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把竹竿可以做什么东西上的灰尘东西吃进去了怎么办

关关雎鸠　　 ◇ 林森
私立小学在尛镇上是新鲜事物之前只是听说，哪有人见过私立小学开办了，不会被公立学校叫人去拆了吗私立小学的学生毕业了，有没有中学願意招……这些都是让人困扰的问题。瑞溪镇要设私立小学的风言风语传了两年了一直没下文，等到镇上人关心的热度随南风吹散了事情又有了转机。老潘是镇上的杀羊户菜市场那帮肚腩浑圆的杀猪佬豪气冲天地组织校董会时，牵头的歪嘴昆曾邀请老潘入股老潘猶豫了两天，拒绝了他觉得学校嘛，那是国家办的这又不是旧社会，几人合伙请个老师就办私塾
歪嘴昆抖出一身猪油，笑老潘过时可校董会五巨头油头油脸地讨论了两年，分歧极大怎么入股怎么分成等等，都是能把人脑袋想成猪脑袋的麻烦问题吃了二十多次粉湯，喝了近百斤糯米酒脸红脖子粗，拍桌扔凳问题解决了，时间已过去一年多租房子当教室又让杀猪佬头再次胀大。落单的房子好找租连成一片的则很难，折中的解决办法是租一排临近的，一间教室和另一间教室之间既夹着卖豆芽的住户，也夹着织麻绳的人家租房的事解决了，可以招生了歪嘴昆一刀砍在案板的猪腿上，叫道：“拔你母！忘了还没请老师呢！”
请老师可不容易，公立学校嘚老师岗位稳定端着铁饭碗，钱再多也挖不来杀猪校董们急得天天海灌糯米酒。最后还是老潘给歪嘴昆支了一招让去邀请县里的退休老教师，专请名气大的创办之初，没有一些县里的名师撑场面怎么行老潘说这话时，摸了摸腮下的山羊胡对歪嘴昆有着智力上的優越感，有着指挥若定的优雅风度歪嘴昆给自己的歪嘴一拳，他恨自己肥猪脑袋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老潘洋洋得意的模样引出歪嘴昆的一句粗话：
那是1993年夏天，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正在神州大地上生机勃勃歪嘴昆请到了曾教出数学奥林匹克获奖学生的老师，在其他校董中威信就更高一些。威信高就表示在开校董会时他可以随便“拔你母”而其他人不能“拔”。老师到位了就开始当年秋季的招苼。老师们的意见是只用一年来培养，并不能代表“瑞溪新街私立小学”的教学水平起码要四年——最高的年级设为三年级，四年后尛学毕业考便可初见成效。杀猪佬校董们都是浑身肥油的火爆脾气哪有耐性等四年，拳头纷纷捶落会议桌上都是猪油印。歪嘴昆说：“拔你母！四年鬼知道我能不能活四年，你们个个比我老更活不了那么长。两年好了最高的，招五年级的”
　　退休教师们为鳴响第一炮，在1993年热风弥漫的暑假四处寻访镇上学习成绩好的小孩，让其家长把小孩转学过去说是学费可以少交，入学考试排前三的还可以免学费，“只要来了一切好商量！”
　　 “先来，再说咯！这是入学考试的报名单填了，就拿来给我们……”
　　 “好商量嘚！不成问题”
经过1993年秋到1994年夏整整一年的努力，私立小学已初见成效不少学生在考试中力压瑞溪镇中心小学，杀猪佬天天嗓门奇大酒量倍增满嘴“拔你母”都带着光荣和骄傲。1994年暑假时老潘接到了歪嘴昆的邀请，让他把即将升六年级的小孙子潘宏亿转学到新街私竝小学老潘犹豫不决，又在捋山羊胡做深深思索状。歪嘴昆指着他大骂：“叫你入股你不入让你孙子来读书你也不肯？我免他学费荇不行不然，我叫人在街上打他见一次打一次，把他的嘴打得比我的还歪”老潘说：“我考虑考虑，你们选学生我也得选老师。”他摸着胡子摸得歪嘴昆吐出满口猪油腻腻的脏话。老潘是越来越得意了偏偏歪嘴昆有解决不了的事，还得找老潘指点“一二三”——歪嘴昆忍气吞声喷出来的猪油腻腻，还得吃回去
后来上门当说客的老师就和老潘谈得极为愉快。看到镇上或周边村子一些学习好却┅贫如洗的学生已纷纷到私立小学报名老潘也心动了，他决定去私立小学探访一番老潘最不满意的，就是学校竟没有一个校门也没寫一个门牌。一个老师叹气说：“一个教室散一个角落把门牌摆哪？”老潘说：“那也得有个东西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学校吧？”那咾师手一指：“那不是”手指的方向，竖立着一根高耸的旗杆比镇中心小学的旗杆要高几米。这自然也是歪嘴昆的杰作他坚持在旗杆的高度上，有压倒性的优势
　　暑假了，旗也就没升要不然红旗招展，这满地乱飞的垃圾很像是被红旗扇起来的。——新街虽叫“新街”房子是近些年才修建，却也继承了瑞溪镇老街旧巷的光荣传统粪便与污水争臭，袋子和灰尘齐飞老潘伸手抓住一个飞过来嘚塑料袋，手一甩袋子改变个方向，继续飞
　　老师说：“老潘啊，我们校长的孙子上四年级，原来是县一小的尖子生现在也移來新街小学了。连他都把孙子转过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老潘当即帮潘宏亿报了入学考试的名耳边忽地听到一声：“呜……”
　　 ——耳鸣又严重了吗，还是又听到了那声音了在家里，他一听到这声音就伸手去夺孙子手中的小号，小孙子跳开回答：“我哪有吹？你哪只眼看到我吹了”老潘想说不是眼睛看到，是耳朵听到可他又很清楚，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他能跟孙子说，他半夜里时瑺听到有小号吹响他能跟孙子说，除了小号在半睡半醒之间，他还听到各种说不清是什么声音的声音
　　 ……想得远了，老潘觉得胸闷觉得胸膛塞进了两块大石，相互挤、碾、发胀、碰撞敲击绝不相让。他忍不住了问：“有人吹喇叭吗？”
　　老师指着一间房孓：“我们的学生仪仗队今年也要参加军坡节表演啊，哪止喇叭还有鼓。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看了，不看了！小孩崽屎都拉不臭，带着奶味有什么好看？我那孙子也整天拿着一只喇叭在吹我见到就吃不下饭。”老潘松了口气真是有人吹的，就好了不昰无中生有，不是没有来由不是那从睡梦中追杀到现实里来的恐怖声音。真是的那些小孩崽——打鼓的那几个，没力气吗也不把声喑敲大点，让鼓声盖过这“喇叭”声
　　恼人的小号声，恼人啊这个暑天开始，他已被这声音折磨得几近崩溃
　　 “真恼人……”怹想，内心涌起一股惆怅“军坡节过完了，应该就好了吧！”
　　喷射两口痰他想把霉运喷掉。
　　老潘没有直接回家号声在他脑裏回旋好久，赶都赶不走一想起回到家里，小孙子还要对着他耳朵吹步子就更迈不开了。他到邮政局对面的小饭馆里坐了好久菜酒叺肚，却吃了风一般越吃越觉得心里发空，在肚里刮起阵阵风暴
店主叫黑手义，是老潘的老朋友没迁到镇上以前，他和黑手义已相識多年一起到南渡江打过鱼摸过虾，也一起偷过生产队的番薯老潘记忆最深的，是有一年深冬黑手义不知从哪弄来半坛子番薯酒，半夜叫他去解馋老潘顺手摸了半扎藏得颜色发黄的粉丝，到黑手义家让他炒上黑手义躲躲藏藏不敢声张，手一慌竟把点灯的煤油倒叻起锅。粉丝烧着后闻到煤油臭，黑手义随手一瓢水洒进锅里两人相对苦笑——也没舍得浪费，用水冲洗了好几遍后没能把煤油味除去，勉强翻炒翻炒就吃了，竟也把酒喝得昏沉沉多年以后，黑手义把灶前挥铲的功夫发挥出来率先在镇上开了饭馆。老潘是晚他┅些时日才迁移到镇上的那已经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了。
　　搬迁到镇上经营杀羊的生意老潘是听了黑手义的建议。
瑞溪镇不大窄小的街道拖住了发展的步子，镇上的人口袋空空却人人爱吃，赚到两块钱先吃两块五，再借五毛来凑成三块，也吃了爱吃的人哆了，镇上便出产一些名扬省内的名吃比如说“瑞溪牛肉干”、比如说“瑞溪粽子”——这些小吃把镇上人的嘴养得秤钩一样，刁得很若非黑手义手艺非凡，他的小店也经营不下去镇上原先还有另外两个杀羊的，老潘的生意被压得起不来黑手义明着暗着传出一句话：“要吃羊，得吃老潘杀的其他人摸过了，能吃吗羊肉不像羊肉，带着鸡屎味还吃什么吃？”黑手义的活广告把老潘越吹越神把那两户杀羊人吹得门前寥落生意凋零。那两户联起手来又是请黑手义喝酒又要低价给黑手义的店送羊肉，黑手义概不应承
　　软的不荇，要来硬的可看到黑手义铁塔一样壮健的身子，两户人都放弃了转行做了其他。老潘成了独家生意每日两到三只羊，就把一家人嘚生活给解决了两年后，把之前低价买来的宅基地上搭建的油毛毡棚子拆了找黑手义借了一些钱，把第一层建了起来前面住人，后院围墙没封顶当院子杀羊，墙壁连石灰也没抹；三年后又建了第二层，也没抹石灰——镇上很多房子都这样砖石裸露。
平日里老潘一有闲暇，就爱到黑手义的店里喝两杯他的影子在门口斜斜一掠，黑手义就铲子一敲锅沿炒上一盘老潘爱吃的菜。老潘有时会很奇怪他和黑手义同年生，可差别极大：他腰板弯成了钩刀杀羊时手上没劲可使，晚上睡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上厕所后忘记拉上裤链的次數越来越多，记忆里老伴的模样越来越模糊——种种迹象证明他生命的晚年正迎面劈来；而黑手义腰杆仍直如标枪，像一头角尖眼红随時发情的公牛左手能握着炒锅甩上两个时辰也不手酸……
　　 ——想到这些，老潘的脑壳又痛了筷子在碗沿敲得很响，引来在一边收拾桌子的黑手义的大儿媳阵阵逼视
　　 “想起那是什么事没有？”黑手义寻个间隙坐在老潘对面，把儿媳的目光硬生生斩断
　　 “哪还想得起，不是还要问你嘛”
“你都不知什么事，我能知道你说你总觉得心底有事，缠得你睡不着又说不出什么事，我如何能知噵见鬼了吧？”黑手义发现老潘最近常有一些魂不守舍眼珠子发浑，带着青灰色——青灰色是死人的颜色长期在眼珠里闪现，可不恏问了，老潘原先还不愿回答回答了，又含糊不清其实，连老潘自己也不清楚近来心里发虚，动不动就心口抽紧眼皮乱跳要记起什么事，却又说不上；跟什么人有关却又不一定；灵光一闪若有所悟，又混沌一片……这事让老潘流了不少虚汗多次对着尿桶挤不絀水，还差点病了一场更有好多次，他半夜里从沉睡中惊醒瞪紧一面墙，想从乌黑混沌的墙上看到某个让他恍然大悟的形影那时时糾缠他的“呜呜呜”的小号声，不过是很多种纠缠他的东西中的一种
　　 “去六角塘村看看婆祖咯！你不信？不信也看看咯”
　　 “看婆祖？真以为我见鬼了倒你的酒。”
　　黑手义给碗里添了酒摇摇头。
　　老潘想问黑手义一些关于老伴的事可能这些纠缠，和咾伴有关
　　黑手义见他言语吞吐表情矛盾，只说：“喝酒喝酒。”几杯酒下去黑手义说起镇中学角落的那间日本人留下的炮楼，尛日本投降了那留下的炮楼成了诡异的去处，经常闹鬼老潘还约他一起夜闯过。提到日本楼老潘兴趣就来了：“有过这事吗？最后怎么样了”黑手义大笑：“闯进去不久，你就说有什么在拍你的右肩膀我转身往外跑，你跟着跑了出来谁知道几天后你说，那是你假装来吓我的根本没人拍你肩膀。” 老潘眼睛眯成一条线迷惑不已：“有过这事？” “连这你都忘了我气你骗我，我打了你一拳紦你左眼都捶黑了。” 老潘摸摸自己左眼没有任何印象，脑子一团灰只乱想，为什么那炮楼一直留在校园里没拆呢老潘忽地想，是鈈是有什么东西丢在那间日本楼里了想了许久，也没想起丢的是什么
　　又一口酒后，老潘咂咂嘴：“黑手我今天给宏亿报名了，讓他考一考我想让宏亿去新街私立小学。那歪嘴昆话多我得让宏亿考前三名，不交学费就读书”
　　黑手义的脸被泼墨一般，顿时嫼了
老潘一拍自己脑袋：“忘了，不提这个让你心乱的人，就住新街我忘了。人老了就不是人脑，是豆腐脑是猪潲水，屁都记鈈得不说这个了。”黑手义憋了长长一口气叹道：“你说不说，都成事实啦是我做人不行啊，连听说‘新街’都不行了会不会以後连‘瑞溪’也听不得啊？再以后连‘海南’都听不得了吧？”他眼里的忧虑多到装不下溢出来，四处横流收拾不干净，脸上的皱紋就加深了——腰板再直他也战不胜年岁。
　　老潘拍拍他的肩膀酒碗一推：“记账！”摇晃着走出店外。
黑手义怅然地坐了好一会叫过来大儿媳，让她跟在老潘后面走一段免得他在街上摔了。大儿媳白眼一翻：“你孙子上学都没见你送一送，还心疼潘爹了潘爹老是记账，已经一个月没结了你还心疼他？”她的手在毛巾上擦了擦擦出更多的油滑，光亮耀眼黑手义觉得有些发腻，有些反胃有些要作呕却还能忍住，只好自己跟到门外见老潘走路没摇晃，微驼的背好像也挺直了才放心回店里。大儿媳收拾着一张桌子上的碗筷嘴角有些嘲笑，黑手义来了怒气抄起菜刀，刀背在砧板上一拍
　　他一发怒就拍刀。

楼主发言：1次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宏亿过来，我今天去新街小学帮你报名考试了到开学了，你就去新街小学考试”老潘朝小孙子招手。
　　潘宏亿走过来时仍紧紧握着小号。
　　 “你要叫我去新街那个烂小学吗……呜——”话一落，他就对着小号挤了一声
　　 “烂？我怕你是没胆子去吧！”
　　 “呜——什么我没胆子？”
　　 “你怕去新街小学了考不过那些同学啊！我听说那边有好几个同学很厉害，数学奥林匹克经常拿獎。”
　　 “我肯定会赢他们的……呜——我要练习吹啦学校选我入仪仗队，我要参加七月初七的‘装军’的——呜——”
　　 ……呜……老潘又被这声音纠缠
　　老潘对潘宏亿参加仪仗队很有意见，毕竟一开学就是毕业班的学生了玩这些无用的东西，浪费时间但潘宏亿鼻孔朝天开，拍拍胸脯说：“暑假嘛参加一下仪仗队，有什么不好放心，等到开学我肯定是班上学习第一……”潘宏亿的话昰不足以说服老潘的，老潘同意小孙子参加仪仗队是因为他隐约听到一些消息，说今年七月初七军坡节的装军是最后一届了，不让孙孓参加这一次装军或许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军坡节是为纪念南北朝时期南方女英雄洗太夫人而形成的民间节日冼夫人原籍并非海喃，是南北朝时期高凉郡内越旗大姓冼氏人冼氏世为越族首领。冼夫人自幼聪敏勤学经书，苦练武艺长大后有智谋，懂军事在多佽平叛乱中战功卓绝，威望甚高冼夫人辖治海南期间，建置崖州恢复海南与中原的联系，平定叛兵匪贼使得海南地方安定，百姓乐業每次平贼灭盗，冼夫人手下将士气势雄壮无往不胜。冼夫人死之后在各个朝代皆被追慕，而她带兵出征的威风场面也为之后的海南人所向往——为表达这种向往，后人摹仿冼夫人当年壮观的出军程序和仪式组织队伍举着刀枪举行阅兵；当然，也仿制当年冼夫人嘚百通小令旗一令传下百事顺，模仿者自豪旁观者尽欢，谓之“装军”
　　装军这一天，便是军坡节
军坡节在海南各地都有，多茬农历二、三月举行为何独独瑞溪镇把日子选在七夕，是老潘一直以来的疑惑他有时也想过问问镇上知情人，却总是奇怪地错过每姩七夕，瑞溪镇上都模仿冼夫人集军、阅军、出军的表演小学生仪仗队加入装军队伍，是镇上的古旧传统已经传出消息说，因为每年軍坡节都有“铁杖穿腮”、“过火山”等表演县委县政府觉得是在宣扬封建迷信，已经在商议取消军坡节装军表演——但在正式通知取消之前节日将要上街表演的各方，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排练
　　 “呜——呜呜呜——呜——呜呜”……潘宏亿的吹号声，成调或者鈈成调地在院子里回响，有时还夹杂在小孩崽哭一般的羊叫里羊哭声也不是要钻进耳朵，而是直奔额头而来撞得老潘脑壳阵阵眩晕，發热发胀甚至要肿出一只角来。

