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转运使使”相当于什么官职

  唐纪四十八唐德宗贞元元年(乙丑公元785年)

  [1]八月,甲子诏凡不急之费及人冗食者皆罢之。

  [1]八月甲子(初二),德宗颁诏将一切不急的开销以及因事由官府供给饮食的多余人员一律裁撤

  [2]马燧至行营,与诸将谋曰:“长春宫不下则怀光不可得。长春官守备甚严攻之旷日持久,我當身往谕之”遂径造城下,呼怀光守将徐庭光庭光帅将士罗拜城上。燧知其心屈徐谓之曰:“我自朝廷来,可西向受命”庭光等複西向拜。燧曰:“汝曹自禄山已来徇国立功四十余年,何忽为灭族之计!从吾言非止免祸,富贵可图也”众不对。燧披襟曰:“汝不信吾言何不射我!”将士皆伏泣。燧曰:“此皆怀光所为汝曹无罪。弟坚守勿出”皆曰“诺。”

  [2]马燧来到行营与各将领計议说:“不将长春宫攻打下来,便不能捉住李怀光长春宫的防守戒备甚为严密,若是攻打它势必空费时日,相持很久我应当亲自湔去开导他们。”于是马燧径直来到城下,呼喊李怀光的守城将领徐庭光徐庭光率领将士在城上列队向马燧下拜,马燧看出徐庭光内惢已经屈服便和缓地对他说:“我是从朝廷来的,你们应该向着西面接受朝命”徐庭光等便又向西面下拜。马燧说:“自从安禄山以來你们献身国家,建立功勋已有四十余年,为什么忽然做这种诛灭家族的打算!听我的话你们不仅可以免去灾祸,而且还可以谋求富贵呢”众人都不肯回答。马燧敞开衣襟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不用箭射我!”城上将士都伏在地上哭泣。马燧说:“這些罪过都是李怀光犯下的你们是没有罪的。你们只管坚守这座城不出来就是了”众人回答:“是。”

  壬申燧与浑、韩游进军河中,至焦篱堡;守将尉以七百人降是夕,怀光举火诸营不应。骆元光在长春宫下使人招徐庭光;庭光素轻元光;遣卒骂の,又为优 于城上以侮之且曰:“我降汉将耳!”元光使白燧,燧还至城下庭光开门降。燧以数骑入城慰抚其众大呼曰:“吾辈复为王人矣!”浑谓僚佐曰:“始吾谓马公用兵不吾远也,今乃知吾不逮多矣!”诏以庭光试殿中监兼御史大夫

  壬申(初十),马燧与浑、韩游进军迫近河中抵达焦篱堡,守卫的将领尉率七百人归降这天傍晚,李怀光举火报警各军营没有响应的。骆元光在長春宫下面让人招呼徐庭光,徐庭光平素看不起骆元光派士兵骂他,又扮成 人在城上侮辱他而且说:“我们向汉族将领投降!”骆元光让人禀告马燧,马燧来到城下徐庭光打开城门归降。马燧带着数人骑马入城慰问安抚众人。徐庭光的部众大声呼喊着说:“我们又成了圣上的子民啦!”浑对佐助自己的官吏说:“开始我自以为马公用兵与我不会相差太多现在才知道我是远远赶不上他的。”德宗颁诏任命徐庭光为试殿中监兼任御史大夫。

  甲戌燧帅诸军至河西,河中军士自相惊曰:“西城擐甲矣!”又曰:“东城队矣!”须臾军士皆易其号为“太平”字;怀光不知所为,乃缢而死

  甲戌(十二日),马燧率领诸军来到河西县河中将士自相惊擾地说:“西城将士已经穿上铠甲啦!”又说:“东城将士已经排好列啦!”一会儿,将士们全将旗号改成了“太平”二字李怀光不知所措,于是自缢而死

  初,怀光之解奉天围也上以其子璀为监察御史, 待甚厚及怀光屯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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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神武圣文皇帝七贞元元年(乙丑、785)

唐纪四十八唐德宗贞元元年(乙丑公元785年)

  [1]八月,甲子诏凡不急之费及人冗食者皆罢之。

  [1]八月甲子(初二),德宗颁诏将一切不急的开销以及因事由官府供给饮食的多余人员一律裁撤

  [2]马燧至行营,与诸将谋曰:“长春宫不下则怀光不可得。長春官守备甚严攻之旷日持久,我当身往谕之”遂径造城下,呼怀光守将徐庭光庭光帅将士罗拜城上。燧知其心屈徐谓之曰:“峩自朝廷来,可西向受命”庭光等复西向拜。燧曰:“汝曹自禄山已来徇国立功四十余年,何忽为灭族之计!从吾言非止免祸,富貴可图也”众不对。燧披襟曰:“汝不信吾言何不射我!”将士皆伏泣。燧曰:“此皆怀光所为汝曹无罪。弟坚守勿出”皆曰“諾。”

  [2]马燧来到行营与各将领计议说:“不将长春宫攻打下来,便不能捉住李怀光长春宫的防守戒备甚为严密,若是攻打它势必空费时日,相持很久我应当亲自前去开导他们。”于是马燧径直来到城下,呼喊李怀光的守城将领徐庭光徐庭光率领将士在城上列队向马燧下拜,马燧看出徐庭光内心已经屈服便和缓地对他说:“我是从朝廷来的,你们应该向着西面接受朝命”徐庭光等便又向覀面下拜。马燧说:“自从安禄山以来你们献身国家,建立功勋已有四十余年,为什么忽然做这种诛灭家族的打算!听我的话你们鈈仅可以免去灾祸,而且还可以谋求富贵呢”众人都不肯回答。马燧敞开衣襟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不用箭射我!”城仩将士都伏在地上哭泣。马燧说:“这些罪过都是李怀光犯下的你们是没有罪的。你们只管坚守这座城不出来就是了”众人回答:“昰。”

  壬申燧与浑、韩游进军逼河中,至焦篱堡;守将尉以七百人降是夕,怀光举火诸营不应。骆元光在长春宫下使人招徐庭光;庭光素轻元光;遣卒骂之,又为优胡于城上以侮之且曰:“我降汉将耳!”元光使白燧,燧还至城下庭光开门降。燧以数骑入城慰抚其众大呼曰:“吾辈复为王人矣!”浑谓僚佐曰:“始吾谓马公用兵不吾远也,今乃知吾不逮多矣!”诏以庭光试殿中监兼御史夶夫

  壬申(初十),马燧与浑、韩游进军迫近河中抵达焦篱堡,守卫的将领尉率七百人归降这天傍晚,李怀光举火报警各军營没有响应的。骆元光在长春宫下面让人招呼徐庭光,徐庭光平素看不起骆元光派士兵骂他,又扮成胡人在城上侮辱他而且说:“峩们向汉族将领投降!”骆元光让人禀告马燧,马燧来到城下徐庭光打开城门归降。马燧带着数人骑马入城慰问安抚众人。徐庭光的蔀众大声呼喊着说:“我们又成了圣上的子民啦!”浑对佐助自己的官吏说:“开始 我自以为马公用兵与我不会相差太多现在才知道我昰远远赶不上他的。”德宗颁诏任命徐庭光为试殿中监兼任御史大夫。

  甲戌燧帅诸军至河西,河中军士自相惊曰:“西城擐甲矣!”又曰:“东城队矣!”须臾军士皆易其号为“太平”字;怀光不知所为,乃缢而死

  甲戌(十二日),马燧率领诸军来到河西縣河中将士自相惊扰地说:“西城将士已经穿上铠甲啦!”又说:“东城将士已经排好列啦!”一会儿,将士们全将旗号改成了“太平”二字李怀光不知所措,于是自缢而死

  初,怀光之解奉天围也上以其子璀为监察御史,宠待甚厚及怀光屯咸阳不进,璀密言於上曰:“臣父必负陛下愿早为之备。臣闻君、父一也;但今日之势陛下未能诛臣父,而臣父足以危陛下陛下待臣厚,胡人性直故不忍不言耳。”上惊曰:“知卿大臣爱子当为朕委曲弥缝,而密奏之!”对曰:“臣父非不爱臣臣非不爱其父与宗族也;顾臣力竭,不能回耳”上曰:“然则卿以何策自免?”对曰:“臣之进言非苟求生;臣父败,则臣与之俱死矣复有何策哉!使臣卖父求生,陛下亦安用之!”上曰:“卿勿死为朕更至咸阳谕卿父,使君臣父子俱全不亦善乎!”璀至咸阳而还,曰:“无益也愿陛下备之,勿信人言臣今往,说谕万方臣父言:‘汝小子何知!主上无信,吾非贪富贵也直畏死耳,汝岂可陷于入死地邪!’”

  当初李懷光解除奉天围困时,德宗任命他的儿子李璀为监察御史对他恩宠很厚。到李怀光驻扎咸阳不肯进兵时,李璀暗中对德宗说:“我父親肯定会辜负陛下希望陛下早作准备。我听说君主和父亲是一回事但是如今的形势是,陛下未能诛除我的父亲而我的父亲却足以危忣陛下。陛下对待我这么好胡人性情直率,所以我不忍心不说啊”德宗惊讶地说:“朕知道你是大臣李怀光所疼爱的儿子,你应该为朕婉转曲折地在其中弥补裂痕而你地秘密上奏!”李璀回答说:“我的父亲并不是不疼爱我,我也并不是不爱我的父亲和宗族但我已鼡尽心力,不能拘回”德宗说:“这样说来,你用什么办法使自己免除一死呢”李璀回答说:“我进上此言,不是要苟且求活我父親一旦败亡,那我就和他一同死去还会有什么办法呢!假如我出卖父亲以求生存,陛下又怎么能用我这种人呢!”德宗说:“你别死為朕再到咸阳开导你的父亲,使君主与臣下、父亲与儿子的伦常都得以保全不也是很好的吗!”李璀前往咸阳,回来以后说:“没有效果啊希望陛下防备我父亲,不要听信别人所说的如今我前往劝导,用尽了千方百计我父亲说:‘你小子知道什么!圣上不讲信用。峩并不贪图富贵但我也怕死啊你怎么可以把我陷于死地呢!”’

  及李泌赴陕,上谓之曰:“朕所以再三欲全怀光者诚惜璀也;卿臸陕,试为朕招之”对曰:“陛下未幸梁要、洋,怀光犹可降也今则不然。岂有人臣迫逐其君而可复立于其朝乎!纵彼颜厚无惭,陛下每视朝何心见之!臣得入陕,借使怀光请降臣不敢受,况招之乎!李璀固贤者必与父俱死矣;若其不死,则亦无足贵也”及懷光死,璀先刃其二弟乃自杀。

  到李泌前往陕州时德宗对他说:“我再三想要保全李怀光的原因,实在是怜惜李璀啊你到陕州後,试着为朕招抚他吧”李泌回答说:“在陛下没有出走梁州、洋州时,还是可以使李怀光投降的现在却不行了。哪有臣下逼走了他嘚君主还可以再站在朝堂之上的呢!即使他脸皮厚,不惭愧每当陛下上朝之时,看到他会是什么心情呢!我进入陕州后假如李怀光請求投降,我也不敢接受何况让我去招抚他呢!李璀固然是贤明的人,他一定会与他父亲一起去死了如果他不肯死,那也没有可贵之處了”及至李怀光死后,李璀事先杀了他的两个弟弟然后便自杀了。

  朔方将牛名俊断与光首出降河中兵犹万六千人,燧斩其将閻晏等七人余皆不问。燧自辞行至河中平凡二十七日。燧出高郢、李于狱皆奏置幕下。

  朔方将领牛名俊割下李怀光的头颅出城投降河中兵还有一万六千人,马燧将他们的将领阎晏等七人斩杀对剩下的人都不予追究。马燧从告别德宗到平定河中共用了二十七忝。马燧将高郢、李放出监狱奏请将他们都安置在自己的幕府之中。

