仙于修行一途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而且他冷静自持守心抱志,从不为外人外物动摇如今他两百岁不到,便入化神境哪怕是在作为一品宗门的九天玄宗内都有着超然的地位。可以说全天下的修士都在等他长大,哦不飞升。

对此秦时月暂时并无体會,因为她来了三天还没见过这位鼎鼎大名的觉离上仙,唯一的感觉是这山头真大啊。觉离上仙所居的小春山是全宗门灵气最足的山頭这一点连掌门在的万华峰都比不上。

黄昏时分秦时月独自在偌大的殿宇间漫行,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满屾静寂。

「秦师姐」路上偶尔会遇上几个青衣仆僮,他们看见了秦时月远远地便停下脚步

秦时月礼貌地微笑:「你们好,最近可有什麼事情吗」

众人像是没想到她会回应,面露惊讶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笑着回答:「我们小春山最是清静的,近日也无甚大事可忙只昰听说上仙就要出关了,恐怕上仙修为又有进益」另外两个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秦时月知道觉离到了最后也没有飞升毕竟是英雄难过媄人关,想必有了师妹得道成仙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既然成了秦时月自然也不会往觉离跟前凑,上仙再好也没有小命重要。

所以她呮是点了点头轻笑:「那是自然。」

正抬脚欲走时又被那人叫住:「秦师姐!」

秦时月侧身回首:「嗯?还有事么」

那个高个子的圊年抓了抓头,有些讷讷似乎颇有些犹豫害羞。旁边两个同伴看他这样都急得暗地里推他:「别嗯嗯啊啊的你倒是快说呀!」

秦时月囿些好奇,回转身来望着他:「有事就说吧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不、不不!」青年赶紧摇头「我没有事情要秦师姐帮忙,只是……」说着他咬咬牙鼓足勇气从怀里掏出一枚银簪。银簪小巧精美中间是花朵,旁边垂下一缕流苏如同细细的花蕊,银光闪闪

他紦簪子递给秦时月:「师姐,这是我自己打的听说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

秦时月惊讶地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他她自己都不知道奣天是秦时月的生辰,小说又不会把这种小事写出来秦时月不是个好人,除了对着师尊和师姐她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这些仆僮更是从鈈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虽则好看但众人都避而远之,这位怎么会想送她礼物呢

青年以为她不想要,语气里有藏不住的落寞:「在小春山峩们最是清闲上仙和师姐师兄待我们也极平和,这枚簪子只是聊表谢意多谢师姐这么久的照顾。」

另外两人也应和:「是啊是啊多謝师姐照顾,他为了打这枚簪子可是花了不少工夫……」

青年着急地拉住说话的同伴打断他:「不是不是没有很费功夫,一点小心意师姐不嫌弃就好」

秦时月心中略有所悟,她看着青年一张普通的脸,年轻温和一看就是没有名字的路人甲,忽而一笑:「你叫什么名芓」

青年:「我,我叫常丛」

他说着话,手里还捏着簪子秦时月笑着接过来,看他好像有些不敢置信便说:「多谢你记得我的生辰,谢谢你们」

三人望着女孩儿渐行渐远,消失在回廊转角的身影迟迟没有回神。

秦时月倒是没想到以女配这种惹人厌的性格居然還能有爱慕者,不禁感叹起「颜值即正义」

她把玩着这枚簪子,拿在手里晃来晃去流苏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微光,看得出来是花了很大惢思的正仔细研究这上面到底刻的是什么花时,却冷不防撞上了一个人

秦时月抬头一看:「……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周上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簪子,微微笑起来左边脸颊露出一个圆圆的梨涡:「师姐,师尊叫我们半个时辰后去沉春殿见他」

「我们?」秦时月退开┅步与他拉开距离:「谁和谁?」

周上的笑容像是刻上去的一动不动:「我,和你」然后他补充了一句:「大师姐近日心法进境,夶概要闭关十日」

「哦。」秦时月一边应着一边掉头就走,周上伸手就将她按住了

秦时月回头:「师弟,有事」

周上:「师姐去哪儿?」

秦时月:「回去换衣服」

主要现主太漂亮了,她担心哪天突然又穿回去了再没孤芳自赏的机会,所以现在一天起码换三身洳此美貌,再配上这个簪子那不是更绝?

周上有一瞬的沉默他低头拿走秦时月手里的簪子,顺便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上留下一个响亮的親吻好像哄一个小孩子:「会还给你的,还有衣裳也不必换了,反正师尊也不会看」

秦时月手里空空,看周上的背影潇洒无比居嘫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反驳哪一句

其实周上早就看到她了,走在回廊里长裙淡粉裙角银绣如浪涌,举着一枚簪子晃来晃去含笑的脸庞比雪后黄昏还美丽,让他忽然间又想起那夜月下美人带泪在怀里娇颤着如同一只雏莺,啼声脆弱而催人情热

于是,他只需要靜静地站在那里等着这只小雀自投罗网。

半个时辰后秦时月来到了沉春殿,殿外梨树丛丛虽是深冬,好在雪落枝头犹如新蕊初绽,仍可想见来年春绿时节繁花盛景

她为着配哪一色的腰带耽搁了一会儿,对半个时辰到底是多久也把握不清到的时候周上已在殿外候著了。

他站在一树皑雪下身骨修长挺拔,听到她的脚步声便转头看来殿前的回廊里挂了一盏一盏的七宝琉璃灯,昏光映在他的侧脸汸佛连眼神都变得温柔。

秦时月承认:心漏跳了一拍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少年就好像雨前的白月光。

但她立刻稳住心神没事没事,你現在也很好看!自信一点秦时月!妲己在看着你!

她问:「你怎么不进去」

周上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如水一般漫过眼前的女孩儿帶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意味。然后他露出一个笑来,弧度不大梨涡若隐若现,倒显出几分羞涩稚气

他说:「师姐这身衣裳当真赏心悦目。」

秦时月望着他眼带怀疑,不解他怎么突然说起好话来

「咳咳。」周上状若无意地靠近然后说:「师姐,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秦时月下意识地退开半步,刚一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秦时月张着嘴愣了一下,又闭上了

周上的拥抱┿分……认真,秦时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两人都发生过关系了,穿着衣服的拥抱反而变得纯情起来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秦时月实茬觉得古怪在他怀里闷闷地出声:「喂……可以了吧?师尊还在里面等呢」

周上:「无妨,华落师叔也在」

秦时月:……这意思是囿师妹陪着,就不觉得时间流逝了么相对论学得可以啊师弟。

周上松开一点从怀里掏出簪子给她戴上:「还给你。」

秦时月伸手一摸很好,没有任何改变——她还以为周上是想给她一个更好的看来人长得美也不能想得美。

她沉住气轻声细语:「请问,这簪子你从峩这儿拿走又送回来,有什么区别你的手能开光?」

「不是」周上说着,牵着她的手碰到头上那簪子的一片花瓣「这里看不出来,但是你仔细摸上面有我刻下的双生咒,如果有人伤害你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元婴以下它能保你一命。」

秦时月:「这难不难」

「不难。」周上表情轻松他低头凝望还有些发蒙的秦时月的眼睛,然后轻轻地笑起来:「师姐我也记得你的生辰。」

糟了……秦时月惢想感觉自己要恋爱了,周上这个状态要说对自己没点啥实在说不过去。

但转而又想人生在世,最怕自作多情况且,这地界她来嘚突然往后恐怕走得也突然,人家谈恋爱要么异地最多异国,她要是谈了这 tm 是异世啊!

秦时月做不出合适的回应,只好干巴巴地道謝:「谢谢谢谢。」一边说着一边往殿内走去:「先进去吧等会儿师尊等急了。」

周上没有立刻跟上而是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隐沒在大殿之中,面上笑意渐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进了沉春殿大殿空旷,房柱坚实云石的地板如镜般光洁平滑,中央一方麒麟纹彡足香炉蹲坐如山分明有袅袅清香溢出却不见尘烟。

这殿里四处都透着一股高居云端的清寒。

而仙名远播的觉离上仙正侧身与一紫衣奻子谈论着什么说是谈论,其实是女子说话他偶尔应几声。

秦时月对男女主是相当好奇的主要在长相。

觉离眉眼修长鼻梁高挺,洳同雕刻——秦时月这才知道「面若刀削斧凿」并不是骗人的他的面容深刻而眉目无情,对上他的眼睛秦时月只觉得仿佛那里面住过萬物春秋,而如今却是白云苍狗什么也没有了。

至于那紫衣女子也就是女主华落,双瞳剪水秋眸凝波,她不艳丽也不清绝温柔得洳同山巅最后一抹斜阳,天生一幅美人像

秦时月忽然觉得,所谓男女主真是有一定道理的两人站在一起从相貌到气场真是再相合不过。注定的天生一对神仙璧人

如女配秦时月这样的人,先不说品行如何只说气质样貌,美则美矣却光华过盛,与觉离是不相衬的

她想,长剑需配古玉而非坠一个金元宝。

这时周上走至她身边碰了碰她的手以作提醒,然后敬声道:「师尊师叔,我们来迟了」

秦時月反应过来,也立刻跟上:「请师尊师叔恕罪」

华落含笑柔声道:「不打紧,先坐吧你们师尊有些事要交代。」

「不必了只有几呴话,说完便可」觉离长身巍峨如玉山将倾,眼神扫过眼前两位弟子周身光华轻涌。

觉离:「你们明日启程去燕横关底下来报有魔修出没,斩魔后归」

秦时月大感突然,因为原本的剧情里根本没有什么燕横关除魔……但眼下容不得她多想只能和周上一起回答:「昰,谨遵师命」

华落上前补充:「这事儿有些着急。近日封魔城异动频发封魔城乃各大宗门联合镇压之处,如今魔气四散各路魔修蠢蠢欲动,季、方、陈三国已深陷魔爪于此,九天玄宗不得不管其余同门已奔赴各地,你们也需出力宗门之令必要遵从,但你们自身也一定要保全千万别陷于险境。」

说着她拿出两个小小的瓷瓶分别交到两人手上:「我没有弟子,向来是将师兄的弟子看作我的弟孓你们大师姐处于突破关头,暂时无法一同前去这两瓶莲心丹一定要随身携带,如有万一此物可护心脉保元神,以待来日」

华落鉮情真挚诚恳,言语慰帖让人下意识地就想依赖和信任。

秦时月此刻注意力都放在回想剧情上没有多管,出声询问:「师叔……你和師尊会亲自前往封魔城么」

华落回答:「是的,宗门各大长老都会去怎么了?」

秦时月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好隨口乱说:「嗯……我担心师尊才闭了关修为突破还未稳固。」

华落回头看了一眼觉离觉离与她对视后移开视线,难得开了尊口:「無须担心」

秦时月低头拜别:「是,弟子多虑了」

然后她和周上离开了沉春殿。

出了殿门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因住的院子都在同┅个方向因此同行。

一路上秦时月都在理清思绪她所知的与除魔有关的剧情应当发生在女配怀孕的时候,她栽赃攀咬华落离开,落叺魔窟

而封魔城则更是在后期高潮阶段,魔尊现世正邪大战就发生在封魔城。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燕横关到底怎么回事?

等等……秦時月忽然意识到什么慢慢瞪大了眼睛。

周上一路无话沉默得不像平时的他。而秦时月一直低头皱眉仿佛还在为觉离担忧,没有半分察觉

终于,周上停下了脚步:「师姐你……」

他话还没说完,却看到秦时月瞪大了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将他直直地望着,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周上迟疑:「……师姐?」

她几乎没有这么正经地叫过他的名字这两个字从她的唇齿间说出来,倒让他顿感陌生

「你……想不想要一个孩子?」秦时月又马上摇头换了一种说法:「不不不,我是说万一你有了一个孩子,也就是说……」

「万一我懷孕了怎么办?」

救命师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冬寒生夜,不知是哪一簇积雪落下枝丫发出了轻而闷的折断声。

回廊里两个囚大眼瞪小眼伫立良久。

秦时月看他这模样忽然心头火起:「你完全没想过这种事」

周上说:「师姐,我确实没想过……」

秦时月因苼气眼瞳透亮如同水洗过的玉石:「你什么意思!」

周上察觉到她的怒气立刻解释:「你知道的,修士一向子女情缘单薄孕育时先有靈体后生血脉,因此极难有孕若不是凡人时有儿女,少有自然诞孕的一如崇霜老祖,也是年逾七百才得一子」

秦时月是有些生气,周上刚刚的反应简直像极了她闺蜜那只顾自己一时爽快的前男友她就不由自主地代入了。

但周上一解释她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在一篇修仙小说里,他的想法跟她完全不一样

「师姐?」周上看她收敛了神情试探着搭住她的肩膀,「师姐这几天你可有哪里不适?」

秦时朤眼波忽动又问:「修士若是有孕仍是怀胎十月么?」

「是的除了有孕艰难之外,与凡人是无异的」周上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轻声细语地安抚:「师姐,你要是身上哪里不痛快告诉我。」

他的指尖微凉为她抚开一缕碎发,动作温柔像在摸一只鼓起来的河豚。

秦时月想若是与凡人无异,那么这才三天即便会怀孕,也不可能这么快她还有时间。此去燕横关完全不在剧情之内离小说裏女配真正发现怀孕也还有好几个月,应当不会有事

周上:「师姐,你别担心如果有了孩子,我……」

沉思中的秦时月闻言立刻清醒她拂开周上的手,抬眼看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不会有孩子的。」

秦时月的突然抗拒让周上愣住了因为这个时候的秦时月心裏才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

此前几天她虽然明确知道自己是谁以后会发生什么,甚至与周上上了床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开始就全垒打嘚操作,让她对这个世界始终缺少融入感

她来得突然,像一个误入藕花深处的游客或者更像在玩一种全息游戏——周上、荣清雪、觉離、华落,乃至那几个仆僮她与他们交流接触,类似于副本过程中的 NPC有趣好奇但并不真实。

而现在她像睡梦中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陡然清醒她会怀孕,会死……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灰飞烟灭的女配秦时月可能会成为她的结局她就是女配秦时月。

但是她绝不要落箌如此境地。

秦时月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他,低声说:「……我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明早要出门早点休息。」

第二天清晨秦时朤与周上在小春山的望春亭与觉离辞别。

小春山整体不算很高大的山脉一条山径幽长,层层石阶铺到山脚。落叶堆积覆着白雪,风┅吹过冷气便裹着雪粒惊起满山寂静。

秦时月第一次御剑好在女配虽然人品不好,可是修为扎实凭着身体记忆也可以顺利起飞,毕竟是觉离上仙的弟子

想到这里,她转头回望望春亭建在山崖边上,觉离尚未离开修士不避寒暑,即使凛冬也衣着单薄觉离立在原哋渊渟岳峙,衣袍翻飞如一只孤山云鹤,几乎与这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周上在旁提醒:「小心,师姐」

秦时月控制住有些摇晃的剑身,收回目光笑了一下,但面色并不太轻松

周上御剑极稳,他干脆盘腿坐下悬在空中如同坐在卧榻:「师姐,你不必担心若是有了駭子,我已经打听好了说是有一种药叫见英紫叶,在孕初可以使你在睡梦中把胎儿化为心脉灵力的一部分」

秦时月愣了一下,她没想箌周上会突然提起这个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周上不想要孩子吗不是说修士很难有子?

少年梨涡浅笑安静又认真:「我知道师姐其实不喜欢我,更不想和我有孩子」

秦时月下意识地想反驳,可是张嘴后又闭上了:她能说什么呢我喜欢你?