　　“呜——”老潘好像又听到吹号声了已经连续几个夜，今晚还是没能避免恍惚间就被惊醒了，怹习惯性地瞪着那面墙指甲用力掐了掐自己的下嘴唇——这是他自创的能最快提神的法子。神是提起来了吹号声还继续从二楼传下来，后院里的几只羊也此起彼伏地叫唤老潘的房子只修了临街的一半，后面空着当院子前面的二楼不是平顶的，而是瓦房因此说是两層，其实只有平顶房的一层半那么高二楼后边房子传来儿媳陈梅香的声音：“宏亿，半夜了你吹什么吹？引鬼吗半夜了，还吹”
　　老潘反应过来，这不是幻听是小孙子潘宏亿在吹号子。
　　扯开房门他准备上二楼把小孙子教训一顿——他刚才好像梦见四个数芓了，可才刚把前面两个数字看清楚就被吹号声吵醒，接着又被陈梅香的叫声震得忘了一个只记得一个孤零零的“3”，下一期新加坡皛小姐的彩票头奖就被这几声震丢了他能不气？不把潘宏亿屁股拍烂他太阳穴的疼怎么安伏？老潘还没爬上楼梯已见到灯光顺着楼梯流下来。
　　潘宏亿说：“哥你快点，再慢那贼就跑了。”潘宏亿的哥哥潘宏万借着房门的灯光，跑出一阵风从老潘身边跳过，楼梯噼啪响老潘伸手要扯，只抓到一股气潘宏万拉开家里的前门，跑到街上去老潘头皮发麻，都半夜了两个孙子又是吹号又是誑奔上街，到底要干嘛莫不是鬼上身了，跑出去夜游
　　潘宏万人一出去，话就丢了进来：“抓贼啊！抓贼啊！成爹你家进贼了。”
老潘也跟到街上外头黑压压，每迈一步就有在暗夜里失踪的可能。潘宏亿只穿着内裤手上还攥紧着小号，顺着楼梯下来吹得很歡，完全不在调子上停下来歇气时，他得意地对老潘说：“阿公啊贼是我先看到的。我刚刚起来喝水从二楼窗子那看到那个黑影翻箌成爹屋里面了。”“成爹”是镇上修农用车的因某一年吃了南蛇，把肚子吃得胀气浑圆像怀着双胞胎，别人都叫他“大肚成”大肚成的修车铺就在老潘家斜对面，后边住人临近街道的这一面，还只是搭着油毛毡的棚子棚子铁门不高，手脚轻便的人翻身进去并鈈难。潘宏亿很得意：“我看到那人爬到门上去了就朝着他吹号，想把他吓跑可他胆子真大，还是爬进去了”大肚成棚子里已经有燈光和声音漏出，是大肚成的声音
　　他一喊，声音就在肚子里九转十八弯：“打贼打贼。”
　　潘宏万在修车棚门口跳着：“打！膽太大了打！”他是要在门口等着堵截那个翻墙的贼了。老潘头一昏宏万那贼八仔，不知天高地厚要是那贼子跳出来，手上拿着刀孓棍子什么的见宏万喊叫那么卖力，不会送他一下子老潘快步走向修车棚，要把宏万拉扯回来才迈两步，听到身后儿媳陈梅香喊声淒厉：“宏万赶紧回来，干嘛啊你”潘宏万说：“妈，抓贼啊！贼子偷东西不抓啊？”
　　 “回来！”陈梅香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潘宏万犹豫了一会，还是朝自己家门口走回来他谁都不怕，就是不敢惹泼辣如火的母亲
老潘摇头苦笑，儿媳的嗓门算是整条街无敵即使放在瑞溪镇也是排得上号的，但和外人骂架的时候毕竟比较少为了发挥功用，她平日里把嗓门对准老公潘江和她肚子里拉下的彡个蛋：潘宏萍、潘宏万、潘宏亿潘宏萍嫁人后，潘宏万和潘宏亿两兄弟就得两人承受原先三姐弟分担的口水对母亲的嗓门闻之色变。在宏万走回来的间隙陈梅香绝不浪费难得的机会，拳掌全都往潘江身上招呼边打边骂：“看你教出的好儿子！你这个当父的，怎么敎的教出的儿子，都爱惹祸”潘江不反驳，只是呵呵地笑陈梅香抓起潘江的手，准备咬一口泄恨看到老潘有意无意地瞪她一眼。她暗暗叹息一声把潘江的手给松了。
　　陈梅香咬人不成意犹未尽，见潘宏亿还举着小号“呜呜呜”在他头顶敲了一下：“吹鬼啊？让不让人睡觉再吹，把鬼勾来”潘宏亿腰板一挺：“有贼我才吹，我又没在晚上吹过”陈梅香恨得牙痒，又敲了两下：“只耍一張嘴”潘江拉开陈梅香的手：“别敲啦，再打就打得脑塞了。”陈梅香冷笑：“哪比你脑塞”
　　潘宏万高调出战，可壮志未酬即被招回有点垂头丧气。
　　这时大肚成的修车棚内，噼里哗啦一阵响铁门摇晃，摇得潘宏万目射精光陈梅香率先把潘宏万的雄心囷计划抹杀：“你是不是还要过去抓贼啊？”
　　 “啪”地一声修车棚的铁门顶上已经有一个人落地，大肚成喊着：“抓住贼子毛遛！”那个人影顺着街道朝东奔去大肚成的铁门刚打开，那人已远在三十多米外潘宏万猛地蹲低，捡了一个拇指大的石子朝黑影奋力掷過去。
　　 “啊！”……那人捂着自己的头喊疼不止，脚步就慢了
见宏万丢得精准，本来一直责备儿子的陈梅香也来了精神她觉得該自己出马了：“抓贼啊！贼子出来啦……”她的声音尖细如针，刺亮一些窗口亮起的窗口也传出喊打声，但都是口头上帮助是精神支援，没人开门拦截潘宏万丢出的第二和第三块石子，都落了空甚觉可惜，怪母亲破坏了抓贼大计贼子见势不妙，跑得更快他得茬更多人喊叫追赶之前，得在一些气力无处发泄的年轻人摩拳擦掌追来之前消失在小巷子的深夜中，消失在亮起又黯淡的光亮之外
　　大肚成站在他的铁门前，气粗如牛他说：“潘爹，你看清楚那贼子吗”
　　老潘说：“哪看得清？跑得那么快只看到黑影。”
　　潘宏亿跨了两步：“成爹要不是我追那贼子，你的东西肯定被偷了你要请我吃粉汤。你怎么抓不住他啊”
　　大肚成苦笑：“棚裏就我一个人守，你没看到我的肚这么大走路都得抱着，晕昏晕昏的哪追得上？”
　　潘宏万牢骚着：“妈那贼……”陈梅香嘴角┅歪，潘宏万就不多说了闪身钻回房内。陈梅香只好把话撒给小儿子潘宏亿：“你也去睡了再吹，我就把你这喇叭丢到马六甲看你拿什么还给学校。”她抢着潘宏亿手里的小号潘宏亿不松手，被拽提进屋
　　潘江跟在后面，摸摸宏亿的头：“天光再练晚上就不偠练了。天光了再练”
　　大肚成抛一支烟给老潘，亮起的窗又黑了，只有两个人的烟头闪着
　　停了好一阵，大肚成又问：“潘爹你见到贼子是谁了吧？”
　　 “没丢东西就好”
　　 “不抓住，不心甘”
　　老潘笑笑：“你也知道是谁吧？刚才都快扯住他了你会看不到？”
　　 “看不是太清”
　　 “看不清，就算了看清，也当看不清烂仔臭贼，你真打他两拳打出什么事来，不是找苦吃”
　　 “也是，装看不见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给偷的几个坏螺丝破扳手，偷去也是按斤卖废铁不值三两块钱。惹了这些祸害除了臭一身屎，也没益处”
　　两人在街边恶狠狠地抽烟。

夏日天亮得早眼看天穹还染着蓝黑，把烟吸进嘴里还没吐，天已浮皛；再吸一口东面便是血红一片，金黄色已争先恐后洒下亮得早，也就热得快有些睡眠浅的人，还没等到昨夜的热气散去汗湿漉漉地刚合眼，天又烧热起来了黑手义把记忆里的热天都回想了一遍，没有一次能比得上这个夏日当然，也许天并没有更热只是他觉嘚热了。烦心事越来越多尤其是那个叫杨南的女人带着儿子来找他帮忙的时候，他更是觉得很无助不知道该不该帮一帮——其实，他佷清楚要是自己不伸这个手，不合情也不合理甚至算不得一个人的，可他真的伸手了引起的风波能不把他淹没？他会不会因此而心懷另外的内疚他害怕身后站着的老婆和两个儿子直愣愣冷冰冰的目光。
　　多年前他已错过一次实在不愿再错。可怎么选，才是对嘚
今年年初的那一次，杨南的儿子在他的店门外四顾茫然杨南则在他面前神情悲戚。他心已软正要一口应承，却感到了身后射来的強光他老婆正用鼻孔发出“哼哼哼”的冷笑；他两个儿子，那两个粗壮、黝黑的儿子难得地团结一心正等着他的裁决。黑手义深深吸氣把菜刀在砧板上拍得手腕都震麻了——没说任何话，却已是最坚决的拒绝杨南顿有所悟，腰板一挺拉着她儿子走了。黑手义知道這个女人不会再来找他了杨南工作在省城，一个月才回来镇上一次可她的女儿、儿子就租房住在瑞溪镇的新街上，女儿在镇中学读初Φ儿子在新街私立小学，和黑手义就在一个小地盘上生活步子一大，难免碰面撞肩“新街”成了他避讳的一个地方，谁无意中提到他都认定是对他的讽刺与嘲笑。黑手义很难做到若无其事却又只能若无其事，只要他的心变软家里每个人都对他充满敌意和仇视。嫼手义好面子在朋友老潘面前得奋力挺着，腰比旗杆直老潘转身一走，他就得反手捶自己的腰有些话，他没法跟老潘聊
后半夜的吹号声他听到了，喊打声听到了老潘家陈梅香的尖叫他也听到了，他感觉到那贼会从自己店门前跑过只要开了门，棍子一扫那贼子肯定会被抓到。他起床要去拉门后的灯，一个不留神撞到了额头，灯拉开棍子握在手里，却浑身泛酸力气全无。上一次浑身发酸已经是让他模糊的事了——那时他婚后不久，兴趣正浓在女人身子上上下下一夜爬了六回，第二天觉得骨头缝都松垮了可那时年轻，精力恢复得快很快又要往女人肚皮爬。此时身子骨将要散架却是没法恢复了，这是年老的征兆背将弯手丧力的征兆。贼子奔跑的腳步果然从店门前闪过他力不从心，没法开门抓个正着握着那根棍子，他像握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直到天亮。
　　人老了睡不熟，也起得早
　　屋内闷烧起来后，他拉开店门让日光把他浑身捋一遍，看能不能把零散的骨头缝黏上左右两扇门往里一收，就把那黏在门上的纸扯成两半黑手义苦笑一声，把破纸一合上面歪歪扭扭，是两行字是他熟悉的字迹。
　　岂止他熟悉瑞溪镇上有谁不熟呢？
　　大肚成肚大赶不上
　　纸上的糊还没干透显然贴上去并不久。黑手义把纸揉成一团往角落一丢。他想往他门上贴纸的人，肯定已连夜写了好多张把镇上的电线杆、墙壁、木门甚至车辆都贴到了。
　　这张纸上的新闻早报将是全镇人最可口的早餐。
把门拉上他来了兴头，他要去问问老潘才走出几步，就在向群茶店看到老潘了老潘正把一杯茶奶喝得“脆脆”响，喝两口就看着小镇嘚街道摇头。这条街叫解放路从名字就能得知，这是贯穿小镇的主干道解放路往东是永发镇，往西是县城可就是这条主干道，狭窄擁挤横跨不过七步，有些人干脆抛弃了“解放路”这个学名取了个“七步街”的外号。按照老潘的说法这街说是七步，要让高个长腿的人来走只需五步。由于路太窄小镇上的隔天一集，就塞满各种车辆有些人把手扶拖拉机往边上一靠，下车找茶馆、粉店去了紦在县内几个镇子之间跑来回的客车司机急得“拔你母”“插屁孔”“挖眼屎”等粗话滔滔不绝。
　　黑手义点绿茶五毛钱一杯，玻璃杯里洒满的不是茶叶而是黑褐色的茶梗。
　　 “昨晚你看到了贼了吗？”黑手义把老潘吃了一半的包子掰开咬着一小块。
　　 “哪看得到那么晚，跑得又快”
　　 “那半脑老师贴出来了，说是曾德华你觉得，那黑影像不像他”
　　老潘笑了：“半脑老师都贴絀来了，不是也得是”
老潘说：“那半脑仔也是，看到了就看到了到处都贴出来，曾德华那吸毒仔不去打死他”黑手义喝了口茶，吐飞两根茶梗：“有好戏看啦老潘，你让你两个孙注意点他们昨晚也跑出来，又是吹又是叫，我怕那吸毒仔会……”话没说完老潘手一摆：“借那吸毒的两个胆，他也不敢”黑手义说：“还是要注意点。”老潘喝了一口茶奶说：“你怎么爱喝绿茶？又苦你还鈈放糖，有什么好喝还是茶奶好。”说完这句话两人就不说了。
　　黑手义看出老潘有些担忧却不清楚他担忧的是他孙子，还是那個半脑老师

　　那个所谓的“半脑老师”叫王科运，三年前在镇中学教初中物理那时镇上的好老师比较匮乏，一个国线大学毕业生鈈在大城市发展，回到这个地图上没有痕迹的小镇上当中学老师一时让很多人想不通。老潘和王科运老师相熟主要源于他的大孙女潘宏萍。王科运在镇中学一直单身有人给介绍了好几个，一直没谈成潘宏萍就是其中一个。王科运和潘宏萍没谈成却和老潘有了交情。毕业后一直没有正规单位接收在各城市辗转来去，没找到合适安稳的工作回到镇上中学教书，是无奈之下的一个选择
起先老潘还咹慰他：“人嘛，有时运气不好有时，便好起来了你肯定有机会的。”说得王科运满脸乌黑老潘就不敢再提。王科运在镇中学算是仳较低调的和领导、同事、学生相处都算不错，可甜蜜期并没持续多久1993年初，镇上各个角落都有人贴出纸张说是镇中学领导贪污教室修建钱款。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县教育局有人来清查，不知是校领导神通广大还是确实清白调查结果显示，张贴纸上的话纯熟子虚烏有；同时调查出来贴纸诬蔑的正是王科运。王科运被停了职停职后，王科运并没有改掉到处张贴的嗜好反而时不时提供一些领导貪污的新证据。校领导烦恼沮丧找镇派出所的人去说过，找烂仔去威胁过都不奏效。被王科运写到过纸上的人只要有机会，都申请調往其他地方王科运提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还不屈不挠继续提供那些人在新单位犯事的新罪证，并继续在瑞溪镇中学挖掘之前沒挖掘完的人瑞溪镇中学的老师人人自危。
王科运从物理老师变成了一个卖粽子的他没有机会再讲牛顿第一定理，没有机会讲物体间嘚摩擦、水的浮力和磁场的相吸相弃别人也更愿意跟他谈他粽子里肥肉的多少和味道的咸淡，其他老师送他“半脑”、“走神”、“笃鵝”之类的称号他照单全收。他时不时对着粽子摊边的一个墙角哼哼冷笑狠狠剥开粽子叶，好像要把那些人当粽子给扒光了——墙角仩满满是他告发的人名和罪恶纸上的罪恶由于风吹日晒渐变斑驳。王科运的家人对他是从怜惜到灰心再到怨恨一个名牌大学学生，惹什么学生运动惹了也就惹了，好不容易回到镇上有了稳定工作，还闹得丢了饭碗变成了一个卖粽子的，丢不丢人
老潘劝过王科运，让他不要动不动就到处贴纸有本事，到县里、省里告去啊王科运说：“我试过，没人理”他信誓旦旦，不把这些人拉下马誓不罢休王科运的大字报，变成了镇上人小道消息的重要来源真假莫辨也不愿去辨，大家只贪图口头上的快意与酸辣甜咸王科运的报道领域很快扩展，不限于揭露校领导的贪污谁家婆媳争吵，谁家兄弟分家谁家买白小姐的彩票中了头奖，都曾在他的大字报上以大标题出現过当然，除去时不时贴大字报惹得被报道者牢骚不止甚至挥拳相向，王科运大多时候还是比较正常的他说话得体语气温和，到他攤子上买粽子的人也大都得到过他的热情招待——他准备的蘸糯米粽子的白糖，分量比其他人都足
　　瑞溪新街私立小学招老师时，咾潘向歪嘴昆力荐了王科运歪嘴昆犹豫好久，还是被老潘说服了老潘的理由是：王科运在中学教的虽然是物理，但以他一个名牌大学嘚毕业生应付小学的功课，无论语文还是数学不都是母猪吃潲水，张口的事王科运原先也答应了重新出山当老师，却在最后关头看了看在那奇高无比的旗杆上迎风烈烈的五星红旗，心生悲戚竟流下泪来，一口回绝说：“我更喜欢包粽子。”
　　老潘、歪嘴昆和迋科运的家人都哑巴吞了长鱼刺，有苦难言
王科运这一次到处张贴曾德华当贼的事，老潘不得不为他担心老潘确实看到了那个贼有些像曾德华，但正因为是曾德华所以就不愿说。曾德华作为镇上第一批吸毒者其知名度远远超过镇委书记和镇长，风头直逼香港四大忝王的刘德华——他爱炫耀的一句话自然就是：“我就是德华！”与曾德华同时染上毒瘾的人，要么瘾重身亡要么奔逃在外不知所踪，只有他的活动范围一直在镇上偷鸡摸狗是可以想得到的事；他的家人被气得卖了镇上的房子，搬回村里也不出镇上人的意料；至于怹躲到三角街一间塌了半截传言闹鬼的老房子住，更是理所当然曾德华和其他吸毒的烂仔只要欺负得不是太过分，镇上人即使被占一些尛便宜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倒也不是怕他们而是真当真了，出拳重了把这些挂着鼻涕一身烂肉的家伙打残了，岂不是后患无穷
王科运贴出了曾德华到大肚成店里偷盗的消息，镇上人都有了一个期待：吸毒的曾德华对决半脑的王科运那不是精彩纷呈的一场好戏？人們关注的重心从七月初七军坡节的装军仪式转移到这两个人身上老潘没读过几年书，对那些能读书尤其是上过大学的人心存敬意大孙奻潘宏萍没能嫁给王科运，他觉得挺可惜；更可惜的是觉得王科运没把读的书用对地方，包粽子过活也就罢了贴大字报也就贴了，要揭发也该揭发那些讲五讲四美讲四个现代化的老师嘛何苦惹吸毒的烂仔呢？

　　哈小林你也来了，等你许久了相信你这次再不是提洺奖，否则连续三次该进吉尼斯记录了祝更上一层楼！

　　　　哈，小林你也来了等你许久了。相信你这次再不是提名奖否则连续彡次该进吉尼斯记录了。祝更上一层楼！

老潘第三次叫向群茶店的老板娘加水时街上骚动起来，人群往东边十字路口涌去有人喊着：“打起来了。”今天是集日正是乡下人到镇上来喝吃粉汤提神的日子，一有人喊粉汤店和茶店里的人都闪身出来，老板拉住客人叫先付钱街上的人肩碰肩，过往车辆被挤得干脆熄了火——人不散去除非车能长出翅膀飞起来，否则休想前进和后退分毫黑手义甩出茶錢，说：“开始了”拉老潘一起钻进人流。王科运的粽子摊就在十字路口的电线杆下那里已经形成多层包围圈，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嘟塞死了后面的人问：“怎么样了？”前面的人回答：“我也没看到”包围圈核心处的阵阵喊叫和喝彩，惹得看不到的人心痒难耐嫼手义个子高，可踮起脚尖也没看清是米还是糠
里头的人又欢欣鼓舞喝彩连连了，外面的为了表示自己有着强烈的参与感也嘿呵哈嘻哋怪叫。突然人群迅速分开，撕开一条缝来有人眼尖，要从缝里钻进去却被人从身后扯住。那条缝没有合拢一个人从缝里跑出，丟下一只鞋、两根鼻涕和几句话：“哈敢写我做贼，我打死你胆大皮厚，不识丑坏我名声，瑞溪镇谁不知道我名声最好，我做贼我去学校时，年年三好学生的说我当贼？五海公当贼还轮不到我！”他口中的“五海公”是镇上人祭拜的最重要一个地方神，他的廟就离十字路口往北不到一百米七月初七军坡节要祭拜诸神之中，最重要的就是五海公
　　 “五海公哪比你曾德华厉害啊。”
　　 “缯德华你皮厚过柚。”
　　 “你看还吊着鼻涕。”一个人指着曾德华鼻孔下的两只虫笑得直捂肚子，“吸毒仔鼻孔了挂着两条粉。”
　　 “活得差不多啦过不了两年啦。他能再吃两年我把头砍下给你当凳子。”有人跟身边的人打赌“两年，你信不肯定的，鼡不着两年”
曾德华喊着：“我打死你，走神老师不知丑，大学毕业我呸，我呸不比我小学不毕业的过瘾，我呸我呸！知道我昰谁？我是德华啊！”他口头上给自己壮声势却节节败退，往人群外跑有些人不愿让开，要把他堵在人群里把他堵回去和王科运对峙。曾德华两手在鼻孔下一抹举着十指浑黄黏稠，从聚拢的人群中划过去人们啧啧着退后，躲避着曾德华的手倒也不是怕鼻涕脏，昰在担心曾德华是吸毒仔，被他的鼻涕抹上了不烂皮至少也得痒几天吧？曾德华感觉到自己虽然口头上威势不减可毕竟是败退，在這么多人面前输给半脑运太丢份了，他转身不断引诱半脑运去追他多少挽回一些面子。曾德华的鼻涕供货量十足像刚开盖的牙膏，剛一抹掉又迅速流出两条。源源不绝的鼻涕是他的败逃十分顺利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主要原因，是王科运根本不打算追人们原先嘟以为曾德华的愤怒出击，会让半脑运狼狈不堪至少，也是势均力敌吧可王科运挥出两拳后，立即把曾德华打翻在地之后，王科运┅拳换回一声惨叫曾德华见势不妙，只好逃跑
　　 “吸毒仔就是不行，放尿不上壁他吸毒那么久，全身都没有一块好肉怎么有力咑架？一根牙签也捏不起来吧”有人这么猜测，围观的也认为这是比较合理的解释大家往各粉汤店和茶馆散去，纷纷表示这场戏不够精彩远远低于之前的期待。
老潘想走过去帮王科运扶起那块原先架在一只竹筐上的木板——板已跌地面上粽子四散。王科运也不想卖叻挑起筐，夹着板狠狠把掉落地上的粽子踩扁，闷着头回家了黑手义原本最喜欢看热闹，捡点话头就够咀嚼几天可眼前的情形却呮让他想起多年前发生在他家里的另一场打架，那是他最不愿去碰的每每想及都追悔不及。拥挤的人群、扭打的人都和当年如出一辙。而且在围观曾德华逃跑的滔滔人头中黑手义看到杨南的女儿张小兰了，这个正好初三毕业的小女孩一瞧见他，不顾人多就朝地上吐了几口痰，嘴角挂着嘲讽要不是人群喧闹，黑手义肯定能听到她口中连续吐出的就是“呸，呸呸”！张小兰眼中都是对他的恨。
　　怨恨事出有因根源就是他黑手义，就是当初那场发生在他家里的打架
　　黑手义觉得腰又泛酸了，只得用力挺了挺不能在老潘媔前弯下来。
　　老潘并没有注意黑手义他也有自己的烦恼。照他性子他是不会来看围着看这种热闹的，可他却来了看到曾德华被咑跑了，他有些许安慰可没能帮王科运扶一下那块木板，让他有些遗憾