  韩游之攻怀光也杨怀宾战甚力,上命特原其子朝晟;游遂以朝晟为都虞候

  韩游攻打李怀光时,杨怀宾作战甚为出力德宗命令特别宽恕了他的儿子杨朝晟。于是韩游任命杨朝晟为都虞候。

  上使问陆贽:“河中既平复有何事所宜区处?”令悉条奏贽以河中既平,虑必有希旨生事之人以为王师所向无敌,请乘胜讨淮覀者李希烈必诱谕其所部及新附诸帅曰:“奉天息兵之旨,乃因窘而言朝廷稍安,必复诛伐”如此,则四方负罪者孰不自疑河朔、青齐固当响应,兵连祸结赋役繁兴,建中之忧行将复起。乃上奏其略曰:“福不可以屡徼,幸不可以常觊臣姑以生祸为忧,未敢以获福为贺”又曰:“陛下怀悔过之深诚,降非常之大号所在宣扬之际,闻者莫不滋流假王叛换之夫,削伪号以请罪;观衅首鼠の将一纯诚以效勤。”又曰:“讨之而愈叛今释之而毕来;以百万之师而力殚,今以咫尺之诏而化洽是则圣王之敷理道,服暴人任德而不任兵,明矣;群帅之悖臣礼拒天诛,图活而不图王又明矣。是则好生以及物者乃自生之方;施安以及物者,乃自安之术擠彼于死地而求此之久生也,措彼于危地而求此之这久安也从古及今,未之有焉”又曰:“一夫不率,阖境罹殃;一境不宁普天致擾。”又曰:“亿兆污人四三叛帅,感陛下自新之旨悦陛下盛德之言,革面易辞且修臣礼,其于深言密议固亦未尽坦然必当聚心洏谋,倾耳而听观陛下所行之事,考陛下所誓之言若言与事符,则迁善之心渐固;傥事与言背则虑祸之态复兴。”又曰:“朱灭而懷光戮怀光戮而希烈征,希烈傥平祸将次及,则彼之蓄素疑而怀宿负者能不为之动心哉!”又曰:“今皇运中兴,天祸将悔以逆の偷居上国,以怀光之窃保中畿岁未再周,相次枭殄实众慝惊心之日,群生改观之时威则已行,惠犹未洽诚宜上副天眷,下收物凊布恤人之惠以济威,乘灭贼之威以行惠”又曰:“臣所未敢保其必从,唯希烈一人而已揆其私心,非不愿从也;想其潜虑非不縋悔也。但以猖狂失计已窃大号,虽荷陛下全宥之恩然不能不自于天地之间耳。纵未顺命斯为独夫,内则无辞以起兵外则无类以求助,其计不过厚抚部曲偷容岁时,心虽陆梁势必不致。陛下但敕诸镇各守封疆彼既气夺算穷,是乃狴牢之类不有人祸,则当鬼誅古之不战而屈人之兵者,此之谓欤!

  德守让人询问陆贽说:“河中已经平定还有什么事情该当处理的?”让陆贽全部条列出来仩奏陆贽认为,河中平定以后可虑的是必然会有迎合意旨、无端生事的人,认为皇上的军队所向无敌请求乘胜讨伐淮西。李希烈也必然会诱导他的军队以及新近归附的各节帅说:“在奉天所颁布的停止用兵的诏旨是因处境窘困而讲的,只要朝廷稍微安定下来是一萣会再事讨伐的。”这样各地那些负有罪名的人谁不担心自身难保?河朔、青齐肯定是要响应他的战事连绵,灾祸不断赋税纷繁,仂役频兴建中年间的忧患便将再次发生了。陆贽于是进上奏章大致说:“福缘是不能够屡次侥幸取得的,而侥幸也不是能够经常妄自唏图的我姑且认为今后会发生祸患而为陛下担忧,不敢认为今后会获得福缘而向陛下庆贺”他又说:“陛下怀着深切悔过的诚意,贬抑非常式的尊号当诏书在各处宣布时,听到的人没有不流下眼泪的自署王号的横蛮跋扈之人,削去伪号请求治罪;伺机而动迟疑不萣的将领,全都诚心诚意地效力勤王”他又说:“以往讨伐叛乱,叛乱反而更加严重如今释赦他们,他们反而都来归顺;以往调遣了百万之师而终于兵力穷尽如今只是颁布了不满一尺的诏书反而德化周遍。可见圣明的君王推行促使政治修明的治国之道使强暴之人心悅诚服,应当运用恩德感召别人而不是运用兵力征服别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了各镇的节帅违背人臣应有的礼典,抗拒朝廷的诛讨为嘚是谋求存活,而不是谋求称王也是显而易见的了。可见希望生存并将此心普及万物,乃是使自己生存的良方;喜欢安宁并将此心普及万物,乃是使自己安宁的嘉术将那些人推到必死之地,而想让这些人长久生存;将那些人丢到危殆之地而想让这些人长久安宁,從古至今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他又说:“一个人不遵循皇上的教令整个地区都遭受祸殃;一个地区不得安宁,普天下都招致骚扰”他又说:“众多的昏昧无知的人们,以及三四个背叛朝廷的节帅为陛下容许重新作人的宗旨而感动,为陛下含蕴着盛美德行的话语而囍悦洗心革面,改易不敬之辞并且奉行人臣之礼。然而他们对陛下深切坦诚的谈话和体贴周到的议论,肯定还没有完全明白理解怹们必然要专心谋划,侧耳细听观察陛下所做的事情,考究陛下所发的誓言如果陛下所说的话与所做的事相符合,他们改恶从善的心意就会逐渐牢固;倘若陛下所做的事与所说的话相违背他们顾虑招致祸患的态度就会重新抬头。”他又说:“朱灭亡后李怀光受戮李懷光受戮后李希烈被征讨,倘若李希烈被平定了祸患又将依次连及别人,那么那些素积疑虑而久怀野心的人们,能不意志动摇吗!”怹又说:“如今国家的气运重新兴盛起来上天降下的祸患将要成为过去。就朱窃居京城李怀光私占中都而言,在不到两年里便相继使他们主帅伏诛,全军覆灭这实在是邪恶之徒震动心魄的日子,是所有生灵改变面貌的时候陛下的威严已经显示出来了,但陛下的恩惠还没有普及开来陛下诚然应当对上顺应上天的眷顾,对下集合人们的愿望播散体恤民心的恩惠来增益威严,乘着消灭贼寇的威严来施加恩惠”他又说:“我所不敢担保其人一定会顺从朝廷的,只有李希烈一个人罢了推测他私下的意图,不是不愿顺从朝廷;料想他暗中的考虑也还不是不打算悔改前非。但是他因考虑不周,肆意妄行已经窃称帝号,即使他承受陛下保全宽宥他的恩典但他却不能不自觉无颜生活在天地之间。即使他不肯顺从朝命却已成了独夫民贼,对内则没有发兵起事的理由对外则没有寻求援助的同伙,他嘚办法不过是对部下多加抚慰苟且偷生,拖延时间虽然心想任意横行,无奈形势必定使他难以办到陛下只要敕令诸镇各自守卫本镇嘚疆界,他既然胆气已去计谋算尽,就只是个等待收押的囚徒不是遭受人祸,便会应着鬼报古人所说不用接战而能使敌兵屈服,就昰这个意思吧!”

  丁卯诏以“李怀光尝有功,宥其一男使续其后,赐之田宅归其首及尸使葬。加马燧兼侍中浑检校司空;余將卒赏贲各有差。诸道与淮西连接者宜各守封疆,非彼侵轶不须进讨。李希烈若降当待以不死;自余将士百姓,一无所问”

  丁卯(初五),德宗颁诏说:“李怀光曾经立下功劳现宽宥他的一个儿子,使此子承续他赐给此子田地住宅,将李怀光的头颅和尸身送回让此子殡葬。加封马燧兼任侍中加封浑为检校司空,其余将士的赏赐各分等级不同与淮西疆界连接的各道,应该守卫本境疆土只要不是他们突然袭击,就不必要进兵讨伐假如李希烈投降,应该让他留条活命其余将士与百姓,一概不予追究

  [3]初,李晟尝將神策军戍成都及还,以营妓高洪自随西川节度使张延赏怒,追而还之由是有隙。至是刘从一有疾,上召延赏入相晟表陈其过惡;上重违其意,以延赏为左仆射

  [3]当初,李晟曾经带领神策军戍守成都等到回去时,他便让营中的妓女高洪跟随着自己西川节喥使张延赏很生气,追上李晟将高洪索回,由此二人有了嫌隙及至此时,刘从一得了疾病德宗传召张延赏出任宰相,李晟上表陈述張延赏的过失与缺点德宗不愿意违背他的意愿,便任命张延赏为左仆射

  [4]骆元光将杀徐庭光,谋于韩游曰:“庭光辱吾祖考吾欲殺之,马公必怒公能救其死乎!”游曰:“诺。”壬午遇庭光于军门之外,揖而数其罪命左右碎斩之。入见马燧顿首请罪,燧大怒曰:“庭光已降受朝廷官爵,公不告辄杀之是无统帅也!”欲斩之。游曰:“元光杀裨将公犹怒如此。公杀节度使天子其谓何!”燧默然;浑亦为之请,乃舍之

  [4]骆元光准备杀掉徐庭光,便与韩游计议说:“徐庭光侮辱我的祖先我想杀他,马公必然大怒伱能救我一命吗?”韩游说:“好吧”壬午(二十日),骆元光在军营大门外遇到徐庭光拱手相见后,便数说他的罪过命令随从人員零刀碎剐地杀死了他。骆元光入营见马燧伏地叩头,请求治罪马燧非常气愤地说:“徐庭光已经归降,接受了朝廷封拜的官爵你鈈告诉我一声就将他杀死,这是目无统帅!”马燧准备斩杀骆元光韩游说:“骆元光杀了一个副将,你尚且愤怒成这个样子你杀了节喥使,圣上将说你些什么!”马燧没有说话浑也为骆元光求情,于是马燧舍弃了骆元光

  浑镇河中,尽得李怀光之众朔方军自是汾居、蒲矣。

  浑镇守河中得到了李怀光所有的部众,朔方军自此分别屯驻州与蒲州了

  [5]卢龙节度使刘怦疾病,九月己亥,诏鉯其子行军司马济权知节度事;怦寻薨

  [5]卢龙节度使刘怦得了重病,九月己亥(初七),德宗颁诏命令他的儿子行军司马刘济权且玳理节度使事务不久,刘怦去世

  [6]己未,中书侍郎 、同平章事刘从一罢为户部尚书;庚申薨。

  [6]己未(二十七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刘从一被罢免为户部尚书。庚申(二十八日)刘从一去世。

  [7]冬十月,癸卯上祀圜丘,赦天下

  [7]冬季,十月癸卯(疑误),德宗祭祀圜丘大赦天下。

  [8]十二月甲戌,户部奏今岁入贡者凡百五十州

  [8]十二月,甲戌(十三日)户部奏,本姩共有一百五十州入朝进贡

  [9]于阗王曜上言:“兄胜让国于臣,今请复立胜子锐”上以锐检校光禄卿,还其国胜固辞曰:“曜久荇国事,国人悦服锐生长京华,不习其俗不可往。”上嘉之以锐为韶王谘议。

  [9]于阗王尉迟曜上奏说:“我哥哥尉迟胜将于阗国讓给了我现在请朝廷再册立尉迟胜的儿子尉迟锐。”德宗任命尉迟锐为检校光禄卿让他返回于阗国。尉迟胜一再推辞说:“尉迟曜长時间办理国家事务国中百姓心悦诚服。尉迟锐生长在京城不熟悉于阗风俗,不能前往”德宗嘉许尉迟胜,任命尉迟锐为韶王李暹的咨议

二年(丙寅,公元786年)

  [1]春正月,壬寅以吏部侍朗刘滋为左散骑常侍,与给事中崔造、中书舍人齐映并同平章事滋,子玄の孙也

  [1]春季,正月壬寅(十一日),德宗任命吏部侍郎刘滋为左散骑常侍与给事中崔造、中书舍人齐映一并任同平章事。刘滋昰刘子玄的孙子

  造少居上元,与韩会、卢东美、张正则为友以王佐自许,时人谓之“四夔”上以造在朝廷敢言,故不次用之滋、映多让事于造。造久在江外疾钱谷诸使罔上之弊,奏罢水陆运使、度支巡院、江·淮随军转运使使等,诸道租赋悉委观察使、刺史遣官部送诣京师。令宰相分判尚书六曹:齐映判兵部,李勉判刑部,刘滋判吏部、礼部,造判户部、工部;又以户部侍郎元判诸道盐铁、榷酒,吉中孚判度支两税。

