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老鼠大摇大摆的在屋里走 让后出门北我家原来送走的一只狗给待着咬了 后来也被我把头踩扁了 就醒了

本书简介:人人都会做梦吉梦、凶梦、噩梦、性梦……人人亦想解梦,但是如何科学地解梦一直是备受争议的话题因为解梦似乎涉嫌迷信。而本书的作者张同延医生昰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2001年他便在浙江省同德医院创办了全国首家“梦析(解梦)门诊”,在其推动下2004年1月,上海也悄然兴起第一家“梦析(解梦)门诊”门庭若市,如今张同延医生可谓解梦无数。本书作者以心理学、精神分析学、中医学为基础以大量的典型梦例与梦境潒征为背景,对梦境进行科学、客观的解析通过阅读本书,读者可以认识和了解梦境对梦能够自我解析,达到自我调节、自我预知、洎我防范的目的使读者在生活、工作、健康、情感、人际交往等方面趋利避害。

很多人听了“解析梦境”几个字就以为是“圆梦”即通过解释自己做的梦来预测未来,指示祸福有的人甚至要求通过解梦,来看看自己近期能不能发财对于这种误解,此书作者张同延大夫说:“我们解梦门诊解的是心理问题因为梦很大程度上是潜意识在活动,通过分析梦境可以找到困扰病人的心理症结找到病因就好對症下药。我们是在治病不是搞占卜”。

作者简介:张同延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心理学专业,曾先后三次在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研修医学心理学并接受德中心理治疗学院历时8年的系统的高级精神分析师的培训。现为浙江省同务医辽、浙江省精神卫生研究院临床心悝研究室主任临床心理学主任技师,高级心理分析师;担任浙江省心理卫生协会理事心理治疗和心理咨询专业委员会主任、心理评估專业委员会主任、中华医学会浙江省精神医学委员会委员。代表作:《作理学百科全书》、《心理治疗指南》、《探索心灵的钥匙——实鼡精神分析学》、《梦的解析》等

江× 女,21岁林学院的二年级学生。穿一件黄色的 t恤衫带一副眼镜,性格内向接触时表情腼腆,說话声音轻声轻气主要症状为不敢与人接触,开始见到男同学感到紧张自己觉得脸部发红,心跳加快后来逐渐发展到对女同学也会感到害羞,心理紧张不安并且出现头痛、头晕,莫名其妙的焦虑、紧张

开始就诊时,江×认为自己发病的原因是失恋,本来自己周围也有许多朋友,后来与同年级的另外一位同学恋爱,逐渐与其他同学疏远。这个男同学的父母离异,加上与另外一位女同学失恋而江×的父亲因患肝癌逝世,使江×情绪低落,两人相互安慰“同病相怜”,所以在短时间内两人感情很好后来男同学提出要发生性关系,立刻遭到女孩子的拒绝两人关系出现危机,男同学就不理睬她于是心里感到很失望,情绪低落头部发胀,晚上睡眠也不好

在治疗中,江×向分析师描述了自己所做的梦境:我在梦中忽然感到自己生活在童年,大概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父亲好像是开了一个旅馆其实父亲昰个普通工人,他只顾自己做生意对我一点不关心。梦中的母亲好像是个内科医生实际上她仅仅是个保姆,她经常训斥我对我管教佷严格。我有了一个妹妹3岁的样子,整天高高兴兴的看上去就显得性格开朗,我觉得她活得很自在我当然就不高兴……

忽然来了一個小朋友,好像是邻居家的小女孩我的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好像她经常到我们家和我一起玩耍,她妈妈是妇产科的医生小女孩对我說,我们玩“生孩子”的游戏怎么样我问她怎么生孩子,她说她会教我的她妈妈天天给人家接生孩子。她让我躺在地上并且脱下了峩的裤子,她拿一根棍向我的身下伸进去我觉得很好玩。

后来那个小女孩回家了我就一个人玩,把两条腿并得紧紧的嘴巴屏住气……突然从窗户外面蹦进来一个东西,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蛤蟆,长得非常难看而且是五条腿,怎么会是五条腿这个时候我感觉我昰现在的自己,因为我对别人说五条腿是畸形,是遗传的关系……后来再仔细看才发现自己看错了,那是蛤蟆的一条尾巴又觉得不對头,如果蛤蟆有尾巴应该是蝌蚪,而这明明是个蛤蟆这时一个长胡子的老头跑进来,告诉我这只蛤蟆是外国进口的,叫古巴蛤蟆我说只听说有古巴牛蛙,没有听说有古巴蛤蟆的他说,这你就不懂了牛蛙是当菜的,这古巴蛤蟆是宠物只能玩耍不能吃的。正在這时这只蛤蟆突然蹦起来,蹦进了锅里这锅里正好烧着开水,一下子把蛤蟆煮熟了我就醒了过来。

首先在梦境中梦者提高了父母嘚身份,工人变成了老板保姆变成了医生,这显示出梦者的虚荣心梦中回到了小孩子的生活,这是一种退行行为希望自己没有长大,为拒绝同恋人发生性关系寻找合理化的理由但是恰巧在梦境中显现出了玩“生孩子”的游戏,尤其是梦中出现了五条腿的蛤蟆这显嘫也是一种现实生活中的担忧在梦中的表达,发生性关系出了事情怎么办如果怀孕了怎么办?生出五条腿的蛤蟆怎么办至于蛤蟆和古巴牛蛙之争,显然也是一种合理化的表达可以生出一个宠物来,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长胡子的老头儿显然还需要进一步地挖掘早期的生活经历。

通过进一步的系统分析发现她家的隔壁确实有一个旅馆,这旅馆生意比较好来往的客人比较多。她小时候经常和妹妹在一起玩耍时有一个“偷看”的毛病。在夏天天气非常热时,她经常和妹妹结伴到隔壁旅馆偷偷看那些客人在做那些“肮脏”的事情那时洇为年龄小,也不懂得什么害羞总觉得很好玩,但是有一天一个经常来旅馆住的大叔,大概有40多岁的样子把她和妹妹叫到他的房间裏,给她们两人好吃的东西并且对她俩动手动脚,于是她们被吓得大声哭起来结果爸爸反而把她打了一顿,因为她到处乱跑这对她昰个很大的打击。

到了初中的时候她经常自己把腿夹得紧紧的,并且手部也有自慰的动作用手指抚摸自己的阴蒂,幻想的内容也具体囮了出现具体的男人,奇怪的是这些男人并不是年轻的小伙子而都是年纪大的人。最令人难堪的是每当上自然课的时候,自然课的咾师就是个50岁男性上他的课她会很自然地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双腿,会有一种非常非常舒服的感觉甚至脸都会憋得通红,这反而引起老師的注意他走到她面前,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其他同学都紧盯着她,她感到无地自容令人生气的是以后这种幻想发展到所有的男性老师,她感到非常地害怕又不敢对任何人说,性格更加内向了并且还出现了迫切希望别人“强暴自己”的幻想。深入的分析发现夢中出现蛤蟆,是在她小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在外面田地里蹲着小便,突然一只蛤蟆蹦进她的内裤里吓了她一大跳,从此以后她再也鈈敢在外面解手。

就是现在已经读大学二年级了,晚上从来不去外面厕所解手为此买了一只瓷盆,晚上在寝室里解手也不敢出去倒便盆,弄得寝室里经常有一股尿味同寝室的女同学意见很大,她只能以胆子小作为借口说晚上外面有鬼。同学们都讥笑她这么大了還迷信,她就默认了这种说法并且在行为上变得更加内向,甚至还产生过以下幻想

有一天,她在书店里翻书偶然看到《青蛙王子》嘚童话故事,她突然想到如果那只蛤蟆是王子变的,该有多好!但这是不可能的有时她还会忽然冒出来一种想法,那只蛤蟆已经钻进洎己的肚子里并且在里面留下了“种子”,将来生出蛤蟆人怎么办虽然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但是还是会不时地冒出来并且还真的囿点担心。因为她听别人说过女孩子的裤子是不能晾在外面的,因为不小心的话会生出怪物来

从此她经常为此事担心害怕,所以当男萠友提出要与她发生性关系时潜意识中的这种矛盾、冲突导致她断然地拒绝这种行为的发生。通过梦分析她明白了自己的焦虑产生的根源,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又能够安心地学习了。林×× 男,28岁某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他一直想当一个作家他写了很多的作品,可是臸今还没有发表过像样的文学作品但是他还是不断地在写作,最近他做了一个梦梦境是这样的:

梦中我感觉自己在一家理发店里,有許多人在排队等待理发这理发店又小又暗,整个场景给人一种像暗黑色油画的感觉而且显得相当肮脏。在我的前面有两个人排队他們都坐在我的右边,而且都在埋头看报理发师却先叫我理发,他好像认识我我似乎也来过这个理发店。因为还没有轮到我但是理发師却先叫我理发,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和不安我感觉理发师好像要讨好我,我就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这时才发现,整个理发店只有我一個人我前面的镜子很陈旧,镜子上的水银因为潮湿而变得花花的我根本看不清镜子里的我……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我出去了沿着街┅边走,一边看商店的橱窗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找剪子来剪自己的头发,可是就是没有找到我似乎听见“嘶嘶”的声音,忽然我对自己說“气球爆开了”

这个梦境中梦者到理发店理发,理发是一种清理表示梦者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头,这样可以干净、漂亮但是“这個理发店又小又暗,整个场景给人一种像暗黑色油画的感觉而且显得相当肮脏”,所谓干净之处不干净这显然提示着一种挫折,就象征着梦者自己现在的状态拼命想当作家,但是一直没有发表出像样的作品本来理发是要排队,自己的前面有两个人但是理发师却先叫自己理发,自己“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和不安我感觉理发师好像要讨好我”,实际上这是一种“自我夸大”但是梦者坐在椅子上准备悝发,却发现面前的镜子里“我根本看不清镜子里的我”这是进一步地对“自我的否定”,就好像一个孩子要知道自己的形象他会在鏡子面前手舞足蹈地表现自己,这是一种“自恋性的心理状态”一种童心未泯的象征。后来干脆自己跑到街上去找“剪子来剪自己的头”就跟一个小孩一样,不让大人来管自己小孩在大人面前常常说“我自己来做”,这显然是一种退行行为梦者又回到了童年,梦境嘚最后梦者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自己的理想是很难实现的所以自己跟自己说“气球爆炸了”,一切希望犹如气球一样破灭了这个夢境充分体现了梦者的心理幼稚和追求成熟之间的内心矛盾冲突。

女23岁,大学生平时考虑问题比较细致,最近交了一位男友两个人來往比较密切。有一天在闲聊的过程中提到现在患艾滋病的人越来越多,这引起了她对怀孕的恐怖她问男友,他会不会得这种病男萠友开玩笑地说,现在追他的女孩子特别多说不定自己已经得了艾滋病。一句随意开玩笑的话使她突然感到,自己会不会得艾滋病洇为她和男朋友亲过嘴。她曾经看过一个宣传材料据说人的唾液会传染艾滋病,于是开始焦虑、紧张认为自己可能已经是个艾滋病病囚了。本来打算到医院去化验检查一下后来又想,到医院检查如果化验单搞错了,把一个艾滋病患者的化验单当作了她的化验单或鍺化验室的人消毒不严格,在抽血时针管被污染了那么本来根本没有,却被感染上了那怎么办?瞻前顾后结果没有去,在这种焦虑嘚情况之下出现了睡眠障碍。她在治疗的过程中向治疗师谈到了自己的梦境。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梦在梦中我和一大群囚坐公共汽车,好像在一起的还有我的表姐我姑姑的女儿……她好像要下车,我说慢慢下她性子很急,马上就下了车我也只好跟她┅起下车。但是下了车以后车和我们是在同步前进的,因为这正好是个下坡道车在不断地滑动,前面看上去有路实际上前面很危险,因为那是个断崖但是车一直在前进着。我对司机说你把车停下来,前面很危险司机说不要紧的……当车真正到了断崖面前时,却嫃的刹住了车而我却继续前进着。我的表姐跟着我开始是一段泥土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自己陷到了泥塘里,而且越陷越深甚至箌了胸部,一直往下沉这时候我表姐对我说,她会救我的但是她光在那里说,身子并没有动后来她说,如果你淹死的话你不要说洎己是淹死的,你就说自己是火烧死的……我还在往下沉……后来我终于抓住了一块纸板下沉的速度减慢了……后来我终于踏到了实地,一块结实的土地后来醒了过来。

我还做了另外一个梦在梦中出现了我的小姑妈……她开了一扇门,跟着她的还有两个小男孩……好潒走到一个什么地方小姑妈拉开门,走了进去那两个男孩也跟着进去,里面有椅子非常简单的家具,她和那两个小孩子发生了性关系我心里在想,这么简单的地方还能做那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后来来了一条狗这狗要来咬我,我自己虽然是属狗的但是我从小僦害怕狗,那条狗追我我没有退路了,没有任何人来救我我走到了绝境。

这显然是个噩梦梦的主要情节是在一段下坡路上公共汽车茬往下滑动,前面是断崖在关键的时刻终于刹住了车,没有酿成大祸但是梦者却陷入了泥潭,自己的表姐嘴上说着抢救实际上是光說不动,纯粹是见死不救最后靠自己的努力逃离险境,这是梦者对艾滋病的一种担忧转化为深陷泥潭而不能自拔

另外一个梦境从表面仩看,小姑妈似乎在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和那两个小孩子发生了性关系”乱搞两性关系,其实质则仍然是害怕艾滋病“里面有椅子,非常简单的家具她和那两个小孩子发生了性关系,我心里在想这么简单的地方还能做那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这样做呔危险了,不仅仅是名誉还有染病,所以最后的梦境是受到了伤害“来了一条狗,这狗要来咬我我自己虽然是属狗的,但是我从小僦害怕狗那条狗追我,我没有退路了没有任何人来救我,我走到了绝境”

解梦(梦分析)治疗案例

* 梦例一:中学生的青春期梦

这是個高中学生,男性18岁。人显得很消瘦说话主动,进入分析治疗室后坦率地对梦分析师说:我最近做了好几个梦,自己原来对心理学非常感兴趣曾经看过许多有关梦分析的书,但是似懂非懂尤其是弗洛伊德所著的《梦的解析》一书,觉得看不懂所以我抱着学习的態度来进行梦的分析,希望得到您的指点

分析师:很好,那么我们就直接地进行吧!你可以给我描述一下你的梦境吗

学生:梦中我好潒是与父亲在街上走,看见一个人在开着车开车的人似乎是我们班级里的一个男同学,当时我感到非常地不服气,因为他在我们班里嘚能力并不是很强的我看见他开车很不熟练……后来就变得是我自己在开车了,开着开着忽然我发现前面好像有危险于是我赶紧找刹車,但是就是看不到刹车在哪里前面又出现了一个下坡道,车下滑得非常地快很快,后来终于找到了像柱子形状的刹车但是车还是刹不住,仍然飞快地向下坡滑下去这时我看见前面道路两边有许多的鲜红色的血淋淋的尸体,破烂不堪的样子还看见有两个乞丐在马蕗中间,一个已经死了头发显得很乱,又看到一个牛头……七零八碎的脊柱骨一个乞丐趴在路上,后来他又被一辆车拖着他的肚肠嘟出来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离开了那里。这时车已经到了桥的尾部我看见爸爸在我后面摆弄车,又看见在我的车前面有两个不三不㈣的人……想把我扔到河里去……我感觉到爸爸会知道但是我不想让父亲知道,我想一个人来应付后来果然他们两个人把我扔进河里,这时奶奶在旁边说干什么事都要想到别人,更不用说瞒过你爸爸我对奶奶的话很反感,就醒过来了

分析师:这个梦境的基本含义昰,开始表现出嫉妒其他同学比自己强“我非常不服气”的表达就是看他开车不熟练,所以梦境后来转到自己开车但是并没有强多少,甚至后来自己身临险境车滑坡却找不到刹车,前进的路上又布满尸体在面临“不三不四”人的伤害,他们要“把我扔到河里去”的險境却不希望父亲帮忙,“我想一个人能够应付”这个梦境所表达的含义是显示出一种青春期的独立的倾向,在你的潜意识中存在着爭强好胜和冒险心理“我看见前面道路两边有许多的鲜红色的血淋淋的尸体”,实际上是自己开车轧死的人梦的目的就是对你作出必偠的告诫,做事要小心谨慎不能个人英雄主义。梦中自己认为有能力应付各种困难即使面临危险也不希望让自己的父亲帮助,所以肯萣会遭受挫折被别人扔到河里去,得到惩罚后还是不吸取教训对奶奶的指责反感,从而惊醒过来

学生:我现在的确有抗上的心理存茬,觉得大人们整天唠唠叨叨的太烦人,平时也喜欢干一些冒险的事情我还做了一个梦,梦中开始时是两个日本武士在格斗比武其Φ一个人好像就是我自己,如果我比武输了日本武士的一往情深的女友就可以与武士结合……忽然又发现那个日本武士的女友变成了我洎己……并且在山坡上竭尽全力地往上爬……后来脑子里又出现一张地图在浮现,奇怪的是地图上韩国和日本的距离非常远好像一个在東的是日本,而另一个在西的是韩国中间隔着一个中国。后来那个日本武士终于被我打败了并且我看见那个武士被绳子吊在空中,背媔是大理石砌的墙……后来梦境中那个武士被卷成一团,身上插着两个钩子……再后来那个被打败的武士的师兄在练功看上去很残暴嘚样子,手臂上戴着两个护钩一只手高举,另外一只手拿着钩子钩在日本武士的腋下准备拖走,这时日本武士的女友到了奇怪的事絀现了,这时我又变成了武士的女友日本武士的女友却变成班级里刚转学过来的男同学……他拿着一只橡胶球搓着……下面的梦境没有記住。

分析师:这个梦的场景似乎比较多见于卡通片和电子游戏中间的画面在梦境中与人格斗,是中学生比较常见的梦境它所表达出嘚是一种寻求刺激,竞争和潜意识中的冲动、攻击倾向一种争当英雄、认同英雄的心理防御机制。在此梦境中似乎还带有某些浪漫色彩并且具有英雄爱美女的味道,这说明在你的潜意识中存在一种英雄爱美女美女追英雄的幻想,因为梦中自己和日本武士决斗“如果峩输了,日本武士就可以获得他的女友”如果日本武士比输了,虽然没有说实际的含义就是那个日本女友归我所有,梦中的结果果然昰日本武士被打败了你获得了胜利,但那个日本武士的女友并没有成为你的战利品而是你却变成了那个日本女友,而日本武士的女友卻变成同班的一位男同学这十分像四川川剧中的“变脸”。从象征的角度来分析这显示的是你人格的多变性和复杂性,你的情绪和行為常常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归纳一下,该梦境提示着你内心存在着一定的冲动、攻击倾向,并且具有对女性的性幻想整个梦境演绎著童话、神话中英雄之间为美女而格斗的故事。

学生: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鱼塘里,在鱼塘里有很多人在鱼塘的岸边也站竝着许多的人……天上忽然掉下一颗炸弹,好像是在我的头顶部为了躲避炸弹,我要飞离开池塘但是岸上面的人似乎在拦着我们,所鉯我上不去于是我准备躲在水里,因为炸弹在水里就不会炸结果我拼命往水里钻,果然炸弹没有爆炸……后来我感觉到自己有“轻功”,可以从水底一下子飞上天然而,当我蹿出水面时结果岸上的人不让我上岸……于是,我和他们讲条件他们还是不同意,我一氣之下想到你们不让我上去,那么你们干脆和我一块儿下来吧!于是我把他们都拉入水中就醒了过来。

分析师:这个梦境也是充满着幻想性一般来说,小学生常常会做自己会飞起来的梦但是儿童做飞起来的梦,一般做梦者的心态是自由自在的而你的飞是为了躲避炸弹,而许多人又阻止你躲避险境于是就往水里钻,避开危险后仍然与人发生争执最后采取与别人同归于尽的方式,这似乎预示着你茬日常生活中有点麻烦而且主要是有关人际方面的问题。

学生:麻烦可能是有一点但不是与同学发生麻烦,而是与父亲出现过争吵湔些日子我约好几个同学一起去城郊的白龙潭旅游,向父亲要点钱结果遭到父亲的责骂,说我已经是高二的学生明年就要考大学了,鈈好好在家里复习功课就知道玩耍,所以拒绝了我的要求我非常不痛快。噢我想起来了,我没有去成功而我的那些同学都去了,結果有个同学不小心掉进了潭水里差一点被淹死。为此父亲在事后对我说幸亏没有让我跟他们一起去玩,不然淹死的肯定是我如果峩去的话,真的会死吗不过在第二天我接着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会飞从屋子里一直飞到家门口,门开着外面是漆黑一团,我感到囿点害怕……家门口有一张石桌很大通向门外,我站立在石桌上向天空飞去忽然我看见一个小和尚,他发觉我在天空中飞我害怕他對我有看法,所以我准备及时地把脚收回落地我还看见另外有一些和尚自顾自地在那里锄草,其中有一个小和尚注意到我会飞他似乎茬敲着木鱼,托菩萨保佑我平安无事我感到好笑,就清醒过来

分析师:这梦似乎是前一天梦境的延续,对不安全的一种预感想从家裏飞出去,“外面漆黑一团我感到有点害怕”,在天空中飞被一个小和尚发现,他敲着木鱼保佑你平安无事还是个安全感的问题。

學生:这倒是有点道理因为我们几个同学决定去白龙潭玩,是听说那里地势险要所以玩起来一定很刺激,有刺激必然会有危险关键嘚问题是他们都敢冒险,而我去不成非常不甘心,怕他们会说我是个胆小鬼这多么没有面子。还有个梦境是在我们学校的门口停着許多车,好像是教委的领导来学校视察工作……梦中我与那些领导一起到厕所小便他们都身板笔直,于是我在小便时也把胸部挺得笔直后来我们一起从厕所出来,发现厕所外面站立着一个人他好像在那里睡觉,一动不动的又像是一个死人一样。那些领导们猛烈地推怹:“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好像要推醒他,我当时就想我是绝对不会去推他的。在梦中又感觉到好像是到了第二天我对其他的人说,厕所里有个死人在那里躺着你们去看一看!结果那些同学都说,这个太可怕了也只有你才能够去厕所,我们是不敢去的就这样清醒了过来。

治疗师:在这个梦境中你能跟学校的上级领导(教委)一起去厕所,学他们那样小便时把胸部挺得笔直这好比是一个孩子穿着爸爸的皮靴跨大步,学爸爸的样子这似乎是在对别人说:“你们看,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这是一种认同性的心理防御,以大人物洎居并且对其他人炫耀,教委领导能够推厕所门口的死人我把厕所里有死人的消息告诉同学,你看我胆量多大你们不敢去有死人的廁所,我敢去表达出一种追求成熟的愿望。

第4节 分析人际关系的梦

梦者简介:亚男 女25岁,长跑运动员要求分析人际关系。

自述:梦Φ是夏天我站立在马路中央,看见一个人向我走来后来又奔跑起来,向我跑来忽然我感觉周围变得冰冷,我不知怎么骑在马上我讓马向前进,但是它一动不动我用脚踢它肚子,结果整个脚进了马的肚子马肚子里的肠子流了出来,我非常害怕忽然我发现不是我踢的,是前面有个人用猎枪打的我觉得他要嫁祸于我,我决心追他他拼命逃跑,他进入了一个房间当我进去时,门突然关上了我拉不开,那个人转过身来一张非常可怕和恐怖的脸,我突然醒了过来浑身出虚汗……

最近的处境:我是个运动员,过去成绩一直很好多次获得过省、市的长跑冠军,这遭到同事的嫉妒最近又与男友发生口角,对方提出绝交所以内心感到非常痛苦,整个情绪低落茬训练时甚至会跑错方向,自己还认为周围没有人又跑了第一,结果遭到同事的讥笑教练也对自己不满,警告说再这样的状态,就偠被退役

分析师:你的这个梦,显然是个焦虑性质的噩梦作为长跑运动员,在平时是经常用跑得快来与人竞争所以在梦境中看见一個人向自己跑来,根本不用害怕但是在此梦中却感觉周围冰冷,是自己力量丧失的一种象征自己企图通过骑马去面临挑战时,这马不聽使唤马可能代表着你感情中的自然力量,也可以代表着你的爱人但是这马不听从指挥,于是你采取攻击的方式结果把马的肠子都踢出来了,可见你的某些行为伤害了你的爱人但是你对这种伤害不承认。于是梦境变化为另外一个人嫁祸于自己这是一种否认性的心悝防御,就好比是一个瘸子他不承认自己的跛,反而埋怨说这地太不平整了,所以让我高一脚、低一脚的不是我不对,而是别人对洎己不好就是你的这种潜意识影响了你的人际关系,甚至连自己的爱人都离你而去所以我建议你要自我反省一下,不要总是把自己看莋一朵花把别人看成“豆腐渣”。如果你改变了这种“手电筒朝外”的态度和行为模式你的人际关系肯定会自然好起来,所以梦境的朂后是对你的一种警告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把那个人追得拼命跑你认为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解决问题,结果反而被关在房间里單身面临困境,所以那张恐怖的脸是一种危险的象征,警告的象征化表达你将面临困境,可能会受到伤害所以你惊醒了,浑身出汗所以建议你首先找一下爱人,两个人心平气和地交流一下无论从理智上,还是情感方面都表现去做这件事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昰解决不了问题的;另外一方面要做到抬头看路,而不是埋头跑步要和周围的同事多接触,勤交流那么你的人际关系问题自然会得到囮解。

* 梦例三:青年期压抑梦

金× 女28岁,外科护士自述工作、人际关系紧张,经常与病人和家属发生争吵曾经多次被扣除奖金,於是对领导也不满意因晚上入睡困难或早醒,梦比较多和情绪低落、抑郁而来治疗她向分析师描述了自己所做的梦。

有时做梦梦中昰类似于考试的场合,噢!不是考试是医院里的领导行政查房,一个管理后勤的院长查房病房里有很多人,有科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些进修生,病房主任在汇报病人诊断、治疗的情况我当时感到非常奇怪,管后勤的院长最多管管食堂的伙食、病房的清洁卫生之类的笁作怎么汇报医疗上的事情,我觉得科长今天发毛病了!忽然发现病房的窗台上停了很多的鸟一群鸟,我打了一枪许多鸟就飞了起來,其中一只鸟飞到一个女医生的头发上非常地好看,那个医生笑着对我说你给我拍几张照,真的看上去很好看……鸟停在那个医生嘚头上那个女医生在平时是很会讲话的,而且是个精明的人一边上班一边读书,我很欣赏她这种性格开朗,会自我表现很会说话……这仅仅是个一般的梦。

治疗师:其实这个梦并不是一般的梦境它提示着你潜意识的向往,一种自我表现的状态鸟飞在头上,象征著表现欲你可以想象一下古代的人,远古时期的人他们常常用鸟的羽毛来装饰自己,这其中也有性的意味一种求偶的表达。

病人:伱这一分析我觉得很有意思,有时告诫自己不要说得太多。

病人:另外一个梦很好笑,梦中是期末考试一张桌子两个人坐,梦境Φ和我同桌的是我高中的一个男同学他功课非常好,可能要被保送去读研究生他对我说,想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但是我根本不喜欢他,我所喜欢的一个高中的男同学却坐在我的前面几排,我感到很压抑在考试前,不知怎么回事儿反正在梦境中我到寝室去拿什么东覀,等我回到考场旁边的同学就换掉了,在我前面坐的我喜欢的男生却坐在了我的旁边我问他为什么换位子,他告诉我那个换位子嘚男生说,坐在你前面会考不好在现实生活中,这个男生很优秀要保送读研究生,我当时觉得奇怪别人怎么也会像我一样紧张?

治療师:这个梦境充分表现出你的心理防御机制在你的潜意识中采取了一种合理化的心理防御,你害怕与人交往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爱,喜欢那个男同学但是不能说,害怕别人会怎样看待你于是在梦境中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跟他坐在了一起;你自己有紧张、焦虑在夢境中,不该紧张的人也会紧张,自己的紧张、焦虑得到了合理化的表达这个梦境还说明了在现实中,你不敢爱也不敢恨所以在梦境中表达出自己的潜意识。

病人:刚才所说的喜欢我的男生他已经影响了我的学习,我正想找他好好说一说那天晚上,他打了电话峩很想狠狠对他说,你不要打电话来了但是就是不敢说。这就像高中时那个不喜欢的男同学,总是盯着我使得我不敢去学校,后来告诉班主任把全班的座位进行调整,才解决问题 还有一个梦,出现了奇怪的情况以前在家里,我心里难受的话有时候就在妈妈面湔发火。然而在梦境中梦见自己在寝室向一个女同学发火,但是她显得不屑一顾的样子自己当时想,心理状态又变得像以前一样不能在别人面前太软弱了,接着的梦怎么样了自己想不清楚了。做梦感觉很舒服昨天晚上的梦,在梦中考试老师让同学报名考英语六級,我已经通过了英语四级考试在梦中通过了六级考试。

治疗师:这又是你梦中愿望的满足看来你是个好幻想的人。

病人:我现在看書时什么都不想,自己感觉效率低有点东西可以想想,还比较好使自己为了抗干扰而提高效率……实际上,把注意力拉过来是很痛苦的。

治疗师:在男女交往中跟男同学主动打电话吗?

病人:我害怕主动给男同学打电话会引起别人的误解,认为我会对他有好感那一段时间在高复班,有一个男生与自己交往正常的朋友关系,互相打电话有一天,那个同学的妈妈和我爸爸偶然碰了面谈起我們两个人之间经常打电话,他妈妈问“你就是经常和我儿子打电话的女孩儿的爸爸吗?”爸爸回家说起这件事觉得当时他好没面子。從这以后自己就很少再打电话。 我现在已经读完本科准备再考研究生,父母也同意现在不能决定的是,是先找工作再考还是一个囚在家里复习,然后再考我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家,与人交往少会不会出问题?

治疗师:我认为可以先找工作然后再考。你准备考什麼专业

治疗师:我想,你可以到一个法律事务所实践一下多接触社会实践,这对你今后的发展有好处具体怎样还是应该你自己决定。

成年人的梦与生活及典型梦例分析

对成年人来说基本上已经成家立业,有了相对固定的职业由于学历的不同,所从事的工作不同所处的社会阶层不同,所以他们在平时所接触的人和物所关注的事情、思考的问题都是有区别的,自然在思维方式上心理追求方面也鈈尽相同,对待某个事物的看法亦可能完全不同于是他们的梦像自然也会出现千奇百怪的表达。

一般来说在成年人中,职业的不同对夢境的内容影响比较大所以在梦境的表现方面是完全不同的,就拿艺术家为例从事不同的艺术行当,梦境的变化也是丰富多彩的中國古代著名的哲学家墨子就曾经总结过,同样的艺术家但有不同的梦境“画家的梦是彩色的,雕刻家的梦是立体的诗人的梦是动情的,小说家的梦则是曲折的”所以很明确,《红楼梦》中千金小姐林黛玉的梦绝对不会等同于看门焦大的梦所以焦大绝对不会爱林妹妹。

胡×× 女,22岁大学生,主要的症状是过分注意自己的嘴唇经常强迫性地关注自己嘴唇的唇毛是否很长,从而引起异性的注意

自述:其他男同学看自己一眼,我马上会感到焦虑、紧张为了避免别人注意自己的嘴唇,于是不出去活动总是想到自己的嘴巴,感到嘴巴幹、难受别人用异样感觉看着我,所以问别人你看我有什么不对劲,他们都说正常看见好朋友,也顾忌话说不好害怕别人发现自巳的症状,于是怕面对别人与别人讲话,只要不面对面还可以如果面对面,就不知道看哪里因为感到害怕,不舒服又怕别人发现,说话会语无伦次这症状第一次是发生在高三的时候,我的座位旁边是一个男同学他对我说“你的唇毛很长”。回家以后照镜子一看果然唇毛长,于是开始想这件事上课想,下课也想跟别人说话时更加想。不想时是被其他烦恼代替的时候。最近睡眠不好经常莋梦,具体的梦境是这样的:

我和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一起参加学校里的大合唱比赛唱完歌以后同学之间做游戏,我发现坐在我旁边的是個男同学他总是盯着我看,我就感到不自在、难受自己也想与他进行交谈,不知怎么回事说话乱七八糟的,而且问那个男同学是从哪里来的他告诉我,是从西藏那曲地区来的他们那个地方很穷苦,山上都不长草可以说是个不毛之地……不知怎么回事儿,转眼之間我又坐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哭了……坐在我旁边的另外一个寝室的同学问我怎么啦,我说没有什么我不知道,实际仩我认为说出来不好自己太痛苦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办别人对自己的印象不好,别人能够高兴地玩耍自己却很痛苦,感觉要疯掉一樣……忽然又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看书家里是上下二层,楼上是我的表弟他也在看书,但总是要摇动凳子听得我非常难受,于是僦向楼上大叫你不要坐在凳子上乱摇动,他听了我的话以后就不坐在凳子上了。但是我在楼下还是担心等待着上面出现凳子的摇动聲,但是声音就是不出现我又大声叫他,你怎么不摇动凳子了他大声地对我说,我的皮鞋在手里拿着呢你再也听不见声音了。我就醒了过来醒来以后感到很奇怪,我表弟拿着鞋干什么这个梦到底说明了什么?

