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请假一周伙食费可以退吗一学期断断续续请假了一个多月 退不退伙食费。隔几天就请假三五天?


一发完,大概是1.8w字
我真的要写吐了,大家且看且珍惜
那首歌是我瞎编的,我浅唱了两句大家可去合集里听
食用愉快!
二次编辑:我恳请大家,不要再说这篇文章像其他的原耽了。我明白大家并无恶意,甚至是对我褒奖。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所以还请大家不要再提了谢谢。
这是专属顺航两个小孩的世界。
就像别人夸你儿子帅,偏偏要说:“你儿子和那个谁谁好像。”你舒服吗?我也比不上原耽的老师,这个热度我蹭不起。
“我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朱志鑫雄浑的嗓音从走廊传来,左航叹了口气,默默擦掉笔下吓变形的字母。
朱志鑫一把撂下书包,拽着凳子往后一靠,开口就是国骂,“他妈有钱了不起啊!”
“怎么了?”左航停了笔,也把凳子往后拉,问道:“开学第一天就想炸学校?”
朱志鑫指着从裤脚蔓延到外套的泥点,又把腿跷上桌,白球鞋粘了一大坨泥,“遇到一个开车的傻逼,过水坑不减速,全溅我衣服上了。”
“你这个……”左航惋惜地看着朱志鑫的新鞋,拍着朱志鑫的肩问:“什么车这么嚣张?”
“就那个……大粪叉子,叫什么……”朱志鑫乱比一通,“还有一串英文。”
左航越听越迷糊,眉头直皱:“你说的不会是玛莎拉蒂吧?”
“哎对!就是玛莎拉蒂!”朱志鑫往桌子腿上狠蹬一脚,“好像挺贵的。”
“把好像去掉。人家那是三叉戟,什么大粪叉子都出来了。”左航把椅子拉回原位,“我们这可没人开这个。”
朱志鑫趴在桌子上嗷了一嗓子:“所以我才气啊!冤有头债有主,我都不知道溅我一身的是谁!”
左航笑笑说:“你知道是谁也没用。干嘛?你想把人家车刮了?”
朱志鑫还想反驳两句,“起码得道个歉……”
“左航,吴哥叫。”
左航应了一声,从包里找出几片湿纸巾放在朱志鑫桌上。
高二组办公室在连楼的另一侧,左航绕过连廊,迎面走来一个陌生面孔。单手拎着书包,戴了口罩看不清脸。
二中不大,一个年级才两百多人。不谈每个人都叫得上名,混个脸熟绝对是绰绰有余。
在綦江这种小县城,除了县中,都是些混子学校。二中生源差,最后有一半学生能考上本科就不错了。
左航和朱志鑫是例外。
高一新生还在军训,原高三也毕业了,所以这人是谁?不至于会有人往二中这种破学校转吧?
“吴哥。”虽然办公室的门大敞,左航还是敲了敲门。
班主任叫吴勉,是个中年男人,体型有些走样,头发也不茂密。但课教得好,脾气也好,学生都和他没大没小的。
“进来吧。”吴勉示意左航坐下说,“拜托你个事。”
左航也不客气,就着隔壁的办公桌一坐,“多大的事让你把我招来。”
“我们班新来了个学生,附中转来的。”吴勉端起茶缸,摇头道:“是个刺头。”
“那也不至于从附中转到我们这吧?那是附中啊!省重点!”左航惊诧地说。
吴勉抹了把脸,疲惫地说,“我也不明白,但他爸坚持让他转到我们这。我打算把他放你后面,问问你愿不愿意。”
“无所谓。”左航从桌子上下来,“要是他犯贱,不理他就是了。”
“那行,你回班吧,马上上课了。”吴勉把语文书卷在手里,端着茶缸子和左航一道朝教室走。
“吴哥找你什么事啊?”在八卦面前,朱志鑫早忘了自己一腿泥的裤子。
“我们班要转来个学生,附中的。”左航压低声音,“坐我们后桌。”
“我去……”朱志鑫缓缓比了一个大拇指,“还是附中学生有个性。放着好好的市重点不读,偏偏要来小县城感受生活。”
“安静。”吴勉把杯子搁在讲台上,吵闹的教室逐渐静下来。
“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
朱志鑫在教室张望一圈,转过头盯向左航。
“干嘛……”左航被盯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看我干嘛?”
朱志鑫答道:“你和吴哥说了半天,那个转校生人呢?”
人……呢?
“不是吧?”朱志鑫扫了一眼窗口,“转校第一天就逃课……”
“没逃课。”
“我操!”
朱志鑫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从后门进来的男生,插着兜走上讲台:“张峻豪,没了。”
“你坐左航后面。”吴勉给左航使了几次眼色,左航才回神举了下手。
张峻豪没什么表示,径直走回座位。
吴勉清清嗓子,“那我们开始上课。把必修课本翻到第十五页……”
朱志鑫悄咪往后坐看了一眼,张峻豪已经垫着外套睡下了。
“你说早上那个车是不是他家的?”朱志鑫用手肘戳了左航一下,小声说:“看样子像个少爷。”
“人家就是少爷。”左航手里的笔在指尖滚了一圈,啪嗒掉在桌子上,“还想让人家给你道歉吗?”
“没想好呢。”朱志鑫压低脑袋,在吴勉回头写板书的空档,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巧克力。
左航不动声色地从桌下伸手,拍了一下朱志鑫。朱志鑫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剩下的巧克力,刚要碰到左航的手指……
“朱志鑫,你来回答一下。”吴勉冷笑一声,拿准了朱志鑫在偷吃东西。
靠!
“救我……”朱志鑫低头看着左航,左航也看着朱志鑫。
“问你屈原的性格。”张峻豪突然在后面提醒一句。
“啊我觉得……屈原他……”朱志鑫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他和左航都没听课。
“忠君爱国。”又是张峻豪的声音。
“屈原他忠君爱国。”朱志鑫不放心又编了一句道:“面对逆境下,他依然心系祖国。”
“别吃了,认真听课。”吴勉说。
“好嘞!”算是躲过一劫,朱志鑫扶着胸口说:“刚刚吓死我了。”
“嗯,好好感谢人家张峻豪。”左航挑眉说:“还要人家道歉吗?”
朱志鑫笑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不要了,烦死了。”
二中没有食堂,学生基本上都是回家吃,要不然就是去校门口的饭店。
左航站起来伸着懒腰,把还在打呼噜的朱志鑫拍起来,“别睡了,到饭点了。”
“去哪吃?”朱志鑫艰难地爬起来,披上校服外套问:“要不去吃盖浇饭?”