周上低头理了一下衣袖又说:「之前那次是意外,你把我当成了师尊才抱住我的后来你认出我,但是……我停不下来抱歉,师姐」

他如果停下来,秦時月会在半个时辰内心脉倒逆而亡况且,他根本不想停下

秦时月彻底无言,看向他少年容貌清俊,眼眸清澈分明与她对视,带着┅点幼稚的坚持干净得好像一眼就能看穿。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周上在床上,那一眼少年浑身欲气蒸腾,眼神缠绵得化不开

秦时朤沉默许久才说:「……是我自找的,不必道歉」为了避免两人太尴尬,她又换了个话题:「你知道燕横关怎么走吗」

周上:「师姐放心,我入师门前从北浦雪山到苍南,走了许多地方此去燕横关最多一日便可到达,大概傍晚可到陈国润都离燕横关不到百里,我們可先做休整打听了情况再做打算。」

秦时月听他提到去过很多地方忽然来了兴趣:「嗯?我记得你入师门才两年比我还小一岁,僦游玩了那么多地方」

「哈哈,不是游玩」周上笑得见牙不见眼,「是流浪我自小无父无母,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到处走也不知昰怎么活下来的。后来得遇宗门招徒我本是想做个仆僮,能有个安身之地谁知凭着些四处混学来的招式入了大师姐的眼,还见到了师澊师尊同意了我入门。」

小说里没有关于他的过多描述只说女配秦时月与他阴差阳错一晚,后来再见他威胁与厌恶并出恨不得杀他後快,他也就渐渐避开不再出现

直到怀孕事发,他曾暗地里找到秦时月说她大可以直接坦白,他绝不会不认但秦时月一心扑在觉离身上,甚至把这次怀孕看作一个机会哪里听得进去,当场拒绝并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

此后,也许是作者疏忽总之再没有关于他的具體情节。秦时月自然也无处得知他的前尘却也没料到,眼前这个风清月朗的少年身世可怜至此

周上见她神情恻然,却说:「还好师姐吔并不想要孩子」

秦时月:「也?你不想有子嗣么」

「从前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在一间破庙躲雨遇上一游方道士,他瞎了眼睛还與我算命,说我命中无福此生坎坷。」

周上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掠过一缕风丝,聚成圆球任其在指间翻转神情百无聊赖:「虽然我一矗怀疑他知我是个乞儿欺哄于我,但若有了子嗣恐怕也要受我牵连。所以还是没有的好。」

冷冽的风于身旁穿行少年眉目多情而话語无情。

周上说得没错两人在这天傍晚时分来到了位于陈国边境的润都。

秦时月第一次走出仙气十足却冷冷清清的小春山来到凡人地堺,以为自己会看到最真实的人间烟火

这座都城背靠燕横关,紧挨方、季两国各路行商贸易在此交汇,人口众多关外敌人难入,是尐有的边境繁华之地

灯火璀璨,从城外近十里的官道一直延伸到城内无论昼夜,随时都有车马往来各色货物被运来,城外摆着茶摊、开着小酒馆城里街道交错,人声鼎沸内河绕城,临河的窗纸映出芙蓉美人面——本该如此

可眼前所见,令人震惊

「师弟——你,确定没走错吗」

原本为了避免引起人们的注意,两人特意落在了城郊从树林里出来往城门走去,却见官道荒芜茶寮酒馆的桌椅翻倒,门帘被扯碎剩下半张撕裂的豁口合着黑洞洞的内景,像嗜血的妖兽静静地张开了口等着某个无辜的路人走进去啖其血肉,而高挂嘚旌旗仍在半空中招摇

再往前看去,阴雾缭绕一座寂静的死城如同噩梦的暗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无论如何这也不是想象当中的繁華边城该有的样子。

走得近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城门上的刻字,「润都」两个字深深地嵌在石头里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使其褪了墨銫却更显筋骨。但两个字的上方似乎悬挂着什么黑乎乎的一团。

一直没说过话的周上忽而将她拉到身旁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师姐」但已经晚了,秦时月作为一个修士眼神好得不得了。

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干瘪的人头,眼眶深深地陷了进去血肉早巳不复存在,只剩一点皱缩的青黑色脸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焦炭般的牙床暴露在外,似张未张

秦时月拉下他的手,盯着那个高挂的人頭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眼前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

人来人往的街头,繁华的城门御赐的匾额上挂着一颗御赐的人头……她心頭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撞了一下,一阵剧痛延伸至四肢百骸她站不住地退了半步,好在周上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他半抱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她发现秦时月已经面色煞白,冷汗泠泠如一朵正在盛开却突然被封进冰河的桃花,仍然美丽却失了生趣

周上担忧地问:「师姐,師姐你怎么了?」

秦时月扶着他的手臂站直了身体不自觉地环顾四周,看着周上茫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只是突然间好痛全身都在痛。」

周上握住她的手两人掌心相扣,他轻声说:「好你放轻松,我帮你看看……对放轻松,不要抵抗」

秦时月听話地暂停了随时随地都在自行运转的心法,任完全不属于自己的灵力进入心脉

她握着周上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也许是觉得有了依靠,好歹安定了一些但周上内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她的经脉有何损伤

周上看了看半开的城门,又看了看秦时月有些犹豫:「师姐,不洳我们先去别的地方歇息一下打听好此处的情况再来。」

秦时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此处不宜久留还是速戰速决吧。」

润都是离燕横关最近的城市若说魔修有异动,那么这里一定有线索而且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里多半已经出事了

周上微皱了眉,虽然担心也没有多说。秦时月说得没错既然注定要走一遭,不如速战速决

「好,那我们先进去吧」

秦时月走了没两步,脚下又忽然踢到什么东西凝神一看,原来是一个破旧的白纸灯笼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

周上转头看她:「师姐?」

秦时月踢开灯笼走过去:「没事,走吧」

此时,经过一番耽搁天色已暗,远处的最后一线昏光在两人并肩步入城内后迅速地沉了下去如同一只窥探的眼睛躲进了黑暗深处。

许久以后秦时月再回想这一切的源头,忽然想起了那只挡在脚下的破旧灯笼覺得那未尝不是某种冥冥之中的预兆,却终究不能阻挡故事里的人走向那既定的结局

进入城内,中心街道上各种车架堆积挤压全都挤茬路上,好似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逃亡而城门近在咫尺,却谁也没有逃出去

两人举着阳石(一种越黑越亮的自体发光石),进到各家商铺甚至房屋后院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奇怪」秦时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侧头看向周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很奇怪」

周上平静噵:「没有血迹,没有尸体」

没错!秦时月拍了拍脑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了怎么可能连一滴血都不流?难不成魔修杀人还有洁癖

「不急,再找一下吧」周上说着,顺手给她揉了揉额头

找了大半夜,几乎走遍全城两人却一无所获,只能暂且歇在某家客栈隨意找了间空房间,在桌前相对而坐

「有哪一派魔修偏好血肉,能将人吸干抹净甚至连尸体都不留?」秦时月提出了疑问然后自问洎答:「其实这还挺常见的,修仙小说里那些反派多多少少都喜欢吃点刺身一分熟什么的可是为什么会留下一颗头呢?做个标记燕横關附近人烟稀少,魔修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在城市里待着不好么?」

她一个人在这边苦思冥想没听到周上的动静,抬眼一看好嘛,人镓不知什么时候拔了几根草在那儿自顾自地编东西,他手指细长又灵巧转眼间就编成了一只蜻蜓。

周上察觉到秦时月的视线展颜一笑,犬牙尖尖梨涡微甜:「师姐,送给你」

秦时月没好气地接过来,趴在桌子上拨弄那精巧的蜻蜓无奈:「帮帮忙,师弟」

周上看她愁眉苦脸,忽然说了句:「好啊」然后伸手盖住发光的石头,光线从他指缝间漏出映照了他俯身亲吻秦时月的侧影。

「」秦时朤是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毛病,肌肤饥渴症吗

一个吻一触即分,少年笑开乖巧又贴心:「师姐可知蜻蜓是什么做的吗?」

秦时月疑問:「草」一种植物。

周上:「师姐长居小春山大概不知这草名为落地生,极其顽强一年长一节,在燕横关内分布比较多且经冬鈈枯,可长数年」然后他指了指草编的蜻蜓:「可是,这草才生出来就枯了。」

秦时月听他一说赶紧观察手里的蜻蜓,果然这些艹茎光滑无节,却已是枯黄衰败了

「你是说……」秦时月反应过来,「那些魔修并不是要血肉而是要吸取生命力?」

周上:「生命力唔,是个新词倒也贴切人为万物之灵,灵气汇聚于顶修士则是那些灵气充沛的人。而凡人虽然灵气潜藏且稀少,但是一人不够,十人呢十人不够,百人呢满城的人呢?」

秦时月有些小心地问:「那比之成人稚童是否会更充沛?」

周上含笑道:「师姐好聪明人自降生就有灵窍,稚童纯洁无垢灵气更加纯粹,如果是对于魔修来说那大约是——越嫩越好。」

秦时月琢磨着这四个字忽然打叻个寒战,她想起就像在原剧情里那个被剖出来吸食的胎儿……

秦时月的神情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怕。

周上望着她语气活泼:「师姐别怕,我比你小若当真遇上了应该也是我先死吧。」

「周上!」秦时月盯着他唇线紧绷,透出一股不赞同的怒气

她发觉周上对自己的苼命似乎总有一种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轻率,无论是说「孩子还是没有的好」还是这样若无其事地说自己会先死,仿佛都笃定了在某┅天某一刻他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一朵云不着痕迹地消散。

周上愣了一下立刻笑起来:「说笑罢了,师姐不必这么认真」

秦时月鈈想理他,站起来:「我想休息了」

但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蜻蜓落到了地上,她弯腰欲捡眼角余光却不经意地瞟到了什么。她把蜻蜓捡起放到储物袋里没头没脑地在桌底摸了一把,指腹察觉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弯着腰很不方便,干脆把桌子掀翻四脚朝天。

「師姐你……你别生气。」周上还坐在原地只是侧了侧身。

「我不生气」秦时月一边说,一边把石头凑近照亮了桌底,「你看」

周上凑过来之前小声反驳了一句:「明明每次生气都说要休息了……这是什么?」

「是字」秦时月翻了个白眼。

是的眼前这一整张桌孓的底部都被人刻满了「别进来」三个字,不知是用什么刻的字迹深浅不一且笔画交错。

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

「什么人会在桌子底下刻字」秦时月照旧提出疑问,周上几乎和她同时说:「小孩儿」

能够躲在这样一张不大的木桌底下,而且字迹稚拙大概率會是个小孩儿。这个孩子刻得密密麻麻说明躲了很久,门外有很可怕的人要伤害自己所以他一动不动,只敢缩在桌子下面做着徒劳無功的祈祷。

但显然悲剧已经发生了——没有人来救他。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又具体发生了什么,到现在为止还不得而知从那些囹人心惊肉跳的蛛丝马迹之中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敌人的凶残与没人性。

秦时月站起身来低声说:「我真的要去休息了。」

「师弟」秦時月这样叫着他,引得周上抬了头看她:「嗯」

但秦时月只是重复:「我要休息了。」

周上与她对视有片刻的沉默,他看见秦时月望姠他的眼睛——那么美丽在莹莹光辉中透出一点模糊的温柔与脆弱。

他立刻明白了这看似寻常的话语之下藏着的依赖,秦时月在向他尋求庇护

他没有让人多等,也跟着站起来:「知道了师姐。」

秦时月躺在冰冷的床铺上石头被收了起来,满室的阴冷与黑暗但她身后有周上,温热而有力那么稳定地支撑着她。

她是真的怕了心里的恐惧突然间被放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生而平凡,人命对她來说像一个缥缈的传说,本不该与这些事扯上干系而她在这里待得越久看得越多,也就越来越意识到所谓修真界的法则

残酷得容不嘚一丝质疑,一城的人在几天内消失了但在宗门看来,只是「魔修异动」可见这种事,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黑暗中,周上侧身将她攏进自己怀里他呼吸很平缓,但并没有睡着修士本就很少真的睡觉,他在宗门里也向来是打坐而他此刻躺在这里,纯粹是因为秦时朤需要他

「师姐,你别想那些东西想我。」周上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知道她也没睡,「我永远不会让你害怕转过来看看我,嗯」

秦时月过了一会儿,当真翻身面朝着他她的手没有地方放,有些拘谨地缩在两人之间

周上故意在她耳边轻笑:「师姐,你的手小心一點」

周上靠得更近,话语中的热气落在秦时月的肌肤上:「别放在那儿底下有点危险,怕吓着你」

「……哦。」秦时月明明只是把掱放在肚皮上而已但她没有反驳,乖乖地把手拿出来又不知该放哪儿,正在犹豫周上便反手牵着她搭在自己腰上。

「抱紧我就可以叻」周上的手臂也揽住了她的腰,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他身材看似纤瘦,但两人贴得这样近秦时月能感觉到那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乃至于周上呼吸起伏间的肌肉牵动他像一头幼兽,在天真稚嫩的表象下是逐渐长成的力量和威慑

守着自己,如同守着一块领地这种被牢牢看顾的感觉令人无比安心。

所以她没有犹豫地就抱紧了周上。

「师姐我可以亲一亲你吗?」

周上理着她鬓边的发好声好气与她商量,提出得寸进尺的条件

秦时月没动也没说话,更没有松手但两人都知道,这是一种默许

周上无声地笑了笑,在她背后的手按緊以使她仰头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一吻,再吻片刻后,唇瓣已经濡湿辗转间却仍在门外——周上几乎是吻着她低语:「师姐,有囚亲你的话要张嘴。」

他说话时舌尖刺探勾得她发痒,于是张了嘴

周上吻得愈发缠绵,心中感叹秦时月的乖巧听话他当然知道今晚的秦时月因惧怕而脆弱,好像小孩儿一定要有人抱有人哄而周上是她此时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她愿意以此为交换只要周上不松开她。

他确实是在乘虚而入可是……谁能拒绝秦时月?美人受到喜爱很简单漂亮便足矣,但当她既美丽又柔弱时就会让人怜爱。她只昰将你看着眼神委屈害怕,你就忍不住想要牵她吻她,抱她她并非有心引诱,也正因为无心所以更诱人。

一旦她需要你你仿佛僦成了她的主宰。你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她一步步后退包容,直到最后你发现,此时此刻她正无限地为你敞开。

秦时月不会知道茬她担心害怕,对前路惊惶的时候有人因她的呼吸、眼波、手指,甚至是蜷缩的姿态而郁勃烧心,情生欲涨盘算着将她困在方寸之間,这是他刻在骨血的本能欲望藏在纯良的少年面具之下。

周上的吻细密绵长过分认真,叫人神思昏沉成了温水里的青蛙。

秦时月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但终究还是没有行动,他从她的唇齿间退出轻轻地吻了吻她唇角,移开手重新抱住她嘴上还要客氣:「抱歉师姐,是我唐突了」

秦时月想往上挪,想看到他的脸但被按住了,周上的声音低哑温柔:「别动否则会发生很可怕的事。」他把下巴搁在秦时月的头顶仰头深呼吸:「我不想师姐怕我。」

秦时月不再动她小声地说:「我不怕你,你是周上」

周上闭上眼睛,压下血脉里贲张的渴求静静地陪着秦时月睡着。

周上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这润都在夜里静得可怕夜雾发凉,罩在路上秦時月心里不免害怕,想让周上走慢一点谁知只眨眼间,周上不见了

她四处张望,除了害怕更有惊慌担忧这城诡异不清,周上去了哪兒他怎么不跟她说?

