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墨戎苗寨的银手镯值得买吗古镇有哪些历史遗迹值得参观?

我是一个两面三刀的贵妃。有一天,我突然能听到渣渣皇帝的心声。他满面笑意地扶起摔倒的贵妃,心里却在骂:「蠢货!」他温和恭谦地给丞相大人敬酒:「改日必与爱卿不醉不归。」心里却阴恻恻加一句:「待孤先诛你九族。」呜呜呜……好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好像也能听到我的心声了?1.为了这件事,我已经连续几晚没睡好觉了。想当初发现我能听到萧祁的心声,是多么兴奋啊!原来萧祁一点儿都不喜欢最受宠的高贵妃。原来萧祁不仅计划着弄死丞相,还计划着扳倒太后。原来萧祁果然不出我所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变态!我以前最讨厌的后宫聚会,突然变得有趣起来。大型吃瓜现场啊!听变态渣渣皇帝现场有声吐槽后宫,比看 B 站弹幕还要爽!没错,我是穿越来的。曾经以为读心术是老天爷给我这个天选穿越女的保命符,万万没想到……「陛下到!」我停住所有思考,保持大脑空白。今天,我决定试探一下。2.我第一次怀疑萧祁能听到我的心声,也是在一次后宫宴会。那天是高贵妃的生日。整个后宫都送上了丰厚的礼物,连太后,都送了一对价值不菲的玉如意。萧祁当然也来了。本来我兴致勃勃地想听他的毒言毒语,结果这晚丝竹声实在太大,我离他又远,居然什么都听不清。然后我就无聊了。无聊的时候我就喜欢数人头。一个妃子,两个妃子,三个妃子……九十九个妃子……「闭嘴!」萧祁突然一声大喝。整个芙蓉宫鸦雀无声。我也被吓得头脑空白了一下。萧祁黑黢黢的眸子在现场梭巡了一遍,然后说:「无事,继续。」我喘口气:吓死我了狗皇帝。就见他目光如炬地盯过来。3.身为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我一年见皇帝的机会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我都怀疑他压根不记得我的名字。可那么巧,每次吐槽,就被他盯个正着?萧祁明黄色的龙袍掠过眼前。我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我早已想好了对策。萧祁方才落座,我就开始数。「一个妃子,两个妃子,三个妃子……」前阵子邻邦又送了十几个美人来,在座居然足足有一百二十一个妃子!我生生忍住了最后那句「狗皇帝」,斜眼看他。没什么反应。意料之中。他的人设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暴君。我转而托腮,眼神崇拜地看向他。「哇哦今日陛下好生俊俏!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不愧是我朝第一美男子!」如果他真能听见,前面两次没砍我脑袋算我走运。这次可一定要马屁拍足了。他淡定地和太后吃着酒。我继续:「哎呀陛下的领子怎么了?好像打卷儿了?那些奴婢怎么服侍的!太影响陛下英明神武的形象了!」萧祁放下酒杯,从容自若地捋了下领子。我:「!!!!!!」马上低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我早想好了。但凡是个人,还是个拥有自由思想的现代人,身处万恶的封建皇宫,脑子里怎么可能不吐槽呢?!可吐槽暴君是要掉脑袋的!阻止自己吐槽的方式只有……让脑子里塞满别的东西……我从《三字经》背到《诗经》,从《诗经》背到《论语》,再不敢看他一眼。好不容易熬到宴会快结束,我放空脑子准备跑路。突然听到萧祁微醺的声音:「苏美人进宫四载,孤好像还不曾召见。」「来。」他斜倚在主座,眼角眉梢都淌着风流,拍拍旁边的空位,「到孤这里来。」坐在第四排角落,正装鹌鹑的苏美人我:「!!!!!!」4.我其实是胎穿的。在众多穿越女中,应该属于命不太好那种。母亲是个不打眼的通房,生了我才被抬成小妾。府上有两个金娇玉贵的嫡姐,一个赛一个的好看。选秀那年,父亲早早给她们说好了婚事,转头把我扔进了皇宫。我长得不够出挑,才艺也不够出挑,有个哥哥在外打了两次胜仗,皇帝才把我升了美人。这几年在宫里向来宴席坐中间,给太后晨昏定醒赶中间。偶尔见萧祁,也必然是混在一群莺莺燕燕中间。简单说来,无论入宫前,还是入宫后,我都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存在。萧祁刚刚那句话,让宴会上一百多双眼睛都齐刷刷看向我。我:……………………这下不用克制都是脑子一片空白。「苏美人?」萧祁挑着眉毛催促。我无视掉首列宠妃们恨不得剜死我的眼神,还不忘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陛下!陛下居然让我坐他旁边!啊啊啊怎么办我好紧张好激动!」「俗不可耐。」刚刚坐下,就听到萧祁的心声。我:……强忍住怼他的冲动,我摆出娇羞的笑容:「陛下,臣妾给您布菜。」下面一双双眼睛都要把我盯成筛子了。这种时候,更要抱萧祁大腿了。我心里一边念着御案上菜肴的名字,一边给萧祁夹菜。这两年的有声弹幕可不是白听的,夹的都是萧祁爱吃的。