  崔造早年住在上元县与韩会、卢东美、张正则结为朋友,自认为是帝王的辅佐当时的人们将他们四人仳作虞舜的四位贤臣,称为“四夔”德宗因崔造在朝廷中敢于言事,所以不拘等次地任用了他刘滋、齐映往往将事情推给崔造办理。崔造长期生活在长江以南憎恨执掌钱谷诸使欺瞒上级的弊端,上奏罢除了水陆运使、度支巡院、江淮随军转运使使等各道的赋税全委託观察使、刺史派遣官吏送至京城。德宗命令宰相分别兼管尚书省六曹:齐映兼管兵部李勉兼管刑部,刘滋兼管吏部和礼部崔造兼管戶部和工部。还让户部侍郎元兼管诸道盐铁和酒类专营让吉中孚兼管度支两税。

  [2]李希烈将杜文朝寇襄州;二月癸亥,山南东道节喥使樊泽击擒之

  [2]李希烈的将领杜文朝侵犯襄州。二月癸亥(初三),山南东道节度使樊泽进击并擒获了他

  [3]崔造与元善,故使判盐铁韩奏论盐铁过失,甲戌以为尚书右丞。陕州水陆运使李泌奏;自集津至三门凿山开车道十八里,以避底柱之险”是月道荿。

  [3]崔造与元友好所以让他兼管盐铁。韩上奏议论盐铁事务中的过失甲戌(十四日),德宗任命元为尚书右丞陕州水陆运使李泌上奏说:“请准许由集津到三门,凿穿山石开辟车道十八里,以便避开底柱天险”就在本月内,车道告竣

  [4]三月,李希烈别将寇郑州义成节度使李澄击破之。希烈兵势日蹙会有疾,夏四月,丙寅大将陈仙奇使医陈山甫毒杀之;因以兵悉诛其兄弟妻子,举眾来降甲申,以仙奇为淮西节度使

  [4]三月,李希烈的别将侵犯郑州义成节度使李澄击败了他。李希烈军的形势日益紧迫恰好他苼了病,夏季四月,丙寅(初七)大将陈仙奇指使医生陈山甫将他毒死。陈仙奇于是派兵将李希烈的兄弟、妻子、儿女全部诛杀率眾前来投降。甲申(二十五日)德宗任命陈仙奇为淮西节度使。

  [5]关中仓廪竭禁军或自脱巾呼于道曰:“拘吾于军而不给粮,吾罪囚也!”上忧之甚会韩运米三万斛至陕,李泌即奏之上喜,遽至东宫谓太子曰:“米已至陕,吾父子得生矣!”时禁中不酿命于坊市取酒为乐。又遣中使谕神策六军军士皆呼万岁。

  [5]关中粮食库存已经用光禁军中有人摘下头巾,在道上大喊:“把我拘束在军Φ但不给粮食,我简直成罪人了!”德宗甚为忧虑适逢韩将三万斛米运到陕州。李泌当即奏报朝廷德宗大喜,匆忙来到东宫对太孓说:“米已运到陕州,我父子能够活下去了!”当时宫廷中不造酒,德宗让人上街取酒回来作乐德宗又派遣中使告诉神策六军,军Φ将士都高呼万岁

  时比岁饥馑,兵民率皆瘦黑至是麦始熟,市有醉人当时以为嘉瑞。人乍饱食死者复伍之一。数月人肤色乃复故。

  当时由于连年饥荒,将士、百姓全都又瘦又黑至此,麦子开始成熟街市中有了醉酒之人,当时认为这是嘉兆瑞象人們骤然吃得很饱,因此而致死的人又有五分之一过了几个月,人们皮肤的颜色才恢复原状

  [6]以横海军使程日华为节度使。

  [6]德宗任命横海军使程日华为节度使

  [7]秋,七月淮西兵民使吴少诚杀陈仙奇,自为留后少诚素狡险,为李希烈所宠任故为之报仇。己酉以虔王谅为申、光、随、蔡节度大使,以少诚为留后

  [7]秋季,七月淮西兵马使吴少诚杀死陈仙奇,自任留后吴少诚素来狡猾陰险,被李希烈所眷宠信任所以吴少诚为他报仇。己酉(二十二日)德宗任命虔王李谅为申、光、随、蔡节度大使,任命吴少诚为留後

  [8]以陇右行营节度使曲环为陈许节度使。陈许荒乱之馀户口流散。曲环以勤俭率下政令宽简,赋役平均数年之间,流亡复业兵食皆足。

  [8]德宗任命陇右行营节度使曲环为陈许节度使在兵荒马乱之后,陈许地区户口流亡散失曲环以勤俭的作风约束部下,荇政措施与法令都很宽和简明赋税劳役平均,在几年时间里流离亡散的人们又重操旧业,兵马与粮食都充足起来

  [9]八月,癸未義成节度使李澄薨,其子士宁谋总军务秘不发丧。

  [9]八月癸未(二十七日),义成节度使李澄去世他的儿子李克宁图谋总揽军中倳务,隐秘死讯暂不公告于众。

  [10]丙戌吐蕃尚结赞大举寇泾、陇、、宁,掠人畜芟禾稼,西鄙骚然州县各城守。诏浑将万人駱元光将八千人屯咸阳以备之。

  [10]丙戌(三十日)吐蕃尚结赞大规模地侵犯泾州、陇州、州、宁州,掳掠人口与牲畜收割庄稼,西蔀边境骚动不安州县各自据城防守。德宗颁诏命令浑带领一万人骆元光带领八千人在咸阳驻扎,以防御吐蕃

  [11]初,上与李泌议复府兵泌因为上历叙府兵自西魏以来兴废之由,且言:“府兵平日皆安居田亩每府有折冲领之,折冲以农隙教习战陈国家有事征发,則以符契下其州及府参验发之,至所期处将帅按阅,有教习不精者、罪其折冲甚者罪及刺史。军还则赐勋加赏,便道罢之行者菦不逾时,远不经岁高宗以刘仁轨为洮河镇守使以图吐蕃,于是始有久戍之役武后以来,承平日久府兵浸堕,为人所贱;百姓耻之至蒸熨手足以避其役。又牛仙客以积财得宰相,边将效之;山东戍卒多赍缯帛自随边将诱之寄于府库,昼则苦役夜絷地牢,利其迉而没入其财故自天宝以后,山东戍卒还者什无二三其残虐如此。然未尝有外叛内侮杀帅自擅者,诚以顾恋田园恐累宗族故也。洎开元之末张说始募长征兵,谓之骑其后益为六军。乃李林甫为相奏诸军皆募人为之;兵不土著,又无宗族不自重惜,忘身徇利祸乱遂生,至今为梗使府兵之法常存不废,安有如此下陵上替之患哉!陛下思复府兵此乃社稷之福,太平有日矣”上曰:“俟平河中,当与卿议之”

  [11]当初,德宗与李泌计议恢复府兵李泌因而为德宗依次叙述自西魏以来府兵兴起与废弃的原由,还说:“在平時府兵都安心耕种田地,每府设置折冲府统领府兵折冲府利用农闲时节教给府兵演练战阵。当国家有事需要征调府兵时,便将调动兵马的符节下达府兵所在的州与府经过参验,发出府兵府兵来到指定地点,经过将帅的审查和检阅凡有教练演习不合标准的,要制裁府兵所在的折冲府长官严重不合标准的,制裁还要牵连到该州刺史罢兵以后,赐给勋官名号颁发奖赏,由罢兵处各取方便路径囙到本地。凡是应征的人时间短的,不超过三个月时间长的,不超过一年高宗任命刘仁轨为洮河镇守使,以便经营吐蕃由此才有長期屯戍的兵役。武后在位以来天下太平的日子长了,府兵逐渐没落被人们看得轻贱了,百姓以当府兵为耻辱以至于有为了逃避兵役而烫伤手足的。再者牛仙客因积聚财货而得以出任宰相,边疆的将领都学着他的样子去做山东戍边的士兵常常随身带着丝帛,边地嘚将领诱骗他们把丝帛寄存到仓库中白天让他们服苦役,晚上将他们拘囚在地牢中希望他们死亡以没收他们的财物。所以自从天宝姩间以后山东戍守边境的士兵能够回来的人十个没有二三,那残酷暴虐的程度就是这样然而,当时还不曾有外部的叛变和内部的侮乱以忣谋杀镇帅、自专旌节的人这诚然是因为眷恋田地家园,惟恐连累本宗本族的原故啊自从开元末年以来,张说开始募集长期征戍的士兵把他们称作骑,后来将骑增加到六军到了李林甫出任宰相进,他奏请各军都由募集来的人员组建士兵们已经不再是本地人在本地當兵,又没有宗族他们不再自重自异惜,宁可为财利而死于是灾祸变乱发生了,至今还作梗不止假使府兵制度永远存在而未被废弃,哪里会有纲纪废弛上下失序的祸患呢!陛下打算恢复府兵,这乃是国家的福气太平盛世指日可待了。”德宗说:“等到将河中平定後朕自当与你计议此事。”

  九月丁亥,诏十六卫各置上将军以宠功臣;改神策左、右厢为左、右神策军,殿前射生左、右厢为殿前左、右射生军各置大将军二人、将军二人。

  九月丁亥(初一),德宗颁诏命令十六卫各自设置上将军以表示对功臣的恩宠。将神策左、右厢改为左、右神策军将殿前射生左、右厢改为殿前左、右射生军,各自设置大将军两人、将军两人

  [12]庚寅,李克宁始发父澄之丧杀行军司马马铉,墨出视事增兵城门。刘玄佐出师屯境上以制之且使告谕切至,克宁乃不敢袭位丁酉,以东都留守賈耽为义成节度使克宁悉取府库之财夜出,军士从而剽之比明殆尽。淄青兵数千自行营归过滑州,将佐皆曰:“李纳虽外奉朝命內蓄兼并之志,请馆其兵于城外”贾耽曰:“奈何与人邻道而野处其将士乎!”命馆于城中。耽时引百骑猎于纳境纳闻之,大喜服其度量,不敢犯也

  [12]庚寅(初四),李克宁开始将父亲李澄的死讯公布于众他杀掉行军司马马铉,穿着黑色的麻布丧服出来办理事務在各城门都增加了兵员。刘玄佐派出军队在州境上屯扎,以便遏制李克宁同时让人极为严厉地告诫他,李克宁这才没敢承袭节度使的职位丁酉(十一日),德宗任命东都留守贾耽为义成节度使李克宁将库存的资财悉数取出,连夜出走将士们跟在后面抢劫财物,到天亮时将他要带走的资物几乎抢劫完了。淄青兵数千人从行营回来经过滑州,贾耽的将佐们都说:“虽然李纳表面上遵奉朝廷的命令骨子里却包藏着吞并土地的意图,请将他的人马安排在城外”贾耽说:“我们与人家州道相邻,怎么能够让人家的将士住在野外呢!”他让淄青兵住在城中贾耽时常带领一百人骑马到李纳的境内打猎,李纳听说后大为喜欢。他佩服贾耽的襟怀不敢侵犯义成。

  [13]吐蕃游骑及好;乙巳京城戒严,复遣左金吾将军张献甫屯咸阳民间传言上复欲出幸以避吐蕃,齐映见上言曰:“外间皆言陛下已悝装具糗粮,人情凶惧夫大福不再,陛下奈何不与臣等熟计之!”因伏地流涕上亦为之动容。

  [13]吐蕃游动作战的骑兵已经到达好乙巳(十九日),京城采取了严密的防备措施还派遣左金吾将军张献甫在咸阳屯驻。民间传说皇上准备再次出走以便躲避吐蕃。齐映进见德宗说:“外面都说陛下已经整顿行装备办干粮,人们的情绪既震惊又恐惧。一般说来巨大的福气是不会再出现的,怎么陛丅就不肯与我等详细计议一下呢!”他说着便跪伏于地流下了眼泪。德宗也被他感动得改变了脸色

  李晟遣其将王将骁勇三千伏于城,戒之曰:“虏过城下勿击其首;首虽败,彼全军而至汝弗能当也。不若俟前军已过见五方旗,虎豹衣乃其中军也,出其不意擊之必大捷。”用其言尚结赞败走。军士不识尚结赞仅而获免。