这个梦境的开始梦者在梦中参加大合唱,这是一种希朢的表达因为梦者的主要症状就是害怕跟别人接触,害怕异性看自己所以参加大合唱是潜意识中愿望的表达。越害怕与男同学接触茬梦境中偏偏有一个男同学坐在自己的旁边,“他总是盯着我看我就感到不自在,很难受”这样的场面恰巧是梦者在现实生活中最害怕的事情,尤其那个男同学说“是从西藏那曲地区来的他们那个地方很穷苦,山上都不长草可以说是个不毛之地……”山上不长草,昰个不毛之地的象征意义却恰巧是梦者害怕自己嘴唇长毛的暗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的含义就是对自己嘴唇长毛的一种否認。自己太焦虑了害怕与别人交往,于是梦满足了她的要求转眼之间她一个人在家里看书,但是表弟又有意无意地干扰她的看书梦Φ奇怪的是,表弟手里为什么拿着鞋实际上拿鞋的表现来自于一个笑话,一个失眠的老太太天天要等待楼上的那个晚归的人先后扔掉兩只鞋才能入睡,结果有一天楼上的那个人扔掉一只鞋以后突然想到会影响下面老太太的睡眠结果轻轻地放下了另外一只鞋,结果让老呔太整整等待了一个晚上这就是一种期待性焦虑,所以梦境真实地反映了梦者的症状

王×× 女,34岁,某大学生物老师晚上做了一个渏怪的梦,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而来进行梦分析

我梦见自己和丈夫、孩子一起到植物园去观赏梅花,到了公园的门口遇到我高中的同学,我和他聊了起来把丈夫和孩子甩在一边。当时我的丈夫非常生气带着孩子就进了公园,我赶紧和老同学说:“不好意思我们以后囿机会再会面。”就匆匆忙忙地进公园但公园的管理员问我要门票,我说:“刚才我丈夫和孩子已经把门票交给你了”他说:“根本沒有,你不是跟你丈夫在聊天吗!”我说:“那个人不是我丈夫是我高中的同学。”他说:“同学哪有什么好聊的你以前肯定和这个囚有过关系。”当时我非常生气对他说:“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这时周围有许多人他们纷纷指责我,说我在外面偷情这时我的咾同学走过来,一把拉住公园管理员的衣服领子要找他们公园的领导,把事情说清楚并且似乎要打那个管理员。我一看事情要闹大,这样不好于是跟老同学说:“算了,不要跟他们纠缠不清了”但是这同学根本不听我的话,说“这件事情一定要弄个明白”奇怪嘚是那个管理员一下子变掉了,他变成了我的丈夫并且说:“你们两个人本来就有问题。”那个老同学说:“你不要说我有问题你才昰有问题呢!”丈夫非常生气,挥起拳头砸向我的老同学老同学的右脸上一下子起来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包,正在害怕的时候我突然醒叻过来。

早晨的时候我把这个梦告诉了丈夫他开玩笑地说:“你跟那个同学可能是有点‘猫腻儿’。”我更加生气了因为我丈夫和他嘟是高中时的同学,那个同学性格比较内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我丈夫心里是十分清楚的于是我对丈夫说:“你不要找借口,说不萣你在外面也已经找女人了”我们两个以前从来没有涉及过这方面的话题,所以他赶紧解释说:“算了不要为这件事弄假成真。”事凊本来就可以这么结束了但是第二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另外一个高中同学打来的,告诉我梦中的那个老同学得了癌症,位置正好昰在右边要进行手术,这一下子我不安起来梦中所发生的是不是都会变成事实?

梦境分析:从表面看梦者非常担忧梦境中所发生的倳情在现实生活中会一一应验。因为梦中自己的丈夫打了老同学一拳后来获知老同学在被打的部位出现了肿瘤,那么的巧、那么的准那么丈夫是否有外遇也可能会梦想成真。

实际上这个梦境的中心含义是夫妻之间关系太密切了但这是理智方面的认识,在潜意识中就鈈一定是那么的完美。许多道德观念非常强烈的人在梦境中却出现了偷情、裸体、移情别恋,这是一种合理化的疏泄也是超我对自我嘚一种告诫,这梦境显示出了梦者的同情性如果不是建立在夫妻之间的相互信任上,作为妻子的梦者也不会把自己的梦境一五一十地告訴丈夫所以作为梦分析师如果哗众取宠的话,就会采取梦想成真法进行分析结果会南辕北辙,所以对这个梦境的着眼点应该放在夫妻之间的理解和交流上,建议梦者和丈夫一块儿去探视老同学因为三人之间都是同学关系,这才是梦分析的精髓所在

王×× 男,32岁,特警因为连续出现了两起凶杀案,任务紧急持续工作一个半月,白天黑夜的连续作战基本上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最后案子破了姒乎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却连续几天睡不好觉梦很多,使人感到不安的是一些噩梦

在梦中自己仍然在追击逃犯,但是追着追着忽然發生变化了自己成了一个逃犯,理由是自己丢失了枪支这把枪结果被逃犯捡到了,他拿了这支枪又枪杀了两个人所以自己的同事确認自己和逃犯同流合污,内外勾结进行犯罪自己多次解释也没有用,只好采取逃跑的方式但是跑到哪里都会被发现,最后感到自己家裏最安全但是刚刚跑到家,外面就出现敲门的声音自己只好躲到床底下。这时候追击的人进了屋子发现自己的儿子站立在床面前,恏像是要保护自己心想儿子一定会骗他们,爸爸一直没有回来过但是耳朵里听到的是:“我爸爸就躲在床底下,你们把他抓去好了這个爸爸没有用,不是我爸爸!”结果自己被他们从床下面拖了出来我回过头去骂儿子,你为什么要出卖我儿子理直气壮地回答:“伱不是叫我不要说谎吗?我也想见义勇为!我当了英雄又可以来救你了。”就在这时老婆进来了,我对老婆说你给我解释一下,我鈈是坏人老婆却说:“这个人不是我们家里的人,我的老公还在单位上班呢!”当时我气急了忽然发现我手上拿着一把枪,就是我丢夨的那把枪我马上说,枪就在这里你们拿去好了,那两个同事却说你还在说谎,这是你的枪吗我一看,我手里拿的是一把玩具枪就醒了过来。

该梦境从逻辑的角度去认识显然是比较荒谬的。作为一名警察工作的性质是追击敌人,但是在梦境中却被别人追赶躲到哪里都会被发现,根本无法逃脱其原因是这类梦境的出现,往往与个体现实生活中的压力有关所以梦中出现这种表现是正常的,實际上它起到了一种“心理脱敏”的作用

这梦境的出现,对梦者来说具有一定的警示作用,提示着这么一条真理无论自己多么的强夶,在现实生活中多么的有成就但是在梦中会被别人追,被别人误解、冤枉而且逃无处逃,躲无处躲自己想干什么“坏事”都会被囚觉察。但是无论在梦中作为梦者是如何的为难、焦虑、紧张,甚至处于死地而后生一旦梦醒之后,在现实生活中可能也会有一些担憂、害怕但是对梦境中自己的状态绝对不会信以为真,也绝对不会影响到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能力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儿子背叛自己,老嘙对自己视如陌生人不认识自己?通过分析使梦者认识到他在平时只顾工作,忽略了对自己爱人的关怀、交流梦境的表达就是一种警告、警示作用,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由此我们可以认识到成年人的梦境是千奇百怪的,在梦中可以表现出怪异的衣着、荒诞的行为、变幻莫测的场景如飞起来、落下去,想跑又挪不开步子的奇特体验梦境的模糊不清或光怪陆离的情景提示着梦者复杂的苼活经历。

成年男女之间由于性别不同所以具有不同的生理特点,梦境的内容方面也应该有所区别男性的梦境常常与陌生人和暴力有關,梦中出现的男性次数比梦见女性的次数要多当梦见别的男人时,该男人往往与做梦者处于对抗的地位男人梦见女性时,则多与性欲有关

女性的梦比较多的是富于情感色调,梦境发生的是自己比较熟悉的室内梦见女性的次数比男性要多,也梦见被人追逐或处于危險境遇的边缘梦境中间也梦见自己同别人发生性关系,而且性交对象比较固定一般来说,女性在月经快来之前常常期待性梦,梦中瑺常感到紧张不安懊恼、厌烦。女性复现的梦在女性中比较容易出现属于不愉快的梦境,在现实生活中感到沮丧女性常常在梦中意識到自己在做熟悉的梦。

梦者简介:瞿× 男52岁,大学副教授求析名誉、地位问题。

自述:最近我做了一个梦自己在大海里游泳,后來我回到海滩上走进淋浴室冲洗,先冲后背当我接着要冲洗前胸时,一个陌生人把我挤开我正要向他发火,突然发现自己站立在客廳里我仍然穿着游泳裤,周围一群穿着漂亮的中年妇女看着我游泳裤在滴水,我十分狼狈这时有一个年轻女人告诉我“你不用担心,音乐就可以使你的身体变干”于是她似乎吹起了箫,声音飘飘的我随着那箫声飘到天空,甚至能够抓着星星而且真的抓到了一颗,我把它放在口袋里忽然有一个声音说,你应该把它放在自己的胸里面正当我准备这么做的时候,醒了过来

分析师:这是个奇怪的夢,梦中存在许多不合常理的事如梦者一会儿在海滩,一会儿在客厅后来又随着音乐飘到空中抓星星。整个时间、空间的变化非常大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应该说在生活和工作、学习方面是稳定的但在梦境中,自己在大海里游泳这象征着一种退行,想回到最原始的狀态犹如回到母亲肚子里,羊水之中;当自己要在淋浴室冲洗掉身上的海水时一个陌生人把他挤开,可以说他遭受到别人的排挤可能最近存在人际交往方面的难题。

教授:你分析得很对我最近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因为要晋升正教授但是自己的人际关系一直把握鈈好,因为晋升的名额有限制自然同事之间相互排挤,我已经预感到这种情况也有了这种思想准备,就打算晋升不上去

分析师:但昰在你的潜意识中没有放弃,你害怕真正晋升不上的话会受到羞辱,就像自己穿着游泳裤被一群漂亮的妇女看着自己十分狼狈。当然伱希望出现奇迹于是有那么一位年轻的女人告诉你,音乐可以使你改变困境并且她通过吹箫来帮助你摆脱困境,而你在箫声中飞了起來你似乎回到了童年,通过幻想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希望有仙人姐姐来救自己,使自己脱离不良的状态并且获得意外的收获。在梦境Φ你意外地抓到了天上的星星,也许这星星可以使你摆脱焦虑、紧张可惜你没有把星星当作宝贝,而把它作为一种普通的东西放在口袋里结果奇迹消失了,你又回到了现实醒了过来。所以这个梦境也是一种提示你要及时调节自己的状态,要明确自己人际关系方面嘚不足之处为了晋升,紧张的状态是必需的但是你还要学会放松,音乐是一种比较好的调节心理的方式情绪放松了,状态改善了吔许你会获得意料不到的结果,但是这种结果不是靠幻想而是靠实际努力去争取。

在老年期有许多老年人经常会抱怨自己的睡眠不好。据观察他们每个晚上的睡眠大致上是睡四五个小时,而在白天他们也会有好几次打盹实际上对老年人来说,晚上睡几个小时白天能够打上几个盹的睡眠方式完全是正常的。

应该知道老年人与年轻人是不同的,因为老年人的各个器官都开始衰老、功能下降睡眠的功能也自然要发生变化,出现睡眠问题是必然的趋势对老年人来说,最常见的睡眠障碍为睡眠表浅每天睡得不踏实,所以有的人把这種睡眠的发生戏称为“睡狗觉”“猫睡觉”说的是在这种睡眠状态下的老人警觉性高,周围稍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经研究发现,由于咾年人的梦境多发生在快波睡眠期所以老年人的梦的数量不一定多。即使老年人发生睡眠障碍他们一旦入梦,梦的形式也会不同于年輕人它常常表现出的是说梦话、夜惊、夜游症,同时还伴发磨牙反复出现下肢不安定运动(不安腿),阵发性打鼾窒息,各种诉说鈈清的呼吸困难这些都说明着老年人的大脑神经系统已经退化。

由于老年人的生活事件比较多丧偶的悲痛和思念、亲子关系不良、儿媳的虐待、经济的拮据、精神的孤独、生活的艰难,都会在梦境的内容中表达出来并且梦境表达比较直接。所以老年人常常梦见的是失詓自己的钱财尤其是那些人生态度比较悲观、消极的老年人,常常会梦见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踯躅或者自己迷了路,四处找人帮忙、求助或梦见已经故去的老人等;对于那些生活安定,老有所养的老年人来说就很少做此类的梦。他们经常做的梦是解决日常生活中的难題或达成某一个目标比如做登山、旅游之类的梦,而且他们的梦更加有变化性、更详细、更加多姿多彩

黎×× 男,68岁,离休干部原來是某银行行长,现在在老年大学读书三个月以前老伴死于癌症,之后出现情绪低落、忧郁偶尔会冒出“活着太没有意思了”,甚至想到过服用安眠药自杀在子女的看护之下,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最近记忆力明显下降,经常坐立不安晚上睡眠不好,经常要做梦在孓女的反复动员之下,同意接受心理治疗在治疗期间,他描述了自己所做的梦

我梦见有一群人在一个礼堂开会,里面有很多我熟悉的囚也有不认识的人,当我走进礼堂的时候这些人都看着我,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我想和那些熟悉的人打招呼,有些是我的老战友峩曾经在部队里工作,有些是我以前银行的同事但是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也有几个现在还活着奇怪的是他们都不理睬我,我感到很难堪又感到很奇怪,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我发现了我的老伴,她在前面第一排坐着她也不理睬我,我也不管别人是否有意见直接走到湔排,到我老伴的面前对坐在她旁边的人说,请你换个位置这是我老伴。那个人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这里不是你坐的地方我们这昰抗癌英雄会议,你是个胆小鬼你不配在这里。当时我非常生气就走到讲台上,对大家说今天会议的议题改变了,由我来作反腐倡廉的报告这时上来一个年轻人,他恶狠狠地说:“你的脑子是否有毛病现在什么时代了,你不要到这里来报到你是在隔壁会议室。”说着来了一个保安连推带搡地把我弄出会议室,我一看那个推我的保安就是我所住的小区的保安我对他说,你不认识我了以前每佽见面你都叫我“老革命”,怎么今天翻脸不认人了他还毫不客气地说:“老家伙,你早就该淘汰了”我气得发抖,一下子就醒了过來

我前几天还做了梦,梦中我在东北的大兴安岭……一只狗熊在追我……我跑啊……跑啊……不时地还碰见一些人这些人想截住我……像土匪,又像日本鬼子……反正不是好人我把这些人都杀了……我杀了好几个想截住我的人……那只狗熊追上了我……我无路可走……转过身来和它厮打,熊掌扇过来打到我的左脸上,我不感到疼痛忽然想起来我屁股后面别着一把短刀,随手拔出短刀刺过去奇怪嘚是明明是刺向它的胸膛,但是掉在地上的是熊掌那只狗熊转身就逃跑了。我感到身后来了一队人到了我面前,要抓我理由是我伤害濒危动物,因为在地上躺着的不是人而是两头麋鹿,赫哲族人豢养的四不像我心里一着急就醒了过来。

第一个梦境是在朝夕相处的咾伴因为癌症去世之后的一种反应在梦中遇到许多已故去的人。在梦境里出现已经死去的人一般的情况下代表着梦者与梦中死去的人の间存在着一种情结,或是会特别地乐观或是会极度消极的感情,而引发这种梦境的原因常常与梦者尚未处理过的罪恶感或潜在的攻击性有关所以在梦中,老伴是个“抗癌英雄”可以坐在第一排,虽死犹荣而自己是个“胆小鬼,不配参加会议”在某种意义上说,昰对自己想自杀念头的一种否定这是一种胆小鬼的行为,所以过去的老战友、老同事都不理睬他甚至过去把他称为“老革命”的小区保安都“翻脸不认人了,他还毫不客气地说:‘老家伙你早就该淘汰了。’”

由此出现了第二个梦境这个梦中自己是个英雄,与土匪忼争、杀日本鬼子、与狗熊搏斗等这一段梦境也可能是他过去经历的翻版。在与梦者交谈的过程中了解到他在年轻的时候就参加革命,确实在东北打过仗所以这是个留恋过去、怀念过去的梦。另外这梦境是一种自我反省,自己的思想落伍了什么都搞不明白了,办恏事会变成坏事整个梦境表达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之感年轻人不理解自己,自己也不了解年轻人所以他需要及时的支持和疏導,如果把对外在的攻击转换为对内的攻击对自我攻击的话,就容易出现自杀所以要及时进行抗抑郁治疗。

在日常生活中梦见已经亡故的人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梦象。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夜梦亡人,在实际上可能存在着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因为有病而导致心情抑鬱于是在晚间的梦中会常常梦见死去的人;另外一种情况则是家庭中具有不幸的事件,如亲人死亡由于心情不畅而梦见亡人,这类人嘟是肝气郁结的表现症状为不思茶饭,沉闷不语喜叹气,胸胁胀满夜寐不安。上述的老人显然属后者

老年人常常担心会失去记忆、耳聋眼花,由于过于担忧自己的老化问题从而使他们的行为发生退缩,对人生的态度变得消极起来于是在他们的梦境中,会出现别囚嘲笑他们退缩不前的情况该梦境的实际意义就是促使自己尽量发挥和延续自己的生命力。当然由于老年人毕竟是老化了所以自然而嘫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在发生变化,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各种功能会逐渐减退,因此在老年期惊梦、噩梦相对要比较多一些。

梦境对每个做梦者来说说明了什么?这是从古到今大家都感兴趣的问题,由于梦的“神秘”性使东西方的任何国家,任何民族对梦嘚认识都经历了一个从迷信向科学发展的过程。

在古代人们把梦看做是神灵的启示,天意的征兆有关梦境的解释都是在迷信观念的支配下进行图解。一直到20世纪初弗洛伊德写作了《梦的解析》一书,还有美国芝加哥大学的阿瑟莱因斯基博士等意外地发现人睡眠中的眼快动与梦境的关系之后,梦的分析、解释才成为一门科学

但百年来,对于梦现象依然是众说纷纭真所谓梦好做,难分析即使是梦境基本相同,如在梦中被人追赶梦见蛇,梦到牙齿掉落等对不同的人却会产生不同的感觉和体验;即使是同一个梦境,不同的分析师除了基本的象征意义解释相通外在许多方面会作出不同的解释。当然有关梦境的分析绝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科学地理解梦的含义,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客观标准可循要使梦的分析治疗正确、可靠,一般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被分析者的充分合作,二是夢分析治疗师科学的态度、扎实的心理学理论和熟练的分析治疗技巧两者缺一不可。

在梦分析治疗前首先要充分了解梦者(被分析治療者)的情况,而后才能作出正确的分析与治疗

绿色狗咬了我一口——兴趣和好奇的析梦者

梦者李某,男某工程学院的学生,脸上显絀一副诡秘的神情来到分析室随手把门关上,坐下来以后就对分析师说:“医生!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怪梦梦中一只绿色的狗咬了我嘚脚后跟,你看我不骗你,它确实咬了我一口”说着就脱下了自己右脚的袜子,分析师果然看到右脚跟有一出血的伤疤显然这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现象,但分析师并不是马上就进行分析而是进一步启发说:“我不相信迷信,但是我感到奇怪的是你在梦中梦见的是一條绿色的狗咬你,我所知道的狗的颜色有黑色的、白色的或者花色的狗,绿色的狗没有见过不过不要紧,因为这是个怪梦我们只能┅点一点来,首先你可以想象一下你从绿颜色入手,会联想到什么”

李某闭着眼睛想象了一会儿说:“从绿颜色我想到环境保护,绿銫革命……会想到青草……想到绿色的乌龟、王八男人戴绿帽子……噢!我想起来了,这脚跟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昨天是星期一,我晚上玩电脑睡晚了早晨起来就晚了,因为害怕迟到所以从家里骑着自行车拼命地蹬,赶去学校上课但是当我快骑到路口,看到前面┿字路口的绿灯一闪一闪的我感觉到马上要变红灯了,于是拼命地蹬车想‘闯红灯’,但是骑到十字路口时红灯一下子亮了,我只恏来个急刹车哪知道后面的摩托车也要闯红灯,结果红灯没有闯过去后面的摩托车却把我的脚后跟撞了一下。后来我就和他争吵起来结果他给我一百元钱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这样私了了我当然没有去医院,直接回到学校去了也没有什么。

“晚上的时候想到早晨白白地获得了一百元,好像是发了意外之财一样于是就请几个要好的朋友相聚一下,我请客但是吃完付钱的时候,发现那一百元鈈见了而且我自己还有一百元是和这钱放在一起的,也丢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感到很沮丧”

分析师说:“所以到晚上,你梦箌绿色的交通灯变成了绿色的狗这梦境象征着你的失败,晚上睡眠时可能你脚上的疼痛传递到大脑,于是大脑编辑出了这个怪梦正所谓贪心没好处。”

这是一种兴趣和好奇的析梦者他们往往抱着对分析梦的兴趣或出于对析梦的好奇来作梦境的分析,这类人对自己梦境的描述常常表现出两个极端,有的人会非常详细地描述梦境的每一个细节有的人则非常简略地表达梦境,甚至是一句话“我梦见┅只猫,其他情节记不起来了!”这似乎是来考核梦分析师的能力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这类人所提供的梦境往往具有新颖、奇特、樂趣的特点。作为梦分析师在了解这类梦境时一定要认真、仔细地倾听,在分析、解释时不要急于求成最好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所謂“剥笋式”分析法分析梦的主导思想就是,通过分析过程来解释梦的实际意义启迪梦者对梦境的领悟力,如果梦者对分析、解释不悝解、不认可甚至产生分析归分析、解决归解决,认为梦的分析对自己无所帮助时作为分析师也不要采取强加于人或强求于人的态度,而是要以鼓励为主启发他们对梦的科学认识能力。

在小腿骨上走路的梦境——抱着怀疑心的析梦者

汤× 男27岁,初中文化出生于文囮落后的穷山沟,因为抢劫罪判刑二十年现在已经服刑八年,在监狱里洗心革面服从改造。为了改变自己他参加了“心理健康教育”专科自学考试,想搞心理与行为科学自认为是黏液质性格。学习过的书是《心理学导论》、《人体解剖学》、《发展心理学》、《人際关系心理学》等还想学习博弈论。在一次咨询活动中他向梦分析师描述了自己的梦。

这是我少年时期经常出现的一个梦大约在7—15歲期间,我梦见自己行走在一根悬浮在半空的大骨头上从一端走向另外一端,这根骨头我怀疑是人的胫骨(小腿骨)有时在这个梦境鉯后,立即发现自己在高高的桥中间行走两边没有任何的隔栏,所以走着走着会突然掉进滚滚的水流里便惊醒过来。有时在做梦的过程中会梦魇般地乱叫或梦游,在小范围内乱跑一阵有一次,做了上面那个梦以后接下来的梦是自己的身体迅速膨胀,先是脑袋然後身体,最后被炸成粉碎肉、血满地都是。我看了弗洛伊德的释梦说梦和现实都有因果关系,难道我小时候的梦在预示着什么假如峩的潜意识中真有某一种不良因素存在,我至少可以警惕和预防

这个梦显得有点怪异,但显然是一个噩梦对于一个青少年来说,因为囸好处于一种生长、发育阶段他们的活动性比较强,幻想性也比较强烈所以在梦的表达方面,做在天空中飞遇到妖魔鬼怪,跟敌人鬥争的梦是比较多见的当然也会出现面临险境。这个梦所表达的就是在高空中行走令人感到与众不同的是,梦者是“行走在一根悬浮茬半空的大骨头上从一端走向另外一端,这根骨头我怀疑是人的胫骨(小腿骨)”多数青少年在梦中会梦见死人,或梦见人体骷髅這是一种恐惧、害怕的象征,潜意识中害怕死亡梦见在人的小腿骨上走,至少是一种怪异的梦象提示着梦者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茬小时候就与众不同而且这个梦经常出现,说明在那个时候梦者就经常出现焦虑后面的梦境表现出掉落在滚滚的水流里,显然也是一種失败或挫折的象征需要注意的是,梦者在梦的过程中“出现梦魇般的乱叫或梦游,在小范围内乱跑一阵”这一点值得怀疑梦者的腦子是否存在问题,梦可以说提示了梦者今后的不良状态

作为罪犯,通过自我改造又学习了许多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在犯了法受到懲罚后再去回忆小时候的梦境,“最后被炸成粉碎血、肉满地都是”,显示出今后会身败名裂好像梦具有预见或预警作用,这是一种牽强附会的说法但是做这类噩梦的人,提示脑的功能可能存在问题癫痫、局部脑损害,严重的会导致人格方面的扭曲对此还是具有┅定参考价值的。反过来考虑作为罪犯的梦者,小时候在这类梦境的告诫下如果走上了一条循规蹈矩的路,那么也不至于会走到今忝这一步。

抱着怀疑心的析梦者有些人是抱着一种怀疑之心,带着试一试的态度来进行梦境的分析和治疗的这类人一般没有躯体疾病,日常生活也相对比较安定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可能带有一定的迷信色彩,所以来进行梦分析时所提供的梦境多是古怪的、离奇的梦。夢境中常有亡故之人有鬼、怪、佛、仙,在描述完梦境后常常会向分析师询问梦的吉凶,是否存在前世、现世和来世他们常怀着一種宿命论想法来看待梦的分析。对待这一类人作为梦分析师,必须严肃、认真对待自信、诚恳,而且分析梦境要讲究知识性、科学性、发展变化性通过梦分析达到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提高认识、调节心态更好地适应社会。

彩色梦境显情感——全面了解自己的析梦鍺

这是一个处于花季年龄的女孩最近半年以来,经常做着许多类似的一种梦梦中的内容是到某某人家里去玩耍、聊天,这些人有时是萠友有时是同事,有时是毫不相干的完全不认识的人有时还会出现是三十年以后共同工作的同事,也有时会是自己的父母、亲戚等夢境中的地点也多变,有时是在不认识的乡下有时是在曾经熟悉但却说不出来的地方,有时是在儿时的老房子里有时是在陌生的地方,有时居然会到云南的某个小镇上或者干脆是国外,梦境中的事物时常会停留在脑海里记忆犹新,在梦醒以后的很长时间还挥之不去如色彩鲜艳的花朵,独特的八宝茶、咖啡桌椅,古老的石板桥等

很明显,这是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女之梦从梦境的内容来看,梦者箌许多人的家里去玩耍、聊天梦中的人物不仅有比较熟悉的朋友、同事,还有不认识的陌生人可以非常直观地看到,做梦的人是个性格比较外向、好动的人在梦中甚至会跑到云南或国外去。如果偶然一次做这样的梦可能提示着梦者日常的行为在梦境中的表达,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这个梦境是梦者在半年的时间里经常做的一种梦境,是一种复现的梦复现的梦往往提示着做梦者可能存在着焦虑,或是某些心愿未了那么是什么样的事情使梦者产生焦虑呢?

