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心的大结局欲擒故众是什么意思

问题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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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情咒又重生一次回到了九岁那年,哥哥原本死了,千寂爱着明兰他孑然一身,楚逸依旧当了皇帝**三千哥哥,最后两人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
151卢俊&7-14 12:23
一人掘井,众人吃水
热心网友&3-26 18:48
当然仕墨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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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的不脯跌的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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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之前写过的一篇HE结局的短篇《永如初见&携手到老》,前段时间翻出来改了个BE的结局。本文是好基友八月末《撕之如狂》的同人文。
如果你能走一遍我的人生,你就会明白……
没有宋启诚,就没有我安以若。
  十年了……宋启诚你还好吗……
  安以若看着落地窗外瓢泼的大雨,丁香花如惨白的葬花打落一地。
  一双男人健硕的手臂从后面圈住了她,紧紧勒住,令她喘不过气……
  “你在想什么。”男人暗哑的声音闷闷传来,压抑着愠火。
  安以若呆呆地看着窗外,冰冷的声音自唇中吐出:“滕言寡,那个约定,还算不算数。”
  滕言寡猝然一僵,深谙的瞳仁渐渐汹涌出蚀人的怒意,他猛然将她扭转,而后狠狠撞在了玻璃上,闷的一响,惊雷合着撞击的声音,雨水噼啪打在玻璃上,勾出一张凶狠可怖的脸庞。
“我说八年前的约定。”安以若视若无睹,一字一顿道:“我说八年前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时间似是静止住了,良久,男人从牙缝中逼字,空气冷到了极致:“你还想着他?”
&&&&一声惊雷炸开,男人将她整个人按在了窗上,近乎在怒吼:“我给你想要的一切,你竟然还在想着他!”
是的,还在想。
十年,他束缚了她的人,却进不了她的心。
&&&“言寡,对不起,如果你能走一遍我的人生,你就会明白……没有宋启诚,就没有我安以若……”
  那天大雨,电闪雷鸣,天地黑沉得似乎要塌下……
  父母车祸双亡,安以若跌坐在门口嚎啕大哭,整整一下午,雨未停,泪不尽,黑夜吞噬色彩。
“若若乖,若若听话,不哭了,我们进屋好不好。”叔母过来抱她,她一把抓住门栏死也不放,手指深深扣入门中,一脸倔强:“我不要!我要等妈妈爸爸回来!他们答应来接我的!”
叔母刚歇下的泪水又汹涌而出,她在这坐了一下午了,原来在等她的父母回来……
  “以若,以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朝这边跑来,那是隔壁家的小孩宋启诚。
  以若倏地站起,不顾大雨倾盆,急奔了出去,抓住宋启诚的手臂就道:“哥哥你怎么回来了!说好的在游乐园等我们啊!等一会爸爸妈妈就会来接我,去找你们……”
  “以若……”宋启诚声音发着颤,心口如被锥子不停地钻着,眼中的愧意和哀伤吞没了所有的色彩……
&&&&&两个孩子就这么淋着雨,全身湿透,两张苍白的脸蜿蜒着细流,有泪有雨……
&&&&屋内的大人赶忙出来给他们打伞道:“小宋啊,快叫若若一起进屋,若若最听你的话……”
  “不要进去!不要进去!”以若打掉雨伞,沙哑的声音又被雨水淹没。
  “哥哥快回游乐园,回去等我们!”她重复着这种话,声音扭曲,眼睛红肿得看不到眼珠。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她这近乎疯癫的行为,揉碎了心……
  &叔母捂着唇哭道:“小宋,你快劝劝若若吧……快劝劝她吧……”
&&&&&宋启诚深吸了一口气,抿紧的唇终于张了张:“以若乖,叔叔阿姨临时有事出城了,等天气好起来,我带你去游乐园好吗?”
&&&&一道闪电划过天幕,照亮空中飞掣的雨鞭,安以若头顶的丁香花,被急雨打得簌簌坠落,落在她的湿法上,似祭奠这一日逝去的亡灵……
&&&&安以若失控的情绪突然安静了下来,眸中燃起了一丝亮光,声音发抖道:“爸爸妈妈出城去做什么了?”
