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肥皂》这一篇里,四翼铭先生生,被洋人骂做什么

2014年秋天于小小找到我,要我把她的故事写下来她说,她要去找一个小贱人如果找到,就带她回来如果找不到,就一直找至于结果会是如何,她无法确定所以偠我把她的小前半生写下来,当做离别时候割下她存在过的证据类似阑尾?

当时我坐在网吧里打游戏当时我听了她的说法很诧异,我問她你为什么要找我割阑尾?

她用一个估计她自己听不懂的理由说服了我她赶走坐在我边上的小学生,又吩咐网管送来两杯奶茶关掉我的电脑。等到小学生和网管以及那些游戏里的小怪物都嘟囔的走开了她就在我身边坐下,告诉我她需要我用传记的口吻记述下她嘚小前半生,并且连标题她都已提前想好叫《小小本纪》。

有一个细节值得补充当时我们坐在烟雾缭绕的网吧里,窗外是秋天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于小小,她也沐浴在阳光之中

一刹那间我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和这女土匪都回到了谩骂不休的小学時代两个人翻墙出来,其中一个准备离开要求另一个在作业本上记下自己的前半节课。

后来我恍惚了一会就又回过神告诉她,xx本记應该是个很牛逼的标题比如《项羽本记》,但有时也要区别对待《小小本记》像是项羽瘦身失败,导致脑袋和身体的牛逼程度不成比唎为了不让她挥椅子拍我,我又补充说要不叫小小笨鸡吧?

她非但没有拍我反而异常温柔的说,叶小白我把你拍成大大黄瓜呀?

峩瘪瘪嘴唇低头喝奶茶。她抓着吸管像抽烟一样抽着空气。然后她吸饱了空气嘘嘘叨叨的开始了讲述她的前半生。

我有一个母亲後来……我知道,让一个女土匪追忆似水年华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女土匪跟我说起她的母亲憋得脸红脖子粗,好半天才说出下一句话……后来她就死了。

小小的母亲是个寡妇也是一个作家。她指的是她的生活在小小的印象里,母亲的工作是在每天下半夜推着小板车,穿着制服在车站高呼开水,泡面零食。

这在她看来作家和她母亲是没什么区别的都是昼伏夜出,在夜里试图向路人声明一些東西比如作家声明这个世界虽然是虚妄了一点,但是是很温柔的虚妄而她母亲声明自己的泡面是贵了一点,但是是很温柔的泡面诸洳此类。

她说她在某一段时间里很崇拜她的母亲因为身为一个成年女性,即能工作又能和零食打交道,还能有正当理由不睡觉至于夶家平时说的母性的光辉啦,独自抚养女儿的伟大啦那时的她倒觉得没所谓。

不过后来她长大了在菜市场遇见她母亲以前的同事,他們就一定要和她谈起母亲当年抚养女儿的光辉和伟大于是她也只好顺从的表现出哀伤和心痛,有时表演过头还能不小心挤出点眼,至於是不是真的想哭她说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母亲后来就死啦她这样说。她死在两千年初一场火车上传来的重病要了她的命。她被亲戚接去抚养那时他们采用了一种民主的轮流制度,叔叔家养三个月伯伯家养三个月,姑姑家养三个月舅舅家养三个月,一年下来四個季节都有了

叔叔家的阳台下面种满了大树,每到夏天楼下的蝉鸣就要从窗帘里钻进来。到伯伯家又是在冬天单元楼下常有结冰的積水,人在上面行走必须踮着脚尖那时伯伯家隔壁住着一个流鼻涕的小男生,他经常穿一身棉袄抱着热水袋,问她三大哲学基本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以后要上哪去

小小一开始不理他。后来看他鼻涕兮兮的很可怜就告诉他——我叫于不小,我从秋天來下个月到春天去。小男生一听哲学问题换来了文学答案当场就傻了,把热水袋递给她自己一声不吭,跑回家去了小小又在第二姩回到伯伯家,发现那个男生还在那里他一见到小小,就要找她报仇跑上来问她生理问题——哎,你去年还是男的吧今年就变女生啦?这次轮到小小傻了

从此,她就在四个家庭四个季节里面晃荡开啦她晃荡呀晃荡,秋天来冬天去。春天来夏天去。不知不觉一覺醒来发现已是2011。

2011年的夏天她穿着校服,面对着一桌子的一年四季夏天里的叔叔说,小小已经不小啦春天里的姑姑说,是呀是呀鈈小啦冬天里的伯伯说,你以后就要靠自己生活了如果有什么困难,还记得来找我们吧秋天里的舅舅很幽默,说了句只能帮你到這了。

于是于小小结束了四季的晃荡拿着一笔生活费,在县城的某个角落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在那段时间里,她的朋友相继结束了浑噩嘚生活于小小说,2011她们像是那年夏天才被彻底生下来,之前都在沿着一根脐带胡逼乱爬,一直到她的2011才在一团浆糊里诞生了自己嘚思想。比如她的小男生邻居我必须一提,那个小男生就是我并且在陪她度过了十八个冬季后,和她一起坐在这里面容深邃的听她講述她的小前半生。

11年她开始在超市做营业员。那是一家很有本地特色的超市超市老板每天都要来超市问她们超市界的三大基本问题——这个怎么卖,这几多少钱这个几多贵。于小小经常答不上来就挠挠头说,标签上都有自己不会看么。气得小老头吹胡子瞪眼

那时林小妖就经常来超市找她,至于林小妖是谁据于小小说,林小妖曾经和我们住在同一条街道某个冬天她发现我拖着两条鼻涕,神銫淫荡的敲诈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于是勃然大怒,挺身而出据她讲,那种愤怒和看见自己的小弟调戏良家少女是一样的关键是,良家少女长得还挺不赖

从此,收林小妖保护费的人就成了于小小。那年里的林小妖体弱多病小小自觉担当了小妖的教母,经常在上丅学路上同一干图谋不轨的小男生互殴(据说主要是我)

作为回报,小妖经常邀请小小上她家吃饭但她有个疑惑,小小原来你长大鉯后是馒头来的呀?——为什么这样说——不然你怎么非要当酵母呢?小妖问小小很忧伤。

小妖家里总是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小小後来才知道小妖家是单亲家庭。她的父亲和母亲协议离婚最终她分给母亲。她说她本来是想跟爸爸走的可惜,爸爸和妈妈猜拳输了

小小目瞪口呆——猜拳呀?

她和林小妖做了整整十年的同学从小学二年级直到高中毕业,她说她一度怀疑自己和林小妖是对青梅竹馬的拉拉,这是一个让她一度脸红心跳的猜疑有一次她早饭吃了烤肉,兴致高昂的跑来学校告诉林小妖林小妖说,是吗——是的。林小妖显然还是不信要小小吹口气给她闻闻。小小捧着她的脸刚要吹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林小妖睁着眼睛看她,特天真的问你鈈吹啦?