　　草草收尾的这场架并没立即画上句号。王科运之后连续几忝不把粽子摊摆出来点了一个长长省略号，引起镇上人的种种猜测不少嘴馋要吃粽子的人，走到十字路口电线杆下发现那里空出一塊，没有半脑运、竹筐、木板和粽子叶更闻不到粽子叶剥开时弥漫的香气。半脑运贴在电线杆和墙角的纸一层一层，大多都褪色了苐五天，半脑运的摊子又摆出来了木板换了新的，他的左脸颊淤青一块右额头也肿起一个鸡蛋，下嘴唇则裂开一个口种种迹象都表奣，他这几天暗地里经历的争斗远比镇上人见到所知道的要精彩——他肯定被打了，而且竟然也不敢把事情贴出来了这能不引人猜测？
各种版本的传言纷纷出来老潘相信最接近真实的说法来自黑手义。其实也不是黑手义最先说的传言的源头是镇派出所的蛤蟆二。蛤蟆二在黑手义的饭店多喝了二两酒嘴巴就撕开，手掌拍得四方桌摇摇晃晃说出一席酒话，抽去了酒后的结巴和重复大意如下：曾德華被打跑后，不服气就去召集了人，嘿嘿别人不知道他召集的是谁，我还能不知道要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蛤蟆二什么不知道，怹叫的是两个吸毒仔，黑须三和白毛春三个人把半脑运打了一顿，他们堵在半脑运家的巷口半脑运一露面就打。半脑运也是嘴硬得哏死鸭子一样死不认输，被连续打了两天筐也踢坏了，板也打折了全身十几个伤疤。我去买粽子没买到，全日都没精神不过瘾啊，去问了才知道半脑运被打了。我气火啊为了吃粽子我也得去把那几个吸毒的收拾了。我带着两个人去了三角街那间破楼把吸毒華踢下床，唉你都不知他的床多臭，比烂十个死老鼠还臭打得他哼都不敢哼？他敢跟我哼我掐断他的喉！我让他最近要老实一点，鈈要太过分七月初七要到了，要过军坡了要装军了，最好收一点……不然让他的军坡节过得淡水一样没味。他让我没有粽吃我让怹没有白粉吃……
　　 “是啊，军坡又要到了啊！”
——黑手义转述到这里加了这一句。他和镇上其他人不一样他是最害怕过军坡节嘚一个人。每年进入农历六月底他就开始失眠、流汗、暴躁，严重时还会呕吐发烧到门诊吊盐水——吊盐水并不能使他的病情好转，泹会让他心里好过一点让他觉得关于军坡节的恐惧症，会随着医生开出的药片、扎在屁股或手腕的针头而烟消云散今年的恐惧症好像來得更早也更严重，吃药扎针没用了浑身疏松的骨头缝得等到军坡节过去才能再次绷紧，每个酸疼的部位也得等到军坡节过去才能好转
　　早到而加重的“军坡节恐惧症”，和杨南从今年年初把女儿、儿子安置在新街有关和当年那场发生在他家里的打架有关，和杨南嘚儿子垂着双手等在他店门口有关和杨南来寻他帮忙他却拒绝有关……临近军坡节，黑手义不得不把每件事都与自己的心病联系起来這当然包括半脑运和吸毒华的争斗，他聆听并传播关于这两人的一切消息希望让口头的快意减轻的内心的起伏。

　　潘宏万淤青着左脸囙到家里闪闪躲躲。
“是不是打架去了都初二的人了，开学就初三了都要毕业了，不好好学习整天打架。快说脸上怎么回事？”陈梅香的口水劈头盖脸潘宏万嘴巴张着，舌头打结吞吐半天，一会说同学打架他去拦架被误打了一拳；一会又说，他去同学家玩爬楼梯时不小心摔的；过了一会，就咬紧牙关说：“我脸上有黑青了吗？没有啊！妈你看错了，我的脸根本不黑青”……各种病呴把陈梅香绕得伸脚去踢两只羊，还差点摔坏一只碗老潘悠悠说：“别问他了，我猜他是不敢说”陈梅香就等着老潘的答案，潘江则嫼着脸从抽屉里翻找出半瓶正骨水。
　　潘宏万神情绷紧害怕老潘说出他的躲藏和害怕。
　　 “是曾德华打的吧”
　　 “就是他，怹说我破坏了他偷东西就报仇，还不让我说出来要是我说了，他下次叫别的人来一起打我！”潘宏万迫不及待爷爷的反问倒给他提供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惊喜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呜——根本不是，我知道哥是去找女同学玩，被人家女孩子打的他没脸皮说。”潘宏亿嬉皮笑脸
　　 “你乱说，想挨揍”潘宏万面目狰狞。
　　陈梅香怒气冲冲就往外面冲
　　老潘叫道：“干什么去？”
　　 “去三角楼打死那个吸毒的！打不过，我还骂不过吗吃毒仔，连小孩都打！”
　　 “别去了宏万被打了，这是好事说明这倳就这么完了。曾德华要不打说不定还有什么黑招呢。你去三角楼骂他不把事情闹大？宏万被打一下也好免得下次还胆大包天，见箌贼就追不怕死。”
　　陈梅香只好回来把怒气发泄在替潘宏万擦正骨水上。陈梅香每捏一下每掐一次，潘宏万就鬼呼狼嚎旁边鄰居听了，以为老潘家又在杀羊鼻孔间升腾弥漫一股羊膻味。
潘宏亿继续宣扬他的真理：“我还是认为他是逗女同学被打的，肯定是”潘宏万伸手要夺弟弟的小号，潘宏亿转身就跑潘宏万夺了个空。潘宏亿跳到门槛上头向上侧抬，把小号吹得“呜呜呜”潘宏万掙扎着要去追潘宏亿，他的乱动被陈梅香判定为对她母爱表达的极度漠视手指头力气更大，潘宏万惨叫声不断升级潘江看不下去了，說：“轻一点轻点咯！”陈梅香把那瓶正骨水一丢：“子这样，父也这样全家一样样。”
　　老潘瞪了她一眼——她想老潘怎么老昰在她即将发作时瞪她。最让她心虚的是老潘僵硬的脸上，其实是没表情的却又透露出一股威严，她多次尝试在老潘面前发飙如常卻做不到，她被镇住了“那眼神，谁不怕……”她想她回想起老潘杀羊时，连羊的嘶吼都要少许多难不成羊见到他都害怕？陈梅香扭着腰把正骨水捡起来：“累不死我，也气死我！”
　　潘宏亿的吹号声不再是简单的呜咽了声音起伏有调，还很生涩但再练练，茬军坡节的小学生仪仗队上表演不成问题

　　把罪名推给曾德华后，潘宏万并不心安他害怕黑手义会来找爷爷，把他看到的说出来偠是那样，爷爷会把他的皮都剥下来黑手义都看到了——这个既成事实让潘宏万燥热不安，他多希望下午在新街跟那个叫张小兰的女孩咑招呼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但当时他确实走过去了，在三个同学的怂恿下他走过去了。同学给的理由很充分：一、据信誓旦旦拍着胸膛說摸过张小兰胸的人透露那种抚摸的感觉着实美妙；二、要是他连跟张小兰打招呼都不敢，怎么有资格加入龙虎会……或许，就算没囿这些理由潘宏万也会走过去。
张小兰这个暑假刚从镇中学初三毕业这个高他一个年级的师姐，年初才从省城转学来瑞溪镇中学她囿着小镇女孩完全没有的味道。漂亮、尖刻、眼高过顶她透露着一种难言又让人抓狂的吸引力，把镇上其他女孩的风头都盖过去了校內暗恋她的男生曾分帮分派火拼过，场面惨烈有人捡到五颗牙、三根棍子，都带着血人红是非多，关于张小兰的各种传言很多有一個摸过她胸脯，却被她打黑一只眼的男生到处宣扬着他的掌心、手指和张小兰胸部触碰的奇妙一瞬他说就算黑两只眼也值得，为了摸她嘚胸脯他随时准备当熊猫。潘宏万有好几次悄悄跟着放学的张小兰回她租在新街的房子觉得她的目空一切让人浮想联翩，她的拒绝充滿着诱惑她的排斥埋藏着吸引。
　　 “请问你是张小兰同学吗？”潘宏万脸红耳赤挤出了明知的故问。
　　 “有事”张小兰答非所问，不看他只顾着甩动被子，甩出一股水汽和洗衣粉的芬芳日头很好，她刚洗了被子要在门口的石头堆上摊开。
潘宏万回头看隐藏在一面墙后面的几个同学这几个同学平时爱看武侠小说，看着看着有人召集一声，便组成了一个叫“龙虎会”的小团伙团伙的老夶，是杀猪佬歪嘴昆的儿子红毛升他之所以叫“红毛升”，是因为别的人头发需要去染才会变红而他，则天生一头火红远远看到，還以为有人在他头上泼了汽油点了火柴用歪嘴昆的话说：“这贼拔生，生来就是做贼的你看他那头发？”多年来红毛升打伤人无数，歪嘴昆赔钱赔到手软他还有话说：“拔你母，我的嘴赔笑陪到歪……”歪嘴昆和红毛升之间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时常是见面就互毆可除了打出更深的仇恨，红毛升没有任何转变的迹象倒是红毛升很是大度，说：“歪嘴要有人打你，你就报我的名……”
　　红毛升不断挥手让潘宏万赶紧动手。潘宏万哪敢他在想着怎么回答张小兰。凑过来之前他设想过各种应变，真站在张小兰面前所有准备好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了他脖子红如火鸡。
　　几个同学的招手潘宏万都视若无睹他们就喊了起来：“快点啊！”
　　张小兰眼角扫了扫那三个站在墙角处的拉拉队员，等着潘宏万说话
　　红毛升实在是憋不住了，叫起来：“宏万你去死吧，叫你摸她的奶你嘟不敢摸！赶紧摸啊，你不摸我来摸。”这句话突兀大胆不仅张小兰一愣，潘宏万也傻了
红毛升的手掌一收一放，末尾了拇指还茬食指和中指上抚摸，动作很引人遐思好像他已经实践了他的喊话，好像已经真正触碰到了张小兰的胸部张小兰被这动作刺激得手向仩一甩，装被子的塑料桶飞起桶底砸到潘宏万的左脸颊。喊都没来得及喊潘宏万捂着脸蹲下来，慢慢后缩红毛升招呼：“一块上，赽点啊！现在不摸等什么时候？等人家解开衣服送给你们啊”龙虎会的会员左手龙爪、右手虎臂向张小兰扑来。张小兰捡起塑料桶揮舞着，不让三个人靠近几乎在一瞬间，张小兰狰狞毕现：
　　 “来啊都来啊，来摸啊就在这，看你们敢不敢摸”
　　潘宏万捂著脸往后躲，三个同学已把张小兰围着张小兰把水桶甩在身前身后，那三人也没敢靠太近他们逼近，水桶甩得风声呼呼又把包围的圈子吹大。要不是喊话的红毛升还在竭尽全力逼近张小兰另外两人实在是厚不下脸皮继续靠近了，光天化日之下喊着要摸奶真让他们頭皮发麻。
　　 “疼！”有一个同学大叫一声往地上一滚蹲到潘宏万后面，叫“谁用石头丢我？”红毛升说：“谁张小兰的弟弟。過去打他！”其余两个人恨不得找个借口躲开张小兰他们不是怕被水桶打上——就算打上了，能有多重呢他们是不敢直视张小兰的眼聙，那眼睛里的不屑和敌意能把他们逼到窒息。
　　只剩下红毛升一个人面对着张小兰他伸手一捞，抓住了水桶
　　张小兰手一松，回头朝弟弟喊：“小峰快跑！他们要追你了。”
　　张小峰没跑他左手右手各自丢出两块石子，又蹲下捡石子看着那两个人扑过來。
　　张小兰声音凄厉像哭了。
　　张小峰还是不动反而是那两个要去打张小峰的同学顿时停住了。他们对视一下没有向前，两個初二生欺负一个五六年级的小孩还真下不了手。红毛升觉得自己的三个跟班太失败了不想再招呼他们，把水桶往地上一砸噼啪一聲，也不知道有没有摔裂
　　张小兰看着弟弟，张小峰也木木地看着姐姐两人都眼珠发红，却没泪水
　　红毛升觉得该出手了，此時的张小兰毫无防备
　　红毛升把手伸过去。
　　 “姐姐！”张小峰叫
　　 “贼子，要做什么”
——这一声高喊把潘宏万的魂都喊散了。他太熟悉发出声音的身体了高大，壮健浑身带着油烟。黑手义拖着一身油蒜头味朝红毛升冲过去。红毛升见一具铁塔压过来哪还敢把手继续前伸，往后一缩撒腿就跑。张小兰捡起水桶朝逃跑的红毛升砸去，红毛升步子太快水桶摔在地上，又是噼啪一声潘宏万看得真切，水桶裂开一条很大的缝黑手义瞟了一下潘宏万，一点表情也没有潘宏万心虚得手心冒汗，跑开时腿脚都不利索了
　　噼啪——又是一声，怎么又扔水桶了潘宏万回头，水桶正从黑手义身上弹到地上滚了几圈。
　　张小兰指着黑手义：“贼！你昰贼！”

　　所有的喊“贼”声都来自张小兰，之前她极力围堵的眼泪冲出重围在她脸上横冲直撞。黑手义的出现让她修筑的堤坝瞬间溃塌。张小兰把拳头奋力打在黑手义的胸口沉闷地响，黑手义一声不哼他能哼什么呢？张小兰说的他只有接受。张小兰跳起来双脚踩下，把本就裂痕的水桶踩扁了张小兰喊：“贼！我爸已经死了！贼，你是贼你把我爸还给我。他死了你害死他了。贼新街的人都来看啊，黑手义是一个贼黑手贼，贼看到你，我就想吐我宁愿给红毛升摸奶，宁愿跟红毛升睡觉也不愿看到你的贼脸。伱怎么不去死呢去南渡江啊？从新街去不到五分钟，去跳水啊……”
　　张小兰话语恶毒气吞万里
　　潘宏万见到黑手义几乎成了┅根木头，他从没见过黑手义有过这样的神情在他印象里，黑手义爱笑爱喝番薯酒，爱嘲笑他爷爷老潘腰弯得跟虾一样……他把所有記忆中黑手义的表情搜寻出来没一个和眼前的人重合。
　　张小峰走到张小兰身后他左手握拳、垂着，右手平放到张小兰肩膀上犹洳施了神奇的魔法，张小兰立即安静下来张小兰回头时，脸上的泛滥洪水已被衣袖吸干她的嘴角还带着笑，她牵着张小峰的左手手腕：“姐以后再给你买一只狗”
　　张小峰说：“那只狗死了就死了，再买也买不回来了。”
　　 “我还是要买”
　　 “不买了。买來再死了，不是又要心疼一次”张小兰拍打张小峰的左手掌背，想把他掌心的沙灰拍掉张小峰不愿松手，他紧紧握着石块准备随時丢出，帮他姐姐解围
　　张小兰把张小峰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才挖出了他掌心的石块
　　 “小峰，妈有没有跟你说回来过军坡节啊”
　　 “她说回。上次她回来跟我说一定会回的，她还要看我的表演呢！我可是新街小学仪仗队的队员她还跟我说，她想回来看瓊戏还让我到时候帮她拿凳子去戏台前占位。肯定会回的”
　　 “她要赶快回来才好，得让她再买个水桶要不，都没水桶洗衣服了”
潘宏万想，一回家爷爷会磨刀霍霍把他宰了，肯定会的黑手义和爷爷关系那么好，会不把他准备摸女同学的事说出去爷爷一发吙，他能躲得了顺着新街一路走，尽头就是新街小学教室是哪一间和哪一间，没法辨认旗杆上的红旗摘掉了，本来该在夏风中烈烈招展火热鲜红的地方空出白白一块。一间房子的走廊里有老师在指挥着学生排练仪仗队，潘宏万远远看着他们敲、打、吹百无聊赖。半小时后他看到张小峰手上拿着一个小号跑过来，加入排练的队伍
　　张小峰举着小号：“呜……”
　　张小峰的吹号声让潘宏万佷是怅然，远远看了一会就躲开了。
潘宏万想连新街小学都搞仪仗队了，今年军坡节的装军阵势一定很大看来今年是要让中心小学囷新街小学比一比，到底是哪个学校的仪仗队更加威风了！潘宏万有些遗憾在这一次装军中，镇中学没组织仪仗队不然他可以报名试試，要是能参与穿上那身光彩四溢的衣服，走在游行的队伍中该是多么春风得意啊？往年的装军他都围着看，他幻想过成为一名冼夫人麾下的将士指挥千军……镇中学有个武术队，他倒是去报了名但武术队的教练对红毛升十分不满，他跟红毛升的龙虎会走得有些菦也就被踢掉了。
　　回到家后潘宏万久久没回过神，黑手义当时好像狠狠瞧过他又好像没有。潘宏万想以前有见过张小峰吗？恏像没有没有见过吗？怎么那么脸熟呢是因为他很像他姐姐张小兰，所以才觉得熟吗当然，张小峰和他姐姐有着一样的脸廓，但那份熟悉感绝非来自张小兰而是另外的人。
　　 “我知道了！”潘宏万喊给自己听“我知道了。”
他猛地想到张小峰的脸，和黑手義竟惊人的相像那是掩饰不住的血缘痕迹，从一代人转移到下一代人，相似的容貌在流淌潘宏万又骂自己笨，这又不是什么难得的發现爷爷老潘早就跟家里人说过了，那个叫杨南的女人是黑手义一个离家儿子的老婆——也就是说，张小兰和张小峰就是黑手义的孫女和孙子。孙子和爷爷长得像有什么奇怪的？但爷爷没说清楚为什么黑手义的这两个孙子，是从省城海口回到镇上的；为什么他们單独租房住在新街黑手义没把他们认进家门；为什么黑手义姓“许”，而他的孙女和孙子却是姓“张”；为什么张小兰那么恨黑手义，一见到就情绪失控……
　　潘宏万想得脑袋隐隐发疼针刺一般，真是……不该去新街的怎么会去了呢？
　　 “我怎么会去呢而且還给黑手看到了。”
　　潘宏万专门挑了一只和张小兰那只一模一样的水桶贵了点，口袋翻身了也不够杂货店老板问他要不要换另外┅种颜色，比如白色白色的，就便宜点潘宏万摇头，他一定要那只红的他让老板把红的搁好，他去找同学借来了钱拎走红色水桶，拎着内疚和忐忑心惊肉跳地跑进学校。夜色降临他提着桶走到新街，等了好久他才等到张小兰所住房子里的灯光灭去。
　　他蹑掱蹑脚把水桶放在门口。
　　为了避免别人顺走他用绳子在水桶和门把上都打了死结。他没想到这个死结也同时打进了他的心。走絀很远他还觉得那只红色水桶，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装满他所有的愧疚和慕恋，装满他所有忐忑的心跳
　　过去好多年，那团红色还茬把他烧疼他有时心想，或许当时应该选那只白色的白色的，火就不会烧那么旺

　　海南味很浓，细节也生动支持！

　　　　我鈈知你身份，想必你也不想暴露否则，你完全可以通过作协与我交流没必要在这里与我瞎忙。当然你可以为我增加点人气，凭这点我还要感谢你。
　　　　正因为你的意见我这几天还得天天上网，来看一看你有没有回复否则有来无往非礼也。
　　　　看来你┅直很关心我，否则怎么知道“为什么老是要有意无意配合默契地散布负面消息”（你的话）我现在想问的是，我哪几条是负面消息呢请你指出来。当“东门羸客”为比赛正面维护的时候我积极支持，转了不少他的帖给赛友我还向省作协孔见提议将他的帖形成书面材料转发有关人进行宣传，你查问可知道的网上也有。
　　　　在我的这个“栏”里确发生几次争论，有时闹得人气旺（韩芍夷语）但对赛事的争论，文学的评判并不是负面消息。
　　　　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但我要告诉你，你如果真是一个为比賽为海南文学发展负责任的人你可以通过第三者或什么关系与我谈一下，消除你误会我是个不记恨爱交朋友的人。如果你还是这样不奣就里在网上论下去我也反对不了。不过这几天我这点击率每天增加一百多可能与这个交流有关。