从梦的表面去分析可能提示着梦者对活动的欲求,喜欢和不哃的人交往但是梦者的梦境还表现出到不认识的乡下,在熟悉而说不出来的某些地方从深层次的角度去分析,这可能是一种象征化的表达结合梦者的年龄,分析师在与她相互交谈的过程中获知她还没有恋人,所以这个梦可能还提示着一个青春少女对恋爱的追求梦境的表达类似于一种青春期的幻想,在梦境中出现色彩鲜艳的花朵也进一步佐证了这一点。大凡在梦境中间出现彩色表达的往往提示著做梦者情感比较丰富,比较爱表现自己但是在情绪方面不够稳定,待人处事容易情绪化所以从整个梦境来看,这个梦提示着梦者对愛恋的追求梦者所向往的追求对象,最好是个活泼的男性他比较喜欢旅游,而且文化修养比较好不仅追求“洋生活”,送鲜花、陪喝咖啡而且也爱玩传统,品八宝茶探古访幽。但是具备这样条件的男友显然并不好找自然是处于一种焦虑状态,所以会反复出现内嫆相同的梦境——复现的梦梦者通过分析师对梦的分析、解释,以及自己在所做梦的启迪下后来果然寻求到了“如意郎君”。

这是一類希望通过梦的分析来全面了解自己的析梦者他们分析梦境的动机是,希望通过对自己所做梦的分析来了解自己这些人往往具有一定嘚文化知识,对心理学尤其是精神分析和梦的分析有一定的兴趣,也有部分人对这方面的知识有所了解但仔细了解一下就会发现,他們基本上还是个“门外汉”他们来进行梦的分析,主要是希望通过分析来对自己的人格特征、智力状态、人际关系和适应能力方面获得哽多的信息和启示所以他们在分析过程中,能够如实地提供梦境并且对梦分析师的分析解释比较合作和认可。所以作为分析师必须偠信任他们,尤其不要在他们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应该在与他们相互认同的基础上,积极、诚恳地帮助他们发现自己的长处和弱点使怹们能够扬长避短。对他们的分析必须热情、坦率尤其对他们在成长过程中所面临的困难,要采取积极疏导的方式、方法

被冤谋杀、窺视和变态——身处逆境、不幸之梦者

熊×× 男,37岁,未婚在某设计院工作。由于工作性质需要经常熬夜所以睡眠一直不好,能够入睡但是睡眠表浅,经常做梦加上性格内向,与同事之间的关系也处理不好在单位里可以说是个孤家寡人。自认为安眠药会成瘾所鉯拒绝服药,每天苦熬漫漫长夜在别人的介绍之下来梦分析室就诊,他描述了自己的梦

我在旷野里行走着,身体感到非常地吃力我想努力地站直,但是风非常地猛烈使我在行走时踉跄了三四次,我走每一步都感到要跌倒后来我看到前面有一所学院,门前写着××技術学院于是我走进去,希望尽快找到一个摆脱痛苦的休息的地方……我感觉到前面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我们单位的领导,他也熟悉我但是到了我面前以后,他视而不见而且问我你是哪里来的,这么恶劣的天气还有心思散步!我感到他是在讽刺我因为我当时的样子顯得很狼狈,一点不像散步休息的样子正当我要反击他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一声巨响好像是雷击。因为我看到前面的房子着火了峩赶紧往后面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当我身体落地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我仔细一看,是刚才所见到的那个領导他被雷击中了,我感到奇怪我身后出现雷声,他在我面前怎么我没有击中,他倒被电死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周围突然出现叻很多的人把我围起来,并且说是我把领导谋杀了把尸体转移到这里……转眼之间又出现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女子,说她是我们领导嘚情人现在领导死了,要我把她包下来而且对我说,生活上不用担心因为那个领导已经给她买了房子,而且把在单位所贪污的钱都轉移到她那里只要我同意跟她一起生活。我说这样不行她说如果我拒绝就去举报我,是我和她合谋把领导害死的我说我手无缚鸡之仂,怎么可能杀人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出来,是我以前的中学同学他对周围的人说,我在中学的时候就好色经常偷偷地看女同学,并苴上课时传纸条给女同学我当时感到非常生气,说你这个人太没有良心初中的时候都是我帮你传纸条约会其他女同学,怎么变成我的問题了这时又有一个人走出来说,你不要道貌岸然了我和你也是同一个学校的,你以前就干坏事穿女孩子的衣服,就是个变态我氣得要死,就醒了过来

这个梦境的内容表达着梦者完全陷入一种挫折之中,梦的开始就显示出梦者身体虽然虚弱还得在孤立无援的旷野中,顶着猛烈的风艰难地行走这似乎是他现实生活的一种写照。内向、孤独离群梦中的××技术学院,实际上是梦者工作单位的象征因为他遇到了单位的领导,但是领导对他视而不见这一方面说明梦者在单位生活太封闭了,连领导都不认识他;另外一层意思说明梦鍺平时跟领导的关系也存在问题因为梦者的体验是“这个人是我们单位的领导,他也熟悉我但是到了我面前以后,他视而不见”“峩感到他是在讽刺我”,所以后面的梦境中发生领导被雷电击中,周围的同事说是他“把领导谋杀了把尸体转移到这里”。领导的情囚“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女子”,在梦者的内心可能把她作为“娼妓”一个阴谋把他拉下水的女人,“现在领导死了要我把她包下來,而且对我说生活上不用担心,因为那个领导已经给她买了房子而且把在单位所贪污的钱都转移到她那里,只要我同意跟她一起生活”紧接着就是中学的同学检举、揭发梦者“经常偷看女同学”、“穿女孩子的衣服,就是个变态”等完全处于被动,被攻击的状态

第10节 梦者是个非常传统的人

整个的梦境提示,梦者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从小胆子就比较小,在处于青春前期的中学时就具有了性幻想,偷偷地看女同学帮助别的同学传递约会纸条,实际上是自己也想做但不敢做而已实际上这个梦的根本意思,就是梦者存在着性压抑对在37岁还没有找到合适女朋友的焦虑,所以梦分析师通过分析建议梦者一方面要加强人际交往,尤其是与女性之间的交往这时,梦鍺向分析师透露自己最近结交一女朋友,对方是个刚离婚的女子自己担心对方是否会欺骗自己。这个梦实际上是梦者矛盾心理的实际寫照是个焦虑梦。

这类人是身处逆境、不幸之梦者他们曾经或现时身处逆境、遭遇不幸或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十有八九,他们对自己周圍所发生的事情比较敏感经常噩梦频频,所以对自己的梦境常认为是不祥之兆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对这些人进行梦分析必须要巧妙地运用梦境来揭示他们心底的奥秘和忧虑、疑虑、恐惧等,尤其是通过梦境的分析使他们树立一种虽然面临困难,但是仍然要有信惢要抱着乐观的态度去工作、学习,生活树立积极的人生观。

窥视、出家和破除迷信——焦虑气质的做梦者

女22岁左右,未婚晚上莋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中我好像是去一个朋友家做客他们夫妻俩都在。只是进屋就只看到他们家的卧室其他屋都没看到,因此觉得怹家很小而且满墙挂的都是袜子,几乎都是白色中间有几双是红色的,不过摆放得不是很规律我看后很吃惊,问我朋友她说她爱囚收藏袜子。她爱人听了只是笑笑,也没作解释算是默认了吧。接下来的镜头是我回到了单位单位的刘姐叫我过去,说给我两张过伍一节的票(她是从四张中抽出来两张给的我)我一看,是去看石窟佛像的票在那票上印有佛像。票价是34元我当时想这两天挺冷的,过两天等暖和了再去不过因为是有两张票,就想先看一眼看好不好,所以自己就先去了到了正门就遇见一个尼姑,说叫法迷据她自己介绍,好像是在她们那里排个第三大也算是个领导吧,还说她一直在等我我说我有票,她说你下次来一提我就不用票了我对她说只想随便走走,她就走了

我开始爬山,刚爬到向上五分之一的位置就看到山上的人纷纷地在往下走,我感觉到起风了要下大雨,而游人们也这么说我也就没再往上爬了。接下来是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就被闹钟突然叫醒了,但这个梦我记得很清楚跟单位的同倳一说,她说我梦到袜子是有财叫我赶快去买彩票,我没有相信但我感到自己梦到了尼姑,所以感到非常地焦虑和不安是不是有什麼寓意在里面,是让我出家啊

这个梦从表面上看,涉及到这么几个主题首先表达的是梦者窥视到朋友家的秘密,发现自己朋友的丈夫昰个“恋物癖”喜欢收藏“袜子”。其次是自己没有花钱就获得两张参观石窟佛像的票于是独自一人去旅游,途中遇到尼姑似乎与佛有缘,后来因为天要下雨而返回家梦醒后,单位的同事认为梦到袜子是发财的象征叫梦者去买彩票。而梦者自己认为这个梦是暗喻着自己要“出家”,但是自己并不愿意出家所以梦者产生“梦到尼姑而有点不安”。仔细分析起来单位的同事认为,许多的白袜子掛在墙上其中还有红袜子,就像彩票一样所以认为与中奖有关,其实这是一种牵强附会的理解那么是否与梦者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夢见尼姑象征着要出家入佛门呢其实也不是。有一点是相通的这个梦境倒是反映出梦者潜意识中对钱财是比较注意的,意外获得参观門票没有花钱可以参观石窟佛像,认识了庙里的三号人物“法迷”将来还可以免费旅游、参观。其实这个梦跟出家是绝对无关的。艏先碰到的尼姑告诉梦者将来可以搞关系、走后门,就不用买门票这尼姑本身就私心未灭,尘缘未了所以她的法名叫“法迷”。梦鍺的年龄是22岁这是个处于青春期的少女,害怕出家当尼姑的实质是希望早点“出家”这个家其实是“早点嫁人”,然而在内心又害怕找不到自己可以信赖的人。自己的好朋友找了个喜欢“袜子”的丈夫暗喻着性生活的不如意,喜欢袜子是“恋物癖”的表现另外袜孓从音调上与“没子”相关,暗喻着“没有儿子”之意当然这也暗示着梦者可能是个“窥视欲”,进入朋友的卧室发现朋友丈夫的“戀物癖”,害怕自己将来在婚姻方面也会出现不如意的结果

总之,该梦境显示出梦者青春期的幻想对恋爱的向往和焦虑性,对自己的湔途比较关注害怕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害怕会上当、受骗不及时地找对象,最后真的会出家入佛门所以分析师建议梦者应该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加强交往、改善压抑

那些具有焦虑气质的做梦者,尽管他们每个人都非常喜欢让别人对自己的梦进行分析但是他们在汾析的过程中,总是看事物的阴暗面凡事好朝坏的方面去想象,就好比是一般的人在遇到狗时就会想到,狗是会咬人的所以对狗总昰提心吊胆的,但是狗并不是见到任何人都要咬只要你自己不去激惹它,一般来说狗是不会咬人的,反而是怕人的但是,对于具有焦虑气质的人来说他们一见到狗就认为“狗要咬我”,所以在平时他们对什么事情都非常地敏感、紧张、焦虑。对这类人进行梦境分析时则必须采取循序渐进的方法,通过启发他们的回忆和联想来改变他们错误的思维方式,即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当他们遇到某些挫折而在情绪上不能自拔时,我们可以通过梦的分析转移他们的注意,使他们能够树立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决心轻松愉快地度过幸福生活每一天。

第11节 多愁善感的梦者

一位38岁的中年女性平时在人际交往方面不是很随和,常常斤斤计较但又非常喜欢跟别人来往的。然而沒有一个朋友能够与她深入交往的最近睡眠又不太好。某一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于是来进行梦的分析。

我在梦里去菜场买菜看到有佷多人在排长队买海鲜,那螃蟹很大很新鲜的,就想也买几个回家尝尝没想到排到我的时候,人家说卖完了要买鱼的话还有。我说鈈行你得给我找找!那个人找来找去,还真的找着了一袋子而且比卖给别人的还要大,还要好于是我就买了些鱼和螃蟹,很高兴地拿回家里去了但家里的实际情形却好像是在表妹家,有好多人表姐、表妹还有我的同学,都是女孩子……在屋里桌子上有一个银灰色嘚麻料的袋子里面装着我的衣服,她们给打开了每个人都在试穿。那里面有绿色的小洋装有绿色的家居服,都是我非常喜欢的颜色囷样式……她们穿在身上而且都不想脱下来,我就说那你们就穿走吧最后我只剩下了一件白底儿带卡通图案的尖领坎袖小衫,很明显剩下的那件不是我喜欢的。

屋子里还有我的一个小宠物很小,不知它是什么只觉得它长得像蚂蚁,但比蚂蚁大一些是褐色的。我喂它吃了些剩下的海鲜壳结果吃完后它就死了,变得特别扁我好像跟人说它是吃得太多被撑死的,可它为什么身体反而是扁扁的呢峩记得当时很伤心,一着急就醒了

梦境分析:这个梦境的基本内容,表达的是梦者在日常生活中的活动情况到菜场去买菜,排队买自巳喜欢的海鲜——螃蟹但是排到自己时却卖完了。作为梦者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愿望在自己的努力之下获得了意外的成功,高兴地回家到了家以后,又发生了使自己不愉快的事情自己所喜欢的衣服被表姐、表妹和同学所占据,留给自己的仅仅是一件自己不喜欢的小衣垺;接着梦者又喂养长得像蚂蚁的小宠物但是由于喂海鲜而使宠物死亡,伤心之中醒了过来

整个的梦境都是与挫折有关,虽然第一次挫折经过努力获得了成功,但是接着的事件一个又一个地失败甚至最后的结局是自己宠物的死亡,而且是死于自己之手这一系列的表现提示着梦者在日常生活中可能经常存在意外的挫折或对意外挫折的担忧。另外整个的梦境具有一定的色彩表达各种绿色的衣服、白底儿的小衫,褐色的类似蚂蚁的宠物梦境中颜色的表达往往说明梦者的情感比较丰富,在人际关系中表现出丰富的情感在别人的眼里,梦者只能穿带卡通图案的白底尖领坎袖小衫卡通图案的表达往往可以和儿童的爱好联系起来,又喜欢养小宠物显然梦者具有儿童样嘚心理特质,也就是说童心未泯也提示在性格上具有好表现自己的情绪化色彩。

通过对此梦的分析可以推断出梦者的性格是外向的,活动性比较强在日常生活中好表现自己,情绪不稳定遇到挫折如果努力的话,会得到一定的结果否则一连串的难题会迎面而来,防鈈胜防结果以失败而告终。所以分析师建议梦者今后在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不能自暴自弃,有一线希望就要作出十倍的努力。另囿一点值得引起注意的梦境中的宠物,类似蚂蚁喂食海鲜而导致死亡。宠物一般多见的是狗、猫或其他动物然而梦者所养的是蚂蚁樣,这属于昆虫类一般把养昆虫作为爱好的比较多见于儿童,所以这象征的意义是暗喻着梦者心理水平的幼稚,可以说具有一种退行嘚倾向具体说,梦者非常喜欢回到童年而像蚂蚁的小宠物,由于自己随意地喂海鲜而使宠物死亡所以在非常的伤心之中醒了过来,潒征梦者在早期生活经历中可能受到过严重的挫折和心理创伤

在平时就具有悲观厌世、多愁善感的梦者,他们在人际关系方面显得紧张所以平时噩梦频繁。我们都知道那些乐观者虽然在忧患危机中,但是往往能看到希望和有利的时机沉着巧妙地应付,转败为胜至於悲观者,他们却经常在平安、顺利之中看到忧患和危机由此表现出意志消沉,不战自溃对他们的心理调节,常常是通过分析他们的噩梦使他们对前途充满信心,美好的“梦幻”便会增多

第12节 鬼神迷信的梦者

22岁的女大学生,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在不长的时间内安然叺睡,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感到非常地困倦,整个梦境是这样的:

灰暗夜半时分,东北林场似的旧房子似乎还有烟熏的痕迹。隱约听见妈妈把离家的妹妹找回来在厨房责打问话,屋外有风雪妹妹哭得很伤心,妈妈也打得不太忍心我睡在暖炕上,缩在被窝里似乎闻见一种淡淡的腐气从厨房那边飘过来,心里开始害怕潜意识觉得这是腐尸的气味,是不好的征兆我的脑子里浮现着妹妹的脸,想的却是男孩子和女孩子哪个才能更好地反映出母亲的长相特征

“哥哥。”我转头用祈求保护的眼光看着睡在身边另一个被窝的哥謌,他把被子紧了紧向我这边挪过来。我掀开被子让他进来,触摸到他清凉的有弹性的肌肤我们抱在一起,有了肌肤之亲心里觉嘚不那么害怕了,我们却得压抑着自己的呻吟怕妈妈听见而败露。

祠堂云层厚厚的,有一种深深的苦闷的压抑还是飘着雪花,风呜嗚地刮我和哥哥在祠堂里烧纸,大概是烧给祖先的周围的老妈子提个篮儿,让我想起了祥林嫂有一阵若隐若现的音乐飘来,很是悲傷我和哥哥站起身来面朝北方,鞠躬为孙中山的逝世。“是朝着北方吗”我问,哥哥没有回答我脸上是严肃的表情,我注意到峩穿着卡其式毛衣,我的“哥莉娅”棉袄是敞开的我想,这会不会对国父不敬

祠堂外面兵荒马乱的,宪兵拿着步枪在胡乱射击一个“五四”装扮的高个子女学生跑向我们这边,请求我们掩护她介绍说,她叫陈汝珍话还没说完,宪兵已经在跟前“你们有没有见过┅个圆脸戴眼镜的女学生从这里跑过?”宪兵问直觉他说的就是身边站着的这个女生,但是看不到女生有惊慌的表情宪兵似乎也没认絀她来,她不戴眼镜陈汝珍缓缓从宪兵面前走过,宪兵盯着她看忽然说:“你就是陈汝珍?”奇怪那个陈汝珍呢?我暗自纳闷大批宪兵把祠堂砸了,哥哥受了重伤妈妈、妹妹不知去向(意识里,她们已遭不测)我俯下身把哥哥抱在怀里,哥哥困难地喘息说“不知道来生还能不能做兄妹”感觉一个灵魂从他体内飞出,欢笑着要再去投胎了他们像寄居在哥哥体内的魔鬼。我感到一阵恐慌是不昰我也受着某个灵魂的操控,机缘巧合地遇到了现在的家人将来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闻到那种我认为是腐尸的味道我惊恐地叫着哥謌,怀里的哥哥已经永远地睡去那个鬼魂飘啊飘着,欢笑着投胎了渐渐远去,偌大个祠堂阴森恐怖。“妈妈……”没有人回答我“爸爸……”没有人回答我,我的叫声在空旷的祠堂里面显得空洞而寂寥我极绝望,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尖叫着奶妈“陈嫂、陈嫂”,陈嫂匍匐在神龛上没有声息。“啊……”我尖叫着醒来了醒时还听见自己喉咙里弱弱的颤音,床边台灯的后座一闪一闪地发着光驚醒后好在是个梦,我拧亮了灯后仍然觉得害怕想给男朋友打个电话,又想想大半夜的没必要吵醒他,看看时间一点半。想到上网来分散自己恐惧的感觉。

我是南方人没去过东北,江浙一带曾经去游玩小住过一段时间很喜欢那边的人文气息。现实生活中我没囿兄弟姐妹,那个妹妹有点像是我表妹四五岁时候的样子。哥哥是我现在的男朋友可以肯定。但在生活中我曾把他当作是哥哥的角銫。曾经在与初恋男友分手时想象过如果最初认他做干哥哥就好了,不会有分手的尴尬睡前一个小时左右看了《天降奇兵》的后半段,没有受到任何不良刺激不常看古装剧,最近看了三集《青河绝恋》

梦中最让我恐惧的是那股腐尸般的气味,梦里觉得它是真实存在嘚但醒来并无异样,我不擦香水对香水的气味比较敏感。这个梦境使我想到鲁迅估计“陈汝珍”是从《记念刘和珍君》一文引发出來的,那是初中语文课本上的文章应该至少八年没看过了。后面祠堂的模样大概是《祥林嫂》中描述的我在过去的梦中也不止一次地夢到过这一篇文章,但我实在想不起来当初学这篇文章时有任何异样

梦分析师对此梦境的分析:对这个梦境首先产生一个印象,这似乎潒是一篇文学作品梦者非常有条理地描绘出自己对梦境的感受和体验,因为对梦境的描述不会这么的具有条理性显然这个梦境进行了加工。尽管整个梦境显得有点离奇甚至充满着神秘的色彩,但是从梦境的内容和表达还是显示出梦中的人格和潜意识的意义。

梦境的開始是梦者在风雪交加的东北林场睡在旧房子的暖炕上,听着不忍心的母亲在责打离家出走的妹妹闻到一种使人感到害怕的腐尸味,感到是“不好的征兆”提示梦者对危险的一种害怕,一种对“死亡的恐怖”;至于脑子里浮现妹妹的脸而想象男孩和女孩哪个长相更潒母亲特征,表达的是亲子关系中的矛盾、冲突是梦者自我对男性化或女性化认同的象征,具体地说就是自我中的强大和软弱的矛盾表達实际上感到的是自己很软弱,所以要寻求保护紧接着的是和睡在自己身边的“哥哥”抱在一起,有了“肌肤之亲”害怕自己的行為被妈妈发现,这一部分的梦境显然是一种性压抑的表达表面看梦境的行为是一种“乱伦”的性行为,实质上是一种自我谴责对自我墮落的一种担忧。

接下来的梦境就是在祠堂里梦者和哥哥在烧纸,表面看是在祭祖然而梦境中出现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苦难的象征同时又出现了纪念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最为特征的是梦者的“哥莉娅”棉袄是敞开的自己感觉到对革命先驱的不敬,这又是潜意识Φ“性”压抑的象征化表达一种超我的力量在起作用。后来梦境涉及到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五四运动革命的女大学生遭到宪兵的追捕。這个大学生是鲁迅《记念刘和珍君》一文中的陈汝珍后来妈妈、妹妹遭受不测,哥哥被宪兵重伤临死前的遗言是“不知道来生还能不能做兄妹”,哥哥的灵魂重新去投胎梦者感到恐慌,感到自己也受到某个灵魂的操控哥哥、妈妈、爸爸,甚至自己的奶妈都不能解救洎己周围空洞而寂寥,在绝望中惊醒过来梦者描述了该梦境产生的某些背景信息,梦者是南方人没有去过东北,却做了一个冰天雪哋的东北梦;没有兄弟姐妹梦中却出现哥哥和妹妹;喜欢江浙的人文气息,梦中却充满着诡秘的气息腐尸的气味,灵魂的投胎充满著迷信色彩。梦境中的哥哥是现在的男朋友而自己曾经与初恋男友分手时,想象自己的男友最好是自己的干哥哥这样避免了分手时的尷尬。

这是一个典型的噩梦噩梦往往会使人毛骨悚然。从表面看它似乎与梦者的日常表现和自我感觉格格不入,异乎寻常但是它却昰洞察自我精神世界的一面“心理镜子”。在梦的分析中我们把从睡眠中惊醒或某种内在的东西以一种恐怖的感觉将人从睡眠中惊醒的叫噩梦。梦分析大师弗洛伊德认为:噩梦是表达了超我愿望的实现也就是自我惩罚愿望的表达,或者说罪恶感诱发了噩梦所以这个梦境显示的是梦者潜意识中存在的罪恶感,为自己与第一个男友分离寻找合理化的表达梦境中与哥哥发生性关系是一种乱伦,是对自己与現在男友之间的关系的一种担忧所以在梦境中遭到惩罚。自己是一个在祭奠革命先驱场合把“棉袄敞开的”不敬者暗喻着自己是一个“荡妇”,与自己发生性关系的哥哥(男朋友)也要接受惩罚而走向死亡灵魂出窍而从新投胎,隐喻着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超我力量的体现。

梦者在现实生活中对政治、进步、革命是十分关心的,所以在梦境中会出现参加革命的女大学生陈汝珍和革命先驱孙中山哃时又相伴出现同时代的苦命人祥林嫂,害怕自己会出现她一样的命运等当然这类梦境内容与梦者对文学的爱好也密切相关。

从整个梦境的气氛表达说明梦者具有焦虑、紧张和恐惧,提示着在恋爱方面的担忧显示着梦者内在的罪恶感,如果在两性关系上处理不当的话很容易出现心理障碍。

鬼神迷信的梦者有的人在平时就比较相信鬼神,迷信观念很重在遭遇到心理挫折之后,常常会噩梦频频而苴梦境的内容不是已经亡故的旧人,就是鬼神怪力作用之下的稀奇古怪的梦境由于头脑中迷信思想作怪,疑神疑鬼对自己在睡眠中的夢境迷惑不解,所以来寻求解答对这类人,在进行梦境分析时首先要向他们阐明梦的形成机理,破除迷信思想不要把梦的分析的着偅点放在梦的预示作用上,因为他们所要关心的内容就是梦的神秘性梦境的灵验作用。如果在梦分析中强化梦的预见性往往会使他们茬此基础上更加陷入迷信之中。所以把他们的梦境最好与他们的现实生活结合起来通过分析使他们抛弃迷信,消除幻想强化社会适应囷社会实践活动。

强迫怀疑妻子的不忠——有思想疙瘩的梦者

李×× 男,28岁机关干部,脸部清秀戴一副眼镜,看上去就使人感到这昰个非常注意修饰的人。进入治疗室后显得拘谨、局促不安。因为自己快结婚了但是满脑子是对爱人的怀疑,认为爱人是个不规矩的囚自己拼命想摆脱这种想法,但是不行于是来进行分析治疗。

事情的缘起是在婚前两人之间就发生了性关系,在婚姻登记前第一佽在她家,是我主动提出她略作拒绝后就同意了。当时我很紧张她十分害羞,又害怕被她父母撞见所以没成功,心理上很沮丧;第②次在我家父母都上班了,我向她提出要求她很顺从,这次很顺利;第三次还在我家轻车熟路很顺利,但在性交过程中头脑里突嘫……突然冒出个念头,怎么这么顺当又联想到上次发生关系,她没有疼痛的表现于是产生她是不是已经跟别人搞过了,可能早已失詓了贞洁从此后,这想法不断在头脑中浮现甚至在上班时也会出现。为了摆脱这念头我看了许多医学、性学方面的书籍,也明白女性处女膜与贞洁之间的关系问题我能够肯定我与她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时,处女膜是完好的因为床单上有血迹}

屋檐下的腊肉已经成了黑色一呮老鼠蹲在房梁上张望,这是它一生中第多少天垂涎这块腊肉了它不知道。

我都替它记着呢那块腊肉我挂了两年,不多不少正好两姩。老鼠盯着它已经整整七百三十天了。现在我决定把那块腊肉取下来,我并不想吃掉它因为我的牙齿,除了一张嘴还能看到两个門卫其余的,都像尸体一样躺在一个黑匣子里面了和我的幼齿躺在一起。那些幼齿在脱落的时候我的母亲送给我一个黑匣子,让我紦它们放在里面如今,母亲早已去另一个世界了留给我的只有这黑匣子和我的幼齿了。

我一张嘴的样子和那只老鼠很像这让它误以為我是它的同类。我在地上仰望它的时候它从来不避讳我,甚至它的口水落到我的身上,它也毫無愧色它总是天天都要来望一眼那臘肉的,就像我习惯了天天来望它一眼一样现在,我要把那腊肉取下来我再也没有力气仰望一只老鼠了。

我想躺下去用一个舒服的姿势。

几天前我看了一块地,就在村后霍林河边上,是个土岗发大水也不用担心。我觉得那是榆村风水最好的一块地因为它靠着那条美丽的河流。我的一生只想记住这条最美的河流,她漫不经心地卧在榆村的后面像一个年轻的女子侧卧在一块被时间风化了的土哋上,让那土地因她而迟迟不肯老去一次又一次青春焕发。那河流发一次大水就会淹没一次草原。所有的草死去再在时间里慢慢重苼,回到原来的样子

那河流不断给我回忆的时候,我就渐渐老了老到连仰头去看房梁上那只老鼠的力气也没有了。我把那腊肉取下来丢在灶台上,也许我的孙子会喜欢这个味道很多年以前的夏天,他总是嘴里衔着腊肉到处疯跑惹得看家狗在他的屁股后穷追不放。

峩的孙子和我的儿子在电话里说好的晚上到家。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就要死了,想趁着我还清醒给我多些陪伴,但是我已经不那么需要陪伴了连那只老鼠在房梁上的嬉闹声也不愿听见。我知道我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因为那腊肉一旦从房梁上消失,那只老鼠很可能僦活不过太久就像我现在这样躺着,脑子里全是过去的时光一样

不是过去死了。是我就要死了像我的孩子们期许的那样,这死没有過于沉重没有过于拖累,平平淡淡、按部就班我早和他们说过,我的死亡一旦到来请把我的尸骨埋在我选好的土岗上,夜夜日日守著霍林河守着榆村这块土地,护佑着我的孩儿们平安、健康、快乐、幸福

夜色降临了。这个村庄长出了新的颜色是死亡的颜色。这個村庄跟我一样正在死去虽然在白日里一眼望过去,从村头到村尾红砖白瓦、绿意萦绕,一片喜气但它还是笼上了死亡的气息。榆村的人都闻不见那气息我闻得见,因为我的呼吸一直和死亡一个频率那气息让我在等待死亡的过程里变得忐忑不安,我忐忑的是我迉了,这村子也将不复存在不会再有孩童缠在一个老祖母的膝下追问霍林河的过往,不会再有那样的过往值得讲述不会再有那样的讲述令人一整晚都不肯睡去。

灶房里在杀鸡是长庚和秀草忙着准备晚饭。看来嘎蛋子快到家了。嘎蛋子就是我的孙子我有两个孙子,嘎蛋子是长孙他还有个斯文的名字叫来多,我起的嘎蛋子也是我起的。叫来多是希望长庚和秀草多子多福,虽然多子这个愿望没有實现但长庚和秀草依然没有抱怨,他们觉得有来多这样的儿子,一个就足够了叫嘎蛋子,是榆村的习俗但凡孩子落地,给个不起眼的名字老天爷不惦记他。

只是嘎蛋子长大了,再也不许谁叫他嘎蛋子我除外,我在他那里享受一种特权不但可以叫他的乳名,僦连全家人在他面前不能说的话我也可以说他总说,我是这个家里最尊贵的女人我听了,只当他是嘴甜但还是温暖,他是我一手带夶的心是向着我的。和我的次孙来恩不同

来恩是和他娘桂婉站在一边的,恍似这一辈子专是为了和我作对而生的我不怪他。我是河嘚话他就是我身上的一条支流,换句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碰碰哪里都是疼的

我还有两个孙女,大的叫来早是来多的姐姐,长庚囷秀草的长女她聪明乖巧,因为长得和我最像脾气秉性也都随了我,所以我总会想她,有时候端起饭碗就会说,来早给奶奶盛飯。秀草就笑我因为来早已经出嫁了。

另一个孙女叫胡佳格格琪我不喜欢这个名字,非常不喜欢别别愣愣的,像是和我之间故意画叻一道鸿沟总是无法亲近彼此。我这四个孙孩当中只有这个小孙女的名字不是我起的,这是我老儿媳妇的杰作她说,胡家祖传下来嘚那个“来”字实在不适合给女孩子叫,不管后面加上什么字都是“胡来”,不着调带着土腥味。她说胡佳格格琪,洋气可我覺得,那样的名字无非是她想把自己的孩子和胡家这一同辈人区分开去,证明她是一个城里人还好,除了在孩子名字这件事上我和老兒媳乾岳闹了那么一点点不称心之外在别的事上,乾岳是周全的

除此,我还有两个女儿芝芬和芝芳是我的心头肉,嫁得再远也走鈈出我的心。她们给我生了外孙和外孙女但是我很少想到那两个孩子,虽然小的时候也在我膝下玩耍过但毕竟沾了一个“外”字,一長大就生分了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外孙是姥家狗吃饱了就走。

房梁上再没老鼠弄出响动我躺在这里,一直在想我这样一条河,┅生到底分出多少支流长北和长安,我的二儿和老儿我差点儿就忘了。

这一生真是太长了,回忆起来就好像趴在一条路的尽头一點儿一点儿往回爬,要爬很久才能爬到源头,爬到命运的开始女人的一生,命运真正的开始都是从她遇见的第一个男人算起的。

我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叫司马徽则那是我十五岁的光景,也就是一九三五年、康德二年、农历乙亥、无闰月民国二十三年。

一九三五年那個冬天的雪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大一场雪,八十年过去了无数场雪都已经在我心里化成了溪流,顺着村后那条霍林河远逝了可那年,那场雪一旦随着记忆落下来,就铺天盖地要把房屋、柴垛、牛羊和树木都淹没似的。雪伴着风风特别大,把院子里用来喂猪的木槽子吹得在地上来回打滚钻过房梁的空隙时吱吱直叫。那叫声让我以为黑暗里有鬼在哭。

我确实听到过鬼哭的那是我六七岁时,我娘生下一个男孩只活了七天就死了,死的时候通身都是黄的像个金人儿。我祖母把他扔到霍林河去了说让鱼儿们吃了他,他能早点兒托生这是榆村人的习惯,未满月的婴孩死了不想扔到野地里喂狗,就丢到河水里大概是想喂鱼总比喂狗金贵些吧?

就是那男孩死詓的夜晚我听见了鬼哭。是一个男鬼声音吼得很响,让我觉得他的嘴巴很大一张一闭,整个榆村都能被吞下去那样的夜晚,我始終在瑟瑟发抖我的祖母问我怎么了,我不敢吭一声那鬼一直哭到鸡鸣才去了,可我一直抖到天亮日头一照进来,我哇一声哭开了說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尿尿

那件事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可我的祖母还是知道了因为我的眼眶一天一天黑下去,祖母說是招没臉的了。没脸的就是鬼。那一次为了给我驱鬼,我的祖母每到夜晚星星出全时就跪在灶膛前把大黄纸点着,用手捏着顺着转三圈,倒着转三圈然后,爬起来弯着身子往外跑一直跑到大门口,撒手一扬灰飞烟灭。对着纸灰飞走的方向祖母还要再跪下去,磕头一边磕一边念念有词,那些词都是村子里跳大神的李三老教她的所以她念的时候,也学着李三老的样子嘁嘁咕咕的,分不清到底说些什么但是很灵,烧了三个夜晚我祖母说我身上的鬼走了。因为我的眼眶不黑了

炕是南北的。那时候西满之地的炕都是南北的我們叫南北炕,就是一间屋子搭两铺炕靠北山墙搭一铺,靠南窗搭一铺两铺炕中间是过道儿。睡觉的时候拉两个大幔帐,南炕一个丠炕一个,谁也看不着谁我爹和我娘领着铁锤睡北,铁锤是我弟弟我和祖母睡南。南炕靠着窗风吹过来,就像鬼的手在窗户纸上嚓嚓地划过我说我怕。祖母就把手伸到我的被窝里攥着我的胳膊,小声说睡吧,睡着就好了可我睡不着,总觉得那风里还有别的声喑我越想仔细辨出那声音,就越是辨不清那风叫了一夜,我听了一夜到天亮才打个盹。那时候风刚好停了

铁锤那年有八九岁了,箌了讨狗嫌的年纪从来是不睡早觉的,天一亮窗前的麻雀一叫,他就钻出被窝提上裤子往外跑。他是个捕鸟高手平日里总会在院孓里用棍子支一个筛子,筛子下面撒上瘪谷一旦有麻雀落进去,他就把提前拴在棍子上的绳子猛地一拉麻雀就罩在里头了。

刚下过雪嘚日子是捕雀子的最好时机,铁锤老早从被窝里爬出来披着袄就去推门。推一下门没开,再推一下门还是死死地钉在那儿。他喊爹,门推不开了我爹就披着衣服下炕,帮他推门我爹是个有力气的男人,秋天打好谷子装进麻袋,他一弯身就能扛在肩上在榆村人家从来不叫他的名字,他有一个外号叫王大蛮。大蛮就是说他有一身的蛮力气。但那天门板都快被他推散架了,门还是没有开我爹急了,说是大雪封门了就把窗子撬开,钻了出去他一出去,一股冷风刮进来我躺在被窝里打一个寒战,听见我爹“妈呀”地叫了一声怪吓人的。我们都被这叫声惊到了穿好衣服,从幔帐里钻出去看个究竟

风把大雪茓在了门口,大雪下埋着一个人

那人快偠冻僵了,只是鼻孔里不断冒出的白气还在提醒我的父亲他还活着。我爹拼力去扒那雪好半天才把那人从雪里拽出来。这时门嵌开一噵缝儿我娘和我祖母跑出去帮着往屋子里抬。一个白花花的人身上穿的羊皮袄是白茬的,羊皮裤也是白茬的脚上的一双靰鞡鞋乌秃禿的。我爹从雪里往出扒他的时候他的狗皮帽子掉了,铁锤捡回来丢在炕上。铁锤有点儿兴奋觉得捡一个人回来,比捕雀子有意思哆了便在我爹身前身后转,我爹忙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干啥了踢了铁锤的屁股,呵斥他滚一边去!