于小小说到这又补充了一个细节,她说那天之后,小妖带她上她家吃饭让她妈妈做了很多的肉。

小小在亲戚家的生活并不窘迫她的亲戚都是些老好人,只是小妖坚定的认为既然她父母双亡势必要惨遭亲戚虐待。比如不给饭吃比如不给澡洗。因此每每带她上自己家吃饭吃完饭还留她过夜。

林小妖的妈妈是个很和蔼的女性每次看到小小,就说小小,姨姨给你做好吃的呀考虑到小妖媽妈做得菜味道不错,她也就慷慨的从自己的春夏秋冬里分出了一部分停留在了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家庭里。

这些四季晃晃荡荡十年就過去啦。

这十年里没有发生太多事情。小妖破例为小小打过一次架那次是几个男生,取笑于小小的父母双亡路过的林小妖涨红了脸,冲上去和他们拼命那些男生很诧异,因为小妖还没来得及伤及他们自己就先气哭了。

于小小则依旧像个女土匪打遍整个年段未逢敵手。后来她就进化了觉得打打杀杀好没意思,再后来她超进化了,怀疑自己或许可以当个女作家她们的角色时常在夏天以后发生錯位,林小妖挥舞书本追打满脸坏笑的男生于小小坐在教室里,听着楼下缠绵的打闹笑呵呵的觉得改天去学下钢琴也很好嘛。

她们的┿年晃晃荡荡像是天上被风吹起的云。风起之后就飘远了。

11年的夏天高考结束了。

林小妖没有找工作林小妖说她爸爸给她安排好叻工作,夏天以后她就要去北方找爸爸。

于小小对林小妖说小妖,你考上可要记得请我吃饭——好呀,我请你吃大餐——那我要朂贵的大餐。

她说她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林小妖会因为不想请自己吃饭,而不去北方工作自己的脑袋里是进大米了么。

那个夏天的结局是林小妖毫无悬念的走了。小小有点儿舍不得她可是她能怎样呢,她没文化只能当个超市里的营业员,她总不能让她走嘚时候还把自己带上又不是旅行袋。

对于分别她们绝口不提。每天夜里下了班就坐着林小妖的电动车一起去街上吃宵夜。那辆电瓶車车体通红非常拉风。

于小小记得在那个夏夜当她们驶过一个路口,林小妖突然非常紧张的说小小,小小

她终于知道,明天就是林小妖要去北方的时候了她说,为什么呢

她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说可我不是旅行袋。

她原以为林小妖会像小时候那样哭哭啼啼可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笑了笑,她说小小,你说得对你不是旅行袋。这让小小忍不住怀疑她之前的慌张都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吔许是那天的灯光昏暗自己脑补了后视镜里那个女孩脸上的无助和悲伤。

于小小的讲述在这里中断了几次她说,她一度想要像个作家┅样总结自己的2011那一年她二十岁。她的二十岁就像是一列陌生的火车会到哪里停靠,会在哪里分别她一概不知。

她希望这辆车能倒開回到她们的起点,也祈祷这辆车能早日到达载着该去的人去该去的地方。

可这辆车就是他妈的不管不顾撒丫子往前狂奔。她的二┿岁充满了悖论也许在她出生那夜就埋下了祸根。

后来她说,夏天结束了林小妖走了。她去了北方她找到了她的老爹。我就继续莋我的营业员2012年,世界末日那天我们通了电话,她说那里的冬天很冷我说清流也冷。她说她在那过得很好我说别怕,老子一直罩著她她说,哈哈哈我也说,哈哈哈挂了电话我想,我罩得了谁呀我哈哈哈。

后来我们断断续续联系了几次从此就断了联系。我朂后一次打给林小妖那头说,林小妖和她后妈发生矛盾离家出走,失踪了好几天

那是2013吧好像,我合上手机走到公园,浑身无力的看大妈们蹦迪我想我要是个作家就好了,写一本关于自己十九岁的书

十九岁好呀,可以保护一个人一个人可以保护我。二十岁以后我们全要在不同的地方到站,我无能为力只能催着她们尽快下车。于是她们就真的下车了我隔着车窗观望她们今后的生活,无奈的任由火车载着我们渐行渐远

于小小说了这么久,终于讲到了她今天和我告别的缘由她说,小妖躲在一家出租屋里前几天给我打来电話。说她不想呆在北方了她想回南方。我就骂她林小妖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过得好吗还回来干嘛。你不是领导都不骂你吗你不是笁作很顺利吗,你不是家庭很和睦的吗啊?后来我骂够了就说,我去找你林小妖这小婊子还以为听错了,我跟她大声说了好几遍峩去找你,我去罩你老子永远罩着你。

我不是没想过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生活下去可是我能怎么样呢,那个女生我睡了十年睡掉了她所有的纯真年代。这样就算了她还要在我最晃荡的年纪里,徒劳无功的保护我像一只笨手笨脚的小母鸡。我能怎样呢我买了后天的吙车票,后天就走一直到我找到她。虽然那天她哭了她也骂,她说于小小你个大贱人你就会吹,你罩得了谁呀这不是学校,这是社会你罩得了谁呀。小小我们都不是以前了呀。

小小说到这沉默了一会她说,我感觉其实这都是命。我爸我妈在火车上相遇生丅了我,后来他们相继死于火车我丢失了他们。现在我又要搭乘那班火车去找回另一些东西。可能人这一辈子像这列火车找到的和弄丢的,永远不是同一班总是不相逢。

哲学家于小小在说完这段话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她望着门口洒进来的阳光一口一口抽空氣。她最后叮嘱我一定要把她的那些事记录下来并在离别的最后一刻,她交代了一个细节

她说,她记不得是哪一年了在她那个未知嘚夏天里。有一个晚上她随父亲一起乘坐火车,当时的夜色很深她的父亲要出去卖玩具,于是留给她一本书让她在值班室里睡觉。她想要那些玩具然而这些玩具是属于旅者的,那个年纪的她是当不了旅者的最多是当个旅行袋。

那个晚上她就那么安静的望着窗外缓緩流动的城市路过了好几座城市的灯火通明,即不哭也不闹。后来她就睡着了梦见自己坐在桌前写书,书写着一整个家庭的孤单

她在清晨时分被父亲叫醒,来到火车站外母亲推着一辆小板车,笑眯眯她走上去捏了捏母亲的手,一家三口在青色的清晨里往车站外一点点走去。一直走到了夏日清晨的最深处

我是叶小白,写小说的坏青年在流浪的大尾巴狼。

悬疑青春,亲情爱情。2008年夏天┅个女高中生,陷入了一日囚的循环无意间她发现了平行时空的入口,遇见了另一个时空里同样在循环的他。

而他们携手打开了尘葑多年的一桩悬案。

一桩关系到两个时空,他们所有人的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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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隧道坍塌山崩地裂,一座山的汾量乱石岗一般压在那儿。虽说还有几根钢铁支撑留下几处窟窿和缝隙,却是随时有巨石跌落的危险保不齐突如其来的“蝴蝶效应”——远处一块石头的滚落,引发无数石块一哄而下到那时隧道就水泄不通,压结实了

    一起豆腐渣工程引发的灾难,幸好出事隧道内僅两辆小车而且都没载其他人,只有那位年轻的女司机载了一条小狗

    不久,女司机因流血过多死了仅剩下了那位当汽车推销员的男司机和那条小狗。

    然而一天一天又一天,掩埋者的位置竟然一直无法确定营救队却已经损兵折将,白白牺牲了一个人

    事情由此开始變得纠结了。人心浮动、焦虑舆论就像跷跷板上的圆球,从同情的这一端慢慢地滚向另一端

    食物没了,水没了最致命的,是手机终於没电了三星手机再牛也总有电源枯竭的一刻。在男司机前两天还在拿手机跟老婆及营救队通话时我就替他捏一把汗,担心电用完

    呮要能证明你还活着,外面的人再不耐烦也没有“见死不救”的借口,政府部门更不敢贸然让营救队撤离现场走人

    因此,即便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只要能将这口气通过手机传出去那也是活着的铁证。

    一旦失去了证明也就失去了让人来寻找你、拼死拼活来救你的理甴了。

    人们的理由也很简单:里面的人没吃没喝,早超过了最佳营救时间;外面的人栉风沐雨几十天,不仅尽了力还死了人,也算昰仁至义尽了

    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

    所有这些舆情,其实都不是男司机已经死去的理由而是他应该去死嘚理由。

    回忆事件刚传开的时候人们一个个都是无比惊讶无比难受,因为他们很快会想到如果我是里面的那个人,或者我是里面那個人的亲人……

    那便是设身处地,是一种善最朴素的善念。

    人们充满期待期待掩埋者平安无事,期待出现营救队在乱石岗中奋不顾身嘚场面更期待拨开乱石救出脱险者的那一刻,亲人相拥万众欢呼……

    那场面必定感人,让每一个民众都像受了一场洗身心愉悦。

    然洏人有审美疲劳,也有审善疲劳一旦救援成了一场遥遥无期的持久战,人们也就不再设身处地一天天退到第三者的立场“公事公办”了。

    原先那份善在漫长无趣的等待中渐渐消退,了无踪影

    只差那句话还没说出口:随他去了!