  宋启诚努力想了想:“其实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叔叔阿姨就像你最喜欢的美少女战士一样,是守护世界的神秘战士。你看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是有怪物在作祟,叔叔阿姨去消灭他们了……”
  那天,父母离世,没有一个大人能劝住以若,可宋启诚做到了……
宋启诚,这个让她无比依恋的邻家大哥哥,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以若听他的话,胜过听所有人;以若依赖他,胜过依赖所有人……
安以若渐渐长大,渐渐也明白了父母的不辞而别,这世间的无常,活着的人需要好好生活……没有父母在身边,并不意味着她比别人可怜,相反,她还多出了宋启诚一家对她的关心与照顾……
十年如一日,宋启诚陪她上学,接她放学,晚上一起做功课,周末一起去玩耍。后来,宋启诚考去了省重点高中,他们不能天天见面,但是每到假期,他都会第一时间来见她……
安以若蹲在教室外的池塘边,看中锦鲤在池中闲游,桃花片片飘落,水中圈圈涟漪……
算一算,宋启诚明天放月假,她又要见到他了?该穿什么衣服去接他呢?他会送她什么礼物么?
&&&“狐狸精!”一个尖锐的声音响在脑后,来人是初二年级有名的小太妹。
安以若条件反射般地往旁边看看……
  “看什么看,骂的就是你!”小太妹对她趾高气扬,双眼瞪得牛大:“没爹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我看上的汉子你也敢抢?”小太妹将手中的信纸狠狠拍在以若身上,以若低头看去,那是今早出现在她课桌里的匿名情书,她连写信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对方见她软趴趴的不吭声,越发来气!“别他妈给我装!死了爹妈就能满世界装可怜,到处勾引人吗?”
  “啪!”一记耳光抽在小太妹脸上,安以若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自己扇出的巴掌。
&&&&&小太妹的脸顿时涨成紫红色,怒不可遏道:“你敢打我?你他妈敢打我!”她挥起一拳猛力捶去,噗通,安以若毫无防备地跌进了池塘里……
&&&&初春水寒,金鱼四窜逃离,水花四溅,有人陆续跑到池塘边想要救人,小太妹却叉着腰大喊道:“谁他妈敢下去救她!姑奶奶跟他没完!”
&&&&啪的一声,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威风凛凛”的小太妹被人一巴掌扇进了池塘里,一个高个子随即跳入水中急忙将安以若救了出来……
  教学楼上的惊呼声安静了下来,有人认得,这位长相英俊高高个子的男生是安以若的哥哥——宋启诚。
  宋启诚不止一次为了她打架了,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男生,只要有人敢欺负安以若,他就拼了命地打,到后来,整条街的孩子都疏远了他俩,也没谁敢骂安以若“没有爸妈”……
  安以若醒来之后对宋启诚勾唇一笑:“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提前回来,想给她点惊喜,却不想看到那样一幕……可想而知,他不在的时候,安以若没少受人欺负……
看着她被人打肿的脸颊却还挂着安慰的笑容,他说不出的心痛,抬了抬手,想去抚她的脸,却又迟疑地放下,转而掖了掖她的被子……
  安以若长大了,他也不是小男孩了,过分亲昵的动作,很难让他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安以若静了片刻,忽而问道:“哥哥这次给我带什么礼物了呢?”
他每次回来都要送她礼物,她总说太浪费了,不用带的。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问他要礼物,显然是在转移话题掩饰心中的难过……
他强笑道:“你猜一猜?”
  她眼睛弯了弯:“你那么聪明,我每次都猜不中,难道又是亲手折的千纸鹤?”
  他笑着摇头:“我送你的东西,只能独一份,不会重复的。”
  安以若不仅红了脸:“那你给个范围吧,是吃的还是用的?”