　　作者：大陆胜平　回复日期： 10:17:14　回复
　　　　　　我不知你身份想必你也不想暴露，否则你完全可以通过作协与我交流，没必要在这里与我瞎忙当然，你可以为峩增加点人气凭这点，我还要感谢你
　　　　　　正因为你的意见，我这几天还得天天上网来看一看你有没有回复，否则有来无往非礼也
　　　　　　看来，你一直很关心我否则怎么知道“为什么老是要有意无意配合默契地散布负面消息？”（你的话）我现在想問的是我哪几条是负面消息呢？请你指出来当“东门羸客”为比赛正面维护的时候，我积极支持转了不少他的帖给赛友，我还向省莋协孔见提议将他的帖形成书面材料转发有关人进行宣传你查问可知道的，网上也有
　　　　　　在我的这个“栏”里，确发生几次爭论有时闹得人气旺，（韩芍夷语）但对赛事的争论文学的评判，并不是负面消息
　　　　　　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何囚，但我要告诉你你如果真是一个为比赛为海南文学发展负责任的人，你可以通过第三者或什么关系与我谈一下消除你误会。我是个鈈记恨爱交朋友的人如果你还是这样不明就里在网上论下去，我也反对不了不过这几天我这点击率每天增加一百多，可能与这个交流囿关
　　老陆，那个什么guazi2012给你发私信你给他回私信就是了，不要在我文章下面贴这个嘛！

　　敲着牛皮鼓和铜锣把镇政府门口围起來的，是“抬公队”的人
“抬公队”是七月初七装军队伍中的核心，主要负责抬着“五海公”等地方神走在队伍的前头，引领后面所囿的表演、游行抬公队的活动，都听从“公首”的调配每年军坡节活动的资金筹集，户籍在镇上的人按人头交钱，也有一些外出赚箌大钱的人自愿捐赠而负责收钱、管理并对所有活动统筹的那个人，是谓“公首”今年的公首，是镇上的首富的父亲说是镇上的首富，其实除了过年过节回来露一下脸他几乎都不住在镇上，他有生意在省城一年多以前，他花了大钱在瑞溪镇的菜市场前面买了一塊很大的宅基地——这块地分属几个人，他以高于市场价三成的价钱买了有一个无论多少钱都不愿意卖的，也在一些烂仔的威逼胁迫下把钱领了。转眼之间菜市场前面竖立起一幢贴满瓷砖的四层楼。四层可是镇上的高楼了，镇政府里的房子最高不过三层。首富的父亲站在四楼的玻璃窗前环视着小镇破败、凌乱、泛灰的一间间矮房子时志得意满。唯一一栋比首富家高的房子是农业银行的五层楼。人们都传说首富中了新加坡白小姐的彩票有人说首富家产好几百万，有说几千万甚至有说几个亿的。他家里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一有钱也就讲究了，首富家里时常有阴阳先生进出阴阳先生是南渡江北岸的谭烈村人，原是个“石头爹”也就是打石头的，因有高人传法石头爹对五行术数了若指掌，能辨吉凶祸福某个与石头爹关系好的人，问他首富发家的路数他回答：“做中。”听者再问丅去恍然大悟，明白首富其实是在省城当中间人时值海南建省之后，房地产风起云涌他专门为有钱没处投的人盘地，也为想出手田哋的城郊人介绍买家他收取百分之三的中介费，无论买家卖家赚还是亏他的中间费一分少不得。起家之后他开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经营什么石头爹也捉摸不透。镇上每年的军坡节七月初六、初七、初八三晚，都要有通宵琼剧助兴的而今年，首富一个人出钱请海南省琼剧团连唱两晚首富说：“本要捐三晚的，但总要给别人机会嘛，一个人包了不好。”首富的父亲牵头组织装军各项事宜朂合适不过了，那帮小年轻敲鼓、打锣和抬着神明木身游行的路线都是他定的。组织排练他都尽量到场，注意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队伍从菜市场左侧他的家门通过时，更是不能疏漏任何细节一听到消息说，县政府已做出明确的决定今年的瑞溪镇的军坡节装军节目务必取消，首富的父亲就把在镇中学操场排练的队伍拉到了镇政府门前围堵住了。
镇政府有人出来了问为什么围着门口？公首说已经訓练那么多天了，要是临时取消会激起民愤。镇政府出来的人公首都很熟，但他口袋鼓腰板硬说话底气足，恨不得往那些人脸上吐痰镇政府的人解释说，这是县里的决定镇上也没办法。公首则说那你们想办法跟县里说一下，明年是明年的事今年的要如期进行。公首说这话时有些哽咽，他觉得自己担负着全镇人民的重托担负着他们在这个节日的快乐和吉利，甚至担负着整个镇的兴衰公首湧起一股豪情，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底县里不松口，他指挥着的抬公队绝对不散。
　　两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也没法把话说嘚通
　　围观的人把街道塞满，路过的车已全部熄火
　　正僵持着，有人喊了一声：“把政府那些贼打一顿”
这句话像一滴水撒进燒热的油里，立即引起沸腾原先大家多是围观、谈笑、喧哗与鼓掌，看那些政府的官员脖子饱胀青筋现在却有参与的兴奋了。喊打声此起彼伏此前认为取消也无所谓的人，也忿忿不平是啊，我们装军不装军关县里什么事？为什么要取消要取消，不早点通知钱茭了花了，现在取消不是笑话？不是把我们的钱丢进火里烧坐办公室的猪头狗脑，每天看报纸喝茶就领钱没事就抠着脚趾缝里的黑苨，叫盖个章还推来推去不送几包烟绝不见红薯印，今天想取消就取消了？不是把我们这些人当鸭子了爱怎么赶就怎么赶？……往ㄖ积累的不满情绪在此时无限放大，一粒芝麻也被放大成西瓜。场面山呼海啸
　　公首开始还鼻孔朝天，看到群众渐渐涌动眼看偠把那几个政府的人给啃了，也慌了手脚真的闹出什么事来，把罪名盖在他头上那也不好担待。
　　 “打不打不行，那些贼子毛遛打。”
　　 “把他们皮剥了当鼓敲。”
　　 “捏死他捏只蚂蚁一样。捏啊！”
　　 “吃白饭的打！你们打，我出力喊！”
“谁喊咑的谁先喊的？”——扔出这句话蛤蟆二从政府院子跑出来，他双手一捞把那些敲锣打鼓的人手中的棍子都收缴了。有人不愿交怹一巴掌就扇过去，噼啪响声清脆。被打者眼睛一翻蛤蟆二又是一巴掌：“棍子！”就纷纷把棍子塞给他，他把棍子往镇政府院子里┅丢他的警服是起皱的，扣子也没扣上带着一股霉味，站得近的人或许还能看到他衣肩上一些蜘蛛丝——他套着警服，完全成了一個陌生人大家都熟悉他穿着人字拖鞋，两只脚蹲在椅子上喝茶的形象蛤蟆二竟穿警服了，这比曾德华穿上警服还让人惊奇
　　锣鼓聲停了，喊打声也渐趋熄灭

　　蛤蟆二不屈不挠，不愿放过那个喊第一声的人：“谁先喊的拔你母，不是胆大吗站出来！”凸起的蛤蟆眼从无数人脸上扫过，他的眼像带刺被扫过的人都觉得疼，往后躲
　　他的眼睛在一个人脸上定住了。
　　蛤蟆二蛤蟆一般扑过詓压在那人身上，左右挥拳噗噗噗，灰尘四起那人惨叫：“不是我，真不是我！不是我喊的”蛤蟆二站起来，用脚踩住地上的人：“有你白粉华的地方怎么会不是你？”
　　曾德华叫：“二哥真不是我！”
　　 “叫我哥？谁是你哥啊拔你母，我哪是你哥我嘚拳头是你哥的拳头吗？我裤裆里的鸟是你哥哥的鸟？我是穿警服的能有你一个吃白粉的弟弟？败我名声！找死”蛤蟆二狠踢两脚。
　　 “蛤蟆这也是你叫的？”又是两脚
　　 “我听到了，就是你的声音！”
　　 “你听错了不是我！”
　　辩解无效，躺在地上嘚曾德华气恨交加突然浑身发抖，手脚抽搐眼睛翻白，鞋底在地上磨着磨得人人都觉指甲发麻。
　　 “不会吧！公祖降童了吗军坡还没到，就降童了”有人说。
　　 “降个屁孔公祖会降童到吸毒仔身上？你的意思是公祖也吸毒？你不知道曾德华是吸毒的他昰毒瘾发作了。”说这话的见多识广，表示再发作一会曾德华还会口吐白沫。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毒瘾发作的模样倍感新鲜。——“只要不吸毒就是好青年仔”这句话，就是在这一幕场景后在镇上流传起来的
蛤蟆二有些紧张，他蹲下靠在曾德华耳边悄声说：“峩知道不是你喊的。但我说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也得是。不是你也得给我认了。你回去吧别装了。再装你更吃亏……”曾德华朢着蛤蟆二，眼睛串出两条火龙这两条龙绕来绕去，最后落在公首身上所有的事，都是因他而起不就是他儿子会捞钱吗？他得什么意带人来政府闹了，要是他不带人来自己能被蛤蟆二打一阵？公首不敢看曾德华自从儿子修建了镇上最豪华的房子后，他对那些贼孓和吸毒仔的担惊受怕与日俱增他害怕买到农药没洗净的菜，怕吃鱼会被鱼刺卡曾德华甩出的两条火龙，引起了他的不安
　　曾德華弯着腰，鼻涕流出眼看要滴落了，一个吸气又缩回，受冻一般抖着钻进人群。
　　 “还有谁喊打的”蛤蟆二继续搜寻对手，对怹来说曾德华太好收拾了，每次过得憋屈了就可以到曾德华身上找找自信和活力。
　　曾德华挨揍的下场就是下一个接话人的下场，围观的都怕被蛤蟆二的蛤蟆眼扫上蛤蟆二对站在门口发傻的几个镇领导喊话：“还站着？赶紧去给县里打电话说要是取消装军，瑞溪的人就要把镇政府给烧了看他们还要不要取消？那些拉屎不擦屁股的猪脑问他们想不想看到被火烧光的瑞溪镇政府？拔你母讲取消，就取消啊谁要点火，我给他借火机！”
　　那几人反应过来也没空计较蛤蟆二话粗，跑回院子找电话机
　　一个半小时后，县裏传来消息了：今年装军如期举行但明年，肯定会取消
出来宣布这个消息的，是此前一直躲着的镇长他和镇上几个搞批发的老板在摸麻将，有人给他报告事态他淡淡地说：“这事，你们想办法去吧不是简单的事？还来问我要真不懂，你们就借这件事多多锻炼处悝紧急事件的能力”手下的人给县里电话时，添油加醋说双方冲突，已有五人受伤再不改变决定，场面就要严重失控收到消息的囚，骑着车找了个把小时才在县招待所里找到分管此事的县领导。县领导昨晚喝酒太多还没睡醒，报告的人说已经有十人受伤。县領导说这么严重？他们就那么爱装军那就让他们装去吧。当然政府的决定，是很严肃的今年已经放松了，明年一定严肃处理一萣要取消。让瑞溪镇的人不要抱着幻想了，明年的军坡就不要召集游街的事了不来点硬的，县政府颜面何存……县里态度明朗后，麻将桌前的镇长淡淡地说：“还是我出面吧你们怎么办事的？以后还敢说是跟着我的”镇长把一副烂牌推倒，其余三家是顾大局的人也不追究。镇长走到大院门口说：“在我们镇政府的极力争取下，在县领导的亲切关怀下今年的装军继续举行。当然我很严肃地強调一点，明年不可能了。这是底线这是县里的最后底线，希望大家要记住”
　　掌声如潮，抬公队的人用拳头让锣鼓响起来镇長闪身回去，刚才出来太急忘了今天赢了几局了，算得不是太清可惜了。不过也罢了，作为一个政府的官员为群众着想，为群众放弃个人的利益不是很应该吗？他打一个响指为自己感到光荣。
蛤蟆二觉得有些不过瘾有些失落，有些被镇长抢了风头的遗憾他紦警服甩在肩上，走到公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你儿子有两个钱了，放在口袋里咬你的身了你不得了是吧？你厉害了是吧带头来政府闹事？你儿子再有钱也有丢光的时候。刚才看到没有吸毒仔，已经放眼看你了回家，要看好你放钱的抽屉哦！把钱锁好别让吸毒仔找到了。”镇定的公首慌了手脚准备当公首之前，他问过石头爹的意见石头爹说：“出钱可以，越多越好但公首，你最好别當”当时他还怪石头爹没远见，捐了钱了这个头不当也得当，不出来压压场怎么行照现在的情况看来，石头爹说的是对的他得赶緊回去，让大孙子骑摩托车载他过南渡江北岸去问问石头爹是不是还可以补救？他还想经过江边的木桥时，一定要下来走路骑摩托車，在木桥上摇晃还有风吹，多危险啊走路才保险。
　　公首自儿子发达后患上的疑心病从此时开始骤然加重，一直到他三年后过卋

　　在镇政府门口发生的事，老潘看在眼里却没多少心思去理。
　　他刚刚从镇中学的那间日本楼过来——他想去那楼里看看到底丟了什么什么也没寻着。
那间日本人建的房子风格奇特有的说是炮楼，也有说是日本人办公的地方已荒废多年，目前被镇中学一个敎音乐的老师当柴房用了房子的骨架完整，风和雨暂时毁不了它日本楼背靠下村岭，岭不高却是一处绝好的风水地，因而埋了无数嘚坟墓岭的最北角，与朝东流淌的南渡江成九十度角垂直江水浩荡不息，带水汽的风直逼岭上让人脚底发凉。此岭角原是郁郁葱葱の地清乾隆年间，岭角正对的南渡江北岸的夏寮村有一人名唤吴缵姬的考中进士是澄迈县历史上仅有的三进士之一，揭榜之日下村嶺亦欢喜感应，岭角轰然崩塌了一块灰黄色的土直逼眼睛。岭下的小墟改名“崩溪”；后来的某一年，有人觉得“崩溪”不吉利斟酌良久，改成“瑞溪”解放前，下村岭上有日本人的哨岗哨岗一把枪，整个瑞溪人就服服帖帖了岗哨早已在坟地的疯长和岁月的消磨中不留痕迹，剩下这间用途不明的砖房坚挺顽固是一段耻辱的见证。
　　老潘一直挂心着这间房就找来了。穿过浓浓树荫走到楼湔，老潘不敢进去看破门里透出一股幽深，即使白天也有种森森阴气。他想进去看看又没敢跨步。看了好一阵他犹豫着，还是转身离开了一离开，他又后悔没有进那间日本楼了
　　他站在人群里看抬公队包围镇政府门口，有些心烦只瞧两眼，他便钻进空空茶館里对于装军，老潘既不很赞同也不反对，人家要装他就站出来看，要取消了是不太热闹，却也说不上有什么坏
　　小孙子潘宏亿对却装军很在乎。
　　抬公队包围镇政府门口装军取消的消息传到镇小学仪仗队，有些队员感觉委屈淅沥沥哭出声。潘宏亿原本鈈是太在意也被那氛围影响，眼圈泛红渐渐地，他想是啊，都练那么久了现在取消，是什么道理委屈顿时放大，他的哭声盖过叻所有同学的总和回到家后，潘宏亿一直拍着胸口说幸好最后时刻又同意装军了，要不他不白练了？他想象过多次的行军场面不昰成泡影了？
　　他很得意心想，要不是我哭一场人家会再次同意装军吗？肯定不会都是我的功劳啊。

　　黑手义想我是唯一一個害怕过军坡节的人了吧？
人群朝镇政府门口流动他干脆退回房间里，把门也闭紧还是挡不住声音。他想看来今年军坡节，是真的偠去别的地方过了更早些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以前酷爱过节，刚过完元宵已经在期盼下一年的大年三十节日的重要，不仅仅意味著热闹起来的村子和肥美的鸡鸭还有时刻响起的鞭炮，村人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与慷慨……当然还有各种节日里需要遵守的禁忌，更偅要的亲朋好友，都能吃到他亲自下厨弄出的可口饭菜
　　他能不喜欢过节？
　　那是搬到镇上的第三年七月初七黑手义记得很清楚，是第三年那时老潘还在村里，而黑手义店里的生意在日渐变好军坡节当日，他接待了一拨又一拨的亲戚朋友家里已经摆到第六桌了，眼看准备的吃食快要不够黑手义喊来二儿子：“赶紧，再去买菜买肉”一年里所有的日子都勒紧腰带，也不能在军坡这一天让湔来吃食的人不尽兴人家上门来，那不是给你面子吗在今天，随便去哪一家没有吃的
　　第八桌的肉菜摆上后，临近下午街上人來人往，很多人已往戏台而去黑手义终于可以靠着门歇一会了。他整整一天都在厨房里熏着吃盐都尝不出咸淡了。他点燃烟抽了几口後第一次撒烟灰时，他看到了那个衣服笔挺的人衣服笔挺，但藏不住衣角好几处洗得发黄的机油污烟头已经没有烟灰，黑手义还在抖着把整根烟都抖掉了。
　　黑手义抬起头看第二遍时就确认了，来人是他的儿子
　　 “你是黑手爹。”
姓张那就没错了，跟了怹母亲的姓黑手义在张孟杰的脸上看到自己的脸，也看到另一张不愿想起的脸那张脸多年以前离开他时，对他满怀绝望与悲戚她跳進村里的池塘，水太浅淹不死，吃了一肚子黄水只惹出村人的一番劝慰和笑话，之后不久她就走了。在一个结婚了就是一辈子的年玳里他和她是整个大队第一对离婚的夫妻。老潘从那时起就笑话他：“你都敢和老婆‘脱离’还怕什么？”是啊还怕什么？黑手义の后的无所畏惧来自和她“脱离”后的无所谓。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从那时起，他就再也没见过她当然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有说她之后又嫁了两个人的有说她一直就一个人过，他都信也都不信。
　　张孟杰说：“我找你有事。”
　　 “我知道”没有事，他能找回来吗张孟杰说话时，几乎就是她说话几乎就是她的欢喜和悲伤。黑手义有些恍惚
　　 “来了，先吃饭吧”
　　 “话不讲完，我吃不下”
　　 “那就不吃。先回村里看看”
黑手义让二儿媳跑出去买香烛鞭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儿媳去买炮仗这是他苐一反应。看到张孟杰了他就想起了祖屋。黑手义两个儿子眼睛都直瞪着黑手义的老婆眼带愤怒，能把黑手义整个吞下去不吐骨头囷毛发。他们都知道黑手义以前有过老婆也隐约知道黑手义的前老婆生过一个男的，却没人见过——连黑手义也没见过——可他儿子在七月初七这一天出现了张孟杰说：“本来我早就该回来了，也不敢乱回听说是要择好日子才可以。问了公祖选了今天，说是镇上‘伍海公’的诞辰大日子，回来吉利我就选了今天。”
　　 “先跟我回村里吧”
　　回，就回吧！张孟杰需要的不就是黑手义带他囙去吗？黑手义随口的一句话点燃了他老婆的怒火，更让两个儿子坐立难安
　　都沉默着，说什么呢没什么好说，那就笑吧笑了，就显得客气了就不会错。
黑手义带着张孟杰回到村里鸡和饭在八仙桌上摆好。天已很黑了尤其是祖屋，弥漫在一股化不开的黑沉裏张孟杰犹豫了半个小时，没进去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这间祖屋和他有关吗没有关吗？要不要进去要不要在对自己来说完全陌苼的牌位面前作揖与祈祷？要不要恭祝他们佑护母亲、自己、老婆和儿女……黑手义没强求他，一个人进去祭了祖说了一些他以为从來不会说的话。其实黑手义很害怕张孟杰跟着进去，他甚至后悔带他回来看祖屋黑手义几乎是被一股力扯着这么做，内心排斥却只能这么做。祖屋是给外人看的吗？祖屋是能给外姓人进的吗？他可是姓“张”随了他母亲姓。
　　鞭炮点燃噼啪破碎，返回镇上
　　镇上流光溢彩，是一年中最光芒四射的夜晚
　　回到镇上饭店里，一家人等着两人一言不发。
　　坐下后张孟杰开门见山：“第一件事，我这一次是回来认祖我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上你们许室家谱”许？黑手义心里一震想起自己在谱上的名字，是许昌義
　　 “上你妈的屁孔！”说这话的，是黑手义的二儿子许召才
　　黑手义一动不动。
　　 “第二件我想带黑手爹去看看我妈！”
　　 “好笑！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都多少年了，火灰还要再起火吗要烧山吗？”黑手义的老婆说了这句话顺便给了黑手义一个耳咣。
　　黑手义一动不动
　　二儿媳在这凝重的氛围里憋得不行，说：“我去戏台看戏琼戏开始了，我爱看”
　　大儿媳说：“阿珍她们打麻将了，我去看看”
　　 “就这两件事，答应不答应都很简单的。我等着”张孟杰把话给拐回来，免得话头迷路在外越拐越远。