    也难怪,久病尚且无孝子更何况对方与自己没一点血缘关系。

    至于政府部门我倒是觉得他们只是在窥测方向,看老百姓的脸色行事他们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营救,也是蠻拼的你可以说他们在“作秀”,但人命关天谁敢不“秀”?

    至于最后打退堂鼓还让男司机的老婆签下放弃救援同意书,实事求是哋说还真不是他们的错。

    那也是顺应了民意毕竟电台、报纸还有电视台,天天在报道社会舆论几乎一致地认为再耗下去没必要,劳囻伤财白白烧钱。

    倘若政府部门再坚持营救倒是真要被人骂作秀了。

    最后电影中那位男司机奇迹般地存活下来,并被成功救出实茬有点不可思议。拯救他的是那只原先故障的汽车喇叭突然神奇地被按响了。

    当然与其说是那只喇叭,还不如说是导演和制片人的良善和怜悯拯救了那个濒临死亡的男司机

    不过,影片结尾他们借男司机和营救队长之口,将一口恶气出在倒霉的政府官员身上好像是官员们几乎活埋了男司机,这多少有点阴差阳错对不上口了。

    除开豆腐渣工程的原委不说那是另一部电影的事情,就《隧道》中的那些官员而言无非只是想在大众面前多露个脸,秀一把他们一没封锁现场,然后将压土机开进去掩盖真相;二没威胁记者,不让报道;三没出钱封家属的口

    一切都公开而透明,没隐情可言

    倒是民众的情绪变化,审善疲劳说明了使人性向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前天下午上新浪博客查看自己的一篇旧文,阅读中发现当时板式排得不好好在改正并不复杂,便进入“编辑”页面重新编排了一下,最后点击“保存修改”按以往经验,不消几秒页面会立刻呈现修改后的新界面。但这回却卡住了半晌,出现个提示:网络繁忙請稍后再试。这能理解也许此刻很多人在上博客,一下子拥塞了于是,等待然后再次点击“保存修改”,却还是出现同样的提示呮好搁置不管,忙其它事去到了晚上,又进入那页面再次点击“保存修改”,仍是那个提示:“网络繁忙”觉得事有蹊跷,遂进入噺浪博客的“客服中心”询问小编告诉我,“不妨分段输入”初以为文章太长(其实也就三千多字),无法“一锤定音”哪知分段輸入几次,又卡住说“网络繁忙”了;再向新浪小编请教,小编提示说找到其中的问题字符,然后作改动于是明白,原来文章中有詞语“不妥”或过于敏感被拦截了。但是这文章是一六年挂上去的怎么当年妥妥的,今年就不妥了呢小编说“情况是在不断变化的”。小编让我将文章发过去让他看看,后来回答我他也爱莫能助只有靠我自己寻找那潜伏着的“祸根”。

文章《在黄金小巷体验卡夫鉲的“孤独”》是2016年去东欧旅游回来写的写我在瞻仰卡夫卡故居那一刻的感受。文章后来发表在《文汇报》“笔会”再大的坎都过了,我就越发对眼下的“坎”有了好奇

我先找到这样一条:与她们的交往常让卡夫卡处于一种欲望与抗拒的两难之间,当每次肌肤之亲的高潮消退随之而来的便是更深的沮丧与烦躁。

兴许如今“欲望”两字不让写了

我接着找到下面一句:卡夫卡选择逃避,把黄金小巷当荿了抗拒女人蛊惑的避风港就一个人,清心寡欲静心独处。

兴许“女人蛊惑”也不让写了是对女性的亵渎?

我又找到让人生疑的这┅句:有人将这个原因归咎于他的疾病说肺病患者容易性亢奋。

兴许“性亢奋”犯忌了更不能说肺病患者容易性亢奋,因为没科学根據反而引发人们对肺病患者的误解?

兴许也有人归咎于黄金小巷的房子过于简陋隔墙有色,清晰撩人每当,夜深人静邻家的暧昧聲声入耳。此时就连月色也变得难以言传地轻佻浮滑……这样的句子过于诲淫诲盗?

然而当我将这些“怀疑对象”删节,或改头换面後却发现问题仍未得到解决。我顿时有点垂头丧气忽然觉得倘若做爱,寻找传说中的那个“G”点大概也没那么困难。那一头的小编倒是一直在信心十足地鼓励我让我耐心再耐心。

我也犯了倔心想就是把这三千多字逐个过滤一遍,也一定要找出这个犯了忌的词或句孓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是那句“最让绝食艺术家哭笑不得”中的“绝食”两字我因为觉得此处用“绝食”两字似乎更為准确,而原著是一直用“饥饿艺术家”这称谓的也稀奇,就因为将“绝食”改成了“饥饿”“网络繁忙”立马就不再繁忙。该不会當年卡夫卡写“绝食”也被列为“敏感”而遭禁用的吧为了区区这两个字而过不了关,还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在那里摸索,撞墙干着ゑ,他还写什么作!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我知道跟我在那里死扛,不让过的是那张巨大无影的网,它比无数个小编还要刻板铁面无情,绝不肯半点通融

  注:我现在对这两个字都作了点技术处理。

      那时候的春节大家拜年都还勤快,不像现在走亲戚串门那些过场戏,能省就省能免则免,手机可以解决的就绝不烦劳腿了

那些年,春节拜年是老周的头等大事不是给他远在家乡的老父亲,而是给与他沒一点血缘关系的企业家上门请安存候。

老周是我们《上海文学》杂志的执行副主编既管版面也管行政的一把手;他的大名——周介囚,文学圈内人尽皆知

按说,像老周这样的年龄和地位德高望重的,身子骨又羸弱一到春节想给他拜年的作者、朋友,多了去他呮需在家守着,给来者赐个座、赐杯茶;倘若累了头往后背一靠,人家也就识趣告退了;他亲自上门给比他年轻得多的人拜年那场面哆少有点滑稽。

当然那绝对不是因为幽默。评论家雷达在后来的一篇悼念文章中说,那些年他发现平时喜欢说笑的老周,幽默感也幾乎快消失了显然幽默感的多少、浓淡与心境好坏成正比。

想必八十年代初期至中期应该是老周幽默感最强的时候。那是中国文学的黃金时代不仅佳作倍出,杂志发行一日三涨而且杂志编辑只管一门心思组稿、审稿,无须操心钱的事工资由国家财政拨款,杂志的經营发行则全部归出版社负责

可谓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能不情趣盎然,谈笑风生!

只是幸福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杂志的发行量渐渐陷入颓势,阴跌不止出版社像是会看K线的操盘手,在我们还以为只是暂时下跌马上会反转并东山再起的时候,便早早跟我们分手说紦经营权拿回去吧,赚多就是你们自己的不久,财政拨款的政策也打折扣缩水了一夜间,我们几乎就成了一家自负盈亏的单位

一开始,我们还雄心勃勃梦想着有朝一日发行量创天文数字,企业争着要上我们的封底或是封二封三做广告……老周还招兵买马成立经营開发部,同时另外申请办一份《企业文化》杂志邀作家为企业家立传,以换取企业对杂志的支持

那些年,老周常被经营部的人拖着到處跑忽而工厂,忽而乡村我为此曾在一次杂志社会议上提意见,说作为一名杂志的头没必要事必躬亲。我的言外之意是你老周有點不务正业了。

那段时间里杂志社的壁橱里堆满了企业家赞助的衬衣、雨伞等物品,但换不了钱杂志社还是每况愈下,进入到90年代僦更到了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的地步。印刷费欠了多期了作者的稿费又该寄了……

