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以给弟弟检查发育情况吗?





黄亭、黄猛哥俩做客会客厅


  cctv.com消息(新闻会客厅):李小萌:您好观众朋友,欢迎走进《新闻会客厅》。在山东淄博的农村出了这么一件事儿,弟弟捡了五年的垃圾,来供哥哥上中学,考大学,弟弟是心甘情愿还是出于无奈,哥哥是心安理得还是心存愧疚,今天的节目我们关注这个话题。

  黄亭是山东的一名高中生,今年的高考他考了634分的好成绩,在全市文科排第九名,全校排第一名,这个消息在黄亭的家乡山东省淄博市阎高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不仅因为阎高村已经很久没出过这样优秀的大学生,更因为村里人都知道,黄亭能考出这样的成绩真是不容易。

  11年前,黄亭的父亲意外去世后,黄亭家里除了年迈的奶奶和重病的妈妈,还有就是他的小弟弟黄猛。为了能让哥哥继续上学和缓解家里的经济困难,12岁的小黄猛开始捡垃圾卖钱。五年时间里,黄猛用每个月捡垃圾赚来的钱让哥哥交生活费。直到哥哥读完中学六年,参加高考。哥哥黄亭的分数出来当天,弟弟黄猛和哥哥一样高兴,兄弟俩第一次坐下来,买了两瓶啤酒庆祝了他们共同的胜利。

  李小萌:今天我们节目请到就是黄亭和黄猛兄弟两个,你们俩从表面上看年龄差不多,黄猛告诉我,你比哥哥小几岁?

  李小萌:你们什么时候知道哥哥的高考分数,这个分数是哪天知道的?

  黄 亭:是6月24日晚上,我打16866查询出来的。

  李小萌:当时知道自己得了634分,是什么心情?

  黄 亭:一个是很吃惊,我自己估算的只有580分左右,所以一看自己考了634分,很吃惊。第二个是很高兴,因为上了三年,这一次发挥很好,所以对自己这一次表现很满意。

  李小萌:黄猛当时知道哥哥这个分数了,你高兴吗?

  李小萌:你知道这是一个特别高的分吗?

  李小萌:那你们俩有什么方式来庆祝了一下没有?

  李小萌:喝酒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黄 亭:说一些对我表示庆祝的话,我对他是一种安慰,算是一种告别,我对弟弟这种三年来对我的资助表示感谢,虽然说兄弟之间不必言谢,但是当时我的一个哥哥也去了,我们一起吃饭、喝酒,我们两个是特殊地相互碰杯。

  李小萌:你对黄猛直接把你这种心情说出来了,你怎么说的?

亭:我无非就是表达自己对他的一种感激,因为从小我欠弟弟比较多,从小我是在姑父家长大,住了一段时间后回到奶奶家,自己住,有一次我对弟弟可以说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弟弟没有因此对我没有失去信心,他一直对我抱有信心。然后高中三年,他又到条件那么恶劣的垃圾场捡拾垃圾,给我挣了在高中的生活费,我认为自己欠弟弟的比较多。我从心里很敬佩弟弟,很感激弟弟。

  李小萌:黄猛,刚才哥哥说这个话你听见了吗?

  李小萌:你是一直对他特别有信心,觉得他一定能考上大学吗?

  李小萌:一定,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学习一直特别好吗?

  李小萌:刚才哥哥说一开始他估计自己的高考分数是580多分,那时候你担心了没有?他考不上他的的第一志愿,你担心了吗?

  李小萌:从考完到分数线知道这几天你们怎么过的?每天议论这件事儿吗?

  李小萌:不提,为什么不提?

  黄 亭:害怕。我是高考之后一直待在家里,不敢出去,因为自己认为算是家里对我期望很大,而且邻居也对我抱有很大信心,我自己估分考得不是很好,而且一出门,邻居就问我成绩,所以不敢出去。

  李小萌:你一定要上大学,更重要的是想接受高等教育,还是说希望能找到一份可以养家的工作?