左航答道:“行,我正好要去趟超市。”
县城的超市里有不少叫不上名的三五产品,更多的是低仿盗版,什么粤利粤、好丽又之类。
左航在腌菜货架上拿了两罐老干妈,天天吃盖浇饭嘴里没味。结账前又想起来查了保质期才放心。
“老板,有没有整箱卖的泡面。”
张峻豪提了个无纺布袋子走进超市,一副要把超市掏空的架势。
“我们学校旁边有地方吃饭。”左航念着上午张峻豪帮的忙,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没必要买这么多泡面。”
“我没钱。”张峻豪无奈地笑了一下说。
没钱?
张峻豪见左航不信,干脆打开微信,余额只有一千。
“我爸一个月只给我两千。”张峻豪拿起两桶红烧牛肉面说:“我租房子要一千,剩下的一千是我全部的生活费。”
“你怎么这么慢?”朱志鑫盘子里的肉已经一点不剩,“你再不回来我就吃完了。”
“遇到张峻豪聊了两句。”左航坐下来,把辣酱拎到桌上,挖了两勺拌进饭里说:“他爸没给够他生活费。”
“为啥啊?搞虐待啊!”朱志鑫回忆了张峻豪上午的样子,“不应该啊……”
“是他自己要求转到我们这来的。”左航扒了口饭说:“他爸好像想逼他回去,我也没仔细问。”
朱志鑫要了两瓶饮料,“那他这段时间吃什么?”
“泡面。老板,再拿一瓶饮料。”左航咬了咬吸管,“我打算帮他。”
下午回来的时候,张峻豪换上了校服,留了两颗扣子,单肩挂着背包。别说,二中灰色的校服,别人穿显旧,张峻豪穿倒挺时尚。
桌上多了瓶饮料,张峻豪拿起来看看问:“这是……”
“左航给你的。”朱志鑫嘘了一声,瞥了眼还在睡觉的左航。
“谢了。”张峻豪轻悄悄地回到座位,拿了一套卷子来写。
朱志鑫问:“唉,你愿不愿意打工?
“打工?”张峻豪抬起头,愣了一下问:“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左航和我说了。”朱志鑫心虚地往张峻豪那凑得近了些,“我堂哥开的培训班,教小孩子乐器舞蹈。周末招兼职陪小孩练琴,要懂点音乐,一小时两百。”
张峻豪点头说:“行,我周末都有空。”
朱志鑫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让张峻豪加微信,“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没那么矫情,缺钱。”张峻豪通过了好友申请,“总比天天吃泡面强。”
朱志鑫碰了一下张峻豪桌上的饮料瓶,“晚上一起吃饭。”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左航没精打采地跟在队伍最后慢跑,和朱志鑫的活力形成鲜明对比。
“左航,来不来?”张峻豪套了腕带,手里的黑金条纹篮球是从市区背来的。
左航摆摆手说:“我帮你们拿衣服。”
“他不喜欢打篮球。”朱志鑫抢过球,几步简单的跨送,利落入筐。
左航坐在篮球场边听歌,手里翻着乐队杂志,封面上是一套C&C薄荷绿的架子鼓,奶白里透出夏天的颜色,夏天的泡泡在空中漂浮。
这套鼓要不少钱,左航算了一下:裸鼓就要三万多,还要配鼓棒和合成器,怎么都要五万。一周省两百,得攒五年。
现在一周两百也没了。
最后一节上政治,内容是最枯燥的部分,外加政治老师管得松,学生都在底下自顾自地忙。
“去吃麻辣烫。”左航招呼朱志鑫先去抢位置,“点个大锅。”
下课铃一响,朱志鑫抓着书包就往外狂奔。
“跑这么快……”张峻豪把校服挂在肩上,望着朱志鑫的背影感叹道:“这速度跑一百米妥妥第一。”
“去晚了要排队,那家店人多。忘了告诉你,我们学校没有运动会。”左航领着张峻豪往麻辣烫店走,小城的傍晚安逸得很,平坦的道路没几辆车。
“帮我拍张照吧。”左航把手机递给张峻豪,往前赶了两步,“难得有这么漂亮的天。”
张峻豪蹲下来调了几个角度,选了一张最好看的留下。
“左航。”
“嗯?”左航停驻脚步,回头看着张峻豪。
张峻豪呼出一口气说:“谢谢你。”
左航笑了一下,背过身继续往前走,“欠着,以后有机会还我。”
小城的楼很矮,不会挡住天空,从这里仿佛能看见世界的整片希望。
天很蓝,朋友都在身边。
背着双肩包,拿着汽水,悠闲地走在去麻辣烫店的路上。
“我多要了份牛肉。”朱志鑫张罗好碗筷,给三人添上饮料说:“还有炒年糕没上。”
“开学快乐!”
小店空调给得很足,把露出的脚踝冻得发白。麻辣烫又是顶辣的,背上舒舒爽爽除了一身汗。
这就是小城的九月。
朱志鑫不上晚自习,留左航和张峻豪一同回学校。
二中没几个认真读书的学生,上晚自习的少得可怜,晚自习也没老师看着。
左航换到张峻豪旁边的空座,刷刷写着吴勉额外布置的卷子。
“你成绩挺好的,够读县中了吧?”张峻豪放下笔,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左航默完最后一首古诗,把卷子收进包里说:“我的中考成绩上附中也是够的。”
张峻豪锁了门,教学楼都灭了灯,校园里黑漆漆的。
“我爸妈太忙了,没时间送我去外面读书。”左航拉紧书包带子,没等张峻豪问:“其实在哪读书都一样,你不也是到二中了吗。”
张峻豪仰头笑道:“是这个道理。我觉得綦江挺好的,比城里好多了。”
“你住哪?”左航拆了一颗薄荷糖,舌尖火辣辣的甜,“我送你一程。”
张峻豪报了一串地址,左航有些意外:“和我顺路。不过那个小区挺老的,你住得惯?”
“先忍两天吧。”张峻豪低头踢开脚边的碎石子,和左航对了一眼说:“住哪都行,只要不回去就行。”
“行了,到了。”左航挥挥手,站在楼道外认真地说:“既然把我当朋友,就别怕麻烦我。”
“知道了,明天见。”张峻豪也挥挥手。
张峻豪租的房子是栋独楼,根本没有小区可言。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一室一厅也算够住。
厕所瓷砖是蓝的,柜子是橙黄色的木板,年代感扑面而来。
简单冲了个澡,张峻豪开始收拾行李。不光带了夏秋的衣服,甚至连冬天的衣服都带齐了,一心不想回去。
空调扇叶老化,外机呼哧呼哧响。张峻豪依然感到满足,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操!”张峻豪睁眼一看时间,距上课还剩十五分钟。
二中怎么样他不知道,反正在附中迟到一次,罚一篇语文作文,简直就是踩点人的噩梦。
张峻豪草草洗漱,早饭没来得及吃,匆匆忙忙往学校跑。在学校大门前的一个路口,碰到了正在买早饭的朱志鑫。
“快迟到了!”张峻豪喘着粗气在红绿灯前停下,接而问:“你不怕迟到?”
