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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韩寒作品的质疑 & 公痴韩寒 3
对韩寒作品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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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16岁高一时写出了一部二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三重门》,其中涉及了大量的政治、历史、文学知识,并且对社会有相当深入的看法;然而他初二时仍在接触少儿报刊,突然在一两年之间读了大量的书籍,然后又一次成型地写成一部长篇小说,这是非常令人吃惊的。事实上,从诸多角度来看,《三重门》所隐含的知识积累、社会经验和思维方式都不像是一个16岁的少年所具备的。
我们从韩寒的作品说起。
对韩寒的怀疑是从他的早期作品开始的,当时他还是一个少年,少年可以模仿成人的观点、语气,但是却无法模仿成人的阅历和心态。韩寒早期的作品没有青少年的童趣,显得特别成熟,而且体现出一个中年人的经历和心理,这是不符合常理的。对韩寒作品的分析是质疑的起点。
方舟子主要分析了韩寒的《书店》和《求医》两篇文章。
《书店》写于1997年,当时韩寒是一个14岁的初二学生,但这篇文章的内容完全超出了一个14岁孩子的学识和阅历。它不像是初学者的习作,而是一个有较好文字功底的人的作品。作者读过许多书,熟悉琼瑶、三毛、欧·亨利的作品,了解中国文学作品和现代诗。一些细节描写表明这篇文章描述的是90年代初的景象,如闭架售书的情形等,都是韩寒不可能熟悉的。并且作者是一个经历过文革的中年男人,这从文中的一些句子可以看出,例如,“必要时可以作撤退的掩护,结合《雄辩绝技》便可以通过正当途径化解困难,取得革命胜利。”文中有三次涉及性的评论,完全是中年猥琐男的恶趣味。此外,作者还对钱钟书的作品非常熟稔,四处化用了钱钟书作品中的句子。总之,《书店》中包含的知识储备和人生经历都不是韩寒所能有的。
《求医》是99年的作品,韩寒自称是他根据自己得疥疮的一次真实求医经历写成的。但是文章内容却表明这次求医的时代背景为七、八十年代,从而不可能是韩寒的亲身经历。文中的医院有这些情形:皮肤科和外科并在一起,医生不具备问诊、写病历的技能,开的药是药房没有的,墙上贴着“谢谢、再见、对不起”等标语。这些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时代特征。并且文章把疥疮的症状写错了,疥疮的痒是局部性的,但主人公却无法向医生指出痒在哪里,一痒起来全身都痒,这更像是其他疾病,例如肝炎诱发的症状。所以这篇文章所写的,其实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一位肝炎患者的求医经历。这与韩寒的经历完全不同,韩寒父亲韩仁均曾患肝炎,文章无论内容和语气都符合韩仁均的情况。
除了方舟子,其他一些人也发现了问题。彭晓芸、张放等是最早一批加入质疑的人士,他们用文字工作者的敏锐判断力,最先意识到韩寒作品中的问题,撰文发出强烈质疑。质疑爆发后,许多媒体和公知一边倒地支持韩寒、反对质疑。方舟子、彭晓芸、张放等人用手中的笔义无反顾地战斗在第一线。
彭晓芸对韩寒的《书店》以及其后的一篇《书店续》做了文学评论。她从作者的心态入手,剖析了文章中展现的中年人的心理特征,判断文章所述是一个热爱看书的中年男性渴望进入文坛又不屑于文坛的心路历程。例如,《书店续》中有这样一段话“……碍于面子,不买不行,于是佯装草读一遍, 心里暗叫:不要太贵!切莫太贵!偏偏这书看上去薄薄一册,一拿到手里感觉不妙,竟不知怎么增肥不少。”彭晓芸敏锐地指出,这是一个生活拮据、精打细算的爱书中年男性,这种情态不是改革开放之后成长起来的80后所能体悟的。
张放对韩寒成名作《三重门》做了详细的研究。他发现书中涵盖了巨量的知识,包括:社会知识面、中国古典文学知识面、中国古诗经翻译到外国的真实情况、中国国学知识面、莎士比亚全集、西方哲学知识面、西方美学知识面、1998年之前的中国美学界知识面、英语知识面、英语诗歌知识面、中国朦胧诗知识面等等。书中有大量对女人的露骨评论,对两性问题的看法成熟、猥琐,连妓女的价格都了如指掌。韩寒当时在上海松江二中读高一,是一个不爱学习、各门功课开红灯的学生,语文成绩常常不及格,英语也极其糟糕。张放断言这样一个学生绝不可能写出《三重门》。
面对合理质疑,韩寒骂方舟子秃子,骂张放“答春绿”(大蠢驴),赌咒发誓,气急败坏。更绝的是,当方舟子质疑《三重门》手稿太干净像是誊抄稿时,韩寒宣称这部二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是一气呵成写出来的,落笔成文,下笔就是干干净净。
这些疑点是如此明显,一看之下就不能不令人生疑。越来越多的人成为方舟子的支持者,不断有学者和网友加入质疑行列,对韩寒的作品展开研究。质疑雄文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几乎覆盖了韩寒的所有作品,积小流而成江河,揭开了一场恢弘的质疑战。《小镇生活》、《傻子》、《杯中窥人》等一系列作品被发现明显的代笔证据。运用文本分析的武器,众网友向韩寒的作品发出了凶猛的质疑炮火。
《小镇生活》是韩寒最令人惊愕的文章,全文是一个成年作家的视角,远远超越了中学生韩寒的经历。文中有“睡在我上铺的老刘搞西方文学研究,主攻法国,论文没研究出来,反而学会了法国人怎么谈恋爱”,“我们中文系的一个小子跳楼”,“那时我已略有小名,在十几家报纸上发过一些东西”以及“反正以后都是自由撰稿人,要个文凭干嘛”等描述,是一个大学毕业多年的人回忆过往的大学生活。韩寒完全不具备《小镇生活》中所体现出来的阅历和生活沉淀。
《傻子》是韩寒最早发表的作品之一,据称是他在1997年3月读初二时写的,发表在同年7月江苏《少年文艺》上。关于其写作经过,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一书中介绍得很详细。根据韩仁均的记述,《傻子》是韩寒最早写的十多篇作品之一,此前并无写作、投稿的经验,更不要说饱尝退稿滋味。但是《傻子》后来收入《零下一度》一书时,文后附了一篇简短的“创作谈”,介绍其写作经过说,“以前众多稿件的有去无回或者原封不动安然无恙而归,也使我学会了虚构要掌握一个‘度’。”这就说明《傻子》一文是一个有过不少投稿经验的人所写,韩寒不可能是《傻子》的作者。