  黄 亭:一方面我想丰富自己的知识面。另一方面,我想接受高等教育之后可以找一份比较好的职业,可以改变家庭这种境况。

  想改变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是哥哥黄亭的一个梦想,因为他知道这几年弟弟实在太苦了。多年来,兄弟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在弟弟黄猛的眼里,读书的哥哥是个了不起的人。五年前,弟弟决定辍学的时候,哥哥曾经强烈地反对,但是家里的条件实在困难,弟弟黄猛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上学,他成了一个捡垃圾的孩子。

  李小萌:你从几岁开始就不上学?

  李小萌:这是你自己做的主吗?

  李小萌:跟哥哥和妈妈、奶奶商量了没有?

  李小萌:他们反对过吗?

  黄 亭:其实当时我是想让他上学,但是他自己不想上学,当时这个情况是不允许他上学。

  李小萌:什么情况不允许了?

亭:一是我刚上高中,因为我刚上高中,需要交学费,要交1600元左右,而他初中的学费是三百元左右,而且他自己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因此我认为他学了初中可能赶不上,还是比较靠后。第三是因为我们家离学校比较远,他一般上学需要骑自行车去,需要半个小时左右,而他当时不会骑自行车,我上高中,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我需要骑着上高中,他只能步行去,很累,也很远,所以当时这三个条件决定他当时就没上成初中。

  李小萌:捡垃圾是能挣钱的唯一的办法是吗?

  李小萌: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你一个月捡垃圾能挣多少钱?

  李小萌:家里每个月的生活来源一共有多少钱?

  黄 亭:一共在七百元左右当时。

  李小萌:加上他捡垃圾这三百元?

  李小萌:他这个三百是至关重要的吗,对于你的家庭,对于你上学来说?

  黄 亭:对我来说是比较重要的,而且对家庭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因为当时我们讲的是领着最低生活保障金,而这是对家庭来说是家庭的生活费,我在高中阶段需要每月二百元生活费。

  李小萌:黄猛,你捡垃圾挣的这三百块钱,你觉得主要是为了贴补家里的用钱,还是为了让哥哥能上学,主要是为什么?

  黄 猛:让哥哥上学。

  李小萌:为什么想让他一直上下去?你觉得他应该一直上对不对,不应该跟你一样辍学了?

  黄 亭:他希望我这样做,是因为当时我学习状况比较好,可以去深造,当时家庭状况也不允许我们俩共同上学,所以可能产生这种想法。而当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是看到我们邻村的一位叔叔,跟着他一起到垃圾场去了一趟,看到邻村的叔叔阿姨,还有大婶大爷们,捡拾垃圾可以卖钱,所以他产生了这个想法。

  李小萌:黄猛,捡垃圾苦吗?

  李小萌:不苦啊,每天怎么捡?你要拿什么工具吗?

  黄 猛:拿着钩子。

  黄 亭:是一种钩子。

  李小萌:拿着钩子,从家到垃圾场走多远?

  黄 猛:大概在三里路左右。

  李小萌:那个垃圾场大吗?

  李小萌:垃圾场里都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

  李小萌:还有什么,什么最值钱?什么最好卖,最好换钱?

  李小萌:你肯定得知道,捡来才能拿去卖。

  黄 亭:对,我去卖,我在家只是管着卖,因为我只放假一天,没法和他一起去捡,但是我到家里是帮着奶奶,我们两个到邻村附近去卖。

  李小萌:那就是弟弟把垃圾捡到家里面,攒起来之后你再去卖。

  李小萌:你到那个垃圾场去过吗?

  黄 亭:去过三至四次,不多。

  李小萌:你给我描述一下那个垃圾场是什么样?

  黄 亭:其实不管是冬夏,垃圾场到处都是污水,苍蝇,夏天苍蝇很多,晚上蚊子很多,而且那个道路是泥泞不堪,他得爬到上面去捡,我认为很苦,而且那种空气中弥漫的烧焦和脚臭味很让人难受,对人的身体是绝对不会有益的。

  李小萌:你这几年就去过三四次,黄猛是天天要去,你心疼过他吗?

