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色书里有主角任寻欢和百花仙子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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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初来乍到
本文为第四次大幅度改写稿,花费作者近一年半时间,新改写部分难免单薄,也有缺陷,尚需精心打磨。本文全本近五十余万字,选材为婚外出轨,其深度和广度皆为此类题材书中佼佼者,少有企及。本书的打磨完成,还需时日,至少半年时间,因为作者想把它打造成精品力作,虽然未必是惊世名作,但它一定要不同凡响。在今后的几十甚至更长的时间内,仍不被忘却。
像这种严肃有深度的稿子,备受读者冷落,因为好多人读不出来味道,或者沉不下心思,或者不愿意浪费太多时间,不愿意动脑筋......是可以理解的。好在作者能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读者,也对得起社会的道德,所以独享冷清的时候,心里还有一点安慰。
本书还存在不少缺点和不足,欢迎朋友们指出,为了把书写好,本人虚心接受各位朋友的意见。话说回来,写这种有深度的严肃书籍的人,绝不想捞点小钱,也不想哗众取宠,更不想污染社会风气,如果朋友们觉得尚有可取处,觉得作者并不是胡言乱语者,还希望热心支持。一年半的时间才把稿子完成7成,吃着冷馒头,喝着白开水,这样的辛苦,这样的没一分钱的辛苦,再没有几个读者朋友支持,作者的心一定会凉的。如果孤单日久,文章会太监,谁的汗水也不愿意付东风的
作者张志岭致谢
早过了下班时间,写字楼里异常安静。只在四楼的大房间里仍有两个人影,是画家和他远道而来的朋友。杨树凝视着一幅画出神,仿佛泥塑的像,好久一动不动;屋子比外头更安静,既没一声咳嗽,也没一丝杂声,哪怕掉一根头发,也能听到坠落的窸窣。他的朋友杵先生眼盯电脑屏幕,似乎比耐心,他不动鼠标,也不摸键盘;显然,他的心思不在电脑上。
杵先生不叫杵匠,因其高了兴爱有的没的乱说,类似没头脑的匠人,便得了此谥号,叫起来顺口又亲切,杵河东的本名倒鲜有人呼唤了。他不会画,也不懂画,仅仅因为与画家的友谊,被视为有类似性情的知己,才被邀来,共同探讨相同的嗜好。他与电脑厮守了整整一上午,头昏眼胀,再没心情翻一下网页。
早过了午饭时间,肚子咕咕的抗议了多少回,他们仍没有去吃饭的意思。是因为沉迷于工作忘记了饿?还是各个吝啬,不情愿花钱,请另一个,所以故意拖延,好让另一位尝尽冷落,主动告辞?都不是。
他们知道饿,也彼此交流过,就要前胸贴后心了;只因杵匠的两个网友迟迟没到,还得忍着。
饿肚子挨时间本就艰难,再加上等人的无聊与焦灼,实在不好受;尤其等的人比较特别,是初次约会的异性网友和她的朋友,希冀之外,另加了一份不安和担忧;网友想趁老杵来济南的机会见见面,预备从虚拟的网络走向现实中的处朋友。
“我的情人梦马上实现了!”杵先生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没想到见面的日子来的这么快,他竟一点准备也没有,之前根本没想过。经常听说的见网友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几个小时前她提出来,他感到很突然,却情不自禁的答应了。见面潜台词他懂得,似乎意味着可以进行下一个节目,拥抱, kiss,还可以……啊,实在棒极了!
“网上聊天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可是,杵匠既高兴又为难,他没做好准备,思想里到好说,只要她想,他当然奉陪,可口袋有些瘪,很纠结。网友既真诚又急切,他无法拒绝,只能表示热烈欢迎,可说和做毕竟不同。倒如她所言,他老杵脱离了老婆的管控——身在外地,自由灵便;他尽可以想做啥就做啥,偷鸡摸狗,开房过夜……有机会真求之不得,只因兜里钱少,妈妈的好为难!女网友身在百里外的N城,不久前来电话,已经在路上了。开车很快的,能赶来同吃午饭。
“花银子不可避免了!”杵匠皱紧眉头,抱怨着:“来就来吧,还要带上灯泡,增加了花费,还碍手碍脚……”
依老杵的简单思维,网友见面当然图点什么,不然何须见面呢?网聊时他转弯抹角地表示了那层意思,她耍滑头,却没有回绝……带朋友来是啥意思?难不成她有特殊癖好?这倒是意想不到,一男两女……杵匠的脸上发烧,心怦怦跳得厉害。他担心自己没有经验,会丢人的!不过……如果与两个小少妇,初尝偷情的欢乐,一定很狂热,一定很享受的……
杵匠开始满怀期待,乐颠颠的。嘿!没承望他老杵头一次交桃花运就是一手大牌,是清一色加杠上开花的自摸!嘿嘿,太有意思了!然而……然而,两个青春韶华的女性轮番攻击,他的身子骨受得了么?这不是闹着玩的!某某大佬死在某女的肚皮上,日本的老流氓在某电视台女主播的玫瑰床上命丧黄泉……绝不是耸人听闻啊!他头皮发麻,有点害怕了——凡事该有个度,偷情也得循序渐进,否则会乐极生悲的!他的目光转到朋友身上,心中清亮了——两个女人对两个男人……正好一比一,难题解决了!
杵匠自夸聪明,不断地想入非非,勾画着即将到来的春秋大梦,特别受用。对好色的男人来说,搞女人远远比现实的填饱肚子重要,因为美梦实现在即,杵匠似乎不觉得饿了。
“刚才我还催杨树,想不等她们了,先去吃点东西,是多么蠢啊!”杵匠自怨自艾地嘀咕。可是现实问题如同讨厌的债务,笼上心头,他不能不犯了愁。泉城可是省城,不比德州那个落后的小旮旯,消费一定不低,四个人吃点稍微像样的东西就得几百块,他老婆没批复这么多预算……他快乐并痛苦着,不由自主的叹起气来。
“好朋友,为何事发愁,我听到你在叹气,如苦恼人的梦呓?”画家说。
杵匠吞吞吐吐的把网友的事情说出来。
“她们已在路上了?” 杨树惊道。面露喜色,“这么说你真要改变初衷,想找点刺激啦?”
杵匠有点害羞,叹口气,道出了苦衷。
“我知道朋友们替我着急。全社会的人都搞相好,只有我看似抱着老观念,独善其身。我从前态度含混,因为手头拮据,吃饭都成问题,现在却不同了。我和你各自干着性质不同的职业,虽不算富有,总是吃饭不用发愁。讨巧之处在于不受社会层面的盘剥……既然自在清闲,又有足够的时间,何不做点改变呢?”
“那么,她们要同我们一起吃饭啦?”杨树十分快活,道:“约会网友来是好事,不知不觉,你老杵要开荤了,值得庆贺!”他挤眉弄眼,坏坏的笑着, “你是说……另外带来一个女朋友?”。
杵匠点点头,怨气十足地道:“可不是!非要赶到吃饭时来,不是想吃绝户肉么?”