《杯中窥人》是韩寒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的获奖作品。众多证据显示,韩寒那次参赛存在严重舞弊,而这篇文章本身的写法也说明它不是一篇临场发挥的文章,而是事先准备好的。方舟子指出《杯中窥人》书写工整、旁征博引、连文献出处都列上、甚至连生僻的拉丁文都用上,这表明底稿是在能查阅资料的场所写成的,文中还有“脱节”、“错字”和“串行”这样很像是抄写(或默写)而出现的错误。例如文中有一段话为“敢说大话的人得不到好下场,吓得后人从不说大话变成不说话。幸亏胡适病死了,否则看到这情景也会气死。结果不说大话的人被社会接受了。”仔细推敲的话,会发现“幸亏胡适病死了,否则看到这情景也会气死”这句放错了位置,应该放在最后才通顺。这是抄串行了。此外,网友“南云楼”还发现原文手稿上有一句“……也会不由自主如害羞草掞叶”,句中有一个少见的生僻字“掞”(意为“舒展”),但原稿中可见经涂改后依然写错成“琰”。
在大量的质疑文本中,网友“青春不再出发”、中央财经大学的尚超和语言学家石毓智的文章对质疑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他们分别从非常独特的角度对韩寒及其作品展开了细致入微的研究。
网友“青春不再出发”在新浪微博上连载17篇犀利博文,铁口直断般地剖析当年新概念作文大赛中各位编辑、评委是如何参与“劣质韩氏”舞弊案的,并对叶兆言、方方、李其纲等文坛名家的丑态发出极其辛辣的嘲讽,迫使叶兆言、方方等人无奈回应。这些博文在网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和争议。一方面,他的文章体现出高超的才学,也似乎暗示其本人为文坛耆宿,俨然为文坛“清理门户”的气势,网友称其为神秘高手“扫地僧”;但另一方面,他文中为韩寒开脱的态度以及要求方舟子和韩寒和解的言论也一再受到质疑派人士的诟病。此后他删除了自己的微博,另以“九州处处奔雷”的ID继续发表了一系列连载质疑文章。
尚超发表了两篇学术论文《&三重门&后的真相》和《&像少年啦飞驰&后的真相》,把对韩寒作品的研究推向了新的高度。《&三重门&后的真相》对《三重门》多个不同版本进行比较,发现《三重门》草稿创作完毕后到交给出版社审核期间充满了反复修改,证明韩寒宣称《三重门》创作一气呵成是一个谎言,其所谓的创作手稿是对着一个更早的神秘的电子版《三重门》誊抄而成。《像少年啦飞驰》是一本记述主人公和老枪、一凡等人代笔电视剧本并由此发迹走红的小说。小说穿插了主人公大量的回忆,时间节点非常混乱。尚超把故事情节重新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还原了主人公的时代背景,证明小说的真实作者与韩寒的成长时空完全不同,比韩寒至少年长7岁。
石毓智从语言学的角度对韩寒作品进行了学术研究,具有极强的专业性。每个人的语言表达习惯如同指纹一样具有独特的特征。石毓智通过分析习惯用语、词语选择的偏好、词语搭配、叹词的差别、句式段落等等大量的语言特征,运用“语言指纹鉴定”的方法,判断韩寒的作品至少为三人所写:《青春》中相当一部分杂文为韩寒自己所写,可能经过别人不同程度的加工润色;《三重门》和《零下一度》为韩仁均所写;《他的国》、《长安乱》和《光荣日》为韩寒的出版商路金波所写。用类似的方法,他对韩寒的博客进行分析,辨识出韩寒博客中存在多种不同的排版习惯、风格,结合博文的内容和语言,认为至少有五人为韩寒撰写或者加工博文。石毓智还评论了韩寒作品《光荣日》等中出现的极端反智主义以及低劣的性描写。网友“骁勇100”根据其评论,摘录整理了《光荣日》中涉及嫖妓、口交、肛交等的诲淫露骨的描写。
在经历了长达数月的质疑鏖战之后,高质量的技术流分析文章仍然在不断地涌现出来。尤其是四月初韩寒出版了《三重门》的手稿《光明与磊落》,使得质疑派又获得了更多分析材料。网友“勤劳十点”、“聪明的一叔”和“沙子老七”等在新浪微博上先后发布一系列研究,提供了大量无可辩驳的代笔证据。这些文章充满了让人叹服的严密推理和精彩分析,网络草根的背后是一个真正的福尔摩斯军团。
网友“勤劳十点”仔细研究了韩寒的手稿《光明与磊落》,发现其中大量的抄写证据,发表了《抄稿铁证——之&三重门&版本的流变》等文章,对尚超的版本分析作了进一步的论证。他发现韩寒的手稿《光明与磊落》与《三重门》05年中青版、07年作家版为直系血亲,有着成堆的同样错误;而《三重门》06年21世纪版和08年万卷版却另成一脉,来自一个相对正确的电子版。原作者在这个电子版上犯过“查找、全部替换”的文档误操作,并且有多个生僻字漏掉了(2000年左右中文输入法对GBK的兼容问题造成生僻字无法输入)。而21世纪版和万卷版稿件上保留了多处《光明与磊落》修改前的内容,证明这份电子版稿件在韩寒的所谓原创手稿之前就已形成。由此“勤劳十点”推论韩寒出版的《光明与磊落》手稿是对着电子打印稿(或韩仁均的抄写稿)进行的抄写。“勤劳十点”还对韩寒作品《三重门》中出现的所有知识点和猥琐语录做了详细整理。
网友“聪明的一叔”连载博文《&三重门&密码》、《&1988&解析》和《&像少年啦飞驰&解析》等,提出韩寒代笔者是盲人歌手周云蓬。《&三重门&密码》解密了《三重门》的时间信息,通过对大量时代背景信息的分析,“聪明的一叔”发现《三重门》前半部分故事是1995年5月前就完成的,1998年对这部分有过改写,后半部分故事则主要是1998年新扩写的;由此可推论《三重门》的主创是韩仁均,韩寒可能提供了部分素材,参与后半部分的扩写。《&1988&解析》解密了韩寒作品《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同样,通过小说中隐藏的时间信息推断《1988》初稿在1996年就写好了,此后可能有过几次修改,而不是韩寒所声称从2009年开始写的。不仅如此,“聪明的一叔”还根据小说中出现的“绿皮火车”、“70年代生活经验”和“不会开车”等细节推测这本书的代笔人是周云蓬。
网友“沙子老七”连载博文《隐藏在三重门后的罪恶》,对《三重门》进行了抽丝剥茧的研究,分析透彻而严密。博文从《三重门》的时代背景入手:《三重门》出版时将手稿的第一段删除了,这段文字中“苏联共产主义抽象成面包”和“老师纷纷下海”的社会背景为80年代中后期至90年代初,那么《三重门》中林雨翔的故事便不可能是韩寒所声称的自传体小说。《隐藏在三重门后的罪恶》从多个不同的角度探究《三重门》作者的经历和心理世界,包括“作者的数学水平”、“蹉跎岁月里搓麻绳”、 “炫耀背后的心理学分析”等等。在“炫耀背后的心理学分析”几篇里,“沙子老七”从《三重门》小说中人物的行为和心理出发,分析了《三重门》作者的心理特点,推断作者是一个不被认可的父亲,其写作手法处处表现出对挫折的非理智“固执”反应。