  “都不是。”
  “额……”她想了半天:“还是你告诉我吧。”
  他神秘地笑着,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全在这简短的对话中烟消云散了:“告诉你之前,你先要送我一个礼物。”
她微微愣住,好像……她从没送过他礼物呢?她立刻点点头,问:“你要我送什么?”
宋启诚迟疑了一下:“以后,你不许叫我‘哥哥’了。”
  她惊了惊:“为什么?”
宋启诚白皙的俊颜不禁染上了浅浅的红晕,他不想做她的哥哥了,也不想她以后一直将他当做哥哥……“你叫我启诚就行了……算是你给我的礼物。”
她不明所以地点头答应了,闪亮的眸子如绚烂的丁香花上闪烁金色的阳光。
“然后,我送你一件礼物。”他微微一笑,俯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送你……一个陪读。”
安以若:“……”
安以若与宋启诚父母的矛盾就是从“陪读”这件事情开始的……
宋启诚比安以若大很多,陪她读书,就意味着他要降级,浪费许多时间再读已经学过的内容。
起初宋启诚的父母是坚决反对的,甚至还打算辞去工作,带着宋启诚离开这个城市,从此消失在安以若的世界里。
然而宋启诚只说了一句话:“以若现在的生活,是因为我造成的,你们如果还当我是儿子,最好什么都别做!”
父母拗不过孩子,最终妥协了下来,宋启诚如愿转到安以若的班上陪她读书,此后再没人敢给安以若写情书,也再没人敢欺负安以若了……
安以若相信宋启诚,他说因为自己的成绩一落千丈,反正要降级,多降一级正好还能和她在一块儿读书。安以若就信了。
他没说的是,自己念高一的这一年,心里装不下书本,满脑子只想着她。上课想,吃饭想,睡觉想,老师讲了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他看着丁香花开,就会想以若一身雪白的长裙坐在树下念课本。他踢球的时候,错觉地以为安以若站在看台上加油呐喊。
  夜晚总会失眠,上课就会瞌睡,整天魂不守舍,看什么都能想到那道身影。甚至有时候,生出一种冲动,扔下书本、翻墙出校、坐最近的一班车,奔去安以若的学校找她……
他私心里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
  丁香花开的季节,满院弥漫着它的清香,花叶扶疏,甜馨柔和,绿叶粉红色小花苞像一颗颗铃铛,等开放后它会是乳白色如雪纯净。
安以若和宋启程坐在丁香树下吃蛋糕,今天是安以若十六岁的生日……
“启诚,每次都只给我过生日,我还不知道你的生日呢?”安以若吃着甜美的生日蛋糕,粉红的奶油留在了柔软的唇瓣上,惹得宋启诚呆看了好一会儿……
  安以若羞得脸红:“呆瓜,我在问你呢?生日是几号?”
他回了回神,眸中一闪而过愧意与难过,平静道:“以若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
她嗔他一眼:“油嘴滑舌!我是说真的!不告诉我,我就生气了哦。”她跟他开着玩笑,他却蹙了蹙眉,沉默了下来,良久,声音异常沉沉:“我也是说真的,我喜欢以若,想要和以若出生在同一天,想要陪以若走完这一世,下一世也不分开。”
安以若惊得睁大了眼睛,樱桃小嘴微微张着合不拢来了。这是宋启程第一次亲口对她说喜欢!而且还说了一串这么肉麻的台词……
安以若整张脸烧得通红,舌头打了结,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什,什么这一世下一世的,我才十六岁,一世还长着呢。”
“是,一世还长着。”他又安静了下来,像个满腹心事的老年人,蛋糕嚼在口中难以咽下。
安以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她调节气氛道:“这么说,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喽!我要送礼物给你……”
“不用……”他强笑了笑,笑意没能抵达眼底……
她撅了撅嘴:“一定要送的!我寒假打了零工,有钱的哦,你要什么我给你买?”