  李晟派遣他的将领王带领勇敢善战的士兵三千人在城埋伏下来告诫他说:“吐蕃军经过城下时,不要向他们的先头部队发起进击因为尽管他们被打败了,但他们整个部队开来后你还是难以抵挡嘚。不如等他们的先头部队开过去后当看到军中竖着五方旗,将士穿着虎豹衣时这便是他们的中军了,这时你出其不意地进击他们┅定能够大获全胜。”王采用了李晟所讲的打法尚结赞战败逃走。将士们不认识尚结赞所以他才得以幸免。

  尚结赞谓其徒曰:“唐之良将李晟、马燧、浑而已,当以计去之”入凤翔境内,无所俘掠以兵二万直抵城下曰:“李令公召我来,何不出犒我!”经宿乃引退。

  尚结赞对他的徒众说:“唐朝的良将只有李晟、马燧、浑三人罢了,我们应当用计策去掉他们”他进入凤翔境内,并鈈掳掠带着士兵两万人一直开到凤翔城下说:“李令公叫我们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不出来犒劳我们!”过了一夜尚结赞才领着人马退詓。

  冬十月,癸亥李晟遣蕃落使野良辅与王将步骑五千袭吐蕃摧砂堡;壬申,遇吐蕃众二万与战,破之乘胜逐北,至堡下攻拔之,斩其将扈屈律悉蒙焚其蓄积而还。尚结赞引兵自宁、庆北去癸酉,军于合水之北;宁节度使韩游遣其将史履程夜袭其营杀數百人。吐蕃追之游陈于平川,潜使人鼓于西山;虏惊弃所掠而去。

  冬季十月,癸亥(初七)李晟派遣蕃落使野诗良辅与王帶领步兵、骑兵五千人袭击吐蕃的摧砂堡。壬申(十六日)野诗良辅与王军遇到吐蕃军二万人,与他们交战打败了他们,于是乘胜追擊一直追到摧砂堡下,并攻克了摧砂堡斩杀了堡中守将扈屈律悉蒙,烧掉了堡中的储备才收兵回去。尚结赞领兵由宁州、庆州向北洏去癸酉(十七日),在合水北岸驻扎下来宁节度使韩游派遣他的将领史履程在夜间袭击吐蕃的营地,杀了数百人吐蕃追击史履程,韩游在平川结下阵列暗中让人在西山擂起鼓来,吐蕃军大惊丢掉了虏掠的物品,便离去了

  [14]十一月,甲午立淑妃王氏为皇后。

  [14]十一月甲午(初八),德宗册立淑妃王氏为皇后

  [15]乙未,韩入朝

  [15]乙未(初九),韩进京朝见

  [16]丁酉,皇后崩

  [16]丁酉(十一日),皇后去世

  [17]辛丑,吐蕃寇盐州谓刺史杜彦光曰:“我欲得城,听尔率人去”彦光悉众奔州,吐蕃入据之

  [17]辛丑(十五日),吐蕃侵犯盐州对盐州刺史杜彦光说:“我们只打算得到盐州城,听凭你带着人们离开”杜彦光带领全部人众逃奔州,吐蕃军占领了盐州

  刘玄佐在汴,习邻道故事久未入朝。韩过汴玄佐重其才望,以属吏礼谒之相约为兄弟,请拜玄佐母;其母喜置酒见之。酒半曰:“弟何进入朝?”玄佐曰:“久欲入朝但力未办耳!”曰:“力可及,弟宜早入朝丈母垂白,不可使哽帅诸妇女往填宫也!”母悲泣不自胜乃遗玄佐钱二十万缗,备行装留大梁三日,大出金帛赏劳一军为之倾动。玄佐惊服既而遣囚密听之,问孔目吏“今日所费几何?”诘责甚细玄佐笑曰:“吾知之矣!”壬寅,玄佐与陈许节度使曲环俱入朝

  刘玄佐在汴州,习惯了邻道不尊朝廷的先例很长时间没有入京朝见。韩经过汴州刘玄佐器重他的才能与声望,以属吏的礼节谒见韩韩与刘玄佐楿互约定结成兄弟,他请求拜望刘玄佐的母亲刘玄佐的母亲很高兴,备办了酒席会见他在酒至半酣时,韩说:“兄弟什么时候入京朝見呀”刘玄佐说:“我早就打算入京朝见了,只是物力还不具备罢了”韩说:“我那里的物力够你用的,兄弟应该及早入京朝见伯毋年事已高,不能让她再带着家中的各位女眷去做没入后宫的执役人啊”刘玄佐的母亲禁不住悲哀地哭泣起来。于是韩赠给刘玄佐钱②十万缗,让他置办行装韩在汴州停留了三天,拿出大量的钱帛奖赏和犒劳将士全军将士都被他打动了,刘玄佐更是既惊叹又佩服。不久刘玄佐派人暗中探听韩的情况,听到韩问孔目官说:“今天的费用有多少”对孔目官的查问和督责都非常详细。刘玄佐笑着说:“我明白他的用意啦!”壬寅(十六日)刘玄佐与陈许节度使曲环一起入京朝见。

  [18]崔造改钱谷法事多不集。诸使之职行之已玖,中外安之元失职,造忧惧成疾不视事。既而江、淮运米大至上嘉韩之功,十二月丁巳,以兼度支、诸道盐铁、随军转运使等使;造所条奏皆改之

  [18]崔造更改钱谷的管理办法,所做的事情多数没有成功各使的职务,已经实行了很长时间朝廷内外都习惯于這种做法。在元被解除了兼管盐铁的职务后崔造因忧虑和恐惧而病,不能任职治事不久,江淮的粮食大批运到德宗嘉许韩的功劳,┿二月丁巳(初二),让韩兼任度支、诸道盐铁、随军转运使等使把崔造所条列奏上的办法完全改变了。

  [19]吐蕃又寇夏州亦令刺史托跋乾晖帅众去,遂据其城又寇银州,州素无城吏民皆溃;吐蕃亦弃之,又陷麟州

  [19]吐蕃又侵犯夏州,也是让夏州刺史托跋乾暉带领众人离去于是占领了夏州城。吐蕃又侵犯银州银州素来没有城墙,官吏和百姓都逃散了吐蕃也丢下了银州,又攻陷麟州

  [20]韩屡短元于上;庚申,崔造罢为右庶子贬雷州司户。以吏部侍郎班宏为户部侍郎、度支副使

  [20]韩屡次向德宗指责元的短处,庚申(初五)崔造被罢黜为右庶子,元被贬为雷州司户德宗任命吏部侍郎班宏为户部侍郎、度支副使。

  [21]韩游奏请发兵攻盐州吐蕃救の,则使河东袭其背丙寅,诏骆元光及陈许兵马使韩全义将步骑万二千人会宁军趣盐州,又命马燧以河东军击吐蕃燧至石州,河曲陸胡州皆降迁于云、朔之间。

  [21]韩游上奏请求派出兵马攻打盐州如果吐蕃前去援救盐州,便让河东军从背后袭击他们丙寅(十一ㄖ),德宗颁诏命令骆元光以及陈许兵马使韩全义带领步兵、骑兵一万二千人会合宁军,奔赴盐州同时命令马燧率河东军进击吐蕃。馬燧来到石州后河曲六胡州全部投降,将该处各部落迁徙到云州、朔州一带

  [22]工部侍郎张,李晟之婿也晟在凤翔,以女嫁幕客崔樞礼重枢过于;怒,遂附于张延赏;给事中郑云逵尝为晟行军司马失晟意,亦附延赏;上亦忌晟功名会吐蕃有离间之言,延赏等腾謗于朝无所不至。晟闻之昼夜泣,目为之肿悉遣子弟诣长安,表请削发为僧上慰谕,不许辛未,入朝见上,自陈足疾恳辞方镇,上不许韩素与晟善,上命与刘玄佐谕旨于晟使与延赏释怨。晟奉诏等引延赏诣晟第谢,结为兄弟因宴饮尽欢;又宴于、玄佐之第,亦如之因使晟表荐延赏为相。

  [22]工部侍郎张是李晟的女婿李晟在凤翔时,把女儿嫁给幕府听宾客崔枢对崔枢的礼遇和器偅超过了张。张恼怒于是依附了张延赏。给事中郑云逵曾经担任李晟的行军司马失去李晟的欢心,也依附了张延赏德宗对李晟的功勞与声名也心怀顾忌。适逢吐蕃人散布离间的流言张延赏等人便在朝廷中腾起谤言,对李晟的攻击无所不至李晟听说后,日夜哭泣眼睛都哭肿了。他打发子弟全都前往长安上表请求削发当和尚,德宗劝慰了一悉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辛未(十六日)李晟进京朝见,见到德宗说自己得了脚病,恳切地要求辞去节度使职务德宗又没有答应。韩素来与李晟友好德宗命令韩与刘玄佐向李晟传达圣旨,让他与张延赏消除嫌怨李晟接受了诏旨。韩等人带着张延赏到李晟的府第中来陪罪二人结成兄弟,因而设宴饮酒以尽欢言。他们叒在韩、刘玄佐的宅第中宴饮情况也和在李晟家中宴饮一样。于是韩让李晟上表荐举张延赏出任宰相

三年(丁卯,公元787年)

  [1]春囸月,任寅以左仆射张延赏同平章事。李晟为其子请婚于延赏延赏不许;晟谓人曰:“武夫性快,释怨于杯酒间则不复贮胸中矣;非如文士难犯,外虽和解内蓄憾如故,吾得无惧哉!”

  [1]春季正月,壬寅(十七日)德宗任命左仆射张延赏为同平章事。李晟为怹的儿子向张延赏求婚张延赏没有答应。李晟对人说:“武人性情爽快在杯酒之间消除了嫌怨,便不再把嫌怨存在心中了不象文人那样难于冒犯,虽然表面上和解了内心里包藏的怨恨却仍然如故。我能不心怀畏惧吗”

  [2]初,李希烈据淮西选骑兵尤精者为左·右门枪、奉国四将,步兵尤精者为左、右克平十将。淮西少马,精兵皆乘骡,谓之骡军。

  [2]当初,李希烈占据着淮西时他选拔特别精銳的骑兵担任左右门枪、奉国四将,选拔特别精锐的步兵担任左右克平十将淮西缺少马匹,精兵全骑骡子人们把他们称作骡军。

  陳仙奇举淮西降才数月,诏发其兵于京西防秋仙奇遣都知兵马使苏浦悉将淮西精兵五千人以行。会仙奇为吴少诚所杀少诚密遣人召門枪兵马使吴法超等使引兵归;浦不之知。法超等引步骑四千自州叛归浑使其将白娑勒追之,反为所败

  陈仙骑率淮西归降才过了幾个月,有诏征调他的人马到京城西边防御吐蕃陈仙奇派遣都知兵马使苏浦带领着淮西的全部精锐兵马五千人前往。适逢陈仙奇被吴少誠杀害吴少诚暗中派人征召门枪兵马使吴法超等人领兵回来,苏浦对发生的事情还不知道吴法超等人带领步兵、骑兵四千人由州发起叛乱,返回淮西浑让他的将领白娑勒追赶吴法超,反而被吴法超打败

  丙午,上急遣中使敕陕虢观察使李泌发兵防遏勿令济河。泌遣押牙唐英岸将兵趣灵宝淮西兵已陈于河南矣。泌乃命灵宝给其食淮西兵亦不敢剽掠。明日宿陕西七里。泌不给其食遣将将选壵四百人分为二队,伏于太原仓之隘道令之曰:“贼十队过,东伏则大呼击之西伏亦大呼应之,勿遮道勿留行,常让以半道随而擊之。”又遣虞候集近村少年各持弓、刀、瓦石蹑贼后闻呼亦应而追之。又遣唐英岸将千五百人夜出南门陈于涧北。明日四鼓淮西兵起行入隘,两伏发贼众惊乱,且战且走死者四之一;进遇唐英岸,邀而击之贼众大败,擒其骡军兵马使张崇献泌以贼必分兵自屾路南遁,又遣都将燕子楚将兵四百自炭窦谷趣长水贼二日不食,屡战皆败英岸追至永宁东,贼皆溃入山谷吴法超果帅其众太半趣長水,燕子楚击之斩法超,杀其士卒三分之二上以陕兵少,发神策军步骑五千往助泌至赤水,闻贼已破而还上命刘玄佐乘驿归汴,以诏书缘道诱之得百三十馀人,至汴州尽杀之。其溃兵在道复为村民所杀,得至蔡者才四十七人吴少诚以其少,悉斩之以闻;苴遣使以币谢李泌为其诛叛卒也。沁执张崇献等六十馀人送京师诏悉腰斩于州军门,以令防秋之众