“啊!这没什么!吃顿饭嘛,小事情!”他豪情满怀,主动表示拔刀相助了。
佩服你,能发这么好的文章,厉害
回复 板凳&&的帖子感谢朋友鼓励,只要有朋友们支持,俺写的文章都可以持续的发下去,毕竟文章要有人读的。
艺术家全有一个共性,为了寻欢作乐,是不吝啬金钱的。杨树手头宽裕时,花钱毫不含糊。如今刚卖了画,手头正阔绰。他的表态正合朋友心意。为难的事情迎刃而解,杵匠的心里感到宽慰,也为不花钱而能想好事欣喜。
时间悄然度过,等待的初期平淡而祥和,一点没觉得怎样,下班时又得到消息,她们快到济南了。随着决定命运的时刻临近,肚子也越来越空,所以杵匠的心情再难平静。虽说秋意浓重,却算不上冷,气温跟初秋差不多。杵匠穿着单薄,却口舌干燥,浑身发热,胸口还发闷。
“是不是变天了?”
杵匠扭头往外看。绿色的植被沐浴在阳光下,十分清爽。天上没几朵云彩,显得异常高远,当空一轮大太阳把灿亮的光线洒下来,透过玻璃窗,把乳白色的画桌照得雪白。这样的好天气怎么下得了雨?
“难道是我紧张?”他扪心自问,不由得吃惊了。
“是我太紧张了!怎么会这样呢?”他埋怨自己没出息。虽说见网友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可不是见妖魔鬼怪,有什么可怕的?年轻时见对象也没这样困难过,无非是送上门的两个小女人……何况,艳遇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吗?有点小聪明的窝囊废总能找理由自我安慰,杵匠摸了摸跳腾的胸口,吐出一口长气,坦然了。
干巴巴等待确实折磨人,肚子越发空了,就觉得四肢乏力。“两个小女人,太磨蹭了!”他有点心烦。杨树说过,女人都是磨蹭的,可不是吗,再着急的事,她们都顾得上梳妆打扮,想增点姿色……可就这样饿着肚子空等,无所事事,心无所托,既没心思欣赏景色,也没情绪读点文字,一点意思都没有!越是这样的时候,指针走得越慢,咔咔咔,咔咔咔,如老人蹒跚,平添多少焦躁。站起来坐下,往窗外窥探,觉着过了很久,看表时才挨掉几分钟。越着急越过得慢,越是盼望越是失望,焦灼的情绪让杵匠透不过气来,仿佛时间故意捣乱一般。
“还是做点什么吧?改变一下等的方式或许好些。”
杵先生是身体力行的人,说做就做。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踱起步来。先在画桌旁的空地上溜达,再绕着画桌转。他怕惊扰了朋友,尽量放轻脚步,走来走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走一边想心思。
“她们是什么样子?身材如何,是那种漂亮美女吗?哦,网友看照片还可以,听声音也温柔,……另一个怎样呢?是不是更淑女?哈!……想那么多干嘛,至少,她们是女人,年轻着呢!”
男人对未见面的女人总爱想入非非。照片跟实际差距有多大,不好说清楚。不过,综合分析后,他必须承认前景可期。那女人青春阳光,充满的活力;照片上的乳沟,他甚至看到若隐若现,还有皮肤的质感,白白嫩嫩,恰似软布兜起的两颗沉甸甸的小桃子,弹性十足……
“她有种独特的韵味!”杵匠笑了!似乎飘渺虚浮的艳遇已经十拿九稳,而且就在眼前了。他要考虑更实际的问题了。
“见面时我该怎样做?怎样迎上去?拿什么姿势更显风度?应该怎样开口,说些什么话更能留下好印象?”
老杵是有心人,绝不肯打无准备之仗,而是把见面的细节反复地设想,推敲,想做得出色。于是,非常投入,手脚并用的比划。
“我应该摆出自信的样子走过去,能显示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自言自语的说。
大主意拿定了,细枝末节还要费点心思。他试着走出自信又坚定的步子,结果腿发软,心发虚,如踩棉花。想和做本是两码事,两者间有不小差距。越刻意做,动作越生硬,根本出不来坚定的韵味。他试着做一些改变,挺直腰杆,摆出肚子,如同装模作样的官员,可真的加重了脚步,地板被敲得咚咚响,仿佛鬼子进村……
杵先生不得不停下来,重新打算。可如何做,他拿不出主张。他翻箱倒柜,把肚子里有限的点子全翻遍了,仍旧愁眉不展;好在他既聪明又坚持,想起用上了百试不爽的推理法,举一反三法和顺藤摸瓜法,才有了进展,看到了希望。
杵先生拟定了三种办法:先走四方步,再走自由自在的松垮步,刚开始走就感觉不舒服。四方步走起来像鸭子回巢,松垮步像乌龟爬,实在不成样子。无奈之下他决定尝试第三种步法——他寄予厚望的运动员步,这是最有青春活力的步伐,节奏明快,奋发向上。老杵从小爱好体育,有走这个步法的基础。但还是以失望告终。运动员步与他的年龄不合,非但走不出青春活力,反倒像小丑的哗众取宠,而且走起来比较吃力,没走多远已感到不适。
“如果气喘吁吁的跑到美女跟前,话说不成流,啊呀呀,像啥样子?”杵匠犯愁了,不住的摇头,想不出办法。“怎样做才好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有了紧迫感;网友随时可能来到,或许已停好了车,就要上楼了。既然事情摆明十万火急,那么必须尽快做出决断。老杵额头上渗出了大片汗滴。在几乎绝望的当儿,他的脑袋里有根弦突然接通了,好似掠过一道闪光,眼睛发亮, 他激动得喊出来:“就是它!”
叫声惊动了画家,他抬头打量着朋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朋友很好玩,像小孩子似的,自导自演的排游戏,搞得夸张又滑稽。他耸耸鼻子,像大猩猩般嘿嘿一笑,重新做他的事情。
“不愧是杵匠,还是很聪明的嘛。”
愚蠢的人恰巧做了聪明事,同样有了自夸的理由。杵匠最后找到的有效方法让他满意,解放军的正步庄重里有威严……哈!他不觉自鸣得意起来。可是,正步并不好走,他既没当过兵,也没军训过,很显然,他不懂得窍门。
说句实话,杵大匠懒散惯了,习惯于像鸭子像乌龟的走法,时刻显示散漫之风,跟正步就差太多了。想在短时间内完成从此到彼的转变还真不容易。不过,狗着急能跳墙,人得意了总会有不俗表现。这点小事难不住春风得意的杵匠。
国庆节阅兵,老杵是见过的。大兵们一队队一列列走过来,哐哐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气势威严……那是世界最标准的正步了。杵匠天资不笨,还留有印象,所以学正步就比较现实了。一盏茶工夫,他已走出几趟,自觉达到理想状态。也难怪,既没行家评判,也没有观众监督,杵匠很方便的按照个人意愿得出了他自己的判决。他又走过一趟,虽然姿态刚比公鸡好看些,却不妨碍他自我感觉良好,他甚至有点看不起练了那么久的阅兵方阵了。
“啊,这怎么得了?几个月,没日没夜的走来走去,还不是走步吗?世上哪个不是天天走步?至于如此小题大做!”杵匠有点飘飘然,“我走的可不比他们差!”
若不是美女莅临,杵匠真有心向中央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将用最正规的方式写信,提议走正步不用那么铺张。今天杵大匠管不了那些乱弹琴,他得干好最紧要的眼前事。还别说,数次练习后,老杵走起正步来有形有派,除了比较生疏外,外行还真看不出什么。
此刻的杵大匠自信满满,眼睛放光,头脑异常清楚,转起来比火车轮子还快,仿佛有了爱因斯坦的聪明,一个又一个类似歌德巴赫猜想的难题,他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最难的难题既然排除,鸡毛蒜皮的小节就好说了。“手放那里好?”这不是问题。周总理的姿态就不错,依样仿来。老杵暗自高兴搭便做了周总理的徒弟——传出去,会引来多少嫉妒的眼光呢!