  黄 亭:我很心疼他,因为那个地方我去一次,当时回家之后一天不想吃饭,而他必须天天去,而且中午的时候夏天、冬天,甚至他都必须在垃圾场吃饭。

  李小萌:黄猛,哥哥去过几次,都觉得那个地方很难忍受,去一趟回家都不想吃饭了,你呢?你有这个感觉吗?

  李小萌:也有,可是你还想再去,是吗?开始的时候,刚开始跟着那些叔叔、大婶去垃圾场,你觉得那个地方臭吗?脏吗?

  黄 猛:臭烘烘的,很难闻。

  李小萌:可是为什么一直坚持到现在?你觉得挣钱很重要,是吗?你每个月挣的这三百块钱,可不可以拿过来自己花?

  李小萌:不花,你挣的钱呀。你挣的钱就归你管,每次垃圾捡回来是你去卖,卖得的钱。

  黄 亭:对,我们一起去。

  李小萌:卖得的钱你拿着?

  黄 亭:我是带回去给我奶奶。

  李小萌:黄猛有没有说过,我想用钱?

  黄 亭:不,他从小不喜欢花钱,他对别人一般喜欢吃的食物,他一般没那种爱好,他一般都很节约的。

  李小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吗?跟你也没有私下里边说过什么自己的想法吗?

  黄 亭:没有,他对那种物质的奢求并不很大。

  李小萌:你作为哥哥是受益的,你的内心对这件事儿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黄 亭:我可以说欠弟弟很多,对于目前的我来说,算是一个动力,可以鼓舞我在学业上不断深造。对弟弟来说,我只能用我学业上的成绩来安慰他,因为我现在没法给弟弟什么物质上的帮助,只能在精神上算是给他些许安慰吧。

  李小萌:其实兄弟之间的关系不像父母跟子女之间的关系那么牢固,有时候成人之后可能就各过各的了,你觉得你们再往后会怎么样?

亭:我认为我往后不可能与弟弟分开,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连在一起了,在小的时候我就欠弟弟很多,他从小和我打仗的时候,闹着玩,我总是欺负他,我那次骑三轮车带着他走,突然一加速,他从车上掉下去了,摔得很厉害,想来都心有余悸,如果那一次不幸运,我就永远失去弟弟了。没有弟弟这样关心我,现在我也不可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没有他在高中阶段对我的支持。我对当时的行为感到很后悔,对弟弟也是很感激,总觉得自己欠他很多,太多太多东西。

  李小萌:你现在的心情是这样,但是将来上大学,工作了,自己可能会越来越忙,也许交了女朋友之后,重心在女朋友身上,你觉得弟弟会不会慢慢从你生活当中淡出呢?

  黄 亭:我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弟弟,从小弟弟对我这么帮助,可以说我欠弟弟太多太多,我如果忘记,应该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良心的人。

  李小萌:你希望哥哥将来工作了以后,拿钱给你花吗?

  李小萌:你觉得他会,他要是不给呢?你会生他的气吗?

  李小萌:现在黄猛还在继续捡垃圾吗?

  李小萌:他这个垃圾要捡到什么时候?

  黄 亭:因为三年之后垃圾场将要关闭了,现在我的一个哥哥已经替我弟弟找了一份工作,到时候希望我弟弟能够干下去,干好那份工作。

  李小萌:你对他的未来有过什么设想吗?

  黄 亭:我认为弟弟再上学,必须从小学开始学,从他这个年龄段来说,再学已经时间有点晚了,我只是希望弟弟能够学一门专业,在工作中可以掌握一门谋生的手段。

  李小萌:你能为他做的是什么?

  黄 亭:因为我放假在家,我在家的这段时间可以帮助他掌握数学的四则运算。

  一个捡垃圾的孩子为了家庭和哥哥,失去了上学的机会,一个背负着希望的哥哥终于考取了大学,他们的故事也让一个记者深深地感动。一位曾深入采访过他们的记者,对这一对朴实而不善言辞的兄弟又有着怎样的印象?

  李小萌:演播室回来我们请到的是第一个报道这件事情的鲁中晨报的记者赵文晶,你好。

  李小萌:你关注他们哥儿俩这件事儿两年的时间了,最初是什么引起了你的注意呢?

