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特色烤鸭有哪几种吃法?

很多照片是之前跟朋友来拍的,
因为是一个人,所以都随便解决,
所以,很多照片都拍得不好,请见谅哈。

小吊梨汤也是有很多分店,而且每家等待的人都超级多,
我们去的是奥体店,大概等了差不多1小时,等待期间,
我们又去吃了庆丰包子铺,
个人觉得出品有五星了,但北京的朋友说当地人好像不大吃
人均消费大概60元,我们四个人去吃,
感觉很便宜,消费比广州便宜多了。

我们来的是9月份,刚好是秋季
最适合喝这种润润的梨汤,
不来吃饭,也可以买一瓶瓶带走的。

北京吃烤鸭的地方很多,
我吃过全聚德、大董、四季民福,
个人最推荐的还是四季民福,性价比较高。

这个好像跟大董挺像的,
我是2013年吃的大董,大董的出品确实好吃,
出品精致,但价格应该是比四季民福略高一筹,
也是会超级多人等位的。

但是什么,我忘了,知道的提醒我一下哈。

新鲜出炉的烤鸭,没记错还是荔枝木烤的,相比烤鸭本身,我更怀念这里的烤鸭汤。

大董,是在2013年来的时候吃的,我并不知道,它与四季民福的区别在哪?
也许是价格?味道而言,因为两次的品尝相差的时间太长,所以无法比较。
只能说,我给两家都是五星的点评。

以下关于大董的评价,来源于网络:
大董的烤鸭与众不同。大董在烹饪工艺上有了大的改变,从健康的角度为食客考虑是大董创新的基础,这也是他的店生意红火的原因。
大董烤鸭的鸭皮口感是最特殊的,真正的“酥不腻”,而不是传统烤鸭所提倡的皮“又酥又脆”。又专门选用了甜度比较低的方粒白糖,用酥酥的鸭皮蘸了放在舌间,不用咀嚼也能化掉,口感层次丰富,也没有其它家鸭皮的油汁丰腴的感受。比较而言大董家的烤鸭吃起来感觉油脂要少一些,据说经过测试,脂肪含量比传统烤鸭要低得多。对烤鸭吃法的挖掘和保留也是大董烤鸭店的特色,每桌上都有一份关于烤鸭吃法的指导小册子,让顾客感受到文化的关怀。

2017年来北京之前,稍微做了一下攻略,发现原来还有一家小大董,
出名口味是真心好,价格比大董便宜,烤鸭可以点半只,服务也到位,但也是人满为患,至少需要等待40分钟。
这天太饿了,也逛累了,不想等,所以决定打包了。

环境接地气儿的同时,菜品也和大董略有不同,菜单可选的种类比大董要少一些,菜品基本和大董不会重复,即便重复也不会是完全一样。

这是半份烤鸭的量,有一份免费的鸭汤,
但凉了点,在现场吃会好吃很多。

好像烤鸭本来会配什么配菜的,我没听清,
我点了莲藕,店员就说不然把配菜直接换莲藕吧,
我说好呀!!服务还是挺到位的。
其实,我建议可以来到先拿位,然后去拍商场内的雕塑,这样时间会过得比较快。

我喜欢吃栗子,是栗子达人,
所以自从小丫姐2016年初给我买过之后,我就每次来都排队买了。

秋栗香地安门的店,每次经过必排队。他们家的栗子我觉得特别好吃,但也有司机跟我说有更好吃的,
从小爱吃栗子的我自觉他家栗子有5星水准,还有葵瓜子也是超级好吃,排个十来分钟,值得你等待。

庆丰包子铺那么出名就不用介绍了吧?
之前的广州美食节好像还特意吧庆丰包子请了过来,
说实在,我不是那种喜欢吃北方包子的人
南方的包子我也支持甜的,从小到大都不吃咸的,
但庆丰包子的包子我却不拒绝,也相对来说比较喜欢,
不用特意找,打开大众点评,找在附近的那一家尝试就可以了,
这是我们2016年1月1日的第一顿,那天看完升旗,吃好了赶紧回酒店睡觉,哈哈~