杵匠顿时快乐起来,摇头晃脑的活脱脱一个好咬文嚼字的酸秀才,虽然没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一定容光焕发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以他杵大匠现有的拉风姿态,离帅哥的标准也就差半步之遥,什么样的美女不能俘获呢!
心情对人的影响有多大只要看了杵匠的表演就好理解了!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像瘪三,恨不得铲锨土把自己埋了,一转眼成了挺胸凸肚不可一世的主儿。杵匠的心情好得出奇,自信心爆棚,即使来的是柏芝、欣桐之类的有缝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握住那香酥柔软的小手,感受女性的温柔。
他憧憬着相见的情景,飘飘然了。在金秋和煦的太阳下,在栽满冬青的花圃旁边,在光洁坚硬的水泥道上,他杵匠,如同英国中世纪的男爵一样,迈开坚毅的步伐,迎上前去,以外交家的风度与美丽的女人握手,甚至情之所至,当着众人,勇敢的来个温情拥抱,真TM的棒极了。他真的很高兴,高兴得想大喊大叫,他的胸膛不断膨胀,心几乎要挣开胸腔跳出来了。高兴了就得想办法庆祝一下,才能发泄激动的情绪。突然,杵匠先生像足球明星那样做了个招牌式的庆祝动作,只听啪的一声,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里,右脚踹在地上,咚的一声,力道之猛,让地板也震了三震,他甚至还发出刺耳的“咿呀”声。他的浪头掀得有点大,楼下的人被吓一跳,以为是飞机扔炸弹呢!杵匠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惊动了他的朋友。
杨树丢开画,眼光投过来,十分好奇,他的朋友做啥呢?他表现反常,如梦游似的古怪。
“有什么好事吗?”
“老杨,我太快活啦!你想想看,我就要会网友啦,第一次见网友多美妙,多有趣啊!我想起来就想笑——大老远的赶来,就是为了干那事……哈哈,有趣啊!我马上也要尝到征服美女的快乐了。”杵匠走着正步,拿着周总理的手势,展望不远的未来,有点迫不及待了。“都准备好了,我倒盼着美女们即刻来到。”
杨树脸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是老兵看见兴奋的新兵刚穿上军装的那种笑容。朋友太搞乐了吧,见个网友就这样,如果有冠希哥的运气,肯定会与日夜煎熬,再不能入睡的。转念一想,又感觉真实。老牛哥毕竟是头一次艳遇,头一次面对婚外女人,还是个嫩嫩的要出水的少妇,某些方面出点格完全可以理解。第一次偷情前夜谁能不激动呢?
画家很宽容,也很温和。
“美女?不过……”他突然顿住了,原想提醒朋友别期望太高,可看到他的兴高采烈的样子,实在不好泼冷水,“先打住!你当网络是皇帝后宫里,遍地鲜花?美女是天上的浮云,网上网下差不多!”
杵匠并没听他,而是十分期待。“应该快到了吧?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影呢?自打电话总过了快俩小时了,开车该快一些……你饿了吧,要不咱不等了?……先吃点什么垫补一下?”朋友为了他一起受罪,老杵有些不过意。
“饿过时就不饿了!为了等女人,着什么急呢?”杨树说。
两位不是一天的关系,算是老相与了。他们的认识属偶然,却因为脾性相投,相处融洽而深笃;两人一起散步,一起闲聊,某些想法也相同,尤其谈起女人,个个喜形于色。若遇到挠头的事,便互相帮忙。这回女网友带一个女闺蜜,是否存在某种暗示?两人不谋而合,当然不能拂了人家好意。一个对一个,刚刚好,显得像一个战壕的朋友,嗯嗯……色鬼们总按自己的意愿算计,当然会合心意。杨树喜滋滋的,谁说不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浪漫故事呢?
可是,时间已过去太久,有些让人等不及了。
网友打电话时还不到十一点,现在早过一点钟了,按行程推算无论如何该到了。杵匠坐立不安,担心出岔子——她虚晃一枪,被放了鸽子!
“ ‘望星空’,‘望星空’,傻傻的望天空,跟梦一样是虚无缥缈的!别真是白望空星就好!”“望星空”是女客的网名。杵匠反复念叨。杨树颇有艺术家的大度,沉得住气,道:“哥儿们,肉要慢慢煮的!……”
正当两位朋友打着如意算盘等得心焦的时候,“望星空”刚下京福高速公路,驶入济南市区。她虽是外地人,对济南市却不陌生,三天两头的来一趟,她的座驾已经在许多大街上留下印迹。大观园,趵突泉,银座,贵和等吸引女人的场所,还有经济繁华区的许多商场景点,她闭了眼都能摸到。可是杨树的画室不在那个区域,而是在比较偏远的东南方向靠近十里河的留学生创业园,那种偏僻所在不是老济南根本找不到。
济南是山东省会,近年来伴随着经济的迅猛发展,市区不断向四边延伸,早已不是“四面荷花三面柳树,一城山色半城湖水”的老城区,幅员扩大了几倍。如果不甚熟悉,找一个陌生的所在会费多少周折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清楚。两个女人怀了一腔热情东奔西闯,弄了个灰头土脸仍旧摸不到个眉目。
大街上花红柳绿,人来车往,再宽的街道都显得拥挤。喇叭声声,喧闹阵阵,车流滚滚。隔不多远一个报摊,卖食品的,卖水果的,各自站一块地盘,仿佛马路边的堡垒。还有公交站牌,障碍物、电线杆广告牌比比皆是。行人像蚂蚁般行色匆匆。两位女人一路征尘,没喘气跑了两个多小时,肚子也咕咕叫了;在市里车时快时慢,比乌龟爬还慢,心里越急,越不顺利,刚让过一波行人,红灯又亮了!交警下班了,路口也没协警,行人以无法无天的泼辣作风漠视交通规则,自顾抢行。当前的风气,虽然开车撞死个把人只要拿钱就能摆平,可不是任何开车的都有大宗的票子施淫威,而且多数驾驶员理智尚存,无仇无恨的不忍心下手。逞一时之气赔上大量金钱不划算,心情极度积郁的骂声娘更实惠。
的哥的姐们赚钱没命,死按喇叭,粗野的摇下车玻璃用国骂对付。马路边的树木砍伐尽了,视野很开阔;虽然设置了绿化带,但低矮的冬青丛遮不了荫,明媚的太阳直射车顶。虽然是秋天,天气却有残夏的影子,两个女人浑身汗津津的。
打问多人,十里河怎么走行人说不清楚,即便说清了,东拐西转的她们也迷糊,根本搞不清哪是哪。赶紧打电话求救,杵匠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二三,把手机递到杨树手里,杨树隔空指挥,在哪上高架桥,在哪拐……两个女人头都大了。倒是杨树一口带磁性的京腔,让她们听起来特舒服。
同在一个城市里了,意味着相见就在眼前,杵匠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惶恐的从窗口望出去,做贼般四处窥视,仿佛两个女人会突然从走来走去的行人中间冒出来。而且每一辆开进院子的车都让他紧张,不知道他担心什么。阵风吹来,凉丝丝的让人舒服,他深吸了几口气,逐渐稳住了心神。
“那个闺蜜就交给你了。”杵匠成竹在胸,要分发战利品了。既然画家肯替他掏腰包,就要派一点彩头报答。“你觉得前景值得期待吗?指那个女人?”
“明知朋友出来做什么,还跟了来,难道……啊啊!等着瞧吧!”画家说,转身面对杵匠,若有所思。“为啥带朋友来,她没告诉你?”