他的视线回到她的脸上,她明艳的眸子,绯红的双颊,樱色的小唇,他想要的始终只有一样东西……
蓦地欺进,他吻上了她的唇,吃掉那抹诱人的粉色奶油,甜软滑腻……
吻,她的初吻,慌得她措手不及,扭动着小身板想要赧然躲避,他将她箍在了怀里,深深的吻着,温热的唇舌缠绵,像棉花糖与奶油交融,湿滑滚烫,甜蜜入心,身体飘飘然而起,五光十色飞在眼前……
因为有安以若的陪伴,宋启程更能安心读书了。
因为有宋启程做榜样,安以若不断努力超越自己。
青春的时候,有一个人,为了能和她\他走得更久更长,努力奋进,携手。
宋启诚的真心和安以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他们一起考上了重点高中,一起考入了重点班,一起面临人生的一大分水岭——高考。
高考前的一个月,宋启诚的母亲突然来找她……
其实,在这之前,宋母已私底下找过她很多次,每次都是因为担心宋启程早恋影响了学习,有次甚至还赤裸裸地说道:“这种事情,我儿子不吃亏,吃亏的是女儿。你父母不在,没人能管教你,你自己应当知道分寸,别做出出格的事情。”
安以若未经人事,但也知道宋母指的是什么事情,她们班就有一个女孩因此而流过产……
宋启诚很尊重她,至今没有碰过她。正因为这一点,安以若更加明白了宋启诚对自己的心,那是对待自家人的爱护之心,珍惜之心……
这一次,宋母的来意很明确:“我们可以接受启诚待你如亲妹妹一般,但绝对不允许你牵绊他一生!这么多年,他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要知恩图报,就该早点放手了。高考成绩出来后,不管结果如何,阿姨希望你不要再跟着启诚了!”宋母语气十分强硬,字字钻着安以若的心。
安以若没有父母,心知父母的可贵。她不想宋启诚因为她与父母闹矛盾,所以每次宋母说她,她都唯唯诺诺地点头。
然而这次,她没有回答宋母……没有启诚的陪伴,她的天仿佛会垮下来……
她舍不得离开宋启诚,但却没有理由、没有信心、没有勇气再待在宋启诚的身边……
她一直是自卑的,从小就觉得配不上他,所以宋启诚说什么,她都相信。
如今宋家的条件越来越好,生意做大了,搬进了别墅,买了豪车。而她一直靠着爷爷和叔父的微薄的薪水生活……她与宋启诚之间的距离,何止差着几岁年龄,几个分数……
宋启诚为她付出了太多,她又凭什么还想羁绊宋启诚的一生呢?
高考成绩出来,她的分数竟然比宋启诚高出了很多!
她犹豫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道:“启诚,我想去更好的大学,这是我的机会,错过了,我这辈子都会后悔。所以,我不会将就你的分数,和你填一所大学。”她强忍着泪水,心如针扎刺痛:“你就当我忘恩负义,自私自利,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她落荒而逃,泪水决堤而出,不敢回头再看启诚一眼……
  “以若,你骗我。”宋启诚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身影:“我看着你长大,你不会说这样狠心的话。”
大学,他们不在一个学校,却在一个城市。
宋启诚后来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与父母大吵了一架,再没回过家……
安以若再次见到宋启诚,是学校元旦晚会的舞台上。当时他疯了一般冲开一堆保安跑上了台,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对着下面大喊道:“安以若,我知道你在!你要是再继续躲着我!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安以若如被雷轰了一般,傻掉了!