  赵文晶:当时是2004年11月份一个读者往我们报社打一个电话,在垃圾场里有另一件事情,我就赶到那个垃圾场去,到垃圾场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影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就是黄猛,很瘦小的一个身影在那个垃圾山上来回穿梭,背着一个二指钩。当时通过身边捡垃圾的大婶、大姨们了解到,这个孩子是我们淄博高新区阎高村的,他叫黄猛,16岁,他哥哥当时是上高一,学习还是非常不错的。

  李小萌:刚才我跟黄猛聊天的时候,觉得他非常不爱说话,你们接触长了,应该比我跟他熟多了,他平常跟你说话多吗?

  赵文晶:有时候开开玩笑,有的时候两个人这样搭着,搭着膀子。我觉得黄猛是很真诚,很朴实的孩子,黄猛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虽然有时候他一些语言表达不出来,比如说我到他家去了,我要找他哥哥,他哥哥恰恰不在的时候,他可能和我眼神一对,五分钟以后就能把他哥哥找来了。

  李小萌:他的心是很灵的。

  赵文晶:对,心是很明白的,他虽然有时候语言表达不出来,但是他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

  李小萌:他说过一些什么样的话让你印象深刻?

  赵文晶:比如我说猛子,你捡的这些钱以后,你不拿着这个钱去花吗?你在五年之间捡垃圾的时候,你一件衣服都没换过,都是穿着你哥哥倒下来的一些当时上学的衣服,你为什么不拿着钱给自己增加一件衣服呢?当时他说因为我哥哥上学,我要供哥哥上学,他不舍得花这个钱。

  李小萌:从你旁观者看,他们兄弟两个的生活艰苦到什么程度?

  赵文晶:我记得跟黄亭聊过一次,就是说你弟弟在垃圾场里捡垃圾,你去过吗,他说我去过,我说你去的时候是捡垃圾还是说一个月回家一次,见不着弟弟,想弟弟了。他说我一个月不回家的时候,我确实想弟弟,有一份非常真挚的感情,奶奶把鸡蛋给他煎好了,哥哥步行将近两公里到垃圾场,从阎高村到新区垃圾场需要两公里,步行,有的时候骑自行车,中午的时候把奶奶煎的鸡蛋给弟弟拿到垃圾场里去吃。但是那种环境,垃圾场那种环境,夏天去的时候苍蝇到处都是,如果往里一扎,随手抓一把,我估计就能抓着好几只苍蝇。在那种环境下,黄猛就在那里捡垃圾、吃饭,有的时候累了,在地上铺一个塑料布,就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李小萌:黄亭,在外人眼里觉得你们的生活很苦,你跟黄猛,你们的感觉是这样吗?你们觉得日子过得苦吗?

  黄 亭:对我自己来说,我从来没感到自己生活很苦,我们生活算是不错了,起码我们每天可以吃上菜,可以吃上馒头,因此相对来说我已经算很幸福。

  李小萌:你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李小萌:对黄猛来说呢?

  黄 亭:对我弟弟来说,我觉得他很苦,我起码可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但是他必须在垃圾场去工作,在那儿吃饭。

  赵文晶:其实在黄亭拿到高考成绩的第一天的时候,他的喜悦来了,但是担心随着也来了,拿到高考成绩了,考了634分,成绩相当不错,淄博市第九名,山东省桓台第一中学的文科第一名。

  李小萌:黄亭,我知道说到这儿你很伤心,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跟弟弟共同去承担所有的生活,来让自己不用在这种时候哭得这么伤心?

  黄 亭:我只能说我很内疚。

  李小萌:别伤心了,你觉得你伤心最深的原因是什么?