  丙午(二十一日),德宗急忙派遣中使敕令陕虢观察使李泌派兵阻止吴法超不让他渡过黄河。李泌派遣押牙唐英岸领兵奔赴灵宝这时淮西兵已经在黄河南岸结成陣列了。于是李泌命令灵宝供给他们食物淮西兵也就不敢到处抢劫。第二天淮西军在陕州城西七里处宿营,李泌不再向他们供给食品而派遣将领率领精选出来的士兵四百人,分成两队在太原仓的狭窄通道上埋伏起来,并命令他说:“待淮西军过去十队后东边的伏兵大声呼喊着进击淮西军,西边的伏兵也大声呼喊着响应东边的伏兵不要拦遮道路,不要让他们停止不前要经常让出半边道路,尾随著打击他们”李泌又派遣虞候集合附近村落中的年轻人,各自拿着弓箭、兵器和瓦砾、石块等跟踪在贼兵的后面听到呼喊声后,也要夶声响应着追击他们李泌又派遣唐英岸带领一千五百人在夜间开出南门,在涧北结下阵列第二天的四更时分,淮西兵起身行进进入狹窄的通道,两边伏兵齐发淮西兵惊惶散乱,边战边逃死去的人有四分之一。接着他们遇到唐英岸的拦截阻击,淮西兵大败唐英岸擒获了淮西军的骡军兵马使张崇献。李泌因淮西军肯定要分兵从山路向南而逃又派遣都将燕子楚领兵四百人由炭窦谷奔赴长水县。淮覀军两天没有吃饭屡战屡败。唐英岸追击到永宁东面时淮西军全部溃退到山谷中去了。吴法超果然率领他一多半人马逃往长水燕子楚进击淮西军,斩杀吴法超杀掉他的士兵三分之二。德宗因陕州兵马太少派出神策军步兵、骑兵五千人前去援助李泌,来到赤水时聽说淮西军已经被打败,便返回去了德宗命令刘玄佐乘着驿车返回汴州,沿途以诏书劝诱淮西兵收得一百三十余人,到汴州后便将怹们全部杀掉。淮西军溃散在途中的士兵又被村落百姓杀死,得以回到蔡州的只有四十七人吴少诚因逃回的人数太少,便将他们全部斬杀上报朝廷闻知,并且派遣使者送去礼物感谢李泌,说这是由于李泌诛杀叛乱士卒的原故李泌捉住张崇献等六十余人,将他们送往京城德宗颁诏命令在州军营门前将他们全部腰斩,借以号令防御吐蕃的将士们

  [3]初,云南王罗凤陷州获西泸令郑回。回相州囚,通经术罗凤爱重之。其子凤迦异及孙异牟寻、曾孙寻梦凑皆师事之每授学,回得挞之及异牟寻为王,以回为清平官清平官者,蛮相也凡有六人,而国事专决于回五人者事回甚卑谨,有过则回挞之。

  [3]当初云南王罗凤攻陷州时,捉获了西泸县令郑回鄭回是相州人,通晓经学罗凤对他又赏识,又器重罗凤的儿子凤迦异和孙子异牟寻、曾孙寻梦凑都以事奉老师的礼节对待他,每当教授学识时郑回可以鞭打学生。及至异牟寻即位为王时任命郑回为清平官。清平官这一职位便是南诏的国相,当时设置的清平官共有陸人但国家大事只由郑回一人决断。其余五人事奉郑回甚为谦卑谨慎如果他们犯了过错,郑回便抽打他们

  云南有众数十万,吐蕃每入寇常以云南为前锋,赋敛重数又夺其险要立城堡;岁征兵助防,云南苦之回因说异牟寻复自归于唐曰:“中国尚礼义,有惠澤无赋役。”异牟寻以为然而无路自致,凡十馀年及西川节度使韦皋至镇,招抚境上群蛮异牟寻潜遣人因群蛮求内附。皋奏:“紟吐蕃弃好暴乱盐、夏,宜因云南及八国生羌有归化之心招纳之以离吐蕃之党,分其势”上命皋先作边将书以谕之,微观其趣

  云南拥有人众几十万,每当吐蕃侵犯内地时经常以云南为先锋,对他们征收赋税相当繁重还强占云南的险要之地,建立城邑堡垒烸年都要征发兵员帮助吐蕃防守,云南受尽了苦头于是郑回劝说异牟寻再次主动归附唐朝,他说:“大唐崇尚礼义对我们只会施以恩惠,不会征发赋税劳役”异牟寻认为所言有理,但是没有门路向朝廷自行传送诚意共有十余年之久。及至西川节度使韦皋来到镇所后他招徕并抚慰西川边境上的各蛮族人,异牟寻暗中派人随着各蛮族人请求归附朝廷韦皋上奏说:“ 如今吐蕃背弃盟好,残暴地扰乱盐州、夏州自当顺乎云南和八国生羌归向王化的愿望,招徕他们以分化吐蕃的同党,削弱吐蕃的势力”德宗命令韦皋先以边境将领的洺义发布文书开导各蛮族人,暗中观察事态发展的动向

  [4]张延赏与齐映有隙,映在诸相中颇称敢言上浸不悦;延赏言映非宰相器。壬子映贬州刺史。刘滋罢为左散骑常侍以兵部侍朗柳浑同平章事。

  [4]张延赏与齐映结有嫌隙齐映在各位宰相中号称颇敢直言,德宗渐渐地不喜欢他了张延赏上言齐映不具有宰相的才具。壬子(二十七日)齐映被贬为州刺史,刘滋被罢黜为左散骑常侍德宗任命兵部侍郎柳浑为同平章事。

  韩性苛暴方为上所任,言无不从;他相充位而已百吏救过不赡。浑虽为所引荐正色让之曰:“先相公以褊察为相,不满岁而罢今公又甚焉。奈何榜吏于省中至有死者!且作福作威,岂人臣所宜!”愧为之少霁威严。

  韩性情严苛暴躁他正被德宗重用,他所说的德宗无不听从,其他宰相只不过是在相位上充数罢了而朝中百官总是有弥补不完的过错。虽然柳渾是被韩推荐上来的但他还是严肃地责备韩说:“先相公因气量狭窄,苛察细事出任宰相不满一年便被罢免,如今你更是变本加厉了你怎么能够在听政之地拷打官吏,以至出了人命呢!妄自尊大滥用权势,这哪里是人臣所应做的事情呢!”韩惭愧了因此将威严稍微收敛了一些。

  [5]二月壬戌,以检校左庶子崔浣弃入吐蕃使

  [5]二月,壬戌(初七)德宗让检校左庶子崔充任入吐蕃使。

  [6]戊寅镇海节度使、同平章事、充江、淮随军转运使使韩薨。久在二浙所辟僚佐,各随其长无不得人。尝有故人子谒之考其能,一无所长与之宴,竟席未尝左右视及与并坐交言。后数日署为随军,使监库门其人终日危坐,吏卒无敢妄出入者

  [6]戊寅(二十三ㄖ),镇海节度使、同平章事、充江淮随军转运使使韩去世韩长期在浙江东西道任职,他所任用的下属官吏都是分别按照他们的长处來先拔委任,没有任人不当的事情曾经有位老朋友的儿子来谒见韩,经过考察他的能力发现没有长处。韩与他一同赴宴直至宴席终叻,他都不曾向周围看上一眼也不曾与坐在一起的人交谈。几天以后韩委任他为随军,让他看管库房门这人整天端坐在那儿,官吏、士卒没有敢妄自出入的

  分浙江东、西道为三:浙西,治润州;浙东治越州;宣、歙、池,治宣州;各置观察使以领之

  韩廷将浙江东西道划分成三部分:浙西以润州为治所,浙东以越州为治所宣、歙、池以宣州为治所,三处分别设置观察使以便统领其地。

  上以果州刺史白志贞为浙西观察使柳浑曰:“志贞,人不可复用。”会浑疾不视事;辛巳,诏下用之。浑疾间遂乞骸骨;不许。

  德宗任命果州刺史白志贞为浙西观察使柳浑说:“白志贞是个奸佞之人,不应该再加任用”恰逢柳浑得了疾病,不能处悝事务辛巳(二十六日),诏书发下任用白志贞。柳浑的疾情好转手请求退职,德宗没有答应

  [7]甲申,葬昭德皇后于靖陵

  [7]甲申(二十九日),将昭德皇后安葬在靖陵

  [8]三月,丁酉以左庶子李充入吐蕃使。

  [8]三月丁酉(十三日),德宗让左庶子李充任入吐蕃使

  初,吐蕃尚结赞得盐、夏州各留千馀人戍之,退屯鸣沙;自冬入春羊马多死,粮运不继又闻李晟克摧沙,马燧、浑等各举兵临之大惧,屡遣使求和上未之许。乃遣使卑辞厚礼求和于马燧且请修清水之盟而归侵地,使者相继于路燧信其言,留屯石州不复济河,为之请于朝

  当初,吐蕃尚结赞在得到盐州、夏州后各自留下一千余人戍守其地,自己退至鸣沙县屯驻由冬天转入春天后,羊马多数死去粮食运输供给不上,又听说李晟攻克摧沙堡马燧、浑等人各自起兵亲临鸣沙,尚结赞大为恐惧屡次派遣使者请求和好德宗没有答应他。于是尚结赞派遣使者以谦卑的辞令和丰厚的礼物向马燧求和而且请求遵守清水会盟的约定,归还他們所侵夺的土地派出的使者在道路上前后相继。马燧相信了尚结赞的说法留在石州屯扎,不再渡过黄河还替尚结赞向朝廷请求。

  李晟曰:“戎狄无信不如击之。”韩游曰:“吐蕃弱则求盟强则入寇,今深入塞内而求盟此必诈也!”韩曰:“今两河无虞,若城原、鄯、洮、谓四州使李晟,刘玄佐之徒将十万众戍之河、湟二士馀州可复也。其资粮之费臣请主办。”上由是不听燧计趣使進兵。燧请与吐蕃使论颊势俱入朝论之会薨,燧、延赏皆与晟有隙欲反其谋,争言和亲便上亦恨回纥,欲与吐蕃和共击之,得二囚言正会己意,计遂定

  李晟说:“吐蕃不讲信用,不如向他们发起进攻”韩游说:“吐蕃削弱的时候才请求会盟,强盛的时候便侵犯内地现在,吐蕃深入到边界之内反而请求盟会,这一定是在骗人!”韩说:“如今两河一带没有祸患假如在原州、鄯州、洮州、渭州四处筑城,让李晟、刘玄佐之些人带领十万人马戍守在那里河湟地区的二十多个州是可以收复的。他们所需物资粮食的费用請让我来主持办理。”因此德宗没有听从马燧的意见,还敦促他进军马燧请求与吐蕃使者论颊热一同入朝辩论和亲之事,适逢韩去世马燧、张延赏都与李晟有嫌隙,打算反对李晟的谋略便争着称道和亲有利。德宗也因心恨回纥准备与吐蕃和好,以便共同进击回纥听到马、张二人的主张,正符合自己的意愿于是便拿定了主意。

  延赏数言“晟不宜久典兵请以郑云逵代之。”上曰:“当令自擇代者”乃谓晟曰:“朕以百姓之故,与吐蕃和亲决矣大臣既与吐蕃有怨,不可复之凤翔宜留朝廷,朝夕辅朕;自择一人可代凤翔鍺”晟荐都虞候刑君牙。君牙乐寿人也。丙午以君牙为凤翔尹兼团练使。丁未加晟太尉、中书令,勋、封如故;余悉罢之

  張延赏屡次说:“李晟不适合长期执掌军事,请让郑云逵代替他”德宗说:“应该让他自己选择替代他的人选。”于是德宗对李晟说:“为了百姓的原故朕已经决定与吐蕃和亲了。既然你与吐蕃结有怨仇所以不能再到凤翔去了,最好是留在朝廷时时辅佐朕。你自己選择一个可以替代你出任凤翔的人选吧”李晟推荐都虞候邢君牙。邢君牙是乐寿人丙午(二十二日),德宗任命邢君牙为凤翔尹兼团練使丁未(二十三日),加封李晟为太尉、中书令他的勋位、爵号仍然一如往昔,对封拜给他的其余官职则一概罢除了。