宋启诚是在故意吓她,她却真的信了,毫不犹豫狂跑去舞台,抱住宋启诚就一顿嚎啕大哭起来……
她躲着他,只是因为太想他。
大学三年时光,他们如胶似漆,如影随形,感情好得羡煞旁人,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开,再没有人可以插足……
然而,那一天……
安以若二十二岁生日,她下班后,在市法院的门口等宋启诚出来接她。
天气有些转阴,法院外一长排丁香树花开得很美,簇簇相拥,白如皓雪,芳香四溢。安以若紫色的长裙和乌色的秀发被风吹起,不施粉黛的俏颜就如丁香花清爽动人,香而不浓,恬淡贤淑……&
这样一幕,落入某人的眼中,竟有些挪不开眼睛……
这人名叫滕言寡,滕氏集团总裁,其集团主营以大型购物中心为主体的商业投资与运营,公司实力雄厚,在全国各大城市均设有分公司,现几年又往国外拓展业务,他本人的身价自是不可估量。
他是认得安以若的。
去年夏天,因为一些不愉快的家事,他与同父异母的兄弟在河滩边大打了一架,脚踝受了点伤,他也没叫司机,自己摇摇晃晃地回到跑车上。结果,还没坐稳,安以若突然冲了过来敲响了他的车窗,然后,他开窗,安以若一把拧起他的衣领将他拖下了车,然后拨打了110……
他不明缘由,怒不可揭,挣扎之中反而被她打了!打得很惨……
安以若是空手道黑带,这是她高中的时候特意去学的,为了不让宋启诚再替她打架……
滕言寡被打得鼻青眼肿,事后才知道,安以若误以为他喝醉了酒还想开车……而他已不是第一个被安以若拧去公安局告发酒驾的人了……
公安局的人唯唯诺诺道着歉:“这姑娘精神有点毛病,滕总您大人大量,这事儿……”
“这事儿没玩!”他的私人律师拍板怒喝,说要告得安以若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然而滕言寡冷冷瞟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一瘸一拐自己走出了公安局。
他看到了安以若的档案……她父母的名字,他记得很清楚。
当年,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撞死过一对青年夫妇,因为有足够多的钱和足够大的权,他兄弟逍遥法外,安以若从此失去了父母……
他没有追究安以若的无礼,事后还向她爷爷的账户上汇去了一大笔钱款。
他第二次听到安以若的名字,是她告了他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原因就是,那家的人力总监得知安以若打过滕言寡,便以莫须有的理由辞退了尚在实习阶段的安以若,且克扣了她的实习薪水,这是严重违反《劳动合同法》的。
安以若看似柔柔弱弱的姑娘,骨子里却如她的空手道一般,倔劲狠毅。她趁着他的子公司要上市的当口,找了十几位与她同样遭遇的实习生一起状告了滕氏集团。
这件事被竞争对手利用,炒得越来越热,他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给出了如下处理意见:赔偿!道歉!辞退相关负责人!
错了就是错了,要敢于承担,大家要看的是一个有担当的大企业,而不是一个权大欺人的财阀。
奇迹般的,公司的股票未跌反涨,他还应该感谢她呢。
后来,他得知安以若考上了人民法院的公务员,又得知她有个交往多年的小男友,还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他的车就停在安以若十米开外,然而安以若只望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在等某个人。
“滕总,机票已经订好了,晚上九点二十分。”秘书打断了他的出神,又道:“现在是六点,公司七点有个电话会议,滕总先吃晚饭吧?”
滕言寡淡淡看她一眼,视线又移去了安以若的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命司机将车停在人民法院门外,一停就是半个小时。而安以若也在人民法院的门口吹风吹了二十一分钟了……
叮铃叮铃,宋启诚终于骑着单车赶了过来,安以若展颜一笑,连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搂住了他的胳膊笑开了怀……
欢乐清纯的笑声,洋溢着青春的明媚,滕言寡眉心微微皱了皱……
  “滕总?”秘书在催他。
  滕言寡收回了视线,轮廓分明的俊颜恢复冷峭:“回公司。”
二十二岁的生日,安以若过得很开心,她用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请宋启诚吃了顿丰盛的西餐,还送了宋启诚一只昂贵的手表……
“今天也是你生日呀!”她微笑着,掩饰心中的感激与愧疚。
她看过宋启诚的身份证,原来宋启诚的生日就是她父母离世的忌日……
所以,他一直不告诉她生日的时间,那是因为父母的忌日并不值得庆祝和开心……
宋启诚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如今,她想一一回报给他,学着他当年的样子,送他小礼物,照顾他起居饮食,每次吃饭她都抢着买单!