  黄 亭:因为我在学校的时候,我挨着窗户坐,当时我家里忙的时候,我上课的时候有的时候会走神,当我望向窗外,我就会想到弟弟,因为我在教室里安安稳稳地学习,而弟弟在干活,而且环境那么恶劣,我真的感到欠弟弟太多了。

  李小萌:有没有可能说既然这样,索性我也不坐课堂了,我们有共同去承担这份生活的艰苦吧。

  黄 亭:曾经想过,我曾经告诉我奶奶,当时奶奶不支持,她告诉我,你想让这一家子一辈子捡破烂吗?然后她就说,现在家里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如果你再回来,这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每次都这样告诉我,让我好好学习,否则她和弟弟都不会原谅我的。

  李小萌:你觉得为了自己去读书和为了整个家庭去读书,这感觉有什么不同?

  黄 亭:为了自己读书,我可以懈怠,但是为了家庭和为了弟弟,我绝对不敢懈怠,因此我上课的时候一般不敢随便走神,因为那样我对不起弟弟,也对不起家庭,对不起老师。

  赵文晶:他内心有很强的责任感。

  李小萌:所以这种家庭的现状在你内心也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黄 亭:其实我的压力并不是很大,不论家庭生活多么艰苦,家里从来不告诉我,他们从来都是告诉我家里很好,让我好好学习,在学校里老师都很关心我,我一直认为我是世界上很幸福、很幸运的一个人。

  李小萌:但是你现在哭成这样,我想你的压力并不是说家庭经济负担这种压力,而是说比如说肩负着家里人所有的希望,包括对弟弟的愧疚心理,这是不是一个非常大精神上的负担呢?

  黄 亭:其实我一直对老师、家庭很感激,总觉得欠了什么,因此当前一天山东电视台的记者说,你需不需要捐款资助,我说很抱歉,我希望全社会更多地关注像我同样情况的人,而不应该只是关注我自己。我现在最想说的就是我欠弟弟,对弟弟有很多亏欠,我弟弟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弟弟,而我却是最没有责任的哥哥。

  李小萌:为什么这么自责呢?

  黄 亭:因为我作为哥哥,可以说担起家庭的负担,却让年纪比我小的弟弟担起了家庭的负担,所以我可以说很没有责任感,我弟弟很伟大。

  李小萌:你觉得这种愧疚会一直存在你心里吗?

  黄 亭:高中三年这种感觉一直在我心中,从来没有消退过。

  李小萌:那你的日子能过得轻松快乐吗?

  黄 亭:在高中我可以说时常生活在压抑之中,也可以说在压力之中,但是我可以尽量把这种压力转化成为动力,因为我总是生活在压力之中,对不起老师,也对不起弟弟,更对不起家庭和社会对我的那种帮助。

  李小萌:高中毕竟已经成为过去了,马上你就成为一名大学生了,在往后的日子里面,这种愧疚、压抑慢慢会淡去吗?

  黄 亭:我希望自己心中的这种愧疚绝对不会淡去的,我觉得它永远会生活在我心中,这样我可以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不希望当那种无情无义的,虽然我觉得没有负担的那种责任。

  李小萌:那你觉得到什么时候,你做到什么程度,可以让自己心里达到一个平衡呢?

  黄 亭:当我毕业找到一份工作,可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让弟弟也能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我也可以得到算是一丝解脱,但是我从小对弟弟的那种愧疚感是绝对不会消灭的。

  赵文晶:他现在很自责,很想上了大学,参加工作,说不定到时候有机会的话,给他弟弟盖上一个好房子,给他弟弟找一个好的对象,我觉得这是他的一种理想。

  赵文晶:昨天我们从山东淄博往北京赶的时候,刚出淄博,看到了一个山,当时我、黄亭、黄猛坐在后面,黄猛就跟我们两个说,那个是不是垃圾山。他生活的环境,黄猛生活的距离可能在三公里之内。黄亭的生活都没出过区,没出过县。所以在来的那个路程上,看到那个山的时候,当时也是给我心里闷了一下,指着一个山问是不是垃圾山,这种距离感就是说和他生存的环境和这种距离感放在一块相比的时候,是非常震撼人的。

  李小萌:除了对他们两个这个事儿本身的关注,这件事儿让你想得更多了吗?