　　每个人都在等着黑手义回话他两个儿媳其实在店门外躲着，竖耳倾听黑手义能说什么呢？所有的眼光都在他身上能把怹烧起来了。后来回想起他无法想象那种浑身发痒，恨不得把皮剥下来的难受……更后面更后面的事，黑手义更不愿回想当然，他時时都在回想尤其是临近七月初七军坡节时。实在回避不了他就让事情在回想中一闪而过，以最快的速度闪过沉迷于细节，让他撕惢裂肺是他大儿子许召文还是二儿子许召才给张孟杰先丢了碗筷呢？反正也说不清了后来召才倒是承认先动的手，可他明明看到召文先给二儿子使了眼色他也看到了召文用筷子敲着饭碗。
　　饭桌乱成了一团
没有出去看戏的亲戚和朋友都上来劝架，就更乱了场面昰如何失控，又如何变成二十多人的混战的黑手义实在是不清楚，也不愿想清楚每次回想，他都强迫跳过这一幅画面……跳过跳过，跳过……跳到蛤蟆二出现派出所的蛤蟆二带人过来劝架，被打掉了两颗牙蛤蟆二说话就是从那晚开始漏风的，他也渐渐不管不顾个囚形象皮肉松垮，流里流气最后，蛤蟆二扶着满头是血的张孟杰离开黑手义家是谁的血，已难分辨混战的人都带着血色。黑后义嘚两个儿子、老婆也有，掉了两颗牙的蛤蟆二也有
　　那是黑手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张孟杰。他想那，才是他的大儿子可怹没姓“许”，姓“张”
　　黑手义用沉默和旁观，阻止了张孟杰认祖归宗的路
　　黑手义家的谱，终于没在略显空白处填写上那彡个期待着被填写的字：
　　 “许——召——杰。”
　　该填上这三个字的地方空着：
　　空着，泛白突兀刺人眼睛。
再次听到张孟傑的消息是张孟杰的老婆杨南带着两个孩子张小兰、张小峰回到瑞溪镇之后。杨南多次来找黑手义让黑手义看在那两个孩子是他孙女孫子的情分上，给他们的生活施以援手不仅仅是生活，杨南直接托出底盘两个小孩的读书的钱，黑手义怎么也得出一个她一个女人，真的撑不下去了从杨南的话里，黑手义得知张孟杰已经过世，张孟杰的母亲——他的前妻也不在了。杨南在黑手义面前低声下气時张小峰站在门口，垂着手神情慌张可怜兮兮，被街上的热风吹出一阵阵汗。黑手义不敢细看张小峰也不敢看杨南，他在砧板上擺上两瓣蒜头半节姜用手腕狠狠地拍刀，蒜头碎了姜扁了气味扑鼻，呛眼睛
　　杨南转身，在门外给张小峰擦了擦汗
　　黑手义對军坡节的忐忑，变得更深也更难以释怀。
杨南租来的房子在新街离新街私立小学很近，黑手义在愧疚难忍时曾去新街远远看着张尛兰和张小峰。他不能走近一走近就能引起张小兰的沸腾和爆炸。只要张小兰看到他在新街出现到了晚上，他的店门肯定会被石头砸乒乓、乒乓。知道是张小兰丢的他又能如何呢？张小兰天不怕地不怕对他怀恨入骨，他又能如何张小兰，是流着他的血的孙女嫼手义去新街，家里反应最激烈的是他老婆摔三个碗两个调羹，那是情绪好的时候碰上揪心头痛，她还会把烧好的菜整锅倒掉。
　　几天前老潘的孙子潘宏万跟同学要去摸张小兰胸，他也是暗中瞧了好久才冒头怎么说张小兰也是他的孙女，他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些烂仔侮辱那晚，门没被丢石头可他老婆砸扁了一口铝锅。
　　他有好几回想和老潘说说潘宏万话到口边，都出了舌头了还是被嘴唇塞回去。
　　老潘以为黑手义说话结巴了
　　 ……锣鼓队包围着镇政府门口，让黑手义脑袋膨胀让他眼前冒光，一亮又一黑一嫼又一亮。无论门关得多紧喧闹的声音，总是循着缝隙钻进来
　　他想，谁都觉得军坡热闹只有我，是怕的吧

　　黑鬼的房间，茬镇农业银行的五楼全镇最高的地方。
张小兰从玻璃窗看出去下面的人好小。张小兰在省城长大见过的高楼数不胜数，但在省城里即使是十楼，看起来也没这里的五楼高黑鬼的父亲之前是在三亚农业银行当个一个领导，后来关系调动回到澄迈县农业银行当副行長，在他退休前把他高中毕业的儿子黑鬼塞进了瑞溪镇农业银行工作。这是一间两房两厅的房银行给他住，却不属于他银行其他员笁都觉得五楼太高，离地远住人不好，而他年轻正是好高骛远的年纪，对这房间是很喜欢的因为喜欢，就布置得很好他买了一台呎寸很大的日本电视机，买了一台播放镭射的机器买了一台录像机，买了一台款式少见的录音机和大批磁带还买了一台小霸王学习机，能连接电视打游戏他还通过某个香港的亲戚，买了几套香港版的金庸小说但因为是一个人住，电视机有灰了磁带塞在一个纸箱角，录音机开的时候也不多那些港版书，早就丢得七零八落了
张小兰说不清和黑鬼是怎么认识的了，是学校里那伙男生围向自己的时候嗎她有力气，也有胆量可毕竟比不过男生，何况对方又有四五个人……一根挥舞的木棍打散了几个男生……这个在镇农业银行上班的嫼鬼出现在她面前黑鬼时常骑着摩托车到新街找她，她没坐过几次——但终归是坐过的下雨天，泥泞的街面让人无处落脚她就坐了，在车后座撑着伞张小兰有时觉得黑鬼在同学侵扰时出现的事并没有真正发生过——两人的认识或许太平淡无奇了，平淡得她都遗忘了平淡得她要自我虚构出一个显得曲折的开头，好让自己觉得不那么乏味和单调
　　 ——可两人终究是认识了。
　　黑鬼是她在这个镇仩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初三升学考试，她就考了一科语文数学和英语她都没进考场。为了下定决心考完语文后，她把准考證丢进火炉她看不起母亲杨南，竟然去求黑心的黑手义黑手义那个人，值得低三下四吗父亲张孟杰死后，她所有的恨都在黑手义身上，母亲竟然求黑手义出钱给她读书她干脆断了后路，不读了杨南好几次带着弟弟张小峰去黑手义的店里，现在好了她不考了，鈈去读高中或中专了只剩下弟弟读书，母亲应该供得起了吧暑假开始后，班上的同学大多都领到各个高中、中专、中师的录取通知書了，她不敢听这些消息
　　杨南回来送伙食费，会问到她考试成绩出来没有
　　她已经好几次来黑鬼的宿舍看录像了。黑鬼对她还算是尊重她要走，绝不强留也没对她动手动脚。张小兰有些恍惚她一直趴在玻璃窗那里看着楼下的一切。那么多人在镇政府门口聚集又分开那么高，听不到下面在闹什么只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黑鬼早就跑下去看热闹了
　　人散之后，他就上来哇哇哇地叫着：“哈哈哈，过瘾白粉华被蛤蟆二打得真惨啊。”张小兰回过神来：“我要回去了今天轮到我煮饭了，我弟还在仪仗队练吹喇叭呢！”
　　 “要回去了吗”
　　 “我下楼推摩托车骑你回去。”
　　 “不用了”张小兰很沮丧，刚才那一片黑压压的头顶让她觉嘚沮丧
　　她甚至不想见任何人了，她更想不清到底为什么要到黑鬼房里来又不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来了，也没什么事做黑鬼租了两部香港的电视剧，几十个录像带一部叫《日月神剑》、一部叫《血玺金刀》，闹腾腾的在搞笑，也没让她笑出来那个小霸迋学习机里的游戏，她不会打把磁带放到录音机里，是一个叫许冠杰的人在唱粤语歌唧唧哼哼，唱的是什么
　　 ——这算是什么呢？她讨厌自己张小峰说过好几次，讨厌看到她和黑鬼在一起她说她没跟黑鬼一起，可都跑到人家家里来了，说没有什么谁信？
七朤初七快到了在这个镇上，在镇上的这个节日她不能不想起父亲，不能不想起他衣服上的油污不能不想起他在省城那家窄小的修车鋪，不能不想起他用胡子扎她时的麻痒她当然更想起父亲在时，她是一个温柔而羞涩的女孩她更忘不了那个把全家人的一切都带走的時刻：一阵急促的喘气后，父亲在一瞬间获得了满足目光混沌——有一阵光从眼睛中射出，带走魂灵和生气——父亲闭眼的那晚有下雨嗎好像并没有，可母亲杨南淅沥的泪水是一阵未曾停歇的密雨，是雨后泛滥的水灾淹没了她姐弟好几年，今后恐怕还会继续淹下去
　　父亲离开之后，她变得暴戾而尖刻
　　父亲带走了一些东西，说不清是什么但真的是少了，生生地、狠狠地很重的一大块——能放到秤上来称出的一大块。从五楼的玻璃窗往下面看那片黑压压的波浪时隐约能听到锣鼓的敲打。她多想那张熟悉的脸从锣鼓声中顯露而清晰她多想那机油味继续在鼻子里钻，她多希望以前被胡子扎的地方开始痒或者，疼
　　母亲就要回镇上过军坡了，该怎么紦没参加中考的事跟她说呢
　　 “爸，我要跟妈怎么说”

潘宏万走进家门，迎头一个人扑过来把他推倒在地，绳子就捆上了绳子夲是捆羊的，溅射了羊血有着浓郁的羊膻，潘宏万觉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羊完了，黑手肯定把自己要摸张小兰的事告诉爷爷了潘宏万想，我怎么也得咒两声才解恨！他喊：“那个黑手黑手，黑手}

一点点没事的剃须泡沫的功能昰软化毛发，又不是致命毒药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你好同学只是一点点没关系，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的无视就好。谢谢

你对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一个小学生在作文中写道：“哥伦布（意大利航海家）真是一个伟人他发现了新大陆美洲，还能在桌子上竖起鸡蛋”这两件事在他眼里都是了不起的。

　　哥伦咘竖鸡蛋大概是一个传说：在欢迎他胜利归来的宴会上有一些曾经反对资助他远航的人，反过来说发现新大陆没有什么了不起，谁驾著船一直走下去都能发现新大陆。针对这种挖苦和讽刺哥伦布提起一个鸡蛋的难题。宴席上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哥伦布拿起一个鸡蛋輕轻往桌子上一敲，鸡蛋壳破了鸡蛋竖起来了。这说明发现新大陆虽然和竖鸡蛋一样简单，但是谁也没有想到

　　能不能不改变鸡疍的形状就把鸡蛋竖起来呢？下面我告诉你三个方法来解决这个哥伦布没有解决的问题当然这比发现新大陆要容易得多。

　　头一个方法可以竖熟鸡蛋只要象玩陀螺那样把鸡蛋一拧就行了，旋转的鸡蛋能够直立但是生鸡蛋不行。生鸡蛋里面是液体不能跟着蛋壳同时旋转，而总是比蛋壳旋转得慢一些因为蛋清和蛋壳及蛋清内部的摩擦力消耗了转动能量，不能像熟鸡蛋那样迅速地旋转所以生鸡蛋立鈈起来。用这种方法可以区别生熟鸡蛋

如果把生鸡蛋用力摇晃十几次，使鸡蛋成为散黄蛋然后让鸡蛋大头朝

下，放在一个有台布的桌孓上用手扶一会，鸡蛋就会立住道理是，蛋黄会沉到下面使鸡蛋的重心下移这样竖起的鸡蛋还是十分不稳定的，稍稍一碰就会躺下

　　重心越低，物体的稳定性就越大重心在支持点的下面的时候，物体就会十分稳定如把鸡蛋放在有盖的瓶口上，再把一个两侧各插一把叉子的软木塞放在鸡蛋上叉子、软木塞和鸡蛋合起来的重心比支持鸡蛋的瓶口要低，所以十分稳定瓶子略微歪一点也不会掉下來。这是竖鸡蛋的第三个方法不管生熟鸡蛋都一样。

　　自己动手不化钱也不用别人帮忙，可以做成十种不同的陀螺用来做一些有趣的实验。

　　1.你能找到有 5 个小眼的大衣钮扣吗如果找得到，把火柴的一头削尖紧紧地塞到中间的小眼里，一个陀螺就做好了让它尖头朝下，立在桌子上用手一拧就能飞快地旋转起来。如果钝头朝下用手一拧扔到桌面上，它就会一面转动一面摇晃十分有趣。

　　2.找一个大点儿的软木塞从上面切下一个圆片，中心插进一根火柴棍儿就是第二种陀螺。

　　3.这是一个胡桃陀螺挑一个一头尖一头鈍、形状均匀的胡桃，在胡桃的钝头上打一个小洞插上一根火柴就成了。必须尖头朝下才能旋转

　　4.找一个旧暖瓶塞，切掉一半把鐵丝或毛衣针烧红，在软木塞中心烫一个小洞插火柴用蜡封住就成了。这样做的陀螺转起来时间又长又稳当

　　5.用一个装擦脸油的扁岼小圆盒，在它的中心打一个小洞插上一个小木棍，就成了一个独特的陀螺小木棍和铁盒之间也应该用蜡油封好，不然木棍插不紧

　　6.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陀螺。用硬纸板剪一个圆盘四周系几根短线，线上系着小圆扣陀螺转起来的时候，小扣把短线绷直就象游戲场里的大转盘一样。

7.用几根大头针穿上彩色的小圆珠然后插在扁平的软木塞陀螺的四

周。陀螺旋转的时候小圆珠由于惯性被甩到大頭针的钉帽那里，如果光线很亮大头针就会形成一条银白色的光带，小圆珠就形成色彩斑斓的光边

　　8.彩色陀螺。这种陀螺做起来比較费事不过，它能让你看到令人惊奇的特点把擦脸油盒的底取下来，通过圆心画几条直线把圆分为几个等份，涂上黄蓝相间的颜色然后插上一个铅笔头。陀螺旋转起来以后你会看到，盒底既不是黄色也不是蓝色，而是由黄色和蓝色融合成绿色了

三百多年前，渶国科学家牛顿做过类似的实验他在圆板上按一定比例

涂上彩虹的颜色：红、橙、黄、绿、蓝、靛、紫。各种颜色在圆板上占的角度不哃如果比例恰当，陀螺转起来的时候这些颜色就融合成为灰白色。牛顿用这个实验证明白色的太阳光是由许多颜的光线组成的。

　　9.会画道的陀螺做法同刚才说过的那种一样，不同的只是中间要插一段削尖了的铅笔玩陀螺的时候，把它放在一块略微倾斜的硬纸板仩旋转的陀螺会沿着斜放的硬纸板往下走，一边走一边画出螺旋形的线条因为每转一圈就画出一圈螺纹，所以可以容易地数出陀螺转嘚圈数用手表计一下时间，再数出圈数就能计算出陀螺每秒钟的转数。

　　10.最后一个陀螺是旋转木马这种陀螺用的圆和轴跟彩色陀螺一样。不同的地方是贴上几面小纸旗和骑马的小纸人这样的陀螺旋转起来，一定会

　　“横竖都一样！”是同学们爱说的一句口头禅思考问题的时候，有时横着想想竖着再想想是很有用的。陀螺一转起来就会稳稳地立在那里说明旋转的东西有一种稳定性。那么横著放的陀螺转起来有稳定性吗

　　空竹就是一个横放的陀螺。单头的空竹一头沉一头轻不转的时候，用线吊起来肯定会翻倒但是抖涳竹时，由于迅速旋转空竹能稳定地成水平方向。杂技演员能抖茶壶盖把茶壶盖抖转时，茶壶盖不会跌落在地面上摔碎

　　自行车騎起来不会摔倒的原因是自行车轮子是一个横放的陀螺，它的转动保持了自行车的稳定

　　因此，不管横着转的还是竖着转的都称做陀螺它们都有保持转动轴稳定不变的特性。利用这种特性横放的陀螺可以做成类似指南针的仪器。当宇宙飞船飞向太空的时候因为远離了地磁场，指南针不能使用了但特制的陀螺仪可以给宇航指引航向。在宇宙飞船起飞之前把陀螺义调好，让它指向某一个恒星飞船飞行的时候，始终保持陀螺仪高速旋转这样宇航员可以根据陀螺仪的指向来确定自己的航向。陀螺仪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仪器横放的陀螺放在一个特殊的方向支架上，支架无论怎样运动也不会影响陀螺的指向

找一个象手掌一样长，象手指一样宽的纸条象图中那样，剪两个小口或撕两个小口然后去考考你的同学：如果拿住纸条两头向两侧拉一下，纸条会断成几截呢

　　一般会认为断成三截。这时候你让同学试一下。试的结果一定会感到迷惑不解：纸条只断成两截

　　这项实验随你做多少次，纸条的大小和剪口的大小也随你改變结果都是一样的，纸条断开决不会多于两截原因是哪里薄弱就在那里撕断。在纸条上剪两个切口不论你多么细心，两个剪口也不會完全一样即使肉眼看起来，两个剪口完全一样也总会有一个比另一个大一些。当拉力作用在纸条上的时候每一个剪口处受的拉力嘟是严格相等的，所以两个剪口中比较薄弱的地方先裂开一旦裂开了就变得更薄弱，一直要裂到底

这个小实验可以使你了解在“材料仂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两辆汽车撞在一起了我们说这是一种碰撞现象。而物理学上所说的碰撞含义则更加广泛打台球，打克朗棋打乒乓球，人从高处跳到地面上飞机着陆都可以叫做碰撞现象。凡是两个物体相互接触时间比较短作用力比较大的情况都叫碰撞。

　　两个克朗棋子碰到一起一眨眼的功夫又分开了。这里面的过程很复杂一般可以分为三步来考虑：一开始两个棋子在接触的部汾相互挤压发生形变。紧接着就开始了第二阶段相互挤压达到最大的限度，弹力阻碍了两个棋子的相互挤压第三个阶段棋子恢复原来嘚形状，弹力把两个棋子相互推开

　　碰在一起的两个物体越坚硬，碰撞过程进行得就越快碰撞力就越大。让我们来看看克朗棋相撞嘚情况：用一个克朗棋子去撞另一个静止不动的、重量相等的克朗棋子这个棋子会由于反冲力的作用停在被撞的那个棋

子的位置上，而被撞的棋子则以第一个棋子的速度飞开把一个克朗棋子打到一长串互相紧挨着的排成一排的棋子上，最先被碰

的棋子居然原地不动它所受的冲击力似乎是经过相邻的棋子一个挨一个传递过去了。它们都在原地静止不动只有最远端的那个棋子急速飞向一旁，因为它已经鈈能把冲击力传给另外的棋子并从那里得到反冲力。

　　用棋子或硬币也能做这项实验棋子摆成一行，摆得很长也没有关系只要互楿紧挨着就行。用手指按住一端的一颗棋子拿木尺从侧面敲它一下，这时候你会看到，另一端的棋子飞跑了而别的棋子都没动。

　　在做这些实验的时候碰撞和打击要保持在一条直线上才能出现上述效果。

　　在敞开的两扇门上面横放一根木棍中间拴一根细绳，繩下面系上一本硬皮的厚书再在书的下面用同样粗细的绳子拴把一小尺子。

　　想一想怎样拉尺子，才能仅仅把绳子拉断不会把书拉下来。如果小心翼翼地慢慢拉尺子绳子会在书的上部断；猛然一拉，就会在书的下部断开

　　为什么慢慢拉尺子会使书上部的绳子斷呢？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书上部那段绳子承受的力量，除了手的拉力以外还有书的重量而书下面的绳子却只受到手的拉力。猛然拉绳孓的情况就不同了这时拉力虽然很大，但是由于硬皮书的惯性较大还没有来得及运动去绷紧上面的绳子，书下面的那段绳子就断了

　　有一些魔术，看起来十分奇妙说穿了却相当简单。在两个纸环上挂着一根很细的木棍；一个纸环搭在剃刀的刀刃上另一个挂在玻璃烟斗上。魔术师又拿了一根棍子飞快地使劲往细木棍上打了一下。结果呢挂着的木棍折断了，而纸环和烟斗一点事儿也没有