杵匠傻笑着,认为朋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事能明说?
“她只是说带一个朋友来,不过她知道有你在……”
“哈!这就是了!”杨树笑笑,仿佛十拿九稳;随手点燃一根烟,喷出长长的烟雾来,姿态自然优雅,透出画家的独特气质。“将来的事,有什么不可能呢?”
“你觉得有戏?”杵匠还是不放心。
“历史是人民创造的,艳史却是好男人写成的……要看戏怎么唱了。”画家耐人寻味的说,瞥朋友一眼,嘿嘿笑起来,眼睛压成弧线。
画家说的不无道理。女人,总会有男人征服。只是有的男人即便百般讨好,未必得到一个笑脸,而另一个男人,哪怕很傲慢,照样捕获芳心。因为女人喜欢被勾引,而勾引不是简单的“琴瑟友之”,至少是能触到她痒处的手段。有的男子天生精于此道,那些不拿女人当回事的流氓就是行家里手。
不过,网络时代就百花齐放了。网络比喜欢拉皮条的老鸨还热心,不求回报,却提供了太多便利;人们可以躲在角落里,趁办公的闲暇,在任何时间,在任何地方,只要色迷迷的眼睛瞅定键盘,不断的进攻,一定会有收获。这世道,女人比男人寂寞,盼着打野食,碰艳遇。女人早已解除禁锢,只要她喜欢,总会嗲嗲的呻吟!杵匠响应时代的春风,时刻盼望能汲取女人的芳泽,可是眼高手低,一直没能得逞。好在他天性执着,不言放弃,才赢得了苦尽甘来的际遇——机会不是悄悄临近了吗?
“如今的女人比从前可爱多了,毫不忸怩,八零后九零后,疯狂的很,主动进击!几乎每个都抚慰过男人,还不是一个……真是好时候啊!”杵匠很懂行情,感叹着,为生在开放的时代庆幸。在淫荡的世风面前,男人不该缺信心的,因为有前科的女人更容易弄到手。
“思想改了革,女人得解放……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即使青春将逝的半老徐娘也焕发了第二春,还不明白么!”
“你是说……”
“我是说人们追求返璞归真,顺应天性。我国的子民们,被忽悠的可以,历来受传统道德的束缚,女人得依附男人,不能自我,不能自由去爱,对性更不能提要求,死了男人就活该倒霉,要终生守贞,寂寞难耐,那宝贝闲出锈来!男人们定下规则,给她们套上枷锁,摧残了几千年,一旦获得机会,如摘了帽的右派,再不受禁锢,扬眉吐气,肯定会迸发开来。女人比男人淫荡,她们能放过机会么?女人的长处是爱做不爱说,偷偷的行动,喜欢被西方思想熏染,做法出格,开放的程度令人瞠目。表面看是对古老观念的清算,实质上她们拿爱情做武器,刻意寻欢;情欲是助推剂,追求享受为最终目的,什么出轨啊,情人啊,一夜情啊,遍地都是。不讳言性话题,背地里聊起来津津有味,还半遮半掩的显摆,如果没性经验,没给多个男人睡过,倒像没本事似的——不管生理上还是精神上,享受性爱才是时代女人的标志。性爱得益于上天的奖赏,动物们不过为了繁衍,而人们却能独享快活!男欢女爱是人的天性,追求天性的享受有错吗?”
杨树顿了顿,看到朋友认真听着,继续开口了:
欢迎朋友们回帖支持,可以说说想法和不足,因为文章还要修改。我理解朋友们辛苦,在上班之余能读点文字,尤其是比较严肃有深度的文字已经不容易,可是作者更不容易,没有春夏秋冬,没有节假日,没有一分钱的回报,跨时二年多,改了四稿,才有了今天的内容。虽然不足尚多,但几近连续作战近一年半的时间,多么不容易啊。所以需要朋友们鼓励。各位工作累,不愿意摸键盘,可总比不上作者的辛苦。所以我欢迎朋友们阅读,更欢迎那些热情的费点辛苦做出支持的朋友!
昨天发了两次,不知发生没有
“你可以想一下,凡有过性接触的必然关系亲近,而且互相有好感,当然不包括商业交易和完全发泄式的一夜情;性行为促成更加亲密的男女关系,比普通朋友更能包容,相待坦诚,不是很有说服力吗?只有我们的习俗把美妙的享受搞得跟见不得人似的,把人人向往人人都不能回避的东西歪曲成洪水猛兽。在漫长的封建时代,诸多假道学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个不是淫欲成性?因此说所有的禁锢都是加给平常人的!即便近代的伟人,有多个女人者多矣,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们自顾享乐,为什么轮到平常人就不行了?爱需要激情,婚姻却是爱情的坟墓,这是老话题!两人相处久了没新奇感,也淡泊了激情,于是见异思迁,想搞点别的,可生理跟年龄是冤家,因能力有限,不得不舍弃家中女人!人类的贪欲,正如贪财地主,永不能满足,人人都贪图新鲜刺激。精神空虚的动物们——我说‘动物们’,只因为在自私自利的贪欲面前,人类完全回归了动物本能,只为自己!男人如此,女人也不例外!这足以解释婚外性遍天下的成因!按理,用最原始的快乐丰富人生没什么不好,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女人为什么不能同样放纵?直到今天主流意识还歧视女人,说来可笑。女人当然不会被长久蒙蔽,也不会假清高,她们寂寞的时候,需要爱的滋养,获得家外异性的温情就顺理成章了。所以,今天的性泛滥,不过简单定义为对长久压抑的报复,而是女人求解放的结果。”
杵匠竖起大拇指:“好老杨,高论!说的妙极了!早真不知道你的墨汁里掺了这些花色,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杨树哈哈一笑,继续发表高论。男女有好感,相互喜欢到一定程度,就该身体交流。成年人嘛,你情我愿,获取快乐,不存在谁玩弄谁的问题。男人赚便宜本身就伪命题,是对女人不公,是歧视。自由交流的方式标志着双方平等,是一人饮酒两人醉的大好事,为什么舆论偏偏指责女性却纵容男性呢?说到家就是大男子主义的残余作祟,许我不许你,不就是这样吗?
“额的神啊,你可以当哲学家了!你不仅看到了问题的本质,还形成一套理论,为放纵的行为找到理论依据, 你有资格被奉为为女性性权利求解放的斗士,可以做她们的教父了。不过,我担心,女人们从此就能为所欲为,被抓了现行照样理直气壮。”杵匠边说边摇头。
“不尽然!事情没那么严重,女人的心思最复杂,不可能统一行动,如此做的女人也不算错。”画家成竹在胸地说,“所以女人的橄榄枝是珍贵的,一旦抛向你千万要珍视。”
“偷情总没那么理直气壮吧!”杵匠睁大眼睛说,“万一让老婆知道了,那不好玩了!你老婆不管你,那是运气,也因为你遇到了好的女人啊,我可不一样!”杵匠满怀忧郁,对朋友愈发羡慕。
“谁家的老婆不一样?你没听说吗?天下的老婆一样妒!不过,有人管你该高兴,因为她在乎你;你呢……不能负心,得爱她,要尽到责任。当然,这不妨碍自由行动,好男人嘛,既要家中红旗不倒,又要外面彩旗飘飘,这才是人生的家境。换句话说,让自家女人满意了再动心思。要知道,好事是为强者准备的,能者多劳!……”杨树强烈鄙视那些不管老婆死活的陈世美的,眼睛瞪起来,仿佛嫌弃老妻不讲情义的混蛋就在眼前,恨不得咬他一口似的。
杵匠有同样的嫉恨,仿佛他找婚外情比忘恩负义的人更有良心。“社会上想歪招的人不少,喜新厌旧嘛,可不是陈世美的少!明明是找了新欢犯了错误,偏要借口感情不和,被责任推给女人,更有甚者还聪明的炮制老婆出轨的借口,毫不不顾及夫妻一场的情份,不顾及那一片丹心的女人,其阴险可恶,为吾辈不耻。”
杨树点点头,绕到窗前,望着随风摇摆的松树出神。
杵匠心继续说:“做人要讲良心!女人才好呢,给你温柔,给你身体……真恨某些人,弄到手不是想珍惜,而是想如何丢弃,像用过的破布,良知道德一概不论;不管是老婆还是情人,玩腻了就横眉冷对,那是人吗?”