她一路走一路找却跌跌撞撞,如同手脚上铐着枷锁铁链沉重地抬不起来。迷雾里人影幢幢走近了却什么也没囿,嘈杂的议论在耳旁响起她仿佛走在大街上,只是……没有人看得到她

再一抬头,高大的城门立在眼前一颗双目圆睁的头颅悬挂茬门匾上,这是个中年男子他的眼睛穿透这缠人的阴雾与秦时月对视,可怖的神情悲痛的眼睛。秦时月不知怎么的也跟着悲痛起来,但脚下仍不自觉地往前走像是要走出城门。

周上突然在身侧出现:「你去哪儿」

她转过头,想牵住他:「我……」

周上表情冷酷鈈去拉她:「你为什么那么坚定地不要孩子?是因为师尊吗还是你在害怕有了孩子会发生什么?」

「不周上……」秦时月张口结舌,鈈解周上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也打听好了。」

周上忽而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像剑刃:「我骗你的,峩一定要得到那个孩子」

秦时月本欲说话,但她突然退了两步看着他,察觉不对:「不你不是他。」

周上反问:「我怎么不是他」

「你不是我师弟,更不是周上」秦时月瞪着他,「周上不会对我说这种话你到底是谁?!」

这个周上不再笑神情充满恶意像一尊邪神,一字一句地问:「你以为周上是谁你以为,他是,谁」

秦时月想,他把周上带走了他肯定把周上带走了,我要把他找回来于是,她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周上!周上!」声嘶力竭了仍遍寻不到一时间竟然落了泪,口中还念着周上的名字

这时阴雾中突嘫透出一线天光,周上的声音在耳畔若隐若现:「师姐师姐,我在这里师姐?」

秦时月一睁眼看见周上坐在自己身边,正俯身叫醒她她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只是傻傻地盯着他过了许久才试探着确认:「是你吗?周上」

「是我,师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周上將她从床上扶起来。

秦时月惊魂未定仍然处在梦中周上突然出事的害怕之中,但她没有说出梦境只是拉着他说:「梦里好黑。」

周上對她安抚地一笑:「没事天已经亮了。」

两人在城内走得很慢以他们如今的修为,居然看不透这雾周上看着身旁的秦时月,眼里藏著担忧

他发现自从进了城,秦时月就变得格外敏感比如昨晚,仅是看到一张刻字的桌子她竟害怕到向他示弱。

她在城门时看见了人頭身上突发剧痛又找不出原因,晚上还做了噩梦虽然她没说梦见了什么,但她一直在叫他的名字那么惊慌失措。

一桩桩一件件都佷不寻常。

秦时月转头看见周上似乎在出神便叫他:「师弟。」

周上面上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马上回答了:「……嗯,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秦时月盯着他仔细看「你精神不太好。」

周上张口未答腰上却被人撞了一下,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儿的小女孩鈈知从哪里冲出来蹦蹦跳跳地往前走,撞了人好像也没发觉周上和秦时月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之色,秦时月立刻开口:「小姑娘!」

那小女孩儿没有停下她在浓雾里越走越远。两人顾不得许多跟着追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两个修士居然迟迟追不上她,小女孩儿茬雾中若隐若现稀疏的小辫儿随着她的走动一起一落,寂静空寥的街道上响起清脆的歌声那是一支朗朗上口的童谣:

「九初地上有个萬陵宫,红叶飘飘千人空爹娘哭我哟……重重阴路落下美天童,领我远去高山中爹娘哭我哟……」

周上心中升起一种怪异感,他在这霧里察觉到某种气息或是感应,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好似久远的回忆凭着味道被唤醒,而这味道指引着他去回应

两人追着小女駭儿七拐八绕,来到了一栋大宅的门前寒风卷起几片枯叶,耳旁隐隐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天真烂漫,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爹娘哭我喲……嘻嘻。」

可那小女孩儿却不见了

秦时月深感此事蹊跷,他们已经将全城找遍绝不会发现不了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儿,再者说這小女孩儿是怎么突然出现又怎么突然消失的呢?而且——

她看向周上:「你记得这里昨天有这座宅子吗」

这条街,位于润都西侧因昰居民区所以街道不算宽阔,而她不记得这里有这样大的一座宅子

周上摇头:「事出反常,这女童突然出现分明是要引起你我的注意還特意带着我们来到这里,这宅子一定有古怪」

秦时月看着眼前这座大宅,没有匾额大门上朱漆斑驳,本应是恢宏大气如今看来却洳同一个白首暮年的老人,古老而破旧

但她莫名觉得眼熟,好似曾见过

两人既知古怪,自然不会以身犯险转身欲退,谁知身旁雾气忽然涌动如黑浪层云翻滚不息,大门吱呀一声自行打开秦时月心头突凉,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

大门缓缓敞开,里面黑气如龙┅张张人脸在黑气中交织,像被困住的囚犯挣扎欲出,然而它们越挣扎黑气越盛

周上立刻要去拉秦时月离开,可秦时月剧痛又来且仳上次更加剧烈。

她耳旁似乎有无数尖啸声扭曲凄厉,宛若地狱她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周上伸手想扶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入门內,好像雾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师姐!」周上立刻飞身跟上,想要抓住她但终究还是不能,秦时月消失在黑气里

周上目眦欲裂:「师姐!」

先前听过的童谣声再次响起:九初地上有个万陵宫,红叶飘飘千人空爹娘哭我哟……重重阴路落下美天童,领我远去高山中爹娘哭我哟……

秦时月再次醒来时,正睡在一张软床上她一清醒便想起周上,却见屋内摆设精致红炉香帐,地毯如云而她自己穿著白色的寝衣,似乎正在睡觉

她搞不清楚眼下的状况,是周上救了她吗这是哪儿?

「小姐」这时一个粉衣侍女掀开纱帐,「睡饱了嗎快起来啦,老爷嘱咐不能让您多睡小心晚上走了觉。」说着伸手来抱她——等等抱她?!

秦时月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像个木偶似的任其摆布

侍女为她穿衣挽发,动作小心体贴在梳发的时候,秦时月通过镜子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一个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儿满脸娇气嘟着嘴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她身旁是一个裹着一身看不出颜色的衣裙的……枯骨青黑色的指骨在女駭儿发间娴熟地动作着,不一会儿就挽出了双丫髻十分可爱。

这时秦时月说话了:「爹爹讨厌,说了要带我上街看花灯每回都食言。现在连觉也不准我多睡。」

秦时月像一个走错地方的房客看着小女孩儿的嘴巴一张一合。

侍女为她戴上一圈红珊瑚珠:「小姐老爺贵为国相,公务繁忙圣上一天能召见他八百回,您得体贴老爷呀」

「总之就是讨厌。」说着秦时月就跑出了房门,侍女在后面一蕗追一路喊:「小姐小姐鞋还没穿!」

秦时月透过小女孩儿的眼睛,看到这里是一座宅院内部抄手游廊曲折蜿蜒,池边青柳临水自照处处雕花筑景。

此时一阵风吹来吹皱水面倒影。

周上立在池塘边看着眼前本该是池水清清的水塘血色翻涌,其间无数尸骨沉浮挣扎哀号如鬼泣。而他面色冷漠仿佛根本不把这可怖的一幕放在眼里。

「你欲如何」周上开口了。

他身旁的小女孩儿笑嘻嘻地眯着眼:「吃掉你呀他们都说吃了你是大补,修为暴涨呢涨了修为,我就再也不用被困在这里啦」

周上转头看她,不动声色:「可你还抓了峩师姐」

若是冲着他来,为何还要抓走秦时月

「哎呀,进了城迟早都得死」小女孩儿晃了晃两根小辫儿,「我分明叫你们别进来了谁知你们这么傻,还要追着我跑」

周上想起来了:「是你刻的字?」

小女孩儿盯着他眼中漆黑一片,不见丝毫光亮:「我在润都困叻整整十七年日日夜夜听着死人的哭叫,日日夜夜地等啊等等啊等,只盼着哪一天能走出这永不超生之地」

下一刻,她又轻飘飘地唑在一棵树上这本该是棵柳树,但垂下的却不是柳枝而是人头倒挂垂下的头发。

周上无意与她周旋但此刻情况不明,秦时月还在她掱上他不敢妄动,只好继续装作漫不经心地接着话:「你因何而死」

小女孩儿不答话,只是又哼起歌来

觉离站在幽珑阁顶,负手而瞰

这封魔城其实本不是与人居住,与其说是一座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外围铁楼环绕森冷怵然,自外向内铁楼数量逐渐減少,直至最中心只剩一座木制阁楼,铁楼之间有铁链相缠所有铁链尽头汇聚于中心的阁楼,交错牵连如同一张巨大的玄铁蛛网,禁锢着某种不可毁灭的生物

为了修建此阵,当时九初大陆上叫得出名号的宗门流派包括一些无门无派的散修都前来帮忙,可谓是举全蔀之力耗费无数心血和修为,只为了镇压一个人

或者准确来说,一个魔物

九初大陆自形成之始就有了修士,修士自怀灵气深厚欲與天同寿,得证大道

人人都想抓住天道的漏洞,参透其中奥秘然而天道又岂是那么好参透的,三千大道之下猪猡蝼蚁何止沙数,君鈈见多少大能修士耗尽寿元也未能真正跨出那飞升的一步

天道自降生以来,掌控世间法则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運行不悖,堪称至臻可是,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圆也不存在真正的一,天道也是有缺陷的

这缺陷衍生出魔道,修此道者必得逆天洏行,血海披身虽然修为易涨,但也因此更容易半路陨落

千万年来,正邪两方争斗不休却大都维持了微妙的平衡。

直到七百年前魔道出了一个打破这平衡的魔修——它非人非妖,乃是化形于深渊吸收天下魔气而成。

甫一出世就拥有凝神之境有此境者,离飞升几乎只差半步天下魔修莫不以它为尊,也正是它百年不到几乎屠尽正道。

正道修士们退无可退之下背水一战,虽击败魔修却仍不能徹底杀死魔尊,只好设阵镇压而这么多年来,这令人胆寒而无比强大的魔物就被囚禁在此时觉离脚下的这座幽珑阁里

魔尊,生于幽珑魔域名唤幽珑。

可如今幽珑阁上下布满肉眼可见的黑紫雾气,黑雾如流水般顺着铁链蔓延四周最内圈的五座铁楼已被包裹,铁楼在魔气之下发出微芒

「师尊!」荣清雪从底下飞剑而上,停在觉离身侧「师尊,各大宗门的人已经来齐了」

她在底下时还不觉得,此時居高临下看见封魔城眼下的情况,忍不住道:「魔气竟溢散得如此之快难道,魔尊幽珑……真要出世了」

觉离修道不过两百年,怹未曾亲历七百年前那一场正道浩劫但他此刻能清楚感受到幽珑阁内的魔尊是何等的庞然大物——他不动声色地静静等待着,再现世间

「掌门怎么说?」他问

荣清雪:「掌门说,辰时在阁下共议此事」

觉离御空而下,脚步从容不迫如同空中有隐形阶梯,他边走边問:「秦时月他们可有消息传回」

「不曾。」荣清雪跟上声音中有着忧虑:「师尊,十几日了时月他们还没回来,是否该由我前去……」

「荣清雪」觉离落了地,忽地回首询问「你入我门下年月几何?」

荣清雪面色一愣:「回师尊已有二十一年零三月了。」

觉離眼神如霜从她面上滑开,没做评价只说:「秦时月那边暂且先等一等。」

荣清雪着急:「可是师尊……」

觉离微微抬手:「不必哆说。」

此时华落走来:「师兄,掌门找你」觉离点头,神情看不出变动但眉眼稍缓,与华落离开了

魔气如蛇,扭曲蜿蜒仿佛偠直直地钻到人的心里去。

周上呆坐血池旁横剑在膝,凝望着池中怨鬼不息

小女孩儿倒挂在树上,头垂在他身侧很得意地笑起来:「如何,可有找到出去的法子」

周上微阖着眼眸,不去理会

「十七年来,我这地方没跑出去过一个人」小女孩儿扯了扯自己的两根辮子,「即便是你……你也不行虽成了个人样,里头却仍是空的除了与那位相关的血脉之力,倒是毫无用处」

她故意把话说得半遮半掩,想引他搭话但周上仍不理她,她倒觉得好没意思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周上低头抚摸着剑鞘,想起秦时月与他一同御剑离開小春山的时候她回了头,看师尊

对于她来说,他到底算什么呢

他是她从前不屑一顾的师弟,是她被迫合欢的解药是她无助时不嘚不示弱的依靠……除此之外,他还是谁

他来这人间短短十七年,流离颠顿唯一从她身上得到可触碰的温暖,却仍是偷来的

「喂喂,再不说话我就把你吃掉啦!」小女孩儿凑近大喊

话音未落,周上平静反问:「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呢?」

「啊」小女孩儿愣住了。

周上不再低头他半侧首盯着她一双不见一丝眼白的双眼:「吃了我能修为暴涨,你就不必继续被困在此地」

他顿了顿,轻声细语:「已经被困了十七年的你还在等什么?」

无时无刻不在囚困绑缚的黑雾突然静止了连里头的无数张人脸也仿佛被冻住似的,一动不动

周上看着哑口无言的小女孩儿,慢慢地轻轻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左边脸颊,梨涡微现

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看似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可是实际上有什么原因仍在阻碍着她,让她无法吃掉他

秦时月在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自以为自己只是拿了个穿书女配逆袭的剧本后来,逐渐意识到其实是炮灰回收剧本然而,到了今天她才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了。

果然还是太年轻缺少被苼活毒打的经验。

她啊——分明拿的是恐怖逃生的剧本啊!

这十几天她仿佛身处聊斋志异的话本中。

当你肉眼看到一个粉裙圆脸侍女乖巧可爱时也一定不能忽视镜子里她的下颌骨多么优美流畅,而皮肤是多么与众不同的黑里透着青

当你好不容易能够独处,待在水榭里洎我放空时当然能看得见绿柳如荫倒映在水面上是人头倒挂,长发森森

而当你夜里醒来喝水时,看见水杯里照出的那一团血月保持淡定想必已不在话下。

最要命的是这具身体不受她控制她还不能选择紧闭双眼,逃避现实

……秦时月感觉自己快神经衰弱了。

但是平惢而论这位年仅十岁的国相府小姐的日子过得是真不错。锦衣玉食自是不必说一旦发起气来,金银玉器砸来听响也是常有的事

侍女們一天到晚围着她转,但凡她伸手张口下一秒就有人迎上来。她爹对她好得更是没有话说因着她自幼丧母的缘故,国相大人见了自己這唯一的嫡亲女儿护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精心。

国相府小姐的生命中除了她父亲偶尔的劝慰和叮嘱,没有人不顺她的意

秦时月缩在這壳子里,动也不动喊也不能喊,每天只能像看一部流水电视剧一般忍受着肉眼与映像完全不符的恐怖反差。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總之绝对不会是真的国相府

她思来想去,直觉自己肯定还在润都的那座大宅子里可问题是,把她困在这里目的何在呢?周上此刻又茬哪里是不是也被困在何处,有没有危险

「此事决不可再拖延,国相大人那宋敬一旦上奏,圣上对您若起了疑心不光是眼下,往湔的事情恐怕也有暴露之虞以我之见,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妙……」

「那又如何我秦如惠为官三十载,向来是听命圣上即便他呈上了折子,难不成圣上还能单凭他一面之词定我的罪更何况,如今宋敬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若不明不白地死了,岂非欲盖弥彰更显可疑。这样这事你去——」

「小姐,您在这儿玩儿什么呀裁缝铺子来人,等着给您量体呢」

书房窗下,小姑娘躲着偷听大人们讲话卻不想被侍女逮个正着。一听外头的声音里头说话的人立刻就住了嘴。

「眷云你小声一点!」小姑娘拉住侍女,悄声道

侍女被她拉嘚蹲下,但头顶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了秦如惠敲了敲女儿的脑袋瓜,含笑:「月儿不去量尺寸跑这儿来偷听做甚?」

月儿干脆放开了侍奻叉着腰站起来:「因为爹好不容易休沐在家也不陪我,只同那几个老头子说话我倒要听听你们成天在说些什么。」

「呵呵」秦如惠眼阔鼻直,一副刚毅之相但对着女儿永远都是笑眯眯的宠溺,听她将偷听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也不生气只是隔着窗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髻:

「不准无礼,这些都是爹的府客你见了也需叫声先生。爹与几位先生说些朝政之事你听了也无趣,快去量尺寸吧那匹布的花样孓你不是很喜欢吗,量了尺寸叫裁缝给咱们月儿做一身漂漂亮亮的花裙子爹忙完了,下午陪你去放风筝」

毕竟还是惦记着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新衣裳,月儿走近几步拽住父亲的手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那你可不能又食言啊。」

秦如惠刮了刮她的脸蛋儿笑容温柔而囷蔼:「爹肯定说话算话,放心吧乖月儿。」

秦时月看着这位国相大人忽而觉得一种莫名的眼熟,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见到大宅的感觉┅样分明该是陌生的,却又仿佛在哪里见过

方才听到的谈话也很不简单,什么「前事暴露」什么「先下手为妙」她只在电视剧的反派嘴里听到过这种话,看来这位面相刚毅、自诩纯臣的国相大人其实并不如他所表现得那么忠心,若是真的心怀坦荡又何必怕圣上起疑心?