朱志鑫不紧不慢咬了口牛肉饼,“莫慌,今天是左航查迟到。”
左航的早饭是朱志鑫给买的,香喷喷的煎饼配豆浆。
左航抱着记录本站在校门边,完全是好学生样,校服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别看他这样。”朱志鑫一边吃,一边吐槽说:“表面上听话的很,私下里违纪的事他一样不落。”
早读课刚开始左航就回来了,拿起煎饼啃得起劲。
“我以为你要站到早读结束。”张峻豪架了本书在桌面上,手放在桌肚里玩手机。
“意思下得了,这帮家伙上不上早读没区别。”左航语意一转说:“张同学,作为纪律委,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你,早读课不要玩手机。”
“操,我可是自己人。”张峻豪挪了位置,让朱志鑫完全挡住自己,“我兄弟给我寄了东西。”
朱志鑫靠在后座,拉着脖子往后仰:“你原来学校的兄弟?”
“嗯,我的狐朋狗友。”张峻豪从草稿纸上撕下一角,记下快递单号,“他们怕我在綦江饿死。”
左航瞟了眼讲台问:“让你兄弟借你点钱不就得了。”
张峻豪苦笑一声,把手机往桌肚一揣说:“我也想,但是我爸没给我绑卡。我刷的是亲属卡,只能付钱不能收钱。”
“有够惨的。”朱志鑫打了个巨大的哈欠说:“我先眯一会,吴哥来了喊我。”
朱志鑫数学课前半段都在犯困,头不停往下栽,差点从桌边摔下去。左航看不下去,拿了件外套往朱志鑫头上一盖。
二中数学讲得实在太简单,根本应付不了高考,张峻豪翻出手机给苏新皓发了条消息:“卷子发我一份。”
本以为苏新皓这种自律好学生,在下课前绝不会看手机,没想到这次居然是秒回。
“马上发你,快递你看到了吗?”苏新皓问。
“中午去拿。”张峻豪抬头看了眼数学老师,“我再也不想吃泡面了。”
“我们过两天去找你。”苏新皓答完这句就下线了。
果然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关心兄弟都不忘听课。
张峻豪切到五人小群,除了苏新皓都没认真听课。
张极在群里最活跃,秉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宗旨问:“要不我们国庆组团去綦江住两天?”
“我去不了啊!”余宇涵配了一张疯狂哭泣的表情包,“我国庆要比赛!”
“你宝哥我要回哈尔滨,给你们带东北大列巴。”张泽禹说。
“那我和苏新皓去呗。”张极隔了一会儿补了一句:“去綦江是不是很远啊?深山老林里有车吗?”
张峻豪回道:“綦江是二线城市……”
“张峻豪,这题怎么做?”左航圈了一道数学题,是左航自己买的卷子。
“先把通项求出来……”张峻豪在卷子上列了几行草稿,“然后裂项求和。”
“你字挺好看的。”左航抽回卷子,瞧着张峻豪的笔记说。
上午主课多,时间过得慢。朱志鑫起来补了数学笔记,又睡倒下去。
张峻豪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朱志鑫,“他昨晚干嘛去了?”
“他啊……”左航回答说:“应该是练贝斯去了,他和我都喜欢乐队。”
一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重要的课张峻豪就跟着听,太简单的部分干脆不听,写苏新皓发来的卷子。
三顿饭都是左航和朱志鑫请的,张峻豪挺不好意思,“等撑过这一阵,我慢慢请回来。”
张极他们寄来两大箱零食,从进口饼干到五毛一包的辣条应有尽有。张峻豪摆在班里,课上饿了就拆一包,朱志鑫和左航时不时蹭上几口。
“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去你家楼下等你。”左航收拾好书包,站在教室门口等还在擦黑板的张峻豪,“今晚要不要去我家玩?我家没人。”
“不叫朱志鑫?”张峻豪把黑板擦拿到水槽冲洗。
左航顺手接下洗干净的黑板擦,回答道:“他爸妈今天回来。”
左航家挺大的,家里收拾得整齐,更显得空荡荡。
“随便坐。”左航放下书包,去厨房倒了两杯牛奶问:“晚上点外卖,想吃什么?”
张峻豪说:“要不要吃炸鸡?张极给我发了几张炸鸡店的优惠券。”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全家桶啃鸡翅,电视里放的是张峻豪挑的《星球大战》。
左航自然地从张峻豪桶里抢来一块鸡排,“你爸还没松口?”
“我不指望他了。”张峻豪长叹道:“我脾气倔,他脾气比我还倔。”
“还没问你呢,”左航翻了个身,正好挨着张峻豪的小臂,“你为什么转学啊?”
“余宇涵,我好兄弟。他是体育特长生,成绩不行。”张峻豪一想起这事,就恨不得开坦克把附中轰平,“我们班那个缺德老师,唯成绩论。”
左航搭上张峻豪的脖子说:“冷静冷静,别把自己气坏了。”
“我真的服了操!”张峻豪愤怒地竖起中指说:“我们班运动会要评体育之星。这肯定得给余宇涵啊,他运动会参加了五个项目差点没累死。结果,那个缺德老师,把体育之星给了我们班学委。”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转学了?”左航给张峻豪顺了顺气,在张峻豪的头顶轻轻拍了一下作为安抚。
张峻豪明亮的眼睛不禁耷拉下来,气场也跟着蔫了,“没有,我们想着忍忍算了。谁知道那个学委,跑到余宇涵那里挑衅。当时苏新皓和张极都不在,我一个人把学委打了一通。”
左航摸摸下巴说:“这不是活该被打吗……”
“缺德老师不想把事闹大,让我去给学委道歉。我看着缺德老师,护着那个傻逼我就来气。最后我气不过,当着年级主任的面和缺德老师吵了一架。”
“你这算好的了。”左航枕着沙发靠背,朝着天花板骂了一句:“我他妈要是你,直接连缺德老师一起打。”
张峻豪没敢玩太晚,明天得去朱志鑫他哥那做兼职。左航也没劝,装了两个水蜜桃给张峻豪说:“一周没吃水果了,补补。”
“操,怎么说得像我肾虚一样。”张峻豪笑骂一句:“明天上我那吃早饭。”
“吃什么?泡面?”左航撑在电梯门口问。
“张极给我寄的桂花糕,来吗?”张峻豪摁着电梯键,提醒左航别用手撑门。
“来”。左航松开手,“难吃我也不会揭穿你的。”
张峻豪特意起了个早,把桂花糕蒸上,想了下又煮了锅汤圆。
“张峻豪!”