画家没言语,仿佛专心于沉思。杵匠无法安定,只得继续转圈,两只手拢在胸前,仿佛良心不安。背着老婆干偷偷事,总不坦然——即使有喜新厌旧的堂皇借口,即使整个社会都干坏事,即使那些猥琐的蠢男人都搂过几个女人了,他还是不能无视结发女人。
“多少人都期望的好事,一旦真去做了,却不容易!”他思索了半天,终于有所收获。由此足以看出画家的判断的确不差——他是难成大事的。杨树听他感叹,转过身来。
“好朋友,我怎么说你好呢?找个情人,至于站不稳坐不住的?新兵听到枪响心里发慌,自乱阵脚没什么可奇怪的,缺乏经验……不过,新兵总会成为老兵的。一旦经历过,就觉得平常,也会习惯。咱哥儿们,横竖不比别人差,就那点事儿,有什么担心的?前进!勇敢地前进!反过来想想,我的经历够多吧,我不还是我吗?”
说着,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头,“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杵匠听着体己话,受到鼓舞,底气足了。不过他的心情的确复杂,想这想那,意乱如麻。正惶惑间,手机响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突如其来的响声特别刺耳,杵匠惊得几乎跳起来。手机躺在不远处的画桌上,他望了望,没勇气接。他感觉身子发僵,心跳如变频空调,时快时慢,呼吸也急促了。
“吓!又打手机了,真讨厌!谁都知道长途是怎么回事,容易查出来……”当然,杵哥的突然勃然大怒,还因为长途话费高,让他多破费,他很心烦!
话说回来,懦弱的人遇到困难一向缺乏杀伐决断的勇气,总爱怨天尤人;他们忘记了事物的两面性,一味的把不好的方面无限放大,直至重负难当,却通过推脱责任的方式释放。其实他是自己吓自己,女网友不是白骨精,没那么可怕,偷情的路不是充满新奇和刺激吗?杵匠处在矛盾中,当利好的因素出现时,他开始变得乐观,就幻想另一幅图景。
杨树先觉得奇怪,后来明白了,用鼓励的眼神望着他。他长长地吸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拿起手机,尽量热情地问道,“喂,到了啊?”
他的音调因激动而发颤。好在通话马上结束了,才不至于被对方觉察他的紧张。人家到了,已经形成事实,再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面对了!他拿不准是否马上下楼,求救似的看着杨树。杨树异常镇定,从容地站起身说:
“来了,我们奉陪,走!……”
楼梯间干净敞亮,具有现代气派。不锈钢扶手熠熠闪光,释放出华贵的高档格调;广东五莲红花岗岩梯级,色调明快,光亮照人,踩上去发出哒哒的脆响声;踢脚线镶嵌黑色大理石,磨光细腻,能照出人影;墙壁刮白色仿瓷涂料,同样熠熠生辉,给人洁净清亮的感觉;休息平台铺四川红花岗岩地砖,热烈而华美。
阳光从前窗透射进来,斜斜地洒在休息平台和楼梯上。楼梯间空无一人,静得能听到怦怦的心跳声,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和哒哒的脚步声。杵匠躲在杨树身后,艰难的蹭地走,仿佛是不愿意上路的驴子,蔫头耷拉脑的做着无谓的抗争。凉风送爽,让人提起精神,快到底层的时候,杵匠虽然心情忐忑,也不像开头那么没出息了。
走出楼梯,便是楼群围成的C字形庭院,像个小广场。庭院里设有多个小花坛,种植低矮的花木,供人们休闲。蜿蜒的水泥甬道贯穿其间,类似城市的街道。两位朋友走出来,往远处搜寻,却没发现目标。院子里视野开阔,直看到远处的马路上。由近及远,到处点缀着高低掩映的花草和绿树,错落有致,把整个庭院装扮出小园林的味道。
水泥路上,人影依稀;有人走来,也有人走去,相互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偶尔有出挑的女人走过,男人们便狠狠地挖一眼,然后交错而过,渐行渐远,心头的淡淡惆怅很快被忘记了。
杵匠落在后头,心里像打小鼓似的,脸色很不好,腿不听使唤。本来是正当年,却像老头子那样迟缓地迈步。画家一身休闲装,步履坚定,神态安详,仿佛日常出门办事一样。
“男人不能让女人看不起。”他攥紧拳头给自己鼓劲。
“来了吧?那边是吗?”画家似乎看到了。
“哪里?”杵匠故作轻松的问。他终于鼓起久违的勇气。
在大花圃的拐角的空地上,一辆出租车绕了半圈,停下来,车里钻出两个女人。杵匠眼睛发花,没有立刻找到目标,枉顾四下里打量,刚要问时,也看到了。
“应该不是吧,她们是开车来的,怎么是出租车呢?”
“是吧,我看像!”
杵匠赶紧跑过去,事前打算过的细节都忘记了。他极力分辨,走到切近,才确定杨树没搞错。他没顾得走正步,连周总理的手势也忘了,最终失去了做总理徒弟的机会。他的步子虽然轻飘,而且稍显僵硬,但心跳比较自然了。他想伸出手去,像见过世面的人那样跟人家握一下,可是手不听使唤。
“大家比较陌生啊,这就握过去合适吗?”他犹豫了。
胆怯让他决定采取礼貌的迂回策略,把握手的一节省去了。杨树没过去,只远远的举举手,算是打招呼。
杵匠回忆着照片上的形象,认定近前的女人就是“望星空”。他额头冒汗,表情极不自然,嗫喏地说:“你们来的早,却到的晚啊!”他想表现出一点幽默,说出的话却干巴巴的,毫无幽默意味。“再晚一点,我们真要望星空了!”
网友看看天,瞥一眼杵匠。心想,他有点等烦了!
“那是你的福气!等待才有诗意……”望星空也有些不满了,“谁知道你躲在这个鬼地方,开车东撞西撞,老半天找不准……最后还是存了车,靠专职向导,找过来。却让你们久等了!”