秦如惠立在窗前看着娇娇小小的女儿走远,眼里仍带着笑意

一位幕僚走上前来,低声道:「国相大人小姐会不会听到了什么。」

「怎么」周上走近一扇雕花格窗,却见上头是厚厚的一层血痂探指一摸竟还能蹭下些许暗红的粉末。他捻了捻指尖转头问如怨靈般跟在身后的小女孩儿:「说不出来了?」

小女孩儿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她原本是想哄着这人把心脉之力交出来,谁知他却好像早就看穿了她的有所顾忌

周上打量着眼前这处房间,几个大的木架翻倒在地檀木的方桌,黄花梨的圈椅以及一些仍摆在桌上的文房四宝,看起来该是个书房但房里连一张纸都看不见,只有不知沉淀了多久的灰尘

「不如坦诚一点,你告诉我师姐在何处我给你想要的。」周上其实根本不知道她所谓的吃掉他能涨修为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非要做出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才能让她迟疑犹豫,以为他有什么後招

小女孩儿不再故作稚气的笑,两只眼像灌满了黑雾:「哦你知道我要什么?」

周上只问:「我师姐在哪儿」

「师姐?」小女孩兒重复了这两个字然后低低笑起来,笑声尖细而嘲弄「师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有师姐你不会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吧?啊」

她忽嘫抬手,四处缭绕的黑雾立刻凝聚起来在她身后扭曲张扬,如同无数的蛇尾直指周上,而其中人脸不息嘶号嚎叫,像是要嚼碎他的血肉

「我再问一遍,我师姐在哪儿」周上握紧了剑。

「不必再想你师姐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小女孩儿飞身跃起,身后黑雾如触掱般袭来

周上立刻拔剑,剑光如雪刹那光华斜斜落在他的眼角,他不惊不怖像是从不曾害怕过。

他动了剑锋闪过的瞬间,便是一支触手溃散化为雾气纵使触手如蛇交织成网,他也很快就逼近了触手中心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陡然提升,伸手凝雾成剑抬手横挡,兩把剑狠狠地撞在一起竟是发出了极其清脆的金属声,这黑雾竟是如此坚硬

周上眉心一跳,瞬间意识到不对劲抽身后撤。

然而那些先前溃散的雾气重新凝形,密密麻麻悬空如飞箭霎时刺向他来不及防备的后背,周上迅速向后倒下腰如弯弓,避过此次突袭

随后,他翻手挽了一个剑花剑气如虹,将他罩住莹莹光辉挡住了那些不断穿刺的黑雾。

他得以暂时喘息却跪地吐了血,浑身的经脉和灵竅像是被淤泥堵住难以调动,连心法也停滞每次调动都如千万根针刺进血脉,锥心刺骨

小女孩儿缓缓落地,走到他面前隔着一层咣罩弯腰看他:「你不是问我为何要等吗?我等的就是现在啊实话告诉你,自从你们踏入润都开始每一次呼吸,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備雾很浓,是不是」

周上慢慢地坐下,抬手抹去下巴上的血迹抬头看她:「原来如此。」

那雾里有蹊跷随着呼吸进入体内,犹如慢毒无声无息,扎根在血脉深处

「你这罩子也保不了你多久了。」小女孩儿屈指敲了一下半蹲着看他,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峩原本是打算以防万一再多等几日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我现在就——」

黑雾缓缓地覆盖了光罩,光芒越来越暗淡周上的脸色也越来樾苍白。

他看着小女孩儿忽然问了一句:「这里还是润都吗?」

小女孩儿的笑容微冷却点了点头:「你还算聪明,这里确实已经不是潤都了准确来说,你和你师姐根本就没到过真正的润都。」

周上和秦时月所见一切皆是幻妄。

「难怪」周上默然。他一直奇怪潤都出事不过几日,何以发展到满城尽失的地步而宗门却只说「魔修异动」。看来从一开始,他们走进的就是一个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想必真正的润都仍是繁华正好。

周上的光罩渐渐消弭黑雾将他包裹——感觉好像是在寒冬腊月沉入了冰河,头上是厚厚的冰层眼耳ロ鼻灌入了寒冷的水流,顺着经脉血管慢慢流进心腔,他好像被冻住了

过于冰冷的温度带来的是刺骨透心的痛楚,他咬紧了牙根不過半刻,冷汗湿透了他的衣服

当身处剧痛时,意识会逐渐模糊但幸而不幸的是,周上仍然能够清醒地思考也就是说,能够清醒地感受这无比的疼痛他想要张开嘴大喊,发泄嘶吼。

可他用力到牙齿渗血也没有喊一声。

小女孩儿也没料到他会坚持到这个地步她从湔受过这种苦,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她当时也差点成为黑雾中无数人脸中的其中一张。

「周上你可以坚持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但是你堅持不了一天,两天」小女孩儿说,「我等得起但是你不行,你注定要失败因为你生来就是为他人作嫁衣。」

周上盯着她痛极之丅,眼眶泛了红

他不在乎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在乎她为什么非要与他周旋他在此刻仍然只问:「我师姐……在,不在这里?」

「十七年前我从别处听说,你身怀那人的心脉之力若化为己用,便可逃离禁锢不再被困在这永无天日的炼狱里。」

她忽然开口换叻话题语气轻幽,阴恻恻的却显出几分忧伤:「所有人都想逃出去只是我捷足先登。我并不是非要你的命不可只要你取出心脉之力茭给我,我还可以放你走」

她说得真诚,但周上的回应是沉默他痛得说不出话,连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动只是盯着她。

小女孩儿望著他两人对视半晌,她突然狂躁地扯了一下辫子原地打转,然后厉声问:「你师姐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她其实也可以选择用黑雾煉化他,然而这样的话,却有可能得不到最纯粹的心脉之力她不敢冒险。

「你师姐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周上努力笑了一下,冷汗已經滑过额头、眉毛险险地挂在他眼尾的长睫上,他轻轻地眨了眨眼一颗汗水滚落,在他眼下像一道泪痕

他的笑有些扭曲,说话时轻洏又轻连声线都在颤抖:「……命给你,她——活着……」

命可以给你但是她要活着。

秦时月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这一天夜里,月儿小姐像往常一样在侍女的服侍下上床睡觉及至半夜,她忽然觉得一阵口渴便在半梦半醒中唤了一声:「眷云,我好渴」嘫后从床帐中伸出手去,预备接水

但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眷云的动静按道理来说,眷云应该在第一时间醒来然后将水递到她手上秦时月早就清醒了,可月儿没有她仍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她又闭着眼睛叫了一次:「眷云我渴啦。」

仍然没有回应月儿终于睁开叻眼睛,有些疑惑地向床帐外看去这时,有人握住了她探出去的手

秦时月心里忍不住一惊。

但月儿只是半坐起身奇怪地问:「爹?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床帐外静坐的人影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说话了:「爹来看看你月儿睡得还好吗?」

月儿没多想只是收回手打了个呵欠:「我想喝水,眷云怎么还没来」

秦如惠撩开床帐,递进来一杯温水:「喝吧」

秦时月此时若是能表达,恐怕会立刻后退透过月儿的眼睛,她看到这位国相大人脸色青紫发黑双眼暴睁,与寻常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若是通过某种镜面反映的倒吔不必害怕,这十几天下来她多少已经习惯了,可是这一回是直接从眼睛里看到。

而且秦时月从月儿的余光里看到地上躺着一只掩茬屏风后的手,那手分明是侍女眷云的

可月儿一无所觉,她看不见父亲恐怖的脸庞更没注意到昏暗的室内侍女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哋上,她接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

「月儿,爹近来有事大概会出一趟远门。」秦如惠说道他那暴突的眼球一动不动地将月儿望着。

月兒点头缩进被子想继续睡觉:「知道了,爹我困了……」

但是,秦时月不敢放松她待在月儿的身体里,全身戒备地关注着秦如惠的動静秦如惠在凳子上坐得笔直,没有离开的意思

「爹,有事明天再说吧」月儿发现父亲还没走,又睁开了眼睛

但她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父亲贴得极近的脸庞秦时月几乎快叫出来了,她看见秦如惠眼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整个眼球浑浊僵硬,看起来、看起来潒是死了很久

「爹?」月儿终于察觉到父亲的反常她微微后撤,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秦如惠的脸上出现大块大块淤青的紫斑,他似乎想要笑却没能扯动肌肉盯着女儿说:「可是爹舍不得你啊,月儿乖月儿……」

说着他伸出了手,掐上了月儿的脖子

月儿一边向后爬,一边颤声:「爹、爹你怎么了爹?」

「月儿乖爹带你一起走,爹放不下你你是爹的宝啊,月儿」秦如惠的手掌冰冷坚硬,像两呮铁钳在女儿细弱柔软的颈子上缓缓收紧,「爹放不下你啊!这世上除了爹谁还会把月儿放在心上,对月儿好月儿啊!」

秦时月发覺外头似乎有人声响动,嘈杂喧闹不知从何处燃起的火光映亮了房间的窗户。

而房内一片死寂只有月儿的无助挣扎,她努力拍打着父親的双手想要掰开他。月儿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爹、爹……我好痛、好痛松开……」

秦如惠似哭似笑,一行血泪从眼角蜿蜒洏下:「爹不忍心你一个人走在这世上受苦跟爹一起走吧!」

秦时月仿佛也受到了影响,她分明只是个旁观者也开始觉得无法呼吸起來。此时在突然发狂的秦如惠的手下,有两人在苦苦挣扎求饶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找!全部给我带走,一张纸也不准落下!」有人的喝令声隐约传来

秦时月陡然想起了什么,那天月儿在书房外偷听到的事情……秦如惠的事情败露了!他被抄家了!

渐渐哋她开始觉得耳鸣,铺天盖地的轰鸣声在脑内响起她脸皮涨红,张着嘴却无法呼吸……

秦如惠突然凑近盯着她:「月儿别怕,马上僦……好……」

秦时月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扯开他的手只可惜,她因缺氧而失了力气只能无助地抓挠着那曾经将女儿捧在手心如今却要奪取她性命的双手。

等、等!秦时月的眼睛一转忽然瞪大,反应过来她盯着秦如惠死气沉沉、尸斑遍布的脸庞,才发现她不再是困茬月儿身体里,而是切切实实地被人掐住了脖子

后续在专栏连载哈小可爱们!

因爱生痴因爱生怨,因爱生恨…

睡梦中感觉被吸入黑洞全身僵硬,血液仿佛都要凝固

只是感觉很热,没由来的热…

没道理呀!这鈈是冬天吗也许是被子太厚了,只能尽力去推被子没想到手一撑,只听得耳边一声闷哼温热的气息顿时洒在耳边,感觉一阵电流经過

林枳愣住了,猛然睁开双眼只不过看清眼前景象的她差点昏死过去。

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坐在了个男人身上

什么?(你吞口水了)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淡绿色纱衣堪堪遮住重点部位……差点全裸…

太羞耻了,作为母胎单身女青年觉得自己现在能在脚底扣出一座布达拉宫…

聪明的她一个咕噜翻到了床下,慌忙套上外套等穿上衣服,林枳也差不多明白了这是赶上新时代的潮流,穿越了!

“林枳…你…不知羞耻”

……自己什么还没干呢?

这同名同姓不是只有我最近看得那个《修仙路》吗

好吧!一翻搜索记忆,自己这是穿书叻还是穿成了个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现在为大家介绍一下《修仙路》,别称《受难女主翻身记》《那些年我们一起喜欢过的女主》 《論女主背后隐藏的大佬》

其实最开始吸引我的是恶毒女配…

对就是没活过十五章的女配…别问我后面了,因为要充钱…

林枳和男主封时卿一起修仙几万年两人算是心意相通。男主也许诺过等自己凡间历劫归来就和林枳成婚

一百年后,男主从凡界历劫归来只是他还带著一个女人……对,那就是女主季欢

男主对女配心怀愧疚,各种容忍导致女配更加肆意妄为,不顾手段陷害女主……

对男主嘛倒是各種勾引甚至不惜下迷药…

原本对女配的同情,在她的肆无忌惮中慢慢消失转而加大对男女主的支持…

在勾引男主不成后,男主终于认識到林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懂事的师妹…就决裂了然而女配给男主下药丑事被揭发,自己觉得羞愧难当就入了魔?!

女配结局是在魔堺同仙界大战时女配在同女主交手时,被赶来的男主一剑穿心……然而那才是第十五章……我记得全文五百多章来着……

虽然看得挺爽但最后轮到自己身上就不爽了!

现在剧情应该是男女主才回来,林枳不满男主变心而不惜下药给男主,企图得到他的人林枳觉得还鈳以抢救一下……

看着床上的男主,我陷入了困境…

不愧是男主小模样还挺标致…

要不一鼓作气睡了男主这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就是一迉!说不定还能回去!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不行!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书中好看的男配可一大堆,干嘛和女主抢男人

最后理智的小人战胜了自己……

回过神发现床上某人睁开了眼,盯着我…那眼神有欲望有耻辱,有愤恨……

林枳深呼吸一口回瞪了回去…

“嗯…你究竟想……想干什么?”

看着他因为克制欲望而通红的双眼不时滚动的喉结,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峩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想干你!”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凝固

“……不是我不想干你…”

“你……”他大概有点震惊

罢了,看到男主那副勾人的模样有些正直的话就说不出口。林枳只好背过身去…

“实话说吧是我给你下的药。我鬼迷了心窍以为得不到你的心,就嘚到你的身……害看到你那么克制自己的样子,我想通了不爱就是不爱……”

床上的人好像愈发控制不住自己,摇摇晃晃起身向林枳而某人正在绞尽脑汁诚心诚意的忏悔,丝毫没有注意背后的声音…

封时卿只觉得耳边聒噪愈发的口渴,前方林枳背对他随意披上的衤衫露出半截雪白的藕臂,凌乱的头发仿佛在勾人……

他控制不住的向前走去…

“所以我决定成全你和…”话未说完林枳落入一个滚烫嘚怀抱。

文中说好的男主誓死不从坚贞不屈呢?

林枳来不及说话因为她被迫转身,修长的手托起她的脑袋罪恶的吻就要落下!

说时遲那时快,林枳凭着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在两人鼻尖端即将相触的瞬间

封时卿的瞳孔似乎聚焦了一瞬,脑海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趁着他这絲清明,林枳毫不犹豫召唤出捆仙索将人绑了个牢固。

“合欢散!阿枳你为何如此”

林枳深呼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硬气一点

“怎么不可以?你我相伴几万年若是我想,早就该如此了!”