张峻豪扒在厨房窗口,左航在楼下喊道:“门禁打不开。”
张峻豪下楼给左航开门说:“这个门禁老是不灵光,有次我差点被关外面。”
“你找房东修修,别哪天真回不了家。”左航带了两根香蕉,给张峻豪补充维生素。
“别提了。”张峻豪给左航找了鞋套,“屋子里的油烟机还是坏的。每次让房东来修,他都和我打哈哈。”
“看你是外地的好欺负,有空我帮你去找房东。”左航闻了闻刚出锅的桂花糕,“还挺香。”
“张极后悔死了,说他自己都不够吃。”张峻豪盛了两大碗汤圆,“好像是她姐,从常州给他送去的。”
左航骑的辆电瓶车,给了张峻豪一个粉色头盔问:“你会乐器吗?”
“吉他钢琴小时候都学过,不过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左航的电瓶车在拥挤的街上穿梭,快到耳畔都能听见风声。张峻豪有点慌,挣扎一番还是抱住了左航的腰,“现在有空就打打架子鼓。”
“既然抱了就抱紧点,我开得快。”左航的声音被风吹得呼呼响,“那就行,记得别冲小孩发火。”
朱志鑫早早在乐器行门口站着,“今天又是那个磨人的小丫头。”
左航噗地笑出声说:“张峻豪运气真好,那个小丫头快把我逼疯了。”
“这是我堂哥朱凌箫,叫他箫哥就好。”朱志鑫介绍说。
“张峻豪是吧,跟我上来吧。”朱凌箫嘱咐朱志鑫和左航去音乐教室等着,自己带张峻豪上了二楼。
“要我做什么?”张峻豪看着架子鼓前的陌生小姑娘问。
“看着她练满一小时,中途放她休息十分钟。”朱凌箫把谱子拿给张峻豪说:“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这丫头脾气可差了。”
“你好。”张峻豪咽了口唾沫,“我叫张峻豪。”
“哦。”小姑娘酷酷地瞪了张峻豪一眼问:“你会打鼓吗?”
“会……”
张峻豪明白了左航那句“运气真好”是什么意思,这小姑娘实在是太拽了。
小姑娘闻言说:“打给我看。”
“先说好,”张峻豪踩了几下脚鼓,“我打完,你也得好好练习。”
“切,你说不定打得还没我厉害呢!”小姑娘穿着粉色连衣裙,说着最狂的话。
张峻豪不多废话,鼓棒在空中抛弃滑落。手里打的鼓点,是苏新皓写的新旋律里的一段。
“我操厉害啊……”朱志鑫凑在门缝边偷看,“不去做鼓手可惜了——啊唉!”
朱志鑫手一滑,整个人摔进舞蹈房。
四人都僵在原地。
左航捂住眼睛不愿面对,“朱志鑫你是猪吗?”
“你们继续……继续……”朱志鑫尴尬地站起来,“我就是来看看……”
小姑娘气鼓鼓地和张峻豪说:“你确实比我厉害一点。”
朱凌箫拿给张峻豪两张纸币,“听说你只能收现金,手机没绑卡。”
“是,谢谢箫哥。”张峻豪收好钞票说。
“我头一次见那丫头,老老实实坐满一个小时,你挺有本身啊。”朱凌箫把张峻豪送到门口,“我这有鼓,手痒了随时来玩。”
凭着一周两百的兼职费,张峻豪成功把自己的伙食水平,从顿顿泡面提升到了顿顿挂面。不错了,起码还能加个蛋。
“下午我要翘最后一节课,帮我请个假。”张峻豪欠欠儿地把手塞进左航后领,“谢了哥。”
“爪子撒开,快点滚。”左航躲了一下说。
左航怕痒,张峻豪发现这点后,动不动拿这招逗左航。
“儿啊!”张极从大巴上扑下来,“可把我想死了!”
“张极快来帮我拿包!”苏新皓手里拖着箱子,背上背着书包,肩上还挎了琴包。
“不是吧哥,就来两天……你还把打击垫带来了。”张峻豪接下苏新皓的宝贝键盘,“晚上去吃火锅。”
都是十六七的男孩,几杯饮料的功夫就开始称兄道弟。
“搞点酒啊,要不然多没意思。”张极见人就劝:“好不容易出趟门,不得喝点。”
“那行,老板要两瓶雪花。”左航说。
张峻豪吃了两口,突然想起来问:“你们住哪?”
“你那没地方吗?”苏新皓说。
“地铺和沙发,选一个吧。”张峻豪看着大包小包的苏新皓,“哥,我现在很穷。”
“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来我家好了。”朱志鑫满上一杯啤酒说:“来我家还能通宵。”
最后没通宵成。朱志鑫和张极两人,明明酒量不行,偏偏还爱喝。苏新皓更是别提,小半杯下去就开始说胡话了。
张峻豪和左航把三个醉鬼收拾上床,挤在朱志鑫的懒人沙发发呆。
“就不该让他们碰酒。”张峻豪拿起手机一看,才十一点半。
左航虽然累,但离生物钟的睡眠时间还有很久,“我还特地要的雪花。雪花淡出个鸟来,他们还能喝倒。”
两人都不说话了,谁也不肯从小沙发上下来,就这么挤着,依偎在一块的皮肤微微出了汗。
“你之前是不是说想玩乐队来着。”张峻豪半闭着眼,分不清是不是在说梦话,“明天让张极他们给你秀一段……”
“拍下来了吗?快发给我!”
左航眼皮透来一点光,朱志鑫和张极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一阵猛拍。
“一大早……犯什么病……”张峻豪下意识钻回左航怀里,“让不让人睡……”
“有伤风化!”苏新皓抱怨着手机开不了机,让他错失了拍照的好机会。
什么有伤风化?
等等……我操!
左航一下清醒过来,张峻豪还挂在自己身上,搂着肩膀不肯放手。
昨晚他俩太困了,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半夜因为空调太冷,就抱一块了。
“朱志鑫!你给我删了!”左航抄起沙发抱枕就往朱志鑫脸上砸,“不删就等着绝交!”
“删了也没用哦,张极那还有备份。”朱志鑫得意地把照片发给左航,“你看我拍得多好。”
五个人扭打作一团,照片还是没删掉。
“左航细胳膊细腿还挺能蹬,”苏新皓把压在身上的张峻豪掀了下去,“刚刚不知道哪个一脚踹我肚子上了。”
“朱志鑫你给我下来!我手麻了呀!”张极大叫道。
左航好不容易从混战中脱身说:“不打了,不打了,去吃早饭。”
早餐铺很小,老板不得已在店外又铺了张桌子,五个大男孩蜷着腿,人手一碗豆腐脑。
“我们綦江小地方,没啥玩的。”左航给自己夹了两个煎饺问:“你们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张峻豪不是说,有什么音乐教室,我们想去那玩玩。”苏新皓说。
“哦,我哥那啊。”朱志鑫从左航筷子下劫下煎饺,“随时都能去。”
左航低头发现盘子里凭空多的煎饺,抬头不出意料看见张峻豪在对自己笑。
“你朋友啊?”朱凌箫看着一帮小伙子问。
“张峻豪附中的同学。”朱志鑫从抽屉拿了钥匙,“借我们间教室玩玩。”
朱凌箫给五个人拿了苏打水说:“去大教室吧,里头东西全。”
“呦吼,还有合成器呐。”张极拍了拍琴盖,“可惜了,张泽禹和余宇涵没来。”
苏新皓把打击垫和键盘组装起来说:“吉他手不在,凑合着玩吧。”
“去啊,愣着干嘛?”左航推了推张峻豪说:“你不去打鼓吗?”