果然,萧祁神色颇为愉悦,心里在说:「看来这苏家女果真对孤一往情深。」我得意地在心里放弹幕:「嘤嘤陛下吃我夹的菜了好开心!」又听萧祁道:「莫不是她为了邀宠对孤用了什么妖术?」「倘若如此,」他冷笑一声,「孤必要她不得好死!」啪——我手一抖,筷子掉了。5.晚宴结束我就告病了。太吓人了!狗皇帝只是能听到我的心声就想弄死我,要是让他知道我知道他能听到我的心声,并且,还能听到他的心声!他还不立马杀了我祭天?好在他的读心术应该和我一样,距离远就听不见了。那我躲着他就行了。只要我躲着,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见他一面。香兰跟在我后面唉声叹气。「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呢……」「多好的机会啊!」「娘娘您知道吗?那个位置连贵妃娘娘都没坐过呢!这是多大的恩宠啊!」「哎哎您别起来,赶紧躺着快快好起来!」我这一「病」就「病」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琢磨着萧祁应该早把我这茬给忘了。我也实在躺不下去了。于是悠哉哉地继续和香兰过起了清闲日子。虽然老天爷给我又是穿越又是读心术的,但我有自知之明。上辈子看了那么多宫斗小说,就我这能耐,熬死狗皇帝,当个太妃出宫去庙里祈福,就是最大的胜利了!这天我正在琢磨下个月的太后生辰要找个什么借口缺席,香兰兴冲冲地跑过来:「娘娘,娘娘!刚刚小九儿来给我们告密了!」「哦。」「你猜他说什么了?」「嗯?」「他说陛下今天翻您的牌子啦!」「哦。」!!!!!!「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6.我绝望地躺在床上。香兰:「娘娘,娘娘您是激动过头了吗?」「娘娘,咱再激动也要先把自己整理干净啊!」「娘娘您快起来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去。」不。我不去。我不要侍寝。为什么要我侍寝?我侍寝的时候怎么办?难道要我在侍寝的时候还强迫自己的脑子拍马屁吗?怎么拍呢?「哇,好大!」「嘤嘤陛下好勇猛!」鲨了我吧……现在,立刻,马上!「娘娘!」我最终还是被香兰拖着去沐浴,还大张旗鼓地换了衣服,化了妆。「娘娘,娘娘您看看,您这胸,您这腰,陛下一定会喜欢的!」我看着镜子里绝望的自己。不。不能死。小娘还得靠我呢。你等着,一定有办法混过去的!7.萧祁来的时候倒没什么阵仗,只带了贴身的内侍。一进门便扫我一眼,接着:「庸脂俗粉。」我:………………阵脚不能乱。我照计划给他行礼,一边行礼一边在心里叭叭:「啊啊啊陛下居然真的来了!幸亏今天月信没来得及上报,等会一定要先熄灯,不管怎么样先把事儿办了!」他知道我月信来了,定不会碰我。果然,萧祁沉沉瞥我一眼。「苏美人起来吧。」他闲闲往桌案前一坐。我急不可耐地过去:「陛下,臣妾服侍您歇息吧。「「不急。」他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字帖:「苏美人,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啊?」我正要答,听他心道:「这字怕不是狗爪子爬的。」我:………………Hold 住!「回陛下,臣妾没正经读过什么书。只从前哥哥读书的时候,我爱听墙角,跟着念一些,也不知具体是什么书。」这个朝代讲究女子无才,可不能说我之前心里默念的那些都是我学过的。结果就听到萧祁腹诽:「脑子不好使,倒是会撒谎。」我:………………………………放空放空,脑子放空萧祁慢悠悠把字帖放回去:「苏美人最近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回陛下,臣妾一直待在瑶光殿,膳食也都是御膳房送来。」「奇怪的人呢?」我噗通跪下:「陛下!臣妾恪守本分,若无要事绝不踏出瑶光殿半步,更不会遇到什么闲杂人等。」萧祁斜倚在案上,睨着我的眸光明明灭灭,心里也没什么声音。半晌:「起来吧。」接着道:「孤看你面色不佳,改日再来吧。」过关了!我强忍着兴奋违心地脑补:「呜呜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我刚刚露出什么破绽了,陛下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为什么问完就走叫宫里人知道陛下翻了我的牌子不到一刻钟就走了,我这脸要往哪里搁呜呜呜……」一边脑补一边佯装不舍,送萧祁出去。眼看就要到殿门口,身上那条新裙子太长,一步居然没跨出门槛。所以说人不能得瑟,一得瑟就容易出问题。我的问题就出在这一秒。我被裙子绊得往前趔趄了一步,而萧祁不知为什么突然转身。我下意识要躲开他,猛地往后倒。他想要拉我,却被门槛绊了一下。然后——咚——『他在上,我在下。严丝合缝。本来这也没什么。就是烂俗偶像剧里的一个烂俗镜头嘛,可偏偏……我听到了他的心声:「唔……好软。」我的意识先于我的意志,于脑海深处一声大吼:「死、变、态!!!」8.我笔挺挺地跪在萧祁面前。垂死挣扎:「陛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穿那么长的裙子!