在方韩大战中还有两位学者的文章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一是旅美学者曹长青的系列文章,其中最重要的一篇是《韩寒,中国文坛的最大骗局?》,一是美国芝加哥大学社会学系教授赵鼎新的文章《论方韩之争》。这两篇文章如同定海神针,把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清晰透彻地论述了质疑韩寒的理由和逻辑,帮助人们全面而理性地审视韩寒代笔事件。
曹长青的《韩寒,中国文坛的最大骗局?》梳理了质疑韩寒的五个方面的证据:韩寒的作品体现出他所不具备的阅历和思想;韩寒和韩仁均等人对韩寒经历的回忆显示太多的矛盾和疑点;韩寒在电视访谈中什么都谈不出,对他“本人”写的小说以及文学都 “一无所知”;韩寒在参加紧张的赛车比赛的同时能保持写作者的状态写出大量小说和博文;韩寒对麦田等人质疑的回应气急败坏,好像小偷被抓个正着。曹长青认为,把这些证据综合起来考量,几乎无法不得出“少年写作天才韩寒”是一个骗局的结论。如果韩寒不愿意接受挑战,证明自己,那么有理由相信:韩寒是他父亲韩仁均的“面具”,韩父是韩寒的“魔手套”。
赵鼎新的《论方韩之争》从他关心韩寒事件的原因谈起,依次论述了“方韩之争的重要性”、“五点质疑和归谬法证明韩寒很可能是骗子”、“韩寒阵营回避了关键质疑”以及“为什么这次知识分子不能就事论事”。赵鼎新认为,韩寒阵营回应的手段是奇迹加信仰,他们都回避对方的一些关键性质疑,而方舟子阵营不自觉地运用了归谬法来诉诸人们的常识,即常识加逻辑,通过归谬法得到的逻辑结论是韩寒有极大的可能是骗子。如果媒体人和公共知识分子意识到韩寒的造假还要继续保护韩寒,使得韩寒骗局继续下去,那么“中国就不是倒退到文革了,而是倒退到世界历史上都找不到的黑暗地方去了。”
在网络上这样的质疑文章还有很多,学者、网友们前赴后继,做了大量文本分析工作。这些工作给出了有力的论证,证明韩寒的文章为代笔之作。只要认真地看过这些分析,公允地评判,就不难认同他们的结论。虽然韩寒矢口否认,虽然那么多公知力挺,媒体也不断为韩寒鼓吹,我们仍然可以自信自己的判断。这就是智慧的力量,透过文字直抵人心。
到今天韩寒骗局虽然还没有最终揭开,但是只要这些质疑文章存在一天,人们就可以看到,并得出自己的结论。
也可以参考
分析汇总:
《书店(一)》
《书店(二)》
《三重门》
《小镇生活》
文章推荐:
《求医》分析(方舟子)
《书店》分析(方舟子)
《傻子》分析(方舟子)
《书店》分析(彭晓芸)
《三重门》分析(张放)
《杯中窥人》分析(方舟子)《杯中窥人》分析(@南云楼)
十七回连载博文(@青春不再出发)《像少年啦飞驰》分析(尚超)
语言指纹鉴定(石毓智)
《光荣日》诲淫描写(@骁勇100)
《三重门》分析(@勤劳十点)《1988》分析(@聪明的一叔)
《三重门》分析(@沙子老七)
综述推荐:
论方韩之争(赵鼎新)
韩寒,中国文坛的最大骗局(曹长青)
韩寒作品《求医》分析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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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9年韩寒上高一的时候,给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寄去两篇文章,受到评委们的重视,得以参加单独为他举行的复赛,获得一等奖。这两篇文章中有一篇是《求医》。韩寒的父亲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一书中说,这篇文章是韩寒根据自己得疥疮的一次真实经历写成的。文中也有“她看看卡,认识我的名字‘韩寒’”的说法,说明叙述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经过。但是这篇文章的内容却表明,这次求医不可能发生在韩寒身上,这篇文章更不可能是韩寒自己写的。
《求医》原文分析:
读书在外,身心疲惫,难免某日起床或腮边凸起一块或腿边红肿一片。笔者寝室如猪窝,奇脏无比,上铺更是懒得洗衣服。传闻一条内裤穿两个礼拜,第一个礼拜穿好后第二个礼拜内外翻个身穿,最终他得疥疮。由于他整日踏我的床而上,我也不能幸免,一到晚上挠得整张床吱吱有声,睡衣上鲜血淋淋,而他却不日痊愈,这就是为什么佛教在印度创始而在中国发展。
分析:主人公挠得吱吱有声鲜血淋淋,但是这么明确的皮损在下文求医时竟然指不出痒在何处。前后“脱节”。
第二天去学校医务室,盖我体弱多病,校医已经熟识我,便一手搭在我的肩上问此番为何而来。我说疥疮,她手一抖,忙从我肩上抽回去,说学校条件有限,无法确诊,最好去大医院。
分析:韩寒是体育特长生,3000米长跑冠军、足球队队员,并非“体弱多病”。体弱多病的是因为肝炎退学的韩仁均。这篇文章中还提到自己经常跟各种医生打交道。
于是我去了大医院。大医院固然大,但挂号处的窗口却皆如鼠洞,勉强可以伸进去一只手。交完挂号费后,久久等待,里面竟无动静。探身看个仔细,冷不防伸出一只白掌,全身奇痒已被吓去一半。填完单子,塞给那白掌,缩回去后,里面又没了动静,大半天才飞出几枚硬币找于我。
分析:这里描写的挂号窗口的情景像是较早年代在卫生院里的情况,九十年代末的医院已经采用玻璃窗口,里面的人做什么事可以清楚地看到。
揣着病历卡去找皮肤科,不料一路走去全是会议室,从第一会议室到第N会议室。开会时饮茶过多,不免上厕,所以会议室旁边都是厕所。寻觅半天,不见皮肤科。于是我问一个大夫,那大夫态度冰冷,看都不看一眼,往屁股后面的一堵空墙一指:“那儿。”他踱出几步,良心发现,告诉我皮肤科和外科并在一起。
分析:韩寒去的那家大医院(金山县中心医院),有N个会议室,皮肤科和外科并在一起。皮肤病容易传染,外科多是外伤病人,更容易被传染,所以规范的医院是不会把两个科室并在一起的,何况是大医院。这像是在医疗很不规范的年代,例如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情况。