缘于来北京想吃烤串,朋友给我们推荐了巴依老爷,
据说巴依老爷是在北京开了15年的新疆菜,不仅北京排队,开回新疆的店也在排队,
据说15年来,这里一共卖出了5千5百多万串儿,把它们连起来的话 可绕北京5环240圈。
但不用据说,这里的出品确实好,
不过我对羊那些,确实觉得太臊了,受不了~
我还是好好吃我的馕和鸡翅吧!
鸡翅太好吃,我竟然没拍!!!!!!!
巴依老爷也是有好几家分店的,当时为了去蓝色海湾方便,所以去了工体店。

这也是2013年10月的时候来吃的,
一看就知道,那时候的照片都是乱拍的,真不好意思摆上来,虽然,现在也没有拍得有多好。

北京小吃绝对的老字号,北京人都知道“要想吃炒肝,鼓楼一拐弯”这句老话,说的就是姚记炒肝店。
这里的游人很多,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北京都爱吃,反正我吃不太习惯。

这也是2013年10月的时候来吃的,
一看就知道,那时候的照片都是乱拍的,真不好意思摆上来,虽然,现在也没有拍得有多好。

三元梅园有很悠久的历史,其奶品乃宫廷御膳之珍品,后传入了民间,有诗云:“奶茶有铺独京华,乳酪如冰浸齿牙”。赞誉了宫廷奶品的做工精致、口感细腻、鲜新美味和不可多得。为了使这一美味珍馐源 远流长,北京市牛奶公司当年聘请末代皇帝的胞弟溥杰先生、相声艺术大师侯宝林先生为名誉顾问。聘请御膳房传人指导、挖掘、整理了十几种宫廷秘方,将这特有古老的传统美食与现代企业文化相结合,带给人们全新的饮食观念。梅园的宫廷奶品曾二次东渡日本参加世界食品博览会,受到世界各国的赞誉。(资料来源于网络)

北京老字号了,也是北京朋友推荐才懂。
他们家的奶酪最出名,但我却偏爱杏仁豆腐。

箭厂啤酒,北京有两家店,
一家在五道营(箭厂胡同9号),听过著名的“塞”吗?就是在那里。
一家在三里屯这边(新东路1号DRC塔园外交公寓北侧外二层小楼)
我去的是三里屯的这家。

一楼是酿酒的地方,你也可以坐在门前喝,其实我觉得这个比较要地道的北京味道儿,
二楼是收银台,有一个位置很美,是落地玻璃(知道我对落地玻璃有偏爱了吧~),

这家酒吧老板应该是境外人吧?很NICE的说~
我晚上坐了1个半小时左右,
倒是服务员,个人觉得有点臭脸,是因为太冷的原因么?

这个套餐,可以品尝6种啤酒。
我懒的选,让店员帮我配的。
910 坚持到底(黑麦IPA),苦味很种,我想说,坚持到底还真苦呢,名字是这样来的吗?
903 一箭双雕(慕尼黑拉格)
907 二乔(比利时黄金艾尔)
酒的排序是按从由到左,从下到上,酒精浓度和苦味浓度排列的。
嗯,干了这6杯,忘了一切,结束旅程,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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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专访丨李宝臣:中国饮食在很长时间里都伴随着身份的炫耀

饮食究竟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到底什么才能代表“北京菜”?我们谈论一个地方的饮食文化,到底应该谈论什么?豆汁儿、爆肚、卤煮等过去的北京街头小吃,能否继续成为今天北京美食的主流?

一个月前,米其林指南公布了首版北京米其林指南“必比登推介”餐厅名单,包括北京特色的豆汁、爆肚、涮肉等,以及东南亚菜和浙江台州菜总计15家餐厅被列入榜单。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榜单一度激起了网络热议,“失望”、“不懂北京”、“‘逐臭’美食思维”、“水土不服”、“翻车了”等质疑性评价成为焦点话题。

事实上,这份号称“旨在表彰那些以人均200元人民币以内,提供高品质菜肴的餐馆”,主推“亲民”和“接地气”的“必比登推介”,很大程度上分担了十天之后,也就是11月28日正式公布的《米其林指南2020北京》“米其林星级餐厅推介”火力。在后一份正式榜单之中,唯一一家入选最高等级的米其林三星餐厅新荣记