臣妾不该走路不看路!」「陛下您有没有摔着?要不要叫御医?」可怜兮兮地抹了一把眼泪。萧祁拿着一杯茶,眉毛都没朝我瞥一下。只慢条斯理地啜了口,心里竟一点声音都没有。「苏美人。」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死变态是何意?」我:……………………「是……是……」不等我挣扎出个说法,他一眼看过来,阴恻恻地勾起唇角。「那声狗皇帝,叫得也颇为别致。」我:……………………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现在知道怕了?孤道是苏美人吃了那熊心豹子胆,辱骂国君的话都信口拈来。」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萧祁又说了几句什么,我都听不清,脑子已经被「死了」两个字刷宕机了。只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冷飕飕的声音再次传入耳边:「你以后死不死孤不知道,但你再这样吵孤,孤马上令人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我:!被迫停止刷屏。「陛下!」大脑恢复工作的第一反应就是抱大腿,「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再也不敢了!」「肃静!」萧祁竟把茶盏当惊堂木,往案上沉沉一磕,惊得我赶紧闭嘴。「不想死?」我忙摇头。「不想死,老实回答孤的问题。」9.萧祁把我前前后后盘问了个干净。「所以前两次并非孤听错,的确是你在腹诽孤?」「是……」「也就是孤心里在想什么,你也听得见?」「是……」「从何时开始?」我每「是」一声,萧祁的脸就黑一分,问到这句的时候,我都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拧我脖子了。我舌头直打卷:「两……两年前……」啪——他气得拍桌。下一秒,又镇定下来,勾起唇角:「如此看来,苏美人知道不少孤的秘密。」「臣妾……臣妾脑子不太好使,听了就忘,真的……」「哦?是谁刚刚还说只是听兄长念书,就背下了《诗经》、《论语》?」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觉得我就要扛不住了。萧祁话锋一转:「不过苏美人能把秘密藏了两年,想必也是聪明人。」他拿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睨着我:「想将功折罪吗?」我连连点头。「过来。」他朝着我笑。狗……不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10.萧祁居然要我帮他对付高丞相和太后。他可能对我的「聪明」有什么误解。不过,在马上死和晚点死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后者。然后我就成了萧祁的新晋爱宠。独宠一月,连升八级。这一个月里,萧祁每日下朝就来瑶光殿,正日和我「厮混」。当然,这是表象而已。事实是他嫌我心理活动太丰富,也就是……太吵。进了瑶光殿就去偏殿。不要好奇,我没跟他睡觉。其实我早发现了,他根本不爱女色。整个后宫上上下下一百多个妃子,就没一个他看得入眼的。他就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这一个月我很有自知之明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凡哪个妃子来挑衅,我就贱兮兮回一句:「昨日伺候陛下委实疲乏,姐姐改日再来吧。」据香兰说,现在整个后宫恨毒了我。尤其高贵妃,已经在芙蓉宫发了几次脾气,号称一定要把我这个狐狸精扒皮剔骨。我想想刚入宫时她给过我的几个耳光,深感前途堪忧。这一个月,两位嫡姐还相继托人传信,想要入宫一叙。哼,叙什么?叙她们从前怎么欺负我的?不过这一个月还是我这辈子,不,这两辈子,过得最舒坦的一个月。锦衣玉食,穷奢极侈。难怪那么多人攒足了劲往上爬。可惜舒坦的日子总是结束得快。这不,萧祁让我和他一起参加宫宴。除了排得上份位的妃子,不少朝臣都会参加那种。11.宫宴当晚,我盛装出席。作为一个合格的妖艳贱货,这种时候当然不会老老实实自己坐着。我柔弱无骨地靠在萧祁怀里,眼神戳着桌案上的糕点。「陛下,啊——」余光瞥见有几个老臣已经没眼看地扶额。偏萧祁浑然未觉似的,拿了一块喂给我吃。还眉眼含笑地给我擦嘴角:「清清真顽皮。」真顽皮……清清……噫~~~鸡皮疙瘩掉一地。「你敢给孤掉一个试试?」面上温柔的一批,心里却在冷声警告我。我:「陛下,一定要这样吗……」我看我那最爱面子的爹,脸都要红成猪肝色了。「你还在乎你爹怎么想?」「不在乎不在乎。不过陛下,您可是答应了的,会安排好我小娘。」「君无戏言。」我娇声开口:「陛下,臣妾给您倒酒。」支起身子,给萧祁倒了杯酒,正要妖妖娆娆地喂给他喝,转眸瞥见角落里坐着的青衫公子。心脏瞬间被击中。呜呜我的白月光……「何为白月光?」萧祁在心里问我。我:……「没什么……」我悲痛地把酒杯送到他嘴边,「反正我的牺牲可太大了,陛下应该再应许我一件事!」