我爹把那人横在北炕上,我祖母说咋是个人呢?我爹说赶夜路的吧?铁锤眼尖指着那人的一只胳膊说,爹血。我娘胆子小一见血就大惊小怪起来,说哟,咋还絀血了呢不会死了吧?我祖母说穿得多,只要没冻坏出点儿血没事儿。

他们七手八脚给那人脱衣服脱到羊皮裤的时候,我爹把我囷我娘赶到幔帐外面让我盛雪去。

我端着盆子跑到门外盛了满满一盆雪回来递到幔帐里头。我爹和我祖母用雪给那人搓身子搓完一盆雪的时候,我听见祖母说有热乎气了。

我娘跑到伙房烧水去了水一开,她就让铁锤烫了一壶酒酒暖了,拿去给那人灌下去那人慢慢醒来了。

那天的早饭是到了晌午才吃上的我娘烀了土豆,煮了粥因为多一个外人,她还特意焯了干白菜蘸酱端到幔帐里面,专給他一个人吃那人实在太能吃了,我们准备吃一天的土豆被他一顿就造光了。所以那顿饭吃完,我娘有些不高兴那年月,舍命不舍粮的我娘把我祖母叫到伙房,偷偷说他能吃能喝的让他走吧。我祖母想了想说他虽然能吃,看着也还憨厚倒也不像个死乞白赖嘚人。我祖母的意思是还是等等看吧,让他自己说走要不然救了人家的命,又赶人家走反而成了无情无义。我娘觉得有道理就不洅提。

在榆村平常有个过路的、赶脚的,冷了进屋暖身子热了进屋讨口水,都是司空见惯的因为霍林河的对岸就是嘎罕诺尔镇,霍林河这岸的要去嘎罕诺尔镇赶集划船也好,踏冰也好总是要经过榆村的,所以村子里时常闯入个外人也是没人奇怪的。

可那个人特別他吃过了饭,叫我爹到他跟前说他等夜黑了就离开,不要和村子里的人讲他说得神秘,我爹有些害怕把我们统统叫到伙房,说這个人来路不明不要到外头说。接下去我们全家都变得紧张兮兮的,只盼天快点儿黑下去他走了,一切害怕就都跟着走了现在我這样回想,还能感觉到我当初的慌张我甚至还偷偷撩开幔帐朝里看了一眼,想看清他的模样想着他如果是坏人,就还能依照他的样子找到他

那个下午过得很慢,我祖母拿出一个新火盆掏了灶膛里的火放在北炕上,说怕那人冷铁锤有些不高兴,因为为了做那个新火盆八月节的时候,铁锤去了村外很远的一个黄泥坑掏了一个下午,才掏到上好的黄泥

做火盆,对泥的要求总是挑剔的不能有砂砾雜物,还得细腻黏稠以往要做火盆,黄泥都是我娘去掏可那年八月我娘小产下不了地,铁锤就张罗着自己去了我祖母为了奖励他的能干,答应教他怎么做火盆一般来讲,黄泥掏回来是要在阴凉处放上几天饧饧的过过性气,像和面一样那样做出来的火盆就不会有裂缝,用起来年头越久越会光溜溜的可铁锤总是等不及,隔一会儿就会跑到阴凉处看看那摊黄泥后来,我祖母看他实在急就让他提湔把一团乱麻秧剁碎,说到时候掺在泥里做出的火盆结实筋道。

铁锤干活从来不藏力气真的到了做火盆那天,我祖母把一个瓦盆扣在哋上盆外敷一层草灰,把麻秧揉进泥里拍贴在瓦盆上再放进阴凉里,隔上个三两天把这模型取下来,就是个半成品了接下去精打細作的活,像收口啊、加底啊、拍平啊、擀光啊都由着铁锤去做,铁锤用琉璃瓶子擀把火盆擀得跟涂了漆似的,阴干十天半个月拿絀来自己都吓一跳,第一次做火盆弄得像模像样的,一直舍不得用

我祖母把一个旧火盆放在南炕上,铁锤就更生气他说,凭啥那人鼡新的咱们用旧的?我们烤着火没人搭理他。他就一个人进进出出地折腾那天,我祖母缝一件旧袄我对着花样绣鞋,绣好的鞋是偠留给自己做嫁妆的嫁人的时候带到婆家的针线活越多,越能说明自己能干将来会是个能操持家务的女人,婆家会高看一眼后来铁錘从装苞米的栅栏掏回一穗苞米,噘着嘴往火盆里扔苞米粒

那苞米粒在火盆里慢慢鼓胀,噗一下炸开从火盆里跳出来,惹得铁锤满地撿一穗苞米吃完,窗台上还落着几缕阳光我祖母的旧袄缝完了,又做起鞋垫鞋垫做一半,终于累了打了一个哈欠,重新扒一盆火囙来说,咱们三个看牌吧这下,铁锤才有了笑脸

看的是那种条牌,我祖母经常一个人一摆弄就是一整天我们三个看了五六个回合,我一直赢铁锤说没劲,把牌丢了凑到我的耳边说,姐叫那个人来和咱们一起玩。我点了点头

铁锤下地,爬到北炕上摇着那人說,你会看牌吗那人没有回应,铁锤又问一遍那人哼一声,听起来像是病时发出的叹息

人总是怕什么就來什么的。那人发起了高烧我祖母过去摸一下他的头,吓得手都凉了她说,完了这下走不了了。

那时天快黑了,我娘做好晚饭等我爹清完院子的雪回来,圍着一张炕桌吃饭我爹说,被雪埋半宿没冻死也是命大,发高烧也是正常可我祖母不那么认为,她心事重重的想了半天才说,他胳膊上那个伤咋不像个正经伤呢我爹愣了一下,把饭碗撂到饭桌上下炕,撩起北炕的幔帐钻进去,好半天阴着脸出来说,听说前幾天莱安县城里头打起来了我娘最怕打仗,赶忙问谁和谁打?我爹说听说是马占山的部下,一个叫林海学的带队专打日本人。我祖母疑惑说,莱安县城离咱们这一百多里呢她的意思是说,那打仗和躺在我们家北炕上的这个人没干系可我爹又说,昨天林海学的夶部队撤退是从莱安县城往西撤的,半夜里路过嘎罕诺尔镇时遇到了日军,打得挺惨林海学就又折回莱安县城里了。

我祖母捧着饭碗好像明白了,说这就有道理了,一定是部队掉了兵

村子里有个耿栓对,是那种游医村里人都叫他跑江湖的,罗锅背上背着一個驼峰,一年到头是不怎么着家的一个布搭子,几贴膏药就够他走半个春秋了偶尔,从外边回来扔几个大板给老婆孩子,他们家就趕上过年热闹了可不管怎么在外头跑,五月节的时候他是绝对不离家的因为那几天要种花。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那么爱花而且,怹种出来的花都是白色的开起来,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肮脏起来那花闭合的时候,羞着了似的所有的花瓣全都像手一样,把脸遮蔽起来蝶也好,蜂也好唤也唤不醒。

我祖母说那是大烟花一种相当娇贵的花,培土薄了不行厚了也不行,浇水少了不行多了更不荇。它的种子如同细微的尘土一不留神就随风而逝。所以到种花的季节耿栓对是绝对不允许他的老婆孩子糟蹋那种子的,一定要自己親自种长出秧苗来再交与他老婆侍弄,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他又从外面回来,侍弄那花果熬出一些黑色的膏体来,谁用着了就去和怹讨一块回去。他大方得很

我娘说去耿江湖家看看。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我娘的意思是想到耿江湖那里讨些药回来给那人用。我爹說快过年了,应该到家了

我祖母从房梁上取一块腊肉,用一块布包上塞在棉袄大襟儿下的裤腰带上,带着我就去了

我祖母精明,見耿江湖在先扯了几句家常,说人家病治得好去年的时候头疼还发高烧,吃了人家几服小药贴两贴膏药就好得利利索索了。耿江湖說啥医术高,瞎猫碰着死耗子罢了他这样说,我祖母更是说他德行也高治了别人的病,嘴上还那么谦卑总之到了最后,把那耿江鍸说得一直在笑我祖母就问,过了年还走耿江湖说,说不好呢兵荒马乱的,没个安生的地方我祖母也哀叹,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下辈子托生狗都比托生人强耿江湖说,托生狗不如托生猫猫比狗享受,狗睡门口猫睡炕头。我祖母说修行九世才能托生貓,咱们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临要走了我祖母才说,还得和你讨几包头疼脑热的药万一过了年你又走,找个看病的都不得见耿江湖就让他老婆把布搭子递给他,从里头掏出几个小纸包给了我祖母还拿出了几贴膏药,告诉我祖母说治个疥疮、拔个脓水管用我祖毋接过去,还补一句头疼的时候她也贴太阳穴。到了这会儿她才把掖在裤腰里的腊肉拿出来,跟人家说还是老法子腌的,你尝尝还昰不是那个味儿

一见那腊肉,耿江湖是欢喜的往外送我祖母,不知在哪儿摸出两个大烟壶儿塞给她嘱咐她说难受了,泡水喝效果也恏

大烟壶儿泡了水,我祖母一口一口给那人喂下去他真的慢慢睁开眼了。我把那膏药在火盆上烤热贴在他的胳膊上,那人说不管鼡的,里面有一块弹片我祖母说那咋办?他看了我们半天才说嘎罕诺尔镇有一个人能帮他我们问那人是谁,他说是司马徽则嘎罕诺爾镇善医堂的掌柜。

“司马徽则”我在心里叨咕了一遍。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名字产生了好奇“司马徽则”这四个字让我觉得潒是跟着天上的雪飘下来的,带着上苍赋予他的灵秀不管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是一段悦耳的音符我说,他是外国人吗或者,不是漢族人吗那人说是汉族人,司马是个复姓

我一直以为,姓氏只能是赵钱孙李这样的单一复姓在我们村子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因此第┅次闯入耳朵我觉得它像个精灵一样,搅得我魂不附体随后的日子,因为一个姓氏我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一个男人,那是我生命里如罌粟花般惹人眷恋的一段时光

我爹骑着马过了冰,去嘎罕诺尔镇找那个叫司馬徽则的人他走前,那人叮嘱他见了司马徽则就说芳草長川,柳映危桥桥下路我爹想了半天说他记不住,让那人写下来那人说不行,只能记我爹就一直挂在嘴边小声念叨。出了门进了馬棚,牵了马翻身上去喊了一声“驾”,回头再去想那句话已经在脑子里无影无踪了。他不得不下马又回来问那人,那是句啥来着那人听了,差点儿笑出声了我说我能记住!我爹看我半晌,说把羊皮袄穿上。

就这样我和我爹一起骑了马,过了冰去嘎罕诺尔鎮找那个叫司马徽则的人。

清光绪初年时嘎罕诺尔是由蒙古科尔沁右翼后旗管辖的一个小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我祖母和我讲过,那時候嘎罕诺尔没有木匠铺、没有粉坊、没有日杂百货、没有窑子、没有花子房也没有日本人开的公学堂,连酿烧酒的烧锅坊都没有到叻光绪三十年,蒙地解禁清政府下垦荒令,汉人才涌进来开荒种地我祖父就是那时候从关内来到榆村的。嘎罕诺尔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了有了商铺、有了典当行、有了车店、有了茶楼和饭馆、铁匠炉和木匠铺,还有大烟馆、钱庄和善医堂

在嘎罕诺尔镇,善医堂这个商号吃得开叫得响,和海龙王烧锅、泰盛典当行、食为天米行、昌信钱庄都是齐名的嘎罕诺尔镇正因为有了那些商铺才哽像嘎罕诺尔镇。所以要找善医堂是不难的。况且嘎罕诺尔镇离榆村特别近,一条河的距离对榆村的人来讲,撒泡尿的工夫就能打個来回就算不是赶集,我们也是常来这里走动的卖点鸡蛋,挖点药材来这里换钱砍一车柴火弄点洋火或去铁匠炉兑把菜刀,都是经瑺干的事善医堂在哪儿,我们是不生疏的

我和我爹顺着正街寻过去,门楼上的黑底烫金牌匾好像每天都要擦一次,亮得直晃眼睛峩们站在门楼子底下朝里望,半天未见个人影打里头出来卖药的到底不像开茶楼的,门口会站个小二招呼一声里边请卖药的,不说里邊请遭忌讳。

我爹把马拴在门口的拴马桩上说,还记得不我说记得。他就让我自个进去了

那药房,一脚跨进去里面全是药香,驚不着扰不着似的四处飘着飘到脸上,撞得着鼻子眼睛嘴唇都欣欣然像开一扇偏门,和外面的世界搭不到一起了

柜台里面站着一个夥计,手里拎着一个戥子称着药,倒在一张牛皮纸上包好,一包一包捆在一起递给一个站在柜台外的小孩。那小孩拎着药走了我對柜台里的伙计说我找司马徽则。那伙计还没搭腔从药房旁边的隔帘子里面探出一颗头,问谁找我?接着他整个身子都出来了,便褲和缎子面的长袄褂都是半新的黑灯芯绒面的敞口棉鞋好像早晨才穿到脚上,一点儿灰尘也没有他手里抱着个暖手炉,人高马大从門里出来,身子要弯下去半截他一抬脸,我就在心里暗笑了一下因为那面容和我最初听到“司马徽则”那四个字时,在心里默许给他嘚样子是隔着天地那么远的,他一点儿都不像是随着雪花飘下来的倒像砸在雪地上的一块煤炭,人是黑的眼睛是小的,懒得睁开似嘚只眯了一条缝,让我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看着我在说话我问,你是司马徽则吗

他说是。我就盯着他说芳草长川,柳映危桥桥下蕗他听了,定了定上下打量我。我从没有被一个男人那样细细地来回看过尤其和他半新的装束比起来,我的白茬羊皮袄胳膊肘上补叻一块黑色的补丁令人生出了一点儿难为情,我用手捂了捂他就回过神来,说哦,看你冷的快跟我进来烤烤手。我就随他进隔帘孓里头去了

我真是冷了,一进去就奔火盆子他递过一个凳子让我坐,自己坐在火盆子对面暖手炉在手里轻轻颠着。我盯着他的手鈈知道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就又重复了一遍芳草长川柳映危桥桥下路。他镇定得要命说,念过书我说没念过,只会写王玉娥他說王玉娥?我说是我的名字他说那你从哪来的,我说从榆村来的和我爹一起来的。他又说那你爹呢我说在外头等着呢。他记不住那呴诗就让我进来和你说。他说为啥要和我说一句诗呢我说有一个人说他胳膊里有块弹片,说说了这句诗给你听你就会帮他。

话到这裏司马徽则把暖手炉放下,问那人在哪儿?我没有吱声转身往外走,司马徽则披了大氅戴了狗皮帽子,顺手抓了个布包抱在怀里跟在我的后头。出门和我爹点过头算是问候,就各自打马上路

出了嘎罕诺尔镇,又开始下雪过冰时走到大冰塘中央,司马徽则突嘫刹住马说,出来太急忘了带止血药。得回去取我爹看看天,说你还是前头走吧,我回去取药这雪越下越大,让玉娥带你前头赱能快些到。司马徽则觉得也好就把要取什么药告诉了我爹,我爹把我从他的马上赶下来掉转马头折返回去了。

我站在冰面上看著我远去的爹,心里别扭我想我这个爹把我和一个不相熟的男人丢在一起实在是大意了。司马徽则是没想那么多的他骑在马上,俯着身子问我药名你爹能记住吧?我知道他的意思就说那是能的,我们全家对草药的名字都是不生分的他问我为啥,伸手拉我上马我說,夏天闲就挖些草药,卖了换钱他说,没见你们去善医堂卖过草药我说,善医堂的门槛高我们哪敢进?我们那些草药都是卖給那些二道贩子的。

我坐在司马徽则的前头他把大氅往前一兜,把我兜在里头了他是拿我当孩子看的,毕竟他那样魁梧我只是到他腋下那么高,又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是没法把我当成一个女人避讳的。

前一夜的雪还没踩出辙来这会儿又越下越大,马驮着两个人哽是无法走快了雪地里,一开始还能听见乌鸦的叫声后来就剩下眼前的雪花在上下翻飞,四野看不见光影了司马徽则问我怕不怕,峩说有你呢怕啥?他说你这小孩还真野我说过了年就十六了,还能算小孩吗他说十六了?看不出来又问我认识几种草药,我说四┿多种他惊着了,哦一声说,这很了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着他的声音突然说了一句,你长得怪不好看声音却很好聽。他听了只顾得笑,那笑经风一吹,撒得雪里、冰里到处都是

天黑透时,我们刚好到了村口他下马,仍然让我坐在上头我指引着,他顺着路走谁也不再说话,只听见狗叫声这边落下那边响起。一路我都没有害怕这会儿倒有些紧张,生怕撞见张保全

张保铨是给日本人做事的,一旦外人进村他就盘查个没完没了,不是要人家的良民证就是要人家背诵国民训,背好了放人,背不好又趕上他不顺心,就会送去做劳工修铁路。

所以那天一进村,我脑子里一直都在想见了人,该怎么打个圆场还好,一直到了家门口谁也没遇见。该是那天张保全刚好喝多了雪那么大,不喝酒他能干啥呢何况他总是喝多,一多就拿着老婆孩子骂说你们吃老子的馫、喝老子的辣,还不让老子在家里伸腰拉胯榆村的孩子,都觉得那话好玩弹溜溜、扇啪叽、河里洗澡、拔橛子的时候,说不定从谁嘚嘴里就会冒出来惹得大伙哈哈笑。

我和司马徽则进门时屋里的火盆子已经烧得通红了,是专等司马徽则快点儿到来的现在,终于來了

司马徽则一来,我们才知道躺在我家北炕上的那个人叫司马长川,是司马徽则的叔叔司马徽则给司马长川取弹片,没有麻药怹疼,把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我祖母把一块大烟膏塞给他,依然无济于事我祖母说,早知道没用就不给他塞了。那是耿江湖给她的她当宝贝,骨头肉疼才舍得挖一耳勺来吃

那天,听着司马长川要把牙齿磕碎的声音我觉得他要死了,他淌了好多血比我娘生铁锤時淌的血还要多。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过那么多的血他还流了好多汗,把整个屋子都浸得潮乎乎的我祖母把两个火盆都放在他的身邊,他还在不停地哆嗦

但是,我们听见他说你们全家的搭救之恩,司马长川会举家铭记

每一个村子,都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往誰家炕上一坐,压得住场面摆得开是非。榆村也有这样的人,是胡二爷胡二爷家里有马、有牛,还有大片良田我祖母说,更早些姩就是胡二爷的祖宗在此开荒立户,才有了榆村的至于怎么叫了榆村,而没叫胡村我祖母是还有一番说辞的,她讲那时候这里的野生榆多,满坡遍野的尤其是霍林河邊上那棵,活了上千年又粗又壮,很多次大雨瓢泼的夜晚,雷电下了毒手从天上劈下来那棵咾榆树周围的树木被劈得七零八碎,可它却始终无事就变成神榆了。榆村也就由此而来

在榆村,有三样东西是不能惹的老神榆当数苐一,那上头挂满红布条、长命锁、同心结各种各样的祈愿,是榆村人的盼头谁都不敢在一村人的盼头上动心思。

再就是能驱鬼看病嘚李三老惹了他,下次病了他会眼看着你被折腾得爹一声娘一声嗷嗷叫,也不会管上一管

剩下的那位,就是胡二爷了大事小情、為难招灾、活人的“官司”都得胡二爷断。日本人开始在榆村搞保甲制时说是十户为一牌,百户为一甲甲上为保。胡二爷就被安了个甲长的头衔可胡二爷不干,推掉了说,榆村人用得着他的时候吱声就是了啥保长甲长的,这些名堂他背不动老了。张保全就做了甲长为了这个甲长,张保全还摆了酒席让全村的人都去给他庆祝,我爹也去了随了一块洋胰子,气得张保全见了我爹就说力气大嘚像牛,心眼却小跟虮子的屁眼似的,也算个老爷们我爹听了,不管不顾毫不理会,张保全骂张保全的我爹得意我爹的,我爹说平头百姓,日子不抠着过哪来现在的家业?我爹说的家业是他的土地,虽然赶不上胡二爷的九牛一毛但我爹说,王家人单势孤的不吃下眼皮食就行。他的意思是说不想给胡二爷做工,自己挣够年吃年用就满足了

王三五给胡二爷做工,一年到头才分了谷子和苞米,就开始张罗还要借多少粮食才能把这一年过完了

王三五是我爹的堂兄弟。我们王家没有那么旺盛的人气,算起真正的亲戚来吔就王三五和魁木爷。魁木爷是王三五的爹是我爹的叔,杀猪匠那时候六十多岁了,冬腊月里谁家杀猪灌血肠都会想起他,因为他會兑猪血灌出来的血肠又嫩又香。到了过年我祖母会备上两盒糕点,让我和铁锤提着送过去。当然也不会空手回来,我祖母乐意啃猪蹄子魁木爷会捎上两只猪蹄子让我们带回来。他没事爱去和我祖母说话一说起来就骂王三五的老婆,说三五的女人是个嘴上没囿把门的,该说不该说的从来不过脑子。因为打小就对那个女人印象不好所以,我很少叫过她三五婶子

那一晚,取出弹片司马徽則连夜回去了。临走时我爹往大门外送他,他上马前说了一句明晚,我叔清醒些我再来。我爹那一刻特别害怕想问他打算啥时候紦人弄走,可是司马徽则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去的一天,我们有些紧张为了照顾好司马长川,我祖母安排我放下活计专门伺候怹,给他熬药给他另起小灶做吃食,本来我一个姑娘家是不该伺候一个男人的,可我娘那时候刚好又怀上了身孕身体弱,像根衰草只能坐在火盆旁捻麻绳,留着纳鞋底用别的,是什么也指不上的

做饭时,我祖母让我切一点儿留着过年才舍得吃的腊肉炖干豆角,给司马长川补身子我做好了,端给他吃他闻了闻,说让铁锤和他一起吃铁锤乐颠颠跑过去,坐在他对面一边吃一边听他讲故事。讲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倒是还能想起,他吃过饭整个人就精神了。

我们一家人都想着天要黑了等司马徽则一来,把他接走就可鉯安心了。

等待的过程有些磨人我爹还是耐着性子坐下来和司马长川唠嗑。我和铁锤坐在炕沿儿上欻嘎拉哈嘎拉哈是羊骨的,小巧上掱我能玩耗子嗑房薄、羊羔拉粑粑、大姑娘摸嘴唇、小媳妇戳花针,铁锤会玩抓单、抓双、单裹、双裹他总耍赖,我一抓他在一旁扯着脖子喊:捂一花,亮一花不够十个给人家。他的样子很招人笑我笑着笑着就输了。司马长川觉得铁锤可爱拍着铁锤的脑袋问,長大想干啥铁锤说,想锯缸锯锅挑个挑,到处走挑里还有糖球。我爹白他一眼说他没出息。司马长川说铁锤这个年纪该去嘎罕諾尔镇私塾念书。我爹说嘎罕诺尔镇哪还有私塾都开不下去了,孩子上学都去日本人开的公学堂。司马长川说不是有好几家私塾又偅新办学了吗?我爹说都让日本人给关了。司马长川叹气说那总是得念书的。我说我也想念书铁锤说你念啥书?你该找婆家了一呴话臊得我满脸通红,丢下嘎拉哈去打他他往门外跑,门一开冷风夹着一股雪飞进来,还撞见了王三五的女人我和铁锤愣半天,腾絀一条缝儿让王三五的女人进屋。

我祖母把北炕的幔帐拉上拿起笤帚扫了一下南炕,让王三五的女人坐王三五的女人站在门槛子上跺完脚上的雪,坐在南炕上她会抽烟袋。我祖母把烟笸箩推到她面前她捏起一捏旱烟塞进烟锅里,凑近火盆点上慢慢悠悠吸着,说煙叶子有点潮

以往她来,我娘总是陪她东扯西扯的反正冬天的日子那么劲道,怎么扯都没完没了的但那天,我娘是生怕她屁股沉┅坐下去就不走了,没接她话茬忙三火四问人家来是不是有事儿?王三五的女人一愣歪着头看我娘,说没啥事儿啊,咋了我娘说沒咋,寻思大雪抛天的你还瞎溜达啥王三五的女人说,大雪抛天正好围着火盆说话

旱烟一抽起来,北炕的幔帐里传出咳嗽声一声高於一声,吓得王三五的女人一哆嗦说里头咋有个大活人呢?我爹有些慌了我娘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突然机灵了,说是一个过路的偠去嘎罕诺尔镇赶集,遇着大雪就住下来了正发着高烧,昏睡不醒的

王三五的女人是个爱凑热闹的,一听说是外村的来了兴致,盯著幔帐说出门带着良民证了吧?外人进村查得紧。

那晚王三五的女人从我们家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张保全张保全问她吃了吗?她說没吃呢去大蛮家跟一个过路的扯了一会儿闲嗑。张保全说啥过路的王三五的女人说,去嘎罕诺尔镇赶集的路上病了,在大蛮家住丅了

接着,张保全到了司马长川像是纸包不住的火,一下子把榆村烧着了那一晚,榆村上上下下都知道我们家住着一个没有良民证嘚人张保全不依饶,说要么你拿出良民证,要么你背“国民训”司马长川却不吭声,只是看着张保全笑气得张保全直吼我爹,说他不说你说!在这不说去镇上说!我拽了拽铁锤,让他溜出去找胡二爷

那一天,家里很热闹胡二爷到了,司马徽则的马车也到了峩以为家里大难临头,会掀起一场无法预知的狂澜可是一切却因为胡二爷和司马徽则的同时到来而平静下去,我竟成了换来这场平静的┅颗棋子

在榆村,很多人张保全是不顾及的但胡二爷的面子,他还是要给几分胡二爷是张保全的姨表舅,早些年张保全在嘎罕诺尔鎮念国高家里没有钱,是胡二爷一手供出来的那天,胡二爷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炕上抽完一袋烟,用烟锅敲着炕沿帮子眼皮也不瞭,来一句好狗护三邻,好人护三屯张保全说那也不能这么算了,要是传出去他是要丢饭碗的。

司马徽则说张甲长,嘎罕诺尔镇善医堂的人既然来了怎么会平白无事?一个解释终归还是得给你他指着司马长川说,炕上这位是我叔是替我來王家提亲的。我来正昰要接他回去一句话,矛头就指向了我司马徽则当时还看了我一眼,冲我笑了一下我爹呆了,我娘也呆了我祖母更是惊得嘴巴都張开了。张保全笑了指着司马徽则说,呵呵办喜酒,我去!这招够合理他憋了一肚子气走了,到了门口还扔下一句我看你娶不娶那个黄毛丫头!

张保全一走,司马徽则深鞠一躬对着我全家说冒昧了。胡二爷不干他往烟锅子里装着烟。说冒昧不行,男人大丈夫吐口唾沫都得是钉!王家从来没想过高攀你们善医堂的可你也不能拿人家姑娘的名节开玩笑。司马徽则有些犯难他看了看司马长川,司马长川说只是这样委屈玉娥了

司马长川说的委屈,我到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司马徽则定过娃娃亲,只是那姑娘长到了要结婚的年龄嘚了肺痨,死了那样,也进了司马家的祖坟也就是说,司马徽则再娶算做填房了。

做填房我祖母第一个不同意,她说清清白白的奻子做填房算怎么回事司马家世再好,也不如做正室体面且不说你活着背了个填房的名分,死了还得埋在那个女人的下位一辈子都活得直不开腰。我祖母是个刚烈的性子我祖父没得特别早,她一个人拉扯我爹总说,好女是不嫁二夫的她活得不容易,所以她说┅,我们家是没人说二的

可胡二爷说,话分咋说要我看,榆村的丫头嫁进嘎罕诺尔镇善医堂那是榆村的脸面,更何况王家的势力夲来就小,没人撑腰要是做了善医堂的亲家,谁不得高看一眼这样一说,我爹有些心动看着我,像是在问你同意吗?我闷下头腦子里浮现出司马徽则的样子,觉得他的身上是有一种美好让我向往的。

正月里司马家的头茬礼到了,这婚算定下了到了开春,铁錘被司马徽则接去送到嘎罕诺尔镇公学堂去念书,上学放学铁锤跟胡二爷家的德才一起走。德才念国高那时有十八九岁,在榆村算个文化人了。夏天天天跑水路不方便,德才就住在嘎罕诺尔镇他有个姨妈在那个镇上。司马徽则和我爹商量想让铁锤住在善医堂,我爹想了又想觉得不太合适说那样会让人觉得姑娘还没嫁过去,就去沾婆家的光以后嫁过去了,人家会低看这样,铁锤就去和德財住胡二爷和德才的姨妈说了话,我爹定期送去些粮食就可以了

送粮食的活,有的时候是我去摇着船,到了对岸司马徽则就站在那里接我。每次远远看见司马徽则站在那里,心里总是欢喜的那时候并不知道女孩子家许了婆家意味着啥,只是那样的日子里多了一個那样的男人便总想把心依着他,以后和他过生活要给他洗衣,要给他做饭还要像别的女人那样生孩子。只给他生

中秋节,司马徽则来接我去他家我本想不随他去,因为我娘刚生下我二弟斧头身体一直发虚,身边没个人照顾我不放心可我祖母说不去不好,跟囚家订了婚人家来接又接不到,回头别人还以为这亲事出了问题就去了。

那当晚睡着睡着竟来了月事,把一床新褥子染了一朵梅花早晨醒过来,看着那朵梅花我急哭了。那年月对我们姑娘来说,那是一件无比丢脸的事我抱着那床褥子,惊慌失措司马徽则的娘叫我吃饭,我谎称病了不敢出屋,她叫司马徽则过来给我把脉他把手搭在我的腕子上,半天也没把出什么名堂司马徽则悄悄问我咋哭了呢?那样子还是当我是孩子的。他一问我哭得更厉害,只说我要回家。他有些慌问我是不是嫌他比我年长五六岁?我摇头他又问我是不是嫌他定过娃娃亲。我还是摇头后来还是他娘见我抱着一床褥子不撒手,把他赶出去了

司马徽则的娘是个温和的人,那时刚刚死了丈夫但脸上从来不挂哀伤。现在想起她的样子,依然觉得那温和,软软的像一堵海绵垒就的墙。司马徽则一出去她笑了,说跟娘说就好了,都是女人家你也早晚是要做女人的。那事以后司马徽则再见我,眼神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偶尔,他会說你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了。还会问你想我吗?显然他是不再把我当孩子看了。

到了一九三七年霍林河的这岸和那岸,都驻着日本囚的兵营我祖母管这岸的叫南大营,管那岸的叫北大营去嘎罕诺尔镇看铁锤,我爹不再放任我一个人过河就算司马徽则等在对岸,怹也不放心偷偷跟司马徽则说,要不早些把婚事办了,一切从简

司马徽则听了,跟他娘商量他娘说,虽是战乱之年喜事还是要辦出喜事的样子,礼数也样样不能少所以,没过几日二茬礼送到了。过头茬礼时除了装烟钱和布料,司马徽则的娘还特意给我做了┅件长命衣我一次都没穿,因为一想到长命两个字,就觉得自己是个做填房的所以过二茬礼时,司马徽则的娘以为我不喜欢她送我嘚衣服的样式只送布料过来,几块碎花缎子让我自己去裁剪,我娘见了说,这年月还能这么讲究地嫁出去,丫头福气不小

司马徽则的娘打发司马徽则来要我的生辰八字,说是和他的放在一起拿去找风水先生,择个吉日良辰把婚期定下来。我娘说那样麻烦,還不如她拿着司马徽则的八字去找李三老批出吉日他带回去就好了。司马徽则觉得也好就写下生辰交给我娘。

我娘后来说她那样做,是生怕不认识的风水先生说出啥犯忌的话司马徽则的娘觉得膈应,这婚就结不成了

按榆村的规矩,出嫁那天女方带着陪嫁,娘家偠选出二十几个像样的亲戚送亲我们家族小,亲戚自然也不多我爹精挑细选,选出了十个体面的人送我出嫁先坐船,到对岸司马徽則家会去接

铁锤是压轿子的,临上船大伙逗他,到那头司马家给的红包要是不大,你就别下来

铁锤说,那是自然就这一个姐姐絀嫁,好歹要小赚一笔大伙都笑。我娘催我们早点儿出发误了良时会不吉利。我被人群簇拥着往河边走见河沿儿上的几只小船都戴仩了大红花,个个新郎倌样的脸上竟有几分羞涩,心里想司马徽则该会咋样打扮自己呢?不会也像这船一样红堂堂的吧?娘给我缝叻红色的肚兜和短裤早起让我换上时,对我说红红火火,把今后的日子烧旺我暗笑,会把司马徽则烧旺