杵匠听出门道,忙垂下眼皮,不敢跟她对视。
“你是杵荷东?” 望星空一脸诧异,说话的语调里明显带着不信的神气。她看出眼前的男人与照片对不上?甚至一点都不像!眉头皱起来。
眼前的男人已届中年,穿着不出彩,略显肥大的咖啡色夹克衫样式普通,质地一般,是泺口市场最常见的低等货;下身的蓝色运动裤同样不惹眼,如果借口爱运动,喜欢宽松是穿着,尚能说过去。他不高大,缺乏生猛男人的基本条件,当然不是女人堆里的抢手货。虽算不上五短,也有三短,比似乎比武老二的哥哥强一些。借用杵匠自己的话说,他“受命运捉弄少长了十厘米,不然……”意思是他的帅哥资格被无情的剥夺了。好在她有思想准备,毕竟他的长相还不差,比照片上的更柔和,细皮嫩肉,堪比女人的肤色;眼睛不小,鼻子不塌,脸蛋丰满,嘴唇有质感。身带几分儒雅,可行事举止欠大方,与照片之人的独特气质不能相比。
杵匠有普通人的心结,为廉价的衣着心虚,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放不开,仿佛想把透露出窘迫的环节遮掩,可又无法做到。他是强妆门面,极不自然,嘴巴笨拙,说个一言半语破费力气。下巴三天没刮,顽强地钻出的胡子茬,呈淡蓝色,与五官搭配,说不上粗俗,也着实没过人的地方。普通的衣着显示他不是志得意满地成功人士,面貌也显不出才气,总觉得跟网络里的不匹配。望星空上上下下打量,认为他不像坏人,也不是风流倜傥的佳偶,而是普通的泛泛之辈。
“啊,啊……”人家一口叫出他的名字,他也想用相同的方式回报,可是大脑里一片空白,网友的名字早被忘到格陵兰岛去了。杵匠还算机警,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使劲回忆,折腾半天,还是想不起来。眼看说话的时机过去,他的嘴巴像离开水的鱼张了两张。“你,你……”
他很难堪,脸红了。不免嘀咕:许没告诉我吧!才要发问,又担心被当做猪脑子。好在他有点小聪明,含混不清的啊啊,似表示慰问之意。
“你是杵河东吗?”女网友更觉不对,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追问一句。
“是啊,别人爱叫我杵匠……”杵先生尴尬的回答。他想尽量放松,效果却不满意。他暗骂自己,蠢啊你个烂木棍子货,怎么就记不起来呢?话说回来,网友的名字,他虽然想不出,但是没叫出人家的名字,总算不上大事。正要舒口气,却猛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难题,不由得脊梁骨发凉了!
“啊!她看到的是杨树的照片……我太轻率了,竟然做出了糊涂事……一切无可挽回,的确麻烦!”杵匠眨巴着眼睛,有些懵了。
“很奇怪,你和照片完全不一样!”望星空也怀疑了。“变化可真大……”
如果想弄明白这一段公案,还需稍作回顾。两天前,网友好奇老杵到底长啥样子,就讨要照片:她是很现实的女人,在真正进入深层接触前,想摸清对方的底细——同一个丑八怪聊半天,到头来不仅竹篮打水,还将收获失落,万一碰上冒充猛男的老骗子,当然是早揭穿的好。于是有心机的女人往往提出聊视频或验照片。望星空逼之甚急,丝毫不留余地。杵匠身在济南,既没有摄像头,也没备下近照,只得采取政府惯用方式——推脱;可惜,网友太执拗,他越推脱,被催逼的越急,只得说拍了给她,却偏偏赶上杨树把相机借出去;网友不依不饶,老杵没辙,也不知脑袋里少了哪根筋,竟把朋友的照片发过去充数,谁知她竟然催着见面,事情搞到不堪的地步,他无论如何解释不清了。他懊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如何解释呢?他的额头冒出了冷珠。事到如今,只能实话实说了。
“望星空”盯着杵匠,等回答,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半天说不出答复,疑虑更重了;她最担心网友会面中的不测,碰到心怀不轨的色狼,或者没打好主意的坏蛋,对自己不利。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她终于不耐烦了。总不能这样拖下去,况且初次见面就有隔阂,冒被耍弄的风险,还指望风流孽缘有什么好结局呢?
眼前的男人已届中年,穿着不出彩,略显肥大的咖啡色夹克衫样式普通,质地一般,是泺口市场最常见的低等货;下身的蓝色运动裤同样不惹眼,如果借口爱运动,喜欢宽松是穿着,尚能说过去。他不高大,缺乏生猛男人的基本条件,当然不是女人堆里的抢手货。虽算不上五短,也有三短,比似乎比武老二的哥哥强一些。借用杵匠自己的话说,他“受命运捉弄少长了十厘米,不然……”意思是他的帅哥资格被无情的剥夺了。好在她有思想准备,毕竟他的长相还不差,比照片上的更柔和,细皮嫩肉,堪比女人的肤色;眼睛不小,鼻子不塌,脸蛋丰满,嘴唇有质感。身带几分儒雅,可行事举止欠大方,与照片之人的独特气质不能相比。
杵匠有普通人的心结,为廉价的衣着心虚,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放不开,仿佛想把透露出窘迫的环节遮掩,可又无法做到。他是强妆门面,极不自然,嘴巴笨拙,说个一言半语破费力气。下巴三天没刮,顽强地钻出的胡子茬,呈淡蓝色,与五官搭配,说不上粗俗,也着实没过人的地方。普通的衣着显示他不是志得意满地成功人士,面貌也显不出才气,总觉得跟网络里的不匹配。望星空上上下下打量,认为他不像坏人,也不是风流倜傥的佳偶,而是普通的泛泛之辈。
“啊,啊……”人家一口叫出他的名字,他也想用相同的方式回报,可是大脑里一片空白,网友的名字早被忘到格陵兰岛去了。杵匠还算机警,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使劲回忆,折腾半天,还是想不起来。眼看说话的时机过去,他的嘴巴像离开水的鱼张了两张。“你,你……”
他很难堪,脸红了。不免嘀咕:许没告诉我吧!才要发问,又担心被当做猪脑子。好在他有点小聪明,含混不清的啊啊,似表示慰问之意。
“你是杵河东吗?”女网友更觉不对,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追问一句。
“是啊,别人爱叫我杵匠……”杵先生尴尬的回答。他想尽量放松,效果却不满意。他暗骂自己,蠢啊你个烂木棍子货,怎么就记不起来呢?话说回来,网友的名字,他虽然想不出,但是没叫出人家的名字,总算不上大事。正要舒口气,却猛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难题,不由得脊梁骨发凉了!
“啊!她看到的是杨树的照片……我太轻率了,竟然做出了糊涂事……一切无可挽回,的确麻烦!”杵匠眨巴着眼睛,有些懵了。
“很奇怪,你和照片完全不一样!”望星空也怀疑了。“变化可真大……”
如果想弄明白这一段公案,还需稍作回顾。两天前,网友好奇老杵到底长啥样子,就讨要照片:她是很现实的女人,在真正进入深层接触前,想摸清对方的底细——同一个丑八怪聊半天,到头来不仅竹篮打水,还将收获失落,万一碰上冒充猛男的老骗子,当然是早揭穿的好。于是有心机的女人往往提出聊视频或验照片。望星空逼之甚急,丝毫不留余地。杵匠身在济南,既没有摄像头,也没备下近照,只得采取政府惯用方式——推脱;可惜,网友太执拗,他越推脱,被催逼的越急,只得说拍了给她,却偏偏赶上杨树把相机借出去;网友不依不饶,老杵没辙,也不知脑袋里少了哪根筋,竟把朋友的照片发过去充数,谁知她竟然催着见面,事情搞到不堪的地步,他无论如何解释不清了。他懊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如何解释呢?他的额头冒出了冷珠。事到如今,只能实话实说了。
“望星空”盯着杵匠,等回答,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半天说不出答复,疑虑更重了;她最担心网友会面中的不测,碰到心怀不轨的色狼,或者没打好主意的坏蛋,对自己不利。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她终于不耐烦了。总不能这样拖下去,况且初次见面就有隔阂,冒被耍弄的风险,还指望风流孽缘有什么好结局呢?