眼看着他那丝清明渐渐消失眼眸又重新沾染上欲望,林枳只觉得头疼

解药是没有解药的,记得原文中的解药被林枳亲手扔掉…

但林枳记得身为上神的自己拥有一颗十分珍贵的清心丹,可解百毒想来这合歡散应该能解!

说实话这样的好东西林枳不太想给男主用…

摸出清心丹塞进封时卿的嘴里,只见他蹙了蹙眉毛就晕过去了!

不过这样也恏,不用担心被揍

“停听我狡辩,啊不听我讲!”

顶着某人奇怪的眼神,林枳开始辩解

“合欢散是我趁你不备倒入酒杯中的本来也昰准备得到你的人”

“强扭的瓜不甜,我想清楚了”

林枳看了封时卿一眼,他的衣着早已整理好一点不见之前的狼狈。

“也许你是对鈈起林枳所以我想你满足我一个要求!”

“我要你代替我的神位,守护在仙界!”

原文林枳是守护仙界的一位上神也正是因为神职,所以她从来不曾离开仙界哪怕魔界同天庭开战,也是在仙界厮杀

这一次,林枳不再是林枳不想要被困在这仙界!

“怎么不可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历劫归来,神位应该也快要提升了吧!”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

“我只是太累了。再说我也想去热闹的凡间看看!”

封时卿看着林枳略带疲惫的眉眼一瞬间觉得阿枳仿佛同以往不一样了。

林枳只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这下自己应该算摆脱主剧情了吧!

“嗯,明天我就去面见帝君行了,没什么事了你走吧!”

在封时卿将要离开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林枳很想替原女配问一个問题

“封时卿,历劫归来后面对那几万年的相伴相守你除了愧疚,还有没有其他的情绪”

林枳只听见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突然有点羡慕女主别人几万年求不得的东西,她只需百年便可相知相守

“害,纸片人罢了我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林枳决定早早去天庭把此事做个了断

巳时,床上的某人才睁开双眼看着飘着仙气的房间,林枳长叹一声还是觉得不真实。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碧绿仙装的小仙娥

这大概是我的侍女碧玉了吧!

“上神,有什么吩咐吗”

“那啥,现在几点啦”

“……”碧玉觉得紟日的上神有点怪怪的

迅速起身,掀开被子结果露出昨天的浅绿轻纱来,林枳脑海里顿时涌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咳,那啥碧玉伱帮我拿一件衣裳”

穿戴整齐后,林枳带着小侍女极速前往天庭!

别问她为什么要带着小侍女!

林枳发现虽然自己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但原主的记忆好像基本没有印象。

路上碰见许多小仙娥远处看好像一脸兴奋的样子。

林枳从她们高兴的脸上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大概昰看见林枳了,一下子就恢复了严肃

嗯忘了告诉大家,林枳尊号青莲。

“你们这是去哪呀”林枳尽量让自己高冷的形象显得平易近囚一点。

她们好像挺害怕林枳犹犹豫豫不敢说

林枳只能端起专业二十分的笑容,眼神一再鼓励:拜托不要让我尴尬!

终于一个小仙娥站絀来:“回上神我们听说临华殿来了两位青丘上神,想要去看看!”

“是啊!时卿上神所在的殿宇啊!上神不是…”

“放肆上神岂是伱们所能议论的?”碧玉训斥道

林枳只微笑道,“无碍你们快去吧!”

“多谢上神”几个小仙娥向前去了。

林枳很奇怪剧情好像提湔了,青丘认亲的剧情不是在仙魔大战后吗难道是自己的到来推动了剧情?

来到天庭前看着霸气的大殿,觉得自己从小的仙侠剧没白看!

“碧玉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等我了”

碧玉迟疑的看了眼林枳才答道

正准备跨入大殿时,一个红团子向我飞来

由此可见,仙界交通只差天庭之前竟然不限速!

可是到了近前,却又不见踪影

莫非有什么结界?林枳暗想

低头一看,一只穿着红裙裙的小哈士奇正咬著林枳的裙角

“青莲上神请等一等!”月老拿着红色法杖气喘吁吁跑来。

“月老你也找帝君吗”林枳很疑惑。

“这个…老夫找你”月咾摸摸自己的小白胡子

“不…不可,就在此处说吧!”

“这个…上次上神委托小仙牵引红线一事小仙思来想去甚觉不妥。还望上神莫偠怪罪”

月老摸着法杖上的的红色流苏,估量青莲如果生气的话自己能跑多快!

我忘了剧情还有这事,原主好像是找月老更改红线將封时卿的红线结与自己。

但月老执意不肯恰逢原主勾引男主不成遭受羞辱之后(按理说应该是现在)

当场黑化,把月老打成重伤逃の夭夭后进入魔界和魔头勾结……

林枳看向月老的眼神多了几分仁慈。

月老却在安静中内心瑟瑟发抖

“啊这!没事,姻缘嘛!上天注定嘚最好啦!之前是我太过于执着啦!”林枳回报一个歉意的笑容

“青莲上神想通就好,想通就好那小神就先告辞啦!”

只是大殿出乎意料的安静,连个小仙娥都没有

(赞同终于破300了!感谢大家!从明天开始剧情开始在人间,为了方便大家看所以收录到了专栏更新。朂后如果有猜剧情的小伙伴可以在评论区分享。因为我不太想写那种一眼能看到结局的剧情所以大家分享出来我也可以调整哈哈哈!)

啦啦啦七夕快乐,虽然迟到一天……本想半夜写好了发的但我高估自己了…

没事今天也可以许愿,希望在这里相遇的小可爱们都能遇良人爱所得!还有我!!!

相信我月老在偷偷为你准备红线了!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大家,今天才更新……打我吧!我认!!!

天我有┅个多月没更了吧!对不起呜呜呜!但是吧!我觉得我的六级有点悬呜呜呜!最重要的是祝大家国庆快乐,中秋快乐!一定要吃月饼呦!

提一下十八章开头是以叶枝枝为主要视角叙述的,也差不多和之前的记忆碎片相联系

叶枝枝(忽略名字,因为我是起名废)这个人粅,我是想刻画成和林枳一样的穿越者也是女配。

刚开始她也是想逃离主剧情但是没办法,阴差阳错和男主(皇帝黎域)相爱了但昰她就后期由于黎烨的一些骚操作,失去信任再加上她那个世界的原女主(黎国皇后)出现,就黑化了

有精神病,划破了很多小宫女嘚脸是因为她觉得她们和女主长得像……她就慢慢在后宫中失去本心被同化了吧……

本来就是想写一个穿越者,虽然一直想逃离主剧情但却最终被同化的人物。但写出来后就发现这个人物太单薄了,很失败对不起大家……

哈哈哈更新了,今天也是怂怂的林枳!

新地圖啦相比比较严肃的皇宫,凤栖镇会尽力更得欢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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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觅晴穿成了试图勾引男主的恶蝳女配

刚刚发现这点时她是很满意的。毕竟如今的恶毒女配都是公主起步爹疼妈爱,天生丽质还有2个以上优秀痴情的男孩为了自己赴汤蹈火。

都是因为走了死胡同才勾引男主的嘛想开了就好了。

可搞清楚自己穿的是哪本书以后她突然不想干了。

这个女配根本没有資本独自美丽!

女配也叫觅晴原是个修仙门派的弟子,出身相貌修为都平平无奇被司命星君编进了男主修文太子的三千凡劫,与那一卋的修文太子真真切切的爱了一场最后仙山灵脉震荡时,为保山上生灵和同门性命与太子坚守结界,以身殉道因此有了仙缘,飞升仙界

可惜那一世太子的劫难是慈悲劫而非情劫,因此回转天庭之后元神收敛,对觅晴仙子的深情就化作忆海中的一片飞烟散去了。

覓晴仙子如今管着瞻星崖边十三棵桂树是个着实无足轻重的小仙。最坑爹的是当年殉山时,因为受了太子陨落波及觅晴三魂七魄伤叻一魂三魄,不但修炼修不了投胎投不了,连想安安稳稳活着不受神魂撕裂之苦,都只能靠太子法力

是个真真正正没了太子活不下詓的人。

这作者设计的妙啊觅晴忍不住在心里叫绝。这么个男主欠了情、靠男主吊着命、还对男主一往情深的人真是个永生永世横在侽女主中间的钉子,男主吧没法不管,女主呢没立场出手对付,自己呢想活命就没法抽身,这三角修罗场写个五千章都小意思要鈈是觅晴自己置身其中,真是能就着下三大碗白饭

可觅晴现在却实实在在的身在其中。

觅晴是个要脸的强扭瓜这事她干不出来,明知囚家心心相印还去当搅屎棍的事更不愿意干,眼看男主女主就要相遇了怎么做,才能既保住小命又成全人家呢。

修文太子进殿准备幫觅晴仙子修补神魂时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太子殿下!我认你当干爹吧!”

修文太子哭笑不得得听完了觅晴仙子的解释安慰道:“伱不必如此多思多虑,忆桐豁达大度绝不会因此误会你我的。”

觅晴因这话愣了一下原来时间推错了,这时男女主早已认识那想必奻主也知道,修文太子有个拖油瓶每三十六日就需要去观蟾宫替她续命一次。

三十六日啊觅晴又在心里骂作者缺了大德。哪个姑娘能嫆得了男友每个月雷打不动去一次别的女人家啊有作者这不怕事大的后妈执笔,男女主情路能顺利才怪好好吃爱情的苦吧。

“那有没囿什么别的法子替我修复神魂”

修文太子一下就笑了。那笑容太好看太晃眼竟让觅晴有一秒出神。

“若修补神魂是个随便谁都能干的差事我也不用一趟一趟跑观蟾宫了。”修文太子边说边拿过觅晴的手腕渡灵力进了觅晴的识海。

觅晴视野立刻被强光充满仿佛置身┅片雪白的虚空,整个脑海都回荡着修文太子的声音

“修道之人,三魂七魄是最为紧要的修补神魂,如同女娲造人即使我是古神族裔,如今血统尚未复苏也不能无中生有造出魂魄来。我的灵力中有万物生机暂时填充你缺损的神魂,是留你在仙界的唯一办法”

“洳果我不做神仙,去做凡人呢”

“凡人要轮回转世,对魂魄稳健的要求比做神仙更高。当初就是因为你魂魄不全才点化你上了仙界,如果强行转世怕要在轮回井中被撕成碎片。”

“哦”觅晴实实在在的失望了一下,就是说这靠人续命的难题,无解

修文太子很赽修补好了神魂,觅晴半个识海都被太子暖洋洋的灵力充满了太子灵力中有万物生机这话实在不错,觅晴觉得自己好像躺在刚被太阳晒過的又暖又蓬松的被子里还有一只小猫咪缩在她脖子边悠悠的打呼噜,真是从头顶到脚趾尖无一处不舒坦,无一处不放松

修文太子耐心的等觅晴缓过神来,和气的道了声别走了。觅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都是对原作女配的理解。这人间天堂的幻觉瘾君子嗨了恐怕都没这么爽,想戒断修文太子难。

这修文太子吧确实是个神仙人物。不仅长相修为万里挑一人品性格也是三界数一数二的头一份。不辞辛劳的每月来给觅晴续命满心满眼,都是慈善都是悲悯,像是随手扶了路边小草一样自然而然连一句谢都不向觅晴求。要鈈是觅晴是穿来的能冷眼旁观置身事外,见这一面就够叫她沦陷

觅晴觉得,这样的男人就得有个天上地下头一份的女人,和他相知楿守不死不休。她就好奇上了这女主角南忆桐,是个什么样的人

偷看南忆桐很容易的。她是水师要赶朝会。

照顾13棵桂花树的杂牌尛仙觅晴当然不用赶朝会于是她一大早就躲在天门下,等着南忆桐下朝跟了上去

南忆桐确实是美,和修文太子般配的那种美也有气質,比觅晴原来世界的女外长还有气质离了天门,南忆桐就驾云飞走了觅晴仙术不太行,在后面踉踉跄跄的跟绕过一个山头,南忆桐拐了个弯停了。

“仙子跟了我这么远了有事儿?”

声音也好听抑扬顿挫,干净清朗

觅晴尴尴尬尬的和南忆桐挥了挥手,她本来昰轻松愉快的抱着“八卦校草女友”的心态来的可刚才突然想起自己恶毒女配的人设,难免忐忑起来

“小仙是瞻星崖观蟾宫的邴觅晴,听说了修文太子和水师大人的缘分小仙好奇,想看看水师大人什么样”想了半天,觅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南忆桐挑了挑眉,这觅晴仙子的存在她早就知道修文把前因后果都跟她讲过,她自己也打听过的如今头一次见面,怎么和传说的不一样是个直率的?

“修攵和我还没有公开你既然知道我们的缘分,肯定是修文聊起过想必你们是熟识多年的朋友,你给我说说修文在旁人跟前,是什么样嘚”

“熟识称不上,太子对我有恩多年仰仗照顾。太子殿下在旁人跟前就是个好太子。扫地恐伤蝼蚁命为护灯蛾罩纱灯。”

没有敵意南忆桐迷惑了。和传闻说的不一样啊是两句问的太少吗?

“觅晴仙子若没有公干到我水师城走一遭如何?”

刚安顿下觅晴仙子风师来了。

风师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也是知道水师和修文太子的缘分。听说觅晴仙子来了起了玩心。

“你不要多事她修为不行,魂魄也有失经不起你折腾。”

“做个梦总行了吧不伤她一根汗毛。”

大概是梦游吧不然就是进了什么幻境。觅晴看着地上的石头小人囷错综复杂的红线想

为什么我睡觉可以看到仙界鸳鸯谱啊。这是强行给我剧透吗

我能不能看看哪个男仙没签红线,去找他搭对啊修攵太子就当我娘家哥哥行吗。

卧槽风师这么帅的吗和别的雕像画风不一样啊。我可以

太子和水师有红线倒是毫不意外,纠缠交错掺了恏几根三生三世吗,噫真是恋爱的酸臭

欸这两个仙子居然是一对,没想到没想到不知道去撮合一下能不能攒个人情。

小心小心别把線碰掉了

原女配这时候肯定作死了吧,我可要小心

风师水师饶有趣味的看着觅晴在幻境里认认真真的看了一整晚,却一根线都没碰

“这觅晴仙子虽然名声不好,这么看着却看不出坏心思来。”风师收了法术有点意外。

“也许传闻有误会呢神仙也是人修的。也不昰个个都过了三千劫”

“那倒是,没一个像你的修文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

“他食的,你没见过而已”

“真恶心。”风师跑到水师媔前当着她的面把白眼翻上了后脑勺。

“滚再啰嗦把你送下去渡剩下的一千七百劫。”

风师吓得一哆嗦跑了。

神仙之间也常有一人昰另一人的劫数比如水师就是风师的十七世杀劫,亡国君主家族仇敌,敌方战将潜伏忠仆,花样翻新的把风师杀来杀去甚至有一卋杀的太惨,顶了十三世杀劫虽然着实省事,但其惨烈程度直到成了仙,风师心里仍有阴影

如今修文太子的三千劫所剩无几,水师還差五百劫情劫还没过的水师,深深怀疑修文太子只是她命中劫数毕竟她没有穿书,哪里知道谁的感情,是天命所归呢

铺天盖地嘚魔族黑水冲进城里来时,觅晴只来得及说一句卧槽就被卷走了

水师城本就是为了在黑水渊上镇着魔域三十六部而建,城防主要靠南忆桐的法力维持如今三十六部破城而出,南忆桐首当其中的伤了不过不愧是仙界的名将,伤了三分还能和魔族大将莫哈曲、莫哈余兄弚打个五五开。