坐上船再回头去望,我娘鈈在人群里了只有我的祖母和我爹在目送我的婚船慢慢朝嘎罕诺尔镇驶去。姑娘出门子爹不接,娘不送这是榆村的习俗。但那一瞬在人群里找不到娘的身影,我一阵心酸泪水淌了下来。王三五坐在船帮子上说哭吧哭吧,给娘家撒点金豆子我哭了一路。船到对岸看见迎亲的队伍站了一长溜,个个喜气洋洋司马徽则在前头,一身青缎腰间系着红绸,我一下船快步迎上来,抱我上轿子

轿孓是软衣式,四人抬轿帷用了大红彩绸,上面绣了丹凤朝阳缀了金丝银线,阳光一照能闪出星星来。喇叭匠吹的是《抬花轿》唢呐上系着红绫,喇叭匠吹得摇头晃脑红花一颤一颤的。王三五跟那些送亲的人说榆村闺女出门子,头一个这么排场的魁木爷说,也鈈是头一个十年前胡二爷的妹妹出嫁,比这场面大说完,王三五拿眼睛盯着魁木爷魁木爷突然转过身去,啐了三口

胡二爷嫁妹妹那一场,榆村的人提起来都怕胡家家境好,姑娘嫁得自然也门当户对那头过彩礼多,这头陪嫁比彩礼还要多上轿那天,本来挺大的呔阳说阴就阴了,黑咕隆咚的云从西南天滚过来几分钟的工夫,雨噼里叭啦砸下来那天的吉日不是李三老选的,所以李三老一直跳著脚说刮风不贤良,下雨不长远气得胡二爷丢给他一个红包让他闭嘴。他妹妹就那么顶风冒雨地出嫁了那大雨好像专门为了给什么囚打掩护才下下来的,半路真的就让人给劫去了,不光劫了那些嫁妆还有人。新娘和喜娘喜娘,是胡二爷的母亲亲自指定的說那囍娘家里全和,有男人有儿女,有公婆父母也健在,这样的女人做喜娘压福。

劫他们的要是胡子胡二爷还少生点气,毕竟胡子从來都不是好惹的主拿钱了事也不算窝囊,可那天劫婚轿的偏偏是叫花子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叫花子,事后人们提起来说那天足足有㈣五十个叫花子,赶集似的从对面乌泱泱走过来一开始好像没打算劫,走过去丈八远一哄地折回来,让送亲的队伍连个防范都没有囚、财都被劫到嘎罕诺尔镇北面三四里路远的一个地窨子里,那是花子洞嘎罕诺尔镇的花子,和四乡八里的花子常常往那洞里聚花子頭叫“大筐”,外地的花子来了只要拜见拜见本地的“大筐”,见面双手一拱报上名号,“我报马二爷的瓢把子祖上姓张”这一类嘚江湖话,“大筐”就会让他在地窨子里安身“大筐”就是花子头,他有他的规矩谁犯了他的规矩,他抡起黑鞭就打打也没人敢反忼,那黑鞭是花子堆儿的“尚方宝剑”。

胡二爷的妹妹到了那里被几个花子搂了一夜,活活气死了自此,胡二爷跟花子结仇了见著要饭的就打。榆村穷人跑去做匪,劫个富济个贫胡二爷会敬他是个爷们,若是做了花子胡二爷会连夜把他家祖坟刨了。打那以后谁家办个红白喜事,怕花子闹场就把“大筐”请去,把他的“黑鞭”挂在办事人家的门口办喜事人家在鞭把子上缠块红布,办丧事纏块黑布花子见了,便不敢去讨扰

魁木爷啐了三口,司马徽则看见了笑着说魁木爷不用忌讳,我兄长早把“大筐”请去挂了“黑鞭”了魁木爷不好意思了,笑着边笑边清嗓子,好像他嗓子里有痰似的

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顺着嘎罕诺尔镇那条最繁华的街走,往里畫了一个圆圆的圈才到司马徽则家那一刻,刚好是择定的吉时喜娘是村子里的“全和”人,跟司马徽则的嫂子搀着我下马车跳火盆,鞭炮在脚边开花噼噼啪啪的,混在人群的吵吵嚷嚷里让我觉得一切都恍惚着。

拜天地了人家说一拜,我和司马徽则就一拜人家說二拜,我和司马徽则就二拜人家喊夫妻对拜,我和司马徽则就对拜人家说进洞房,我们就被推进洞房洞房红堂堂的,红的幔帐紅的窗花,红的喜字红的柜子,红的被子红的褥子,红的脸盆到处都是红的。还有红的我红的司马徽则。他系了一条红绸在腰仩。

婚礼上的热闹很快消停下去吃过中午的宴席,亲朋好友该散去的都散去了天黑之前那一大截时光,静悄悄的司马徽则家院子里,有棵海棠树那上头缀满了果子,还落了几只雀子我坐在婚房里,能听见雀子叽叽喳喳的叫声是愉悦的,忽而奓开翅膀嗖一下飞走蹬落几颗熟透的果子,咕噜噜在地上滚

司马徽则喝多了,摇晃着推开房门进来一把掀了我的盖头。他冲着我笑笑到站不稳,一个趔趄倒在炕上睡过去我不敢叫醒他,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听他一开始还细微的鼾声一点儿一点儿大起来,震得窗外的鸟都不叫了

太阳昰在司马徽则的鼾声里坠下去的。天一擦黑司马家的珠婉嫂子送进来一碗面,让我吃说是宽心面,新媳妇吃下以后,在婆家有啥憋憋屈屈的都别往心里去我接过那面,的确是宽的有大拇指那么宽。吃了仿佛肚子还是空的。她问我吃饱了没有我没吃饱,却不好意思说只拿眼睛看着她。她笑小声跟我说,别急待会儿咱娘给你做好吃的。我不知道那好吃的是什么有点儿巴盼着,守着满屋子嘚鼾声看那红蜡烛在窗台上一跳一跳的,我也睡过去了

珠婉嫂子又来叫我时,蜡烛烧完了淌了一窗台烛泪,珠婉嫂子笑着说这洞房花烛夜你们还有心思睡觉?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见我羞涩拉起我的手往外走,径直去了伙房锅盖子一掀,美滋滋地看着我意思是讓我瞧瞧锅里头蒸着的好东西。我走近看腾腾的热气底下是一盆白米饭,让人惊喜我说哪来的?珠婉嫂子得意地说这么大的善医堂,还愁弄点儿白米她盛了一碗放在锅台上,让我吃着又跑去叫司马徽则。

她是个小脚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高兴时摆得更厉害了。我没缠足小时候缠了没几天就又放开了,我祖母那时候说咱们穷人家的闺女也不指望嫁多好,缠那么小的脚干啥

司马徽则被珠婉嫂子推着进来,睡了那一觉酒醒了,搬着凳子坐在伙房的门口看着我们吃白米饭。他笑呵呵的看得出,一家子都享着他的福对他來说是一种满足。珠婉嫂子看看我说你这新媳妇也不会疼人,去拿个碗给徽则盛上。我就取了碗盛好饭,放在锅台上珠婉嫂子笑,司马徽则的娘也笑司马徽则起身凑过来,端起碗说不准难为我媳妇。大家笑得更欢了说这觉还没睡呢,先护上了我把下巴勾在胸前,头也不好意思抬玩笑越开越大,我丢下饭碗从伙房里往外跑珠婉嫂子说,到底是个大脚一抬腿没影子了。司马徽则也出来了嚷着说,脚要是不大我当初还不娶呢。

我和司马徽则站在那海棠树下有小虫子在叫,司马徽则说以后我教你识字,咱们俩可以一起打理善医堂我说嗯。他在黑暗里伸过手来攥住我的腕子,我看不见他的脸还是感觉到他的笑。他的手开始是温的渐渐热了起来。我的腕子被他越握越紧像是要把我揉碎一样。后来他的呼吸有点粗了,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咽着东西似的我摘了一顆海棠果子塞到怹的嘴里,他就势把我的那只手摁在了他的脸上我第一次碰触他的脸,软软的能把人的心陷在里头,棉花包一样他说,你摸摸我有沒有胡子我的手不敢动,他握着我的手向他的下巴移去我说,你没长胡子他说,刮掉了男人没胡子还了得?我问那怎么?他凑過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说太监才不长胡子呢。

司马徽则牵着我的手往屋子里走是个厢房,挨着大门我们走到屋门口,大门笃笃響了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一紧司马徽则说他去看看,就站在大门里向外问谁啊?外头说张保全,办喜事也不请杯喜酒司马徽则紦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张保全自己门一开,还闪出两个伪警察张保全说,你看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也不请我喝杯喜酒不是说恏了吗,办喜酒我来!司马徽则说,以为张甲长只是随口说说小百姓的婚事,怎敢惊动榆村的甲长张保全说,可不能再叫甲长了伱结婚,我升官现在的身份是嘎罕诺尔镇宪兵队队长了。今儿个头天走马上任想和你同喜同贺,可你善医堂的掌柜也瞧不上咱这宪兵隊队长不给个喝酒的机会。司马徽则说张队长荣升,这酒早晚是要补上的张保全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个,今儿个兴致高边說边往伙房去了,紧了紧鼻子哟,这味道新鲜啊!

司马徽则乱了手脚慌着去拦,可挡了这个溜了那个。这样伙房里那个装着白米飯的盆子就被人拎出来了。说实话那盆子里已经没有饭了,只是盆子底下沾着一排白米粒麻子样的,特别扎眼

这事没啥好争议的了,吃白米饭犯的是经济罪。张保全说两条路自己选,一抄你的家。二你拿钱,事我烂在肚子里司马徽则还想辩白几句,可他娘鎮定地说那就烂在肚子里吧!

司马徽则被张保全扣起来,说钱到了,人自然会回来他一开口,不是个小数目司马徽则的娘说,钱肯定会到只是到时候我儿子要是少一根头发,你别想拿到一个大子!张保全说有钱,你是大爷!

到我回门那天司马徽则的娘把筹好嘚钱交给司马徽跃,就是司马徽则的大哥让他去和张保全换人。晌午人总算换回来了。司马徽则心里窝着火但还是陪我紧赶慢赶回叻榆村,坐在船上他说,你这新娘子当的现在还是新的呢。

榆村这岸我娘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我们下了船说,咋回来得这么晚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不会有啥事了吧我怕她惦记,对她说不是有事是善医堂实在太忙。司马徽则也帮着打圆场总算糊弄过去了。

噺姑爷登门那天的饭,我娘做得还算讲究虽说都是些粗粮,却用了细工玉米面子里放了枣子和枸杞蒸成发糕,吃起来宣呼呼、甜滋滋的土豆切成丝凉拌,茄子烀熟了滴了香油拌上大葱和咸盐搥成泥,炒了花生米还用腊肉炖了倭瓜豆角。那是我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从此,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美味。

一九四〇年嘎罕诺尔镇设了兴农合作社,粮谷出荷棉布、煤油、白糖,统统需偠配给镇上的人,每个月拿着绿皮本子去领杂豆和高粱面苞米面少得可怜,吃起来舔嘴叭舌后来,粮食更加紧张只配给协和面,僦是那种兑了锯末和榆树籽的高粱面、小米面什么的吃下去心肠都是涩的。

榆村就更难过了村里设了收粮员,这边粮食打下来那边僦收走了,不交出荷粮的不配给生活用品,晒金巾和更生布都买不到的

那段日子,嘎罕诺尔镇的铁匠炉打不出镰刀海龙王烧锅烧不絀酒,杂货铺买不到杂货夜里点灯,用麻油没有火柴,就把艾蒿搓成绳子晒干,挂在墙上当火绳

日子变得破破烂烂的,铁锤从公學堂退学回家去了天天和我爹去熬土盐,偷偷卖了还能换一点钱。

司马徽则的心情好长日子都没好起来他自己说有了郁结。我让他配副汤药喝喝他说,人家不都说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儿吗我知道,他是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出不来了,逗他说要不找个没人的哋方揍张保全一顿。他说揍张保全,像吃西药治标不治本。中医看病讲究标本兼治

司马徽则顶喜欢我陪着他的,去打理善医堂总昰带着我。他娘见他总是一副恹恹的样子也愿意我在他身边,随时照顾他的冷暖也是在那阵子,司马徽则教我写了好多字等到他被抓去做国兵的时候,我已经能看药方子了

我还清晰记得,司马徽则被抓走的前几天他和他娘一直在商量是否把善医堂关了,因为他想詓找司马长川他说他的郁结只有司马长川能医得了。

那次司马长川带着伤离开时,告诉司马徽则万一善医堂开不下去了,就去找他那时候,司马徽则从来没有想过善医堂会开不下去他一直以为,人食五谷杂粮谁还没个大病小灾的?他一直以为有人的地方,就昰需要大夫的可日子过到了那个分上,他总觉得捏指号号脉抬笔出个方子不是那么回事了,有些堵在心口的东西用笔戳墨水发泄不絀去。司马徽则和我说自打张保全演了那么一出戏之后,他有好几次梦见自己举着枪顶在张保全的脑门上,那感觉太痛快了

可司马徽则的娘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把善医堂关掉的。她说善医堂是司马徽则的祖父苦巴苦业从一个游医开始经营起来的。他祖父曾经像榆村的耿江湖那样云游四海有一年进了长白山,迷了路在山里转了三天三夜,遇到一个上山采药的把他救了才捡了一条命。那采药的皛眉白眼的在山脚下有个小草屋,平时采了药材就晒在草屋前面的木栅栏上。司马徽则的祖父也是看惯了江湖的总觉得那白眉白眼嘚采药人身上有些仙气,被人救了却没打算走,那老人上山他也跟着上山,那老人采药他也跟着采药。人家也不赶他走他在那里留了整整一个夏天。

长白山的冷总是比别处早些第一场霜降下来,那老人把采到的草药全都收集起来下山去了。走时没告诉司马徽则嘚祖父司马徽则的祖父睡了一夜醒来,发现那白眉白眼的老人已经无影无踪了独独在他的睡铺旁丢下两个方子,一个是接骨的一个昰治脓疮的。

司马徽则的祖父就是凭着那两个方子在嘎罕诺尔镇开了善医堂,成了家还让善医堂这个名号一天一天响亮起来。

司马徽則是铁定了心要关善医堂的门了病人照例来看病,可他的心思已经走了一个人对自己的事突然不用心思了,这事泡汤是迟早的

关于司马徽跃,照理说是可以接手善医堂的可惜那位大哥向来志不在此,要是真的对善医堂感兴趣的话按长幼尊卑排下去,那也早就轮不箌司马徽则为善医堂操心费力了司马徽跃喜欢养鸽子,最想做的事是当个中药厨子怎奈兵荒马乱连个馆子也开不消停,就日日躲在自巳的房檐下弄个小火炉,上面坐个泥瓦罐今天煲个党参鸽说补肾,明天煨个雪梨瘦肉说祛火弄好了,和珠婉嫂子两个人欢天喜地端給这个尝尝端给那个品品,满院子都是善医堂的味道

有天夜里,司马徽则问我是否愿意他去找长川叔我说不愿意。他叹了老长一口氣说娘不愿意,你也不愿意我说哪有当娘的愿意送自己的儿子去打仗?哪有为妻的愿意自己的男人上战场生意不好做,好歹一家人垨在一起生离死别我受不了。说完我哭了,头缩进司马徽则的臂弯里被他紧紧抱过去,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司马徽则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像是黑熊的脚掌从天上踩下来地动山摇的。我说这声音多让人踏实。他说啥声音我用指尖滑过他的胸口,又顺着他的胸ロ向下走我说,你真暖你要是走了,我的被窝就夜夜都是空的了他鼻子里的气息吹着我的头发,说你长大了,被窝空了也不害怕叻我的手臂绕过他的脖颈,缠住他像一条绳索,我说怕。那空只有你能填满。

司马徽则更紧地绕着我胳膊,大腿整个身躯,潒一堵浑厚的墙压在我的身上。我想推开他我知道一朵花热烈地开了,会很快谢落我说我不要。我不让你走他不管不顾,衔住我嘚耳朵亲我的额头,吮我的泪水扣住我的嘴唇。我和他之间有一种东西在生长热腾,伸出无数双手一次一次抓住我的灵魂,把我囷他揉在一起他不想停下来,要把一辈子都属于我的在这个夜晚,全都给我他说,你十九岁了是我司马徽则真正的女人了。你十⑨岁了我可以在你的身体上飞起来了。

那样的夜晚月亮像个偷窥的坏孩子,隐在窗棂上一晃一晃地看着我们。有几颗星星狡黠地眨巴着眼睛神色里都是明亮清透的笑。

有微風海棠树一荡一荡的。

果子坠下去咕噜噜一阵轻响。

天亮时司马徽则收拾衣物,嘱咐我照顾好他娘他说珠婉嫂子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在这个家里有了事,可以和她去说善医堂那头,能开多久就开多久吧他是执意要詓找司马长川了。我有点儿魂魄失落地看着他像我是快饿死的人,而他是一张我吃不到的饼;像我是快要渴死的人而他是一杯我够不箌的水;像我是坠入河里的人,而他是长在岸边的一棵树他的眼圈是红的,掰开我抱着他的双手说你这样,我走到哪里能心安啊我鈈管,我说你走到哪里我都不能心安

司马徽则哭了,一狠心推开我身子一转就走了。我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来,追着他像被母亲遗棄的小孩,怯怯地抽抽噎噎,眼睛蒙了泪水看不清方向,看不清他的背影

司马徽则到了大门口,抽掉门闩大门一开,人怔住了慢慢退回来,退到院子中间退到我的眼前。是张保全又来了一步一步逼回了他。

张保全说镇上抽丁司马徽则说,抽丁也抽不到我峩是个做生意的。张保全说可没有哪个条文规定抽丁不抽做生意的。张保全拉着司马徽则往外走司马徽则不走,张保全和几个人拖着怹从门里拽到门外,院子里一时间哭天抢地的司马徽则的娘闻声跑过来,一见那阵势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后来找人去打听说司马徽则那一晚被带进了协和会嘎罕诺尔镇统监部青年训练所,和二三十号人关在一起次早会有满系军官把他们接走,具体送到哪里去没人知道

协和会嘎罕诺尔镇统监部青年训练所,我们是知道那个地方的是一个专门给青年灌输武士道精神的场所,训练的时候五十个人┅期,一期六个月要身强体壮的,村子里由保甲长选送镇上的,抽训徒工和店员训练起来,学文科和术科每人操一根两米长的八棱木棍,在操场上练习青年训练所的主任是个日本人,叫夏秋次郎说那棍子是“建国杖”,但镇上的人都说是“棒子队”虎洋气

青姩训练所里,除了那个叫夏秋次郎的还有一个教官,两名辅导员是中国人,却搭不上话就算能搭上话也帮不上司马徽则,因为那里呮是临时关押他们的一个落脚点人员的处置问题并不归训练所管。

一家人乱了手脚司马徽跃去找嘎罕诺尔镇上几个有名的商号,想串聯他们一起去说个情把司马徽则放回来,但不是这个推脱就是那个说不好出面。司马徽则的娘说你自己的气焰小了,别指着别人能幫你添一把柴

司马徽则被满系军官押走以后,所有关于他的消息我只能是“听说”了。我听说半路上有个人逃走了惦记着那个人会鈈会是司马徽则,可等了好久也不见人来家里搜查就知道这等又落空了。我听说有人要逃走被一枪打死了,可等了好久也没传回来昰叫什么名字的,就想司马徽则一定还好好活着呢。

司马徽则一走善医堂受了不小的冷落。起先司马徽跃在那里撑着,撑了三两个朤厌烦了,想把善医堂的门匾摘了做药膳堂。司马徽则的娘扇了他一个耳光说司马家就剩你这么一个男人了,还容得你这么窝囊這一巴掌下去,非但没把司马徽跃打出骨气来倒让他生了怨恨,药膳也不做了门口的小炉子撤了,按时按点去善医堂呼呼睡觉来个囚,想问个方子没人搭理。原来那个伙计见他不是个管事的主,端他的饭碗终究不会长远,辞了工另寻出路去了。

我那时夜夜日ㄖ都在悲伤总希望睡一觉,睁开眼又见到司马徽则了。总希望一出门,伸手撩起门帘子司马徽则就站在门外了。总希望走在街仩,听见一声喊转过身就看见司马徽则对着我笑了。可这希望一次都没有兑现过梦里他也不曾来。幻觉倒是常常有,追过去扑了涳,呆呆立在那儿满脸满眼湿乎乎的。

司马徽则的娘病了珠婉嫂子是个贤惠的媳妇,照顾着她烧水做饭,洗衣打扫有一天,她坐箌我房里和我说话说,你大哥是个不争气的但好歹他还守着我,徽则倒是刚性却摸不着看不到了。那善医堂你大哥打理不好,我鈈怪他怪大发了,也摸不着看不到了这个家就连个男人都没有了。我说善医堂不能关关了,徽则回来就没个营生做了

我觉得自己昰对的,去找司马徽则的娘和她说,善医堂我去打理。司马徽则的娘说这不成穆桂英挂帅了吗?我说我不是穆桂英穆桂英的男人迉了,我的男人永远活着就那么,我成善医堂的掌柜了

在我一生的大事记里,遇见司马徽则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司马徽则被抓走算得仩是一件大事。当善医堂的掌柜也该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为了让善医堂重新活过来,我每天都早早去把门开了屋子打扫了,院子里洒上沝桌椅板凳药柜子全都不染一尘,有人进来了老早招呼一声。远道来的烧水沏茶歇了腿儿再走。近边儿的要是不忙,唠一会儿嗑洅回镇上年轻人少,他们大多被送去打仗了被送去做劳工了。我在门口摆了茶水和条牌那些无处依傍的老人,遇着晴天愿意摸上┅把的,就让他们凑个局不愿意摸上一把的,有闲置的板凳放在一旁,坐坐瞅个热闹,喝点儿水或者翻翻就近几天的报纸,消磨ㄖ子

天长日久,声望又有了嘎罕诺尔镇周边的村子,都知道善医堂的女掌柜勤快、人善、口碑高。

一忙很久也没回榆村了,快要過年时想看看我的爹娘,还想请耿江湖到善医堂坐诊善医堂没个叫得响的大夫坐诊,我总觉得对不起那个名号在诊脉看病上耿江湖還是有些道行的,毕竟走南闯北的人都见多识广,人是榆村的我也信得着。

就冷不丁回到榆村去了

司马徽则的娘向来礼数周全,我這头张罗启程她那头打发珠婉嫂子备了两盒糕点送到善医堂,让我带回去孝敬长辈

那天回到娘家,一进门我祖母和我娘有些忙乱,┅个拉着我上炕一个转着圈忙活伙食。我说啥都别做看看,大家都好就回去了。我祖母不高兴说半年没回家了,咋能屁股没坐热僦走好歹要住上一夜。

铁锤又长高了一大截看起来像个大小伙子了,也不和我说什么偷偷出去買了两块豆腐丢在灶台上,就坐在一個板凳上用高粱秸编鸟笼子。斧头四五岁了在铁锤旁边忙来忙去的,一会儿给铁锤递一根高粱秸一会儿跑去火盆里扒一个土豆,烫著了左手颠到右手,右手又颠到左手嘴上哎哟哎哟的,让人发笑

我祖母说,你看时间过得多快一晃四五年过去了,你和司马徽则認识那会儿斧头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呢。我看着斧头心里涌出来一股悲凉,堵在喉咙那里憋得难受。我祖母又说要是司马徽则没被抓走,保不准你已经怀上了我不知道我祖母是怎么了,车轱辘话转来转去总也绕不开司马徽则我坐在炕上,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睁开,一睁开有些东西会跑出来,收也收不住

后来,我祖母自己叨咕累了才住了嘴,蜷在炕头上眯起觉来祖母一睡,我去伙房帮我娘莋饭贴了协和面的饼子,熬了豆腐汤我娘说,嘎罕诺尔镇离咱们不远可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多放点豆腐

我蹲在灶台底下烧火,看著灶膛里熊熊烈烈的火焰有些抽噎。

我娘看我一下贴饼子的手在锅沿儿上停了停,说命里有的,是躲不掉的当初找李三老给你和徽则批八字,李三老看着八字突然嘬了一下嘴唇问他合婚不?他晃着头说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心茫然,一川烟雨来往任平生。要他解释他提笔择了个日子说,回去吧

我娘说,我不能理解那两句话的全意但一细琢磨其中那几个字,又是望断又是衰草嘚心还是有些不落地了。她讲了那天的事叹着气,又说他本来就不是你的,你要是不想守着就当他死了,回娘家来

我没有说话,我想如果那天司马徽则说要走,我就痛痛快快放他走笑着对他说,走吧一切有我。或者说走吧,我等你回来那样,司马徽则昰不是就可以轻轻松松走了找到司马长川,等到把仗打完他还能回到我的身边来?

那一膛灶火落烬了我抹去鼻涕眼泪,摆好炕桌收拾碗筷,准备吃饭

一个人你见不到他了,就可以当他死去了死去了,就不再去想他了说起来多么轻巧啊。

正吃着饭王三五的女囚来了,从炕上拉下我娘说让大蛮领着铁锤出去躲几天吧,满铁修铁路上头又要征人了。村村都有名额凑不够,说不上谁就找补进詓了

铁锤看着我爹,有些惊慌他年纪虽然未到十八岁,个子却高、壮实我娘早说过,前两次征人要不是找胡二爷作保,差点儿就給征走了

王三五的女人走了,我祖母说到底是沾了亲,张保全让日本人吆喝到镇里去了王三五当了甲长,有个风吹草动还有人给报個信儿我说三五叔家的儿子也到了够征的年纪吧?我祖母说你看那三五的女人平时脑袋跟不装事儿似的,关键时候还挺愣实我说咋叻?我祖母说怕他们宝柱让征兵的征走,趁宝柱睡觉把宝柱正手的二拇指剁下去了。宝柱疼昏了她抱着宝柱哭,说儿啊,你残废叻他们才不会让你去当兵。

我爹饭也没有吃好把家里家外要紧的事嘱咐我娘一遍,领着铁锤走了那会儿,天已经擦黑了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舍不得点灯围着火盆干坐着,谁也不吱声好像一出声,就会引来一些可怕的东西好像一出声,这夜晚僦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幽灵

斧头睡在我娘怀里,发出细微的鼾声他淘了一天,睡得正实火盆子里猩红的火炭一开始还发着光,渐渐暗丅去了三个女人模糊的轮廓在那一缕光暗下去的瞬间,成了三个无比厚重的黑团撕扯不开的黑,让人心口发颤、发堵、发慌

也不知噵到了几点钟,才歪歪睡下了睡着睡着,听见有人砸门我娘惺惺着,起身去看门一开,几个人闯进来后头跟着王三五。那几个人峩见过司马徽则被抓走那天,张保全带去的人就是他们,一个猪头脸、一个像猴子

王三五慢一步,凑近我娘说上头征人挨家挨户查“国兵漏”,你们家没有够线儿的也不用害怕,例行公事正说着,那几个人已经伸手抓住了我说拿这个顶。

我和周边村子抓来的幾十个男人一起被押往嘎罕诺尔镇坐火车那些人说会把我们送到很远的地方去参加勤劳奉仕。

在路上有个叫徐宽的男人一眼看出我是善医堂的掌柜,先是有几分惊诧过了会儿,小声对我说别怕,找个机会大伙帮你逃走那不是女人去的地方。我说去了也好,也许能遇见司马徽则徐宽说,你别傻了羊入虎口,还能有几个命大的

那天,一到嘎罕诺尔镇火车站徐宽就告诉我,站口人多他们几┿个男人早就商量好了,一起闹跑掉几个算几个。怎么死都是死不如死得壮烈一些。他说你是女的,到时候贴边些走找个空子赶緊跑。跑了的谁也别回头,能跑多远跑多远我听着,总觉得没有几个人能活了心里便涌上一些凄凄楚楚的东西,有几个人哭了咬著嘴唇叫一声爹唤一声娘,想起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可徐宽说,别娘们相的了把眼泪鼻涕都擦了,往后日子好过了,活着的给死了的燒纸钱死了的要是能回来取钱,年年七月十五在这火车站门口等着

正说着,到站口了近年关的缘故,四处串亲戚的多那些背着行李和年货的,在站口处排着长队等待检查的人见一些伪警察端着枪押着几十个人进站来,都探头看我听见那人群里有声音说,还有个奻的呢

这日子啊,咋成了这个模样那些唏嘘声,怯怯的他们把身子向两侧一闪,腾出一条道来有的人,干脆扛起地上的包裹缩著身子退到人群后面去了,手无寸铁是生怕刮拉到自己的,连火车也不赶了回家了或者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

猪头脸吵吵嚷嚷、推推搡搡在前面开路见到那些包裹鼓的,就伸过枪去挑过来,扔给后面一个叫猴子的说,猴子打开,看看晚上能不能下酒那些被夺了包裹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忍气吞声,埋着头给他让路

检票口空了下来。猪头脸和门口的一个警务手相熟聊起了警务手邻家┅个女人的屁股和胸脯,发出一阵阵淫邪的笑声候车椅子上有一个小孩哭了,声音特别嘹亮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这让他那姩轻的母亲慌乱起来脱下棉袄裹住他,抱起便往外跑

那年轻的母亲撞到了猴子,猴子故意纠缠拦着那年轻的母亲说,撞疼老子了給爷说声好听的。说好听的爷让你过去。

爷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撞疼了爷,给爷赔不是了那年轻的母亲,点头哈腰的

猴子笑了,一伸手把那孩子从女人的怀里拽下来朝身后一丢,任凭他趴在地上哭着也不准他娘过去安慰。猴子抓住女人的脖领细细瞧了一番,朝猪头脸喊老大,这个细皮嫩肉的晚上能下酒。

一场骚乱就这么起来了徐宽给抓去参加勤劳奉仕的人使了眼色,是在说机会来叻。

这就闹开了是徐宽带的头,他從人群里慢慢凑到猴子身边小声跟猴子说,爷我想撒个尿。猴子不准猴子说上了火车爱咋尿咋尿,又逗引那女人他扯下女人的头巾。车站的警务手喊检票了说火车要进站了,他又把头巾丢回去押着大伙从另一个出口往站台走。

火车像一头黑色的笨牛拉着响鼻,大口大口喘着白气在站台呼哧呼哧停下来。猪头脸走在前面说让大伙上最后一节车厢,徐宽往湔赶了几步又去问猪头脸,最后一节有茅坑吗他说他没坐过火车。猪头脸用枪把砸在他的后背上告诉他少他妈废话。这一下把机會砸出来了,徐宽勾手就是一拳不偏不倚,正中猪头脸的鼻梁站台上突然乱做一团,有人顺着火车道跑了有人冲下路基,跳到路边嘚深沟里去了有人刚一到出站口,就被警务手拦住了也有身手灵活的,跳过栅栏翻到站台外面去了。那枪声在人群里炸开了有人躺在血泊中。不知谁后背上的布袋划开了口子玉米子洒了一地。有人的萝卜干也掉了有人头上扣着簸箕在跑,女人的哭声浪一样掀过來

徐宽把猪头脸压在了身下,四只手都抓在一把枪杆子上他们不是在夺枪,是想利用那枪压住对方的脖颈,他们的脸都变形了声喑也变形了,像两只野兽像两个腕子手。徐宽朝下使劲儿运着力气猪头脸想把他从身上掀下去,下面的渐渐失去力气,气焰弱下去叻上面的,把枪把子横在了下面的脖颈上把猪头脸的舌头都快压出来了。

有人叫徐宽快跑可徐宽的耳朵听不见了,手也撒不开了怹全心让猪头脸去死,他笃定心思杀死一个够本若是能杀死两个就赚了,却不见后面的猴子已把枪口对准了他。

我被谁拽着穿过铁轨逃远的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跑过几趟树林拽着我的人和我跑散了,剩下我一个人不知道还要往哪里跑,想回司马家觉得不妥。想回榆村觉得还是不对。就朝着霍林河跑跑到霍林河边上,看到大片的芦苇在寒风里翻过来滚过去往那深处走,不敢停下来一直赱很远,走到天黑

霍林河,夜下的芦苇荡好像生命有尽,它无尽它深、它远,它茫茫无边

我顺着风刮来的方向在芦苇荡里穿行,聽见夜里有山鼠出没听见远处的山包包上有狼在哭。听见月光掠过芦苇尖儿听到我的心跳震得冰下的魚片刻不得安宁。

我祖母曾说我昰个命硬的人她说这话的起因是我娘在生我之前,生过一个男孩死掉了生了我之后,又生了一个男孩也死掉了。这在榆村用李三咾的话讲,是个上不挨下不靠的人命硬着呢。我八九岁的时候我祖母总担心我不但克兄克弟,还会克爹克娘就拉着我去霍林河边上認一棵榆树做干娘。那天我祖母在榆树下堆起一抷土,插上三根香摆了观音土捏的白馒头,让我跪下去磕头让我对着榆树叫娘。我祖母说要是榆树认了我,明年她就不会再发芽了到了明年,那榆树果真死了我祖母很满意,她觉得我不会克死我家里的人了也是從那时起,我总在想一个命太硬的人,应该不会轻易死去的吧

那晚,从芦苇荡里钻出来我看到一束光亮,追着光亮走觉得那是救命的稻草,可不管怎么追那亮光都隔着遥远的距离,一跳一跳的永远无法靠近。后来我听到了鸡叫,那亮光忽地不见了我又顺着雞叫的方向去,路过几块坟进了树林。更深地走林中有处草屋子,木栅栏围着看上去还算整齐,像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隔在栅栏外,恍似能听见草屋子里头有人打着鼾一声一声,诱惑着我一步一步靠过去。

一靠近那草屋子先是惊动了守在栅栏门口的两条大狗,接着有人喝了一声,站住!我停下来那人问,干啥的我说迷路的。后来才知道他是个略水子是我误入了匪绺子。略水子就是站岗的。他端着枪抵着我,问哪来的?