文中的其他细节也表明这次求医不可能发生在1999年的大医院。大医院都有护士分诊,患者先把病历交给护士,由护士分配医生;而文中叙述的,却是患者自己拿着病历去找医生,认为这个医生看病草率,又自己去找另一个医生,这像是在社区医院才会发生的。医院里患者很少、病历写得不规范、医生对皮肤溃烂患者不做检验就开药、医生手写药方写得药房看不懂、医生骂病人笨、墙上贴礼貌用语,也都不像是发生在1999年上海大医院的事。
外科里一个老先生在看医书,正要打个招呼,后面一个妇女插到我的前面,把病历卡递上去。老先生泰然自若,神情如仙,把妇女全身看几遍,劈头就问:“你得啥病呀?”妇女被问得愣住,我估计她一定在骂医生尽说废话,知道什么病就不来医院了。妇女说手上擦伤一块正溃烂,说完撩起袖子,医生示意不必,马上开一张药方,30秒不到,病已诊好,这恐怕是全国办事效率最高的地方。校医对这方面很有经验,事先劝诫我莫要去这种办事潦草的医生那里。于是,我换了一个女医生。
分析:外科看皮肤病,医生连最基本的问诊都不会,这是文革时期医院实行医生护士技师都可以看病都有处方权的混乱年代。
怎知这家医院的医生事先都像对过口供,那女医生也问我何病。我告诉她我痒。女医生比较认真,要我指出痒处,无奈我刚才一身的痒现在正在休息,我一时指不出痒在何处。医生笑我没病看病,我有口难辩。忽然,痒不期而至,先从我肘部浮上来一点点,我不敢动,怕吓跑了痒,再用手指轻挠几下,那痒果然上当,愈发肆虐,被我完全诱出。我指着它叫:“这!这!这!”医生探头一看,说:“就这么一块?”这句话被潜伏的痒听到,十分不服,纷纷出来证明给医生看。那医生笑颜大展,说:“好!好!”我听了很是欣慰,两只手不停地在身上挠,背在椅子背上不住地蹭,两只脚彼此不断地搓。
分析:疥疮的瘙痒局限于手、腕、腹部、阴部等特定部位,痒处会有皮损,包括皮疹、小水疱或结痂。所以要指出哪里痒,是很容易的,而不是像文中所述无法向医生指出痒在何处,而一痒起来又是全身无处不痒。文中所述的这种没有皮疹、全身奇痒却又没有特定痒处的症状,更像是肝炎诱发的,是肝炎患者的切身感受。肝炎造成肝功能损伤,导致血液中的胆红素升高,在皮肤下沉淀,刺激皮下神经末梢,导致全身上下都瘙痒难忍。所以文章所述,是作者把自己初患肝炎的体验移植给了疥疮患者。
很有可能此文关于疥疮的前两段的是一个附加品,为了使文章符合韩寒的疥疮求医经历,才硬生生安了上去。所以该文所写的,其实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或更早)一位肝炎患者在一家小医院的求医经历,而不是韩寒作为疥疮患者在1999年的大医院的求医经历。作者的身份,更像是1977年考上华东师大中文系,又因肝炎退学的韩仁均。
问好之后,医生就在病历卡背面写。我见过两种医生:一种满腹经纶,一写可以写上半天,内容不外乎“全身突发性部分之大痒……足、头、腹无处不痒……病人痒时症状如下……”曾闻一个医生写好,病人早已呼呼而睡。还有一种医生惜字如金,偌大一张卡上就写一个“痒”。我今日所遇的女医生有别于前两种,写了一段后笔下羞涩,无话可写。看看同事,正在伏案作文章,病历卡上已经被写得黑漆漆一片,颇为壮观,一看就是权威和知识的代表。这位女医生不甘示弱,凑几个字后实在写不出,又怕她的尴尬被我看穿,只好和我聊天。她看看卡,认识我的名字“韩寒”,却不知道普通话该怎么念,闭上眼睛读:“园寒!”西格蒙·弗洛伊德有一本《The Psychopathology of Everyday Life》上说,故意念错一个人的姓名就等于是一场侮辱。我尚不能确定她是否故意念错,所以不便发泄,忍痒承认我是“园寒”。**
分析:这更像是接触过很多医生的韩仁均的经验之谈,不是一个身体棒棒的体育特长生所能有。
能写上半天的是普通医生,只能吭哧吭哧写一个字的是赤脚医生,写一段肚里无货可续的这个女的是护士混充医生,这是文革后期的时代特色。
英语不及格的韩寒突然直书英文书名,书名中还有一个罕见的英语单词,似乎直接读的就是英文著作,可能吗?
为什么念成了“园寒”就让韩寒觉得是侮辱?如果是把“韩仁均”念成“猿人君” ,让韩仁均觉得侮辱,还可以理解。
她稍过片刻又运笔如飞,有话则长,无话更长,好不容易凑齐一页,嘱我去取药。我拿过药方一看,只见上面不规则的点线圈,怎奈我读书多年,自命博识,竟一个字都不懂。我曾见过一个刚从大学出来的实习医生,刚当医生的小姑娘要面子,写的字横平竖直,笔笔遒劲,不慎写错还用橡皮沾口水擦,只是速度嫌慢,往往写一个字要半天,如逢急病,只怕病历卡还没写好,病人早已一命呜呼了。如此用心书写的医生已日渐少矣。我曾见过一篇杂文说,现今看不懂的字就是所谓狂草,医院更是汇聚四方狂草专家的地方。一个医生可能一辈子称不上医学家,但一进医院就意味着你是书法家。
分析:韩寒那一年17岁,而一个刚从大学出来的实习医生年龄应有23岁左右。一个17岁的人怎么可能称比自己大6岁的人为“小姑娘”?只有像韩仁均这样的中年人或更年长者,才会这么叫。
在上世纪90年代,还有医生用橡皮沾口水擦错字?这该是多久远的事?描写中的这种现象,恐怕是文革中那种半文盲直接上工农兵医学院的,或者那些文革一条龙瞎搞之后的护士技师做医生。
不料收费处也看不懂字,拉来旁边一个老医师问这是什么字,问明白后说这药没有,恐怕要去药店买。我再跑回外科那女医生那里,她看我半天,居然问:“你得了什么病?”《父与子》里有一段:“省长邀科少诺夫和巴扎洛夫进大厅坐,几分钟后,他再度邀请他们,却把他们当作兄弟,叫他们科少洛夫。”谁知今天的情况更严重,出去几秒进来她连人都不认识了!她看我半天终于认得我了,激动得像母子团聚,但叫不出我的名字。屠格涅夫《烟》里一段写拉特米罗夫忘记李维诺夫的名字,这种错误情有可原,俄国人的名字像火车,太长,不免会生疏,而我的名字忘了则不可原谅。
分析:自家医院药房的药剂师看不懂自家医生处方,不开自家医院药房所具备的药品而不让自己医院创收,最基本的疥疮外用药品都不齐备;这些都明显不是九十年代的景象,而是穿越到了七、八十年代。
《父与子》和《烟》都是屠格涅夫的长篇小说,俄国文学曾在韩仁均这一代知青中流行,却不是“80后”喜欢的。而且韩寒在回忆中小学生活的小传《第三个人》中明确说自己不读中外名著,特别是这类翻译过来的长篇小说:“我无书不看,只是有一个怪癖,唯中外名著不读。那时我就觉得好些特被人推崇的长篇小说文笔拖沓,太强调思想性,而且有的翻译得半生不熟,读了几本后就觉得是浪费时间。直到现在,我还没读全过一本外国名著。”但是在《求医》中却引用了屠格涅夫两部长篇小说中相关的细节,信手拈来,不仅读过这两部长篇小说,而且十分熟悉,显然不可能是韩寒写的。
我走出外科,听见内科一个医生在骂病人笨,那病人怯生生地说:“你们这里——墙上不是写着‘请用——谢谢、再见、对不起’……”我暗叹一声,笑那病人的天真,孰不知这几个字是写给我们看的,意思是说在看病时不忘对医生说:“谢谢、再见、对不起!”