“啊,啊……你看到的是画家,我的朋友杨树,我是杵荷东!”杵荷东一时情急,口齿居然不清楚了,“你想想,他的电脑里怎么会有英姿飒爽的我啊!”也是,老杵身在外地,朋友的电脑里怎么能有他的照片呢?被逼无奈之下,他不得不道出真相,还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打哈哈,“当时你要的急,我只得来个乾坤大挪移……”
女客听罢,脸色变了,只是出于礼貌才没发作,可眼神里掩饰不住愠怒。 “乾坤大挪移?……你倒是有几分机智呢!”
人类差不多都有天生的缺陷,成长过程中不自觉的形成习惯,在为人处事当中表露出来,对当事人产生影响。杵匠天生腼腆,青春年少时就不敢正眼看女人,可对女人有好感,又舍不得不看,于是就偷偷溜一眼,马上把眼光移开。如今他心中有愧,做贼一样的不敢正视小女人,所以对她的细微变化不能及时察觉,何况他一向粗率惯了,更难注意到细节。然而细节透露出的信息,往往意想不到,忠实反映最准确的改变;同女人打交道时尤其不能马虎,更应用心观察,不然会受到无法弥补的损失。此时,他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话会带来不好的反应。苦果悄悄到来的时候他还糊涂哩。糊涂虫嘿嘿一笑,竟笑纳了人家的挖苦。
“嘿嘿,小聪明,让你见笑了!”
“望星空”心里冷笑,网络上夸夸其谈的家伙竟然愚钝如猪!
也难怪,杵匠痴心妄想了半辈子,直到今天才算看到希望。早在烽火少年之时,在独处的时候,在索然无味的落寞中,总幻想能有画中美女找上门来。梦像童话般成了他慰藉感情饥渴的迷药。事实上,他曾经几此机会与美女擦肩而过,始终没把握住机会。如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网友从虚幻中走到现实,走到眼前,如吃到嘴边的肥肉,他的思维哪里能不混乱?虽然她不是仙子般美貌,也达不到他曾经勾画过的诗意,可是有血有肉,是真实的,而且眼看要成为他的盘中餐,他就不能不降低了期望值。“她虽然不如梦中的美女,也算不上婀娜多姿,可她确确实实是位青春韶华的小少妇啊!是真实的,而且……很有些滋味呢!”
“网友见面真没什么,跟相亲也差不多……”杵匠心中琢磨,既没有诗意,也没有一见钟情式的感人的镜头,言语不美妙,而是平常,甚至庸俗不堪。老杵有所感触。当事人除了最现实的算计,就是虚假表面掩盖下的情欲。杵匠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心里存着最现实的打算。想想能轻松弄到手女人,就有点失望。老杵不起实际的大脑想远了:如果他面对的是柏芝,欣桐一类的淫荡美女,因为名声荡出的威力,持续的心慌手抖是可能的,可在普通女人面前,他老杵还不能保持最基本的镇定,就羞愧难当了,干脆跳下一楼摔死。
好个杵匠,终于拿出已婚男人的决断力,变得跟脚下的地砖一样平静。他坦然微笑着,完全恢复了东杵西捣的匠人本色,变得灵牙利齿起来。他冲远处努努嘴,手指照片主人调侃地说:“看,那就是画家……不像照片的形象吗?如木桶一样的身板,比俄罗斯熊有威力;那身段,那姿态,昂头挺胸,从容又略带洒脱的走路姿态,不像皇帝新装里的主人公吗?”
女客点点头说:“他……哈!声音更像艺术家!”
“啊啊……你的朋友……” 初次会面的不适很快过去,两个网友不再拘谨,面对面站得靠近,能像老朋友那样谈话了。两人虽然面貌陌生,可毕竟有些熟悉;杵匠也比较放肆,敢长时间打量网友了。这时,他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另一个女人,十分不自在,想招呼一下,却找不到现成话。
几天了,一直在路上
网友身边两米开外的娇俏小女人,头低着,把目光落在脚下的提包上,双手抓着包带,左右摇摆着身子,很拘谨,既不好意思走过来,也不好意思看一眼。网友没有理会,只是回头看了看,向朋友抬了抬手。
杵匠一旦不紧张了,面对虚拟里久违的女性,就肆无忌惮的欣赏起来。
单凭观感评判,网友算是茫茫人海中多见的女人,可穿着提升了她的形象。女人属于娇小碧玉式的美人,二十五六岁年纪,身量不高大,可也不算娇小。面部轮廓长中见圆,皮肤有弹性,类似运动女人,到处显出紧凑;面部算得上洁净,黄白溜红,似乎跟对欲望的期待有关;眼睛不太大,形状如同凤凰,后眼角上翘,黑瞳仁溜圆,目光流转,尖利而果敢,只有如杨树般的行家,才能窥知其底蕴,捕捉到内里流露出的感情亏欠,断断续续的探询,仿佛昆虫发情时探出的触角。饱满的小乳房,丰硕结实,透出隐隐饥饿感;上身穿浅黄色开领夹外套,板正合身,拉链到胸,巧妙的展示女人的魅力。配上黑色带皱弹力裤,和浅藕色圆头小皮鞋,颇有些风姿。为了显示传统女人的隐忍和内敛,努力保持面部表情恬淡。她说不上大美,借用杨树的说法:她是有别样情调的女人……他打眼之下,已看出娇俏的身躯里隐藏着压抑已久的情欲之火,稍加点拨,必能和着激情泛滥并爆发出来。
说真的,双方既然目的明确,又约见了,仔细看看没有什么不妥,也算不上不庄重。女人倒不好意思了,脸上飞起一朵红晕。
“比照片更性感,”杵匠暗自笑了。
对未知的事情设想起来总爱疑虑重重,事先担忧得要命,可一旦身临其境时就有些平常了。杵匠想太多不过是吓唬自己,他开头的怂样,太没出息。如今心情好起来。然而,他在偷情的路上才刚刚踏出一只脚,连女人的毫毛还没捞着,更别说刺激的滋味了。此事又一次印证了物极必反的老话,作为对偷欢一无所知的门外汉,还不过是不知深浅的雏儿,自信心却逐渐发酵,慢慢膨胀起来,竟毫无根据地自信能拿下柏芝、欣桐之类熟女,真有些井底蛤蟆的韵味!随遇而安是人的本性,接受现实才是正确的做法。杵匠太天真,善于把憧憬当事实,不是太可笑了吗?
画家挥动右手, 示意大家过去;他的手势姿态优雅,很有学问。距离远,扯起嗓门大喊,是市井村夫的行径,尤其对陌生的女客,更不郑重。如果换作杵匠,大大咧咧,未必想到这一层,做出来一点不奇怪。文雅持重的画家,不会有辱斯文。
太阳歪在楼边了,两位女客早饿得不行,眼前的首要任务是填饱肚子,这一点共识拉近了各自的关系。大家并不多说,汇合后一起往饭店进军。
“附近有饭店吗?”望星空一脸迷惑,望着荒僻又狭窄的街道问杵匠。
杵匠向她瞟一眼,微微一笑。他私下琢磨:别看你穿着爽利,容貌尚可,饿着肚子谁有心思陪你轧马路玩?杵匠太不解风情,人家初来乍到,打问一下情况不为过,而且主动说话包涵善意,倒好像冒犯了他似的。其实,在肚皮抗议的情况下,想把她拿下成为口中之殂就是把整个城市的马路轧遍了恐怕也未必能成。
“说啥呢?如此省城的繁华之地还怕没吃饭的地方?堂堂华夏大地,历史悠久,饮食文化源远流长,缺什么都可能,就是不缺饭店……你顺着随便哪条大街走一百米,找不到饭店才怪。”
还在路上,不知是不是走失了?