“你不是也会吗,你去呗。”张峻豪把鼓棒塞给左航,“就当打给我看。”
赶鸭子上架般坐到鼓前,左航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要打什么。
“来个即兴。”苏新皓弹了几个和弦,“顺子帮忙录下来。”
合成器和键盘率先混出一段旋律,贝斯进入衔接乐部,就差一个鼓。
左航很紧张,他从来没玩过即兴,实在不知道该打什么节奏。
“放松玩。”张峻豪捡起地上的小军鼓,敲出几段简单的节奏型。
左航沿续张峻豪起的头,打出的节奏与旋律意外的合拍。
“真不错,特别是这个鼓。”苏新皓拿着张峻豪的手机重听一遍,“我回去做点编曲,下次乐队表演就用这个。”
“差个吉他,要不然就完美了。”朱志鑫也凑过来听录音。
“挺牛啊。”张峻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左航后面,挂在左航身上,“綦江鼓王。”
左航回敬一句:“我是綦江鼓王,那豪哥您不得是重庆鼓王。”
张峻豪绕了一圈,才知道左航在偷笑什么。
重庆蛊王。
“你家这门禁怎么回事?”张极从小到大,没住过这种老破小区。
左航叩叩门锁问:“你家房东在吗?”
“应该在,我给他打个电话。”张峻豪说。
房东来的时候极不情愿,“要你带好门禁卡,你偏不听。”
“大叔,这不是你的问题吗?”左航侉身一站,颇有几分社会大佬的意思,“还有,今天刚好有空,来把油烟机修了。”
“你们又不用油烟机……”房东的抱怨,被左航给恐吓回了肚,“知道了,知道了……还能不给你们修吗……”
张极和苏新皓上楼喝了几杯水,就准备回市区了。
张峻豪打了辆出租车说:“你们早点去车站,别错过车。”
“干什么啊?搞得生离死别一样。”张极坐在后座,怀里是左航给的红糖糍粑。
“这个你拿好了。”苏新皓偷摸又郑重地把卡交到张峻豪手里,“你妈妈偷偷给办的,里面有两万块钱。你收好了,有困难就和我们说。”
“顺顺勇敢飞,爸爸爹爹永相随。”张极从车窗抛出一个飞吻,“记得让左航给我寄炒米糖!”
“知道了!”张峻豪扣着鸭舌帽,偷乐了会儿拨了左航电话:“我有钱了,晚上去吃烧烤。”
张峻豪发现,他们这帮人真的没什么追求。唯一点爱好就是打篮球和吃饭。
群里的消息,十次有九次是出去约饭。
“你真的没想过回去吗?”朱志鑫和张峻豪碰了一杯,“我看你爸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不回。”张峻豪说。
左航斯条慢理地吃了半根串说:“你应该回去的。”左航看着张峻豪,神色可以称得上冷峻,“张峻豪,你该回附中了。”
“我说了我不会回去。”张峻豪放下杯子,桌上气氛急转直下。
朱志鑫劝道:“不会去就不回去呗……”
“张峻豪你马上十七了,不是七岁。”左航没顾朱志鑫的脸色继续说:“你在念高三明白吗?”
“你要是喜欢,你去念附中得了。”张峻豪把筷子一摔,“他妈谁爱去谁去。”
“我操!张峻豪你去哪啊!”朱志鑫见左航还坐在那吃烧烤,“你他妈把人给气走了!”
“我知道。”左航举起最后一根羊肉串,“吃吗?”
朱志鑫重新坐下来,叹气说:“怎么回事啊?”
“劝他回附中而已。”左航把铁签拢到盘子里答道:“他总不能一直留在二中。我们这讲的东西,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再说,你看张极和苏新皓,眼界一看就是大城市出来的。”
朱志鑫说:“那你好好说,语气那么冲。”
左航叫服务员结账,走到店门口道:“我不这个语气他会听我的?”
朱志鑫跟在左航后面,觉察出了一丝,存在于理智之外的情绪,即便如此的稍纵即逝。
“你跑哪去耍了?”张泽禹回了趟哈尔滨,口音重了不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都不接。”
“没事。”张峻豪把手机摆在腿上。
“你是不是哭了?”张泽禹问。
“没哭。”张峻豪听到张泽禹的声音,心里更憋屈了几分,“就是生气。”
“擦擦鼻子,别哭了。”张泽禹语气软了不少问:“说说吧,谁欺负你了?”
“左航……他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恍然发现好像也没有生气的必要。
“第一次看你这么在乎谁的话。”张泽禹又说道:“其实左航也是关心你,你自己最清楚。”
“我知道……谢谢你宝哥。”张峻豪吸吸鼻子说:“我过会就好了。”
“这就对了。”张泽禹放下心说:“给你寄了哈尔滨特产,记得看消息。”
张峻豪一掀被子,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怎么能生左航的气啊……”
“早啊。”朱志鑫假模假样捧着英语书,实则眼神不住往左航和张峻豪那斜。
“早。”张峻豪看着状态不错,除了没和左航打招呼外,一切正常。
好吧,这俩货不说话实在是太别扭了!
朱志鑫提前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为什么你们闹矛盾!我要在中间受气啊!”
体育课,不说话。
午休,不说话。
放学,不说话。
“操,我不管你们了。”朱志鑫急不可耐地往校门口跑,“你们俩自己吃晚饭去吧。”
“去吃牛肉汤。”左航说。
“不了,我想吃牛肉面。”张峻豪答道。
巧就巧在,卖牛肉汤的,和卖牛肉面的是一家。
“你们怎么没坐一桌啊?”老板端了两只碗说:“我看你们之前不都天天一起吗。”
“啊……我们……”张峻豪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
老板把两只碗都摆在左航桌前,“你们挤一桌吧,我这生意好缺座。”
哪里不够坐,这不明摆逼他俩坐一桌吗……
张峻豪发誓,这绝对是自己人生中吃得最快的一顿饭。左航全程没抬头,眼镜也没摘,镜片上全是白雾,一个劲埋头苦吃。
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僵持了小半个月。
朱志鑫天天在两人跟前打圆场,实在想不出办法,组了一局篮球赛,哄着左航也来投两个。
“拿了球就传。”朱志鑫把球抛到左航手里,左航还是有些发怵。
张峻豪这时张开手臂,左航想都没想就把球传了出去。
张峻豪接住时,两人明显都愣了一下。
“来吧。”朱志鑫叫来的隔壁班同学,吹了声口哨说:“友谊赛啊!”