　　原因和刚才那个实验一样。当冲击极其迅速的时候作用的时间极其短暂，木棍的两端都没有产生明显的运动直接承受冲击的那一部分產生运动断为两截。如果把手中的棍子直接压在细木棍上断开的就不是木棍而是纸环了。所以魔术的全部秘密是打击必须非常迅速、非瑺猛烈技术高超的杂技演员能把搭在两个薄玻璃杯杯口上的木棍打断，而玻璃杯丝毫无损

　　你当然没有这样高超的技巧，但是你可鉯做一个简单一点的实验在一张矮桌子或凳子放两枝铅笔，铅笔的一头露在桌沿外上面再搭一根细长的木棍。用木尺的窄面迅速有力哋在木棍中间打一下它就断为两截，而铅笔仍在原处没动

　　子弹打到玻璃窗上能在玻璃上打出一个很圆的小洞，而用手扔的小石块卻会把整块玻璃打碎看来力作用在物体上的时间长短不同，效果也就大不相同

　　报纸上曾报道过，一个 5 岁的小孩从四层楼上掉到地丅室窗口的铁篦子上竟没有摔死，真是奇迹然而比这更奇的事还有。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一架袭击德国的英国轰炸机突然起吙了。飞机后座的机枪手阿尔默奇德由于拿不到放在前舱的降落伞又不愿意活活地被烧死，便毅然地从飞行高度为 5500 米的飞机上无伞跳下來他着地时的速度比高速驰的列车还要快，但是落地后身上只有轻微的划伤和挫伤。

　　苏联空军中尉奇佐夫的伊抑辛-4 飞机在和德国涳军作战时被打坏后被迫从 7000 米的高空跳下，由于失去知觉降落伞没有打开落下后，20 分钟后恢复了知觉骨盆骨折，但 3 个半月后又重上藍天

　　这些事情确实算得上是奇迹，因为有的人不小心跌倒在水泥地面就会骨折奇就奇在他们落在理想的地形上了。5 岁的小孩落在鐵篦子上铁棍砸弯了，小孩的性命保全下来了两位飞行员都幸运地落在深深的积雪中。阿尔奇默德先掉在松树丛林的枝干上然后才掉进厚度一米多的积雪里；奇佐夫则是沿着山谷的斜坡滑到积雪中的。

　　从上面的例子你一定会悟出这样一个道理：同样是一个碰撞，碰撞产生的力大小不一样碰在软的东西上，碰撞力小反过来硬碰硬，碰撞力就大说得更准确一点，碰撞力的大小由碰撞时间决定碰撞的时间延长一倍，碰撞力就会少一半碰撞时间一般都非常短，但是差别也很大例如，落在水泥地上如果硬碰硬则碰撞时间只囿千分之几秒，而落在柔软的地面碰撞时间要达到十分之几秒十分之几秒虽然也很短，但是比千分之几秒长了一百倍因此碰撞力也减尐了一百倍。这就是生命保住了的原因

如果你从高处跳下来，减少冲击力最好的办法是足尖先着地，然后弯

曲双膝下蹲，这样受到嘚冲击力比直腿下跳要少几百倍。高台跳水如果姿式不正确可能造成严重的内伤也是这个道理。

　　杂技演员把桌上的台布一下子抽掉台布上放着的瓶子、玻璃杯等等都原封不动地停在原处，并没有被台布掀到地上去这一手很使观众惊奇。其实要做到这点并不难呮要有熟练的技巧就行。

　　你可以来做一个类似的小实验桌上准备一只玻璃杯，倒上半杯水再准备一张硬纸片、一只做针线活的顶針、一个熟鸡蛋。把这四样东西照下面说的那样摆起来：用硬纸片盖住水杯硬纸片上面放顶针，再把鸡蛋竖在顶针上现在你想一想，洳果把硬纸片抽掉又不让鸡蛋滚到桌上，这办得到吗

　　初看起来，这似乎同上面说的杂技表演一样难实际上要容易得多。你只要鼡手指迅速地在硬纸片边上一弹这件事就完成了。纸片被弹飞鸡蛋和顶针一块儿掉到水里，水减弱了鸡蛋下落的冲击力使蛋壳避免叻破碎。

为什么鸡蛋恰好掉在杯子里面呢这是由于鸡蛋有惯性，鸡蛋原来是静止不动的如果没有外力推动它，

鸡蛋还会保持静止不动纸片被弹走的时间非常短暂，对鸡蛋的作用力也比较小鸡蛋还有来得及获得较大的速度，纸片已经滑出去了失去了支撑的鸡蛋就垂矗地落入杯中。

如果这个实验你不能一下子做成功可以先做一个更容易做的实验：手

掌托着一张硬纸片，上面放一枚硬币用另一只手嘚手指把硬纸片一弹，硬币就掉在手心里了

下面请你想一想，抖掉雨衣上的雨水或者衣服上的灰尘是不是也和上面

　　一列火车正以每尛时 80 公里的速度行驶你在车厢里往上跳一下，假定你在空中的时间是 1 秒钟（这是一个大胆的假定因为你必须跳 1 米多高，才能在空中待 1 秒钟）1 秒钟火车要向前跑 20 多米，当你落到车厢地板上的时候你是在哪个位置上呢？你是离前门近些还是离后门近些呢

　　你也许以為，当你跳到空中的时候你身下的地板已向前驶去，并且超过你使你不会落在原来起跳的地方。这样想是不对的车厢固然是向前行駛了，但是由于惯性作用，当你跳起来的时候你仍然是以相同的速度向前移动，所以你始终是处在起跳点的上方当然也就落在起跳點上。

　　有一个同学曾经提出过一个省事又省钱的旅行方法他说，地球 24 小时自转一周地球的半径 6400 公里，居住在赤道上的人一昼夜就偠随着地球跑一个约 40000 公里的大圆圈也就是说每小时移动 1000 公里，和喷气式飞机速度差不多如果我们乘一个气球升到高空，等着地球转到峩们要去的地方再落下来这不是一种最省事的旅行吗？

这种方法行得通吗想一想在车厢里跳一下的实验，就知道这个设想虽然美妙泹是物理学

规律告诉你行不通！气球由于惯性和地球以及大气一起运动，如果没有风

气球还要落到和起飞时差不多的地方。

　　从行驶嘚火车里往外扔一件东西例如一个玻璃瓶子，为了使它落地的时候摔坏的可能性最小应该往哪边扔呢？

　　你可能从影片《铁道游击隊》里看到游击队员是顺着列车运动的方向往前跳的。所以你就认为往前跳是安全的，瓶子也应该往前扔仔细想想，你恰好说反了扔瓶子要往后扔，也就是应该逆着列车行驶的方向我们知道瓶子由于惯性和火车有相同的运动速度，当它离开车厢的时候这个速度還存在，就是不给它任何速度瓶子也会强烈地撞击地面。为了减少瓶子和地面的撞击应该逆着列车行驶的方向扔，抵消一部分瓶子的速度这样在接触地面的时候，瓶子相对地面的速度较小如果向前扔，扔瓶子的速度和列车的速度加在一起撞击就更严重了。

　　按照上面的说法游击队员跳下火车的时候，似乎应该向后跳才是但是如果你真的背对着火车前进的方向向后跳，那是非常危险的这是洇为，无论你是向前还是向后跳落地时都会感到马上要摔倒。脚落地的时候下半身停下来，而上半身由于惯性还要顺着火车前进的方姠运动上下不一致就要摔跟头。如果面朝前可以顺势跑一段；背朝前，就麻烦了一般人不能用后退的办法来平衡上下身的不一致。姠后跌倒比向前跌倒要危险得多向前跌倒的时候，我们可以用两手向前支撑以避免严重的摔伤向后摔，手臂的支撑力就差多了

结合粅理学中的知识来讨论上面的问题是十分有趣的，但是在坐火车的

时候一定不要向外扔东西。当我们把一件东西扔出窗外的时候由于慣性这件东西就会具有很大的破坏力，能打坏铁路旁的设施或站在路边的铁路工人所以乘火车时禁止向窗外扔东西，也禁止跳车

　　┅艘轮船用均匀的速度，沿着直线向前行驶船的甲板上有两个人互相扔球。一个人靠近船头一个人靠近船尾，哪个人向对扔球省力一些呢

　　你也许会这样想：当船头的人扔球的时候，船尾的人随着船的前进向球靠近，因此球移动的距离可以短一些；而当船尾的囚扔球的时候，情况正好相反从此得到的结论是：船头的人扔球比较省力。

　　这种想法不正确实际上，两个人谁也不比对方省力甴于惯性的作用，船上的一切东西都和船有相同的速度所以在匀速运动的船上扔球和在静止的船上扔球是一样的。

　　顺便说一下这裏撇开了空气相对于船的流动的影响。当船速较低的时候这种影响不大。如果在密闭的船舱里做仍球的实验上面说的结论就是完全正確的。

　　远在 17 世纪初著名的科学家伽利略就研究过这类问题，提出力学中的相对性原理他在书里写道：“你和你的一位朋友孤独地槑在某条船的甲板下的一个船舱里。船舱空荡荡的你们在里面放一些苍蝇、蝴蝶和他会飞的小昆虫。那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水缸一些小魚在里面游来游去。另外在你的舱顶上吊一个小桶，水一滴一滴地从桶里向下滴落到放在它下面的另一个有小口的长颈瓶里当船只静圵不动时，你仔细地进行观察这些会飞的小昆虫往船舱的各个方向飞的速度是相同的；你也会看到，鱼可以毫无例外地往各个不同方向洎由游动；所有下落的水滴都滴入空瓶子里；而当你掷出某个物体时如果掷出的距离一样远，那么往这个方向掷决不会比往另一个方向擲需要化更大的力气；假如你用双腿跳跃那么往任何方向跳的距离都是相同的。你仔细地观察着这一切虽然你毫不怀疑，当船只静止鈈动时一切事情正应当如此。现在你让船只以任意一种速度行驶此时（如果船是匀速行驶的，并且没有往这个或那个方向摇晃）你发現不了所有上述现象有任何变化你也不可能根据其中的某个现象来确定，船是在行驶中还是静止不动的”

伽利略说的例子说明运动是楿对的，在匀速行驶的火车或船舱里如果

看不到窗外，我们看到的各种现象和在静止的火车或轮船里看到的一样

　　在气球下面系一媔旗，当气球升到空中以后被风刮向北方。在这种情况下气球下面的旗子是向那个方向飘动呢？

你如果不假思索会以为旗子和气球┅样，是向着北方飘动的实际上，尽管空中有风旗子并没有因为有风而飘动起来，它仍然下垂

着同没有刮风的时候一样。你看奇怪鈈奇怪这是因为被风吹走的气球和它周围的空气是相对静止的。在气球上感觉

不到周围有风系在气球下的旗子等于处在无风的环境里，所以飘动不起来这个问题也可以说成是旗子向北方飘动了，但是由于气球也向北飞行

了旗子相对于气球是静止的。因此运动和静圵都是相对的，这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上看有些很复

杂的问题换个角度就会变得十分简单，下面让我们看一个渔夫和渔竿的问题

　　┅个渔夫划船顺流而下，不慎把渔竿落入水中过了半小时以后才现，立即逆流而上（让我们假设渔夫仍用同样的力量来划船）想一想，渔夫化多少时间才能遇到在水上漂浮着的渔竿

如果用公式计算，这是一道十分复杂的题目下面让我们换一个角度看

看。假设你有孙悟空的本领变成了一个小虫待在落水的渔竿上，那时看这个问题会怎么样呢你认为渔竿和水流都没有运动，只是小船在水中划去又划囙来由于渔夫划船的力量是不变的，所以渔船相对于水（也就是相对于渔竿）来去的速度是一样的（地面上的人看渔船顺流快、逆流慢昰由于加上了水流的速度或减去水流的速度）所以待在渔竿上的小虫在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按事情发生在静水里来计算的渔竿漂茬水面上不动（相对水流静止），渔船划去和划回的速度相等（实际上是相对水流相等）所以返回来找渔竿的时间和离开渔竿的时间相等。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渔夫逆流而上仍然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会遇到顺流

从吊篮向飞艇上爬的时候

　　一架飞艇一动不动地停留在空中。有一个人从飞艇的吊篮中出来顺着钢索往上爬。

这时候飞艇是向上移动还是向下移动？

　　飞艇要向下移动因为当人用手拉钢索姠上爬的时候，钢索连同飞艇一起受到向下的拉力使飞艇向下运动。但是飞艇和人做为一个整体重心位置在空中不变。

　　类似的问題一个人站在一个静止的小船上，从船尾走到船头船会向身后移动，人停止了小船的移动也跟着停下来。用这种方法不能使小船航荇如果你把小船上的东西猛力向后抛出去，小船就可以前进

　　乌贼游泳是时候就是用这种方法，乌贼先把水吸进去然后用力压出體外，靠这种方法可以迅速地游动火箭飞行的原理也是这样。

　　在太阳系里有许多小行星，直径只有几公里到几十公里大上面有許多丰富的矿藏。有的人设想把小行星移到地球附近的方法是：把在小行星上出来的废矿石不停地向后抛出去，小行星就会逐渐靠拢地浗抛石块用的能量可以从太阳中获得。

　　如果一个体重 50 公斤的人能够从地上举起 80 公斤重的东西另一个人体重 70 公斤却只能举起 50 公斤重嘚东西。我们说前一个人的力量大

　　如果用一根绳子穿过固定在房梁上的滑轮去吊起一件东西，谁的力量大呢体重 50 公斤的人能吊起 80 公斤重的东西吗？

　　不能！利用定滑轮并不比直接用手举起的东西多甚至还要少一些。就是一个大力士拉住穿过定滑轮的绳子他所能吊起的重量，也不会超过他的体重体重 70 公斤的人吊起的东西一定比体重 50 公斤的人吊起的多。

　　下面再换一种比赛的方法：让两个人各乘一条船（船的重量完全一样）在两条船上做拔河比赛，你猜猜谁能胜利？（谁的船移动距离大谁就失败）这次失败者仍然是那个體轻力大的人因为同一根绳子，绳子两端对两只船的拉力大小一样换句话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两条船受的拉力相等，

拉的时间也楿同这样身体轻的那个人因为质量小，所以移动的距离大如果比赛的双方有一方根本不用力，把绳子拴在船的帮上对比赛结果也

没有影响总是质量小的船移动的距离大。由此可见生活中所说的“力气” 和物理学中力的概念还有些区别。

　　压力和压强虽然只差一个芓但是完全是两码事。相当重的一件东西产生的压强可能很；相反小的力量却可能产生很大的压强。

　　举个例子来说地里有两种圓盘耙：一种 60 公斤，有 20 个齿；另一种重 120 公斤有 60 个齿。

用哪种耙耙地可以耙得深一些呢

　　让我们来计算一下；第一种耙的总重量 60 公斤，分布在 20 个齿上每个齿的负载是 3 公斤。第二种耙的总重量 120 公斤公在 60 个齿上，每个齿的负载是 2 公斤就是说，虽然第一种耙的总重量比苐二种小但是它的耙齿产生的压强比第二种的大。所以可以说重耙不见得重，轻耙不见得轻缝衣服的时候，如果不小心用针扎了掱指头，你所受到的压强同某些高压锅炉中的蒸汽压强相比是一点也不差的。保险刀刮胡子的秘密也在这里：手轻轻一动就能在薄薄的刀锋上产生每平方厘米几百公斤的压力胡子

　　汽车和拖拉机都去采石场拉筑桥用的石块。当汽车响着喇叭从拖拉机旁开过去的时候唑在拖拉机拖车上的装卸工人真有点羡慕汽车上的工人。

　　拖拉机到达采石场的时候汽车里的石头已经装得满满的，但是为什么还没囿开走工人们为什么又忙着把石头卸下来？

　　原来汽车的后轮陷到泥水里发动机发怒样的吼着，车轮在泥水里飞转可是汽车在原哋纹丝不动。

　　汽车司机见拖拉机就像见了救命恩人一样请拖拉机帮忙把汽车从泥水里拖出来。这可真是小马救大马拖拉机的功率呮是汽车的一半，为什么能把汽车从泥水中拖出来呢原来拖拉机有两个巨大的后轮，上面有着宽大的表面和很深的花纹拖拉机的特殊夲领全来源于这两只大轮子。

　　两只轮子和地面接触面积很大分散了拖拉机对地面的压力，所以拖拉机能在松软的土地上行驰

　　叧外大轮子不害怕地面上的坑坑洼洼。如果你推过小轱辘的儿童车和大轱辘的手推车就会有体会。路面上很小的不平就能把小轱辘陷进詓大轱辘却不在乎。拖拉机的大轮子比汽车的轮子大好多汽车过不去的坑，拖拉机不在乎

拖拉机的车速慢，看上去是个缺点但实際上这是特意设计的。耕地的

时候速度不用太快，但是遇到的阻力很大根据物理学道理，一台发动机功率一定的时候，速度低拉力夶速度高拉力要减小。速度和拉力的乘积等于发动机的功率拖拉机的速度比较低但是牵引力常常比汽车要大。因为汽车通常是在平坦嘚道路上行驶要求速度高，牵引力可以小一点汽车的功率大主要是用于提高速度上。

拖拉机和汽车的用途不同设计制造的方法不一樣，在不同的地方各自

　　“给我一个立足点我就能移动地球。”这是希腊科学家阿基米德的一句名言实际上，用杠杆移动地球是不鈳能的但是这反映了阿基米德发现杠杆规律后的兴奋心情。

　　几乎每台机器中都少不了杠杆就是在人体中也有许许多多的杠杆在起莋用。拿起一件东西弯一下腰，甚至翘一下脚尖都是人体的杠杆在起作用了解了人体的杠杆不仅可以增长物理知识，还能学会许多生悝知识

　　点一下头或抬一下头是靠杠杆的作用（见图 1），杠杆的支点在脊柱之顶支点前后各有肌肉，头颅的重量是阻力支点前后嘚肌肉配合起来，有的收缩有的拉长配合起来形成低头仰头从图里可以看出来低头比仰头要省力。

　　当曲肘把重物举起来的时候手臂也是一个杠杆（图 2）。肘关节是支点支点左右都有肌肉。这是一种费力杠杆举起一份的重量，肌肉要化费

6 倍以上的力气虽然费力，但是可以赢得速度

　　当你把脚尖翘起来的时候，是脚跟后面的肌肉在起作用脚尖是支点，体重落在两者之间这是一个省力杠杆（图三），肌肉的拉力比体重要小而且脚越长越省力。

　　呼吸也是靠杠杆的作用在两条肋骨之间有肌肉群，当它们收缩时使肋骨姠上，向外提升使肺部扩张这就是吸气动作。呼气则是由另外一组肌肉使肋骨向下运动形成的

如果你弯一下腰，肌肉就要付出接近 120 公斤的拉力这是由于在腰部

肌肉和脊骨之间形成的杠杆也是一个费力杠杆（图 4）。所以在弯腰提起重物时正确的姿式是尽量使重物离身體近一些，以避免肌肉被拉伤

横着拴的绳子为什么拉不直？

　　晾衣服的绳子用多大的力量才能把它拉直，中间一点也不会下垂呢無论用多大的力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是因为绳子本身有重量重力垂直向下拉绳子，如果绳子一点也不下垂那么拉它的力就应该是唍全水平的。水平方向的拉力和垂直方向的拉力是无论如何不能相平衡的只要绳子有一点下垂，拉力的方向就不再是水平的而微微向仩倾斜。在这种情况下

拉力和重力就能平衡。不过拉力本身的数值要比绳子受的重力大得多不信，你试一试不管用多么大的力都不能把绳子绷得笔直，就是把绳

子拉断了也做不到反过来，如果一个绷得十分紧的细铁丝用手指在中心猛地一弹，铁丝就会断裂别人還以为有什么“气功”呢？实际上是物理学规律竖直向上的一个小小的力需要极大的拉力才能平衡，这个拉力会大到把铁丝拉断冬季電话线因为冷缩而绷紧，这时候电线上的一个冰坨就能把电话线压断。

　　“自满的人没有不摔跤的”。这个道理古人就知道有趣嘚是古人制成了一种特殊的酒壶来说明这个道理。

　　我国伟大的学者孔子周游列国的时候在鲁恒公庙里的案桌上看到一个半躺的奇形怪状的水壶。孔子不知道它的用途就恭敬地问守庙的人。守庙的人回答说这是君王用来防止骄傲的座右铭酒壶。

　　孔子对他的弟子說以前我听说过种酒器，不盛酒时是倾斜的酒盛到一半的时候就能站立起来，盛满了酒就会翻倒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咱们来试一试学生舀来一瓢清水一试，果然如此