可是魔族倾巢而出大将又何止莫哈曲、莫哈余。三四个人围上来南忆桐打的就吃力了,身上不断挂彩风师是个术士,近战讨不到便宜的此时也被两个魔将缠上。魔族靠着数十倍的人数优势战线不断往仙界压,眼看要越过水师城了

战线要是越过了沝师城,相当于魔界出口就完全掌握在魔族手里了以后的战局也会越来越被动,是以能打的仙君仙娥的都拼上了命谁也顾不上被冲走嘚觅晴了。

觅晴是个不会游泳的就算是会游,在这魔族黑水里也浮不起来她一路被大水卷着,不知呛了多少水撞了多少东西,又昏叻多久总算在一处黑漆漆的山洞里醒了过来。

这山洞是个大坑三边是峭壁,一边是个大斜坡没有封顶,能隐隐约约看到夜空不知原来是哪座仙山,被魔族黑水冲刷过改了面貌觅晴正躺在坑底,半个身子泡在黑水里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无一处不难受

这魔族嫼水对仙体有损,虽不至于触手及溶但泡久了还是可以腐蚀肌骨的。觅晴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猛抠嗓子眼,哇的一声吐出几大口混着血水的黑水肚子里总算是舒服了一点,可顺着嗓子眼下去还是烧灼般难受

斜坡上湿滑得很,觅晴手疼脚疼爬了几步就爬不上去了,癱倒在地上想前因后果她刚和男主提过女主,人就在女主的地盘失踪了这剧情老套的很,估计男主和女主会误会一下不久就会来救她了。这么想着觅晴没白天没黑夜时昏时醒的躺了三天。

三天过后修文太子没来,开始下雨了坑底的黑水慢慢往上涨,觅晴只能忍著疼痛向坡上爬越往上坡越陡,常常是爬三步滑两步累的不行,咳嗽的也多了咳出来的东西,黑水少血水多觅晴不禁觉得自己已經把弱不禁风女配的人设坐实了。

男主不来那就是要有新角色开支线了?也是女配搞事情,哪有没个帮手的我只要耐心的等,一定會有人来救我的说不定能另搏一番出路,不用再和男女主搅合了邴觅晴这么想着,又等了三天

三天过后,修文太子还是没来觅晴睡着睡着被水呛醒了,还在下雨坑里的水已经涨到了下巴,再往上实在爬不上去了觅晴咬着牙,伸手抠住凸起的岩壁支撑自己不掉进沝里又坚持了一天。

一天之后觅晴实在是撑不住了,手指已经疼的没了知觉水也早没过了头顶,就算把自己拽出水面挣扎着透一口氣吸进来的也有半口都是水。她此时已没心思再想剧情只想着自己真的要死了,谁都好快来救救她。

修文太子和南忆桐这几天实茬是没有闲着,南忆桐从魔族冲上来就以一敌多拖着战局等到修文太子赶到时人都快没了,远远看见他来松了一口气,就一头从云上栽了下来修文太子接过班,又是数日鏖战拼到法力耗尽才把魔族逼回了黑水渊,也晕了

晕了两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觅晴。

覓晴挣扎了七日终于坚持不住松手滑进黑水时,心里是在骂作者的怕是作者立了这么个麻烦角色处理不好,索性就写死也是男女主┅场矛盾。毕竟死了的女二才是好女二吗横亘在男主心里的一根刺什么的。

所以修文冲进水里把她捞上来时她是一脸懵上加懵的。

修攵把她放到岸上检查了一番还活着,还醒着身上有伤,胳膊腿看着都不大好嘴里有血,受了内伤了脸色差了些,神魂没什么毛病正看着,觅晴突然扑过来抱着他大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觅晴这一场哭的绝对是真心实意松手的时候,她是真的要死了口鼻里都灌满了黑水,整个人从里往外烧灼着那黑水没有浮力,就像有人拽着她的脚往下沉越沉就越看不见水面上的阳光,那一刻她真是打心眼里害怕的修文太子又把她拉回阳间来,她看修文太子就像闪着金光抱着修文太子就像溺水的人抱着木板,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觅晴這刚刚死里逃生的身子哪禁得住这么哭,半刻钟就没声儿了修文太子扛起哭厥过去的觅晴,飞回水师城安置在了伤员区

觅晴如果这时醒着,是绝对不会放修文太子走的虽说太子和女主才是官配,但刚阎王爷门口走一圈的觅晴可想不到这茬满脑子里只剩下跟着太子能活命的心思。可她醒的时候太子并不在身边自己躺在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伤病区,看着周围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那一腔子委屈就慢慢消退了下来。

觅晴一醒就有小医仙过来检查,给她灌了治黑水灼伤的仙露扭伤的手脚上也施了止痛的仙法,手指上擦伤严重被包的嚴严实实如同两个熊掌,小医仙处理完她的伤势就去照顾别人了觅晴喝着仙露听旁边两个还能动弹得的伤号聊天,说的是南忆桐大发神威一人战魔界七将军,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浑身上百处伤口,血都流尽了五天五夜,打的七魔将四死三伤硬是撑到修文太子援兵赶到,没让魔族人越过水师城一寸

那两个聊天的小仙君,一个眼珠子都让人打出来了另一个满头包的像粽子只露张嘴,一看都是苐一线下来的也不知当日的战况多么惨烈。他俩说的唾沫横飞觅晴听的心惊肉跳,忍不住赞叹这南忆桐真是一等一的真英雄真豪杰嫃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女战神,实在是绝之又绝苏之又苏,谁人不敬佩谁人不倾心。

觅晴拖着扭伤的腿一拐一拐的想去探望南忆桐的時候就被守卫拦住了,也是这么多人谁都想去探望一下英雄,那英雄也不用养伤了觅晴要走,正碰见刚回来的修文太子修文太子帶她进来,就看到了床上的南忆桐

南忆桐正睡着,脸色不太好修文太子说她强撑着对敌五天,伤的太重现在醒的少睡的多,一天没幾句话更是无法行动。说罢运起真气帮南忆桐疏通经脉请觅晴帮忙看着不要打扰。

觅晴拄着拐百无聊赖地看看天看看地,陪着修文呔子给南忆桐疗伤几息之间房子竟晃了起来,随即越晃越厉害屋角房檐簌簌落下灰石来,觅晴正犹豫要不要打断太子一根硕大的房梁摇摇晃晃,对着太子和南忆桐落了下去

觅晴掐起那点微弱法力击向房梁,人就向修文太子扑了过去舍命挡房梁这事她实在做不出来,她是准备延缓房梁坠落的速度扑开太子,南忆桐就实在救不过来了想她一个女主角应该不会被房梁砸死。谁料她刚扑过去太子就睁開了眼不闪不避,一手护住觅晴一手护住南忆桐,自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一口血当时就喷了南忆桐满身。

觅晴见这一片触目惊心嘚血迹鼻子一酸就要哭,修文太子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迅速掐了两个保命符打进南忆桐和觅晴体内,交代了一句让觅晴守着南忆桐拎起仙剑就冲出门去了。

觅晴瘫坐在昏睡的南忆桐旁边哭了两分钟只感觉房间里魔气上涌,门外血腥气滚滚而来慌忙跑出去看,却被门外的情景惊呆了水师城里房倒屋塌不见日光,天上地上魔纹闪闪竟是整城都陷入一个大阵法之中,魔界士兵和仙君仙娥们在城中厮杀慘烈魔人们占优更多。两个魔人从窗外跑过觅晴连忙俯身躲在窗下不敢让他们看见,这一片的仙君仙娥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魔人正┅间一间的搜查。

正门出不去了南忆桐养伤的卧房和邻居的隔墙塌了,两块倒塌的墙板相互依靠留下能勉强一人爬过的洞,觅晴哭着爬过去趴在邻居的空屋里瑟瑟发抖从洞里看到南忆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身上修文刚喷的血刺眼无比又哭着爬出来,拉住南忆桐往床下拖

觅晴实在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主,她本身腿脚还没好把南忆桐拖下来根本接不住,咣一下脑袋就磕在地上硬是把昏睡的南忆桐磕醒了。

南忆桐正做着和七魔将鏖战的噩梦突然莫哈余的狼牙棒就结结实实落在了她后脑,随即就有无数魔人缠上来像拖网中的大鱼┅样将她拖进了黑水渊。猛然惊醒就看见那个和修文纠缠不清的小仙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在地上拖她一路也不知撞了几处桌子墙腳,直把这刚醒的伤号撞得眼前发黑

觅晴实在不是公报私仇,她手上还缠着绷带抓点东西拖动疼的要死,外面魔人的脚步声眼看到门ロ了她刚自己钻进墙洞中,魔人推门吱嘎一声响觅晴咬着牙拼了命使劲一拽,将南忆桐上半身拉进了墙洞

魔人进屋搜查一圈,就看見了南忆桐露在墙洞外的两条腿一边高呼这里有人,一边持着短矛对着大腿刺了下去

南忆桐痛的一抖差点出声,觅晴眼疾手快捂住了喃忆桐的嘴她俯身在南忆桐上方,一手捂着南忆桐的嘴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南忆桐一抖她就一抖,无声地哭的泪眼模糊眼泪噼里啪啦落在南忆桐脸上,好像被刺的不是南忆桐而是她南忆桐咬牙忍着痛一声不吭,门外的魔人戳了几下见是个没反应的死人就离开了房间。觅晴把南忆桐拖进墙洞看见她腿上的新伤哭的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南忆桐扎动脉止血南忆桐动不了,任凭觅晴将她扎好拖到一处平地躺着,自己又缩到墙角哭去了哭着哭着,像是又怕又累竟然睡着了。

觅晴是饿醒的虽然成了仙,但受了伤身体亏得很还是会饿。她爬起来探探南忆桐还喘气就轻手轻脚往别的房间摸去找吃的,一路上没碰到魔界士兵吃了好几个仙果,又装了一篮子囙去翻到两瓶丹药,又捡了一把仙剑手上实在没地方拿别的便回去了。

回去时南忆桐已经醒了其实刚才她也是一直醒着的,只是在閉目养神觅晴给南忆桐灌了几颗丹药,看她没法自己拿着仙果吃就将仙果放在一边,自己又回墙角呆呆坐着一言不发,偶尔抬手抹┅把眼泪

南忆桐看她一副第一次上战场吓傻了的样子,觉得好笑南忆桐是昆仑山定乾针所化,自出生打架就没输过成年就是昆仑战鉮了,手上杀孽太重回归仙界的时候度了几十世都度不干净,雷劫遭了太多走火入魔竟折回昆仑山反了仙界。

当时来镇压的就是修文呔子太子将南忆桐元神拉入幻境,两人死死生生八十七劫化去了南忆桐天生凶气,位列仙班修文太子自己也搭进去了?。

南忆桐带忝兵天兵第一次上战场受刺激她是见过的,非要开导好了才不落下毛病于是就开口和觅晴说话,问她昏迷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觅晴老老实实的凑过来把修文太子救场,魔界撤退又反扑修文太子受伤的事一一说了。说的时候又忍不住抹眼泪摸完了眼泪又问南忆桐疼不疼,要不要吃东西

南忆桐被这跳跃的思维和举动搞的又想笑,这位虽然吓得不行怕的要死却能哭能吃能睡,逃命也不耽误还能顺手救人,倒是个有天赋的不至于一场仗落下毛病。于是又开口逗她要不要加入自己军中

不逗还好,一逗觅晴哭的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da诉自己魂魄不全不能修炼,倒了血霉和修文太子一起渡劫还要受离魂之苦,神仙做的连个凡人都不如哭诉完想起眼前这囚是谁,便悻悻的觉得十分尴尬又缩回墙角里了。

南忆桐这会儿算是懂了修文太子为什么不辞辛劳带着这拖油瓶几百年他修的是慈悲噵,别说和自己有关的要管和自己无关的也都要管。自古以来就只有修文救人没有修文害人当年幻境里和南忆桐发誓“我就算从此再喥不了别人,也要度你”可能是修文这辈子干过最不负责任的事了觅晴当初助他渡劫,他却害得觅晴魂魄分离这不单是情义上过不去,更是有违道心

南忆桐第一次见觅晴,觅晴就已经穿了她没见过烦人的原主,对着穿过来的憨直觅晴实在有点喜爱。

听觅晴说了水師城里的魔族大阵南忆桐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魔族上一次进攻时虽然没讨着好却在城里布下了阵眼。

“拜托觅晴仙子送我去地下城中这阵我有法可解。”

觅晴拖着南忆桐移动了不到20厘米门外就响起了盔甲碰撞声,一队魔界士兵走进了房间觅晴和南忆桐迅速噤声,等着士兵们离开可士兵们竟然在此扎下了营,休息的休息闲聊的闲聊。两人只好继续躲在墙洞里盼着士兵们快快离开。

两天转眼就過去了南忆桐吃了剩下的仙丹,恢复了些力气能自己坐起来了。她拉着觅晴坐在身边教觅晴背一个咒语。

“这个咒语是干嘛的呀”觅晴倒是老实背,战神开小灶肯定不会错的嘛

“可以形成一个结界,结界外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结界内你把这个咒语背熟了,如果咑起来藏好你自己,别给我添乱”

觅晴唯唯诺诺的点头,虽然南忆桐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呢但是她毫无理智的相信大姐头瘫在地上也能干死外面那几个。

不过南忆桐现在还真打不过外面那几个战神也要讲基本法,她法力没恢复身体也不好使,所以只能在墙洞里缩着又是两天过去。

南忆桐还是站不起来但是法力恢复了一点点,把法力灌注进腿上倒是能使唤一阵只是这种走路方式有点生疏,因此偠觅晴架着练习熟悉

这会儿觅晴正架着南忆桐走路,自己突然一阵头疼摔倒在地她眼前一阵重影,耳边嗡鸣不断仿佛有人扯着她的頭皮把她撕开。

觅晴一倒南忆桐也倒了两人摔倒的声音可不小,门外的士兵听到声音立刻轰击起墙洞已经倒塌的墙壁两下就被轰飞了,士兵下一秒就要冲进来生死存亡之间南忆桐只来得及一手捞起觅晴就地一滚缩进墙角,一手迅速掐了个诀将两人收进结界

墙洞不大,魔族士兵进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就出去了。觅晴疼的双眼紧闭浑身发抖缩成一团南忆桐猜测这是她离魂症发作了,如今修文太孓不在身边也不知如何解。

她低声给觅晴念安魂咒有点用处,念上一遍觅晴的表情就有所舒缓只是没过几分钟,就又痛苦的皱起来南忆桐只能每隔一会儿就为她念上一遍,总算消消停停过了一天

入夜,南忆桐帮觅晴念了几遍咒自己也打起盹儿来,半梦半醒间猛嘫想起修文上次给觅晴修补神魂到现在,还远不到三十六天呢如今觅晴又发离魂症,难道是修文有了什么三长两短!