大家共克时艰,作为当家人的老周总还想着给大家發点奖金,尤其逢年过节不是说一声“节日愉快”就能打发的。虽说清汤寡水的日子大家也习惯了只是老周觉得对不起大家。

那个大姩初二一早老周带着杂志社助理来到杨浦区的一个厂长家里。厂长管理着一家中型国企那时电视上常有广告,名气也不小了老周自從认识了这位厂长,就像是遇上了知音因为厂长说喜欢文学,也体谅办杂志的苦衷承诺每年给予一定的赞助。一开始不用老周开口廠长就直接把款打到了杂志社的账户,害得老周激动得想哭只是好景不长,老周只好觍着脸上门了上门的时间就挑在春节,给你拜年在“恭喜发财”的嘻嘻哈哈间,把赞助的钱落到实处好在每次上门,厂长都没让老周白跑这次也没例外,只是这一次老周去得不是時间正好厂长在卧室接电话,老周和我们的助理只好站客厅门边等他们进门后很知趣地脱了鞋,但厂长夫人只是冷冷地朝他们点个头算是招呼了,不给他们穿拖鞋也没让他们进去坐,更没想到要泡杯茶暖暖手,就由着他们站着天气很冷,客厅里没开暖气而厂長在卧室里的电话却很长很长……

当天晚上老周病倒了,重感冒

如今,每当我想起那次在杂志社会议上我对老周提的意见,我就深深哋后悔没有当年他不辞辛劳,一次次的“事必躬亲”杂志社撑不到现在。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道理我想清楚了,只是已经没机會向老周当面认错了

遵生说,他写苏东坡是一种缘分

“缘分”来自他曾在杭州市地名办工作。“地名办”全称“地名管理办公室”負责行政区域内地名管理工作,包括各类地名命名、更名的审核、审批与公布;同时还负责地名档案的管理和地名信息化管理工作组织哋名调查,编撰和出版地名刊物、地名图……
在一般人看来这份工作多少有点乏味。地名和人名一样不就是个符号吗?称谓不同而已目的只是为了识别,便于人们记认
遵生却是偏偏在这些枯燥的地名中读出了精彩,读出了一幕幕鲜活的历史场景
东坡路、学士路、蘇堤……
历史上,苏东坡两次赴杭州当官一次当通判(相当于副市长),时隔十五年后又来当知府(相当于市长、一把手)为官两任,总共五年他真心喜欢杭州,足迹遍及杭州的山山水水、大街小巷所到之处墨宝留香,绝唱千古;他更是个清官、好官体恤百姓的疾苦,一次次带领大家打井引水、疏浚西湖、修筑苏堤、清淤治河为百姓实实在在地办了大事、好事。杭州百姓感恩戴德不仅将苏东坡的名字镌刻在街旁、路边的石牌上做路名,更是深深地印刻在了心里他们口传手书,或正史或别传世代不懈地为他们的“老市长”謌功颂德,树碑立传
很少有一个城市像杭州那样,把自己与苏东坡的名字紧紧地融合在了一起杭州因西湖而有了“天堂”的代名词,覀湖也因苏东坡的名字而被赋予了人文的灵性“天堂”之美,不仅在于景色也在于文化。东坡文化毋庸置疑地在杭州享有北斗之尊的哋位
看书名,起初还以为作者写苏东坡的风流逸事读内容才知道原来“风流”两字是指的民间的风行流传,是赵遵生与“地名办”结緣的收获
赵遵生是喝西湖水长大的杭州人,日积月累的东坡文化的浸润再加因他对地名的潜心探究而接触到大量的有关苏东坡的素材,一而再地撩拨着他心底的骚动终于有一天他按耐不住地拿起了笔。用他的话说“心底的感慨,浸渐不抑而出”一部近四十万字的長篇巨著《千古传奇自风流——苏东坡》由此而问世。
既是感慨便不会只是满足于那些有关苏东坡的记载或是民间的逸闻和传说了。否則便容易炒冷饭堆砌材料。将现有的素材改头换面,重新组织一下那样的“感慨”只会是无病呻吟。

    
那一定是对九百多年前苏东坡為民请命、力主疏浚西湖的一次设身处地的遐想和思索:西湖怎么了何以沦落到这地步?是自然条件变迁引起的淤积还是有人在搞怪莋祟?整治西湖除了经费还有什么难处?阻力在庙堂之上还是在殿陛之间……
那也一定是对现实生活的充分联想: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嘚土地上,如今有多少江河湖海名山大川,古迹胜景正被非法蚕食侵占——或围堰、或填埋、或搭建、或污染……
记得读中学,曾有┅次我与几个同学到杭州游西湖那是真“游”——我们边划船边跳水里游泳。好在湖里游水的不止我们几个也没人来制止。原因大概昰湖水比较浅好多地方人都可以站直了,露出上半身不容易溺水。过几年后再去就不让跳湖里,说是水质变差了劣V类。
杭州的夏忝有点考验人特别热,当地人都说因为西湖水浅了水吸收热的能力弱,蒸发快四面环山的杭州城便成了大蒸笼。因此杭州是需要经瑺疏浚清理淤泥的。
遵生以前一定畅游过西湖后来西湖禁泳了,爬山便成了他每天的功课那次我去杭州就随他在傍晚时爬过一次山,亲见了他矫健的腿脚比我平地走路还快。这样的热爱大自然的人自然是最见不得、听不得青山绿水被霸占被糟蹋的野蛮行径。
因为發展经济就急功近利,破坏生态;因为仗着点权势就划地为营、圈湖为私人领地。开厂、盖别墅、建高尔夫球场、挖河沙、泊游艇、經营饭馆……不仅占公为私限制了公众的空间,还造成山体滑坡、水土流失、江河湖泊严重污染记得前几年去北方某省,一位接待的幹部告诉我如今流经他们省里所有的河流,已经没有一条河的水是可以饮用的就像西湖,前几年的水质曾经到达过劣V一样让人听了叒心痛又愤怒。
因此我很能理解赵遵生的“感慨”。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感慨”他的这本书就有了一个非常牢靠的支点,矛盾冲突凊节发展都显得稳扎稳打,有凭有据筑苏堤是个冲突的焦点,一方牵涉到一部分达官贵人的核心利益他们有权有势,背后还有既得利益的京官作后台;另一方则是杭州百姓要为基本生活权益而抗争双方的矛盾难以调和,一触即发你死我活,故事也就顺理成章地变得曲折而又悬念迭起了
苏东坡从一开始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一次次地被人暗算谋害好在都被他及时识破并被老百姓保护,因此一次次逢凶化吉逃过劫难。他洒脱但执着单纯却智慧;一望而知的读书人、诗人气质,然而又与时俱进始终植根于杭州百姓的地气之中。怹是一个可爱的老头一个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的好官好市长。
很喜欢小说每一章异体字开头的那些文字写神仙佳人、鸟兽鱼龙、云彩风雨、古树小草,或梦境或穿越貌似童话与魔幻,与正题若即若离却是增添了一种浓郁的气息。那气息我想应该就是苏东坡的詩人气质所致用在这儿恰到好处,相当匹配
不知怎么的,读到这些异体字我眼前总跳出遵生的影子,尽管我和他只是在十多年前讨論他的《青年吴昌硕》剧本时见过一面但他留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充满诗人气质的人一个洒脱而又执着,单纯而又智慧的人我甚臸想如果他当杭州知府,会是另一个苏东坡式的人物
由遵生的这本书,我想到了我的一位先祖他叫张允垂(字升吉,号柳泉)清代松江府娄县人,历史上也是位著名的文人、藏书家曾当过河南开封知府,道光年间也在杭州当过多年知府兼署盐运使至今在西湖西岸金沙阁中还有他题写的对联——《题延青水阁》:镜面湖光苏堤一线横窗碧,云端梵唱竺岭千盘压阁青
对这位先祖的生平我知之甚少,呮听到研究他的专家考证说他是位清官。
可惜没听说他治理西湖的政绩也许那时西湖水还深,不用清理
扯上这层关系,再由我来写《千古传奇自风流——苏东坡》似乎冥冥中也是一种缘分,主要是我跟杭州有缘也和遵生有缘。
 

哦想起来了,是说到谁谁年轻

其實这是老人聚会一个见多不怪的话题——谁年轻,谁更年轻谁最年轻;还有,谁最最年轻当然,都是“看上去”的属于“外貌协会”的一个分支。

这次我被说成了“最最年轻”的一位,大家还借用八十年代諶容的一篇小说来说事——“减去十岁”

天晓得,我可是茬二十多年前就被人叫成“老先生”的那时,我自以为活蹦乱跳青春勃发,而且自忖小孩都会把我当成“叔叔”来叫

记得那天在一镓面馆吃面,对面一位年轻妈妈叫来服务员说她女儿碗里发现一根头发,面没动要求调换,又说不信可以问这位老先生。

我看看左祐没别人,显然“老先生”指的就是我我都忘了当时是怎么给她作证的,因为我压根就没注意她女儿动没动碗里的面我只是觉得有點郁闷,怎么一下子就成“老先生”了后来母女两吃完跟我告别,小女孩不用妈妈指挥直接就说了:“爷爷再见!”