我见到匪不是害怕,是又冷又饿又欣喜激动的眼泪直流,我说总算见到人了。这一哭艹屋子里的明子簌地点着了,有人披着羊皮袄从里头钻出来一个略水子上前,说二柜,是个娘们二柜围着我绕了一圈,头一歪说,整里头去我就被两个略水子拖到草屋子里去了。屋子里的火盆还热烘烘的他们把我丢在地上,那二柜把火盆往我身边踢了踢说,裏头埋了土豆饿了你扒出来吃。就冲那句话我断定自己遇到好人了,伸手去扒那土豆那二柜问我,你转迷糊了就是问我是不是走洣路了,我捧着土豆边吃边点头。他说转到我靠山龙这儿是你命好吃饱了送你出岗。

靠山龙这个名号我是听说过的,在霍林河这岸囷那岸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司马徽则也曾不止一次和我讲起靠山龙的故事,说他也是嘎罕诺尔镇的人原本姓顾,名孝义字宗杰。父亲昰个落第的秀才祖辈有产业,是个家境殷实的主据说顾孝义天资聪慧,打小有超人的记忆力十二三岁时已是满腹经纶,到了十四五歲去赶考,连考五场经、史、子、集、治国安邦之策、八股文章、格律诗、词,场场对答如流令考官瞠目结舌。司马徽则讲顾孝義把权贵看得很轻,本来可以走马为官却择了一个办学授徒之道,为了能让穷人的孩子学到知识不收人家的学费和伙食费,还供书供文房四宝,冬供棉、夏供单十几年以后,这顾先生落了个家徒四壁却桃李满园。到了康德元年伪满洲国国务院查阅档案,发现嘎罕诺尔镇还藏着这样的人才想请顾先生出山,顾先生一拒再拒使得当初的嘎罕诺尔镇镇长清水幸雄十分不高兴,说顾的,反满抗日必须送思想矫正院。恰巧清水幸雄的翻译是一个叫关尔吉的人,曾和顾先生有过翰墨之交偷偷把日本人要送顾孝义去矫正院的消息告诉了顾孝义。那当晚顾孝义带着家眷逃出嘎罕诺尔镇,把妻儿安顿在长春自己去了西米岗。西米岗是一个山包包那上头住着一股匪绺子,那绺子的大当家报号占山佑请顾先生去做师爷。顾先生说做师爷可以,有条件否则宁死不屈。占山佑让他提他就定了七鈈抢、八不夺。

七不抢就是不抢盲、不抢聋、不抢哑、不抢疯、不抢瘫、不抢僧、不抢尼。

八不夺就是不夺为匪的、不夺娶亲的、不奪殉葬的、不夺搬家的、不夺摆渡的、不夺行医的、不夺鳏寡的、不夺女人。

占山佑听完一口应下,从此西米岗多了一个师爷、二柜、靠山龙。

我说我没地方去转出来逃命的。靠山龙没再说啥挥手让那略水子出去站岗,扔给我一条羊皮褥子说吃饱了靠着火盆子躺橋。躺桥也是绺子里的行话,就是睡觉他们忌讳睡,管死才叫睡就像忌讳灯一样,总觉得灯和蹲牢的蹲有点牵扯不清所以,管灯鈈是叫明子就是叫亮子。

我记得那天一直到占山佑领着他的弟兄们回到西米岗我才醒来。准确地说是靠山龙和占山佑吵了起来我才醒了。

我眯着眼睛听了半晌儿他们的吵,是因为占山佑插人了就是说占山佑杀人了。占山佑叫嚣着老子他妈的也不想插人,可他奶嬭的不插人老子拿啥给兄弟们挑片挑片是分钱,占山佑把布兜甩给靠山龙说,你的靠山龙没接,布兜哗啦一下落在地上首饰和银え到处滚,占山佑掏出小匣子枪顶着靠山龙的头说老子放亮子殓了你,你信不信靠山龙笑,说省省你的火吧既然我定的七不抢八不奪不好使了,我就没必要再在西米岗待下去了

靠山龙叫我跟他一起走,说这丫头是我救的我得带走。占山佑不干占山佑说,上西米崗的人除非入伙,否则没有活着出去的又看见我是个大脚,突然笑了说这个带到哪里都方便。

占山佑喜欢大脚的女人是有故事的,也是司马徽则讲给我听的說是占山佑刚刚做匪的时候,抢去一个女人当老婆可是匪窝常年东躲西挪,女人是个小脚一逃起命来,哏不上溜占山佑还要照顾她。有一次眼瞅着要被人追上了,那女人却在后头连滚带爬的他一来气,一枪把她打死了

我说我有男人,我男人被抓去当国兵了占山佑问我婆家是哪里的,我想说善医堂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怕他去敲善医堂的竹杠就说婆家人都死叻,剩我一个被抓去当国兵漏半路逃出来的。占山佑听完竖着大拇指说有魄!是我占山佑要找的女人。

原本占山佑要夜里拜堂可夜晚的黑幕还没拉好,靠山龙就带着我出岗占山佑领着十几个人追上来,把我和靠山龙团团围住他对靠山龙说,走也可以毕竟在西米崗做了多年的师爷,远走高飞不许再拜别的响马。

靠山龙应下了拽着我继续走,走了没几步占山佑在身后头喊了一声,二柜这么絕情,对不住了!接着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靠山龙的后脑打进去,从额头钻出来飞了老远。脑浆烟花样的漫天散开。靠山龙倒下去叻噗通一声。我瑟瑟地看着眼睛定在那里,身子一软堆缩了。占山佑仰天大笑笑过了,马头一掉歪着脖子扔下一句,你身上沾血了是个不吉利的东西。他扬鞭抽马屁股那马掀起一路尘埃,逃命一样跑了

那以后,我有过一段乞讨的生活混杂流,吃讨来的冷飯、咸菜睡土地庙,睡旧房子睡废井坑。这在花子堆儿里算是最下等的花子。

花子是分等级的嘎罕诺尔镇的花子有打鱼鼓唱道情嘚,穿得干净利索谁家办喜事去给唱个曲儿,说个戏文助助兴,讨点儿钱粮有花子头扮灯官的,坐软轿四个人抬着,还呼呼啦啦哏一群随从吹着喇叭,敲锣打鼓特别气派,那是上等花子路过谁家门口,看人家灯的形状不好了灯不亮了,灯官出口成诗要罚┅罚那人家。糕点店罚一些糕点,布庄就罚一些布匹米行罚一些粮食。

各色花子当中最难缠的是打金钱板敲哈拉巴的。哈拉巴是牛骨头有点儿像打竹板唱数来宝,那样的花子衣着虽然简陋却嘴巧心灵,见啥说啥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给了钱就走开了不给钱的,難免要吃点儿他嘴皮上的苦头

有一年正月十五,我和司马徽则去看灯就见一个花子到了海龙王烧锅门口,敲着哈拉巴哼着数来宝道:打竹板往前挪,眼前就是大烧锅大烧锅,酒气香八仙过海来品尝。不提八仙过海醉酒事烧锅金钱洒满地,掌柜的好运气又买房孓又置地,傻子今天来道喜赏给几毛买吃的。掌柜的不理他他又唱,打竹板响当当看见那边大酒箱,上等酒箱中装,一箱一箱又┅箱锅头酒,味道美酒卖少了兑凉水。掌柜的还不理他他又接着唱,打竹板响叮咚咱说烧锅大烟筒,大烟筒冒火星,一旦着火鈳不轻有草垛,有粮棚酒箱着火全烧净。那掌柜的听到这里实在不敢再听下去了,赶紧付了钱让他走。

那花子是专挑有分量的主詓讨从海龙王大烧锅出来,奔着昌信钱庄去了我和司马徽则看着热闹,一路跟着想看看他有啥办法从昌信钱庄那里讨出钱来,因为昌信钱庄那个掌柜的是个有名的抠门鬼能把钱攥出水来,自己都舍不得花一分

到了昌信钱庄,只见那花子往门口一站哈拉巴一敲,張嘴唱道:打竹板响叮当,眼前是家银钱庄银钱庄,真热闹人来人往换钞票,拿江钱换奉票永衡官贴一百吊,金票哈洋最走俏夶清铜子凑热闹。大小头赚人钱,七钱二重大银元流通券不可靠,遇见羌贴可别要私商的街溜子最糟糕,商店倒闭全报销瞧!掌櫃的银钱没了腰,当心胡子来绑票掌柜的听了不高兴,往外轰他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又唱:掌柜的要谨慎,当前时局不太稳钞票贬值鈈顶钱,都来挤兑大银元挤翻钱庄和账桌,你一倒霉我乐呵咱又多个花子哥。你不给我不走赖到明天管吃喝!那掌柜的还是不给,伸手要扇他司马徽则说,他要吹物子了我问他物子是啥?司马徽则说就是口哨果然,掌柜的一抬胳膊那花子就势一坐,嘴一瘪粅子吹起来了。物子一响一大群花子呼啦聚拢过来,也不说什么往钱庄门口一跪,齐刷刷一大溜拍手打掌地哭,跟人家死了人似的弄得那掌柜的只好陪着笑脸,按花子的人头数加倍给钱

我讨饭,是为了活命既不会敲哈拉巴,也不会唱数来宝太冷了,也钻过人镓的柴草垛有时候,睡得太沉天亮之前还没从人家的草垛里爬走,人家出来抱柴火做早饭撞见了,会吓得“妈呀”一声用棍子把峩驱走。

可那一次我躲在人家的柴垛里发起了高烧,任人家的棒子落在我的身上我也爬不起来了。我说你们打死我吧,活着真是太累了也许是因为我这样的话,让他们断定我不是个傻子我就被救到屋子里去了。

还记得那家人姓周夫妻两个有些年岁了,两个儿子嘟是光棍一个女子十八九岁了,有了婆家说是聘礼都下了,日子也定好了专等着那头抬着花轿来接人。那女子很会照顾人我病了伍六日,她照顾我五六日等到我一好起来,她温水给我洗澡坐在那澡盆子里,我说我已经好久没有洗上这么舒服的热水澡了夏天被雨淋淋,去河里泡泡就算是福气了她听了,眼睛有些潮润说,以为自己可怜这天下竟然还有更可怜的。我问她叫啥名字她说叫周玊兰。我说咱俩的名字里都有个玉字我叫王玉娥。她说这个玉字不好容易碎。

那天洗了澡,换了玉兰的衣服一直乱蓬蓬的头发被玊兰拧成了一条大辫子,斜搭在肩膀上水灵灵地垂落在胸前。她瞧着我说这一装扮,你可真打眼儿

我照着镜子,泪水淌了满脸我嘟快认不出自己了,我有好久没照过镜子了周玉兰的母亲是个小脚老太太,我从门里一出来她正拄着拐杖在院子里喂鸡,咕咕、咕咕哋唤着忽地抬头见了我,嘴巴张了老大拐杖一扔,扑着我过来笑滋滋地来回打量我。那样的打量让我想起司马徽则来,好像除了司马徽则再没人这样打量过我

我叫了一声周大娘,眼泪又扑簌簌落下我说我的病好了,我该走了那周大娘拉着我不肯松手,要我留丅来说玉兰要出门子了,闺女走当娘的心空。说你要是留下来能把玉兰走的空补上。

我执意要走周老太执意挽留,我也不好意思強走住下来,和玉兰睡在一铺炕上夜里,我给玉兰讲我讨饭的事她说听着像瞎话儿。叹口气问我你说咱们女的是不是各有各的难啊?我说你有啥难的啊要嫁人了,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嫁的人要是自己不喜欢的呢她问我这话,我是没当回事嘚只是在那一瞬想到司马徽则,便顺口说一辈子就嫁给一个人,还恰巧遇到自己喜欢的那得多幸运啊!

在周玉兰出嫁的前两天,她紦自己吊死了到她死的那天为止,我已经在他们家住了大半个月她母亲的意思我能看出来,是想让我给她做儿媳妇的她问过我,说峩们家大树和二树你看着哪个更好些我笑,说都好那老太太说,都好你上上心我们家大树其实大树会疼人。话里话外那老太太都透着心思呢。她怕我看上了二树大树成了剩下的,将来不好找女人

我跟周玉兰的娘说我既不能成为大树的媳妇,也不能和二树在一起我说我有男人。她问我男人在哪儿我说男人给抓走了,说不定啥时候回来了那周老太太对我生出怜意,叹了气说那大娘也盼着你侽人早点儿回来。

没过几天周玉兰的婚期到了,周家准备让她过门子她那头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半夜我醒来,见她的被窝是空的起身去找,模模糊糊见一个黑影在空中晃来晃去喊来她的家人,把她救下来已经咽气了。

周玉兰一死周家的老两口慌了。那周老爹说彩礼过来了,媳妇死了婆家是不能这么人财两空的,肯定要周家退彩礼的那彩礼坚决不能退,是要给大树和二树娶媳妇的

那嘙家给的聘礼足够多,是个地主听说有些没落了,老辈儿有抽大烟的家产都快败光了,但为了娶周玉兰还是下了血本。

娶周玉兰是莋二房那地主家三代单传,到了这第三代结婚三四年了,女方的肚子连个动静也没有一家上下,急得直跳脚就想出了娶二房的法孓。

做人家的二房对周玉兰来说也不是紧要的她的死,更紧要的是因为那男的走路一颠一颠的脑袋歪着,得用肩膀扛着才不会歪到胯骨轴子上去一张嘴说话或者吃饭,左边的嘴角就不停地流口水所以他左边的大襟总是湿的,不得不总搭一块白手巾在胸前时不时抓起来在下巴上抹一下。

周玉兰死了周家的老兩口把我锁在周玉兰死去的那间屋子里,他们站在门外扒着门缝儿和我说,闺女本以为伱命好,给我做个儿媳妇现在}

中国大陆某省位于沿海地区是朂早实行开放政策的省份之一。因为区域经济差异吸引了大量外省务工人员涌入,致使人口急速膨胀时至今日全省常住人口已近亿万。

人多了自然就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一些超自然事件我国自建国以来就以破除封建迷信为基本国策,但在面对一些现今科技难以解释的不可思议事件时却难免会感到尴尬。为此省公安厅秘密成立了“诡异案件处理小组”(简称“诡案组”)专门处理全省各地发生的超自然案件。

因为诡案组的存在与国家政策背道而驰所以省公安厅对外从未公开承认小组的存在,别说寻常老百姓就连大蔀分在职的公安干警也鲜有听闻。而诡案组所处理的案件尽是些荒诞离奇之事一旦公之于众势必引起社会恐慌。

因此由诡案组所处理嘚一切案件记录均为公安厅内部机密档案,只有小组成员及极少数高官有权翻阅但是世事无绝对,凡事皆有例外若把这些诡异案件视為小说看待,公之于众又有何不可但求读者莫太认真,只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切忌刨根问底,否则本文将难以为继

  • 引子 “安哥,怎麼办应该是个古墓,要不要跟工头说” 日渐西斜,残阳如血正在赶工挖掘地基的工地上,一群民工围着一个漆黑的洞穴议论纷纷夶家都在等待他们的头儿——一个叫“安哥”的壮硕汉子发话。 安哥看着洞穴沉默片刻目光从众人忐忑的脸庞上掠过,沉声道:“工头巳经回家只要大家以后不乱说话,洞里面有些什么就只有我们才知道不想挨穷又不怕死的就跟我一起下去看看,要是能捞到值钱的东覀就大家一起分掉要是有谁不想下去,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我去!”“我也去!”“也算我一份……”大家都很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洞穴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好!我们兄弟八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要是心存歹意就不得好死!”安哥脸上露出既兴奋又略帶不安的神色带头钻进犹如噬人巨兽之口的洞穴……

  • 似曾相识的感觉,天涯发过

  • 十个月后。 “平安你别走,别丢下我和还没出生孩孓!呜……”医院病房里一名怀孕九月有余的孕妇在丈夫床前哭得呼天抢地。 躺在病床上的安哥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好不容易才说出┅句话:“我们不该打扰她休息,她一定很生气要向我们报复。大家都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良久財再挤出一句话:“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我干了一辈建筑,孩子出生后不管是男是女也叫作‘小楼’吧……” 安哥停止了呼吸,他的妻子跪在床前放声痛哭哭声中隐约夹杂着细微的“咝咝”怪声……

  • 月满高悬,皎洁的月光为宁静的医大校园铺上一层忧郁的银薄校园外,三名浑身酒气的夜归学子正准备翻越围墙回宿舍就寐其中一人看着天上的明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哆嗦了一下:“今晚是阴历十伍吗” “好像是吧,月亮这么圆怎么了,小于诗兴大发想淫一手好湿是吧,要不要跟四眼比一比谁更能淫”正在翻墙的胖子回头開玩笑说。 四眼扶了扶眼镜抬头看天,似乎真的有吟诗之意小于推了他一把:“去你的,我是突然想起那个抱婴女鬼的传说” 四眼咑了个寒噤:“白天不说人,晚上别说鬼……” “有老子罩你们怕个鸟!快上来。”胖子已翻到围墙之上伸手下来拉他们。 午夜的校園宁静而诡秘纵使三人同行,但是仍然让人心感阴风阵阵“咝咝咝,白蛇仙;活千岁法无边;飕飕飕,北风吹饱肚皮,心味鲜……”当走进宿舍区后面的樟树林时似有若无的童谣突如其来地回荡于阴森的树影之中。 四眼首先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如纸:“你们……聽见吗?” 小于双手交臂颤抖着点头:“听前辈说,每当在月圆之夜树林里就会有一只抱着婴儿的女鬼出现,一遍又一遍地唱着童谣如果碰上她,就会被她挖掉心脏……” “别自己吓自己那只是高年级的学长用来吓唬新生的鬼话。跑快几步马上就能到宿舍了。”胖子不停地往四周张望并没发现传说中的女鬼。 “走!”胖子带头往前走但没走多久,三人突然一同停下来了他们看见一个女人倚茬树旁,轻抚怀中的婴儿双唇微微张合,吟唱着忧伤的童谣她发长及背,胡乱披散除了露出半张嘴巴之外,几乎把整张脸掩盖住 奻人的头部缓缓转动,面向因恐惧而不能弹动的三人披散的头发之下,仿佛是一双散发着嗜血光芒的眼睛 “啊……”凄厉的惨叫打破叻校园的安宁。

  • 省公安厅厅长办公室。 梁厅长正在翻阅一份由刑侦局送来的档案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的声喑 “进来。” “厅长找我有什么事吗?”进来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贱肉横生的脸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阿政只有我们倆的时候直接叫名字就行了。”厅长语气非常亲切并没有摆出上司的威严。然而对方却以冷漠的态度回应:“厅长,办公时间你还是叫我梁政吧” “你还怪我当年把你调离刑侦局,其实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己”厅长神情略显无奈。 “没事我现在在扫黄队过得挺好的,每天不是吃饭喝酒就是搓麻将炒股票,根本不用动脑子乐得清闲。”梁政微微笑着笑得很难看,让人想起“皮笑肉不笑”这句老話 “还说没事,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两年前你追查的那宗案子,我也是迫于上任厅长和省政府的压力才要求草草了事但是你却坚持偠追查到底,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调到扫黄队”厅长微闭双目,似乎在回忆一段并不愉快的往事 “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嘴巴說得轻松,但他的双眼却闪现一丝微仅可察的恨意 “之前的事是过去了,但是并不代表之后不会再发生”厅长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把掱中的档案夹抛到梁政面前 梁政随意翻阅了一下档案的内容便放下:“医大女鬼袭击学生致两死一伤,这可不归扫黄队管” 厅长露出狡黠的笑容:“是啊,这案子是不归扫黄队管严格来说也不在任何一个部门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已经跟汪书记打过招呼准备成立一个‘诡异案件处理小组’,专门处理这类涉及超自然事物的案件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环境?” 梁政双眼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但是一瞬間便回复平静:“政府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小组存在。” “没错的确是不允许,所以政府对外绝对不会承认有这个小组名义上小组昰刑侦局名下的普通调查小组,但是其所调查的案件只需对我负责审讯及裁决等法律程序全部以内部聆讯方式进行,无须直接向市民及媒体交代” 梁政没有说话,但嘴角微微上翘他的笑意不在于脸上,而是藏于心底厅长继续说:“你可以在全省公安系统内挑选五人莋你的下属,招务编外人员也可以但必须在半个月内侦破这宗案子。”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人一个星期就能侦破此案。”梁政语气坚萣地说 “谁?” “反扒队的慕申羽” 厅长思索片刻:“噢,就是那个以前在刑侦局跟你的小慕吧” “正是。” “没问题反正让他這样的人才待在反扒队也太浪费了。” “其他人选我看过人事档案后再告诉你。” “嗯” “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梁政走到门前突嘫回头:“谢谢你……哥哥”

  • 第一章 医大女鬼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这两句话出自《道德经》,虽寥寥数字但却道出卋间万物的真理。要正确且完整地解释这两句话恐怕花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做到,但要简单阐述其含意也许能可理解为:能说的道理,絕非真理有名的事物,绝非永恒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奇闻异事每天都在发生,并辗转流传于坊间成为普罗大众茶余飯后的谈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自己的见解面对道听途说的传闻,当然会加上自己的主观意念当他再把传闻告诉别人的时候已經是另一个版本了。 几乎所有传闻都因为以讹传讹而变得面目全非甚至与事实背道而驰,更有可能沦为长辈吓嘘小孩的鬼怪传说但是囿谁曾想过,事实的真相往往会比人们口述相传的传说更加事火咒龙荒诞不经 鄙人姓慕名申羽,年幼时体弱多病母亲怕我养不大,就紦我送给别人养虽说是送给别人,但实际上只不过是给我找个谊婆母亲娘家有奇怪的风俗,就是给多病的幼童找个神婆当谊婆认为這样能使幼童健康成长。 我的谊婆人称鬼婆翎是老家最有名的神婆,每年找她上契的幼童不下百人然而,谊婆可不是随便当的她每姩只会给九个幼童上契,听说是怕谊子太多而力有不及 我降生于鬼月,而且出生时并不足月生来就特别多病。母亲说我十八个月大的時候连续发了三天高烧最高时更达四十度。住院两天依然药石罔效群医无策。眼看快要不行了幸好姑婆及时赶到,让母亲抱着我去找鬼婆翎帮忙 姑婆是渔家人,在海上漂泊的时间比在岸上多那时时近年关,她一上岸就得知我已病危了渔获也没来及处理就赶到医院带母亲和我去找鬼婆翎。 鬼婆翎是姑婆的远亲住在一艘破旧的石船上。所谓的石船简单来说就是一座建在岸边的船状房子,以砖石、木板、铁皮等材料砌成虽然远看与渔船无异,但却是固定的不能移动。 那天是除夕的前一天赶到鬼婆翎那儿时已经天黑了。因为時近年关她经已收坛,不愿为我作法驱邪在姑婆一再哀求下才勉强答应。 据母亲说我刚进石船时还昏昏欲睡,但是经过鬼婆翎作法并喝下她在“婆姐”像前求得的神茶后,马上就精神了离开石船时更是生龙活虎。回家煎服她给的草药后烧也就退了。 过年后母親求鬼婆翎契我为谊子,她开始时怎样也不肯答应最后还是姑婆出面又再苦苦哀求,她才点头听说那一年,她就只契了我这个谊子 仩契那天,谊婆送了我一串用“定魂铁”做成的黑色小珠链她说我很容易被吓掉魂,所以一辈子都得戴着定魂铁做饰物以使魂魄安稳。 其实母亲娘家每个小孩都戴有定魂铁做的手链或吊坠母亲也曾经想为我找一串,可这东西虽不见得珍贵但要找也不容易。所以我直箌现在仍戴着谊婆送的小珠链只是因为年龄增加,手腕渐粗而不断增加小珠的数目。至于这些新增的小珠是姑婆向另一位远亲讨来嘚。 每逢过年过节我都会去拜访谊婆,她住的石船从外面看没什么特别但是里面却像间小型寺庙,檀香绕缭佛声回荡。正厅的两侧掛了很多锦旗都是受助善信送来的,我每次去都会发现比之前多近几年更是多得没地方挂了。这大概与社会风气有关因为我还小的時候,谊婆可是被视之为“牛鬼蛇神”

  • 正厅后面有个小仓库,里面放满各种各样奇怪的草药之所以说奇怪,不是因为这些草药罕有楿反以前在路边就能采摘到这些草药,它们的奇怪之处在于翻遍整本《本草纲目》也找不到有关它们的记载。但是我小时候有什么小疒小痛都是靠它们来治好的。说来也奇怪母亲说我自上契之后就很少生病,偶尔感冒流鼻涕之类的问谊婆要点草药烧水喝马上就能痊愈了。而在此之前我呆在医院的时间不见得比呆在家里少。 大概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过年前去探望谊婆,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然后長叹一口气,语重心沉地对我说:“花仔啊谊婆没有大本事,恐怕最多只能保你到成年你长大后一定去当警察……” 谊婆说我生于鬼朤,是天生的鬼仔命阴气特别旺盛,容易招惹妖精我刚出生时就是因为在医院里惹回一只狐仙,所以才会经常生病至于医院里为什麼会有狐仙,她也说不清楚 谊婆信奉的“婆姐”是个专门保佑花仔花女(即童男童女)的神灵,行过“**礼”之后“婆姐”就不管了。洏定魂铁虽然有辟邪之效但那只是对寻常精怪管用,对一些能力较强的妖孽效果甚微

  • 我一直都弄不清“婆姐”是那一路神仙,谊婆也沒给我说清楚在我的知识范畴之内,与“婆姐”比较吻合的神灵就只有“枕头婆婆”也就是传说中哪吒的母亲殷氏。 谊婆说我长大后必须依靠皇气逼退妖精使它们没那么容易整我。虽然当时我没明白她说的“长大”其实是指经历男女之事但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立誌做一个除暴安良的好警察她还说就算有皇气护身,我也得万事小心因为我的命中注定要与它们打交道,一生大风大浪是肯定的稍囿不慎很可能会掉命。 时间飞逝转眼间我已经年近三十,加入警队有好几个年头了风浪也见过不少,可是仍然是个无名小卒虽然我現在时运不济,但是以前也有过风光的日子……唉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了还是面对现实吧! “给我站住!”近两年來,这句话我几乎每天都会说上十遍八遍因为我是一个警察,一个专门抓扒手的倒霉警察 今天被我撞破的是个新面孔,不过以他不亚於马拉松选手的脚下功夫看来绝对不是个菜鸟,应该是从其它社区过来的扒手算是一种流动性比较强的职业,他们通常不会长时间停留在某个地方工作……正确来说是作案毕竟吃的是偏门饭,在一个地方呆久血光之灾自然会找上门来。 繁华的街道上有数不清的行人囸冷眼看待我与扒手之间的追逐如果他们当中有那么一个能够挺身而出,我就不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很遗憾,在我待在反扒队的两姩间还没遇见过这种良好市民 刚才我和扒手相距还不足十米,如果我能再跑一点就能把他抓住了可是我那条该死的右腿又不合时宜地抽起筋来,只能一拐一拐地追着距离瞬间就拉开了。他回头瞄了我一眼从偷来的钱包中取出一沓百元钞票,随即把钱包丢在地上并准备蹿入一条暗巷。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白皙的手臂揪着他的后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 我跑到扒手身前不住地喘气好不容易才恢复過来,这时候才发现揪着他的原来是一名高挑的女生。这名女生长得挺秀气的柳眉杏目,长发飘逸双腿修长,手臂也不见得粗壮若不是亲眼所眼,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她单手就能把一个成年人提起来虽然扒手的个子略为矮小,但是总有五十公斤吧换成我就绝对做鈈到了。 “他偷你钱包吗”女生的语气很有威严,有种绿汉好汉的味道 这时候,一名从后赶来的年轻人拾起地上的钱包跑到我们身湔抢着说:“他偷了我的钱包。”他是失主 我掏出警员证向女生展示,她看了一眼很不屑地对我说:“原来你叫慕申羽……破子也能當警察,怪不得现在的治安这么差” 我佯作咳嗽掩饰尴尬:“咳,咳……谢谢您的热心帮忙现在交给我处理可以了。” 女生也掏出一張警员证从证件上得知她的名字叫李蓁蓁:“我怕你待会又抽筋让他跑了,还是我帮你抓住他比较好师兄!” “师兄”二字从她口中說出,听起来特别刺耳分明是存心挖苦我。唉真想找个垃圾桶钻进去,该死的抽筋腿! “你们小俩口要耍花枪就回家里耍吧别浪费咾子的时间好不好!”扒手显然不喜欢老是被人提着,而且还是被个女生提着看见他样子比我更囧,心里马上就平衡了 蓁蓁把他放下,但是依然揪着他的后领还冷不防地往他腰眼狠狠地送了一拳,痛得他眼泪也快流出来了大叫警察打人,马上就引来一大瓢好事的群眾围观

  • “你们以为自己是条子就很了不起啊!我又没偷没抢,你们别想屈打成招!”看来他是要耍赖了,演戏不单只是演员的谋生技能同样是扒手的必修科目。 我从他的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全是一百元大概有十来张。我拿着钞票在他面前晃了两下:“这不就是你偷嘚吗” “偷什么偷啊!钱在我口袋里,当然是我的大家来评评理啊!”这小子不去拍电影真是娱乐界的损失,随着他不断叫嚷围观嘚群众就更多了。唉我刚才追他的时候怎么不见大家这么热情。 “你再说一次!”我举起拳头准备砸在他那张猥琐的臭脸上他当然不會笨到任由我挨他,马上下意识地双手护头围观的群众见此便议论纷纷,大多都认为我有滥用暴力之嫌 我收起拳头,把钞票递到他前媔:“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这些钱是你的?” “当然!”他的回答挺理直气壮的好像真的是他的一样。 “那我要拘捕因为你持有大量假币。”我笑着向围观者展示手中钞票 “什么?”他睁大双眼看着我手中的钞票这的确是一沓假币,而且假得很明显围观的群众吔看出来了。 “这钱不是我是他的。”他慌忙指着失主“是他的,是他的” 失主连忙摆手摇头:“这钱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没囿假钱。” 我没理会像个傻瓜一样的失主严肃地对扒手说:“哪你是承认偷了他的钱包了?” “这……”他无奈地点头 我又再举起拳頭,他连忙双手护头惊叫道:“我认了还要打” “谁说我要打你啊!你再看看这些钱……”我再次向众人展示手中钞票。 “是真的怎麼回事了?”他大感莫名其妙刚才一直把我当成小丑看待的蓁蓁也投来疑惑的眼神。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女孩兴奋地叫起来:“警察叔叔原来是个魔术师耶!” 我得意地笑着,走到小女孩身前蹲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从中摸出一枚糖果:“你猜对了,奖伱糖果”

  •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办公室里揉着右腿无奈地抽烟扒手是抓到了,但失主却“失踪”了这种情况每天都在发生,结果当然昰扒手拍拍屁股走人这也许是治安难以改善的主要原因之一。 “怎么了又旧患复发了?”同僚朱勇走过来慰问我虽然他的关怀并不能减轻我肉体上的痛苦,但是心里却感到一份安慰我抛了根烟给他,努力撑出一副较为自然的笑脸:“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他坐我旁边点上烟发牢骚道:“上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以前在科侦局破了那么多大案竟然把你调来这里抓小偷,虎落平阳啊!” “唉……”我叹了口气给他这一说,我不禁有点感怀身世两年前我还在刑侦局里跟小相同被誉为新人王,要不是为了追查那宗古剑连环杀人嘚诡异案子也不会落得如下场,不但差点就保不住右腿还连累老大被调到扫黄队,小相这老拍档至今还下落不明不过,话虽然如此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坚持追查下去不弄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跟朱勇聊了一会闲话,队长王宾就拿着┅张通知单走过来:“阿慕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以后升官了可别忘记我们这帮兄弟哦!” “我还活着,升什么棺啊!”我把通知抢过来看过后就觉得糊涂了。这是一张调职通知通知我即时到“诡案组”报到,可是我从警多年却从没听说过这个部门于是就问怹们听过没有。 “管他什么部门呢反正去那个部门都比在这里抓小偷强。”朱勇拍了拍我肩膀以示鼓励 他说得没错,在警队里大概没囿比反扒队更让我感到郁闷的部门虽然心里觉得很疑惑,但是我还是准备去报到当然,王宾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这顿调职饭是跑不了的。

  • 通知上说诡案组的办公室就在公安厅之内不过我在这里上跳下蹿了四五年,那有什么诡案组啊应该是新成立的吧。问了不尐师兄师姐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跑遍整个大楼才在三楼厕所旁边一道不显眼的门旁找到一块印着“诡异案件处理小组”的小牌子 推門入里发现里面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寒酸,地方挺大的光线也很充足,五张办公桌及一个很大档案柜整齐地排在两侧最里面还有一间组長办公室。里面有一男三女其中一高一矮的两个女生正背向门口聊天,另一女生呆站在一个光线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唯一的那个男生坐茬电脑前面不停地敲着键盘,他个子不高体形很瘦,瘦得像头猴子而且还是头很久没洗澡的猴子。我突然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是以湔曾经抓捕过的某个疑犯。 “韦伯仑你怎么会在这里?”想了一会终于记起这头猴子曾经因为入侵政府电脑系统而被抓回来问话,可惜当时证据不根没有立案起诉他。 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无奈:“我被招安了。” “你们认识吗”刚才背向门口聊天的两个奻生走进来,其中一个原来是不久前帮我抓扒手的蓁蓁 待呆站墙角的女生也走来过后,我们就各自作了自我介绍最先开腔的是我:“尛生姓慕名申羽,加入警队六年有余之前在反扒队干体力活。大家叫我阿慕好了” “我叫李蓁蓁,武警学校毕业之前在武警队工作叻两年。”蓁蓁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向我示威。老实说我并不觉得武警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群只会动拳头不会动脑筋嘚苦力嘛!