「苏清清,不要得寸进尺。」好吧……我笑吟吟地靠在萧祁怀里,萧祁也笑吟吟地搂住我。唔……这样好像秘音传话啊,跟仙侠世界似的。「何为仙侠世界?」「……没什么。」「回去再跟你算账!」萧祁突然掐住我的腰:「现在,去挑衅高银霜。」高……高银霜?高贵妃?我瞥一眼坐在首座威风赫赫的丞相大人。当着人家爹的面?「要不还是直接鲨了我吧……」「也不是不可以。」「不……我……我去!」12.真不能怪我怂。我活了两辈子,第一辈子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要说物质上吃过多少亏,倒也没有。只是不管是我爸还是我妈,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就忍一忍不行吗?你就让一让不行吗?他是你弟啊!」要么就是说:「你要乖一点,别给家里惹麻烦,别给你弟惹麻烦。」从小的洗脑式教育,导致我骨子里就怂。碰到麻烦能躲就躲,看到不好惹的人,恨不得立马变身鹌鹑,假装自己毫无存在感。那一辈子我最终死在车轮底下。那天是我弟大学入学。我提前看好路线,推着行李箱走在前面。我妈和我弟跟在后面。过马路的时候我还在琢磨待会儿带他们去哪里吃饭。我妈突然朝我吼:「苏清清!你就不会看着你弟吗!」我回头,原来是一辆车正好擦着弟弟开过去,幸亏我妈把他往后拉了一把。我正想解释,嘭——落地的时候看到我妈惊慌的眼神,居然也不觉得疼,就想说一句:「嗳,你终于看到我了啊。」到了这辈子更不用说了。出生你的阶层就定好了。我一直被小娘耳提面命要忍,要让,要讨好。讨好嫡姐,讨好主母,讨好自己爹。讨得不好我自己没所谓,但受苦的是小娘。这辈子的小娘是一心一意对我好,我舍不得她受苦。所以现在要我挺起弯了两辈子的脊梁,去理直气壮地给人找麻烦,我……我腿软。「出息点。」萧祁的声音响在脑海,「孤给你撑腰。」13.我挺直脊背,拿着酒,扭着腰,将妖妃的气势拿足。「姐姐一个人喝酒,闷坏了吧?」宴席男女眷分开,但还是看得到彼此。高贵妃的唇早要咬破了,一见我就:「贱人!」「放肆!」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萧祁的心声。「人家又没骂你,你气个什么……」萧祁没了声音。我笑吟吟看高贵妃:「姐姐这么大的火气呀,那更要喝掉这杯酒降降火了。」「一个小小婕妤,也配给本宫敬酒?」高贵妃腾地站起来,啪一下就打掉我的酒杯。呃……怎么办……萧祁:「直接打。」我:「啊?」「打!」萧祁,「她从前怎么打的你,你现在怎么打她。」我的手抖了抖。都来不及去想萧祁怎么知道高贵妃打过我,就想到当初她打我那几耳光,脸可肿了好几天呢……我瞟一眼男眷那边,高丞相已经在往这边瞅了。「苏清清!给孤打!」我牙一咬,眼一闭,啪——谁都没料到我居然敢打高银霜,场面瞬时混乱起来。萧祁却还在说:「苏清清,是孤给你吃的饭不够多吗?」我的确没敢用全力……「再打。」我:……「苏清清!」啪——「还有两耳光。」我闭眼又扇两个耳光,直扇得高银霜懵在当场。女眷这边完全乱套。高银霜身边的宫人和我身边的宫人几乎要打起来。男眷那边好几个人急急赶来,其中高丞相大斥:「狂妄孽障!贵妃娘娘娇躯贵体岂容尔等能冒犯!」他久居庙堂,不说话都自带官威,更何况这样用了十分力气大喝。吓得我往后退了两步,刚刚打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下意识又想装鹌鹑。「慌什么。」萧祁嫌弃的声音。我抬头。看他一贯从容不迫的样子,信步而来,眼底流淌的又是那样漂亮的流光溢彩。「且看孤,如何给你撑腰。」14.}
叉少觉得在近十年的同类型电视剧中,《团长》已然是佼佼者了。很多人都二刷三刷,甚至是更多。去年8月的一场朗读会上,演员张国强读了《我的团长我的团》没有拍的一场戏——迷龙之死。他说:“算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头天晚上,张国强给段奕宏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明天要去读这一章。电话那边的老段愣了一下说:“你真行啊,我都不敢去触碰那段记忆。”十年前,这部讲述一群溃败的中国军人在抗战后期赴缅甸杀敌的电视剧热播。剧中南天门战役的原型出自1944年7月至9月的松山之战,中国军队以一比六的伤亡代价,全歼驻守松山的日军,打通了滇缅公路,抗战由此进入反攻阶段。因为之前《士兵突击》的火爆,原班人马打造的《团长》被寄予厚望。观众期待《团长》像《士兵》一样,也能有一个励志逆袭的许三多,说一句“不抛弃、不放弃”,让自己继续在成年人的童话里做个梦。《团长》开播后,观众和专家都傻眼了,他们看到一群破衣烂衫的兵痞,操着不同的方言,说着粗俗不堪的台词。于是,很多人大呼看不懂,并以各种理由弃剧,如“画面阴暗、精神沉闷、节奏缓慢、台词过贫、精简成十集还差不多”等等。&amp;amp;amp;lt; 《士兵》和《团长》,从简单到极端 &amp;amp;amp;gt;在首播的喧嚣退去之后,《团长》的热度渐渐散去,后来也几乎没有再重播过。但是,《团长》并没有成为电视剧的“炮灰”,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封为“神剧”,如今豆瓣评分高达9.3分。