  赵文晶:可以说想得更多了,我在关注他们两个的时候,我是怎样用一种记者的眼光来看待他这个家庭,怎样把他两个身上的一些优点,很好地传播出去,我觉得一个家庭经济上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一个家庭的贫困,贫困之后会不会激发他的斗志和精神,和这种挫折、困难的拼搏精神,这种精神是永远留在人们的心里。

  李小萌:他上大学以后的经济来源,现在不是问题了是吗?

  赵文晶:现在应该不是问题,我觉得黄亭他是一个很自信、自强的男子汉,在面对别人这种资助的时候,他可能会略有选择。比如说我在这个学校期间,我在假期的时候,我有能力去勤工俭学,我不会拿外面的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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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个客厅竟然成了一个小型游乐场。一眼望去,有不少“游乐设施”!

其中包含拉架床、爬梯、波波池、弹床、秋千、平衡触觉板等。

原来这些都是Alice为两个孤独症儿子(7岁瞬瞬)及(5岁皓皓)而设计的感觉统合训练场。将机构的训练场搬到家里,Alice也有着自己苦衷,事情起因要从一次不愉快的干预训练中展开......

Alice有两个儿子,并且两兄弟均患有不同程度的孤独症。

大儿子瞬瞬在2岁9月时,被确诊为重度孤独症(低功能)。他伴有中度智障、过度活跃、感统失调及言语迟缓。

「大儿子几个月时就出现了异样,6个月时,给他做了很多种类的辅食他也不吃。后来到18个月时,本来他已学了不少单字发音,但突然不出声,不肯说话。」

起初医生只诊断为言语发育迟缓,可半年后,瞬瞬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开始出现自我刺激的行为。「撞头、咬手指、自转,我知道他的情况已开始恶化。」

小儿子皓皓则在2岁3个月时,被确诊为高功能孤独症,最严重的核心问题便是社交问题,而言语、认知以及智力都没有问题。

「皓皓十几月时,说话不会看人,与人没有眼神接触。有次,他在家中一直嗷嗷大喊,自己也不懂得换气,最后喊到整个人脸色变黑,还抽搐了起来。这时家人才发觉不好,去医院检查后,被诊断为高功能孤独症。

「弟弟主要是社交及情绪问题,他跟其他人不会存在有意义的互动,而且很怕有人弄乱他的东西。就像之前开学,他哭了整整一个小时,后来我才得知原来因为他座位不同了,他适应不了,所以便以哭来表达。」

说明:孤独症谱系障碍(autism spectrum disorders,ASD)是一类神经发育障碍性疾病,以社会交往及交流障碍、兴趣狭窄、刻板与重复行为为主要特点。

每一个孤独症人士都在光谱上的不同位置,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孤独症的“症状”各式各样。医生提醒家长,关注孩子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患儿一般在3岁前即表现出征兆,如不喜欢眼神交流或身体接触、口语发育迟缓、强迫性地重复某些行为、无法理解他人的行为或情感等等。这些“征兆”往往会伴随他们的一生,尽管孤独症目前无法彻底治愈,家长们要做到早发现早干预早治疗,通过长时间的康复训练可以改善孩子的症状。

为了帮助孩子康复,Alice为孩子报了康复课程。由于两个孩子的轻重程度不一样,所以两个孩子的课程基本都是分开上的。在这个过程中,Alice遇到了不少挑战。

记得有天,Alice带大儿子瞬瞬去机构进行干预训练。

由于排课人太多,这一天瞬瞬的课程被排到了一大早8点左右,而瞬瞬有些许的睡眠障碍,由于睡眠不足导致训练当天情绪很差,「我记得,那节课只有45分钟,但他前半个小时都在哭。再加上家长不能陪同,我在大厅通过监控一直看着,看到他一边哭,一边要做治疗,当时非常心痛。」

这样的情况,瞬瞬时有发生。于是,Alice开始动起了脑筋,找一些补救方案。

「每次预约做康复,都很难确保他的情绪好不好。而且做得不够密集的话,效果也不理想。我们家附近的机构,老师不太稳定,员工流失率较高,很多康复师刚和孩子混熟了就要离开了。这种不稳定,也让孩子难以适应。」

为此,Alice开始有了设计家居感统室的念头。既然训练需要高强度且密集,那就把家里的时间都利用起来吧!