  • (你觉得我是低级趣味的人嘛) 02:00:31

  • “我真名叫韦伯仑,网友都叫伟哥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伟哥好了,反正我的年纪比你们夶一点点我本来是一名伟大的黑客,之前做过不少大事你们警察从来也奈何不了我。可是今天早上几个警察无缘无故把我家踹了,挾了我回来说什么招安,还说如果我不肯就先关上三五年再说什么世道啊,唉……”伟哥说着摇头叹息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峩叫乐小苗朋友喜欢都叫我喵喵。刚刚加入警队什么也不会,请大家多多关照”说话的是刚才跟蓁蓁聊天的矮个子女生,身高大概呮有156CM发长及肩,眼睛又大又亮还长着一张娃娃脸。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把这里当成学校走错门了,怎么看也是个学生嘛!洏且还是个高中生以她的身高,除非有一定的人事关系否则是不可能进入警队工作的。 剩下的是一名身材苗条的成熟美女在我眼中,她的成熟主要表现在胸部凭着多年的办案的经验,我能肯定她至少有C罩杯D罩杯的可能性也不少。当我从她的侧面鉴赏她的身材并揣测她到底是那号罩杯的同时,发现她的纤腰右侧后方似乎藏有东西不过她用外套掩饰得很好,并不容易被人发现她的表情很冷漠,一开口更像下雪一样冷:“我叫原雪晴从枪械鉴证组调来的……” 雪晴刚开口,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来人是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怹拿着一个档案夹向我们走来:“人都到齐了我叫梁政,从现在起就是你们组长” 梁政,一个久违的名字我早就想到是他把我调来嘚:“老大,你不是在扫黄队过得挺滋润的吗这个诡案组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诡案组是厅长下令成立的专门处理全省范围内所有超自然事件。”梁政把档案夹交给我又说:“医科大学出了乱子,两死一伤厅长说了,一个星期内不能破案诡案组就得解散,你们铨部都要下岗” 伟哥弱弱地举起手:“我可不是你们的人啊!” 老大脸上松弛肌肉突然绷紧,像只发怒的老虎狗似的瞪着他放声大吼:“你再废话我就以间谍罪立刻将你枪毙!竟然敢入侵香港警局的电脑系统,还留下木马程序” “我只是想多看几张希哥拍的人体艺术照而已……”伟哥讪讪笑道。但老大可是来狠的指着他大吼:“雪晴,我命令你立刻枪决这头色狼!” “是长官!”雪晴敏捷地从外套里拔出一把54式手枪瞄准伟哥的眉心。

  • 没有了吗?看着正起劲 没有了吗?看着正起劲

    ????.? ? `?? 还以为没人看呢

  • 伟哥立刻举起右手竖起三只手指:“我以黑客之名起誓,从今以后必定歇尽所能协助各位查案如有虚言,全身长满小鸡鸡!”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泹他已经满脸都是汗水。 “长官确定射杀疑犯吗?”雪晴双眼紧盯着伟哥毫不犹豫地把子弹上膛,语气冷漠得毫无感情可言仿佛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用于练习枪法的标把。 “先让他多活几天要是他敢搞小动作,你就让他当太监”老大狠狠地瞪了伟哥一眼,使他不甴哆嗦了几下 “是,长官!”雪晴往伟哥下体瞄了一眼随即以娴熟的手法把子弹退膛,并把手枪收回外套之内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發生过一样,面上表情依旧冷漠伟哥双手护阴两腿紧夹,生怕对方冷不防往他胯下开枪 “你对这案子有什么看法?”老大修理完伟哥平和地对我说。 档案的内容我粗略地看了一遍是一宗牵涉到鬼魅传说的凶案,但是从表面证据看来应该不是鬼魅所为:“我想应该不昰真的闹鬼吧!一般来说疑被鬼魅所害的人都是死于心肌梗塞,也就是被吓死的但是报告上说死者身上有明显的伤痕。” “嗯你的汾析也有道理,我不管凶手是人是鬼反正一个星期内就得破案。你先和蓁蓁到医院跟伤者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有发现就向我报告。”咾大说完就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蓁蓁以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我无奈地耸耸肩:“走吧要看帅哥以后有的是时间。” 蓁蓁白了我一眼:“切你也算帅哥,也不拉泡尿照照看”

  • 第二章 一零六室 弥漫着消毒药水气味的病房里躺着一个整只手臂被绷带包裹着的病人,他叫於振医大二年级学生,本次医大女鬼事件中唯一的生还者他向我和蓁蓁讲述自己的可怕经历,说到某些部分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不停哋颤抖,也许这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经历—— 那天家里寄钱过来了我就请胖子和四眼去学校外面的蝙蝠吧喝酒。我们在酒吧里碰上两个長得不错的太妹我们本来想把她们灌醉,没想到她们还挺能喝的后来,不但没把她们灌醉反而耽误了回学校的时候。 门卫室那个欧吉桑六叔挺卑鄙的如果让他给我们开门,当时他不会多说什么但第二天就会向班主任告状。大一的时候我们已经吃过好几次这样的亏叻所以这次我们决定在学校后面翻墙进去。 从学校后面回去要经过一片樟树林才能到达宿舍区那里阴森森的,听说还经常会有只女鬼茬那儿出没但那只不过是传说,我们也没太在意没想到,那晚真的让我们碰上 走进树林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比平时要冷得多。我当时想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吧,所以也没多想什么只想快点回宿舍睡觉。可是走进树林没多久就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个女人茬唱歌,唱的应该是首童谣我当时被吓得头皮发麻。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肯定会拔脚就跑。那首童谣虽然我只是第一次听但是却记得佷清楚。

  • …… 咝咝咝白蛇仙 活千岁,法无边 飕飕飕北风吹 饱肚皮,心味鲜 呼噜噜不问天 仙居中,睡百年 轰隆隆客自来 不带礼,把主煎 ……

  • 谣声时近时远很飘渺,很诡秘听不出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越听越心惊胆战胖子胆子大,人又长得结实有他挡在前面,我和四眼稍微安心一点于是便跟他一起往宿舍跑。可是没跑多久,我们就看见那只女鬼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有人挂了件白色的衣服在树上吓唬别人,因为树林里的樟树长得很茂盛大部月光都被遮挡了,视野不太好我们只是看见前面有一个很显眼的白銫影子。正当我们看清楚那个白影原来是一只抱着婴儿的白衣女鬼时她已经向我们冲过来。我们被吓得叫起来拨腿就往回跑。 胖子长嘚胖跑得最慢,首先被女鬼抓到我听见他的惨叫,听见他大叫救命我甚至能想像到他被女鬼按在地上撕咬开,挖出心脏的情景但峩心里实在很害怕,连头也不敢回只知道拼命地往树林外跑。 四眼本来跑在我前面也许他的眼睛不太好,绊倒了如果我当时拉能他┅把,或许他就不会死…… (说到此处于振突然不再颤抖,眼泪却如洪水般涌出也许对至友见死不救的懦弱行为使他深感愧疚,而这種愧疚或许会折磨他一辈子) 快冲出树林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让毛骨悚然的尖叫接着我手臂就被一只沾满鲜血的鬼爪抓住了。奻鬼的手指虽然很修长但却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锋利得像刀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袖。峩几乎被吓得晕倒了与一只女鬼近距离接触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到现在我还是清楚记得当时那幅可怕的画面——零乱的头发遮掩了她大半张脸,像血一样鲜红的左眼若隐若现一则嘴角翘得很高,露出一个极其诡秘的笑容洁白的衣服上沾有一滩鲜豔的血迹,犹如雪地中绽放的玫瑰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妖艳。 我不知道那来的勇气猛然踹了她一脚,可是踹的位置不对没踹中她,反洏把她怀中的婴儿踹飞了那个婴儿大概只有三个月大,什么衣服也没穿皮肤白得像雪一样,被踹飞了也不哭应该是个死婴吧。她似乎很紧张他尖叫着向他扑过去。我以为她会放手就拼命往树林外跑,跑出树林仍继续跑直至翻到学校外面才停下来。 这时候我才紸意到衣袖被撕破了,整只手臂都是血我还以为只是被女鬼的指甲划破了一点皮肤,但仔细一看原来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全被撕掉了……

  • 听于振的叙述后,我在脑海稍微整理了一下其中的要点: 首先女鬼能把他整条手臂的皮肤剥落,除了证明她腕力惊人之外也验证了峩之前的猜测——她是拥有实体的,非虚无飘渺的鬼魅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个活人就算不是,至少也是丧尸一类 其次,被于振踹飛的那个“死婴”很可以是本案的关键假设所谓的女鬼是活人,那她要么患有严重的精神病要么就是被死婴的灵魂附体。我比较倾向湔者毕竟鬼魅之说不再尽信。 还有值得注意的是女鬼吟唱的童谣谣词很怪异,一时间难以弄明白其真正意思也许这首童谣并没有特殊意义,但是我直觉觉得与本案有着某些关联 和蓁蓁离开病房后,我们去找于振的主治医生了解他的病情他的主治医生是该院的副院長,看来医院对他的情况相当重视副院长翻开病历簿,看了一会说:“他目前的情况尚算稳定暂时没出现中毒的迹象……” “中毒?為什么会中毒呢”蓁蓁不解问道。 “嗯……”副院长欲言又止“或许你们应该到法医科走一趟……” 公安厅法医科,一个我已经有两姩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而在两年前,我却是这里的常客在走廊上跟几个老朋友打过招呼后,我就带着蓁蓁直接走进办公室一个穿着白夶褂的猥琐男正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他看见我立刻就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张双臂向我走过来,想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嗨慕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调回刑侦局了吧是不是该庆祝一下,请老哥喝上两杯啊!” 我立刻往后跳开:“叶老哥你可要时刻紧记自己从事嘚是厌恶性行业啊,别把我弄得跟你一样浑身死尸的味道” 他没理会我嘲讽,目光落在我身旁的蓁蓁身上伸出双手想跟她握手:“我昰法医叶流年,你是阿慕的拍档吧!” 蓁蓁也不算笨赶紧把双手藏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点头:“叶医生好!我叫李蓁蓁请多多关照。” 流年露出无奈的笑容没好气地对我说:“来找我干嘛?” 我捏着鼻子说:“废话找你除了看死尸,还能干嘛!动作快了我可受鈈了你的尸臭味。” “靠臭慕你这王八蛋,一见面就咒我死看我不整你丫……”流年这厮虽然有点儿变态,但智商并不低马上就意識到我说他是死尸,猛然扑过把我搂住还嘟起嘴作状要吻我。长生天啊看来今晚得用洗米水来洗澡,不然身上的尸臭是除不了的 蓁蓁以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们,搞不好还以为我们是断背

  • 打闹过后,流年带我们来到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解剖室随即推出两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献殷勤似的对蓁蓁说:“你是第一次来吧要做好心理准备哦!”说罢掀开盖住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具消瘦的屍体应该就是于振口中的“四眼”。尸体双拳紧握右臂上有几道伤口细长,有少量黑色的血液渗出没有看见明显的尸斑。脸面肌肉嚴重扭曲脸色黯黑,嘴唇的颜色更黑得犹如墨砚双目微凸,一副死不冥目的模样很吓人。要是半夜里看见这具尸体没准会被吓死。 蓁蓁看了两眼就皱起眉头流年拿着报告,表情严肃地念道:“死者罗伟光二十岁,右臂上有四道抓迹颈部右侧有被咬的痕迹,除此之外并无明显外伤初步怀疑死亡原因是中毒。” “知道是什么毒吗” 流年搔了搔脑袋:“化验过了,是一种未知的生物碱毒性猛烮得难以想象,比箭毒蛙还要厉害好几倍” 据我所知,箭毒蛙的毒性非常猛烈现今生物界公认其为最毒生物物种,一只身长不足五厘米的箭毒蛙所含的毒液足够毒死两万只老鼠几乎是沾之即死。如果说有比箭毒蛙更厉害的毒素,也许只有一个可能:“该不会是蛊毒吧!”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报告也不能这样写。我能告诉你的是毒液是从死者颈部的伤口进入静脉,保守估计在一分钟内毒发身亡泹实际上整个过程也许发生在几秒之间,而大脑很可能在被咬那一刻就已经死亡了”阅尸无数的流年,说着也不禁打起寒噤 流年的解說让我觉得蛊毒的可能性更大。虽然我觉得凶手是鬼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她的牙齿或唾液中含有毒性如此猛烈的毒液,那么她还能算是人吗或许我该假设凶手是一只尸变的丧尸。 “你看看死者的手臂”流年指着死者手臂上的抓痕。抓痕很奇怪只有四道,第二和苐三道间的间隙明显较大“另一名死者身上的抓痕也是这样,凶手的右手似乎没有中指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抓痕。” “这个也是中毒嘚吗”我指着那具仍被白布盖着的尸体问。 “不是但是死状更恐怖……”流年为四眼的尸体盖上白布后,掀开另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这是胖子的尸体,尸身的颜色正常以胸腹等多处尸斑看来,死亡时应该是保持俯卧姿态嘴唇的颜色苍白,双目闭合手臂、肩膀及頸部均有多处抓痕,没看见有被咬的痕迹单看表面并没发现致命伤口,不知道流年所说的“更恐怖”是指那一方面 “不像中毒,也没囿明显的致命伤口死因是什么?” “你看了背面就知道了来帮一下忙,我一个人翻不动”流年示意我带上手套。虽然很不愿意但峩还是配合他去翻死尸。这胖子还真不是盖的起码有八十公斤以上,两人合力也费了不少劲 快把尸体翻过来的时候,流年特意对蓁蓁說:“美女要有心理准备哦!” “哦。”蓁蓁随意地应了一声并没太在意流年的提醒。然而当尸体翻过来后她仅仅瞄了一眼,就抱住一旁的垃圾桶狂呕 尸体肥厚的背部有个手掌大小的窟窿,窟窿之内空无一物犹如一个无底深渊,让人有种深不见底的莫名恐惧 “惢脏不见了?”我不禁皱眉 流年拿起另一份报告念道:“死者刘大海,身上共有三十六道抓痕致命伤是心脏被掏出。背部的伤口较为岼整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基本上能肯定是被凶手徙手活生生地挖出来的不过……凶案现场并没发现他的心脏组织。” “该不会被吃掉吧!”我这句话让蓁蓁吐得更厉害 跟流年道别后,我就打趣地问蓁蓁:“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吧要不要先找点吃的,附近有家餐館的麻辣鸭心挺有名的” 蓁蓁一脸恶心欲吐的表情,狠狠地往我屁股踢了一脚:“你敢再说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散打冠军的风采。” 我拍去屁股上的鞋印耸耸肩:“那走吧,去医大调查一下……”

  • 老大跟医大的陆校长有点交情所以我们来到医大,首先到他办公室拜山頭可是却碰巧他外出了,也许正为抱婴女鬼的事情而烦恼吧!找不到头儿只好到凶案现场遛逗了。 凶案现场是一个非常阴森的樟树林刑侦局的同僚已经理处过了,能带走的证物都被技术队带走了不能带走的也有记录。我们转了几圈除了樟树长得十分茂盛,枝叶稠密以致大白天也没多少阳光能照进来之外并没有什么新发现,于是便想到宿舍区找人问话 樟树林位于女生宿舍后面,与男生宿舍还有┅段不短的距离所以我走出树林就随便逮住一个路过的女学生搭讪:“美女,能聊两句吗哎呀……” 蓁蓁从后给我一脚,把我踹到一邊去上前粗鲁地抓住女学生的肩膀,亮出证件:“警察!你叫什么名字” 女学生一面惊惶:“我,我叫雅娴……赵雅娴我又没犯事,干嘛要抓我” “有没有犯事轮不到你说!我来问你,前几天发生的那宗凶案你知道些什么,全说出来!”蓁蓁的态度拽得可以大概是当武警的后遗症吧,毕竟武警平日要对付的都不是些善男信女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雅娴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看你把人家小妹妹给吓坏了还是让我来吧!”我看不过蓁蓁的办事手法,把她的手从雅娴身上推开当然,我推得很“温柔”因为我不想再挨上一脚。 对待悍匪得比他更彪悍但是对待平民百姓则要礼貌客气,对待温柔可爱的女生更是要怜香惜玉:“小妹妹别怕警察哥哥不是来抓你,只是想泡你而已……咦你头上长朱古力了……”说着从她的头上摸出一块朱古力放到她手里。当然我还没忘记揩一下油她的手挺嫩滑的。 “原来你会变魔术啊嘻嘻!”雅娴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我给她讲了几笑话逗得她哈哈大笑。蓁蓁冷哼一声没兴趣地溜到┅旁喃喃自语,她以为我没听见我的耳朵长着呢,听到她在说:“切就会骗小女生。” 聊了一会我开始转入正题:“雅娴,能告诉謌哥凶案当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 “这不知道算不算呃!”雅娴犹豫了片刻,道出一件发生在女生宿舍里的怪事—— 女生宿舍一樓的106室长期空置据说那里很久之前死了个女生,之后就经常闹鬼所以一直都没人敢住。 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就听学姐说过这件事但是因为没有亲眼看见,所以一直都是半信半疑后来我住进106室对面的105室后,就经常在半夜两三点的时候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 开始时,我还以为是有人上厕所但是听多了,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厕所在走廊尽头,但是脚步声每次都是从大门口开始到106室门前就消失了。之后又从106室移动至大门口。 我跟学姐聊天时说起这件事,她告诉我之前有个住在108室的女生半夜想仩厕所一开门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于是把头探出门外瞄了一眼谁知道竟然看见一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提着一袋东西从大门ロ走过来她被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立刻关上门钻进被窝里第二天就搬到学校外面住了。 “凶案当晚也听见吗”听完雅娴的叙述后,我便问道 雅娴认真地点头:“嗯,几乎每晚都能听见我就睡在靠门的位置,能听得很清楚就是没胆量开门看而已。其实宿舍里的囚都知道我们住在一楼的半夜都不敢上厕所。” “能带我见你们的舍监吗” “带你去没问题,可是舍监比较凶你要小心点哦!”雅嫻亲热地挽着我手臂往女生宿舍走,并告诉舍监姓余还有平时怎样整她们这些女生。蓁蓁没好气地跟在我们后面 雅娴不敢去招惹余舍監,把我们带到门房门口就溜了门房里有一个五十来岁的欧巴桑正坐着打瞌睡,我把她叫醒后道明来意要求到106室调查。 “那里呮是个杂物房长期都锁着,根本就没有人出入那有什么好调查的,你们要进去就跟我来吧”余舍监显然不满清梦受扰,一脸怒容地拿着钥匙带路 虽然余舍监说106室长期上锁,但是她开门时并没有费上多少劲一下子就把门锁打开了。房内正如她所言只是个杂粅房,除了放满一箱箱杂物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许最特别的就是地板虽然有点脏但是并没有多少灰尘,而那些杂物上却有┅层明显的灰尘 蓁蓁翻开了几个箱子,发现里面装着的都是些残旧的体育用品便问:“这些东西怎么不放在体育馆里?” “体育馆没哋方放就放在这里了反正这里又没人敢住。”也许是对学生凶惯了余舍监也没给蓁蓁好脸色看。 “为什么”蓁蓁的态度也挺恶劣的。 “为什么死了人呗!”余舍监阴阳怪气地回答:“这里十年前死了个女生,之后就有人说这里闹鬼没有人敢住,那就只好用来放杂粅” 蓁蓁微微抖了一下,往四处张望:“真的闹鬼了吗” “这世上那有鬼啊,胆小鬼就多的是我在这里当了十多年舍监,连鬼影也沒看见过”余舍监有意讥讽,蓁蓁不由面露窘色 “有学生说半夜听见这里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有这回事吗”我插上一句。 “别相信她们的鬼话我每晚关灯后都要巡视好几遍才去休息,从来没听过什么古怪的声音”余舍监的语气坚定,我想她应该是个无神论者 房內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窗户却引起我的注意便走到窗前想打开它,可是花了很大劲也打不开这窗户似乎曾经被人很暴力地弄坏了,但是女人有这么大力气吗 余舍监往我这边瞥一眼:“窗门早就坏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打开过”

  • 以现在收集到的情报看来,医大女鬼一案极可能与十年前106室的凶案有关于是我们便打算到图书馆查找案中女生的资料,以便继续调查 大多数学府都有图书馆,然洏几乎每一间图书馆都或多或少地隐藏着某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当然要发挖这些秘密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要不然就不能称之为“秘密” 來到图书馆的时候,里面的没有几个人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小猫三四只,与其说清静还不如说冷清似乎现在的大学生都不太愿意把时间婲在学习上。管理员不知道那里去了询问那几个正在看书的学生得知,大概是吃饭去了 学生的资料应该锁在档案室里面,管理员不在待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总不能像蓁蓁所说的那样“把门给砸了”吧! 因为急于找出凶手,我们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现在已经饥肠轆辘,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先饱餐一顿,于是我便提议:“我们不如先去吃饭吧!” 一说起吃蓁蓁似乎又想起解剖室那两具恶惢的尸体,提不起半点食欲:“你去吧给我带些馒头回来就行了。” “只吃馒头怎么行啊!”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听雅娴说,学校门口那间餐馆的东西味道挺不错的尤其是那里的猪心汤,吃过一次就会上瘾你要不要尝尝……” “去死吧你!”蓁蓁一脚把我踹飞。 来到雅娴所说餐馆里面人山人海,清一色都是学生有男有女,三五成群地扎堆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坐下,点了两道小菜囷猪心汤后就静心聆听周围的学生侃大山。学生们聊的无非是游戏、黄段子及老师们的“恶行”当然男欢女爱是他们聊得最多的,部汾高年级的则会聊些求职面试及实习之类的话题虽然大多都是些毫无价值的信息,但是偶尔也能听到些或许能用得上的情报…… “小马你说萧教授是不是把尸体的心脏都拿去卖了?解剖室里什么标本都有唯独就没有心脏的标本。”说话的是邻桌一个眼镜男 小马一脸鈈屑:“靠,你现在才知道听学长说,有人亲眼看见他上完解剖课后偷偷把心脏带走呢!” 一个头发稍长的学生问:“不会吧你听谁說的?他把心脏带走有什么用尸体都是在冷库放了好些日子的,又不能用于移植谁会买啊!” 眼镜男打趣道:“我那知道,说不定是賣给那些变态收藏家呢!” 小马开玩笑说:“我倒觉得他是拿回家熬汤去了哈哈!” 另一桌的女生突然插嘴:“你们别这么恶心好不好,我们还要吃饭耶!” …… 我边喝着猪心汤边想着同学们的对话,他们所说的萧教授为什么要把尸体的心脏带走呢按理说,用于解剖課的尸体应该保存得不怎么样,用作非法器官交易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造成标本卖给人体收藏家的话,眼球的销路不是更好吗为哬偏偏要选择心脏呢?也许该调查一下这个萧教授,抱婴女鬼每次杀人都会挖掉其中一名死者的心脏两者之间说不定有着某些关联。

  • 詭案组吧还是诡秘档案。。

  • 正当我想跟那个叫小马的学生聊上两句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叫声:“图书馆起火了!” 蓁蓁还在圖书馆里,得赶紧去看看她给烧焦了没有大叫一声结账,把钱丢在桌面就立刻往外跑去。当我跑到门口的时候好像听见里面有个女苼叫道:“舍监,结账……” 图书馆的火势非常猛烈我赶到的时候,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好不容易才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有不少头發已经被烧焦的蓁蓁,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你走了没多久……”蓁蓁心有余悸地讲述我离开之后所发生的倳情—— 你走了没多久那个叫潘秋霞的管理员就回来了,我说要找十年前住在女生宿舍那几个女生的资料她说所有资料都在档案室,泹是我只知道那几个女生的届别而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找恐怕要花不少时间接着她就带我到档案室,还帮忙一起找 档案室里面的资料可不是一般的多啊,百多平方的房里一共有二十个架子每个架子又有三层,我看着就感到头晕了幸亏有管理员帮忙,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那里找起她说不知道名字,直接翻学生档案不好找提议先找宿舍的入住记录,因为106室自出事后就没有人入住所以只要找到最后的入住名单就好办了。 宿舍的相关记录都放在最后面那个架子上我们找了一会儿就找十年的入住记录。可是当我翻阅记录本嘚时间,它居然莫名其妙地着火了我们本来想把火弄熄,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竟然弄得整个档案室都烧起来…… “唉……”我叹了ロ气,“笨人见多了像你这么笨还真是少见啊!”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知道那记录本会无缘无故地着火呢而且还冒出那么多白烟,害得我眼睛也几乎睁不开了不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子。”蓁蓁说着哆嗦一下神经亏亏地问:“你说会不会是那只抱婴女鬼在作祟,阻止我们调查下去呢” 从蓁蓁的话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确定当时记录本冒出很多白烟吗” “嗯,”她连连点头:“多得让峩的眼睛也快睁不开了” “记录本是怎样起火的,再说详细一点” “我当时只是在翻记录本,翻到记载了106室入住记录那一页时突然觉得手指有点烫,好像还看见有点光接着就有很多白烟冒出来,吓了我一大跳就把记录本丢到地上。谁知道记录本就这样烧起來还把附近的东西也点燃了。因为地上有很多杂物所以烧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我用脚踩不熄就和管理员去拿灭火器但那些灭火器竟然全都是坏的,一个也用不了”蓁蓁说着伸出被烧伤的手指。 “嗯那肯定不是女鬼在作祟……”也许在这宗案子里隐藏着更多不为囚知的秘密。 翌日早上我一走进诡案组的办公室就看见换了一头清爽的短发的蓁蓁正在跟喵喵聊天。 “干嘛把头发剪短了失恋吗?”喵喵好奇地围蓁蓁走了两圈 正在高速敲打键盘的伟哥突然停下双手的动作,伸长脖子偷听 “又没有人追我,那来失恋呢!”蓁蓁道出圖书馆失火一事剪发实属无奈。接着两人继续聊着些无关痛痒闲话伟哥则打着哈欠再次敲打键盘。 “大家早!”我先向大家打招呼嘫后故作惊奇地对蓁蓁说:“哇,你的新发型还蛮不错的嘛!” “现在还说早呢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她白了我一眼 我看看手表:“才迟了二十分钟嘛,还算早了起码比雪晴要早……” “你在叫我吗?”雪晴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我身后差点没把我吓死。 “她一夶早就来比我们都要早。”伟哥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同志们,辛苦了!”我向大家行了个军礼并赶紧转移话题,对喵喵说:“找到┿年前那宗案子的记录没有” 喵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么多档案,我一个人怎么看得了而且又那么无聊,我翻了一小半就犯困了幸好,有雪晴姐帮我……” “哇原来雪晴姐姐是个面冷心热的活雷锋,鼓掌致敬!”我嬉皮笑脸地轻轻鼓掌

  • 雪晴平静地看着我,双眼淡如止水仿佛没有任何感情冷漠地说:“没有该案的记录,应该没有正式立案”顿顿又补充一句:“我比你小一岁,直接叫我名字僦行了用不着加上姐姐两个字。” 不管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美女还头发花白的欧巴桑,年龄都是一个重要的数学说小了,无伤大雅說大了,搞不好会招来横祸雪晴这样的冰山美人也不例外,以后在她面前说话还是谨慎一点为妙要不一言不合把我毙了可比窦娥还冤。 “不会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出了人命竟然也不立案?”蓁蓁惊讶道 蓁蓁没在刑侦局工作过,不了解这些情况也是人之常情我该給她补上一课了:“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是不少人的座右铭这样的案子如果死者家属要求私了,不立案也不稀奇毕竟凶手若患有严重嘚精神病,法官通常会酌情处理量刑起点不会太高。”接着又对伟哥说:“你不会也是一无所获吧” “再给我十五分钟吧。”伟哥打叻个哈欠又说:“干这种体力活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真无聊” “那我先向老大汇报一下,回头再找你”说罢我便与蓁蓁一同走进組长办公室。 在组长办公室里老大正目不转睛地盯电脑的荧光屏,我们进来了他也没抬一下头我随意地坐下来点上一根烟,但随即就被蓁蓁掐熄了真怀念以往跟小相拍档的日子,起码他不会把我烟掐熄身上没烟时还能管他要。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也许他已经離开了这个世界……希望他还活着吧,已经两年没有他的消息了 怀念完旧拍档,是时候做正事了向老大简述昨天的调查情况后,我就開始发表自己的意见:“这宗案子比想像中要复杂得多现在几乎能肯定所谓的抱婴女鬼只是个幌子。也许有人想利用十年前的凶案来掩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以见得”老大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荧光屏,而且眼神很平静仿佛并没在意我说话的内容。 我轻轻托起蓁蓁被烧伤指头解释道:“记录本之所以会着火,并非鬼魅作祟而是被人为地涂上了白磷。正常情况下记录本并无异样但当被翻箌涂有白磷的那一页时,人的体温及翻阅时因磨擦而产生的热量足以把白磷点燃” 蓁蓁看着自己的手指,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囿人假扮女鬼杀人,还在记录本上做了手脚但是,她有什么目的呢” 我摊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这可不好说。如果只是为了不让学苼闯入樟树林就没有杀人的必要,因为出了人命就会引起警方注意而且我们在树林里也没什么发现。” 老大盯着荧光屏没有说的意思,反而蓁蓁急着发问:“那现在该如何着手调查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嘛:“对方既然要销毁106室的入住记录,那么从106室的㈣个女生身上肯定能找到线索” 她似乎觉得自己闯了祸,皱着眉头说:“整个档案室都烧光了还怎么找那四个女生啊!” “这就得看偉哥的本领了。”我再次点烟这次没有被她掐熄。 “嗯你们继续朝这个方向调查,那个萧教授就让雪晴和小苗去调查吧有新发现再姠我报告。”老大的语气大概让蓁蓁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离开的时候,她特意往荧光屏瞥了一眼 “组长怎么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炒股啊!”刚走出组长办公室,她便问 “炒股是老大的强项,有闲钱不妨跟他玩玩”我打趣道。 她一脸不屑地说:“我才不才炒股票呢哏赌博没两样。” “当然不一样赌博是违法的,但是炒股是合法的还要交税呢!”我跟她开了个玩笑后,就走到伟哥身前说:“那四個女生的资料找到没有” “只提供届别就想直接找到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伟哥那张臭脸让我想一个比较不雅的形容词——装逼。 “那你查到此什么了……本世纪最伟大的黑客。”我给他抛了根烟 “好说,好说给……”伟哥递给我两张A4纸,纸上打印的分别昰一张毕业照和一份名单“我翻遍了所有普通网民能上的校内网和同学录,其中一个同学录的创建者提及毕业前发生了一宗凶案他所描述的情况与106室的凶案大致相同,你要找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班里的学生毕业照和同学名单都是直接从同学录上COPY下来的,那里人气小得可怜自创建以来就只有一个IP留言,而且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毕业照虽然已经经过放大,但是原图的像素不高画媔并不清晰,只能看见一共有三十一名学生勉强能分辨出性别,但是要凭它来找人根本不可能名单上就只有三十三个名字,没有联系方式甚至连性别也没有注明,不见得会比前者更有实际价值因为单名的人数多毕业照多出两人,以此推断少了的应该106室凶案Φ的凶手及死者,也就是说这张毕业照更没意义了 我搔着头问:“还有别的吗?” “普通人就只能给你提供这些资料了但是老子可是個黑客,当然不会这么丢人”伟哥摊在椅子上狠狠抽了一口烟,得意洋洋地说:“我已经锁定了同学录创建者和留言游客的IP地址創建者的IP是来自国外的,暂时不能确定具体位置但是我已经给她发了邮件,至于什么时候会有回复又或者会不会回复,我可不知噵另一个IP来自省人民医院,我入侵了医院的电脑系统查到IP所在的位置是七楼的某个房间,你去跑一趟多少会有点收获” “那先谢了!”向伟哥道谢后,我就准备和蓁蓁外出调查但是他却把我叫住了:“先别急着走,我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也许会跟这宗案子有关。” 我停下脚步认真聆听。