今天,B站上有近十万人在“追”它,评论呈现一边倒的赞誉。“每年看一遍”、“说它是中国的兄弟连,那是抬举兄弟连了”。&amp;amp;amp;lt; B站《团长》截图 &amp;amp;amp;gt;十年间,有幸与这部剧相遇的观众,都无法再跟它作别,因为自己记忆的一部分已经和炮灰团的兄弟们一起,永远留在了云南怒江边那个叫禅达的小镇。对于几位主演来说更是如此。张译在自己的书里说《团长》是穿军装的《红楼梦》;段奕宏在杀青之后的某一天,闲着没事儿翻剧照时,突然被涌起的回忆击中,泪流不止;邢佳栋说自己在一群炮灰身上看到了真正的自由;张国强则在两个月前,又回到了当年的拍摄地腾冲,在国殇墓园祭洒了四十八瓶白酒。&amp;amp;amp;lt; 张国强在国殇墓园祭奠 &amp;amp;amp;gt;江湖夜雨,十年孤灯,怒江仍在咆哮着流淌,《团长》的故事还有谁在听吗?腾冲2007年2月,《士兵突击》编剧兰晓龙在琢磨新剧的时候,翻起了时任中缅印战区美军司令史迪威写的松山战役纪录,在和导演康洪雷、制片人吴毅聊完之后,他们决定拍中国远征军的故事。在那年的清明节,康洪雷和兰晓龙来到了云南边陲腾冲。在怒江边的松山上,两人发现了一座墓碑,上面刻着八千多人的名字,在20万中国远征军里,这只是一个军的烈士名单。兰晓龙看到墓碑就不走了,他在旁边找了一块草窝躺下,一个人发呆。在滇西烈士陵园,一群相互搀扶的老兵在战友的墓前列队,一个老兵用尽力气喊了一声“立正!”。老哥儿几个听到口令立马挺直了身躯,努力地像六十多年前那样举手敬礼。看到这一幕时,康洪雷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凝固了。来之前,他看了很多远征军的资料。他知道,在腾冲的土地上,每1.5米就埋着一个亡灵,很多炮灰一样的兵连墓碑都找不到。虽然当天是清明节,但是在松山战场墓前祭拜的,只有康洪雷他们几个人。回到宾馆后,康洪雷跟兰晓龙说:“如果不把这些人的故事拍出来,让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继续被时间埋没,那我们就是罪人。”< 云南腾冲国殇墓园 >兰晓龙没说话,以无声的抽泣作为回应。在经过一年准备和172天的拍摄之后,《我的团长我的团》于2009年3月5日在四大卫视开播,第一集开头出现一行字幕:1941年秋,滇西某小镇。这行字幕隐去之后,《团长》没有再给过观众喘息的时间,一个个说着各地方言的老兵直接撞到了每个人的眼前。北平“小太爷”孟烦了、东北兵迷龙、陕西军医郝兽医、湖南人不辣、上海军官阿译、不知道是哪里人的团长龙文章和家世显赫的师长虞啸卿。这些角色不同于之前的任何战争剧,他们被演员注入了溢出屏幕的鲜活灵魂,仿佛从六十年前穿越而来。他们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千钧之力直抵人心。虞啸卿说军人职责:“我族军人,数千年都未有如此之溃败,你、我、他们、都该死。”不辣说湘人骨气:“中华要灭亡,湖南人先死绝。”孟烦了的炮灰自述:“人活着,总想发点光,散点热,可你不能拿我们当劈柴烧。”还有龙文章那句振聋发聩、道出剧魂的宣言:“我想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事故这部讲述生命的电视剧,也曾遭遇人命关天的时刻,并且险些夭折。2008年4月,拍摄中的《团长》接连遭遇两起重大事故,先是烟火师不幸去世,接着几十个群众演员受伤住院。当时全剧只拍了不到三分之一,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努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在群演出事那天,全剧组的人都跑到医院献血。看着每天在一起的“战友”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迷龙”张国强受不了了,一个人站在墙角抹眼泪,边哭边骂,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在全员大会上,“团长”段奕宏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他拍着桌子质问制片部门的人。“我们在拿生命来演戏,而你们却不顾忌我们的生命,我们把生命交到这部作品当中,而你们丝毫没有去关怀和关心。”当时,无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心里都闪过一个想法:打包走人吧,不拍了。刚出事那几天,所有人都像丢了魂儿一样,绝望的气氛在剧组蔓延,像极了剧中总是吃不饱饭、愁云惨淡的炮灰团。段奕宏睡不着觉,半夜跑去敲张译的门,发现他在一个人喝啤酒。段奕宏问了句“还有吗”,张译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边叹气一边喝闷酒。喝完酒老段还是睡不着,又出去跑步,正好看到低着头走过来的李晨。要搁平时,很熟的两个人不会打招呼,点个头继续跑就完了,但是那天段奕宏停下来问李晨干嘛呢,对方说没事儿随便走走。