宋启诚玩笑道:“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成你的小白脸了。”
 &&“你要是小白脸,我就得成为大富婆,这个目标有点高呢。”
  “不高不高,以若已经是大富婆了,她有这世上最贵重的东西。”
  “什么东西?”她眨了眨眼睛。
  他狡黠道:“宋启诚。”
是啊,他的确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启诚,我的工作也定下来了,五一假期我们回一趟家好吗?我想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她红了红脸,偷看他一眼,小声道:“我想求他们让我做宋家的儿媳妇。”
宋启诚微惊,眼里升腾起满心欢喜和浓浓情意,她在向他求婚吗?
他一直不敢开口求她嫁给自己,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情……他想等她自己愿意。
“还有,启诚……上周我看了看出租房,丰新北街那有个一居室很不错……离你上班的地方近,离我的也很近……今晚,我定了酒店。”
今晚,她想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他,他一直没强求过她,她觉得,他应该是在等她自己愿意。
宋启诚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不能这么草率地就让她托付了一生:“以若,你等下我,我马上回来。”他在她额心上狠力一亲,急急忙忙出了门……
  安以若一阵疑惑,他去哪里?
漫长的等待,从初时的紧张悸动,到之后的担心焦虑,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滚滚惊雷撕裂了天空。
安以若从小就怕雷怕黑,往往这个时候,宋启诚都会过来陪着她。
她去了餐厅大厅,撑着伞在门外等着宋启诚,宋启诚走得太急,手机也没带,联系不上,她只有这样无助地等他……
  一分一秒过去,夜越来越深,雨也越来越大,安以若一张红晕的脸蛋渐渐变得苍白,酒店保安出来劝了她许多次,她都不愿意进屋,她想早一点看到宋启诚……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这一生,在这样的雨天,等自己最牵挂的人,还有一次,就是父母离世的那次……  
她吓得伞没有拿稳,掉去了地上也顾不得捡起,急忙冲进了大厅里,蜷在沙发上瑟瑟抖着……
  不会的,宋启诚不会有事的,他会回来,会回来。
凌晨两点过后,安以若全身冰凉僵硬……
“叮铃……”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安以若猛地拿起了手机,却没敢接听……
  轰隆隆,惊雷咆哮,撕裂天地。
安以若已记不得是谁帮她接听了电话,又是谁过来接她,说带她去医院。她死抠着沙发不愿离开,却是再没有人像宋启诚那样好言安慰她,撒谎欺骗她……面前突然出现了那个人,他微蹙的剑眉凌厉无比,黑眸阴冷似暗夜,全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意,他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抱了起来,笔挺昂贵的西服被她弄得又皱又湿,她还在无理取闹说不去医院……
直到他抛下一句狠话:“不去,你连他最后一面都不得见。”
安以若:“……”
医院,深夜暴雨的医院,似有无数妖魔在黑暗里咆哮嘶喊,夺走一个个活生生的灵魂,摧毁一个个温馨团圆的家庭……
  在这世上,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宋启诚出了车祸……
肇事者逃逸了,机缘巧合,滕言寡的飞机晚点,他在折返回公司的路上,竟然救了他……
  抢救室里忙成一团,鲜血洒了一地,安以若双眼空洞地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灵魂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医院的钟摆在走动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是在倒数着生命……
安以若此刻宁愿流走的是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她的宋启诚!
  一天一夜,以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脑中一会儿空荡荡花白一会儿又充斥了记忆,心神濒临崩溃的边缘,唯一的支撑,就是等待抢救室里的消息……
  滕言寡推掉了所有的行程,陪了她许久,后来实在有事推不掉,他便让秘书陪在她身边,给她泡咖啡、备饭菜、送来一套干净的裙子让她换上,她彻底呆傻了,滴水未进,就连最起码地谢谢也没有说……
  翌日傍晚,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安以若的面前,那是宋启诚的父亲和母亲。一夜之间,他们的头发似乎白了好多,面上的悲恸无以言表。抢救室的门又一次打开,手术还没结束,一位护士满头大汗地走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安以若。
  “他一直捏着不松手,刚才又打了计麻药,他才松开的。”
安以若全身一震,那东西,是宋启诚让她等的东西嘛?