分析:在1999年的上海大医院,还在墙上贴礼貌用语标语?那好像是80年代初“五讲四美三热爱”运动时期的事。
《求医》通篇看不到90年代后期大医院最为人诟病的种种弊端。没有人头攒动看病难。没有排队领专家号,黄牛代领号再卖号。没有看病贵,医生乱开化验单,乱开高价药进口药,胡乱收费,高价看小病。没有收受红包礼物,医药代表串场,各种吃请回扣和灰色收入。取而代之的却是华国锋那个时代的医院。除掉开头两段,活脱脱一篇莫名瘙痒赴动乱后破败医院的无序科室见无资格医生求医的杂文。
对个别的疑点,也许可以勉强辩解,但是把所有疑点综合起来看,是很难否定这样的结论:这不是写的一个高一学生在1999年的上海大医院看疥疮的经历,而是一个有丰富的生活阅历的中年人在不知不觉地回顾他看其他疾病的经历。
韩寒作品《书店(一)》分析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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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在1999年上高一时给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投稿投了两篇文章,除了《求医》,还有《书店》。在两年前,韩寒还在江苏《少年文艺》发表过另一篇《书店》。据韩寒父亲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一书中说,韩寒在创作《书店(一)》时,还是个14岁的初二学生。在我刚刚加入论战时,我对韩寒是否有代笔一事是将信将疑的。直到我开始看署名韩寒的作品,看到了这篇《书店(一)》,就认定了它肯定是别人写的,因为一个14岁初二学生绝无可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在初中,韩寒是个学习成绩非常差、调皮捣蛋的差生。《儿子韩寒》中说:“所以几乎是整个初中阶段,韩寒在班级中的名次一直在40一50名之间,而他们班级共有54名学生。”,“韩寒令老师感到头痛的事情一般不外乎丢三落四、作业不完成或者找不到、上课不遵守纪律等等。”
但是这个差生,在1997年3月如神附体地创造了一个奇迹。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以前从来没有被发现有文学才华的韩寒写了十几篇不同题材、不同体裁的文章,投稿出去纷纷被接受,还得了好几个奖。发表在9月号江苏《少年文艺》的《书店》的简评中说:韩寒“把自己的笔瞄准了书籍出版中的弊端,用少年纯真明亮的眸子……把漂亮外表下的种种花招解剖得淋漓尽致,思想开阔,想象丰富,随手拈来,左右逢源,辛辣老到,冷峻犀利,让对手在狼狈尴尬中无处可逃……”
《书店(一)》的文字表述成熟、老练,有一定的文字功底,完全不像初学者的习作。我们姑且相信韩寒有文学天才,不写则已,一写就是老练的文笔,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从《书店(一)》的内容看,作者是个博览群书的人,熟悉琼瑶、三毛、欧·亨利的作品,读过许多中国文学作品和现代诗,甚至《雄辩绝技》、《写信不求人》、《喂猪窍门》、《防骗术》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书都翻过。
在韩寒写作《书店(一)》之前,有没有可能博览这些成年人的书籍呢?韩寒虽然从小喜欢阅读,但是小学读的还“都是一些少儿科普和童话寓言”(韩寒《正常文章一篇》)。读初中以后,韩寒对课外书籍的涉猎越来越广了,“我们的这点工资收入远远满足不了他买书的要求”(《儿子韩寒》),也仅限于父母工资能承担的自购书部分,从下文到图书馆阅读少儿报刊看,他此时的兴趣还主要是少儿读物,买的可能还主要是少儿图书。之后有了借书证到图书馆去过几次,看的也是少儿报刊。
所以,从韩家父子的自述看,韩寒在创作《书店》之前,并没有博览成年人书籍的阅读史,否则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中不会对此一字不提,没有理由不把这归为他具有超常创作才能的一个重要因素。
《书店》原文: (14岁刊登在《少年文艺》(南京)1997年第9期上)
步入书店,第一印象是人多,男女老少你挤我我挤你挤出阵阵汗臭,与书香在空气中展开厮杀。由于人多,动作自然要受到约束,人们缩手并足,尽量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有时来个胖子,因体积大,一站之后便挤占了众多席位,只恨胖子不是违章建筑,乱拆不得,只好将身子挺得笔直,手上又捧着书向上伸,活像德国法西斯行纳粹礼。这种地方往往是武侠小说群居的地方。武侠小说就是让人欲罢不能。只见人们看得咬牙切齿,然后神情随情节而舒展,竟开心地微笑,但万万没有想到微笑只是地震的前兆,他们开始放纵大笑,笑得满脸的青春痘互相碰撞,险些掉下。**
分析:这是一个时常逛书店的人的细致观察,一个人若青少年时期爱书,有逛书店的习惯,成年后很难以改变,但是韩寒自称18岁之后不读书,只看杂志,这种裂变,我称之为基因突变,过吗?周筱赟亲口跟我提过,韩寒是真的不读书,他和韩寒有密切交往,msn聊天,他说从聊天看,韩寒什么左右,自由主义基本概念都不懂,的确是不读书的样子,不是自谦。
与武打小说一壁之隔的是言情小说,这里被女士们所包围,人密得针插不进,一个个故意弄得千姿百态、风情万种——她们扭着屁股抵住书柜,细细端详琼瑶的五十部和三毛的十八集。这种书往往看到第二章便可以清到结局,正符合进化论的观点,这使我们不得不崇拜起欧·亨利来。古典文学柜身处交通要道,却相对安静得不可思议,只有寥寥几个老者驻足,观而不买。四大名著本本精装,价格不菲,而且商人狡猾万分,不将售价印在书底上,而是藏于扉页或是更深处,给你带来一种惊奇。
分析:“一个个故意弄得千姿百态、风情万种——她们扭着屁股抵住书柜,细细端详琼瑶的五十部和三毛的十八集。”这是中年猥琐男的恶趣味。