两个人沉默地在马路牙子上坐着,李晨看出了老段的心事,说你接着跑吧,不用管我。段奕宏回到屋里,心里蹦出了一句话:我不希望这是我的最后一部戏。这也是剧组很多人的想法,大家都怕再出什么事。在剧里,龙文章要带着手下的兄弟拿下南天门,在现实中,段奕宏把哥几个叫到屋里开了个会。他对张译、张国强他们说:“我想拍下去,我说服不了自己打包回家,你们呢。”这群经历过《士兵突击》的兄弟们谁都不想走,张国强问康洪雷:“导演,咱还拍吗?”把自己在屋子里关了八天的康导打开了门:“拍!为什么不拍!”在一次全员大会上,主创团队对导演康洪雷说:“我们是你的兵,跟你出来打这个仗,一定要漂亮地打完!”康洪雷含着泪给大家鞠了三个躬,喊了一句:“往前走,坚持到底!”炮灰“我叫孟烦了,是中尉副连长,在长达四年的败仗和连绵几千公里覆盖多半个中国版图的溃逃中,我的连队全军尽墨。要活着,要活着。就算你有这个信念,也算奢侈。溃军不如寇,流兵即为贼。全军尽墨四周后,我流落到滇边的这座小县城。”化身为孟烦了的张译,以这段自述开启了炮灰团的故事。如果孟烦了生在和平时期,爱损人好读书的他估计是个文艺青年,就像从小就想当播音员的张译。因为一门心思想学播音,张译的高考志愿只填了北京广播学院一个学校,但是考了两回都没成功。为了给待业在家的他找事干,家人给他报了表演班。学了半年,张译发现自己爱上了演话剧。20岁那年,张译考入北京战友话剧团,从哈尔滨到了北京。虽然进了话剧团,但因为形象不出众,身体又太单薄,所以张译一直上不了台,离男主角的机会相当遥远。团里的政委跟他说:“你是个好孩子,要多读书,多学习!”张译很感动,不料政委话锋一转:“但是,别演戏,你演戏就是个死。”张译不服,一有时间就写剧本,到处找机会演戏。有一次他带着拍好的照片去跑剧组,直接被副导演拦下来了。“照片拿走,我们拍的可是偶像剧。”比张译大五岁的段奕宏,从艺之路更为艰辛。在《团长》里,龙文章费尽心思假冒团长,在现实中,他顶着全世界的白眼考了三次中戏。高中的时候,段奕宏和同学演了个小品,恰巧让一个上戏的导演看到了,随口说了句:“这孩子挺有天分的。”就是这句话让他着了魔,一定要考上北京的中戏。第一次考试毫无悬念地以失败告终,初次进京的段奕宏在天安门坐了一夜,他倒没为自己哀伤,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家怎么说服父母,明年还让自己来考。回到老家,他跑到话剧团,缠着团里的老师教自己演戏。一开始没人理他,他就每天按上下班的点儿来报到,自己训练形体,把团长都感动得不行,拿他来激励大家刻苦训练。当时有个中戏的导演来剧团,段奕宏壮着胆子去敲门。“老师,我想考中戏,您看我有条件吗?”这个导演很直接。“孩子,你这条件,退一万步,也考不上。”考到第三回的时候,家里人也急了,父亲对他大喊:“你不要折腾了,表演是咱这种家庭考的吗?考那个要走关系,你爸就是个看大门的!”说起家世,迷龙的扮演者张国强可是梨园世家,他的曾外祖父倪俊生是评剧倪派小生的创始人,父亲张海峰是京剧演员,母亲倪静环也是评剧名角。由于个子太高,站在戏台上跟“姚明”似的很突兀,家里人没让张国强继承评剧,而是让他去考佳木斯话剧团。在剧团,张国强演了16年的小角色。因为工资太少,他从1992年开始在电视台和歌厅找活儿干,为了挣200块钱,他也去婚礼上唱过歌。< 一头长发的张国强 >九十年代的歌厅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在台上唱,下面有的骂人,有的让他下来,还有的直接掏出枪让他滚。这时候,脾气火爆的张国强也会把话筒一摔,像迷龙一样骂一句:“你去个屁的吧。”和炮灰团的三位相比,铁血师长虞啸卿的扮演者邢佳栋有着最为魔幻的开局。考入北京电影学院的他是个优等生,曾被评为全班唯一的北京市高等学校三好生,就像《团长》里冉冉升起的国军将星。但是,这样一个有为青年却被学校劝退了。当时,班里有个女生被欺负,邢佳栋带着宿舍的兄弟去为她打抱不平,事后他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退学后,二十岁不到的邢佳栋没有回老家太原,因为自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他选择北上,到哈尔滨给朋友开的自行车店打工。他们的店在道里区新阳路245号,多年之后,邢佳栋还能不打磕巴地背出这个地址。从北影校园到东北的自行车店,邢佳栋并没觉得有多大落差,每天就想着怎么能快速组装一辆山地车。当他能在十分钟内装好一辆车时,店里的一个兄弟因为欠债跑了。上门讨债的人把看店的邢佳栋和另一个人绑了,把他们架到车上开了一天一夜。在车里,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哥坐在中间押着他们,邢佳栋问:“大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对方说:“不该问的别问!”邢佳栋心想坏了,该不是要把他们拉到野地里那啥吧。万幸,他们的落脚地是延吉的一个宾馆,除了不让出门,一日三餐都有,就这么住了一个星期。有一天,看守他们的大哥跟邢佳栋聊天,在得知他是山西人后,大哥很惊诧。“山西的怎么跑东北来了?你之前是干嘛的。”