为建设家居感统室做好准备

本来,当护士的Alice在职期间已进修硕士及照顾特殊儿童技巧的课程。后来,为了全心全意照顾两个小朋友,Alice决定辞去工作,并进修其他康复课程与育儿课。

如家居感统技巧、讲故事技巧,当地协康会的「More Than Words」课程等等。

Alice形容自己是一个很喜欢读书的人,而两个儿子的问题令她更有动力去读书,「因为读完的东西可以用回自己身上,用来照顾家里的小朋友,孩子就如我的人生导师,把我的兴趣发挥得淋漓尽致。」

Alice的感统课程告一段落后,她去询问了瞬瞬训练的机构以及专业的康复老师,咨询关于建设家庭感统室的相关事宜,后来Alice和工程公司合作,绘制了感统室设计图。

「我的感统室并不是凭空想象的,而是通过孩子当前的需求量身定制的。例如我家大儿子瞬瞬前庭失调、本体感差、声音敏感、触觉敏感及视觉追踪都不太好。拉架床、爬梯、波波池、弹床、秋千、平衡触觉板等,都是为提高某一能力配置的,那么至于怎么才能达到治疗效果,每天的训练强度是如何的,我都会结合康复老师的建议为孩子制定个性化的训练方案。」

说到这里,Alice停顿了一下。她回忆起当时大儿子确诊时,自己四处找原因的疯狂样子。「当时瞬瞬被确诊时,我当时真的很丧气。身为护士的我其实早就感应到孩子不正常了,但我没想到孩子这么严重。所以,确诊后我到处找文献、找资料,很想知道孤独症是如何形成的.......」

后来,医生提醒我说,「不要浪费时间去找出原因,这是一个世界难题。不如花时间去了解如何帮助小朋友、训练小朋友。」

于是开始进修不同的课程,希望能帮助儿子。

妈妈:安装家居感统装置非常值得

进行家庭干预训练时,Alice也有着非常严格的流程要求。例如指令到清晰、尽量要用短语,让孩子听到并听懂。

而对于瞬瞬,Alice绝不会让他摸鱼。对于指令的回应要准确,并且动作要做到才能过关,“得过且过”Alice绝不容忍。

例如,Alice会要求瞬瞬在跳床上弹跳十次后接住瑜伽球,倘若瞬瞬只弹跳了五次便离开,或者不接球,Alice都会要求瞬瞬重新做。

「你要让小朋友知道你的要求,我每次对瞬瞬的训练要求都很简单,只有一至两个指令,例如只是放置物品,后来循序渐进地加入要取什么颜色的物件。而小儿子皓皓这边,由于他的认知理解能力较好,我有时会有三个指令,并要求他完成。」

就这样,每星期会开展三、四次家庭感统训练,刚开始对瞬瞬只有一个指令,之后加到两个指令,逐步进阶式的挺高训练,如今大儿子的情绪问题已经好转许多,这样的改变令Alice觉得安装家居感统装置非常值得。

「在机构做训练,两兄弟不可以同时在一起。但在家里,我可以安排一些哥哥和弟弟都玩到的游戏,例如弟弟想躲入桶子内,我就要和他商量游戏的玩法,令训练既可以达到训练效果,又能满足弟弟想玩的要求。」

Alice希望透过互动的训练,训练皓皓能在别人的角度思考,「社交问题一直是皓皓的大难题,他自己想玩什么就要玩什么,直脑筋,不会思考别人的感受,也不能为别人着想。所以我想试着引导他思考,我也会经常问他,你能玩的玩具,哥哥可以一起玩吗?希望这样的干预能帮助他日后的社交发展。」

回到瞬瞬这边,当初为了让瞬瞬乖乖训练,Alice想了不少办法,后来她发现瞬瞬非常喜欢听歌。所以在他完成一项指令后,Alice就会让瞬瞬选择他喜欢的歌曲播放。

「这是一个奖励,因为哥哥很喜欢听歌,当他完成指令后,我就会让他选歌,他便会有动力去进行下一项指令。」

不得不说,从孩子的喜好下手,去做强化,Alice妈妈真的相当棒!