11月28日,《米其林指南2020北京》发布。

谈及美食这个话题,往往比别的话题更加具有争议性——毕竟吃这件事,和每个人的生活最为相关,而中国人爱吃,称得上世界公认。也难怪连外国人都会认为,“英国人聊天时常用谈论天气开头,而中国人打招呼常常会说:‘你吃了吗?’”聊吃说吃,更是话题广泛。显然,除了味蕾和视觉上的享受,文字和话语中的美食也每每令人口舌生津,心驰神往。

那么,饮食究竟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到底什么才能代表“北京菜”?我们谈论一个地方的饮食文化,到底应该谈论什么?豆汁儿、爆肚、卤煮等过去的北京街头小吃,能否代表今天北京美食的主流?带着这一系列问题,新京报记者特地拜访了北京社科院研究员李宝臣,他不仅仅是明史专家,还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北京吃主。

就在上个月,李宝臣所著的《食道世风四讲:谈吃与耳餐》经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在这本脱胎于饮食讲座的书中,他分享了自己的美食体验,从日常饮食到食摊名馆、清宫御膳,读来颇有意趣,令人耳目一新。

《食道世风四讲:谈吃与耳餐》,李宝臣著,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9年11月版。

中国饮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伴随着身份的炫耀

新京报:11月18日,米其林指南首先公布了首版北京米其林指南“必比登推介”餐厅名单,也由此引发了极大的争议。其中一大争议焦点,就是像豆汁、卤煮这样“高挑战指数”的传统地方小吃入选是否合适,甚至有人认为米其林北京评选是“逐臭”美食思维。你如何看待这些争议?

李宝臣:米其林其实是一种评价体系,它本身并不经营餐饮。实际上,米其林

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中国都属于食物短缺的民族,而这造就了中国人的杂食。中国烹饪独步世界,乃是食物经常性短缺条件下,先民殚精竭虑、牺牲生命、倾注民族智慧的结果。我们把世界上可以吃的东西,基本都给搜罗出来。

李宝臣,北京文史馆馆员,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主要从事明清史研究工作,侧重于明清政治制度史、礼制制度史、北京史以及京师文化。著有《文化冲撞中的制度惯性》《礼不远人》《明北京》等专著。

豆汁儿、卤煮这些食物,进了米其林推荐,也不能够身价百倍,寻常食品仍是寻常食品。豆汁儿从乾隆年间就有,它是中国人食物短缺的产物,绿豆提取淀粉以后剩下的汤舍不得倒,放在缸里发酵了,一喝还行。后来乾隆知道了这件事,派人来调查这种东西是否洁净,调查结果还可以,因此豆汁儿也被引入了宫廷。现在好些人吹捧豆汁儿,包括说乾隆爱喝豆汁儿之类的,但直到今天,豆汁儿也没离开北京,成为真正通行全国的美食。咱们不必因为某些东西入选了一个评价体系,就感到愤怒。说到底,吃喝口感乃身内之物,谁也替代不了谁。

新京报:有不少网友认为,伴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对于口味和食材的追求都发生了变化,像豆汁儿、卤煮等传统小吃,已经不能代表今天的饮食文化,你怎么看?

普通百姓吃什么?一年到头很少能吃几回肉,平常的饮食,菜以咸菜为主,到了夏天,时令新鲜菜特别多,就以生拌为主,做熟了就是熬菜。一般家庭,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炒菜,平时是吃不上的。穷人过日子,如果不打小就精打细算,把食物的营养成分都搜罗殆尽,穷人很难活下去。

今天已经不存在这种问题了。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人们彻底从饥饿中逃出去了,食物也是五花八门。以前你生长在一个地方,只能够吃本地的物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水土”指的就是本地物产。因为当时的保鲜、物流都不那么充分,想要品尝异地风味,只能靠旅行。但在今天,只要你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愿意在这方面花费,那么你想吃什么,你就能吃什么,这在过去是很难想象的。

举个例子,黄花鱼在清代叫石首鱼,北京人吃的石首鱼产自渤海。渤海离北京不算远,但即便这样,作为贡品,石首鱼每年阴历三月底四月初捕捞,然后迅速送往北京,到了北京都是臭的。过去保鲜只能靠天然冰,没有办法真正做到冷冻。过去人们吃腊肉、吃火腿,你跟谁交情不错,到浙江买一只金华火腿带回来,这是馈赠佳品。但在今天,你送人家一只火腿,人家未必愿意接受,接受了也不见得要吃。