邢佳栋说自己之前是学生,电影学院学表演的,大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这个小伙子长得还行。”一周后,欠债的兄弟把钱还了,警察也找到了邢佳栋他们。被“解救”的时候,人质和绑匪竟然泪眼相望、无语凝噎,大哥说你们下回来延吉一定言语一声,邢佳栋说好的。后来,邢佳栋再也没去过延吉。彼时,如今的荧幕硬汉们如浮萍般散落天涯,终日被命运的潮水拍打,他们多想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哪怕是演一个炮灰。炮灰们最怕什么,是希望,因为希望意味着可能会赢,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在打退日军进攻后,孟烦了对他的团长哭喊:“你给了我们不该有的希望,明知道不可能,还在想胜利。”是啊,炮灰团有什么资格想胜利,在上峰眼里,他们不过是一个可以牺牲的数字罢了。正如这四个退一万步都成不了明星的大龄青年,一点儿资本都没有可还在想成功。生活有时残酷有时魔幻,有时也会为某些人吹响改变命运的集结号,认命的人听到了也会无动于衷,但是炮灰团的兄弟们听到之后,冲出了战壕。集结2001年,和张译同在战友话剧团的编剧兰晓龙写了一部名叫《爱尔纳·突击》的戏,只有六个角色,张译破天荒地分到了一个叫袁朗的角色,不过是B角,也就是A角的替补。有一次A角的演员有事来不了,张译想自己终于有机会上场了,没想到团里竟然外请了一个演员,还让他做接待。但是张译没有气馁,别人在台上演戏,他在台下默默记下了所有人的台词。他最喜欢的角色是充满阳刚的伍六一,他经常趁下班后没人的时候,在排练场演伍六一过瘾。那时,他未来的“团长”段奕宏也终于有戏演了,这位考了三回终于进入中戏的愣小子,以专业课第一的成绩毕业。1999年,他在《刑警本色》里出演了杀手罗阳,一双动物般没有情感的眼睛让人后背发冷。在《刑警本色》的关机发布会上,记者都围着明星采访,主演王志文突然走出“包围圈”,把站在角落的段奕宏拉了过来,对记者说:“他是段奕宏,非常有戏的好演员。”和段奕宏合作过的女演员陈数说过,段奕宏和别的演员不一样,别人演戏是飙演技,他是拼心血,这样演戏很伤身体。2003年,一个被称作专家的人到现场看了《爱尔纳·突击》,散场后他上台跟演职人员握手,站在最边上的张译握完才知道,这个人叫康洪雷,拍过《激情燃烧的岁月》。2006年,《爱尔纳·突击》变成了《士兵突击》,导演正是康洪雷,散落天涯的兄弟们也被集结到了一起。爱了这部戏六年的张译获得了班长史今的角色,班副伍六一给了“虎口脱险”后再次考入北影的邢佳栋,老A大队长袁朗由段奕宏扮演,连长高城选中了从东北赶来的张国强。对梦想念念不忘的四个人,终于收到了命运的回响。禅达《士兵》让兄弟们相会,《团长》则让他们脱胎换骨。《士兵》火了之后,张译他们的生活都变了。上街开始有人找签名,生活的压力变小了,但作为一个有追求的演员,精神的压力变大了。张译知道自己不是史今,他一辈子可能都拥有不了史今那样的品质。但是在观众心里,他就是那个完美无暇的班长。所以,张译那时候特别想从《士兵》里走出来,告诉观众,他不是史今,他能演更多的角色。因为不喜欢战争戏,张译直到最后时刻才看完《团长》的剧本,读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是凌晨五点,他的心被震得破碎不堪,一直哭到六点。张译觉得孟烦了是自己演员生涯中最难演的一个角色。演完史今后,张译收获了一边倒的赞誉,因为史今太像是成年童话里的人了,而孟烦了比史今复杂了几百倍,爱他和恨他的争论至今还在继续。在剧中,别人哭的时候,他在笑,别人笑的时候,他在哭。这个弃学从军的兵油子似乎比谁都更清醒,又比谁都更糊涂。孟烦了不想当炮灰,他想活着,他曾在当副连长的时候,把一百多号新兵蛋子忽悠得上阵冲锋,自己和老兵们躲在战壕里睡觉。在全连尽墨后,他靠装死活了下来,也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带着这条瘸腿,一路跑到了滇西的禅达。但是,他和炮灰团的兄弟都被妖孽一般的团长改变了,从渣滓变回了人形。在团长要被枪毙时,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们是一直在逃,但多希望有个人能带着我们,相互之间不猜忌地往前走,多好。”《团长》播出后,有个朋友跟张译转述别人对他演孟烦了的评价。“一看这孙子就是憋着一口气演的,他肯定是想让别人知道,他除了史今之外还能演别人。”< 张译在读剧本 >张译承认,他确实憋着劲儿在演孟烦了,只要导演一喊开机,他的腿就自动“瘸了”。后来演《生死线》的时候,这个习惯还是有点改不过来。孟烦了这个角色贯穿全剧,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没有一个演员能拒绝这样的机会。段奕宏也无法拒绝龙文章。在剧本出来之前,兰晓龙把他叫出来吃饭。在东直门的一家烧烤店,兰晓龙聊起了尚在构思中的孟烦了和龙文章,全剧的头两号男主。聊完之后,他问老段对哪个更感兴趣,虽然这两个角色都让段奕宏摸不着头脑,他还是下意识地选了龙文章。