从一些细节描写可以推测此文的实际写作年代。书店里用的不是书架而是书柜,消费者扭着屁股抵住书柜细细端详里面的系列小说,这表明描写的是闭架售书的情况。金山的新华书店是在1993年才开始实行开架售书的,那么此文描写的是1993年之前的情况。作为创作时代的佐证,还有:该文把书店里各类图书都刻薄了一番,涉及武侠、言情、古典、实用、文学、儿童、教育,却没有提到小平南巡之后大量冒出来的经济、管理类图书,像是90年代初之前的情形。琼瑶和三毛在90年代初还流行,到了90年代末已经过气了,当时新流行的言情小说作家反而都没提到。
实用书一栏与古典文学相映成趣,实用书种类奇多,诸如《雄辩绝技》、《点穴秘功》、《口才大全》等等等等,甚至还有《写信不求人》,开卷后只见密密麻麻的英文信,诸多信中又以情书居多。英语情书的最大好处莫过于信的开头便可以直称“亲爱的某某某”,而且可使对方不得不捧着一本字典字字推敲句句琢磨,有时还一知半解连蒙带猜,尤其英文中的“想念”与“错过”同词,必要时可以作撤退的掩护,结合《雄辩绝技》便可以通过正当途径化解困难,取得革命胜利。英文的好处之多不计其数,那些捧着《写信不求人》的人必然心怀鬼胎,企图躲在英语里兴风作浪,鬼鬼祟祟地好比政治犯躲在国外活动。更绝的还在后面,细阅方才发现“实用”一栏不仅应有尽有,连不应有的也有。还有《男人如何博得女人欢心》,其实就等于把“怎么调情”说得更加含蓄,就仿佛植物有它的学名一样。买此种书的人往往作贼心虚,付了钱之后就落荒而逃。还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题曰《喂猪窍门》,书一共只有六七十页,光介绍什么叫“猪”就用了六七页,生怕人们喂错了对象。《喂猪窍门》里详细记载了猪的生活环境对其造成的影响,并叮嘱猪窝要优雅,以免限制猪的个性发展,阻碍了猪长膘。
分析:“必要时可以作撤退的掩护,结合《雄辩绝技》便可以通过正当途径化解困难,取得革命胜利。”这是文革时期的语言特色。
这段是一个中年男性的视野,尤其是怎么调情这种词,非性启蒙阶段的14岁少年所惯用的。
至于喂猪窍门,如此细节,是不是在一个热爱体育、留着长发、很时髦的少年的关注点中,也可请读者自辨。
电脑类书籍层出不穷,有《什么叫电脑》一书,写得其妙无比,厚厚一本侃侃而谈,放置在《喂猪窍门》旁边,以便比较。《防骗术》里面包罗万象,想来作者经验丰富,著成此书,以示渊博,道理充分却一本也卖不出去。也有专门研究称谓的,告诉你女人无论老少,一律“小姐”,佩服自己怎么没想到,“小姐”、“大姐”乱叫。根据此书论点,“老奶奶”应该叫‘少奶奶”。一看作者,原来就是《男人如何博得女人欢心》的作者。“幽默”也算是实用口才纳入实用系列,这类书教你如何幽默,并举例说明,令人看了不但不想笑,却想哭,想必与“幽默”(humor)最初在英语里解释为“体液”十分切意,眼泪鼻涕当算体液,流眼泪便是流“幽默”。
惜别了实用栏,来到“中国文学”的前面。这里许多知名的、不知名的作者的书混在一起,有的看过自传之后才发现“自传”的作者一生只出过一本书,而那本书便是自传,顿时后悔不及,欲退不能,只好自吞苦水。如今中国作家多如牛毛,然而文笔迥异。为了便于辨认,在书中附上作者近照一张,详细介绍,有的甚至连“未婚”也挑明了,只算不花钱登个征婚启事。最为恶心的便是那些诗,现代诗的篇幅不限,诗人想到哪里便写到哪里,零乱得好似一觉醒来的头发,好像不这样就称不上“诗”似的。而且一张纸上往往只有七八句,一本书也不满万字,粗看如同一书白纸,定睛才发现居然缩着几句小诗,诗旁诗后皆为空白,正符合“留给读者一个思考的空间”的写作技巧。还有人喜欢为别人写传,尤其爱写大作家的访谈录,以达到自己扬名的目的。一石多鸟,何乐而不为,纸张又粗劣,往往从一百页一下子跳到一百五十页,缺的内容尤为重要,读者心焦不已。**
分析:这段体现的,是一个极为关注文学史、文坛的准中文系的视角,“惜别”一词是动态描绘,读者可以体会,一个热爱运动的14岁少年,依依不舍地惜别了某个书柜,他要有多么爱书啊!这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到了2007年,竟然失忆得一干二净!
“为了便于辨认,在书中附上作者近照一张,详细介绍,有的甚至连‘未婚’也挑明了,只算不花钱登个征婚启事。”又是中年猥琐男的恶趣味。
后来又欣喜地发现原来缺的五十页全订在了书屁股上。“儿童文学”柜漫画泛滥,《奥特曼》旁边还有更绝的《奥特曼和孙悟空在一起》,结局竟成奥特曼一同与孙悟空去取经。忽略情节,光画面质量就让人心寒——齐天大圣非人非猴,金箍棒弯弯曲曲仿佛是次品,穿虎袍不像穿虎袍,反而像是短裤。猪八戒牵的那匹骏马小得像驴子,沙和尚脚下生风仿佛挑着两只篮子去赶集,唐僧悠闲得如同现今的某些领导在检查工作(注:机关生活体验),奥特曼在空中疾飞,一路怪兽横行,在“敌强我弱,敌大我小”的不利形势下打得天昏地暗,然后每次奥特曼出现将敌制服。
分析:“敌强我弱,敌大我小”是典型的革命话语,至少是60年代及更早的人会惯用的语言。
教育类书籍不容小视,多得惊人。各类复习迎考的玩艺儿满天飞,好似一窝乱鸟。中小学生驻足于此流连忘返,这本也想买,那本也想要,结果什么都没买。这种书开头惯以一套动听的词藻,以证明水平之高,答案蜂窝似的千疮百孔漏洞百出。
磁带和碟片的消费对象以青年居多。磁带包罗万象,声音略带呻吟,唱到“情丝百结”时突然无声,反复调查才发现原来带子与机器“情丝百结”了。
分析:磁带和碟片同时销售,以播放磁带歌曲为主,也像是90年代初之前的情况。“青丝百结”是1978年香港武侠连续剧《小李飞刀》主题曲里的歌词,是粤语歌曲。1989年,香港粤语歌手许冠杰在“十万人大合唱演唱会”翻唱了这首歌曲,这首歌又开始流行。1992年许冠杰在香港体育馆举行创纪录的42场告别演唱会,轰动一时,也许这首并非特别流行的粤语歌就在那个时候传到了上海。
如果此文实际上写作于90年代初,或者回忆的是90年初的情形,韩寒那个时候才几岁,那更要让人惊为天人了。
有人也许会说,就算韩寒没有博览群书,就不能通过其他途径(比如从报刊上,或到书店翻阅)了解到这些成年人书籍的内容,然后把它们写进文章中?