“知道了,不会打爆你们的。”左航虽然球打的不行,但打嘴仗是一样不落,说什么都不能丢了气势。
对方前锋逼到左航面前,左航只知道站在原地拍球。
“传啊!”朱志鑫恨不得多长出一双手,帮左航运球。
张峻豪反应地快,抢先一步从左航手上拿球,选了最保险的三步上篮,“左航回防!”
“我操……”左航立即往篮下跑,这么多天和张峻豪冷战,这会突然有点不习惯。
对方带球绕到左航左侧,左航没抢到球,慌乱中喊道:“张峻豪!”
张峻豪一个急停,飞身拍下对方大前锋的球,压回中线,传球朱志鑫。朱志鑫拿球,跳投三分,进了。
连拿五分,左航才放松一些,拿球传得果断不少。
“别光给张峻豪!”朱志鑫见左航还要往张峻豪那传,“有后卫在盯他!”
来不及了,左航已经把球抛了出去,张峻豪冲出去,没站稳一个踉跄磕在地上。
“没事吧?”左航摁住张峻豪的左膝问:“疼吗?”
“没事,滑跪了。”张峻豪抓着左航的胳膊,“你扶我一下。”
“不打了。”朱志鑫冲叫来的朋友打了声招呼,“算我们输,我请冷饮。”
左航买了一只雪糕给张峻豪,张峻豪拿在手上没动作。
“快敷啊。”左航拍了张峻豪的头一下,“等着化了喝雪糕汁啊?”
“没。”张峻豪把雪糕敷在膝盖上,“你好久没和我说话了。”
左航哭笑不得道:“是我不和你说话,还是你不和我说话啊?”
“哥,我错了。”张峻豪把雪糕拆开还给左航,“别不和我说话。”
“知道了。”左航啃了一口冰棍,拿到张峻豪嘴边问:“要不要尝一口?还挺好吃。”
张峻豪也啃了一口,“确实不错。”
“操……你们俩……”朱志鑫提了一袋冷饮,看着冰棍上两个交叠的牙印感叹:“左航咬过的冰棒香是吧。”
“是。”张峻豪把冰棍伸给朱志鑫,“来一口,真的香。”
“滚!”朱志鑫一个白眼翻上天,“你们自己腻歪去吧,别一声不吭大眼瞪小眼就成。”
“我请饭。”左航戳了戳手机问:“明天吃自助行了吧。”
“行。”朱志鑫摘了发带说:“我今天得早点回去,我哥带女朋友回家。”
“帮箫哥好好把关。”张峻豪说。
朱志鑫答道:“又不是我对象,我操什么心。”
“坐我的车。”左航拿着篮球说。
“好,去我家吃。”张峻豪坐上电瓶车后座说:“哥,能换个头盔吗?又是这个粉的……”
“你掏钱我就换。”左航一拧油门,“抱紧了。”
张峻豪紧紧搂住左航的腰,左航开车猛可不是吹的。
好瘦啊。
张峻豪仔细感受臂膀间的身体,腰腹薄得像一片纸。
“你怎么这么瘦啊?”张峻豪摸了摸左航小腹问。
左航缩了一下,整个人靠进张峻豪怀里,“别闹,痒。”
张峻豪顺着这个姿势,把脑袋埋进左航的肩窝说:“哥,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你都不和我笑。”
“不会了。”左航腾出手,摸了张峻豪的耳朵一把,“是我不好。”
“你就这么想让我回去吗?”张峻豪委屈地蹭了两下问。
左航一下耳根红透了,少年胸膛的温度紧贴自己裸露的皮肤。
“起来,重死了。”左航把头盔风挡拉下来说:“再不回去,你家里人该担心了。再说,二中的教学质量,肯定和附中没的比的。”
“可是回去就见不到了。”张峻豪把左航搂回怀里,不允许他挣脱,“真的舍得我吗,哥哥。”
哥……哥?
左航感觉自己颅内炸成了一片焰花。
拜托,张峻豪在乱喊什么啊!干嘛突然卖乖啊!
“舍不得。”左航强行平静住波澜起伏的心说:“但你必须给我回附中!”
左航点了蹄花汤,说是有助于软组织恢复。
“你多喝一点。”左航又往张峻豪碗里添了一块蹄髈。
“真的喝不下了。”张峻豪肚子都给撑鼓了,“再喝要炸了。”
“那我喝了。”左航端起碗说。
张峻豪收拾完餐桌,发现左航坐在椅子上犯困。
“去床上睡。”张峻豪刮了一下左航的鼻子,“在这睡要着凉。”
“嗯……”左航发出一声闷闷的鼻音,“没洗澡,脏。”
“没事,不嫌弃你。”张峻豪牵着左航的手,左航困得没劲反抗,由着张峻豪把自己领进卧室。
“我睡床尾就好。”左航躺在床边,张峻豪拉了一角被子盖在左航腰上。
趁左航小憩的功夫,张峻豪去于是冲了个澡,衣服散发出淡淡的薄荷香。
张峻豪坐在床边的书桌上擦头发,饶有趣味地欣赏左航的睡颜。
左航睡熟了,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两颗瓷白的牙齿。
张峻豪跪在床边,左航的呼吸吹在脸上,温温的热。
张峻豪伸手戳戳左航的下唇,左航“唔”了一声,微微动了一下。
张峻豪的手指,不满足于唇瓣的软糯,鬼使神差地探进唇瓣下的贝齿。
就在手指进一步探入口腔的瞬间,左航本能地咬住口腔里的异物,伴随着一声呜咽。
坏事了。
张峻豪慌不择路地钻回浴室,情不自禁地喘出一声闷哼。
张峻豪承认,他是觉得左航长得漂亮,觉得左航性格好,喜欢和左航玩,把他当成最重要的朋友。
但此外越界的想法,张峻豪从来没有过。
可此时,身体给出最本能的反应,叫嚣着告诉张峻豪:自己对左航有了非分之想。
“你有没有感觉,张峻豪最近在躲我?”左航把朱志鑫拉到一边问:“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不是吧?你俩不会又吵架了吧?”朱志鑫一脸惊恐,往后退了几厘米,“我可不想受夹板气。我去……说曹操曹操到。”
“早。”左航对着张峻豪打招呼,就差和他脸对脸了。
谁知张峻豪假装低头翻包,头都没抬说:“早。”
“唉张峻豪,吴哥让你去办公室找他。”班长特意跑到后排,神秘兮兮地说:“据说是大事。”
“吴老师好。”张峻豪是忐忑的,他转到二中的两个月以来,头一次被叫去办公室。
“进来吧,随便找地方坐。”吴勉从桌子底下拿上来一只铁盒,混装着各种零食,“自己拿。”
“吴老师……”张峻豪挑了一块苏打饼干,“是我爸来找你了吗?”