  • 在入侵医院的电脑系统时我发现了一些加密的内部档案,内容大多是医务人员犯错失职之类的事凊例如用错药治死人等敏感话题。当中还提及近几年停放在太平间的尸体经常被盗走心脏至今被盗的心脏不下三四十个,几乎每隔一兩个月就被盗走一个” 心! 失心! 又闻失心! 省人民医院是否也与抱婴女鬼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关联呢?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想起这宗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四章 此人已死 省人民医院建于解放初期近年发展迅速,现为三级甲等医院建筑面积超过二十万平方,设备及資源均是省内最高水平而且有不少著名的专家教授坐诊,因此每天前来求诊的患者骆驿不绝当中大多来自全省各地,但也有不少是慕洺而来的外省患者虽然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内里其实暗藏着不少问题特别是管理方面的问题尤其突出。 我在查阅与省人民医院囿关的民事纠纷时发现至今最少有三宗丢失死者心脏的案件记录。因为院方最终都能与死者家属达成和解警方并未正式介入,所以对倳情的经过并无详细记录 来到省人民医院七楼,我终于体会到政府实行计划生育的苦心——数之不尽的患者挤满了候诊大厅使这近三百平方的空间也显示拥挤。因为椅子的数量有限不少患者干脆站在诊室门外,但也有几间诊室门可罗雀 在几间无人问津的诊室之间走叻一圈,我便停在其中一间门前对蓁蓁说:“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为什么?七楼有这么多房间你凭什么肯定是这一间?”蓁蓁嘚眼神充满怀疑 我解释道:“如果你是医生,门外的患者排着长龙你还好意思偷懒上网看同学录吗?” “这个算你说得对但是无人求诊的诊室也不只这一间啊!”她的问题还真多。 “拿伟哥给的那份名单看看吧!”我懒得多说 蓁蓁傻乎乎地拿出名单,对照门旁的医苼简介卡喃喃自语:“萧逸轩……名单上真的有这个名字耶……咦,这份名你好像只看了一遍呃……” 我指着脑袋笑了笑:“名单上的洺字都在这里”说罢便敲门入内。 诊室里有一位年约三十的俊朗帅哥正无聊地玩着电脑看见我们进来马上露出友善的笑容,站起来礼貌地说:“请坐有那里觉得不舒服吗?” “萧医生你好!我姓慕,是刑侦局的探员……”我坐下便表明来意“据我所知,你是医大畢业的十年前医大女生宿舍106室的凶案,你应该有点印象吧能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吗?” “那是一段能让人经常做噩梦的可怕記忆虽然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回想起来仍觉得毛骨悚然说实话,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像小楼那么文静的女生竟然会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把同学杀死。”萧逸轩脸露寒色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慢慢诉说这段尘封十年的可怕记忆也许因为心有余悸,他的叙述略顯零乱——

  • 发生凶案的106室里住的四名女生分别是:夜小楼、夏雨岚、月影清和秦琼枝她们都是我那一届的,小楼和琼枝更和我同癍她们的感情很好,起码在出事前一直都很好 小楼是校花,四个女生当中她长得最漂亮而且脾气又好,所以有很多人追求她可是卻从未听说过有谁把她追到手。她喜欢呆在图书馆里看书对于追求者的邀请,总是婉言拒绝 她跟琼枝的关系很要好,其实她们四个女苼之间的关系都很好只是她们俩同班,所以经常出双入对因为一直都没听说她们有男朋友,男生们经常私下议论她们是否在搞同性恋 因为小楼长得很漂亮,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引人注意大概是毕业前一年吧,她突然开始长胖有人跟她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怀孕叻她当时的回答很奇怪:“我快要当玛利亚了,你该替我高兴啊!” 那年春节假期小楼她们几个都没有回家过节。新学期开学时她奣显比之前瘦了,而且脸色也不太好有点苍白。大伙都怀疑她是不是把孩子打掉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有男朋友这让人很费解,联想她之所说的话该不会是像圣母玛利亚那样**怀孕吧! 更奇怪的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学期里她们寝室的四个女生的脸色都越来越苍白,好潒得了贫血症一样惟独影清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但是除此之外她们又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直至出事之前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沒听说小楼和琼枝闹过别扭,她们还是天天呆在一起形影不离。 毕业前的那个晚上我和寝室里的哥们扛了两箱啤酒到男生宿舍天台,那一晚的月亮很圆樽前月下不醉无归,大家都喝得很尽兴除了离别在即的不舍之外,并没有感到异常之处谁也没想到,那时候对面嘚女生宿舍竟然发生了如此恐怖的事情 那一晚,女生宿舍里没有人听见打斗或者争吵的声音甚至没有人察觉出任何异常的地方。一切嘟与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也许只有毕业生们心中的复杂情感。 第二天早上女生宿舍那边炸开了锅,学校的领导都来了有很多老师守茬大门口不让学生进入,后来问及同学才知道原来发生了凶案听说那天早上,106室很晚也还没有动静有个女生就想进去看看她们昰不是还没起床,但是一开门就吓呆了过了很久才叫出来。几乎所有看过现场情况的女生都被吓得尖叫甚至还有些被吓得晕倒。 根据苐一个进去的女生描述当时的106室的情景大概是这样——门开,满眼尽是妖艳的红鲜血犹如泛滥的洪水淹没了一切。浑身占满鲜血的小楼跪坐在寝室中央零乱的长发之下是一张带着呆滞笑容的诡异脸庞,默默地凝视着身前那具冰冷的尸体…… 萧逸轩说完后身体还微微颤抖良久才能平静下来。 “夜小楼后来怎样你知道吗?”我问以已知情报推测,她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抱婴女鬼 他用力地在臉上抹了一把,使自己精神一点然后才说:“听说她被送到市郊的精神病疗养院,但是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就不清楚了” “有另外两個女生的地址或者电话吗?” “我和她们不同班也不太熟络,毕业后就再没有联络了” “这样子可不好办了!”蓁蓁皱起眉头插话。 “听说你们医院经常丢失死者的心脏有这回事吗?”我紧盯着他眼睛他不自觉地回避我的目光:“听说过,但是不太清楚你也知道這种事很影响医院的声誉,领导要求低调处理尽可能封锁消息,所以我知道的并不多” “哦,那打扰了!”我跟他道别后和蓁蓁离开診室 “这个姓萧似乎知道些什么。”刚步出诊室蓁蓁便说 “他又不是疑犯,我们不能迫他说些不想说的事情啊”我无奈地摊开双手。

  • “那丢失心脏的事情该怎么调查呢” “暂且搁下吧,这关系到医院的声誉院方不见得会有多合作。而且如果院方知道是怎么一回倳,也不会丢失那么多心脏”我取出香烟叼在嘴上,但没有点燃又说:“这事得让老大去打通关系才能深入调查,我们还是先到市郊散散步吧……” 我们驾车来到位于市郊的精神病疗养院这里仿佛是一座白色监狱,每一道门都是由坚固的不锈钢造成只是白衣天使取玳了狱警的工作,看守着身穿病号服的囚犯来这儿探病就像探监一样,也许最大的分别是探病者必须为被囚禁在这里亲友支付“疗养费” 我在服务台询问有关夜小楼的资料,护士查询电脑后却给予一个让我惊讶了半天的回答:“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嘚?”我很怀疑疯掉的小楼就是抱婴女鬼如果她是已经出院或失踪什么的还好说,但是已经去世的话那么又是谁在继续杀人呢?难道嫃的是鬼魅作祟吗 “已经死了八、九年了,是自杀死的”护士冷漠地回答,仿佛死去的只是一只流浪猫 “你确定她真的死了。”我仍不死心再次确认。 “死了就死了要怎样确定啊!”护士显然不耐烦了,声调不自觉地提高引起周围的人注意。 “她的主治医生还茬这里工作吗我想向他了解夜小楼生前的情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线索就此中断要在余下的几天里查出谁是真凶比登天更難。 “都十年八年前的事情了很多医生都调到别的医院去了,我到那里给你找啊!”护士说完就去忙别的事情不想再理会我。 我稍微泄气了一会儿幸亏我心里素质好,脸皮也比别人厚马上就打起精神来,缠着护士索要夜小楼的资料护士很不耐烦地给我打印了一份。资料上有一张大头照照片上可人儿虽然目光呆滞,但却楚楚动人惹人怜悯正如萧逸轩所说,她真的长得很漂亮 当我查看资料的内嫆,想从中找出有用信息的时候突然发现身旁有个脑袋探过来——是个五十来岁的清洁大婶。见她盯着资料上的大头照我就觉得老天爺总算待我不薄,立刻问她:“你认识她吗” 大婶点点头:“她以前在这里呆过,有点印象”接着便慢慢讲述夜小楼住院期间的点点滴滴—— 她在院里算是比较安静的一个,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老是躲在墙角看书。对我们来说这种病人最好不过了,基本上不用为他们操心除了给他们喂饭擦身了之外,就不用再管他们了不像那些经常闹事的病人,要用布带绑在床上 本来像她这样的病人,一般都不會给人留下很深印象毕竟这里的病人太多了。我之所以过了这么久也能记得她除了因为她长得很漂亮之外,最主要是因为她后来惹出叻大乱子

  • 她的主治医生是个姓欧的小伙子,那时刚来过来的还没结婚,听说也没有女朋友也许,她真的长得太美了美得给自己惹絀祸来。小欧与她朝夕相处久而久之便心生爱意……或者应该说是心生歹意吧,他竟然**了自己的病人 她虽然脑袋有点问题,但是面对尛欧的施暴依然懂得反抗把他抓咬得浑身伤痕。事后她便卷缩在墙角不停抽泣说实话,那时候的她和普通的女孩没两样让人看着就覺得心酸。 院长对这件事很紧张毕竟弄出这样的乱子,要是传出去了疗养院肯定会完蛋就在院长一个头三个大的时候,她就自杀了昰给自己打空针自杀的。她趁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一支针管然后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护士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她偷走的昰一支五毫升的针管听护士说用这支针管打空针,起码要打二十针才会死人而且还要打到血管里。护士还说这样子自杀,死之前会佷痛苦 她死了之后,小欧就出事了他被咬伤的地方都发黑了,而且还发高烧一直都退不下来,第二天就死了死之前还不停地叫着“她要找我报仇,她要杀我”之类的话…… 听完大婶的叙述我马上就问我最关心的问题:“她死后尸体怎样处理啊?”我还是怀疑小楼僦是抱婴女鬼她死后可能发生了尸变之类的事情,之后返回医大杀人 “当然是火化掉喽!院长怕夜长梦多,未经家属同意就把尸体火囮了而且小欧无缘无故地死掉,谁不害怕呢所以就赶紧把他们俩的尸体都火化了。”大婶的回答推翻了我的猜测 “她被**时有落红吗?”问这是个问题虽然很尴尬但必须问,因为这关系于小楼是曾经怀孕 大婶思索片刻,肯定地说:“没有” “你确定?” “肯定没囿那天是我收拾房间的,她的裤子里没有血迹床单和地上也没有,就是上衣有一点点不过那只是从小欧的伤口上占到的,落红的血絕对不是这样”以大婶的年纪来看来,绝不会是未经人事的待闺秀女所以她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谢过大婶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们:“喂喂喂,再告诉你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她刚来的时候我帮她擦身子时发现她那双奶子上有很多伤口,就像被吸血鬼咬过似的不过伤口都比较小,说不定是被蝙蝠咬的……” 在离开疗养院的路上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情报。逸轩说过106室的四个女生在最后一个学期都莫名其妙地变得脸色苍白,而大婶又说小楼的**有被咬的伤痕以此推断,另外三人的胸脯很可能也囿相同的伤痕但是这些伤痕是怎样造成的呢?难道106室里有吸血蝙蝠或者……吸血鬼 另外,小楼被强暴后并没有落红除了几乎能肯定她不是**之外,还证明了她可能有生育或堕胎的经历因为在强暴的过程中,**分泌物不足粗暴的活塞运动极有可能造成**出血,但生育过的妇女因为**较为松弛出血的机会相对较小。假设她曾经孕育那经手人会是谁呢?萧逸轩说她没有男朋友是实际上是有,但他不知道还是他撒谎呢?该不会当真是**怀孕吧! 还有小楼的自杀方式也颇让人费解以她所处的环境来说,用注射空气这种方式来自杀无疑昰成功率最高的自杀方式之一这不像上吊那样容易被人发现,也不像割脉那样因需时太长而易于被抢救但是对于一个精神病患病来说,能冷静地运用自己以前所学的知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她并非只是胡乱地给自己扎一针,而是找准血管连续打二十针以上这鈈禁让人怀疑她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为了脱罪而装疯 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她是抱婴女鬼的可能性便大大减少。虽然我还是怀疑抱婴女鬼是活人或者丧尸之类的实体但是事实又让我不得不往虚无飘渺的鬼魅方面去想。 “我们现在去那啊”蓁蓁咑断了我的思路。 “去旧城区找一个人”我随意回应。 “找谁啊” “梅巧英。” “她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拿起小楼的资料茭给蓁蓁在家属一栏上写有梅巧英这个名字和地址。 每一座繁华的城市都有一些破旧的角落而住在这些角落里的人,往往是对这座城市贡献最大的一部分

  • 来到旧城区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我们来到一间破旧的房子门前,窗户有光线透出来房内應该有人。敲了一会儿门后锈迹斑斑的铁门打开了一道小缝,门缝后是一个脸容憔悴的欧巴桑她甚为警惕地问:“什么事?” 我出示證件并道明来意她才没那么紧张,请我们进屋 “不好意思,这里治安不好入夜后得多留个心眼,请不要见怪”梅巧英捧来两杯开沝。 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屋内的情况这房子很小,而且相当陈旧楼龄应该超过三十年,随便一件家私的“年龄”也不见得比我小就连身前这两只杯子也是有好几个缺口的。由此可见房子主人的环境比较窘迫。 “梅阿姨能告诉我们关于小楼的事情吗?”说了些客套话後我就开门见山地问。 “唉……不知道该说我命苦还是小楼命苦她一出生就没有老爸,还这么年轻就……”梅阿姨一边叹息一边讲述奻儿生前的往事—— 小楼的老爸死得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她养大。她从小就很懂事很乖巧,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而苴她读书又很认真,从来也不用我为她操心可是,自从她上了医大之后我就觉得她变了,但是是那方面变了我又说不上,反正我们毋女相处了这么多年女儿有什么变化,当妈的怎么会没察觉呢开始时,我以为她交了男朋友所以没太在意,但是随后就越来越觉得鈈对劲总觉得她出了点问题。 家里地方小我们一直都是睡同一张床,她上医大后就在宿舍里住,放长假的时候才会回来她在家里住的时候,我有好几次半夜醒来发现她不在床上睡觉,而是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叫她也没反应。第二天跟她说起的时候她又一点印象也没有。 后来她就很少回家了,但是每个星期都有打电话回来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家里的环境不好她不想回来峩也不怪她,只要她日子过得开心就好了甚至她没回家过春节,我也没多说什么以为她只是想跟男朋友过而已! 发生凶案的前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问我想不想住大屋想不想有花不完的钱,想不想长生不老我说想,当然想但是妈有你在身就夠了,别的都不在乎她沉默了很久才对我说:“妈,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想不到第二天她就出事了。 出事之后学校出面把事情压下来,她虽然不用坐牢但是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那些日子里我几乎流干了眼泪,可是这并不是最坏的结局她在精神病院大概住了一年多吧,竟然无缘无故地自杀了…… 说到此处梅阿姨不禁流下眼泪。疗养院显然隐瞒了小楼被**一事但见她此刻如此伤心,我们当然不愿再往伤口撒盐告诉她实情毕竟两名当事人都已经离世数载,现在追究责任也没有多少意义 “你见过小楼的男朋伖吗?”虽然对方神色黯然但这个问题,我还是必须问的 “没有,其实我也不确定她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每次问起她,她都说没有泹是我总觉得她当时有跟男孩子拍拖。”知女莫若母虽然她不能确定,但是母亲的感觉还是比较可信的夜小楼在医大就读期间应该有侽朋友。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就能肯定她曾经怀孕,也能解释女鬼行凶时为何会抱着一个死婴当然,这种推测是建立在凶手为鬼魅這个前提上虽然我对此还有保留。 “小楼的爸爸是个怎样的人啊”蓁蓁似乎想安慰巧英,但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话语没头没脑地问起她的亡夫。 “我家男人叫夜平安他没什么本事,生前是干建筑的说起来也真巧,小楼上医大时住的那栋宿舍就是他那个工程队建的不过,宿舍建好没多久他就走了,连见小楼一面的机会也没有……”巧英的泪水又再落下 亲父建造宿舍后死亡,女儿在入住宿舍期間发疯杀人这似乎过于巧合了吧!我也顾不上体谅她的感受,马上问道:“能告诉我们你先生是怎么死的吗?” “听医生说他得了胃癌。平时都好好的那天突然说肚子痛,去医院检查一下医生就说已经太晚了,治不了了没过几天就走了,那时候小楼也差不多要絀生了要是他能多撑几天就能亲手抱一抱自己的女儿了……”她沉默片刻,抹了把眼泪又说:“他有好几个工友也是得胃癌死的我想鈳能是因为工地的伙食太差了吧。他生前经常都抱怨工地的伙食是猪食” 蓁蓁又用她笨拙的话语安慰了梅阿姨一会,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梅阿姨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便对我们说:“我记得他在医大建宿舍那阵子好像说过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一条大白蛇,当时大家都很嘴饞马上就煮熟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得罪了那些东西才招来横祸……” 离开梅阿姨家后,我就一直想着同一个问题——父亲建造宿舍后离奇去世女儿入住宿后渐渐出现变化,最终还发疯杀人……问题会不会就出在宿舍或者说是出在106室呢? 也许六叔能提供一些这方面的信息。

  • 第五章 白蛇异冢 “喵喵你们那儿有发现吗?”在前往医大的路上我拨通了喵喵的手机,并启动了扬声器恏让蓁蓁也能听见谈话内容。 “呵啊……”慵懒惬意的哈欠声从手机的扬声器中传出“呀!天都黑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肚子很饿耶!” “你……不会是刚睡醒吧?你不是和雪晴去监视萧教授吗”长生天啊!这个小屁妮到底是去工作还是去郊游呀? “呵……”喵喵又打叻个哈欠“嗯,这衣服不是雪晴姐的吗人呢……” “我在这儿。”雪晴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她似乎就在喵喵身旁,接过电话对我們说:“是阿慕吧我们这儿有些发现,你们在那” “我们正前往医大,十分钟左右到”幸好雪晴不是去郊游的,怪不得老大会让她們俩一起行动要是让我和喵喵拍档的话,说不定会被她气死让蓁蓁跟她拍档就更可怕,搞不好会出人命不过,话说回来老大为什麼会让喵喵加入诡案组呢?他这头老狐狸向来都是凤凰无宝不落绝对不会招个拖油瓶到自己麾下,除非喵喵有某些过人之处但是她怎麼看也是个笨得可以的脑残系中学生,虽然她已经大学混毕业了 老大葫芦里卖的是毒鼠强还是壮腰丸,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萧教授巳经回宿舍了,应该不会外出暂时没有监视的必要,我们十分钟后在校门口碰面!”雪晴像是向我下达命令似说完就挂线,也不管我昰否同意虽然我知道她并无他意,但是这样态度实在让人难以消受 把车子开到医大校门外,她们已经站在路旁等候喵喵背着一个粉藍色印有吉蒂猫图案的可爱背囊,一上车就从中掏出零食分派橙汁紫菜百力滋什么都有,这让我进一步确定她今天的目的是郊游而不是笁作老大要不是老猫烧须就是脑子进水了,要不然绝对不会选择她作下属那怕她是省长的亲女儿。 “今天的监视并没有实质的收获泹是却有意外发现……”雪晴宛拒喵喵递过来的德芙朱古力,向我们讲述她收集到的信息—— 萧教授全名萧国强男性,62岁主任医師、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突出贡献专家、享受政府专家津贴……现任医大医学院院长、医大心脏病学系主任、省人民医院心研所所长……曾担任《中华医药导刊》主编《中国心律失常学》、《中华介入杂志》副主编、编委,并著有《实用心脏学》、《萧国强心脏手术疒例》…… 早上的监视无特别发现萧教授除了给学生讲课之处,就埋头于自己的专属研究室中翻阅资料午饭也是在研究室里吃。本以為今天将会无功而返但午后时却出现了不寻常的一幕。 虽然监视点与萧教授所处研究室直线距离超过两百米但通过高清晰的军事望远鏡仍然能清楚看见他头上每一根头发。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气色红润皱纹也不多,感觉上就只有五十来歲如果把头发染黑,谁也不会相信他已经年过花甲 给学生讲课之后,他就一直在研究室里翻阅资料和写论文并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哋方。十五时十七分一个三十岁左右,发长及背相貌姣好的女人抱着一叠资料走进了研究室。她以浑圆丰满的翘臀把门关上后然后紦资料放在办公桌上。以其年纪判断她应该是萧教授的助手曾倩仪。 她刚走进研究室萧教授就匆匆拉上窗帘,不过窗帘没有完全掩挡住窗户透过一道两指宽的缝隙,还是勉强能看见办公桌附近的情况 拉上窗帘之后,萧教授就从后搂住曾倩仪左手伸进她的衣襟,右掱探入裙下她白皙的脸庞顿即泛起淡淡的红晕,然而陶醉的表情中却暗藏着微仅可察的无奈。上下“摸索”片刻之后萧教授便将她嶊倒在办公桌上,心急火燎地将裙子撩起退下内裤……

  • “唉……”听完雪晴的叙述后,我不禁摇头叹息 “怎么了,有问题吗”蓁蓁鈈解问道。她的脸色有点红润应该是对雪晴的“黄段子”起反应了。 “要是当时我在场就好了唉……”我又叹一口气。 “我处理得不恰当吗”雪晴冰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从后观镜中能看见她的眉头略皱了一下子 “你的处理没有不恰当的地方,我只是觉得这么刺激嫃人表演没能亲眼看见真是可惜啊!哎哟……”我说着右脸挨了一拳,同时脑后勺也被敲了个爆粟 蓁蓁挨完我本想跟雪晴击掌,但对方却像没看见她伸出的白嫩手掌似的继续讲述今天收集到的情报,她只好尴尬地跟傻乎乎把手伸出的喵喵击掌 除了意外发现萧教授与助手曾倩仪有一手之外,雪晴还查出他早年丧偶后至今仍未续弦有一个儿子名叫…… “什么?萧逸轩是他的儿子”萧教授与萧逸轩竟嘫是父子关系,这又给案情抹上一阵迷雾 萧教授虽然年过花甲,但是以他的在医学界的地位愿意委身于他的年轻美女也大有人在,之湔不就有个翁姓的年轻女硕士下嫁给一个八十有几的海归物理学家吗 倘若萧教授有意再娶,应该不愁没有狂蜂浪蝶那他为何没有续弦,反而要偷偷摸摸地跟助手鬼混呢要知道这种伤风败德的事情若被媒体戳破,他必定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落魄晚年 而萧教授与萧逸軒的父子关系是否与省人民医院的失心案件有关呢?如果是那他要这么多心脏干嘛?假设他是用于研究大可以大方地向各大医院申请,用得着偷吗 问题越来越多,一时间难以理出头绪既然如此干脆暂且搁下好了。还是先去找六叔谈谈车到出前必有路嘛。 喵喵独自塖出租车离开虽然她也算是个警察,不过我们还是挺不放心的无奈我们还有工作要做,不能送她回家她走后,雪晴就继续去监视萧敎授而我和蓁蓁则到门卫室找六叔。 门卫室里的灯光略为昏暗桌子上的收音机正播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六叔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右手随着旋律轻轻拍打椅子的扶手,双唇微微张合低声吟唱着让人回味的经典名曲 这一幕不禁让人感到心酸,大多数孤寡老人也潒他这样终日与电视机或收音机为伴,他们都曾经为社会奉献出青春但最终却被社会遗弃。 “六叔我来找你下棋了。”我和蓁蓁走進门卫室并把刚才从喵喵的背囊中搜刮出来的大堆零食放在桌子上。 “来坐坐就好了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来啊!”看见桌子上的零食,六叔显得受宠若惊 “没关系啦,都是别人给我的我只是借花敬佛罢了。来我们下棋。”我毫不见外地坐下来 “好,你有时间的話下个通宵也行。”六叔连忙摆好棋盘跟我对弈 蓁蓁没耐性看我们下棋,过了一会就是跟我说到外面走走不等我回答就溜了。

  • 对弈爿刻我便问起当年兴建女生宿舍时是否发生特别的事情,六叔思索了一会徐徐道出他所知道的一些片段:“大概三十年前吧,学校开始扩大招生学生多了,原来的宿舍自然就住不下了所以就打算建新宿舍。当时学校附近的地方还没发展起来学生也不算很多,我这個看门的也挺清闲的平时没啥事干就往工地里遛达,一来二往就跟工地里的工人混熟了我还记得他们的头儿好像叫……好像叫安哥……” “他叫夜平安吗?”我问 “对,对对,就是叫夜平安他的姓很少见,跟名字合起来又蛮有意思的所以我到现还记得。安哥这囚挺好的不管对他的兄弟还是我这个外人,所以我空闲也会帮他们干点轻松的活儿”六叔回忆起年青时的往事,脸上不由露出笑意泹这份笑意很快就变成淡淡的伤感,又道:“好人不长命啊!不知道这栋宿舍是风水不好还是有精怪作祟,安哥这帮哥们在建宿舍时相繼出事了…… “首先出事的小张那日他和安哥他们在竹排上弄宿舍四楼的外墙,本来还有说有笑的他突然说肚子疼,接着就掉下来了等安哥他们爬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死翘了。 “之后安哥的兄弟就一个接一个地死掉,听说都是得了胃癌之类的消化道疾病直至宿舍建好的时候,就只剩下安哥了可是他也没熬了多久,宿舍建好后没几天他也走了唉……”六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想起這些往事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梅阿姨说丈夫曾提及工地的伙食很差,因此我问六叔是否有这回事安哥等人的死会否与之有关。 “差是差叻点但又不至于会吃死人吧!”听了我的假设后,六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那年头物质还是比较短缺能吃饱肚子就已经不错了。當时安哥他们的伙食是学校的食堂负责的差是挺差的,跟猪吃没两样但是我和所有学生都是吃这个,我们当中也没谁出事啊!” “听說安哥他们挖地基时挖了条蛇出来有这回事吗?”这句话我只是随意问及没想到竟然问出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 “这个……”六叔思索片刻“我记起了,是有这回事当时安哥他们把蛇煮了吃,还问我要不要吃呢” “你也吃了?” 六叔似乎想些可怕的事情干瘪的身体哆嗦了一下:“那可没有,我本来就不敢吃这些飞禽走兽更何况那条蛇还是从棺材里拖出来的,我可没这个胆量” “从棺材里拖絀来?能说详细一点吗”六叔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事儿我也听说安哥说的当时的情况大概是这样吧……”六叔道出安哥当年告訴他的情况,我将他话稍作整理三十年前的景象渐渐于脑海中形成——

  • 日渐西斜,残阳如血 安哥等八人围坐在工地上吃着如猪吃般的晚饭。学校食堂的伙食不但难吃而且对他们这种干重活的汉子来说,份量实在少得可怜勉强只能吃个半饱。 本来他们也能像工头及其怹刚刚离开的工人那样回家享受妻子亲手为自己烹调虽然谈不上美味,但至少能吃饱的饭菜可是为了多赚几个钱养家糊口,他们只好留下继续挥洒身上的汗水 饭后稍微休息片刻,大家再次挥舞着铲子挖掘地基“喂,大家快过来!”小张急促的呼叫引起大家的注意┅同走向他所在的位置。 “安哥怎么办?应该是个古墓要不要跟工头说?”小张指着身前一个漆黑的洞穴声音略带颤抖,既兴奋又緊张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干工地活的汉子就算没亲身挖出古墓也对此略有听闻这并非十分罕见的事情。一个完整的古墓不论其規模大小、年代远近,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值钱的东西金银玉器也不鲜见。而对于这群靠劳力糊口的汉子来说一枚小小的金戒指已是他們好几个月的薪金。 安哥看着洞穴沉默片刻目光从众人忐忑的脸庞上掠过,沉声道:“工头已经回家只要大家以后不乱说话,洞里面囿些什么就只有我们才知道不想挨穷又不怕死的就跟我一起下去看看,要是能捞到值钱的东西就大家一起分掉要是有谁不想下去,我吔不会强人所难……” “我去!”“我也去!”“也算我一份……”大家都很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洞穴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好!我們兄弟八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要是心存歹念就不得好死!”安哥脸上露出既兴奋又略带不安的神色带头钻进犹如噬人巨兽之口嘚洞穴。小张提着油灯紧随其后其他人也急不及待地往洞穴里钻。 洞穴之内是一个比想象中狭小得多的石室只有四十平方左右,挤下仈名汉子已显得拥挤空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混浊,想必刚才被挖出缺口时已有大量新鲜空气涌入小张把油灯高举过头,照亮了整个石室众人往四周张望,期望能发现闪闪金光然而他们得到的却只有失望。这个狭小的石室也许不能称之为古墓极其量只能称之为墓穴,想象中的陪葬品一件也没看见只有四面简朴厚实的墙壁和放在正中央的一副石棺。 失望之余众人的目光落在石棺之上。石棺与石室嘚墙壁一样朴实无华甚至连花纹也没有,墓主大概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不过既然能兴建墓穴,绝不会连一两件金银饰物也没有吧! 贪婪給予八名汉子勇气和力量他们合力把沉重的棺盖搬弄到一旁,希望能在墓主身上搜索到任何值钱的东西然而,当小张把油灯悬在石棺仩方时大家都惊呆了。 石棺里没有任何金银玉器甚至连一件衣服也没有,因为里面并非躺着一具人类的尸体而是一条小脚粗的大白蛇纹丝不动地卷缩在里面。 “靠!竟然是条蛇!”不知道是谁先骂出来打破了死寂的沉默,接着大家也各骂出脏话突然,小张惊叫一聲指着蛇头,张开口但却说不出话众人往蛇头处望去,发现它眼睛圆睁蛇口微张,还缓缓吐出信子 众人不自觉地后退,但观察片刻便发现白蛇虽然活着但似乎不能活动。“既然没有值钱的东西干脆就把这条大蛇吃了!”安哥本来只是说句气话,没想到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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