  她曾问过他:“启诚,你兼职挣的钱和奖学金都去哪里了?难道你背着我还养了小姑娘?”
  宋启诚当时回道:“我是打算养一个亮晶晶的小姑娘,不过钱还不够,还得攒……”
亮晶晶的小姑娘,那是钻戒……
宋启诚去拿钻戒了!
  “啪!”火辣辣的巴掌扇在她脸上,振聋发聩,连带着钻戒一起掉去了地上,她不在意是谁打了她,只顾着去捡掉落的钻戒,在地上爬着,然后将钻戒紧紧地拽在了怀里,不让任何人抢了去……
  宋启诚的母亲嚎啕大哭起来,抓着她的肩没命地撕扯,捶打,漫骂,失去理智般要她赔她儿子的命!
宋启诚的父亲尚且冷静,叫她别说这种晦气话,儿子不会有事的。
她哪里冷静得下来:“是她害了启诚!是她害了我们!当年又不是我们撞死了他爸妈!只不去给启诚取下蛋糕出了车祸!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要我们家来赔偿!她害得启诚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认了!现在还害得启诚出了车祸!你赔我儿子!你赔给我启诚!”他母亲疯了一般,赤红了双眼,抓起以若的头发就要一顿狠打,猛然间,有人将她扯开,重重推在了地上,他抱起以若护在了怀里……是滕言寡。
滕言寡是在乎这个女孩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要她赔偿,他愿意帮她。
安以若被打得头破血流,心也在淋淋淌血,原来……当年她的父母是因为给启诚买蛋糕而出事的……所以这么多年,宋启诚对她的关心的爱护,只是因为愧疚、因为赎罪吗?
  她记得每年的父母忌日,启诚都是不过生日的,他陪着她来给父母上坟,每次比她跪得还久……
  她说:“启诚,起来了啦,你是跪睡了还是在想其他事啊?”
&&&&他说:“我在跟叔叔阿姨说话。”
  “哦?你跟他们说什么?”
  “说……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原来是这样的……
宋启诚伤得很严重,头颅重创,腿骨折断,背部被刮得血肉模糊,根据监控录像的视频,肇事者撞了他后,还将他拖出了几百米。他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处在生死边缘……
滕言寡给安以若做了极为理智的分析,宋启诚现在的状况,以及他父母的坚决反对,安以若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他愿意出资送宋启诚去国外治疗,不过有个条件——安以若要陪在他身边,十年。
滕言寡有这个自信,不出八年,安以若就会忘记宋启诚。
青春那脆弱而懵懂的爱情,是抵不过成人世界的繁花似锦。
安以若想了很久,终是答应了。她想救宋启诚的命,她一直没为宋启诚做些什么,这次的代价只是失去自由而已……
她再没能见到宋启诚……宋家不让她见,滕言寡也不让她见。
  十年难过也易过,只要不去想往事,只要封闭自己的心,行尸走肉地得过且过,十年如烟云,掠影过无痕。
  这十年,滕言寡给她所有他能给的起的东西,戴不完的金银珠宝、穿不完的名牌衣服、豪车香包、奢华旅行、公主般的生活,女王般的待遇……这一切,都是宋启诚给不起她的东西……
  为了获知她喜欢吃什么,滕言寡将她故乡所有的菜品都搬到了那张豪华的大理石餐桌上,但她动了动筷子,心里想着的只有宋启诚……她想起宋启诚每天早上拉着她去街边吃米粉,想起宋启诚第一次亲手给她煲银耳雪梨汤,宋启诚送她的每一件礼物,都盈满了心意……
  这世上,什么也比不过她最珍贵的宋启诚……
十年之约,已经过了,滕言寡未再提起过解约之事,她试着去打听宋启诚的消息,却被滕言寡发现了……
  滕言寡怒不可遏,狠狠地霸占她的身体,折磨她的肉体,却始终进不了她的心……
  思之如狂,撕之如狂。从来已久,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他不想要的。他想要安以若,想要得发疯,可时至今日,都还是没有得到她。
  她还在想着他!