诸事顺利……杵匠情绪不错,有心打趣了。他指指画画,边走边白活:“或者是跟着天下最好的男人你有些担心吧?你可看清了,俺们全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朗朗乾坤之下,太阳把大地照得没有一丝黑暗,还担心被拐走了!”
望星空叹道:“你的话好多哦!”
她们随身带的大旅行包,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看上去挺沉重。包包两侧各探出一个拉手,她们各拉一个,抬起来走路,弯腰翘臀,身子歪歪的显然很吃力。这些娇生惯养的独生女们,从出生到长成一直被父辈和祖辈们宠着,就会好吃懒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横草不摸;除了养成暴戾乖张的脾气,就知道自私自利,毫无廉耻心和荣辱感的图享受,只要对她们有利哪怕把自己的肉体一斤斤卖掉都不吝惜。杵匠最看不惯这种作为,对女人的夸张哼唧无动于衷。
与网友相比,那朋友更显娇弱,如同得病的鸡崽,一摇一晃的走不稳。她竟然穿了羽绒服。天是凉了点,还不至于如此吧。还别说,鼓鼓的蛋清色羽绒服,配上浅白色牛仔裤,穿在小女人身上,怪好看的。她俊眼修眉,别有一番妩媚风度。
马路不是主干道,路面不宽,可是人来车往的更加混乱。人行道上砌满方砖,使用久了,损坏了不少,有的表面剥蚀,有的裂了纹;缺边少角的,随处可见。两个小女人走在这样的路面上,趔趄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的。为了防止与擦肩而过的行人相撞,更是耗费了许多力气,走不多远,不得不停住脚喘口气。真真的像动画片里的小老鼠搬运大食物的情景。杵匠心中乐滋滋的,感觉好有趣。两位女客中一个忙着咳嗽,一个在那里苦着脸,气咻咻的把目光送过来,似乎对杵匠不满,他故作不解。
“好一个靓丽的风景啊。”杵匠说,音调仿佛古代春闺中多情女子的慨叹。
望星空直起腰四处张望,仿佛寻找靓丽的风景。可是她看到的,除了头顶的斑斑驳驳的发了黄的白杨树叶子,风吹得沙拉作响,就是小区庭院里黯然无色的花草树木,透出几许萧瑟,哪里有可看的景物?何以说风景秀丽?片刻迷惘之后,她突然明白了——两个累得东倒西歪的女人,憩息在大树下不正是画面的一个场景吗?杵匠是物有所指!她气坏了!一个大男人看着女人有难处不主动帮忙,非但不伸把手,还暗暗笑话,故意说风凉话,太莫名其妙了。
“呵!某些人挺悠闲!可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杵匠的做法的确不绅士,此时也觉得过了,就有点抹不开面;然而中国男人从不喜欢认错,问心有愧的时候往往做出无辜的样子,两手一摊,找理由推脱,杵匠就在这样。
“女士们,真是冤枉!难道我不是现代的窦娥吗?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本人没同情心吗?”
看他故作委屈,不通人情的轻佻样,女客恨得牙痒痒,真想抢过去撕烂他的臭嘴。杵匠有意气她,见她浑身哆嗦,就傻呵呵的装蠢。女客赌气不看他,甚至不愿意想到有他存在。
对于不常干体力活的人来说,稍事休息显得特别管用,两个女人稍作休整,很快恢复了体力,重新上路。为了保持自尊,她们拼足了劲往前挪,可没走多远,就发出了尖叫声。原来有一个绊了一脚,趔趔趄趄,差点摔倒。说实在的,这种情形连陌路相逢的人都不好意思看热闹,更别说为偷情而送上门的女友了。网友气咻咻的瞪着杵先生。杵匠满身轻松,毫不在意。不过,这一绊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位差点摔倒的女人,拂一拂披散的头发,露出俏丽的脸庞。
“她确实靓丽,除了有一点病态,比小望同志更多点柔美的女人气。刚才避在一边,距离太远,我没发现……说实在的,她倒是一个合口胃的俏女人……”杵匠一时看呆了,竟露出色鬼的傻气。
那女人的面容憔悴,显然是生病造成的,总是不间断的咳嗽,表情痛苦。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俏丽。细腻的脸蛋,没有光彩,也缺乏生气,似乎水分不足造成的;眼睛大小适中,长中带圆,黑溜溜的睛瞳,闪出悠悠的柔光,望见钟情的男人肯定情义缠绵;身子娇柔可爱,胸部丰满,衣内挺挺的如藏了两只小兔子,隔了毛衣仍在不安分的跳动,诱惑人去摸一把,抓在手里的感觉,肯定很舒心。依老杵的见少识浅,看到一点隆起就动心思,此刻早已不淡定……俗语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虽然打击面大了点,但未必有几个是屈枉的。
“面对此尤物,只要是正常男人总会想三想四的……”老杵暗中动心思,再不相信男人能过美人关,“所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是个传说!”
性情女同胞的说法“要么那是混编了糊弄人的故事,要么小柳就是个痿哥”,竟与老杵不谋而合,可见见色起意符合人性,而老杵也是性情中人。不过呢,我们把老杵定性色鬼,确实有些冤枉他了。因为他不是有意去看的,而是无意中碰到……怪只怪那个胸脯太诱人,而老杵哥又缺乏抗体。只是他一副痴呆发愣的傻样,太不含蓄,让其他女性看了不是滋味。杵匠色鬼之心昭昭,还傻不到贴了标签大肆宣扬。小闺蜜扭扭歪歪的姿势,正好突出了线条,亮出惹眼的幌子,那冲击力实在强大,老杵非下十二分的决心不能受住,眼睛没受伤就不错了。
他赶紧闭上大张的嘴巴,把眼躲开,用手按胸,平复一下加快的心跳。然后,他像敏捷的猩猩一样跨上前,一把将包包拎过来,自找台阶地说:“我来!男人是天生的搬运工。”
“终于懂事了!刚没好意思说你,够没眼前劲的。美女们腰都直不起来了。”女客斜他一眼道。然而,老杵既肯主动帮忙,就得饶过他。女人天生有斥责男人的权利,也会把握分寸,只是顺带揶揄一下。没办法,男人想博取异性好感时,天生是贱坯子,杵匠非但不生气,还屁颠屁颠的受用的很哩。
“算你知错能改,还能将功补过,小女子得给你留面子。”女网友给出一个灿烂的笑表达谢意。
“去哪里?”画家敞着怀,衣襟垂到身体两侧,下摆随着迈步不住的摆动。他步履沉着,迈起来不紧不慢,下巴微抬,一副休闲高雅的姿态。看看离饭店不远了,忙走近来询问。
杵匠说去那个红色主题, 虽然没点明,却与朋友早有了默契。
红色主题饭店离画室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画家是常客,杵匠也有幸来过一次。饭店规模适中,算不上高档,倒也不丢面子;这里生意不算红火,可也说不上冷清。饭菜味道可以,价钱不昂贵,在附近的区域,算是最可意了。越是大城市,找一家精致而实惠的饭店并不容易,装饰豪华的星级饭店固然好,饭菜价格却比楼价还高,还在奋斗路上的杨树充其量是预备阶段的小康水准,哪里能赶上公款吃喝的豪气?即便跟那些投机钻营靠不正当手段先富起来的人们相比,他也是难民级别的了,所以撑不起那样的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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