即便如此,还有一个问题:《书店》的写作者对钱钟书的作品非常熟悉,这就不是能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到的了。《书店》不仅文风模仿钱钟书,而且一些句子就是直接模仿钱钟书《围城》等作品的句子写出的,不是简单的抄袭,而是有一定难度的模仿,对比如下:
也可以参考
《书店(一)》:“英文情书的最大好处莫过于信的开头便可以直称‘亲爱的某某某’”
《围城》:“只有英文信容许他坦白地写‘我的亲爱的唐小姐’”
《书店(一)》:“企图躲在英文里兴风作浪,鬼鬼祟祟地好比政治犯躲在国外活动”
《围城》:“不然真想仗外国文来跟唐小姐亲爱,正像政治犯躲在外国租界里活动”
《书店(一)》:“还有《男人如何博得女人欢心》,其实就等于把‘怎么调情’说得更加含蓄,就仿佛植物有它的学名一样。”
《围城》:“据说‘女朋友’就是‘情人’的学名,说起来庄严些,正像玫瑰花在生物学上叫‘蔷薇科木本复叶植物’。”
《书店(一)》“想必与‘幽默’(humour)最初在英语里解释为‘体液’十分切意,眼泪鼻涕当算体液,流眼泪便是流‘幽默’。”
《说笑》:“我们不要忘记幽默(humour)的拉丁文原意是液体,好象贾宝玉心目中的女性,幽默是水做的……”
刚刚告别阅读少儿读物阶段的韩寒,对《围城》和钱钟书的其他作品就已烂熟于胸,怎么《儿子韩寒》没有对此大书一笔?韩寒是什么时候开始读钱钟书的?湖南卫视“新闻当事人”播出的节目,有韩寒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大意是:他是在初一时开始看《围城》的,但是看不懂,初二初三时又看了一遍,还是觉得钱钟书“文笔太难”、“太学贯中西,有太多的英语”,他更喜欢当时开始读的林语堂、梁实秋。(视频见(第11分开始):)
《书店(一)》的作者是一个极其喜爱钱钟书作品的人,要对钱钟书作品烂熟于心,才能如此这般对钱钟书作品中的句子信手拈来地化用(而不是简单的抄袭、模仿),而《书店(一)》写作的时候,韩寒自称才读过一、两遍《围城》,而且读不懂、不喜欢,《书店(一)》怎么可能是他写的呢?所以韩寒对“你是什么时候读钱钟书的?”的回答,自证了《书店(一)》是别人代笔的。
《三重门》更是公认模仿《围城》写的,里面的人物、情节、用语大量地化用《围城》,只有熟读《围城》的人才写得出。而据《儿子韩寒》的说法,“韩寒从进入松江二中读高一不久,也就是1998年的下半年起,开始了他的长篇小说《三重门》的写作。”那么,在韩寒开始一次性定型写作《三重门》时,他最多才读了三遍《围城》,而且还读不懂、不喜欢,怎么可能写出处处模仿《围城》的《三重门》?所以韩寒对“你是什么时候读钱钟书的?”的回答,也自证了《三重门》是别人代笔的。
韩寒父亲韩仁均是知道写《三重门》必须熟读钱钟书的,所以在《说说我自己》中说:“家里的一本《围城》不知被他翻过多少遍,第一本翻烂后我又买了一本。因为喜欢,所以他后来在第一本书《三重门》里刻意的模仿他的偶像钱钟书《围城》的风格一点也不奇怪。”但是现在韩寒自己对着镜头承认在写《三重门》之前只在三年内看过两、三遍《围城》,而且看不懂、不喜欢,那么把《围城》翻烂的,恐怕是韩仁均吧?
韩寒作品《书店(二)》分析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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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在1999年上高一时给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投稿投了两篇文章,除了《求医》,还有《书店》。以下讨论这篇《书店》。因为在1997年,韩寒还在江苏《少年文艺》发表过另一篇《书店》,所以此篇称为《书店(二)》。
书店(二)原文:
我于初二时写过《书店》,发表在江苏《少年文艺》1997年第9期上。念于当时是夜间而作,睡意袭来、匆匆收笔。如今复看,写得不是甚爽,始尾尤为仓促,与正文有一断为二一炮怪异感。事隔两年,书店变化很大,故补作一文。
世纪末的最后几年,书店越来越开放。记得以前买书只能远远观望,书则安然躺在柜橱里,只能看着名清内容。最要命的是书价被压在下面,侧身窥视,仍不知价目。木论身心,都极为痛苦,更不好意思惊动售货员。一旦惊动,碍于面子,不买不行,于是佯装草读一遍,心里暗叫:不要太贵!切莫太贵!偏偏这书看上去薄薄一册,一拿到手里感觉不妙,竟不知怎么增肥不少。西方哲人说不可相信第一眼的爱情,买书亦是如此。然后愈翻心愈往下掉,最后服一闭,嘴角肌肉一抽,狠把书翻个身扫其身价,两眼一瞪,不自主地咽下去一口口水,想万幸万幸,贵得不算离谱,尚可承担。如今不同,如今大可先看书价再看书,但难免惹来某些售书贼子。
分析:这里描写的是闭架售书的情况。韩寒出生于日,最近土豆网的纪录片证明上海金山的书店1992年12月已经开架售书,此时韩寒十岁,他何来这样真切的生活体验呢?
这段一个生活拮据、精打细算的爱书中年男性跃然纸上!这种情态,不是改革开放之后成长起来的70年代末、80后所能体悟的!
好生动的心往下掉,嘴角肌肉抽动啊!还有那咽口水之拮据精打细算状,非成年人且为家庭、生计谋划的人所能体悟啊!韩寒上电视的时候,已经非常时髦,是个受宠的孩子,尤其是根据韩父的《儿子韩寒》一书,夫妻二人对韩寒的读书寄予了极大的期待,可谓望子成龙,一个少年会为买书如此踌躇犹豫,口水不断下咽,也非我这个70年代末生人所能理解了,改革开放后,70后80后在买书方面,父母可谓是有求必应,不可能在经济上控制。
我曾亲眼目睹贼儿偷书。这贼儿先挑出一本心仪已久的好书,缩在一边看,边看边缩作一团,其僵硬如钢的皮茄克的领子必大大开口,贼子左手惜搔头掩住,右手缓缓把书放在衣服里,搔头完毕,头发一甩,顺便看周围动静,然后人一直,一书入肚。但贼子乐不思蜀,又偷得磁带一盒,抬头但不挺胸地走出书店。孰料店门一机器鸣叫不止,贼子好奇,回头探个究竟,这头回得甚是倒霉,痛失逃跑良机,被两个肥硕警卫扭获。
这毕竟是极少数人的行为,绝大多数人去书店里只为看书,况现在有的书别着厚厚几百页,但字数却并不多,每个字都被撑得方圆一厘米大,字距更是被拉得放一个手指盖不住一个字,两个字天各一方,看一页不过是扫一眼耳!效率高者一个下午泡在里面可以通读一个柜的书,有鉴于此,各地图书馆纷遭冷落。
这类专为看书而来者洁身自好也罢,偏偏有人蓬头垢面,指甲留得比头发长,看几页后把小指偷偷地探进鼻孔,屡挖不爽,好不容易拔出来后把大拇指扣到小指上,“砰——”一声,铿锵里不乏轻松,一堆黑东西刹那无踪,至于被弹到哪里去了,无法追究。原以为此人就此作罢,谁知他改进工具,用食指大挖特挖,像是隋朝开运河,拖出一手指黄液,无奈弹不出去,遂擦拭于书上。大人如此,小孩更是变本加厉,远远看见书店里五颜六色而引发感官上的好奇,挪着小步一路担过来,但脚步跟不上速度,走得开始七扭八拐,因脚力不支,左脚勾在右脚上,响亮地摔了一交,但志坚不屈,仍扭进书店。一时找不到图画书在哪里,顺手拿起一本《西学与中国明清文化的研究》细细品读,兴趣索然,放下书后十个指印赫然出现,所过之处,无不染指于上。