黄花鱼生于东海中,鱼头中有两颗坚硬的石头,叫耳石,故又名石首鱼。

不必说今天,即便是过去,这些

历史上绝对没有“北京菜”一说

新京报:我注意到上榜星级餐厅中北京老字号只有萃华楼一家,二十家一星餐厅里,除了大董、京雅堂等少数几家之外,其余的都不是北京菜。日常生活中,大家提起北京菜,也大多以老北京传统小吃为主。

李宝臣:把“北京菜”作为一个菜系推广,我认为不妥。北京这座城市,自元朝大都成为都城以后,它的饮食就是四方荟萃的。现在我们讲菜系、菜肴,肯定说的不是平常吃的东西,而是那些具有宴会性质的菜品、名品。自元朝一直到清代,绝对没有“北京菜”一说。但我们说吃在北京,因为北京什么菜系都有。北京菜是各路菜肴的盟主,不是一路诸侯。

实际上,地方特色饮食越突出的地方,地域就越小。而正是因为地域小,它的饮食文化才更加纯粹,更加传统。从这一点上来说,北京做不到。元明清时期,大部分官员都通过科举,集中在北京,科举时代汇聚四方人才,也带来了各地的饮食。

自元大都开始,北京就是一个开放的城市,从来不拒绝各方美食。比如说有一位史学家写过一本书叫《旧京遗事》,里面提到当时京城凡是要做宴席,以请苏帮厨人为最好。如果请不到苏帮,也要请浙帮

(老北京地方传统小吃之一)

《旧京遗事》,(明)史玄撰,北京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

新京报:似乎日常生活中,提起北京菜,首当其冲就是烤鸭。你在《食道世风四讲》一书中也专门用了一个小节来讲述烤鸭,而且特别提到了其实烤鸭这个名字流传时间不过七八十年?

李宝臣:烤鸭这个名字的流传不过七十年上下,我小时候都叫烧鸭子。现在的烤鸭,严格来说,填鸭、制胚、烤制比过去更加规范了,但现在我们吃的烤鸭,没有一家能做到鸭子出炉,立刻上手片鸭的。比如大董的烤鸭,大董的创办人出自全聚德,只是它烤制的时间比全聚德多一些,更符合西洋人不愿意吃太油的东西(的习惯)——烤制的时间长,皮下脂肪流失的就多。烤鸭的风味,讲究的是出炉以后立刻片制,热饼热鸭,才能让味道达到极致。

烤鸭有一个特点,不能回炉,而且鸭子一凉,腥气就飘出,风味全无。我小时候吃烤鸭,上桌以后鸭片烫嘴,现在没有一家店能做到。现在片鸭师傅技法不精,怕烫手,所以我呼吁,尽快研制出片鸭机器人,以鸭片上桌吃起来犹觉烫嘴为佳。

现在有一种说法,说片鸭的片数标准是一百零八片,那都是编故事。我自幼就吃烤鸭,从没见过哪个师傅说要片一百零八片。他为什么要编这个故事?因为这属于现代商业炒作。一百零八片从哪儿来的?我估计是《水浒传》。实际上,烤鸭讲究的是鸭片要带皮,能够片个七八十片就很不错。

厨艺的提高一定要建立在食客口味的刁钻上

新京报:你并不看重美食评价体系?

李宝臣:吃喝是个实践问题,不是理论建构。爱吃是什么?是吃不上而产生的一种食欲冲动。现在我们评价美食,经常说某种东西入选了某个体系,但体系只是一家之体系,它不能包揽天下。如果说你不认同,尽可以不认同。现在社会上流行这种评价体系,但绝不能攀附这些所谓的认可。

当然,也不能攀附名人。现在很多人一谈饮食,不是乾隆、慈禧,就是梅兰芳、马连良。那些东西有意思吗?梅兰芳先生也好,马连良先生也好,他们也是一张嘴。人们之所以把这些体系、名人和饮食挂钩,无非想证明菜肴地道。但真正梅先生口味如何,我们都不知道,你没跟人家一块儿吃过饭。

乾隆南巡图(局部),清·徐扬,年,纸本设色。

中国的美食,运作的方式首先就和西方不同。我认为,烧、煮、蒸、炸这几种烹饪方式容易标准化,但炒却是中国烹饪技法的灵魂,炒是烹饪的最高境界。西方基本上处在炸的境界,唯独中国的炒在世界上独树一帜,并不是说外国人不会炒菜,而是在他们那里没有流行开来。“炒”不容易标准化,所以也很难被规范进评价系统中。炒立足在火力控制上,家庭烹饪尽管技术不错,有许多菜也无法高质量完成,核心问题就是火力不达标。

新京报:既然美食没有统一的标准,那么,我们如何评判某种菜肴的高下呢?