  晟在鳳翔尝谓僚佐曰:“魏徵好直谏,余窃慕之”行军司马李叔度曰:“此乃儒者所为,非勋德所宜”晟敛容曰:“司马失言。晟任兼將相知朝廷得失不言,何以为臣!”叔度惭而退及在朝廷,上有所顾问极言无隐;性沈密,未尝泄于人

  李晟出任凤翔时,曾對属下官吏说:“魏徵喜欢直言谏诤我私下里很卯慕他。”行军司马李叔度说:“谏诤是读书人的作为不是勋业、德望素著的人所应該做的。”李晟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说:“司马这话可说错了。我兼有将领与宰相的职任如果知道朝廷哪里做得对、哪里做得不对,泹不肯讲出来那怎样去做一个人臣呢!”李叔度惭愧地退去。及至李晟供职朝廷时只要德宗向他征询意见,他总是极为坦率地陈说無所隐瞒,但他生性沉着慎密从来不曾向别人泄露。

  辛亥马燧入朝。燧既来诸军皆闭壁不战,尚结赞遽自鸣沙引归其众乏马,多徒行者

  辛亥(二十七日),马燧入京朝见马燧来到朝廷以后,各军都关闭营门不再出战。尚结赞急忙从鸣沙带领军队退回他的军队缺少马匹,有许多人只好徒步而行

  崔浣见尚结赞,责以负约尚结赞曰:“吐蕃破朱,未获赏是以来,而诸州各城守无由自达。盐、夏守将以城授我而遁非我取之也。今明公来欲践修旧好,固吐蕃之愿也今吐蕃将相以下来者二十一人,浑侍中尝與之共事知其忠信。灵州节度使杜希全、泾原节度使李观皆信厚闻于异域请使之主盟。”

  崔浣见到尚结赞责备他背弃盟约。尚結赞说:“吐蕃打败朱没有得到赏赐,所以便前来了然而诸州各自据城防守,还是无法传达我们的要求盐州、夏州的守城将领把城池交给我们以后便逃走了,这可不是我们攻取下来的现在您来了,打算履行前言重新恢复原来的盟好,这正是吐蕃的愿望啊如今吐蕃将相以下官员前来的有二十一人,浑侍中曾经与他们一起讨伐朱知道他们是讲究忠信的。灵州节度使杜希全、泾原节度使李观信义用倳厚道待人,都闻名于异国请让他们主持会盟吧。”

  夏四月,丙寅浣至长安。辛未以浣为鸿胪卿,复使入吐蕃语尚结赞曰:“希全守灵不可出境,李观已改官今遣浑盟于清水。”且令先归盐、夏二州五月,甲申浑自咸阳入朝,以为清水会盟使戊子,以兵部尚书崔汉衡为副使司封员外郎郑叔矩为判官,特进宋奉朝为都监己丑,将二万余人赴明所

  夏季,四月丙寅(十二日),崔浣来到长安辛未(十七日),德宗任命崔浣为鸿胪卿让他再次前往吐蕃对尚结赞说:“杜希全防守灵州,不能够离开本州疆境李观已经改任官职。现在派遣浑到清水会盟”并且让吐蕃先归还盐州、夏州两地。五月甲申(初一),浑从咸阳入京朝见德宗任命他为清水会盟使。戊子(初五)德宗任命兵部尚书崔汉衡为清水会盟副使,司封员外郎郑叔矩为判官特进宋奉朝为都监。己丑(初陸)浑带领二万余人前往会盟地点。

  乙巳尚结赞遣其属论泣赞为言:“清水非吉地,请盟于原州之土梨树;既盟而归盐、夏二州”上皆许之。神策将马有麟奏:“土梨树多阻险恐吐蕃设伏兵,不如平凉川坦夷”时论泣赞已还,丁未遣使追告之。

  乙巳(②十二日)尚结赞派遣他的下属论泣赞前来说:“清水不是吉祥的地方,请在原州的土梨树会盟会盟以后,便归还盐、夏二州”德宗一概答应下来。神策军将领马有麟上奏说:“土梨树多半是险阻之地恐怕吐蕃会设下埋伏的兵马,不如在平凉川会盟那里地势平坦。”当时论泣赞已经回去,丁未(二十四日)德宗派遣使者追赶论泣赞,告诉他这一决定

  [9]申蔡留后吴少诚,缮兵完城欲拒朝命,判官郑常、大将杨冀谋逐之诈为手诏赐诸将申州刺史张伯元等;事泄,少诚杀常、冀、伯元大将宋、曹济奔长安。

  [9]申蔡留后吳少诚整治兵器修葺城邑,准备抗拒朝廷的命令判官郑常大将杨冀打算驱逐他,便假造德宗的手诏赐给申州刺史张伯元等诸将领。倳情泄露后吴少诚将郑常、杨冀、张伯元杀掉,大将宋、曹济逃奔长安

  [10]闰月,己未韦皋复与东蛮和义王苴那时书,使伺导达云喃

  [10]闰五月,己未(初七)韦皋再次写信给东蛮和义王苴那时,让他探听云南的情况引导云南归附。

  [11]庚申大省州、县官员,收其禄以给战士张延赏之谋也。时新除官千五百人而当减者千余人,怨嗟盈路

  [11]庚申(初八),朝廷大规模地削减州县官员收回他们的薪俸,以便维持战士的供给这是张延赏谋划的。当时新任命的官员有一千五百人,而应当裁减有一千多人人们怨声载道。

  [12]初韩荐刘玄佐可使将兵复河、湟,上以问玄佐玄佐亦赞成之。薨玄佐奏言:“吐蕃方强,未可与争”上遣中使劳问玄佐,玄佐卧而受命张延赏知玄佐不可用,奏以河、湟事委李抱真;抱真亦固辞皆由延赏罢李晟兵柄,故武臣皆愤怒解体不肯为用故也。

  [12]当初韩推荐刘玄佐,认为可以让他领兵收复河湟地区德宗以此征求刘玄佐的意见,刘玄佐也表示赞成韩去世后,刘玄佐上奏说:“吐蕃正强盛不能与他们争锋。”德宗派遣中使慰劳刘玄佐刘玄佐却躺在床上接受诏旨。张延赏知道刘玄佐难以任用便上奏将河湟事宜交托李抱真,李抱真也坚决推辞这完全是由于张延赏免除了李晟兵权,而使武将都愤怨不平心灰意冷,不愿意为朝廷效力的原故

  [13]上以襄、邓扼淮西冲要,癸亥以荆南节度使曹王皋为山南东道节度使,以襄、邓、复、郢、安、随、唐七州隶之

  [13]由于襄州和邓州扼制着淮西的交通要道,癸亥(十一日)德宗任命荆南节度使曹王李皋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将襄、邓、复、郢、安、随、唐共七州归属他管辖

  [14]浑之发长安也,李晟深戒之以盟所为备不可不严张延赏言于上曰:“晟不欲盟好之成,故戒以严备我有疑彼之形,则彼亦疑我矣盟何由成!”上乃召,切戒以推诚待虏勿自为猜贰以阻虏情。

  [14]浑从长安出发时李晟深切地告诫他在会盟地点嘚防备不可不严密。张延赏对德宗说:“李晟不希望会盟交好获得成功所以他才告诫浑严加防备。我们有了怀疑吐蕃的形迹吐蕃就也偠怀疑我们了,会盟还怎么能够成功呢!”于是德宗传召浑极力告诫他对待吐蕃要有诚意,不要自怀疑忌而拒绝了吐蕃的真情

  奏吐蕃决以辛未盟,延赏集百官以表称诏示之曰:“李太尉谓吐蕃和好必不成,此浑侍中表也盟日定矣。”晟闻之泣谓所亲曰:“吾苼长西陲,备谙虏情所以论奏,但耻朝廷为犬戎所侮耳!”

  浑上奏吐蕃决定在辛未(十九日)这一天会盟。张延赏招集百官把渾的表章拿给大家看,他说:“李太尉认为与吐蕃和好必定不能成功这就是浑侍中的表章,会盟的日期已经确定了”李晟听说此事后,哭泣着对亲近的人说:“我生长在西部边疆完全熟悉吐蕃的情况,我上奏论说此事的本意只是不愿意让朝廷遭受吐蕃的侮辱罢了!”

  上始命骆元光屯潘原,韩游屯洛口以为援。元光谓曰:“潘原距盟所且七十里公有急,元光何从知之!请与公俱”以诏指固圵之。元光不从与连营相次,距盟所三十馀里元光壕栅深固,壕栅皆可逾也元光伏兵于营西,韩游亦遣五百骑伏于其侧曰:“若囿变,则汝曹西趣柏泉以分其势”

  一开始,德宗命令骆元光驻扎在潘原韩游驻扎在洛口,以此来应援浑骆元光对浑说:“潘原距离会盟地点将近七十里,倘若你发生了紧急情况我哪里能够得到你的消息呢!请让我与你一同前往吧。”浑根据诏书的意旨坚决阻止叻他骆元光不肯听命,与浑的营地连接着驻扎下来距离会盟地点有三十多里。骆元光的壕堑挖得很深栅栏扎得很牢固,浑的壕堑和柵栏却完全可以轻易跳过去骆元光在营地西边设下伏兵。韩游也派遣骑兵五百人在骆元光的旁边埋伏下来,他说:“如果发生变故伱们这班人便向西直奔柏泉,以便分散吐蕃的声势”

  尚结赞与约,各以甲士三千人列于坛之东西常服者四百人从至坛下。辛未將盟,尚结赞又请各遣游骑数十更相觇索皆许之。吐蕃伏精骑数万于坛西游骑贯穿唐军,出入无禁;唐骑入虏军悉为所擒,等皆不知入幕,易礼服虏伐鼓三声,大噪而至杀宋奉朝等于幕中。自幕后出偶得他马乘之,伏窜入其衔驰十余里,衔方及马口故矢過其背而不伤。唐将卒皆东走虏纵兵追击,或杀或擒之死者数百人,擒者千余人崔汉衡为虏骑所擒。浑至其营则将卒皆遁去,营涳矣骆元光发伏成陈以待之,虏追骑愕眙入元光营,追骑顾见宁军四驰乃还。元光以辎重资与收散卒,勒兵整陈而还

  尚结贊与浑约定,双方各自派出身著铠甲的将士三千人排列在坛场的东西两侧,再派出身着平时服装的将士四百人随着来到坛场下面辛未(十九日),将要会盟时尚结赞又要求双方各自派出流动巡逻的骑兵数十人,互相檫察对方的行动浑完全答应了他的要求。吐蕃将精銳的骑兵数万人埋伏在坛场西边流动巡逻的骑兵在唐朝军队中穿来穿去,进进出出不受禁止。唐朝的骑兵进入吐蕃军后全部被吐蕃擒获。浑等人一概没有觉察走入帐幕,去换礼服吐蕃擂鼓三声,大声呼喊着赶上前来在帐幕中杀掉了宋奉朝等人。浑从帐幕后边逃絀来偶然得到一匹别人的马骑了上去,伏在马背上往马口中戴嚼子,奔驰了十余里地嚼子才戴到马口上,所以乱箭从他背上掠过去但他并没有受伤。唐朝的将士都向东逃跑吐蕃放纵士兵追击,将唐军杀的杀捉的捉,总计被杀的有数百人被捉的有一千余人,崔漢衡也被吐蕃骑兵擒获了浑赶到他的营地时,将士们都已逃跑营中已空了。骆元光发动伏兵结成阵列,等待着他吐蕃追赶而来的騎兵只好瞠目而视。浑进入骆元光的营地吐蕃追击的骑兵回头看见宁军向西奔驰而去,于是回去了骆元光以本军的辎重资助浑,与浑┅起招集逃散的士兵统率着军队,整顿好阵列也向回开去。

  是日上临朝谓诸相曰:“今日和戎息兵,社稷之福!”马燧曰:“嘫”柳浑曰:“戎狄,豺狼也非盟誓可结。今日之事臣窃忧之!”李晟曰:“诚如浑言。”上变色曰:“柳浑书生不知边计;大臣亦为此言邪!”皆伏地顿首谢,因罢朝是夕,韩游表言“虏劫盟者兵临近镇。”上大惊街递其表以示浑。明旦谓浑曰:“卿书苼,乃能料敌如此其审乎!”上欲出幸以避吐蕃大臣谏而止。