  “言寡,如果你能走一遍我的人生,你就明白,启诚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滕言寡目眦欲裂,恨不得捏碎那个占了她心的宋启诚,恨不得将安以若的心挖出来,换做他自己心,让她知道,他满心满眼里都是她安以若,为什么她体会不到!
“言寡,我知道你是个守信之人,那个约定,还算不算数?”这样无情的话,利用完他就绝情地走了?
滕言寡怒得发狂,牙缝里逼字:“你还想去找他?还想与他重归于好?”
“不。”安以若低下了声音,她早已配不上他了……“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谢谢你,言寡,若没有你的帮助,他不可能康复如初,我也不可能……”
“他死了。”冷冰冰三个字如一把长剑刺进了她的心口。轰隆雷鸣,灼眼的闪电恍得眼前一片花白……
“你说什么?”安以若不可置信。
“他死了,他早就死了!他十年前就死了!”滕言寡双眼血红地对她怒吼。
啪的一声,安以若竟扇了他一记耳光……
怎么可能?不可能!他为什么要咒宋启诚死了!
可事实却是……十年前,他花费了巨大的医疗费用抢救宋启诚,可宋启诚还是没能挺过来……
当时,安以若每过一天都要来问他宋启诚的病情。
那双充满期望与忐忑的眼睛,令他不忍告知实情。
后来,在他的口中,宋启诚转危为安,坏死的器官得到了医治,瘫痪的双腿也可以活动了……
安以若久违的笑容终于绽放在脸上,她变得越来越快乐,越来越乖巧,她因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对他言听计从,他想要什么,她都给他。
后来,他便再也不想告诉她宋启诚已死的真相……
他自私又天真地以为,安以若会因为这份感激和他过一辈子……
“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安以若歇斯底里,全身剧烈颤抖,泪水布满了面容。
“以若,他真的死了……忘了他吧,和我好好过一辈子,我会比他更爱你。”
安以若狠狠推开了他,狂跑出了房门,奔进了雷电交加的雨夜中……
&&&&雷声振聋发聩,狂风肆虐大地,闪电像一张巨大的魔爪撕裂了心。
安以若失踪了。
滕言寡寻遍了大街小巷,寻遍了每一个她可能去的地方,然而却找不到她的身影。
一天一天过去,丁香花残败一地,滕言寡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得没了底。
直到有一天,警局来电话,说在灵犀墓地里找到一具女尸……
滕言寡的脑袋嗡的一响,全身的血液倾泻流失,灵犀墓地不就是安葬宋启诚的那片墓地吗?
“滕总,她是靠在宋启诚的墓碑上死去的,扫墓的人起初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睡了过去……她死得很安详……”
“她的叔父担心有他杀的可能,要求尸检调查,查出的结果是大剂量服用安眠药……”
“她身上没留下什么贵重的物品,只有手上戴了这枚戒指,她叔父说,还给……滕总。”
滕言寡微微一震,木讷地看向那颗钻戒,那不是他送给她的那枚,虽然不是,却也有一克拉的分量,以宋启诚当时的工资,应该攒了三四年才买到的……
“还有……她死前去医院签订过一份捐赠器官的志愿书,这是她在意愿栏里留下的一句话……”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滕言寡握紧了发颤的拳头,看向那一行娟秀简洁的字迹:“言寡,对不起。他说要和我出生在同一天,要陪我走完这一世,然后一起去下一世,永远都不分开。所以,我打算送他一份礼物……”
丁香花又开了,白色的花簇含满晨曦的露珠,如离人的晶泪,素白的葬礼,它是天国之花,传达天堂物语,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永不分离。
花影斑斓映在安以若苍白的脸上,她像是沉睡了过去,梦里将自己送给了她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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