变着花样提升孩子的各项能力

除了利用设备进行感统训练之外,Alice还会花很多时间跟孩子玩游戏,如之前用厕纸筒制作赛道。

「弟弟可以自己用厕纸筒去改变车速快及慢,而且他会认识环保概念,有些废弃物品稍微改装一下,都可以变成玩具。」

另外,Alice还会经常讲故事给两个孩子,但由于孤独症儿童专注力较低,因此她为了让儿子专注故事当中,特别自制故事人物卡。

「我会先准备好故事人物的照片,然后打印出来,并吩咐丈夫进行粘合成人物卡片。当我讲故事时,会拿出这些人物卡,互动式的故事讲解,更生动,也更有吸引力,这样孩子的注意力也不容易分散。」

弟弟:可否生一个会说话的哥哥给我?

之前,皓皓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可否生一个会说话的哥哥给我?

对于此,Alice曾表示,作为哥哥的瞬瞬不会用语言清晰表达爱意,但是他可以通过行动来表示。并且Alice表示,孤独症孩子懂得爱。

「其实,我家哥哥非常疼弟弟,从小到大,弟弟要玩的玩具,哥哥都会让给他,当弟弟做错时,我们责备弟弟,哥哥会哭,会拦着,不让我们责备他。」

也许是因为弟弟皓皓年纪小,不明白哥哥的情况,所以才会要求妈妈可否生一个会说话的哥哥给他。「当时我很心酸,因为我真的做不到。」

Alice可以做的,就是引导他,让皓皓自行思考。

「如果哥哥会说话,你觉得是怎样呢?就算会说话的哥哥,也不代表他会疼爱你,但这个哥哥,他虽然不会说话,但他真的很疼爱你。」虽然当时皓皓还不明白,但久而久之,皓皓会表现出来。

有一次,皓皓的表妹在Alice家午睡,不小心用脚踢到瞬瞬,皓皓立即紧张地揽住哥哥说:「不可以呀!他是我心爱的哥哥,你不可以踢他的,他不开心会喊,我会很伤心!」

Alice看到这一幕非常感动,笑说:「哥哥没白疼爱他,希望他可以一直疼爱哥哥!」

Alice分享自己的故事与经历,希望告诉大家,孤独症是一种广泛性发展障碍,现在认为可能是某些环境影响下,正常的基因发生了异常,以上种种并不是产检能检测到的。所以家长们不要内疚、自责和后悔,也不要无知的责怪彼此。早期、密集开展康复干预训练,从而减少孩子因孤独症造成的社交、言语等问题。

并且,由于照顾孤独症孩子,非常耗费心力。但Alice并没有认为儿子是包袱,反而觉得他们是自己的人生导师,促使着她不断学习,了解特殊需要孩子的照顾方式。

如今,她在Facebook开设了专页,也会分享儿子的日常以及自己的想法,希望让更多人了解特殊需要宝宝。

爱是力量,爱是奇迹,爱能披荆斩棘,爱能乘风破浪。Alice依靠着爱的力量,陪着两个孤独症儿子,勇于挑战困难,帮助孩子们一步步走出孤独症,去感受生活的美好。Alice的字里行间,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于她而言,刹那间的痛苦也只停留于刹那,而更多的是两个孩子带给她的快乐与温暖。

Alice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我们的孤独症事业与公益活动还将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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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农村房屋拆迁补偿安置的第一种方式是重新安排宅基地建房。这种情形下,拆迁方免费提供宅基地并办理相关手续,所补偿的现金足以让被拆迁人在新的宅基地上建造原有面积大小的房屋即算合理。
第二种方式提供安置房安置,在这种安置方式下,在安置房与被拆迁房屋区位相当的前提下,一平方被拆迁房屋至少可以置换一平米安置房即算合理。
第三种方式是货币补偿。在这种补偿方式下,补偿给被拆迁人的现金,足以让当事人在就近区域购买相同面积的商品房即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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