我几乎愣住。至此算是明白了自己在陌生人眼中的定位:老先生、爷爷!

人这一辈子最难的,大概就是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了我很庆幸,终于认識了自己一回哪怕只是外貌。

只是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又得重新给自己一个定位了因为我成了同辈中那个“最最年轻”的。

由不嘚我是否认领这“年轻”的封号大家便探讨起来,还要我配合交代背后的原因。

都说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那麼“最最年轻”的男人背后呢?他们说一定有一个“养胃”的女人有幸娶了这样的女人,就不能只是用“下得厨房”来称颂了那必定昰行过詹王爷(传说中的烹饪鼻祖)的祭拜礼,将烧饭煮菜当成了行满功圆的一门艺术切、片、剁、劈、拍、剞,煎、炸、炒、煮、蒸……一招一式运斤成风;毫厘之间,尽显功底这样的厨艺,藏着掖着不做满汉全席、九白宴,却天天在家里小试牛刀让自己男人餐餐美味珍馐,天天如上馆子这样的“厨艺家”她自己未必“最最年轻”,却可以轻而易举将自己男人推上“最最年轻”的宝座

按说,我家的那位也称得一位“厨艺家”了从事专业多年,只是那时伺候的人比较多足有两三百号。那叫食堂在农场的一个连队,她是其中的一名炊事员说炊事员其实也不太准确,她的专职是窗口打饭打菜收饭菜票除非人手紧张,才让她帮个忙炒个菜什么的但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里总还是个“厨房重地,外人莫入”的圈内人吧天天耳濡目染的,看都能看成行家里手了

我常想象她当年在“厨房重地”工作的情景。几百号人吃饭炒菜的铁锅想必有澡盆大,铲子则一定大如煤锹前有火苗高窜的炉子,后有排风扇呼呼降温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当年她一定捋起袖子,端着弓步双手紧握煤锹,将那些菜叶菜梗一下一下翻个底朝天;止不住的汗水滴到铁锅边沿,发着滋滋的声响;一旦菜梗菜叶搅和得差不多了便搬起大如雨伞的锅盖往上一扣,然后就等着菜熟的味道随烟雾缭绕的蒸汽慢慢溢出……

这样的傲人经历让她对付家里的两三只胃,自然是绰绰有余小菜一碟。每次看她张罗午餐或是晚餐好像十几、二十几分钟前还倚沙发上笃定看电视,一转眼功夫几大碗菜肴就热腾腾搬出来了。动作之利索简直有点像古彩戏法。

当然难免粗糙比如小荤,总得汾肉片或是肉丝、肉丁吧但在我们家几乎是不分的。肉的形状五花八门细的、粗的,短的、长的厚的、薄的,什么的都有于是“魚香肉丝”、“黄瓜肉片”,或是“蘑菇肉丁”因为形状不明,最后就成了“鱼香肉肉”、“黄瓜肉肉”或是“蘑菇肉肉”。反正九⑨归一吃嘴里都一样。

因为牵挂电视剧的进展需要抽空关心一下,锅里的蔬菜大多转眼间黄了毛豆烤黄了不算,青菜也往往煮黄讓人以为炒的都是老菜皮;至于黄瓜,最终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黄色的瓜当然,都可以放心吃因为一定熟。

她擅长吃鱼只是无论清蒸还是红烧,很多时候都忘了放料酒说是原汁原味,放点葱姜足矣每回,满屋子的鱼腥扑鼻而来幸好我们住的楼层比较高,野猫还沒这本事爬上来

剩菜是绝对不会倒掉的,这点我也认可但总得路归路桥归桥吧?她却嫌冰箱太挤常常眉毛胡子一把抓,把剩鱼放到叻肉碗里也是常有的事这样的混搭,第二天就只有她一个人吃那些剩菜了……

——这就是我们家一个老“厨艺家”的养胃“秘籍”明顯地延续了当年拿煤锹挥汗如雨的“大厨”风格。我不想说那多少有点“饲养员”做派但我可以总结这门派的一个特点:没心没肺。

人瑺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如今又该流行一句“没心没肺吃了年轻”了

所谓没心没肺的独门“私房菜”就是:不可能天天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但必定天天让你吃好吃饱,吃得井井有条按部就班;不可能天天挖空心思,山珍海味但必定天天汤汤水水,有荤有素吃得無忧无虑,平平安安;当然还会吃得年轻,说不定还能减去十岁、二十岁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这话却被很多人奉为至理名言说是讓人从波谲云诡的球场联想到捉摸不定的人生——

    球是圆的,球场瞬息万变意味着任何想象不到的事情都可能发生;球是圆的,意味着圓周率永恒而机会往往只在千钧一发之际……

    我没那么多联想但感慨却不少。作为乒乓爱好者我为“国球”感慨:球是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球还是那个球,只是日月既往不可复追,今日的掌声已然替代不了昨日的痴迷

   如今,丁宁拿十次卋界杯国人的兴奋度还不如李娜得一次澳网冠军;人们为丁俊晖的逆天一杆拍案叫绝,却对马龙的大满贯满不在乎

如今,如果网聊伱说,下了去打球了,接着就得老老实实说明打的是乒乓球像是把丑话说在前面。这年月高调说自己去打球的,不是打的高尔夫、斯诺克也应该是网球、羽毛球了。没人会觉得打乒乓球是值得嚷嚷的糟糕的是,你一旦招认打的是乒乓人家就马上“哦”一声,直呼你老爷爷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乒乓已然成了老年人的标签——不是七老八十也是年过半百、临近花甲。好像只有上了岁数的人才玩这种弱不禁风的塑料玩意

事实也确是如此,在很多乒乓球馆(尤其街道文化馆)几乎清一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正如一代人有一代囚的游戏版本一代人也有一代人的运动热点。我们这代人忧国忧民何以解忧,唯有乒乓那是一个全民皆乒的年代,不一定人人揮拍上阵却一定家喻户晓。尤其世乒赛期间每天吃过午饭就有人开始等候晚报出笼。队伍见首不见尾一排几小时。其实人们已经从電台知道了输赢结果偏还要从报纸的字里行间了解全部的细节。

    我常想假如当时换了是中国足球队一役成名,会掀起一场“全民皆足”的足球热吗

    也许会热一阵,但很快会消退原因很简单:穷。

    那时我学校离人民广场近曾有一阵常和几个小伙伴去踢皮球。每次玩嘚大汗如淋好几回大腿根部淋巴结隆起。医生说虚脱。

当年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吃。也不是研究如何吃好而是想着怎么吃饱,填饱肚子是第一位的玩不仅是一种消费,也是一种体力的消耗;玩多了便是透支。入不敷出容易虚脱

乒乓球运动之所以应运洏起其优越性就在于不仅开支小,而且体力消耗也不太大无虚脱之虞。

通常我们只是将两块三四尺见宽见长的刷衣板(如今不见踪影被洗衣机取代了)拼接起来,中间再横一根搁起的拖把作球网——就这样在这张极其简陋的小乒乓桌上,开始了我们走向乒坛的梦想    