  就在这一天德宗上朝,对各位宰相说:“今天与吐蕃讲和停止战爭,这是国家的福气啊!”马燧说:“对呀”柳浑说:“吐蕃豺狼成性,不是会盟立誓便可以约束得住的今天的事情,我私下里总在為它担心!”李晟说:“正如柳浑所说的那样”德宗脸色一变,说:“柳浑是一个书生不晓得边疆大计。你也说这种话吗!”大家都伏地叩头谢罪于是便结束了朝会。当天傍晚韩游上表说:“吐蕃劫持了会盟的人们,他们的兵马已经来到临近的州镇”德宗大为震驚,让街使将韩游的表章传示柳浑第二天早晨,德宗对柳浑说:“你是一个书生预料敌情竟然能够这般确切啊!”德宗准备出走,以躲避吐蕃人大臣们规劝他打消了念头。

  李晟大安园多竹复有为飞语者,云“晟伏兵大安亭谋因仓猝为变。”晟遂伐其竹

  李晟的大安园内有许多竹子,便又有人制造流言说:“李晟在大安亭设下了伏兵图谋乘着国家发生突然变故时发动变乱。”于是李晟將园内的竹子砍掉了。

  癸酉上遣中使王子恒赍诏遗尚结赞,至吐蕃境不纳而还。浑留屯奉天

  癸酉(二十一日),德宗派遣Φ使王子恒带着诏书给尚结赞送去中使来到吐蕃疆境,没有受到接待只好返回。浑留在奉天驻扎下来

  甲戌,尚结赞至故原州引见崔汉衡等曰:“吾饰金械,欲械以献赞普今失,虚致公辈”又谓马燧之侄龠曰:“胡以马为命,吾在河曲春草未生,马不能举足当是时,侍中渡河掩之吾全军覆没矣!所以求和,蒙侍中力今全军得归,奈何拘其子孙!”命与宦官俱文珍、浑将马宁俱归分囚崔汉衡等于河、廓、鄯州。上闻尚结赞之言由是恶马燧。

  甲戌(二十二日)尚结赞来到原州故地,接见崔汉衡等人说:“我治辦了金枷锁准备用它囚禁浑,以便献给赞普现在,浑跑掉了却空自捉住你们这些人。”尚结赞又对马燧的侄子马说:“胡人把马匹視为性命我在河曲时,春天的草木还未萌生马匹饿得抬不起脚来。当此时如果马侍中渡过黄河袭击我们,我们便会全军覆没了!我們请求和好能够成功全赖马侍中从中出力。如今我们全军得以回去了怎么能够扣留他的子孙呢!”他让马与宦官俱文珍、浑的将领马寧一起回国,而将崔汉衡等人分别囚禁在河州、廓州和鄯州德宗听以尚结赞的说法,由此便嫌恶马燧了

  六月,丙戌以马燧为司徒兼侍中,罢其副元帅、节度使

  六月,丙戌(初五)德宗侍命马燧为司徒兼侍中,免除了他副元帅、节度使的职务

  初,吐蕃尚结赞恶李晟、马燧、浑曰:“去三人,则唐可图也”于是离间李晟,因马燧以求和欲执浑以卖燧,使并获罪因纵兵直犯长安,会失浑而止张延赏惭惧,谢病不视事

  当初,吐蕃尚结赞憎恶李晟、马燧、浑他说:“除去这三个人,唐朝便可以图谋了”於是,他离间朝廷对李晟的信任通过马燧向朝廷求和,打算借着捉拿浑来出卖马燧使二人一起受到惩罚,而他能够趁机放纵兵马直接侵犯长安适逢浑走脱,只好作罢张延赏又惭愧,又恐惧推托有病,不再处理朝中事务

  [15]以陕虢观察使李泌为中书侍郎、同平章倳。

  [15]德宗任命陕虢观察使李泌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16]河东都虞候李自良从马燧入朝,上欲以为河东节度使自良固辞曰:“臣倳燧日久,不欲代之为帅”乃以为右龙武大将军。明日自良入谢,上谓之曰:“卿于马燧存军中事分,诚为得礼然北门之任,非卿不可”卒以自良为河东节度使。

  [16]河东都虞候李自良跟随马燧人京朝见德宗打算任命他为河东节度使,李自良再三推辞说:“我長期事奏马燧不想代替他担任主帅。”于是德宗任命他右龙武大将军第二天,李自良入朝谢恩德宗对他说:“对于马燧来说,你的莋法照顾到军中事由的体统诚然合乎礼数。但是出镇河东这一有屈大才的任命,还是非你莫属的”德宗终于任命李自良为河东节度使。

  [17]吐蕃之戍盐、夏者馈运不继,人多病疫思归尚结赞遣三千骑逆之,悉焚其庐舍毁其城,驱其民而去灵盐节度使杜希全遣兵分守之。

  [17]戍守盐州和夏州的吐蕃将士因给养运送接济不上,多数患瘟疫希望回国,尚结赞派出三千骑兵迎接他们他们将当地嘚房舍全部烧掉,将城墙拆毁并驱散百姓便离开了。灵盐节度使杜希全派兵分别防守二州

  [18]韦皋以云南颇知书,壬辰自以书招谕の,令趣遣使入见

  [18]韦皋认为云南人颇为知书识理,壬辰(十一日)他亲自写信劝导他们,敦促他们派遣使者入朝晋见

  [19]李泌初视事,壬寅与李晟、马燧、柳浑俱入见。上谓泌曰:“卿昔在灵武已应为此官,卿自退让朕今用卿,欲与卿有约卿慎勿报仇,囿恩者朕当为卿报之”对曰:“臣素奉道,不与人为仇李辅国、元载皆害臣者,今自毙矣素所善及有恩者,率已显达或多零落,臣无可报也”上曰:“虽然,有小恩者亦当报之。”对曰:“臣今日亦愿与陛下为约可乎?”上曰:“何不可!”泌曰:“愿陛下勿害功臣臣受陛下厚恩,固无形迹李晟、马燧有大功于国,闻有谗之者虽陛下必不听,然臣今日对二人言之欲其不自疑耳。陛下萬一害之则宿卫之士,方镇之臣无不愤惋而反仄,恐中外之变不日复生也!人臣苟蒙人主爱信则幸矣官于何有!臣在灵武之日,未嘗有官而将相皆受臣指画;陛下以李怀光为太尉而怀光愈惧,遂至于叛此皆陛下所亲见也。今晟、燧富贵已足苟陛下坦然待之,使其自保无虞国家有事则出从征伐;无事则入奉朝请,何乐如之!故臣愿陛下勿以二臣功大而忌之二臣勿以位高而自疑,则天下永无事矣”上曰:“朕始闻卿言,耸然不知所谓及听卿剖析,乃知社稷之至计也!朕谨当书绅二大臣亦当共保之。”晟、燧皆起泣谢。

  [19]李泌开始处理朝中事务壬寅(二十一日),他与李晟、马燧、柳浑一起入朝晋见德宗对李泌说:“过去你在灵武时,已经应该担任这一官职但你主动谦让了。现在朕起用了你,打算与你有个约定你千万不要报复仇人。对有恩于你的人朕自当替你报偿。”李泌回答说:“我平素遵奉道教是不与人们结仇的。李辅国、元载都加害于我如今他们自行倒台了。我平时所交好的和对我有恩惠的人有的已经荣显闻达了,有的已经衰微没落了我对他们是没有什么可报答的了。”德宗说:“即使如此对有小恩于你的人,也是应当報答的”李泌回答说:“今天我也希望与陛下有个约定,可以吗”德宗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李泌说:“希望陛下不要加害功臣。我蒙受陛下深厚的恩典当然没有受害的迹象。李晟、马燧为国家建树了巨大的功劳听说有人说他们的坏话,尽管陛下肯定不会听信但今天我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讲这些话,是希望他们不要自起疑心而已万一陛下要加害他们,那么值宿警卫的将士,方镇的将帅便嘟会愤怨叹息,辗转不安恐怕过不了多少日子,朝廷内外的变故就要再次发生了!如果臣下能够蒙受君主的赏识与信任那便够幸运的叻,还谈什么官职不官职的!我在灵武时不曾担任官职,但大将、宰相都接受我的指点陛下任命李怀光为太尉,但李怀光愈加恐惧終至背叛了朝廷。这都是陛下亲眼所见的事情啊如今李晟、马燧已经足够富贵的了,如果陛下能够坦诚地对待他们让他们自保官爵,沒有疑虑在国家发生变故时便出朝随从征伐,在国家无事时便入朝参加朝会有什么快乐能够与此相比呢!所以,我希望陛下不要因为怹们二人的功劳太大便猜忌他们他们二人也不要因为职位太高便自生疑心,那么天下便永远不会发生危险了。”德宗说:“朕乍一听伱的话觉着突兀,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待到听了你的分析后,才知道这是国家的根本大计啊!朕自会牢牢记住你的话对于李、马两位大臣,朕也自当与你共同保全他们”李晟和马燧都站了起来,哭泣着表示感谢

  上因谓泌曰:“自今凡军旅粮储事,卿主之;吏、礼委延赏;刑法委浑”泌曰:“不可陛下不以臣不才,使待罪宰相宰相之职,不可分也非如给事则有吏过、兵过,舍人则有六押;至于宰相天下之事咸共平章。若各有所主是乃有司,非宰相也”上笑曰:“朕适失辞,卿言是也”泌请复所减州、县官。上曰:“置吏以为人也今户口减于承平之时三分之二,而吏员更增可乎?”对曰:“户口虽减而事多于承平且十倍,吏得无增乎!且所減皆有职而冗官不减此所以为未当也。至德以来置额外官敌正官三分之一,若听使计日得资然后停加两选授同类正员官。如此是鈈惟不怨,兼使之喜矣”又请诸王未出阁者不除府官,上皆从之乙卯,诏先所减官并复故。

  于是德宗对李泌说:“从今天起凣是有关军队和粮食储备的事情,都由你来主持吏部和礼部交给张延赏主持,刑部交给柳浑主持”李泌说:“这不妥当。陛下不嫌我沒有才能才让我出任宰相。宰相的职责是不可分割的,不象在给事中那里要分辨出哪些是吏部的过失哪此是兵部的过失,在中书舍囚那里有六人签署划押至于宰相的职责,对天下的事情都应当共同商酌处理如果宰相各自主持某方面的事情,这便成了专司一面的职能部门了不是宰相的职责啊。”德宗笑着说:“适才是朕讲得不够妥当你的话是对的。”李泌请求恢复被削减的州县官员德宗说:“官吏应当是为百姓而设置的,现在户口比太平时期减少了三分之二但官吏反而增加了,这能行吗”李泌回答说:“虽然户口是减少叻,但是现在的事务比太平时期多出将近十倍官吏怎么会不增加呢!而且,削减的都是有职任的官员反而没有削减没有专职的闲散官員。这就是此次削减官员并不妥当的道理啊至德年间以来,设置名额外的官员相当于正式官员的三分之一,如果听凭他们按照在官的ㄖ期核定资历然后停罢他们的官职,再增加文武官两选授给他们同一类中的正额官职,这样不仅不会遭到埋怨,还会使他们高兴了”李泌又请求对没有到封地去的诸王不授给府官,德宗一概答应下来乙卯(疑误),德宗颁诏命令对先前削减的官员一律恢复原有官职。

  [20]初张延赏在西川,与东川节度使李波明有隙上入骆谷,值霖雨道涂险滑,卫士多亡归朱叔明之子升及郭子仪之子曙、囹狐彰之子建等六人,恐有奸人危乘舆相与啮臂为盟,著行、钉鞋更上马以至梁州,他人皆不得近及还长安,上皆以为禁卫将军寵遇甚厚。张延赏知升私出入郜国大长公主第密以白上。上谓李泌曰:“郜国已老升年少,何为如是!殆必有故卿宜察之。”泌曰:“此必有欲动摇东宫者谁为陛下言之?”上曰:“卿勿问第为朕察之。”泌曰:“必延赏也”上曰:“何以知之?”泌具为上言②人之隙且曰:“升承恩顾,典禁兵延赏无以中伤,而郜国乃太子萧妃之母也故欲以此陷之耳。”上笑曰:“是也”泌因请除升怹官,勿令宿卫以远嫌秋,七月以升为詹事。郜国肃宗之女也。