吴勉答道:“嗯。你不用担心,我只是问问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帮你做你爸爸的工作。关键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是为了什么。”
“吴老师,我想回去。”张峻豪手指绞着饼干包装说:“我想回附中。”
吴勉点点头说:“不着急做决定,今天放学再给我答案吧。”
“什么事啊?”朱志鑫见张峻豪神色平静,“不是说有大事吗?”
“能有什么大事。”张峻豪笑笑说:“只是找我聊聊。”
“对了,今天下午我请了假。”朱志鑫得瑟地掏出一张请柬,在众人面前传阅一遍说:“我哥今晚结婚。”
“记得给我们抢喜糖。”左航抬起头,不知道手放在抽屉里忙什么。
张峻豪和左航陪朱志鑫走到校门口,左航说:“干脆出校门把饭吃了。”
“你先去吧,我还得去吴哥办公室一趟。”张峻豪说。
左航说:“那行,我去点炒面。”
“左航。”
“怎么了?”左航刚迈出校门的脚步,停了下来。
张峻豪感到很安心,这种情绪让他下定了决心,“没事,记得要微辣,我长溃疡了。”
“老师,我想清楚了,我要回附中。”张峻豪站在办公室门口说。
“今天炒面特别好吃。”张峻豪把一大碗炒面,吃得一点不剩。
左航心说:“也没多好吃啊?”
“陪我去逛逛操场吧。”张峻豪把校服系在腰间,重现了刚转来那天,拽上天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左航有点冷,往张峻豪边上靠了靠。
“吴哥找我谈了,问我想不想回去。”张峻豪仰头看了眼天空,不轻不重地说:“今天的天真漂亮。”
十一月的傍晚,不像九月那么多姿绚烂。它是淡淡又明净的,充斥着干燥的晚风。
“终于想回去了?”左航从地上捡了片叶子,把叶脉拨弄下来。
张峻豪和左航走得极慢,一圈四百米的操场走了十分钟,两人都不想挥霍仅有的时间。
张峻豪回附中,算是遂了左航的意,可这会儿又舍不得起来。
“什么时候回去?”左航和张峻豪,并肩向教室的方向走。
“这学期结束吧,我也不清楚。”张峻豪勾住左航的肩说:“无论到哪,我们都是兄弟。”
左航也搂着张峻豪的肩说:“还用你说。”
“不是说这学期结束才走吗?上周才考完期中啊!”朱志鑫大晚上接到张峻豪电话,披上外套就往车站赶,“左航在我哥那,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打了,没接。”张峻豪坐在公共汽车站的候车室,“来不及解释了。”
“操,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朱志鑫紧握手机,“大爷的,左航给老子接电话!”
有些话,这时候不说,左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提了。
电话打不通,去接左航肯定来不及了。
朱志鑫只能拼命往车站跑,他要替左航,说了那些没机会宣之于口的话。
那些左航不可能坦白的话。
“如果我没发现这个,”朱志鑫手指里夹着一张书签,“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朱志鑫,”左航坐在书桌前,头顶的电风扇不解风情地发出噪响,“他不会喜欢我的。”
朱志鑫闭上眼,觉得大脑快被海量信息搅得爆炸,“你他妈真是傻逼!你不去怎么知道!”
“没必要。”左航头也不回地走出图书馆。
朱志鑫把书签,小心地包在纸巾里。
“张峻豪!”朱志鑫大喊一声,惹得候车室的所有人,都聚焦在张峻豪。
张峻豪问:“左航没来吗?”
“嗯,这个给你。”朱志鑫从衣兜拿出坨纸巾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张峻豪接下纸巾,剥开一角,见是自制的书签——用塑封膜封的数学草稿。
“这是左航的。”朱志鑫说。
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那天张极他们寄了快递,朱志鑫因为半夜练贝斯睡了一节数学课。左航从前桌转过来问自己数学题,还说:“你字挺好看的。”
自己写的几行数学草稿,被左航做成了书签。
左航又是什么时候做的?
是朱志鑫拿着朱凌箫婚礼请柬的那天吗?左航埋在桌肚里的手,原来是为了这个。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左航一直在攒钱买鼓。”朱志鑫望着车站屏幕上的班次表说:“你干的兼职,是左航让出来的。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
“我喜欢左航。”张峻豪把书签夹到手机壳里,“我会回来的。”
“你又不是灰太狼。”朱志鑫站在在检票闸外,“快点走吧!”
左航一开机,看见四五个未接电话。
“祖宗,终于肯接电话了!”朱志鑫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和在操场罚跑完十圈没什么区别。
左航和朱凌箫打了招呼,一个人骑电瓶车好冷,没有人肉暖宝宝在后座挡风。
朱志鑫说张峻豪走了,刚刚走的。
左航拥有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格。太洒脱,就能用洒脱掩饰一切。粉饰太平,还能一装就是一辈子。多年之后,他会在婚礼上和新娘说:“嫂子真漂亮,怎么看上他的。”
与其说是人间清醒,不如说是步步为营。明明自己也在戏中,却偏偏想主导故事的走向。
朱志鑫怕的不是左航伤心,朱志鑫怕的是左航这种毫不在乎的样子。
“你和张峻豪发消息没?”朱志鑫夺下左航的烤肠问:“就算是兄弟,也该关心一下吧。”
“我关心了。”左航跑去小卖部,又买了两根肠,“人家现在读书忙得很,没时间看手机。”
朱志鑫两边愁,揣着秘密又帮不上忙。
张泽禹同样愁,“一个月了!光抱着书签没用,要化思念为行动!”
“我能有什么行动?”张峻豪把书签,擦了一遍又一遍,“我也想行动啊!”
“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六点去綦江的车票。”张极把手机蒙在张峻豪眼前。
“晚上九点回重庆的车票。”余宇涵接道。
“我们都给你买好了。”苏新皓拍着胸脯说:“放心,我们给你算好了。保证你在十一点前到家,叔叔阿姨那边我们给你打掩护。”
张泽禹呲个大牙说:“朱志鑫在綦江接应你。”
“我的好爸爸啊!”张峻豪和四人一一碰拳道:“下辈子给你们做牛做马!”
“我晚上有事。”朱志鑫二话不说,一张门票拍在左航桌上,“爱去不去。”
“游乐园?不去,我又不喜欢那些刺激的。”左航摇头道:“给我浪费了。”
“不浪费,你仔细看看票上的字。”朱志鑫指着签字笔描过的大字,“綦江美食节,一票通。去游乐园吃小吃,真的不去?”