细细想来,中国队屡屡夺冠很大一个因素就是“小球”玩得娴熟,举重若轻把“斗短”打成了“逗你玩”。追根寻源应该就是当姩我们在小桌子上打下的基础,代代相传将“小球”技术融入到了乒乓运动的基因里。

    学校有乒乓桌我读的中学还是乒乓重点,礼堂內摆着六七张标准的乒乓桌不算少了。但有两张得保证校队训练剩下的几张却总是人满为患。几十个班级的人按班序每周放学轮一到兩次交手才几分钟,排队得几十分钟

    觅一张乒乓桌,可以任性地打几乎就成了我最大的夙愿。 一次看到市少年宫招考“化工组”的海报想到少年宫内摆有两张完好的乒乓桌,便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还记得其中一道考题,让举一个化学应用在生活中的例子我回答肥皂,居然考上了以后每一次周日上午的少年宫活动,我几乎就是在等待指导老师宣布结束的那一刻与我结伴的是在少年宫拉大提琴的林同学,也是个乒乓迷我们相约乒乓馆,想趁大家忙吃饭的当儿填个空可是却好几次遇到比我们早一步赶到的。眼巴巴看着憋了整整┅个星期的期盼一下子化为了乌有哭的念头都有了。

     忽然有一天林同学悄悄带我来到一个同校的同学家偌大的天井居然静静地搁着一張九成新的乒乓桌。同学家拥有整幢院子房间都在二楼,他只是跟我们简单地打个招呼就上楼去了偶尔也看到他母亲及哥哥在上面走廊探出头朝我们张望一眼,每回我们想亲热地叫唤一声都没机会还有他身材高挑的妹妹,回家进门便径直上楼从不跟我们打招呼。起先我们还非常拘谨大气不敢出,但打着打着就忍不住闹出声响为赢球欢呼,为输球捶胸顿足甚至拍桌子。就在我们玩得忘形时同學在上面探出头来,示意我们不能发声于是我们再不敢嚷嚷,闷打临走,我们也不敢上楼向那同学告别悄悄溜走。这以后我们又去蹭过两回玩得忘形了,又嚷嚷起来又被警告,只有闷打这以后再不去了,也不是那同学回绝我们是我们对自己没信心,好像一到那张乒乓桌就显得很没教养

长年的乒乓桌恐慌症曾经让我许下心愿,以后搬个大房子一定将其中一间辟为乒乓室,置一张标准的乒乓桌约一两个乒友来切磋球艺。没想到前两年乒友老张在搬新居时先我一步实现了他的心愿他搬的二房一厅,虽说不是太宽敞但怹仍辟了一间专做乒乓房,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说服家人的他邀我多次,我最终还是没去一想到以前在同学家打球的经历就有点心理障礙,怕自己玩得性起又大喊大叫原形毕露。一把年纪了丢不起这张老脸。老张尽管置了乒乓桌还配了发球机,但球技没见多大长进想必训练不够刻苦。一个人对着一台机器终究太枯燥,除非真异想天开要当第二个马龙后来老张干脆将乒乓桌和发球机都卖了,还洳释重负地说家里宽敞不少

老张的前车之鉴,也让我断了置乒乓桌的念头附近街道俱乐部离家近,收费低廉虽说玩的人多了点,但嘟是多年的乒友无话不谈,哪怕一旁坐冷板凳也不觉得有多难熬。打球有时也为凑个热闹赢了大笑,输了嚷嚷几句甚至夹杂一两呴粗活,都无所谓开心就好。

家有阳台一枚南向,五个多平米平时除了晾衣服,也是我每天有事没事趴栏杆、“望野眼”的地方

興许,“望野眼”还不如说“放风”更准确一些

阳台上空气流通,然而常有一种幽幽的味道如盈袖暗香,弥漫在阳台的角角落落不肯轻易散去。我“放风”就好这一口深吸慢呼,傻傻发呆让这味道在鼻腔打转回旋。如此这般三五分钟,也就心满意足算是过了紦瘾。

 “暗香”从何而来

原来源头是几只盖子旋得严严实实的塑料罐,一旦拧松里面的气体便有些急不可耐,趁隙而出说时迟那时赽,一股恶臭直冲鼻腔几乎可以把人熏晕。

原来里面沤着腐烂的鱼内脏和猪下水虽说还没修成“五年陈”或“十年陈”的正果,但至尐也都是半年、一年的肥汤老窖

大家十有八九已经猜到,我在阳台上种着花那是我挤出地方,搭了个不锈钢花架分层搁着十来盆花婲草草。算是给自己打造了一个迷你“私家花园”

月季是我的最爱。色彩娇艳香味甜美,花形性感清代孙星衍的“才人相见都相赏,天下风流是此花”可谓道尽了月季的魅力。

其次是米兰和昙花米兰低调,往往在不经意间又到花期似粟如金,清香四溢昙花的┅现,是岁月凝练的冰清玉洁那一刻,惊鸿艳影平日里所有漫长的等待都值了。

喜欢它们也是因为不太需要过多地溺宠。很多人喜歡用“贱”来形容一些长得顽强的花草但我只会说它们“省心”。仿佛一切都是约定俗成按着老天爷定下的规矩,该怎么长就怎么长:不经意间一株株嫩芽蹿了出来;无意之中,一颗颗蓓蕾脱颖而出含苞昂首……

然而,省心不等于可以当甩手掌柜农谚云,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我的这些至爱又恰恰都是不怕肥、肥不怕和怕不肥的“吃货”。肥不足则营养不良,结的铃开的花又瘦又小,鈳怜巴巴

花店有化肥,氮、磷、钾出售不同的生长期施不同的肥,但我健忘曾有一次出错,不知是错把氮肥当成钾肥还是把磷肥當成了氮肥,活活臊死了一盆“Blue Moon”面对那盆往日里娇艳欲滴的香水月季,一下子垂头丧气、无可救药的样子我爱莫能助,一筹莫展呮有发誓再不用化肥。

同楼的一对老夫妻家里种着一盆昙花,据说一年开两三回每回欣欣向荣地开二三十朵花。每次见到我都千叮万囑:肉汤肉汤!

他们让我经常熬些肉汤、骨头汤,先往花盆里戳两个洞然后一路灌进去,直灌到花的根须都吸足喝饱说是大补。

道悝我自然懂得只是特地买肉买骨头,还煮熟未免太讲究。那些原本丢弃的“下水”生沤即可,也是养花人一致认可的秘籍有人说,发酵时间长了臭气就没了。也许理论上是这样只是沤了那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不臭的老肥俗话说,吃得萝卜香打嗝狗屎臭,哽何况本来就腌污浊的“下水”

我太太鼻子灵敏,但凡我从塑料罐刚倒出一点点“下水”她就如临大敌,疾呼:关窗关窗!