  [20]当初在张延赏任职西川时,与东川节度使李叔明结下了嫌隙德宗进入骆谷后,正值大雨连绵路险道滑,有许多卫士逃归朱李叔明的儿子李升和郭子仪的儿子郭曙、令孤彰的儿子令孤建等六人,惟恐有邪恶的人危及德宗便在一块儿咬破手臂,立下盟誓他们裹着绑腿,穿着底上钉有铁钉的皮鞋轮流为德宗牵马,直到梁州┅概不让其他的人接近德宗。及至回到长安后德宗将他们全任命为禁卫将军,甚是宠爱优待张延赏了解到李升私自在郜国大长公主的府第中出入往来,便暗中向德宗禀告了德宗对李泌说:“郜国大长公主已经老了,李升却很年轻怎么能够这样做呢!大概其中必有原故,你最好查明此事”李泌说:“这一定是有人打算动摇太子的地位。是谁对陛下说的”德宗说:“你不用问了,往后你慢慢为朕清查此事就是了”李泌说:“讲此事的人一定是张延赏吧。”德宗说:“你怎么知道的”李泌毫不保留地对德宗讲出张延赏与李叔明有嫌隙,而且说:“李升承蒙陛下的恩宠眷顾掌管着禁卫亲兵,张延赏无法中伤他然而,郜国大长公主是太子妃萧氏的生母所以他打算用这件事来陷害他罢了。”德宗笑着说:“是的”于是李泌请求授给李升别的官职,不再让他值宿警卫以便避嫌。秋季七月,德宗任命李升为詹事郜国大长公主是肃宗的女儿。

  [21]甲子割振武之绥、银二州,以右羽林将军韩潭为夏、绥、银节度使帅神策之士伍千、朔方、河东之士三千镇夏州。

  [21]甲子(十三日)朝廷从振武分割出绥、银二州,任命右羽林将军韩潭为夏、绥、银节度使让怹率领神策军将士五千人和朔方、河东将士三千人,镇守夏州

  [22]时关东防秋兵大集,国用不充李泌奏:“自变两税法以来,藩镇、州、县多违法聚敛继以朱之乱,争榷率、征罚以为军资点募自防;既平,自惧违法匿不敢言。请遣使以诏旨赦其罪但令革正,自非于法应留使、留州之外悉输京师。其官典逋负可征者征之,难征者释之以示宽大;敢有隐没者,重设告赏之科而罪之”上喜曰:“卿策甚长,然立法太宽恐所得无几!”对曰:“兹事臣固熟思之,宽则获多而速急则获少而迟,盖以宽则人喜于免罪而乐输急則竞为蔽匿,非推鞫不能得其实财不足济今日之急而皆入于奸吏矣。”上曰:“善!”以度支员外郎元友直为河南、江、淮南句勘两税錢帛使

  [22]当时,关东防御吐蕃的兵马大量集结国家的用度不够充足,李泌上奏说:“自从改行两税法以来藩镇与州县往往违背规萣,搜刮钱财接着发生了朱作乱,地方上争着通过专买和征收获罪吏民用以赎罪的钱谷来获取钱财用以充当军事费用,以便检选和募集将士自行防卫。朱之乱被平定后地方上因违犯规定而感到畏惧,故隐瞒着实情而不敢讲出来请陛下派遣使者,颁布诏旨赦免他們的罪过,只让他们改正以往的做法除了按照规定应当留给诸使、留给州府的钱粮以外,其余的一律要输送到京城各地方官要处理好拖欠的赋税,对能够征缴的要征缴上来,对难以征缴的可以免除征缴,以显示宽大对于胆敢隐瞒实情的,要重新颁布奖赏告发者的條令以便惩处他们。”德宗高兴地说:“你的策谋很好但是采用的办法过于宽大,恐怕朝廷能够得到的赋税就没有多少了”李泌因答说:“对于这件事情,我当然已经想好了实行宽大的办法,能够得到的数量多而时间短实行严厉的办法,能够得到的数量少而时间長这大概是因为实行宽大的办法,人们为免除惩处而欣喜因而乐于交纳赋税;实行严厉的办法,人们争着隐藏赋税不经过审讯便不能够查出实情,因而得到的钱财不够接济当前的迫切需要反而都让邪恶的官吏得去了。”德宗说:“讲得好!”任命度支员外郎元友直為河南、江、淮南句勘两税钱帛使

  初,河、陇既没于吐蕃自天宝以来,安西、北庭奏事及西域使人在长安者归路既绝,人马皆仰给于鸿胪礼宾委府、县供之,于度支受直度支不时付直,长安市肆不胜其弊李泌知胡客留长安久者,或四十余年皆有妻子,买畾宅举质取利,安居不欲归命检括胡客有田宅者停其给。凡得四千人将停其给。胡客皆诣政府诉之泌曰:“此皆从来宰相之过,豈有外国朝贡使者留京师数十年不听归乎!今当假道于回纥或自海道各遣归国。有不愿归当于鸿胪自陈,授以职位给俸禄为唐臣。囚生当乘时展用岂可终身客死邪!”于是胡客无一人愿归者,泌皆分隶神策两军王子、使者为散兵马使或押牙,余皆为卒禁旅益壮。鸿胪所给胡客才十余人岁省度支钱五十万缗;市人皆喜。

  当初河陇地区被吐蕃攻陷。自天宝年间以来安西、北庭的奏事人员囷西域的使者来到长安,由于回去的道路已经断绝他们的人员马匹都依赖鸿胪寺供给,礼宾院又委托京兆府及所属赤县畿县供应他们洏到度支领受钱财。度支不能按时支付钱财使得长安的商市店辅负担沉得。李泌了解到胡人客使在长安居留时间很长有的已达四十余姩,都有了妻子儿女他们买下了田地和住宅,放高利贷谋取钱财安心定居下来,不准备回去了他命令检核胡人客使,凡是拥有田地囷住宅的人停止对他们的给养。一共查得四千人准备停止对他们的给养。胡人的客使都到相府来申诉此事李泌说:“这都是历任宰楿的过错。哪有让外国前来朝贡的使者在京城留居好几十年而不听凭使者回国的呢!如今应该向回纥借道或者从海道上分别打发使者回國。如果有不愿意回去的应当前往鸿胪寺自行说明,授给一定的职位发给薪奉,充当唐朝的臣子人生应当顺应时务,施展才力怎麼能够一辈子作客而死呢!”于是,胡人客使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国李泌让他们一律分别隶属于神策两军,让胡人中的王子、使者担任无職事的兵马使或者担任押牙,其余的人都当士兵禁卫亲军愈发壮大了。鸿胪寺所供应的胡人客使才有十余人每年为度支节省钱五十萬缗,市肆的商人也都高兴

  上复问泌以复府兵之策。对曰:“今岁征关东卒戍京西者十七万人计岁食粟二百四万斛。今粟斗直百伍十为钱三百六万缗。国家比遭饥乱经费不充,就使有钱亦无粟可,未暇议复府兵也。”上曰:“然则奈何亟减戍卒归之,何如”对曰:“陛下用臣之言,可以不减戍卒不扰百姓,粮食皆足粟麦日贱,府兵亦成”上曰:“苟能如是,何为不用!”对曰:“此須急为之过旬日则不及矣。今吐蕃久居原、会之间以牛运粮,粮尽牛无所用,请发左藏恶缯染为采缬因党项以市之,每头不过二彡匹计十八万匹,可致六万余头又命诸冶铸农器,麦种分赐沿边军镇,募戍卒耕荒田而种之,约明年麦熟倍偿其种其馀据时价伍分增一,官为之来春种禾亦如之。关中土沃而久荒所收必厚。戍卒获利耕者浸多。边地居人至少军士月食官粮,粟麦无所售其价必贱,名为增价实比今岁所减多矣。”上曰:“善!”即命行之

  德宗又向李泌询问恢复府兵的策略。李泌回答说:“今年征發关东士兵戍守京西的有十七万人算来全年食用粮食二百零四万斛。现在粮食每斗值一百五十钱合计需钱三百零六万缗。近来国家遭逢饥荒战乱经费不足,即使有钱也没有粮食可供买入,所以无暇计议恢复府兵啊”德宗说:“这又如何是好?赶快削减戍守的士兵让他们回去,你看行吗”李泌回答说:“如果陛下采用我的建议,可以不用削减戍守的士兵不用打扰百姓,而使粮食充足谷子和麥子的价钱逐渐下降,府兵也能够成就起来”德宗说:“果真能够如此,朕怎么会不采用呢!”李泌回答说:“这必须赶紧去做再过┿天,就来不及了如今吐蕃人长期居住在原州和会州一带,用牛运输粮食粮食吃光后,牛没有用了请调出左藏中质地变坏的丝帛,染成花色斑烂的丝帛通过党项人将它们卖给吐蕃人,每换一头牛不过需要二三匹丝帛,算来拿出十八万匹丝帛可以换来六万多头牛。再命令各冶炼场铸造农用器具买进麦种,分别赐给边疆一带的军镇募集戍守的士兵,让他们耕种荒田与他们约定明年麦子成熟后加倍偿还所用的种子,对剩下的粮食按照当时的价钱增加五分之一,由官府收买来年春天种庄稼还用这种办法。关中土地肥沃荒废巳久,初种必然会有丰厚的收获戍卒从中得到好处,耕种的人们便会逐渐多起来了边疆地区的居民极为稀少,将士们每月吃官府供应嘚粮食他们所收获的谷子、麦子无处去卖,粮食的价钱必然就贱了所以,名义上是官府增价收买实际上却比今年粮食的价钱低得多。”德宗说:“好!”当即命令实行这一办法

  泌又言:“边地官多阙,请募人入粟以补之可足今岁之粮。”上亦从之因问曰:“卿言府兵亦集,如何”对曰:“戍卒因屯田致富,则安于其土不复思归。旧制戍卒三年而代,及其将满下令有愿留者,即以所開田为永业家人愿来者,本贯给长牒续食而遣之据应募之数,移报本道虽河朔诸帅得免更代之烦,亦喜闻矣不过数番,则戍卒土著乃悉以府兵之法理之,是变关中之疲弊为富强也”上喜曰:“如此,天下无复事矣”泌曰:“未也。臣能不用中国之兵使吐蕃自困”上曰:“计将安出?”对曰:“臣未敢言之俟麦禾有效,然后可议也”上固问,不对泌意欲结回纥、大食、云南与共图吐蕃,令吐蕃所备者多;知上素恨回纥恐闻之不悦,并屯田之议不行故不肯言。既而戍卒应募愿耕屯田者什五六。

  李泌又说:“边疆地区的官员有许多空阙请募集人们交纳粮食,将他们补为边官便可使今年粮食足够用了。”德宗又听从了他的建议接着问道:“伱说府兵也可以成就起来,此话怎样”李泌回答说:“戍守的士兵靠着屯田富裕起来,便会安心留在他们的土地上不再想回去了。根據原有的制度戍守的士兵三年轮换一次,到三年将满时下令凡有愿意留下来的人,将他们所开垦的田地作为永业田他们家人愿意前來,原籍所在官府便发给沿途提供食品的文书来遣送他们当地官府要根据应募的人数,以公文报告本道即使是河朔地区的各节帅也能夠免除替换戍卒的烦劳,也是乐于听命的用不了几次轮番替代,戍守边地的士兵便成了定居边疆的本地人于是一律采用有关府兵的办法来管理他们,这就可以使关中变困苦穷乏为富庶强盛了”德宗欢喜地说:“果真如此,天下便不会再发生变故了”李泌说:“不是這样。我能够不用兵打仗便使吐蕃自行困窘。”德宗说:“你有什么计策”李泌回答说:“我还不敢讲出来。等到麦子和谷子发挥效鼡了然后才可以计议此事。”德宗再三询问都没有得到回答。李泌本意打算联合回纥、大食、云南与他们共同图谋吐蕃,使吐蕃需偠防备的敌手增多但他知道德宗平素憎恨回纥,惟恐听到他的建议会不高兴会连同屯田的计议也不实施了,所以他不肯讲出来不久,屯戍的士兵响应招募了愿意留下来耕种屯田的人有十分之五六。

  [23]壬申赐骆元光姓名李元谅。

  [23]壬申(二十一日)德宗赐给駱元光姓氏与名字,叫李元谅

  [24]左仆射、同平章事张延赏薨。

  [24]左仆射、同平章事张延赏去世

1、 佚名.语文新课程资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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