李宝臣:我个人认为,食材本身没有高下之分,但食材之内,它们是有高下之分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行无高下而行内有高下”。比如米其林推介的北京传统小吃,有人认为它的入选不应该,或者本该入选的没有入选,其实这都是调查人的立场,在他的眼中认为

北京人过去炖肉,讲究炖前腿,因为“猪吃前腿羊吃后腿”,猪前腿肉肥瘦分明。现在的炸酱面为什么都推荐用五花肉?因为他们觉得用最贵的肉做的炸酱面最讲究,这样才能称为正宗。但什么叫正宗?炸酱面没有正宗不正宗,只有好吃不好吃。

但凡是名菜,或者说经过社会认可的菜肴,一定要做到双规范:一是用料要规范;二是烹炒程序要规范。比如鱼香肉丝,规范的鱼香肉丝就是玉兰片、冬笋丝,加上肉丝,两三片木耳,这是用料规范,但现在我们吃鱼香肉丝,里边搁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用郫县豆瓣酱的。所以我说现在是郫县辣酱通吃天下,沾辣就得搁,实际上,真正的鱼香肉丝,是那种酱色的,不是红色的。

更夸张的是,现在都是半成品、速食菜,就像我在书里写的,宫保鸡丁都工业化了,专营的名店如今都研制出批量生产的调味酱汁,操作时,鸡丁、炸或烤过的花生米、桃仁之类的干果加调味汁马上出锅,快捷迅速。真正现场制作的只有鸡丁,工业化的菜肴不会难吃,但它也绝对不会好吃。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菜肴丧失了所谓的个性。而我们中国的饮食,但凡讲究的菜肴,一定有个性,名厨做出的菜肴,一定带着名厨的灵感。

新京报:哪些因素会影响饮食文化的变迁?

李宝臣:第一个就是生态恶化,自然物种的天生程度越来越少。当今社会,物流非常充分,我们也从食而精,转向了食而博,用种类多,代替了单一的食材竞争。第二个就是投师学艺普遍被学校教育所替代,厨艺走向了工业化、规范化,只能够制造出准工业化的产品。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肯德基、麦当劳,年轻一代就是吃着这些标准化、工业化产品成长起来的,你说它难吃,它也不难吃,但它也不会好吃到哪儿去,最起码的,它丧失了多样性。

第三点就是食材质量的下降。现在我们用生物技术、化肥等扭转乾坤,为了供应足够多的人,一定要规模化种植、养殖,扩大单体,缩短生长周期,才能够满足人们对于食材的需求,而这是以牺牲品质为代价的。厨艺必须以食材优质为前提,食材没有过去优质,厨艺再好,味道与之前相比也会稍差。

现在的厨艺水平整体来说是下降的

新京报:你在《食道世风四讲》的开篇,就提到了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反复强调要“戒耳餐”?

李宝臣:文字、谈话所描述的味道,永远是虚无缥缈的。比如入口即化、感到脆嫩、鲜醇无比等,这些词我们常说,但这些究竟是什么味道?这个过程如同你用文字描写一个风景,然后找十位画家,让他们通过你的文字将风景描绘出来,这十幅画绝对不一样。道理都一样。所以我说,吃喝美味的标准就是自己。

《随园食单》中记述了乾隆年间江浙地区的饮食状况与烹饪技术,以及中国十四世纪至十八世纪流行的326种南北菜肴,也介绍了当时的美酒名茶。

美食栏目收视率、影响力长盛不衰,就是因为向往美食,希望拓展美食认知空间的大有人在。一些缺乏美食经验的人,往往愿意听信“美食家”的说辞。现在的美食经验,实际上都是改革开放以后的美食经验,所谓传统,都凭“美食家”一张嘴,他说什么是什么,因为考证不了。谈饮食,一定要看他是和什么人交流,有没有具体的经验,别人一说你就信,还再跟人说去,这叫以讹传讹。说吃贵在经验体悟,而非道听途说、添枝加叶,甚至编造糊弄。

新京报:你并不认可“美食家”这个称谓,而更愿意将好吃、会吃之人称为吃主。那么,如何才能成为一名吃主呢?