“我不在乎第一第二,我觉得这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那个时候,段奕宏完全不知道这位龙文章是怎样的一个人,将带给自己怎样的体验。《团长》播出后,段奕宏演的龙文章被称作妖孽,这是一个从未在国产战争剧里出现过的形象。他在战乱之际冒团长之职,在审判他的公堂上跳大神,用一连串的菜名和地名,唤起了炮灰们对家乡的记忆,对国土沦丧的仇恨。我去过的那些地方,我们没了的地方。北平的爆肚涮肉皇城根;南京的干丝烧卖,还有销金的秦淮风月;上海的润饼蚵仔煎,看得我直瞪眼的花花世界;天津麻花狗不理,广州艇仔粥和肠粉,旅顺口的咸鱼饼子和炮台,东北地三鲜、狗肉汤、酸菜白肉炖粉条,苦哈哈找活路的老林子;火宫殿的鸭血汤,还有臭豆腐和已经打成粉了的长沙城……从进组那天起,段奕宏就在准备这段独白,每天都在预演。正式开拍那天,不到两个半小时就过了。当天晚上康洪雷因为这场戏给他敬酒:“真的佩服你,祝贺你。”在癫狂坚硬之外,龙文章的“软”更让人心碎。美国派来的教官无法忍受国军的黑暗,执意离去。“你和你的弟兄喜欢做别人桌上的筹码?刚死就被人忘掉,好像没活过?”龙文章跪了下来。“没人想做别人的筹码,可总得有人牺牲。我没脸说自己是军人,我们不过是想挣扎出个人形。所以我求你们,回去,教我的兵怎么活。”在塑造龙文章的这个角色时,康洪雷跟段奕宏说,他所有的癫狂、勇猛、神经质都应该是下意识的,是经历太多生死磨炼出来的,所以你的表演也应该是这样。段奕宏做到了,他用外在的快乐和幽默演出了龙文章内心的愤怒和哀伤。在172天的拍摄中,演员们也是“枕戈待旦”,扮演张立宪的李晨刚进组时惊讶地发现,好多人屋里都放着枪,为了找到角色的感觉。《团长》展现的每场战斗,几乎都有近战和肉搏的场面。据张国强回忆,每天收工之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身上都是脏土,连鼻涕都是纯黑的。2008年8月,导演宣布全剧杀青,每个人都像走了一场长征。张译在杀青宴上喝得烂醉如泥,张国强那天站在山坡上大喊:终于解放啦!”段奕宏说他三年内不会再拍战争戏了。“不辣”王大治走到康洪雷跟前问:“导演,我没给你丢人吧?”康洪雷拍拍他的肩膀:“没有!”“郝兽医”罗京民的手也被导演握住。“老爷子,这个戏不错,咱们下部再合作。”罗京民也握着康导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雷子,三年之内,我不跟你合作了。累死我了,太累了。三年之内,你的戏我不拍了。”提前杀青的李晨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不辞而别,他怕见到兄弟们会哭。今天《团长》的结尾当年让很多观众难以接受,炮灰团苦守南天门38天之后,营救的部队终于冲过怒江,一脸愧疚的虞啸卿站在对岸,迎接他的袍泽弟兄。然后,镜头一转,已经是六十年后,老年的孟烦了在买菜路上,与每一个兄弟擦肩而过,他们已经不是动荡时代的炮灰,变成了和平年代的普通人……段奕宏说没拍的戏大概有10集左右,王宝强也会来客串。未完的《团长》让人遗憾,当年所说的“明年再拍”不小心成为了永远。康洪雷后来跟记者说:“我知道他们几个都有遗憾,因为每个角色的归宿我都没有拍。但是,那些兵离开家六十年,这中间的空白我没法去填补,所以只能在六十年后,与每个人的幻影擦肩而过。”2009年在宣传《团长》时,主持人问康洪雷,《士兵》《团长》之后,他们这些人还会再有合作吗。“当然想让大家在一起,但又不能老在一起。因为每个人都要去成长、去开拓。再过五年或者十年,如果有可能再在一起,做一个不一样的东西。”《团长》之后的十年,张译拿了金鸡,段奕宏晋身影帝,李晨变成了跑男里的大黑牛,邢佳栋则在《大秦帝国》里,一个人对着绿幕演了239分钟的白起,靠演技成为热搜。炮灰团的弟兄们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张国强就没怎么变,虽然他岁数最大,还常被张译他们欺负,但在戏里戏外他都像迷龙那样,敢爱敢恨喜怒都挂在脸上。《团长》的结局没拍,张国强遗憾了十年。“本来迷龙可以最牛一把的。”在去年的那场朗读会上,他一张嘴就变成了迷龙,还用声音把其他人也“演”了出来。当迷龙走调地唱起“我的家,在松花江上”,下面的听众都笑了,然后又都沉默了。读完的那一刻,张国强用力地点了几下头。“迷龙终于回家了,但愿他的家还在。”部分参考资料:新世纪周刊,《<我的团长我的团>揭开的一段酷烈历史:远征军》《凤凰网·非常道》相关访谈张译,《不靠谱的演员都爱说如果》舒可文,《追问<我的团长我的团>:炮灰团,极端主义》孔鲤,《<我的团长我的团>10周年:最后,我回家做饭》最新推荐阅读:PS:哈喽~大家好,我是叉少。日光之下无新事,但往事里都藏着金子。叉烧往事,带你了解文娱圈不为人知的故事。关注公众号,在公号后台回复【台儿庄】:可查看文章:《迟到20年,这部国产片差点没过审,上映后改变了历史》长文创作不易,如果故事有打动你,希望能分享、点赞鼓励一下,也欢迎留言互动,叉少会坚持把这件事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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