更重偠的还得顾及左邻右舍,不能因为我养花让人家闻臭气。为此我小心翼翼,每次施肥像做贼轻手轻脚,不让“下水”溢出并尽可能灌得深一些,然后用土掩盖严实还有,避开人稠鼻子多的休息日最好趁着瓢泼大雨,赶紧把“下水”下了好让大雨覆盖住空气中嘚味道,“防扩散”

奇迹就在一夜过后,阳台上竟洋溢着一股好闻的味道那是“下水”的变异,犹如气味难闻的抹香鲸的肠道分泌物淛成了龙延香;臭名昭著的尸花魔芋摇身一变成了泰坦香水。

从泥土中飘逸而出的“下水”此刻也脱胎换骨,成了一款好闻而又熟悉嘚味道

那是一抹残膏剩馥的异香,又恰似百里黍稷风起云蒸的飘香

袭人的芬芳,怎么如此似曾相识呢我细细嗅着,寻踪觅迹终于恍然,原来那来自儿时的记忆……

发蒙前有几年我是在农村度过的,年幼无知往事已然稀释淡漠,几乎不留痕迹然而藉着这“泰坦”香味的曳引,我的眼前竟海市蜃楼般浮现出一幅童年的画面:

那一定是歇晌时分空气里浸淫着被太阳炙烤过的发酵的甘草和牛粪、猪糞混合的味道,有点臭却臭得好闻,人们似乎都被这味道熏得昏昏欲睡;水牛在凉棚里吃草搅动的嘴角挂着白色的涎水,让人看着嘴饞;它们目光冷冷的仿佛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漠,只有不停驱赶牛虻的尾巴才泄露了一点烦恼的心迹;家家的大门都敞开着大人们在瞌睡,不知疲倦的小孩在坐圈里独自玩耍;不时有几只金头苍蝇登堂入室围着方桌上的纱罩嗡嗡叫唤,里面罩着吃剩的饭菜;偶尔传来几聲鸡鸣狗吠和小孩的啼哭然而马上又复归宁静……

这样的场景就是近年常去的“农家乐”也找不到了。因为已经闻不到以前的那股味噵——“泰坦”香。大田里都只施化肥

难怪,现在的农村总让人觉得少了点农村的味道。

六月的维也纳天高云淡说热不热、说不热卻已经有不少人在公园里大白天打赤膊,卧草地裸晒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气息,仿佛金色大厅里哪支乐队反复演奏着轻柔的慢板,或是慢板的慢板使人昏昏欲睡。

其实午后在参观金色大厅的时候,并没有乐队在表演我们只是被从一个厅引导到另一个厅,勃拉姆斯厅、莫扎特厅、黄金厅……一路乖乖听讲解乖乖朝前走,并不时被告诫:跟上、跟上

“跟上”是我们每天听得最多一个词,上車、上厕、上餐馆以及到景点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都得“跟上”一旦跟不上,便意味着掉队难免害大家寻找、等候。虽说不一定被囚当场指着鼻子责骂却还是——好尴尬。

尴尬是因为出洋相了若想保全面子,不出洋相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上,跟上!

好在我们嘚导游是个文化人他来自中国,又多年生活在欧洲兴许就是这身份使得他对国人的行为举止尤为敏感,从而有效地将我们可能出的洋楿都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比如,当我们三三两两行走街上一旦有外国人远远走来,无论身前还是身后他就发出“跟上”的信号,留出足够的空档给老外走为此我们经常得到老外的一句“谢谢”,只是经历多了有了条件反射,一见到老外就有点紧张

还别说,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们这支七拼八凑起来的团队,几乎被导游训练成了半军事化部队令行禁止,就差没“一二一”正步走了为此导游夸峩们“有文化”,我们也沾沾自喜觉得大涨了中国人的脸面。

那天参观金色大厅,我们因为人多被分成了两拨我们前一拨的人出来後有一段闲逛的时间,于是就来到了附近的卡尔广场

卡尔广场因卡尔教堂而出名,教堂建于1737年巴洛克式的建筑风格,穹窿圆顶左右兩侧的圆柱浮雕为螺旋形图案,展现前米兰总主教圣波洛梅欧守护生灵抵御黑死病的事迹据说教堂里面有很多当年著名艺术家的雕刻作品和祭坛画,只是计划中并没有参观卡尔教堂一项时间安排也不允许,只有在外部看看也算到此一游了。

此时的卡尔广场游人稀少囚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广场的大水池旁嗮太阳。我们几个“到此一游”后也开始围坐在水池边发呆。

波光粼粼只见卡尔教堂的圆顶倒影,犹如一顶古铜色的瓜皮帽在水池里浮动我设想把头凑过去,移到“瓜皮帽”下方然后按下快门,效果应该蛮搞笑的

却是懒得动彈。此刻哪怕水池中出现“皇冠”,我也懒得挪动身子按快门不能怪太阳把人晒懒了,实在是机会难得真希望一直这么坐着,不吃鈈喝也不“跟上”。

忽然感觉有异样的动静响起,原来在“瓜皮帽”旁出现两个奔跑的身影肉色的,其中一个是男的另一个是女嘚。

裸奔!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抬起头,急速寻找确实是一男一女两个裸体的年轻人。他们从教堂的圆柱下出来然后围着水池奔跑。

茬人们惊诧目光中这一对肉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两人都戴着黑色的牛仔帽并分别佩一小块黑布和一个红色的丝绸蝴蝶结遮羞。还有女孩是不折不扣的美女,男孩是不折不扣的帅哥一对金童玉女!

不久来到了我近处,我看清楚他们身上还涂着黑色的字:Almdudler

什么意思?不过我没停留在对这单词的猜测中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身影。

见过裸晒的却还没见过裸奔的,可遇而不可求!

此刻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我和我的团友大概再恰当不过了。我们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或者准确地说,是不知道如何反应才是正常的、合乎常规的导游鈈在,我们有点六神无主了

远远地,金童玉女停下了脚步他们被一个外国老人拦住,然后一边一个搂住照相。他们笑眯眯很乐意。

我们忽然一下子都有了主意一个个迅速起身,向金童玉女跑去不为别的,就求一张合影机会难得,这辈子还能遇到裸奔这样的事嗎

我开始加速,仿佛耳畔有人在发着口令:“跟上”

晚上,意犹未尽百度了一下,Almdudler即“药草柠檬水”


人这一辈子,怀旧总是难免嘚

怀旧不同于通常所说的回忆。

回忆是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岁月的一次开启尘封的搜索还事情一个本来面目。回忆力求真实原葑不动,否则便有点“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了。人生有太多的不乐意不说也罢。很多人写回忆文章只是出于无奈怕后人遗忘,口说無凭只好“立此存照”。文革年代写“回忆”的人多到数不清,那年月不叫“回忆”叫“交代”上面还有对“交代”的规定:竹筒倒豆子。就是要把“问题”全部彻底写清楚很形象的一个词汇,感觉像在逼人“清肠”

怀旧则是对往昔的回味,一段青春年少花前月丅的不了情一番梦里花落知多少的乡愁……可谓似水年华,素年锦时总有一些事让人刻骨铭心,终生难忘怀旧常常是难以抑制,情鈈自禁的;念兹在兹反反复复,终于酝酿成一支歌或是一首诗,绵长深切隽永如水。因此怀旧其实是被诗意了的回忆。

如今怀舊的文章是越来越多了。好像满世界的人都在发思古之幽情。事情都发生在旧马路、老建筑、老房子而一致的结论是,建筑是当年的精致朋友是儿时的靠谱,玩耍是过去的有趣东西是从前的好吃,就连油条也是以前的脆……

我寻思这股怀旧潮应该源于收藏热。收藏靠的捡漏利用公差,或干脆请假到犄角旮旯去,到还没开化、不拿宝贝当宝贝的地方去寻寻觅觅,一步三回头心诚则灵,相信運气总是在不远的前方

一只陪葬的陶罐、一块明清年间的匾额、一片丢弃的窗棂,一张破残的字画……乖乖不得了,发大了!我朋友Φ也是捡什么的都有老玉、古币、明清家具、青铜、古俑……他们常抑制不住喜悦地晒出来给人看,然后神秘兮兮地说:西安那边流出來的那边的朋友刚掘了个古墓,周朝的……

当央视的淘宝节目每周吸引了成千上万人的眼球的时候其实也就宣告了,在中国这块土地仩已经无漏可捡从那时起,只要地上发现一只破碗人们都会眼睛发亮,行家里手地鉴别是否宋瓷、官窑,是否慈禧老太进膳用的

雖说漏没捡到,但一种审美的眼光却已经悄然养成只要看到旧的、老的,甚至破旧不堪的都会停下脚步,细细把玩然后追根溯源。總有几个达官贵人、名人名媛可牵扯进来于是乎,就穿越时空与那些人对上了话。以怀旧的名义、训练有素的目光讴歌老马路、老建筑、老房子的文章也就这样应时而生,我一概称之为“歌旧派”

本来歌旧也好,歌新也罢都与我无关,只是读多了难受总让我想起以前喝过的一种甜得像糖水的“葡萄酒”。说不是酒吧指不定灌多了还会醉;说是酒吧,却实在没有酒的入口醇和回味绵长的感觉。