李宝臣: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所谓的“美食家”,你得好吃、会吃,必须得在味蕾最丰富的儿童时期开始培养,才能积累足够多的味觉与视觉记忆。味蕾会随着年纪增长而衰减,成年以后,基本上下降50%。一个人的口感,跟幼年生活的环境有关。是什么决定的?个人的饮食习惯、地域、家庭条件和饮食态度。什么是饮食态度?就是你愿意不愿意在饮食上花钱?我常说,要成为一个吃主,得有个好爸爸,不仅得有权或者有钱,还得有一条:好吃。

中国人为什么过去一见面就问“吃了吗”?吃饭在中国过去是第一要义,首先得吃上,然后是吃饱,吃好,最高境界是随心所欲变着样儿吃,这四种

有些人没有什么钱,但他却愿意把主要的经济支出放在吃喝上。如果你生在一个好吃的家庭,练就了你的馋,那你一天不吃还行,几天不吃,就感觉肚子素了。我曾经认识一位过去的皇族,是位画家,有一天我上他那儿去,他就跟我说:“宝臣,这肚子素啊!”几天没吃好的,他就抓耳挠腮,这就是因为他自幼生长的环境影响,这样的人往往容易把大量的金钱用在吃喝上。

中国在经历了公私合营以后,可以说经历了一个全民拒绝美食的阶段,把讲吃喝当做资产阶生活方式批判。到了改革开放以后,又开始了全民胡吃海塞阶段,也由此诞生了一个新职业,就是“美食家”。但说一句不客气的话,现在许多号称“美食家”的人,他的美食经验也就是这几十年的经验,再早的经验他没有,而且里边融入了很多神话故事或者想象,因此在谈论美食的时候,应该以个人的饮食经验向外传播比较好,不要推波助澜,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故事。

比如说有一道菜叫镶银芽,据说是慈禧美食。镶银芽如何炒制?据说要预先调味制作鸡泥,然后穿针引线,线在鸡泥里一过,粘上鸡泥,竖穿豆芽,把鸡泥带进豆芽中间,然后烹炒。听起来不错,但若依法烹制,却不能完成,且不说豆芽纤细又脆,容易断折,鸡泥也没有办法停留在豆芽中间。

镶银芽据传是慈禧太后晚年间最爱吃的一道菜。

新京报:如何看待当下的饮食和厨艺呢?

李宝臣:现在的厨艺水平,整体来说是下降的,因为现在是卖方市场。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吃馆子是家常便饭,买卖好做,而且学校教育普遍代替了学徒制。过去厨行通过师徒口传心授,独门绝活能够得以传承。而学校教育讲规范性,将厨艺化解成若干部分,失去了个性,只能搞大众化的东西。烹饪炒菜中具体的食材怎么回事?火候怎么回事?包括厨师跟食客的互动,今天都没有了。厨艺的提高,一定要建立在食客口味的刁钻上,厨师只有通过食客的挑剔才能长本事。今天的厨师被惯坏了。

比如说日本的饮食,卫生精细,这都是中国所不能比的。日本的饭店餐馆,往往传承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是真正的活化石。而我们

我写这本书,本意就是讲饮食,吃的不是食材,第一等应该是厨艺,然后才是食材。今天我们实际上把食材高档等同于饮食高档,这是不对的。饮食的关键在厨艺,比如萃华楼名厨曲有功先生的芙蓉鸡片,他去世了,这芙蓉鸡片就消失了。只能说吃过曲有功先生炒菜的人,能记住这个味道,厨师去世了,这菜就彻底消失了。雕塑、绘画有可以传世的作品,现在有了多媒体,表演、歌唱也有了可以传世的作品。唯独吃喝,再有名的厨师,做出的菜,顷刻间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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