“也不是不行。”左航嫌弃地看了眼朱志鑫问:“今天跨年你有屁事,买了票又不去?”
“少管我。”朱志鑫潇潇洒洒往桌上一趴,“别吵,困。”
“搞定。”朱志鑫在群里发话。
“记好口供。你妈要是问,就说你和我们四个吃了跨年饭,又看了场电影。”张泽禹交代道。
苏新皓直接上手把人摁上车,“真男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游乐园在綦江的郊区,左航到游乐园天都黑了。跨年夜,游乐园人真不少,玩啥都要排队。
朱志鑫买的是会员一票通,既能吃就能玩,不少项目还不用排队。
左航在旋转木马那和小朋友抢大马车,兜了两圈才满意。想去坐摩天轮,被排队的长度劝退。
手机亮了一下,张峻豪的消息:“干嘛呢哥?”
想了下,甩了两张游乐园自拍过去,“游乐园跨年。”
张峻豪回了一句:“有摩天轮吗?想看摩天轮视角。”
左航重新折回摩天轮,站在队伍的末尾苦苦等待。
“要排队吗?”张峻豪发了一个哭脸表情。
左航说:“不然呢,你替我排?队长得和裹脚布一样。”
“像这样?”张峻豪发来一张照片。
左航一看照片,正是自己排的队,放大了还能看到低头玩手机的自己:“你在哪?”
“左航,到队伍前面。”张峻豪发来一条语音:“我穿了绿色棒球服。”
“我操。”左航小跑到队伍最前面,张峻豪二傻子似的挥着仙女棒,还带闪的那种。
“你们玩不玩啊?不玩后面一堆人等着呢!”工作人员说。
“玩。”张峻豪推着左航上了摩天轮。
“你什么意思啊?”左航坐在张峻豪对面,“你只有一次解释的机会。”
“就……”张峻豪早盘算好了,摩天轮一圈十五分钟,升到最高点要七分半。
“算了,你闭嘴吧。”左航拿起手机对着夜景,半天没拍出一张照片。
“哥……”张峻豪在第七分钟喊了左航一声。
左航赏了张峻豪一眼问:“什么事?”
“我……就是……”张峻豪两巴掌下去,更找不着北了,“我……”
张峻豪突然凑了过来,睫毛刮着左航脸上的绒毛,好痒。
“我喜欢你。”
操……
左航的心脏开始狂跳,一个多月做的心里建设,顷刻间崩塌。
张峻豪问:“能亲你吗?”
“要亲赶快的,马上摩天轮就要往下——”
当吻真的落下来时,左航迅速闭了眼,该用什么表面对张峻豪啊!
两人都没接过吻,唇瓣相依,大气都不敢出,紧攥着彼此的衣袖不放。
张峻豪捏住左航的下巴,把人往腿上带。左航被迫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跨坐在张峻豪腿上,不高的空间几乎压到头顶。
张峻豪松开手,和左航分开一点距离。坏心思地等左航以为一吻结束,小心翼翼睁开的一刹,重新续上这一吻。
左航眼底的悸动也好,羞耻也罢,在张峻豪这无疑都是神界扰动的尘埃。
“算在一起了吗?”张峻豪伸出手问。
左航牵住张峻豪的手,把十指尽数楔入少年的指缝间。
“不跟你在一起,谁让你亲?”左航总觉得是冬天的风,吹红了眼眶,“晚上就走吗?”
“嗯,偷偷跑过来的。”张峻豪侧身把人装进夹克里,“马上就得走了。”
左航捏捏张峻豪的后颈说:“下次别这样了,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我要哭死。”
“那你寒假来重庆找我。”张峻豪偷偷在左航耳朵上亲了一口,“不许反悔。”
“张峻豪,我也喜欢你。”左航在张峻豪上车前,揪着张峻豪的衣领,小猫似的吻在他的脸颊。
坐在回市区的大巴上,心情和去的时候完全不同。手心里还有左航衣服的味道,心里是满满当当。在重庆到那头,好兄弟们还在默默支持着自己。
或许有一天,这帮少年都会被工作压垮,不得不低声下气地问生活讨生计。长大成人,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
但起码回忆起自己的年少时光,他们都能记起这些一起大闹的兄弟。
还有,十七年来的疯狂。
背着爸妈跑到綦江,在摩天轮升到顶空时,拥有左航的初吻。
“要感谢一腔热血。”张峻豪如是说。
“他们到了吗?”张极在站台来回窜,“怎么还没到,高铁一般不会晚点吧?”
“你急啥,过来站好。”张泽禹一把揪住张极,“人家张峻豪都不急,你急啥?”
“操,到了。”苏新皓一蹦老高喊:“这里这里!”
“他们都怎么了?”余宇涵问,“没病吧?”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朱志鑫和张极拥抱着说:“今天极公子买单吗?”
“那当然,我们请大家吃火锅!”张极走在最前面,气势汹汹得不像是去吃饭,而是像去炸街。
张泽禹见怪不怪地说:“别听他的,他就是想点鸳鸯锅。”
左航和张峻豪,故意跟在最后面,“亲一个。”
左航惊恐地从张峻豪边上抽身,“我警告你别乱来。”
张峻豪把左航拽回来说:“那晚上再亲。”
“我找了场子,把上次做的歌演了。”苏新皓格外兴奋,“你不知道,这个编曲我做了多久!”
少年们站在南滨路,许多叔叔阿姨都驻足看热闹。
左航摸着心驰已久的鼓面问:“你怎么知道的?”
“C&C的薄荷绿,你都念叨几回了。”张峻豪面前是C&C的红色套鼓。
“大家好,今天我们给大家带来一首原创。”
左航问张峻豪:“你们给这首歌起了什么名字?”
张峻豪笑着答道:“轻轨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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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02 15:20 来源: 华辉人力连锁
原标题:电子厂请假好请吗?到底难不难?
很多工友觉得电子厂上班很难请假,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大多数厂里都是流水线作业,一条线上突然少了三五人,估计正常生产都没法维持。所以,厂里对于请假和旷工都有着明确且严格的规章制度。
请假不成那我就旷工呗!那更不可以!!!
在电子厂里请假一般分为事假和病假两种,那么,怎么请假才是正规流程呢?
这里举一个请长假的例子。
首先,你需要提前向所在电子厂车间班长提出请假意向,然后填写请假单并启动请假申请流程。
然后,经过层层审批同意,你的请假单就批好了。
最后,做好工作上的临时交接,厂内管理对你的请假单和审批整理归档,你的请假手续也就办理完成了。
请假的时候态度诚恳,理由真实,强调紧急性和必要性,这样能够请到假的几率就更高一些。
但是提醒一下大家,请假是要扣钱的,如果没有非请不可的缘由的话,大家还是不要请假。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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