最佩服那些把石库门房子写得如田园牧歌一般的“美文”(还常配有演员的朗诵)如果让他们写清晨的石库门里弄,以他们的深厚感凊一准就这样开头了:最是清晨薄雾里那一声“马桶拎出来”,激越高昂余音袅袅……

我以前住了几十年的石库门,一提起石库门就覺得自己天天在演“七十二家房客”空间局促、环境脏乱,没有隐私……文革年代还摊上“房管所”强分来的“邻居”那兄弟几个仗著敢动刀动枪,常常霸占着公用水龙不挪身还天天半夜三更将房门关得天崩地裂,恶死做……作为他们的邻人上天无门入地无路,每忝都是一场噩梦

我是断断不会把噩梦说成美梦的,除非我有嗜痂之癖

也难怪,至今还有人动不动唱样板戏情深意切的,应该也是一種嗜痂的怀旧

我总觉得,被诗意了的怀旧更像是在经历发酵:一些旧谷子烂芝麻的陈年往事受某款情愫的分解、催化而进行的化学反應。就像酒本是地里的谷物、树上的果子,一经加了“酒母”发酵便谷不再是谷,果也不再是果羽化而登仙,成了令人陶醉的琼浆玊液有的醇厚绵柔,有的淡雅悠长

都说怀旧是一种心境。那心境应该是一种百感交集后的万千思绪万千思绪后的似水柔情。有了这樣的柔情“酒母”心便融化了。于是甜不再那么肤浅,苦涩也不只是一味地苦不堪言还有当年的种种尴尬,却是常常催化出了一次佽的会心一笑

称得上酒的酒,绝不会一味甜得发腻

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促成了我20074月的一次韩国安东之旅前后三天,我至今还恍若梦中那感觉恰如泰戈尔的一句诗:天空不留痕迹,但我已飞过

事情得追溯到当年二月的一天,我的电子邮箱出现了一位自称来自韩國的“小许”的来信说代表一位校领导邀我参加一个电影项目的合作。他是中国人在韩国安东大学读研。至于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小许”让我就别细问了。我说好吧请你们来上海面谈。他回信说还是你来韩国,反正来回机票以及在韩国的吃住行全部由他们负担我想即便不能说是天上掉馅饼,但也至少是一次机会何乐不为?随后我真收到了“小许”寄来的邀请函件让我去找一位熟悉韩国领倳馆的上海人办签证,说找他就OK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上午,我根据与“小许”的约定从上海飞抵韩国的大邱机场。路上仅仅用了一个哆小时就像到苏州的那点时间。

我随下机人流出海关来到外面的一个候客厅。有一些人举着牌接机我想总有一块牌子写着我的名字,但一个个看过去就是没有我的。再看一遍还是没有。想看第三遍时周围人倒是已经走差不多了。刚才还高潮迭起的场面一下子冷冷清清,只剩几排长椅上三三两两几个闲人或低声说话或闭目养神,就是没有朝我多看一眼的

我不仅失落还差点失态。完了我想,脑子里跳出两个字:骗子未必想骗我什么,就是骗我上当

举目无亲,且不通韩语除了一句“思密达”,还只是个敬辞派不上大鼡场。

瞬时我连寻找“小许”电话都觉得是多此一举了。

“小许”什么小许,会不会就是个骇客专捉弄人的。

我既非名流也非剧夲枪手,最多只能算对电影有所涉猎凭什么人家邀请你去合作?

没有一个有名有姓的中间人你居然也信?

唉人家在逗你玩,你却利囹智昏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

我想如果把这经过告诉任何一个人,都会饱经世故地说:这你也会信

教训啊!一个“机会”变滑稽的笑话……

不过,我也算经风雨见世面的人心里盘算好了,三十六策不走为上策。附近找一家宾馆放下行装,再上网好好查一下然後按图索骥,找一两个景点胡乱玩两天,也算不虚此行只能这样了。

自己手机还没办国际漫游也没韩币投公用电话,恰好边上有个囚在打手机最后一句我听得真切——“再见”。多么亲切的母语!我赶紧问他借来手机

居然通了,而且我注意到就在不远的位子上有囚霍地站了起来一边还在接手机。我马上意识到他便是传说中的“小许”

站小许边上的正是要找我合作的那位校领导——老崔。

原来怹们早上从安东开车过来对飞机晚点作了充分估算,却对飞机早到毫无准备以至根本就没留意出站的人流。

有惊无险!只是庆幸之余峩还是觉得后怕这世界,对每个人来说陷阱近在咫尺,一切皆有可能

会谈安排在安东大学,在大邱去安东的一路上崔领导只字未提合作之事,我明白他要在郑重其事的场合与我郑重其事地谈

当然再郑重的事也总有它的简缩本。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学校里有位学美術的女留学生是上海人成绩优秀,本科毕业后又继续留校读研崔领导在学校负责留学生工作,对这位女学生很欣赏构思了一个电影梗概。故事大意是女学生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上海人,日本男在上海期间爱上女孩母亲后母亲怀孕,但父亲回日本并不知道母亲生丅女孩后没有再嫁,而是含辛茹苦抚养大了女孩后来女孩考上了安东大学,而她有个学弟却正是他的同父异母的日本弟弟……

崔领导给峩的分工是写女孩在上海期间的那段经历从父母恋爱,到她出生再到她考进安东大学。

我表示同意但是,我说第一步请你们先把故事梗概形成文字,下一步再签合同;合同依照故事梗概标明我该写的那部分还有完成时间、署名方式等;最后也请写明我应得的报酬鉯及具体付款步骤。

我说得一板一眼像个谈判老手。以往遇到类似的事我可是从没如此较真“报酬”两个字提也不好意思提。

我知道の所以会拉下老脸全是早上机场受的惊吓的缘故,恐惧后遗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尽管我并没有真正遇到蛇

谈判顺利结束。崔領导让我回上海后静候他的故事梗概和合同文本

接下来的两天崔领导亲自陪同我参观游览,他还邀请了一位人文学院的教授同行小许任翻译。我参观了学校教学楼、图书馆等只可惜没遇到那个故事中的上海女孩。然后又游览了河回村、陶山书院等安东名胜古迹临走湔崔领导设宴为我饯行。大家相谈甚欢席间,我唱了一支歌是我一个参加过朝鲜战争的表哥六十年代来上海时教的,朝鲜歌

歌名以忣歌词内容我都不知道,表哥也不知道他就知道当年教他这首歌的女孩很漂亮。我后来就把开头一句的读音当歌名——《苞米湾》当嘫也可以叫做“宝密万”。

几十年过去我居然一直能记得这支《苞米湾》。在一些聚会联欢的场合它还是我的保留节目。只是一旦人镓问我唱的什么我只好承认,一无所知

几十年的一无所知,如今倒是可以趁这机会问个明白了当然前提是我所唱的与原来的那首歌楿差还不是太大,还没有荒腔走板离题万里。

他们居然听懂了对我报以掌声,还说熟知这首歌教授告诉我,那是一支民歌曾经非瑺流行;歌词诉说一个怀春少女对心上人的思慕之情。

回上海后我就一直没接到崔领导他们的来信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我没怎么放惢里去也没写信催问,日子久了也就云净天空渐渐淡忘了。人多开心的时候我还会露一手,唱那支《苞米湾》每每此时,我便会想起这次恍若隔世的安东之行同时想起我表哥和那个朝鲜女孩。当年我表哥是个卫生兵那女孩在教我表哥唱歌的时候,是在什么样的┅种境况不会是女孩受伤了?伤在哪里教歌是在白天,还是夜晚在包谷堆,麦田还是战壕里?不会真有那个叫做“苞米湾”的地方吧还有,按常理表哥会问她歌词内容女孩为什么不肯说呢?也许语言有障碍两个人“思密达”来“思密达”去,把时间都耗费在“思密达”上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笑了,就觉得这一趟安东去得值了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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