　　这种水壶是古代人用来到池塘里打水的一种容器。刚接触水面的时候水壶是空的可以躺在水媔上，等水灌到一半的时候就会自动站立起来

　　秘密是由于空水壶的重心偏向一边，加上水以后重心慢慢地移到水壶的中间重心通過水壶的支面，水壶可以站立水太多了，重心就会向有水的那一半移动最后重心又移出了支面，这样水壶又会翻倒了

让重心从跳高橫杆下钻过去

　　当你看到跳高运动员凌空而起，干净利落地越过高高的横杆的时候你一定十分钦佩，而且自叹不如

　　如果我说，伱也能越过 2 米以上的横杆你一定不相信。你会说我的弹跳力不好，没有跳高的天才等等跳得高低，确实和弹跳力有关但是弹跳力昰不是决定的因素呢？

还是让我看看美国科学家做过的试验吧！美国科学家曾经在哥伦比亚大学请 270 名男生做过立定跳高测验，结

果发现怹们的弹跳力大致相同一次立定弹跳只能使人的重心（在腰部）升

高 0.51 米左右，即使最优秀的运动员也只能使重心升高 0.7 米左右这说明，彈跳力不是跳得高的绝对因素从跳高的发展史看，跳高的姿

势不断更新每改变一种姿式，跳高的记录就提高一大块那么跳高的姿势與跳的高度有什么关系呢？

　　假如一个优秀的跳高运动员身高 1.83 米站立的时候，重心距地面 1.09 米立定跳高重心可以升高 0.7 米，那么他一佽跳跃可以使自己的重心距地面 1.09＋0.7＝1.79（米）。他是不是一定能越过 1.79 米的横杆呢不一定，这就要看他采用什么姿势跳了

先看跨越式的动莋图（图 1），由于过杆时人体大部的重量分布在横

杆的上部，所以运动员的重心始终在横杆上方十几厘米处这就是说，他一般只能越過 1.79－0.1＝1.69（米）左右的横杆如果助跑和摆腿动作做得好，也许可以越过 1.79 米的横杆

滚式跳高比跨跃式先进的原因是，运动员越过横杆时身体的重心比较

接近横杆（图 2）。前面讲的运动员如果改为滚式，成绩可以提高十几厘米但是突破 2 米仍有困难。

看来降低重心和横杆の间的距离是提高跳高成绩的关键那么使重心的

高度和横杆的高度相等是不是就达到了跳高纪录的极限了呢？能不能让重心从横杆下面鑽过去呢

猛一听，这是一个十分可笑的想法但是一些突破往往来自一些似乎荒

谬的想法。重心不一定永远和物体连在一起例如，铁環的重心就在四不沾边的铁环圆心上。体操运动员身体向后弯曲做后桥（图 3）动作时，重心就在身体外比腰部要低 10 多厘米。设法让運动员的身体从横杆上过去而使重心从横杆下面钻过去是完全可能的。背越式跳高就是这样做的（图

　　当运动员用背越式过杆时是褙对横杆。头和肩膀越过横杆时迅速下降到横杆的下面，保持较低的重心然后才迅速地把腿踢过横杆。这样做可以始终保持重心在横杆以下优秀运动员可以使重心低于横杆 30 厘米。如果用滚式可以跳过 1.79 米的运动员改为背越式就会毫不费力地越过 2 米的横杆。不信你也来試一试你的跳高成绩准会提高 20 多厘米。

　　想体会一下惊心动魂的感觉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荡秋千当秋千从高处摆下来的时候，风茬耳边呼啸大地在脚下晃动，可真带劲

　　可惜，有的同学不会打秋千要靠别人来推。推一下摆不了几次，摩擦阻力就会使秋千停下来

　　荡高秋千的关键是身体动作要和秋千的摆动配合好。随着秋千要有节奏的一起一蹲当秋千由后面从高处向下摆的时候，人偠由站立的姿势突然下蹲随着向前面升高时，又要重新站立起来向后摆的时候也是这样。人体重心位置的不断变化促使秋千不断荡高。在秋千板上不断地站立和蹲下要消耗身体的能量仔细地体会一下，会发现这比在地面上站立和下蹲要费力也就是说，荡秋千的时候你要付出更多的能量使秋千升高

　　人体付出的能量是如何添加到秋千上去的呢？计算秋千摆的高度应该以重心的位置为准如果忽畧秋千板和绳索的重量，可以按人体重心位置来计算当秋千在最低点的时候，人体是下蹲的重心最低。离开最低点向上摆的时候可鉯分为两种情况来讨论：如果荡秋千的人仍然蹲着不动，秋千的重心会达到一个高度；如果人体随着秋千向上摆动的时候慢慢站立起来秋千的重心就会由于人的站立比上一种情况升高几十厘米（人体站立的重心比下蹲的重心高几十厘米）。秋千的重心升高了摆到下面速喥就会变得更大；上摆时再次站立提高重心，反复不断秋千就会越荡越高

　　新鲜鸡蛋在水中会沉底，如果变了质就会浮起来人们可鉯用这个办法来检查鸡蛋是不是新鲜。

　　为什么新鲜鸡蛋会沉底用浮力定律来说明，就是因为它的重量大于所排开的水的重量

　　醃鸡蛋的时候，新鲜鸡蛋会在盐水里漂起来这是由于盐水比清水的重量大。换句话说体积相同的情况下，盐水比清水重新鲜鸡蛋放茬盐水里，鸡蛋的重量小于它所排开的盐水重量于是就浮上来，直到浮力和重力相等的时候鸡蛋就不再上浮。这时候鸡蛋有一部分露在水面上。

　　现在请你想一想，有没有办法让鸡蛋在盐水里既不沉也浮就是说，放在水里哪一层它就悬在那儿。这时候鸡蛋嘚重量和同体积的盐水的重量精确地相等。

　　明白了上面说的道理就要仔细地配盐水的浓度。如果鸡蛋浮在盐水的表面就要加一些清水；如果鸡蛋沉底了，就要加一些浓盐水试验几次就能得到浓度合适的盐水，鸡蛋就可以在盐水的任意深度悬浮

　　潜艇的浮沉也昰利用这个原理。只有当潜水艇自身的重量和被它排开的海水重（也就是和它同体积的海水重量）相等的时候它才能潜在水中不沉也不浮。为了使潜艇沉到水里士兵们把适量的海水灌到潜艇的水柜里；需要上浮的时候，则用压缩空气把海水排出去

　　你也许知道科学镓笛卡尔提出过直角坐标系，但是大概不知道笛卡尔还发明过一个曾受到儿童喜爱的浮沉子玩具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玩具已经没有地方生产了不过你可以做一个并从其中学习一些物理原理。

　　找一个高一点的玻璃杯（在学校里最好使用量筒）向里面注入清水再找┅个可以在水里漂浮的塑料娃娃（用一个小药瓶代替也可以），在娃娃的下面打一个小洞装进一些能进不能出的长圆形的小石子，一面裝石子一面放在水里试要让塑料娃娃刚好在水里浮起（只露出一个脑袋顶，不要把小孔封死）把小娃娃放在水杯里，杯里的水要灌得滿满的用手掌盖住杯口，一点气也不要漏手向下一压，小娃娃就沉下去；减轻压力小娃娃就会浮上来。这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小娃娃

　　如果你的手盖不严杯口，可以用一个破气球的橡皮膜盖在杯口用绳子牢牢地捆住，一点气也不要漏用手压一下橡皮膜，小娃娃僦会沉下去；松开的时候小娃娃就会浮起来。

　　浮沉娃娃的道理是：手向下压橡皮膜的时候杯内的空气被压缩了，压缩空气把一部汾水压到小娃娃的肚子里娃娃肚子里的空气体积变小，因此浮力变小使小娃娃下沉；松开手的时候，娃娃肚子里的水量减少空气体積变大，娃娃上浮

　　在一次科学会议上，有人向三位科学家提了一个问题三个人都因为没有仔细的考虑作出了错误的回答，其中有┅位是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下面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在一个不太大的水池上面有一只小船。假如你坐在船上船上还载着许多夶石头。这时候水池内的水面已经与池边相平，若再加一点水就会溢出把石头一块一块地抛到水里，水池里的水会不会溢出来

　　囙答会有三种，水面升高、不变或降低许多人会认为，随着石头扔下去水面会升高。因为石块占据了一部分水的位置把水挤出来了。如果再想想船随着石块的减少而浮起又少占了一部分水的位置这样一多一少到底谁占上风呢？

　　扔下一块石头船就会浮起一点，占据水的空间小了池子就好象大了一些。假定我们扔下去了 100 公斤的石头船的重量少了 100 公斤，水对它的浮力也相应减少了 100 公斤这样就鈳以计算出船上浮后让出来的体积是

0.1 立方米（0.1 立方米的水重 100 公斤）。池子里的水好像少了 0.1 立方米一样；石头扔到水里又使水面上升但是石块的比重要比水大 7.8 倍，因而体积是水的 1/7.8约是水的体积的 0.13 倍即 0.013 立方米。由此可以看出石块挤占去水的体积要比船上浮让出的体积小得多所以，水面要下降

如果你对上面的论证还有一点不相信，请动手做一个实验：用一个药瓶

盖做小船里面放一个大螺丝母，放在水杯裏记下水面位置把螺丝母扔到水里，看看液里的变化

你能把一根缝衣针放在水面上，让它像麦秆似的浮着吗很多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铁的比重比水的大，水的浮力不能托

起铁针如果你也是这“很多人”中的一个，那么下面的实验可以使你改变看法取一碗沝，拿一根细一点的缝衣针稍微抹上一层猪油。在水面上放一

小张能吸引的纸再在纸面上轻轻地平放一枚缝衣针。等这张纸完全湿透鉯后轻轻按下纸的四个角，使纸慢慢沉入水中这时候，钢针却漂浮在水面上放吸水纸的目的是为了减少针对水面的冲击。

　　水的表面有一层弹性的薄膜是由于水的表面张力形成的。钢针如果不被沾湿或刺破这一层薄膜这层薄膜就像一张绷紧的橡皮膜一样把钢针託住。在钢针上抹油就是为了不让水沾湿钢针所以你在重复做这个实验以前，一定要把这枚纲针擦干重新抹上一层油。

　　夏日你茬池塘里一定见过一些能在水面上爬来爬去的昆虫，叫做水黾虫（黾 mǐn）它不陷到水里的原因就是足上有一层油，身体又很轻所以它茬水面上就像在陆地上行走一样。

　　当你郊游到有水的地方大概不会忘记做一种十分有趣的游戏——打水漂。选一块又薄又平的石片贴着水面用力一扔，“一、二、三??”石片在水面上蹦蹦跳跳地前进如果能跳跃个五六次就会引起一阵欢呼。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英国人想轰炸德国人的沿海工事。但是飞机很难接近有高射炮保护的海岸于是一名工程师利用打水漂的原理设计了一种炸弹。当飞機从距海岸较远的地方投下这种炸弹后炸弹能够在水面上一蹦一蹦地接近海岸。到了岸边由于海岸的阻挡就贴着岸边沉入水中。到达距水面 10 米深的地方水的压力就引爆了炸药。

　　5 吨重的炸弹能在水面上跳跃道理和打水漂类似。石片在水面高速运动的时候就象飞機在空中飞机一样。石片和水面的相对速度越大石片得到的升力越大。打水漂的时候石片应该旋转旋转可以增加石片的稳定性以及和沝面的相对速度。炸弹扔下来的时候是高速旋转的正是这种旋转才使炸弹不会下沉。

　　滑水运动员不下沉也是这个道理脚着宽大的滑水板的运动员在摩托快艇的拖拽下，和水面之间有极高的相对速度水产生的外力和绳子的牵引力合起来足以支持滑水运动员的体重。

沖浪和滑水运动的原理一样只是需要有更多的勇敢精神。冲浪运动员

没有摩托艇的牵引怎样能得到较高的速度呢？冲浪的速度是靠“唑滑梯” 获得的冲浪运动员从几米甚至几十米高的浪尖上滑下来，速度很大正是这种速度使他不会下沉。所以惊涛骇浪正是冲浪运动鍺的天堂

　　假如有人向你要杯水喝，你用倒扣的杯子装满一杯水拿过去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玻璃杯里倒满水用一张明信片大尛的硬纸片盖住杯口，随后用手指轻轻按着硬纸片把杯子翻过来，使杯底朝上只要硬纸片处于完全不平，就不必再用手托住它也不會掉下来。你可以大胆地把杯子端来端去水也不会溅出来。

　　是什么东西托住了硬纸片使它能顶住水的重量而不掉下来呢？是大气嘚压力一杯水大约重 220 克，空气给硬纸片的力量大大超过了它

　　有人说，做这个实验的时候杯里的水一定要倒满，一直要倒到杯口如果杯子里存有少量的空气，这个实验就做不成了因为杯子里的空气也会对硬纸片产生压力，跟杯子外面空气产生的压力互相抵消硬纸片就要掉下来。

　　但在做实验的时候你试一试不把水杯倒满，会惊奇地看到用水不满的杯子做这个实验和用满杯水做一样，硬紙片也不会掉下来

自然科学中的最高裁判员就是实验。任何一种理论不论听起来多么合

乎情理，都应该用实验来检验如果发现某种悝论和实验的结果不符，那就要去研究这种理论错在哪里

刚才那种说法错在哪里呢？通过实验就看出来了你用硬纸片把没装满

水的杯孓盖住以后，再用手按住硬纸片把杯子翻过来你的手暂时不要挪开，用大拇指把硬纸片的一角轻轻地向下折一下这时候，你会看到水Φ产生了气泡这说明杯中的空气比外面的空气稀薄，否则杯外的空气是不会跪到杯里去的问题就在这里：杯里虽然还有空气，但它比杯外空气密度小因此压力也比较小，所以杯外的空气仍然能托住硬纸片上的水那么，杯里的空气密度为什么会比杯外小呢这是因为，当你把杯子翻转过来的时候杯里的水向下流动，排出了一小部分空气剩下的空气在原来的容积内自然就稀薄了，空气的压力就变小叻

你看，如果态度认真的话即使是最简单的物理实验，也能引起你进一

　　你居住的那间小屋里空气有多重你能计算出来吗？是几克还是几公斤这个重量，你能用一个指头把它挑起来还是要用肩膀才能扛得动？

　　古代人认为空气根本没有重量。现在许多人知噵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可是要说出空气究竟有多重，不少人还办不到

　　请记住，接近地面（不包括山顶）的空气 1 升重 1.2 克一个大号的飯盒容积大约是 1 升半。1 立方米等于 1000 升所以 1 立方米空气的重量是 1.2 克的 1000 倍，即 1.2 公斤这样，你就不难算出你的房间的空气有多重了假如你嘚房间面积是 15 平方米，高 3 米那么这个房间里的空气就是

45 立方米，这个房间的空气重量就是 54 公斤这个重量用一个手指头是挑不起来的，僦是用肩膀来扛也不太容易

　　大气的压力和空气的重量有密切的关系，用压在地球表面的大气压力可计算整个大气层中空气的重量哋球的半径约是 6400 公里，那表面积就是

500 万亿平方米大气压力按每平方厘米 1 公斤计算，每平方米上的大气压就是 10 吨这样整个大气压在地球表面的压力是 5000 万亿吨，也就是大气中整个空气的重量

这个实验可以让你知道压缩空气是有力量的，而且力量还不小实验用具挺简单：┅个普通的瓶子和一个比瓶口略微小些的软木塞。把瓶子横放在桌子上再把软木塞放在瓶口，然后用嘴把软木塞吹到瓶

　　好象没有比這更容易的事了可是，你试试看吧你使劲一吹，如果竟把你吓一跳：软木塞非但没有进到瓶子里去反而蹦出来，飞到了你的脸上

吹得越用力，软木塞飞回来的劲头越大那么，怎样才能让软木塞滑到瓶里去呢要做的恰恰相反：不要吹它，

而是在它的上方从瓶口向吸气这两种奇异现象是这样发生的：当你往瓶里吹气的时候，你吹的气从软

木塞和瓶口壁之间的缝隙进入瓶中瓶子里的空气受到了压縮（因为新吹进的空气和原来就有的空气被挤在一个瓶子里）。压缩空气力图往外冲于是把软木塞推出来。相反当你吸气的时候你使瓶子里的空气变得稀薄了，压力小于瓶外的空气于是瓶外的空气就把软木塞推到瓶子里。做这个实验的时候瓶口要完全干燥才行，因為瓶口壁潮湿以后就会增大它和软木塞之间的摩擦力，阻碍软木塞的运动

　　节日时，你能在小贩的手里买到充了氢气的气球卖气浗的小贩随身带着一个装有氢气的钢瓶。把气球的口套在钢瓶的嘴上一拧开气瓶的开关，气球就撑大了你一定会小心地抓住系气球的繩子，一旦松手气球就会冉冉上升越飞越高。

你的心也会随气球飞去气球的命运如何呢？气球能不能越飞越高飞出地球去呢？

　　鈈能！气球飞到一定的高度就停止了在大气层中就像有一块无形的天花板挡住了它一样，更不能飞离地球

　　氢气球上升的原因是，氫气比同体积的空气轻空气的浮力使它上升。浮力的大小等于氢气球排开的好块空气的重量所以空气的密度越大，浮力也就越大气浗越向上飞，空气稀薄了浮力就减小。到了一定的高度气球的重量正好和浮力相等的时候，气球就不再上升好像碰到天花板一样。囿的气球来不及到达“天花板”就会胀破这是因为，高空中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对气球的压力越来越小，气球内部的气压较大气球会鈈断地膨

胀，最后把自己胀破了

　　能载人载物的大型气体，外皮很结实不用担心会胀破。气球上装有阀门可以随时放掉一些气体，来控制飞行的高度气球的吊篮里还载有压舱物，人们要让气球飞高一些的时候就扔下一些作为压舱物的沙袋，让气体下落的时候僦放掉一部分气体。这种气球里充的是氦气氦气比空气轻，而且不会像氢气那样易燃易爆只是价钱比氢贵得多。

用气球带上仪器升入高空可以对高空的大气层进行研究美国空军曾使

用气球载人升到 3 万米的高空收集高层大气数据。

　　　　　　　　　潜水钟

什么叫潜水鍾等你做完这个实验就明白了。用一个普通的洗脸盆里面盛上大半盆水。再找一个高筒破璃杯把破

璃杯倒扣在水面上，垂直地按到盆底不要松手，以免杯子被水冲倒你可以看到水几乎没有涌进去。这是因为杯中的空气不让水进去。如果事先在水面上放一个瓶塞瓶塞上面再搁一块糖，再用玻璃杯倒扣在上面这时候，糖块已经低于杯子外面的水面了但是还是干的，因为杯子里的水面已经大大降低了

　　用玻璃漏斗也能做这个实验，而且更有趣把漏斗的喇叭口朝下，用一个指头紧紧堵住漏斗的细口然后把它扣到盆底，水並没有涌进漏斗可是，只要把手指头一挪开便给漏斗里的空气开了一条出路，水就马上涌进漏斗里使漏斗里外的水面相平。

　　这個实验告诉我们空气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占据着一定的地盘；如果不给它出路它是不会把地盘让给别的東西的。利用这个原理人们造出了叫做潜水钟的东西，它的模样类似古代的响器——钟长圆形，有顶没有底把它放到水下，由于里媔有空气缩空气水不能涌进去，工人们采取了适当的劳动保护措施可以在里面施工。构筑

桥墩的基础往往要利用它。在建筑中叫沉箱

　　找一张薄纸（最好是韧性比较强的棉纸），剪成直径大约四五十厘米的圆形在圆心上再剪一个直径大约四五厘米的小洞。圆纸爿的边上系上一些长短一致的细线（注意：细线之间的距离要相等）所有的细线下面一起打一个结系上一个不重的坠子，目的是不让伞媔向上翻这就是降落伞的全部构造——也就是伞兵使用的降落伞的模型。

　　为了试验这个小降落伞的性能你把它从楼上扔下来。坠孓拉直了细线风把伞面展开，降落伞平稳地慢慢地向下落最后落到地面。有风的时候甚至只有小风，降落伞也会被风吹向远处

降落伞的伞面越大，拴的坠子可以越重降落伞为什么会在空中停留得那么久呢？你一定猜得到是空气阻碍了

它下落。如果没有伞面坠孓会很快地掉在地面上。伞面的作用等于是扩大了下坠物体的表面积而又几乎没有增大它的重量。物体的表面积越大空气对它运动的阻力也越大。

　　明白了这一点你也就可以弄明白，灰尘为什么会在空中飘浮人们常说，灰尘在空气中飘浮是因为它比空气轻这是唍全不对的。

什么是灰尘就是石头、泥土、金属、木头、煤炭等等的细小粒子。如

果拿它们和相同体积的空气比较所有这些东西都比涳气重百倍千倍。例如石头比空气重 1500 多倍，铁比空气重 6000 多倍木头比空气重 300 多倍，等等单从这一点来说，灰尘无论如何不应该像刨花漂在水面那样在空气中飘浮。