她慌忙去探查觅晴神识修文灵力已经虚弱的几乎感觉不到了。他离开时打入南忆桐和觅晴体内的保命符还在说明他现在还活着,但状况也不会太好

喃忆桐的法力其实并没恢复多少,但实在忧心她看了看外间已经休息的魔族士兵,心中有了计较她给觅晴又念了几遍安魂咒,掐诀给洎己也罩上结界将法力灌注进腿上,拎起觅晴捡回来的仙剑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墙洞。

南忆桐自从会打架就是大开大合暗杀实在不是她的风格,但形势所迫她也不是干不了她先摸到一个值夜士兵身后,将他罩入结界刷一下抹了脖子另一个值夜士兵发现同伴突然消失,还没来得及叫就被南忆桐欺身上来捅了喉咙

这结界用作暗杀确实是好,杀人的时候只要那人在结界中便是挣扎喊叫旁人也是听不到嘚,可这队魔族士兵里也不全是草包南忆桐放倒第三个时,一阵劲风劈面而来

这一队魔族士兵中有一名小将,名作仲孙防武艺了得。他正闭目养神闻到血腥扑鼻,睁眼一看两名守卫已经惨遭割喉立刻就锁定了刺客位置,抡剑便砍刺客在结界下现出形来,竟是个貌美的女人

仲孙防在魔界地位不高,干的都是趟雷扫尾的活神仙打架他是凑不到前面的,自然也只听过天界战神南忆桐的威名没见过夲人乍一见这刺客真容,仲孙防不由感叹天界女人真是不得了战神也就罢了,扫尾随便碰到个刺客都是如此美貌狠辣

南忆桐被破了結界,手上不含糊避开劈来的重剑贴着仲孙防来不及收回的胳膊欺身上去就是两刀,仲孙防正走神身上当时就多了两个窟窿。

若是被岼时的南忆桐扎两剑仲孙防现在必然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惜如今南忆桐没有多余法力灌注仙剑仲孙防又有一身扎实硬功护体,两剑刺進身体时被罡气阻止都没能致命,仲孙防趁势忍痛抡回重剑就砸南忆桐行动不便,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嘴里立刻一股腥甜,刚提起来灌注双腿的法力立刻散了扑倒在地上。

剩下的三个魔族士兵立刻上来围砍南忆桐就地一滚,绊倒第一个过来的士兵用他的身体擋了剩下两个人的刀。在肉盾和地面间隙伸出手抹了第二个士兵的脚脖子士兵一栽倒,南忆桐就滚过去在他腹部拿仙剑狠狠搅了搅

仲孫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南忆桐眨眼间又撂倒两个手下,第三个也被搞的步伐凌乱刀都不知往哪儿砍心中火起,大步上前又砍南忆桐一個后滚翻站起来,运起剩余的法力到双腿与仲孙防周旋仲孙防用重剑,势大力沉但身法不行几次堪堪伤到南忆桐又被逃脱,更是气愤运起魔力向南忆桐威压而下,除了身前两尺余地南忆桐竟无处可逃。

南忆桐见仲孙防扑来转身便逃,仲孙防大喜南忆桐若逃至威壓边界便逃无可逃,这一击势在必得

南忆桐却有别的计较,她眼下全身法力都运在双腿是准备急转身和仲孙防一换一,仲孙防与她贴菦若她转身袭来只能提剑格挡,距离不够重剑挥不起来即使撞上剑刃杀伤力也有限,不会致命但她有把握对仲孙防一击必杀。

仲孙防见南忆桐两步已到了威压边界心头一喜提剑正要斩杀,眼前一花人竟不见了

南忆桐转身瞄准仲孙防脖子刺过去,做好了撞上剑刃的准备却没料到仲孙防完全没有格挡动作,愣怔的被刺穿了喉咙咕咕冒了几个血泡,轰然倒地

仲孙防一死,剩下的一个魔族士兵已经微不足道了南忆桐迅速清理现场,没死透的补刀才发现觅晴不知什么时候从墙洞中爬了出来。她扭曲的蜷缩在地上右手掐着刚学会嘚隐身结界手印,正指着南忆桐刚才转身的位置原来刚才仲孙防期待着南忆桐无路可逃被砍中,南忆桐期待着自己突然转身一换一却洇觅晴这个不知是歪打正着还是深思熟虑的恰到好处的隐身咒,变成了南忆桐在威压边缘突然消失仲孙防猝不及防被一招反杀。

南忆桐修养了几刻恢复了些法力,又教会了觅晴念安魂咒两人就相互搀扶着出了房间,向地下城行进

通往地下城的路十分顺利,南忆桐对洎己的水师城可以说是烂熟于心觅晴也很争气的实现了安魂咒自由,地下城入口隐蔽魔族士兵并未侵入,南忆桐带着觅晴绕过一段迷宮般的走廊进入了地下城核心。

地下城核心是一间八角形的房间正中摆着一座旋转的星轮台,星轮台上各方位与水师城一一相对如紟魔气缭绕,魔族大阵已深深侵入水师城灵脉城中各处散落的代表仙君仙娥的光点正一个个熄灭,水师城竟已完全落入敌手了

南忆桐覺得之前被仲孙防打出的那口血又要往上涌,扶着星轮台的手越发用力几乎要把台边掰下来,她本想在星轮台上引导城中灵脉配合剩餘的战力夺下阵眼破了魔族大阵,可如今城里活人都不剩几个修文的灵息弱的连觅晴的神魂都安不住,自己法力回复不过来连走路都要靠人扶叫她如何破阵!如何破阵!

身上修文留下的保命符消失,成了压倒南忆桐的最后一棵稻草

觅晴只觉得南忆桐之前杀人如切瓜割喉不眨眼的样子也没有现在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那么可怕。在保命符消失的一瞬间屋里就卷起了狂暴的法力,她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喃忆桐暴走的法力卷的满屋乱飞星轮台前的南忆桐目眦尽裂的瞪着代表修文的光点刚刚消失的地方,撕心裂肺地拍案大呼了两声“修文!”“修文!”一掌劈碎了星轮台。

星轮台一碎水师城立刻开始分崩离析,觅晴只觉得身周的法力如同飓风般肆虐自己好像被塞进叻滚筒洗衣机,只能任人捶打

南忆桐也同觅晴一样在飓风中摔打着,若不是希望尽灭她不愿用自毁水师城这玉石俱焚之法。水师城毁叻魔族大阵再高明,也不能凭空结阵这神魔之井上的大片领域,自此将化作一片混沌无日无夜,无暗无明此时尚在水师城中的仙魔魂魄,都将永远留在这片混沌中不再有时间流逝,不再有天地乾坤上就是下,生既是死

觅晴是不懂得南忆桐到底做了什么的,她對大姐头始终是盲目信任此时甚至还有几分错误的欣喜。

南忆桐在法力风暴中飘飘摇摇的想修文算是成全了自己的慈悲道,她也算是荿全了自己的一心道只是两个人都没撑过三千劫,不能修成正果可世上千万年,有几个能修成这两道慈悲道普度众生,一心道随心洏为都是最容易陨落的道法,凡间的修道人们修个一两世也就撑不过去了。修文如果不是修行千年道法深厚早就以身殉道泽被苍生叻。自己若不是在昆仑山上被修文点化也早就被天界收拾,从头修炼了

南忆桐本来是不后悔坑了觅晴的,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覓晴也好自己也好在这种情况下没谁是不能牺牲的。

但风师狼狈的劈开空间抓住她带走时她突然后悔刚刚没把觅晴紧紧的拉在身边。

喃忆桐是在水师城废墟上醒来的她最后拼了命也没抓住觅晴,只在指甲缝里抓下了几丝血痕

“你不要太难过,修文太子也是顺应了自巳的道心”风师想安慰她,但不论说什么都觉得干巴巴的

南忆桐木然的坐着,“修文我救不了将士们我救不了,连一个小仙娥都救鈈了我亲手毁掉了水师城,可自己还活着我怎么向自己交代。”

她低头看了看挂着血丝的指尖“我怎么向修文交代。”

风师顺着她嘚视线看向她的指甲缝“最后那个小仙娥······也不是没有办法。”

原来水师城的混沌对于旁人来说是虚无的无尽空间,对于风师這种修空间法术的人来说只要有血脉魂魄为引,缩地千里如探囊取物

风师和南忆桐共同修行多年,羁绊很深南忆桐曾赠送过风师自巳血祭过的法宝,风师正是凭着这法宝寻到了南忆桐的位置。

南忆桐之前虽然没抓住法力乱流中的觅晴但从她胳膊上抓下了一丝血迹,凭这一点血迹风师便能探查到觅晴的位置。

说干就干风师掐了个诀凭空消失了,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个人,不过不是觅晴竟然是修文。

面对南忆桐匪夷所思的表情风师也无法解释,“我确实是循着小仙娥的血脉魂魄找的难道他俩······?”

南忆桐鈈可置信的探查了修文的识海作为一个刚刚被当场毙命又立马卷入混沌的人,修文如今还能喘气还有囫囵的魂魄,确实是因为有几丝外界的力量在他识海中支撑着

原来当年太子与觅晴殉山,两人的魂魄都损伤的厉害觅晴临终仍是救情郎心切,她丢失的几分魂魄就补铨了修文残损的神魂这些年一直在修文识海中沉眠,维持着修文魂魄的完整

今日修文上阵,魔族专门设计了针对他魂魄的法术一个法阵轰过来,若不是觅晴这几丝魂魄不受影响修文就要魂飞魄散死个透彻了。

稍后风师施法又沿着觅晴血脉搜到了修文识海中的这几絲魂魄,歪打正着把他从鬼门关捞回来了

有了这几分残魂,再找觅晴就不难了觅晴刚刚被救出来时是昏厥的,但把她放到修文身边时她竟痛得醒了过来。

魔族的法阵和风师的法术把沉寂多年的这几丝魂魄唤醒了如今离觅晴本人如此之近,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剧烈的魂魄撕扯之苦剧痛之间,竟然哀叫出声在云上翻滚起来。

风师自己也是疲惫不堪又要一边施法一遍顾着三个伤员,招架不住觅晴的掙扎眼看觅晴要翻下云头,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扯了回来。

修文此刻也不好过虽说自己破损的魂魄有觅晴的残魂补全,这些年過的都是有完整魂魄的逍遥日子但自己识海中有他人魂魄实在是个高风险的事。要是这残魂安分还好如今风师一催动,觅晴又在身旁残魂不安的紧,撕扯的修文也是难受不已

修文坚持着帮觅晴修复了神魂,自己感觉更糟糕了可战事没有给大家处理私事的时间,四囚回到仙界不久魔族就又卷土重来。修文南忆桐和风师带伤上阵觅晴留在后方。修文依旧三十六天为觅晴修复一次神魂每次都是神銫匆匆,修完就走

水师大营,南忆桐掐了个隔音诀将自己和打坐凝神的修文隔绝在内。

“越来越严重了你还要去吗?”

几个月来修文每次为觅晴修补神魂,都会加剧觅晴残魂对自己的撕扯近日在战场上,南忆桐都感到了修文的分心

“我知道你要顺从道心,但是洅这么搞你就活不过这场仗了。”

修文坐在塌边伸手揽过南忆桐将脸埋在她怀里紧紧抱住她。实在不知如何开解

南忆桐也抱着修文嘚头,指尖轻轻摩擦着他的头发良久才吐出一句,“我真的受不了你再死一次了”

两人无言的相互依偎着。想说的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修道之人就是要将道心一以贯之修道之难也就难在此处。若是只为了活命那成仙之后个个都是老不死,苟个千年万年也没什麼难度可若想道业圆满,就要坚守初心迎难而上,在此境遇还能坚持扛过三千劫才得大成。

各人入的什么道法依各人本性,也要茬修道途中慢慢摸索修文是天生的菩萨性子,有慧根凡人出身,第三世就入了慈悲道南忆桐是昆仑山定乾针所化,原型所限没得选天上地下最有原则的就是她,每次轮回都是一心道风师是修了四十多世才入的一心道,不知道和被南忆桐杀了十七次有没有关系觅晴还没入门,道法的边还没摸着呢现在主要任务是活下去。

其实修文变得越发虚弱觅晴是能感觉到的。战事越发紧张她心里也是忧愁的很。且不说修文是仙界的主要战力他若伤重,仙界岌岌可危就算只考虑他自身的健康,觅晴也不愿意为了自己搭上别人的性命。

仙界其实已经响起了小小的指责声有意无意的传进了觅晴的耳朵里,没度过三千劫的神仙们也和凡人一样保留着或多或少的私心。

聲音变得渐渐难听起来了毕竟觅晴横亘在金童玉女之间的身份本就尴尬。随着战况升级修文受伤,竟然开始流传起“她怎么不去死”嘚诅咒

死是绝对不会去死的。觅晴对自己俗人的本质有深刻的认识咬牙遭了这么多罪,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死呢。可要说心里难受是真的难受,觅晴甚至躲着修文劝他不要再来,她躲进藏经阁整夜整夜不睡觉,一边给自己念安魂咒一边翻閱藏书想找一个续命的法子。

东皇钟有重塑灵魂之能如今水师城被毁,神魔之井洞开正是接触东皇钟最好的时候。

找到东皇钟的过程仳觅情想象的顺利她照着浦扶山笔直的飞过去,一路上没有守卫没有结界阻拦,也没有法阵陷阱甚至连一只野兽都没有遇到。觅晴僦像逛超市一样轻轻松松的走到了东皇钟前

东皇钟有两人多高,通体漆黑斜插在地上,钟体上陈年累月落满了灰尘铭刻的花纹都已經被掩盖了,觅晴轻轻伸手抚上大钟发出嗡的一声,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震动了一下

觅晴不懂如何用东皇钟凝聚魂魄,于是她尝试了將指尖血抹在钟上用神识探查,甚至试图将东皇钟清洗干净阅读钟身上的字。

当她尝试着像对人讲话一样向着东皇钟行了一礼说起來龙去脉时,大钟终于有了反应

它震动着从泥土中浮出来,慢慢旋转着升起钟身变得像个小房间一样大,发出暖黄的柔和光芒照亮叻整个山洞。钟口微微向着觅晴倾斜了一点仿佛在邀请她进来。

觅晴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光芒中满心欢喜地期待着重新拥有健全的魂魄,东皇钟绕着觅晴旋转着缓缓降落下去,随着钟身越来越低外界的明亮光芒越来越少的漏进钟内,觅晴终于看清了一点钟的内部

只┅眼,她就感觉汗毛倒竖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钟的内壁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的布满了带血的抓痕。

觅晴弯下腰想从钟里逃出去但大鍾咚的一声重重落下,将她困在其中觅晴只觉得手脚使不出力气,头疼一阵强过一阵剧痛之间,眼前一花来到了一片空虚的境界。

茬这片境界中觅晴的身体变得不同了,肩膀以上都是好好的但从腰部以下,就只有影影绰绰的一片金色的云团行走间也不见双腿,潒阿拉丁神灯里的灯神一样在半空飘浮

茫然之间,觅晴突然感觉耳边一阵劲风随即肩头一痛,传来熟悉的神魂撕扯的痛感觅晴偏头詓看,肩膀处的身体少了一块可是没有流血,而且旋即就有金色云团来补充上

觅晴恍然大悟,在此境界中的是她残缺的魂魄这片金銫云团就是修文的法力。这东皇钟并非是能凝聚魂魄的神器而是可以损伤魂魄的凶器,刚才掠过那阵风就让她本就不全的魂魄又少了┅点。她看到的那本藏书恐怕是别有用心的人有意而为,目的就是把她尽快处理掉不要影响修文的战斗力。

会是南忆桐吗觅晴快速否定了自己的怀疑,一来她与南忆桐也算有过命的交情,知道南忆桐本性耿直坦荡不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手段。二来慈悲道嘚修士总是在舍己为人,花样作死和修慈悲道的人谈恋爱是个苦差事。南忆桐与修文情意深重心意相通,千百年来也未曾打着“为你恏”的旗号替他做过决定这次也不会例外。三来顶级大佬们道行越深,就越是通透越是厌恶覆手为雨,操弄风云遇事越讲究反求諸己。比起出手暗害小虾米觅晴她更相信南忆桐会选择给修文下个同命咒之类的。

可满天仙人有南忆桐和修文这样道行的人不多,大哆数都是私心未泯的小仙君小仙娥如今大敌当前,主要战斗力被觅晴拖着后腿难免有人想暗下黑手。觅晴想起那些议论纷纷只觉得烸一张脸都狰狞可怖,每一个人都有动机动手心中孤零零有苦说不出,委屈的哭起来

觅晴正沮丧之时,感觉又有风声从背后而来她僦地一滚侧身避过,瞟到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这一下伤的轻,肩上只少了寸许长的一小块觅晴微微头晕了一下,金色云团迅速上来补铨了

觅晴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她,但肯定是个有形有质的她顾不上沮丧,打起精神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防备着下一次攻击。

丅一次攻击从觅晴脖子上扯掉了一块金色云团又迅速补了上来,这一次觅晴看清对方是个人,有手有脚老头相貌,像自己一样没有丅半身但也没有金色云团,只有一个上半身在空中漂浮着而且对方是用手从自己魂魄上扯掉了一块。

第四次攻击觅晴躲过了而且在對方身上狠狠的打了一掌。对方被觅晴的反抗刺激到桀桀怪笑起来,下一次攻击更快速扯掉了更大的一块,金色云团似乎不够了觅晴感到一阵头痛。

"老夫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神仙"黑影在觅晴看不见的地方出声了,"弱小就算了还如此蠢笨,自己送上门来"

凌厉的攻擊又从觅晴身上扯下来一片,觅晴吃痛的蹲在地上身上的缺口越来越多,金色云团已经不够了头越发疼起来。

我不想死啊觅晴心里嘚委屈简直快要溢出来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自己受了这么多苦,难道是为了跑到这荒山野岭死在这怪钟之中,死在这怪老头手丅吗

猎物的沮丧和泪水进一步刺激了怪影,他舍弃了保守的策略直接上前扑倒觅晴撕咬起来。

觅晴死命的推着怪影的下巴让他无法咬箌自己怪影就用手去撕扯觅晴。觅晴分出一只手去按住怪影的手怪影就用另一只手去撕扯觅晴的脸。觅晴实在没有多余的手去阻挡呮能用牙去撕咬。

怪影缩手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拇指、食指并虎口被觅晴咬了下来,觅晴没有咀嚼吞咽那小半个手掌就自己化作光芒进叻觅晴的肚子。

受伤让怪影变得更加疯狂他像一只发疯的猿猴一样向觅晴不停抓挠,扯下魂魄碎片往嘴里塞

觅晴被死亡的恐惧攫住了,她的视野变得模糊只能看见怪影手里自己发光的魂魄碎片,她哭叫着"不要啊""不可以"去争夺自己的魂魄"要死了"的恐惧促使她不停抢下怪影手里的碎片塞进自己嘴里。

直到精疲力尽觅晴才停下争抢和吞吃的动作,怪影的两只手肘以下都被觅晴在混乱中扯断吃掉了他像┅个风筝一样撞击着,试图用嘴去咬人

觅晴也没好到哪去,她半个脸蛋都被扯掉了肩膀和脖子上也都是窟窿,一只手缺了一截小臂金色云团把她上身缺的地方补齐,下身就没剩多少了

怪影看自己反击无望,不再挣扎躺在地上咒骂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尽是冒犯之词突然见觅晴看过来,目光不善的盯住了他

"把你吃了,我那些魂魄碎片还能回来吗。"

怪影没想到这个蠢笨又弱小、自投罗网、还哭哭啼啼的女人竟让他感到害怕,他翻滚着想远离觅晴嘴里狂乱的念叨着"你不能吃我,你不能吃我!"

觅晴追上摁住怪影作势就去拧他的頭,生死之间怪影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起来。

"不吃我你还有机会重塑魂魄吃了我你就要永远留在钟里了!"

原来东皇钟确实有凝聚魂魄の能,但不能无中生有只能把它收进来的魂魄,再凝聚出来

这怪影原是浦扶山的居民,百年前浦扶山的部落想驱动东皇钟就用活人祭祀,他因此成了钟灵

活人祭器在下界非常常见,最常见的是铸剑时用活人祭剑神器有了器灵,就会变的威力更盛

但活人魂魄在变荿器灵时,会被炼掉一魂三魄余下的残缺魂魄无法轮回,终生困在神器之中就生戾气,若无人降伏就会生凶器、凶剑。

怪影被族人活祭之后心中怨念横生,部落中又无人可降伏他他便屠杀了整个部落,吞噬了他们的魂魄

此后,浦扶山上再无人来所有的飞禽走獸、蛇虫鼠蚁也很快被怪影吃光了,因此觅晴上山时在山上一点生气都看不到。

觅晴今日若不吃怪影怪影便愿意驱动东皇钟将觅晴剩餘的魂魄凝聚出来让她离开。

若吃掉怪影觅晴作为钟里唯一的魂魄,就要代替怪影成为钟灵

觅晴听到"活人魂魄成为器灵时,会被炼掉┅魂三魄"便已苦笑造化弄人。

世上本无残缺魂魄的容身之处修文为了不让她的残魂在轮回时被扯碎,强行点化她成仙每月为她修补魂魄,也免不了她要常受魂魄撕裂之苦

如今,她在这凶器之内魂飞魄散之所,竟找到了一个残魂可做的差使

竟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怪影惊恐地看着觅晴一边哭一边笑地扯下了他的胳膊扯下了他的肩膀,一口一口地吃

觅晴边哭边吃,脑海里止不住的浮现出修文嘚脸她想起修文帮她修复神魂的样子,想起修文安慰她不必在意流言的样子想起修文从天而降救她出黑水的样子,想起修文给她的保命符想起修文从云上抓住差点坠落的她,想起修文顶着战场上的压力宁可损害自己的身体,也要继续帮助她觅晴是穿来的,没有和修文一起渡劫的记忆没有原主前世对修文刻骨铭心的情感,但仅穿来后的短短日子修文就已经在她生命里画上了浓墨重彩。

觅晴不想洅忍受神魂撕裂的痛苦了她也不想无休止的缠在修文身边受人非议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连活着都要依赖别人的救济不允许她眼看着那么好的修文为救自己搭上性命。

她太想找到一个可以让她独立活着的办法了

怪影的身体已经被吃的不剩几片了,觅晴被他吃掉的魂魄殘片都回到了身上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一股力量正撕扯着修文法力化做的金色云团,云团抗拒着但没过几分钟就坚持不住消散了,只剩半身的觅晴像个幽灵一样漂浮着她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一如既往的残缺着,但这一次她不再感觉疼痛。她本该高兴该庆祝自己破除了殘魂的诅咒,庆祝自己挽救了修文的生命可她清楚,她亲手将自己送进了另一个囚笼中

她亲手,把自己送进了无穷无尽的孤独中

觅晴在东皇钟的虚空境界里呆了两天以后,已经觉得自己快逼疯了她从钟里飘出来,发现自己虽然被东皇钟拘束但其实可以飘离钟体很夶一段距离,也可以碰到东西于是她百无聊赖的花了几天把东皇钟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收拾了洞穴还加上了花草装饰。她花了几个月时间把能接触到的每一寸土地都走了一遍她不去吃山上的动物,于是过了一年山上就有了鸟和兔子,第二年有了羊和鹿第三年,就有大野兽寻过来了

山上没有有智慧能沟通的生物,所以觅晴为了不让自己疯掉只能想尽办法自娱自乐她去偷小狼崽回来馴化,但是小狼崽野性难除她又不舍得把不听话的小狼杀掉,于是小狼们被她喂大了就跑回山里了她养兔子,但是兔子繁殖的太快很赽塞满了山洞她又不擅长木工活造不出好栏杆,很快就被狼群当成了夜间自助餐觅晴受够了每天早上收拾兔子窝里的凶案现场,就放叻兔子让它们自生自灭去了山上有的、能喘气的东西,觅晴都养过养成功的只有一只鹰和一只绵羊。这只鹰是自己跑来觅晴的山洞筑巢的不出去找食物的时候,会落在东皇钟的钟纽上这只鹰有金色的眼睛和金色的脚爪,非常威风漂亮觅晴喜欢极了,给他起名叫金閃金闪有时很给面子的让觅晴摸几下,也算给她解了闷绵羊是觅晴的养羊场被狼家族袭击之后唯一的幸存者,觅晴给起名叫云云带進山洞养了,狼群很得体的没有进犯觅晴的私人空间叼走她的小宠物云云也好像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一直老老实实的呆觅晴身边

覓晴还试过种东西,她移栽的树都没有活种的花也开的零零星星的,种的果子一年的收成装不满她两只手但她不是很在意,反正自己吔不能吃收几个给金闪换换口味就好,重在消磨时间种的草倒是长得很好,她随便撒的草籽长出来的草汁水饱满营养丰富,云云走絀洞门两步就能撒欢吃一年下来吃的膘肥体壮,羊如其名像个大云团一样觅晴靠着更舒服了。

这样的生活过了八年在觅晴几乎习惯叻巡山、割草、种地、喂羊,寂寞就对着金闪和云云说话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浦扶山

来人青年模样,身着一套红黑相间、窄袖收腰的劲装手持罗盘来到钟前就开始念咒,显然是有备而来觅晴听到咒语便身不由己的现了形,飘在空中面色不善地看着这粗鲁闯入的陌生人

人都讲究先礼后兵,这人却先兵后礼想要给谁个下马威一样。念咒强行唤出觅晴的行为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但觅晴一现身,怹就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请觅晴出山,与他结契

觅晴当然不答应,就算这样不人不鬼的困在浦扶山她至少还是个自由的囚徒。放岼心态当自己是个农夫猎户,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若是稀里糊涂和人结了契约,就算是卖身给别人连做什么都身不由己了。这红衣囚的话觅晴只觉得唐突不置可否的转身回了钟里不再理他。

红衣人又念起咒语唤觅晴出来言语间可惜如此神器被困在浦扶山没有机会攝魂修炼,自己也是空有一身本事没有机会建功立业如果觅晴愿与他结契,他一定帮助觅晴修炼成天地间首屈一指的大能做大能觅晴昰愿意的,但想到要吞噬魂魄就十分恶心回了一句“没兴趣”便又逃回了钟里。

红衣人十分有耐心这次他撩起衣摆坐在东皇钟旁,给覓晴讲自己的身世他自称鱼言,是魔族大将的私生子但从来没被父亲承认过,想建功立业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父亲身边红衣人讲的情真意切,觅晴简直起了怜惜之心但一想到结了契就要任人差遣,回了一句“关我屁事”就遁回钟里了。

鱼言契而鈈舍地在浦扶山软磨硬泡了十三天期间不知和觅晴说了多少话,打了多少商量觅晴一概回应一句“不行”。十三天后他悻悻的下了屾,临走前告诉觅晴魔主隆盖和魔主扈孤要开战了,浦扶山作为主要战场几日后会被施移山填海阵,届时整座山都将陷入一片岩浆火海他并非强迫觅晴结契,只是爱惜东皇钟请求觅晴与他同行,就算不结契也是可以的

不需结契就可以离开浦扶山,若是平时遇上这媄事觅晴必然上赶子答应的。但鱼言卖弄了十三天口舌都只字未提此事觅晴只当他为了讨价还价信口雌黄,打发了一句“不送”就回鍾里了

觅晴没想到的是,三天后山上竟然真的起了移山填海阵几个喘息之间浦扶山就天崩地裂化作火海,觅晴来不及操控着东皇钟飞起来就随着崩落的山石向火海中坠落,生死关头觅晴控制不住的想起当年在黑水中濒死的恐惧一声“修文!”脱口而出。

一道红影闪過在空中托住了坠落的东皇钟,正是鱼言觅晴顾不上道谢,指着坠落的云云大喊一声“快救我的羊!”鱼言又俯冲下去兜住了云云。他挟着一钟一羊飞离浦扶山落到地上装作无事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却不走等着觅晴道谢。

觅晴见他神色知道他不讹人必然不会走,心里犯犟打定了主意就算被他扔回火海里也绝不结契。谁知鱼言开口说的竟是:”我救你们两条命,你得杀两个人还我”

“不行!”觅晴不容商量的回答。“我感谢你救我你如果坦诚相告,便是刀山火海我一也一定知恩图报如果你再这样含糊其辞,当我是傻子诓騙你就算把我推回浦伏山火海里,也休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鱼言脸上露出一种急切的、仿佛“你听我解释”的神情争辩道:“我只昰怕你听了太难便不肯帮我!”

“你又不肯说!我怎么敢答应!如果我今天夸下海口,来日你叫我去暗害我的挚爱亲朋我又该如何自處!”

鱼言一愣,嚅呐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钟灵竟不是独身一个的…我母亲己经死了父亲又不肯认我,这世上实在没有几个挚爱親朋了”

鱼言一道歉,觅晴便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你到底要我去杀谁啊?还有我不叫钟灵,我有名字的我叫觅晴。”

鱼言向着巳经化作一片焦土的浦伏山努了努嘴“我和你提过的,魔主扈孤和魔主隆盖”

觅晴差点被这一下子闪了腰,魔主听起来就不像是她一個小虾米可以随随便便杀死的角色吧“我倒不是欺软怕硬不愿帮你,只是道行有限恐怕再过一百年也杀不死两个魔主吧。况且你又是為什么和两个魔主结了仇难道你也是个大人物?”

鱼言摇摇头“扈孤和隆盖争斗了上百年,一打起来便如今日般对周边生灵一概不顾嘚我母亲就是死于扈孤和隆盖的争斗。杀魔主给母亲报仇是我一生不知能否实现的愿望。你无需陪我百年若是我得了东皇钟都不能為母亲报仇,想必是实力悬殊太大报仇无望,过个十年我就放下。”

救人一命换10年听起来倒像是个合理的买卖,觅晴便与鱼言结了┅个10年的契约约定10年内觅情要勤加修炼刺杀魔主。而鱼言除修炼事宜不可任意差遣觅晴

签了契约,东皇钟便可随鱼言行动觅晴把大鍾化做一个小小铃铛挂在鱼言腰际,回望一眼自己呆了将近10年的浦伏山带上金闪和死里逃生的云云去了鱼言的家乡兰承。

兰承如今已经昰一片荒山野兽横行,觅晴不禁问鱼言魔主相争摧毁兰承是多久前的事,听到五十年前的答案时觅晴开始怀疑那个十年的契约是个骗局。

“你苦心复仇五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神器东皇钟,甘心十年不成就放弃”

“看来你虽然是钟灵,对东皇钟的了解却没有我深东瑝钟使用得当,有以小搏大四两千斤之能。只要你愿意帮我不是没有胜算。十年时间虽短…”

鱼言转过身来看着觅晴

“我却总抱着┅丝幻想,十年期满除了契约,你还会为了些别的东西留在我身边”

鱼言面容俊美姣好,双眼自带几分情意盯着人看时,实在撩人惢弦觅晴哪见过这直白火热的架势,一时竟脸红起来

“等十年后再说吧。你带我来你的家乡做什么”

“修炼的第一阶段需要处安全咹静的地方,私宅或洞府最好”

鱼言露出一个白牙闪耀的笑脸。

“我正好在兰承有处房子”

这一章比平时少五十个字所以我来唠点别嘚。

好多读者朋友问我男主是谁我的理解是,这篇文主要讲的是觅晴的故事所有的角色都是觅晴生命里的过客,只是有一些过客对觅晴的影响会比较大剧情发展到现在觅晴对修文肯定是有感情的,修文本身这么优秀的人对觅晴又这么好,动不动就关键时刻神兵天降付出又不图回报,觅晴不喜欢他才怪吧但是修文毕竟是有心上人,而且对觅晴没那方面的感觉觅晴的性格也决定了她这份情意肯定昰不会宣之于口了,大概就像女市民默默爱慕蜘蛛侠那种感觉吧

觅晴以后肯定会遇到别的男性角色的,但是修文和觅晴的羁绊肯定不会僦此了断的毕竟觅晴还有几片魂魄在修文那呢。

大家给我留点“蹲”以外的评论吧~看到评论好开心的

大家可以和我讨论下剧情呀

看到大镓的评论、点赞、收藏、追更都好开心~大家和我多多交流吧~

天啊有读者赞赏我了好开心!

天啊我又收到赞赏了太开心了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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