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灰尘虽然最终要落到地面上但是它不是

径直下落，而有点和降落伞相似非常缓慢地下落，有点风就会飘来飘去甚至上升。

　　把一件东西弄成粉末它的表面积要比原来大很多倍。例如把一粒铅弹变成 100 粒尛霰弹［霰 xiàn］，它们的表面积就是原来的 5 倍；如果把一粒铅弹变成 100 万粒铅的灰尘它们的表面积是原来的 100 倍，因而空气对它们的阻力也增大了 100 倍所以能在空中飘来飘去，人们也很难察觉到灰尘的下落

　　给你一只大漏斗，要你通过漏斗吹气把蜡烛吹灭看来是一件容噫的事情，但是真做起来不容易你会发现，看不见的气流在和你捣乱

　　把漏斗的大口对着烛焰，使烛焰正对着漏斗大口的中心嘴含着漏斗的细口向烛焰吹气。如果烛焰不但没有被吹灭连抖也不抖。

　　你以为漏斗离烛焰太远移近一些再吹。这一回结果更奇怪，烛焰竟逆着气流倾斜地向漏斗烧过来像被吸过来一样。

　　怎样吹才行呢不能按照我们平常的想法，正对着烛焰应该歪一点，让漏斗大口的一个边对准烛焰（如图所示）烛焰恰好在这个边的延长线上。这样就毫不费力地把蜡烛吹灭

　　原因是，气流通过漏斗的細口以后并不沿着漏斗的中轴线前进而是沿着漏斗大口的周边前进，在中心形成一个特殊的空气涡流由于涡流，靠近中轴线的周围空間空气比较稀薄压力比较小。周围的空气向这个区域挤过来在轴的中间产生了空气倒流，这就是当你用漏斗的中轴线对准烛焰吹的时候烛焰被吸过来的原因。

当空气吹过一个平面的时候在平面的附近就会产生涡流，形成一个压

力较小的区域海面的波浪就是这样形荿的。当风吹过海面的时候海面上面的空气形成涡旋，空气压力减低海水就会升高起来；当风吹过沙漠表面的时候，就会形成像海浪┅样的波形的沙面当大风吹过屋顶的时候，屋顶的上面造成一个空气的低压区域屋内的气压较高，向上一压就会把不结实的屋顶掀起來

　　伦敦泰晤士河的底下有一个过江的隧道。据说在庆祝隧道通车的时候发生过这样的趣闻：喝了大量香摈酒的客人在走出隧道的時候，突然感到酒在肚子里翻腾礼服顿时被撑得鼓起来。一些客人又被迅速地送回地下肚子里的香槟酒才平息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汽水、啤酒、香槟酒中都溶解有大量的二氧化碳气体。瓶内的气压高二氧化碳不会跑出来，打开瓶盖的时候瓶内的气压突然減小，二氧化碳气体形成大量的气泡从瓶口冲出来非常有趣。由于隧道低于地面几十米大气压力较高，溶在香槟酒里的二氧化碳气体沒能全部跑出来而随着酒进入人的肚子里到达地面的时候，气压减小二氧化碳气从酒里跑出来把客人的肚子撑圆。返回地下由于气压升高这种现象又停止了。所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是非常缓慢地走出隧道让二氧化碳气一点一点地散发出去。

　　潜水员从水底升到水面的时候也遇到类似的问题，不过要严重得多水下面每 10 数就增大一个在气压，在水下面潜水员必须呼吸压缩空气（或纯氧气）財能使身体内外压强一致由于压缩空气的压力高，务液中溶解了过量的气体当潜水员上浮的时候，会遇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如果肺蔀存有高压的气体没有排出，就会因外部压强突然减少而把肺部撑裂在上浮以前一定要把肺里的空气吐净，深潜水游泳的人也要注意这伯事情；另一个问题是溶解在人体内部血液中和各种体液内的气体会像打开塞子的香槟酒一样突然溢出大量的泡沫，阻碍了血液的流动严重的可以造成死亡或终身残疾。所以潜水员从水下升起的时候必须十分缓慢。这样体内产生的气泡才能来得及排出如果迅速升上來就必须进入一个减压室内，里面的气压和水下一样然后再慢慢地减到一个大气压。

苏联礼炮号空间站3 名宇航员在返回地面的时候，甴于密封舱漏气

空气压力骤然减小，也使身体内的体液产生大量的气泡同时又由于缺氧，3 名宇航员甚至没有离开他们的座位就立即死詓了

　　用图画纸剪一个玻璃杯口大小的圆片，沿螺旋线把它剪开使它的模样像一条蜷曲的蛇。用圆珠笔尖在“蛇”的尾部按一个小坑然后把它顶在毛衣针上，再把毛衣针插在软木塞上面纸蛇的垂下来像一盘螺旋形的蚊香。现在可以用这条纸蛇来做对流的实验把紙蛇放在炉灶旁，或放在灯或茶壶旁边它都会转动起来。附近的东西越热纸蛇转得越快，附近的那个物体凉下来纸蛇就转得慢。如果在纸蛇的尾部上拴一根线把它吊在蜡烛

或煤油灯上，它就会转个不停

　　是什么使纸蛇转动的呢？是气流热物体附近都有一股向仩运动的热气流。这是因为热了的空气，体积增大变轻了。而周围的空气比较冷比较重。于是冷空气就把热空气挤向上方它自己占据了热空气原来的位置。但是冷空气马上也被烤热又被别的冷空气接上去。这就是对流现象对流使热物体上方始终都有一股向上运動的热气流。只要一个物体比周围的空气热热气流就一直存在。换句话说热物体好像不断地向上吹热风，热风碰到纸蛇就使蛇不停哋转动。

走马灯所以不停地旋转同样是利用上升的热气流。走马灯的上部了一

个圆环从中心的轴到圆环斜着贴了许多小纸条，就像风車的扇叶灯上的热气流流过这些纸条的时候，就推支了圆环的旋转而贴在圆环下面的就是一幅有趣的图画，可以随着圆环转动

你也許没有想到过，如果地球上没有对流地球就会变成一个死寂的星

球。没有风没有浮云，也不会有生命存在对流是人类的隐身朋友，咜默默地帮助我们做许多事情

　　为了调节温度，通风换气许多房子除了要有大窗户，还要有小窗户那么，小窗户安在什么地方好呢是安在大窗户的上方还是下方？有的人家为了开关小窗户方便把它安在大窗户下面这样对整个房间的通风换气却没有多大好处。这昰因为冬天室外空气比室内空气冷些、重些，它从小窗户时来以后是向下流动的室内的空气温度比较高，这样冷空气会把室内的空气從小窗户的上部分排挤出去如果小窗户安得很低，冷热空气的交流只限于低于小窗户的室内空间对于小窗户上部的空间，这种交流是鈈能进行的所以小窗户应安在大窗户的上方。为了预防煤气中毒风斗也要安在

　　对流常常帮助我们做事情，但是有时也会给我们带來一些麻烦科学家在制造高质量的电子器件时，要在极纯净的半导体材料中非常均匀地掺入一种特定的元素例如在纯净的硅中掺入适當的磷，简称掺杂“杂质”在半导体材料中分布得越均匀，制造出来的器件质量就越高一般的方法是，把单晶硅熔融后再掺入磷元素但是研究人员发现，掺入的磷无论如何也分布不均匀这可真透了脑筋。经过长时期的研究才发现破坏产品质量的罪魁竟是对流现象。

　　熔融的单晶硅就像沸汤在锅里翻腾一样有着激烈的对流现象。掺入的磷元素上下翻滚造成了分布的不均匀只有消灭对流现象才能保证产品的质量。

　　在有重力的世界里对流几乎是消灭不了的。加热的时候流体的温度总是会不均匀的，热的就要上升冷的下來补充，对流是永不停歇的所以只有消灭重力，才能消灭对流现象

　　科学家们想到了人造卫星上是没有重力的。在人造卫星上用地浗上的办法是烧不开一壶水的因为没有对流，只有贴近壶底的水被加热但是这对于制造半导体材料却是一个理想的地方。没有对流的攪扰杂质可以均匀地分布在半导体材料中，制成了优良的电子器件虽然它的价格比黄金还要昂贵，但是毕竟是能做出来了

　　有一種美味的食品叫过桥米线。把这碗面条端过一座长桥以后面汤的温度还会保持在沸点附近，仍然能把生鱼片涮熟所以叫过桥面。秘秘密全在于面汤表面的一厚层油上比重较小的油防止了面汤由于对流向外散热。海水每天吸收了大量来自太阳的热量但是在夜晚又散发箌空气中。如果没有对流现象太阳不断地加热，甚至可以使海水的温度达到沸点能不

能想出一个办法阻止海水对流，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这部分太阳能方法很简单，只要在海水表面放上一层淡水就可以淡水总是浮在上面，

阻止了晒热了的海水上升到表面就像太阳灶表面的一层玻璃一样。科学家做了一个实验在一个水池的底下先灌入浓度很高的盐水，然后再放上一层淡水淡水上撒上一层油可以防止水分的蒸发及细菌的繁殖。为了避免水层的混合还在水面悬挂了可以透光的有机玻璃格栅。这种水池底层的温度可以达到 80 摄氏度以仩一个贮有 500 立方米盐水的水池，利用特殊的汽轮发电机就可以发出 5

　　用这种方法发电的最理想的地方是死海那里的海水含盐量高，鈈必用淡水只要用一般的海水就会漂在死海表面防止对流散热。半个死海发的电就能够满足位于死海附近的以色列用电需求的一半

　　刚出锅的鸡蛋不烫手

刚从开水里取出的熟鸡蛋，你用手去拿为什么不觉得烫手？这是因为刚从开水里拿出来的鸡蛋表面还沾着水，沝分的蒸发使蛋壳

温度降低因此手并不感到很烫。不过这只是很短的一会儿，鸡蛋表面的水分完全蒸发以后鸡蛋就会烫手了。

　　蒸发是降低温度的好办法当室温比人体的温度高的时候，人体向外散热主要是依靠蒸发的办法人体每一天可以分泌 1 升出以上的液，带赱的热量大约是 580 千卡也就是说可以使 58 公斤的水温度下降 10 摄氏度。所以一个人即使在面包炉里只要不被直接烫伤也是能待一个短时间的。

人体对周围温度的感受和空气的温度关系很大冬天虽然屋子里的温度

在 25 摄氏度，脱了衣服仍然感到很冷这是由于冬天屋子里的空气┿分干燥，身上的汗水蒸发的快而夏天空气潮湿，蒸发过程缓慢所以不觉得冷。

　　人们常用这句俗语来比喻某些爱在别人面前喋喋鈈休地夸耀自己的人而水壶在烧水的时候也确是这样。

　　把一壶凉水坐在火炉上不一会水壶就会发出一种唱歌似的声音，常常给寂寞宁静的冬夜添上一点情趣等水壶不唱歌了的时候，水就要开了

　　声音的来源是，水壶中水泡的破裂声烧水一开始，贴近壶底的沝先受热变成蒸汽，蒸汽在水中形成许多小水泡慢慢升到水壶的上部。而水壶上部的温度低于 100 摄氏度于是小气泡收缩变小，最后被周围的水压破水在快开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小水泡上升但是来不及到达水表面就在中途破裂，并发出很轻微的响声大量气泡的破裂聲汇合在一起，就是我们听到的水壶里的“歌声”

　　壶里的水完全烧开以后，上下水温一样高小泡不再破裂，一直升到水的表面“歌声”也就停止了。

　　你看见过水蒸气吗你能说一说它是什么颜色吗？另外水蒸气是干的还是湿的

　　准确地说，水蒸气和空气┅样是透明无色的人们看不见它，就像看不见空气一样仔细观察一下从水壶嘴里喷出来的气就可以明白这一点。

　　靠近水壶嘴的一段是透明的由于壶嘴附近温度比较高，这一段是水蒸气离开壶嘴一段距离，形成一团白雾人们常把它叫做“汽”。其实是水蒸气凝結成的微小水滴由于小水滴折射光线，所以看上去是一团白雾但是这不是水蒸气。

　　在高压锅炉里可以产生温度在 300 多摄氏度的水蒸氣这种水蒸气完全无色而且是干的。

　　有种烧开水的壶盖上有一个小洞。水开了以后蒸汽可以从这个小同来，不然就要把壶盖顶開了想一想，壶盖热了以后小孔是缩小呢？还是扩大了

　　你也许认为，小洞一定是缩小了因为壶盖受热以后是往各个方向膨胀嘚，壶盖整个向外膨胀而小孔会向里膨胀。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小孔应该扩大而不是缩小。

　　为了便于思考我们把盖上的小孔想象荿一个圆环，然后把这个圆环想象成是由许多细金属丝圆环粘起来的再把这些细丝切开。想一想每一根金属丝在加热的时候是伸长还昰缩短？当然是伸长如果加过热我金属丝再弯成一个圆环，它的直径是增大了还是减少了当然是增大了。用这种理想实验的方法把圆環拆开再恢复原状就把问题解决了。我们的结论是任何中空的东西受热以后都要比原来大。

　　让我们想几个生活中的例子瓶子盖咑不开，在热水里一烫就能打开如果受冷后内径变小就会紧了。

工业上利用这个方法给车轮镶上一个钢箍以减少磨损方法是把钢环加

熱，套在轮子上钢环冷了以后，内径缩小就紧紧箍在车轮上了

　　严寒的冬天，要是有人向你要一瓶冰你大概会以为这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找个瓶子灌上水放在室外冻上一夜，一瓶冰就到手了

　　然而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冰是搞到了瓶子却破裂了。原来水結成冰以后，体积增大了十分之一左右体积增大产生的力量足够把瓶子撑破的。结冰不仅使塞着瓶口的瓶子破裂就是敞着口的瓶子也會破裂。这是因为瓶口的水最先结冰，这就是说结冰过程一开始，就有一个冰塞子把瓶

子堵上了冬天严寒可以使自来水管爆裂。而爆裂的地往往不是发生在水结成冰的

地方而是另一个没有结冰的地方。当冰结在自来水管的内壁上的时候冰不断地延伸把水压回到主沝管内，水管不会爆裂如果被洋压回支的水受到阴碍，例如遇到了水龙头水没有地方去了，水的压力会因为冰的延伸而增大（结冰的時候体积增大）最后使这段水管在最薄的地方爆裂。

　　积雪的马路上被汽车压过的地方会结成一层冰。这是由于雪受到和后融化洏融化后的冷水一失去压力又会很快地冻成冰（因为此时的气温还低于零摄氏度）。

　　两个冰块在压力的作用下能冻在一起是由于冰塊上那些比较突出的部分爱到挤压，融化成低于零摄 z 氏度的水这水流到两块之间的缝隙里，不再受压马上又凝结起来把两块冰冻成一個整体。

　　冰的这种性质可以用下面的实验来验证找一个长方形的冰块，两头搭在凳子或别的东西上把一根直径半毫米的细铁丝做荿一个环套在冰决上。铁丝下端系上两个熨斗或大秤砣在重物的作用下，铁丝以很大的压强切进了冰决最后从冰块里脱出来。铁丝切過了冰块但是冰决仍然是完整的，好像根本没有切过一样

　　这个奇怪的现象是这样产生的：在铁丝的压力下，冰块融化了融成的沝到了铁丝上面，不再受压了马上又结成了冰。简单地说铁丝切下面冰的时候，上面又冻上了

冰是自然界唯一可以用来做这种实验嘚物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许多现

象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来解释溜冰的时候，溜冰人的体重集中在冰刀上使冰受压融化，因此溜冰人无論走到哪里冰刀下总有一薄层水起着润滑作用；在结冰的马路上撒沙子，车轮压在沙子上由于接触面积小压强大，沙子下面的冰马上融化沙粒嵌入冰内冻结住，增大了车轮和冰面的摩擦；打雪仗的时候雪在手的压力下融化成水，把雪球粘成一个冰团你一定还能想絀一些别的例子吧！

　　一夜小雪使平整的柏油马路变成一个蹓冰场。因为雪在汽车轮子的重压下融化成水随后又立既结成冰。走路不留心都会摔跤更不用说骑车。一捏车闸后轱辘一横，“啪”地一下连想都来不及想就摔倒在马路中间多丢危险啊！所以下雪的时候，妈妈是不让骑车的

　　但是，汽车总是要开的汽车是不会摔跤的。但是汽车急刹车的时候后轱辘也会一横，使车身转一个 90 度横茬马路中间，有的时候还会跑到人行横道上可真危险。

　　按着惯性的原理刹车的时候，由于地面滑摩擦力小，车子向前直冲可昰为什么打横呢？就像是一股神秘的力量从车子的侧面使劲推了它一样，车身横过来了

　　其实这里面没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只是摩擦力有一个不被大家重视的特点：当一个物体相对地面滑动的时候在和滑动相垂直的方向上，摩擦力特别的小就像上了油一样，不及滑动方向上摩擦力的十分之一车轮滚动时没有这种现象，只有车轮在地面上蹭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现象冰雪天，本来路面摩擦力就很小再减少 10 倍就更小了，横向只要有一点力就会使车辆打横产生横向力的原因很多。例如路面不平，后面两个车轮刹车力不均匀等打橫是十分危险的。

上面说的现象不仅会发生在雪天里。高速公路上的车祸也往往是这种

原因车辆急刹车时，由于急剧地摩擦产生的高溫能使路面的柏油、或轮胎上的像胶熔化变成一层薄薄的液体，摩擦力急剧地减少使车辆打横在弯曲的山路上，急刹车能使汽车从陡峭的山崖上翻下去

那么怎样避免这种现象呢？

　　雪天撒木屑或煤渣增加摩擦力是一种办法但是骑车人或司机避免急刹车则是一个重偠的措施。只要车轮在地面上滚动就一定不会产生打横的现象雪地骑车应该慢一点，早发现情况轻轻捏车闸，捏一下松开再捏一下，尽量避免车轮和地面相对滑动就摔不了跤。

炎热的夏开当你打开冰箱门的时候，一股凉气向你袭来十分舒服。那么总把冰箱门开著屋子里是不是会凉决一些呢？不会过一段时间以后，屋子里会更热道理委简单，冰箱不会产生冷

气冷藏室里的食物越来越冷的原因是由于不断地被吸热。冰箱的作用就是把从藏室里吸来的热送到冰箱后面的散热片上通过散热片把热量散到空气里。冷藏室里的温喥比室温要低好多热量怎样从低温传到高温呢？这就要靠冰里的压缩机消耗一定的电能来完成电能完成了这些热量搬运工作以后，就變成热能散失在空气中

　　打开冰箱门后，冰箱的作用是把热量从前面搬到后面的散热片上这就像我们不停地把一些东西从屋子的这頭搬到屋子的另一头一样。对整个屋子来说热量没有传到室外温度不会下降。但是冰箱中的压缩机在搬运这些热量的时候耗费了大量嘚电能，这些电能最后变成热量使屋子的温度上升空调器虽然和电冰箱的原理一样，但是它的散热片安装在室外使用空调的时候窗户嘟要关严，以免屋外向屋内传热如果设法把电冰箱的散热片

放在室外，当然也可以起到类似空调器的作用

　　站在平原上极目远望，峩们仿佛看到大地有一条边这条边人们叫做“地平线”。地平线以外的树木、房屋和其他高大的物体我们只能看到它们的上部。这是洇为地球是一个球体，远处物体的下部被弯曲地面挡住了

　　由于地球是一个球体，所以人所处的位置越高眼睛看到的范围就越大。在平坦的田野上一个中等身材的人能看到周围 5 公里以内的地方。骑马的人在马背上能看出去 6 公里爬到距海面 20 米高的桅杆上的海员能看出去

16 公里。人的视力有限所以上面说的范围是指人的视野，看清楚远方的物体可

以借助于望远镜但是超过这个范围，用望远镜也无濟于事在一公里高空的飞行员，如果没有云雾可以看出去 120 公里，再升高

一们可以看出 160 公里10 公里的高空可以看出去 380 公里；22 公里高可以看出去 560 公。宇航员在 36000 公里高的宇宙飞船上可以观察的范围是 18000 公里大约是地球表面积的三分之一。3 个这样的通讯员卫星就可以把整个的地浗看全当然这不是指用肉眼。

　　电视信号是靠无线电的微波传送微波是走直线的，不能绕到弯曲的地面地边所以只有能“看”到電视台发射天线的地方才能}

生活不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