渐近黄昏,民工们纷纷来食精神大餐。进了店门后直奔主题,拿起《人体艺术》纵览不已,看得直咽口水。【 注:中年人的恶趣味。】略有文化者看文字上此类内容,现在大多小说书里男女主人公一路从第一章做爱做到最后一章,乐此不疲。更有书里大肆描写母子恋什么的,还注明是纪实文学。赫西俄德的《神谱》里,天神乌拉诺斯肥水不流外人田,娶自己老母该亚为妻,物尽其用,竟生得六男六女,但未料神话在今天竟成现实。民工们看完后出门作文学批评,互相交流心得。
偶见有买书者,收银处拿到书第一件事就是反复擦拭,可那书已遭多人践踏,百拭不新,书页里指印不断,更有被严重践踏的。销售额每况愈下。于是私营书店里必会打折,然而打折不容易,打折借口却难找。中国不比美国,节假日较少,不能严然列出:为迎接XX节,本店打X折。只好违心写道:为答谢广大读者对本店之热情支持,兹决定即日起五天之内打八折。一个月后路过那书店,门口依然“即日起五天内打八折”。一些更小的书店财力不支,只好八天之内打五折。折扣打得越低,想买书的越是耐心等待某月某日有二三折,双方僵持。结果想买书的一天醒来,发现对面小书店已换成杰克逊咖啡屋(Jackson Coffee House)或者杰克儿子咖啡马(Jackson Coffee Horse),后悔不及。
分析:这段依然有拮据家庭主男为买书而精打细算的的形象。
有实力的书店不能随意打折,在大黑板上写:本店最近邀请到著名作家、著名哲人、评论家XXX于X月X日签名售书。尽管这位著名作家尚无名气,但敢安上著名两字,不光是商业炒作,更是这位作家胆魄的体现。曹臣《舌华录》里说,一天,郑翰卿在海边游玩,听见一个老翁看海自语:“世间没什么东西可填这海。”郑翰卿说:“只有我今后的名声可以填这海!”(惟吾异日名可填此耳!)这位作家也不外乎是这种思想。国人爱虚荣,有作家签名不管是哪个部门出名与否,索一签名毕竟可作他日吹牛之本。于是,X月X日那天,排队者如云。这位作家姗姗来迟,待者无不心焦。人心正欲涣散之时,忽闻书店后门“吱”一声,前排惊呼:“来了!”顿时群情振奋。这位作家开始签名,把自己的大名先拉长,再挤压成一个圆状,“唰唰”涂在扉页上。这种签名法是外国罢工所用,领头签名的人比较不幸,所以发明了圆形签名请愿书,被这作家盗用,生怕自己名字里三个字哪个带头另外两个字不服而造反,不敢签成一直线。签到后来,作家臂力不济,签名开始像画圈。还有几个好学者签罢名流连不走,递纸条质疑:请问XXX先生,您对外国文字里的Sick Humor怎么看?结果作家不谙英语,不识Sick Humor是黑色幽默,以为是“生病的人”,缄默不答故作高深。再后来索性连圆都不画了,改成直线一道。签名活动终于完毕,老板惊喜不已,数钱不止。
分析:舌华录的引用,心态之苍老,也非青少年做派,尤其是对著名作家、著名哲人、评论家签名售书的那种讥讽,也不是一个朝气蓬勃,正待出发的青年人的心理情状。
这段签名售书活动,非在场和细致观察而不能得,以此推论,韩寒是“相当地”关注文坛动态了,且对书、对作家学者、对考据英文单词词义颇有兴趣,18岁后的韩寒,全然无此兴致,我又只能断为“基因突变”。
活动带动了人的买书情绪,小的店接踵倒闭,大的店扩大生意,其结果是小店更小大店更大。望着浩浩荡荡一屋子的书,搞不懂哪里来的。近日传来一大喜讯,写文章可以致富矣!文人的致富领头羊是专写科幻小说的倪匡,由于看这类小说的人文化水平都不太高,所以他怕姓名里两个字一个都不识,改名为“废品(Westrel)”,就是现在大多数人所钟爱的卫斯理先生。传闻卫先生写书速度甚快,而读者买他的书速度更快,令人折服。看完书后出书店比较麻烦,先要从寄包处地上如山高的包堆里抽出自己的包,不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刚抽掉包掉个头,只听“哗”一声,包山顿时被移平成包海。一书店的人怒目看你,你匆忙离去,到了店门口,警卫盯住你的肚皮看看有无棱角分明书页探出。所以奉劝各位,饱食后不宜入内。
分析:所谓“倪匡致富”的新闻,只可能在1992年前出台并广泛流传,却绝无可能在1999年“近日”突然成为什么“一大喜讯”。因为倪匡先生早在1992年离开香港移民美国不再露面写作。而且到1999年时,所谓“写文章可以致富”早就不再是什么新闻了——贾平凹的《废都》就发表在1993年,大赚版税成为当年最引人注目的文化现象。这里韩寒又一次穿越到90年代初。
这段对倪匡的评价,充满了讥讽,一个中年文青的心理颇为明显。
韩寒作品《三重门》分析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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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16岁高一时写出了一部二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三重门》,其中涉及了大量的政治、历史、文学知识,并且对社会有相当深入的看法;然而他初二时仍在接触少儿报刊,突然在一两年之间读了大量的书籍,然后又一次成型地写成一部长篇小说,这是非常令人吃惊的。事实上,从诸多角度来看,《三重门》所隐含的知识积累、社会经验和思维方式都不像是一个16岁的少年所具备的。
一、知识面宽广
《三重门》知识面涵盖巨大:社会知识面、中国古典文学知识面、中国古诗经翻译到外国的真实情况、中国国学知识面、莎士比亚全集、西方哲学知识面、西方美学知识面、1998年之前的中国美学界知识面、英语知识面、英语诗歌知识面、中国朦胧诗知识面等等。
必须指出的是,作者对《三重门》中的这些知识并不是泛泛地了解,生硬地套进文章中,而是达到“信手拈来”、“随心所欲”的境地。这说明作者其实是有着更宽泛的阅读量,其知识储备还远远不仅止于此,就像是“拿小水杯从一个大桶里舀水一样自如”。
《三重门》原文:
每周的课也上得乏味。马德保讲课只会拖时间而不会拖内容,堂而皇之的中西文学史,他花了一个月四节课就统统消灭。没课可上,只好介绍作家的生平事迹,去借了一本作家成名史。偏偏那本书的作者似乎看多了立体未来主义派的《给社会趣味一记耳光》的宣言,字里行间给大作家打耳光。马德保念了也心虚,像什么“郭沫若到后来变成一只党喇叭,大肆写’亩产粮食几万斤’的恶心诗句,这种人不值得中国人记住”,言下之意是要外国人记住。还有:“卡夫卡这人不仅病态,而且白痴,不会写文章,没有头脑。《变形记》里格里高尔·萨姆沙变成甲虫后怎么自己反不会惊讶呢?这是他笨的体现。德国人要忘记他。”马德保读着自己觉得不妥,不敢再念。见书扉页上三行大字:“不喜欢鲁迅,你是白痴;不喜欢马里内蒂,你是笨蛋;不喜欢我——你老得没药救了。”
马德保不认识墨索里尼钟爱的马里内蒂,对他当然也没了好感,往下读到第三条,吓得发怵,以为自己老得没药可救了。不过“老”确是无药可救的。
马德保再翻到一本正规的《中国作家传》,给前几个人平反,但是先入为主,学生的思想顽固地不肯改,逢人就讲郭沫若是坏蛋,卡夫卡是白痴,幸亏现在更多的学生没听说过这俩人的名字。
分析:西方历史与文学知识面。短短几段,涉略了未来立体派、卡夫卡、墨索里尼。关键是还知道墨索里尼钟爱的人是马里内蒂。
林雨翔忙要伸手去拉,沈溪儿宁朋友死也不让雨翔玷污,拍掉他的手,扶住Susan。Susan惊甫未定,对林雨翔赧然一笑。林雨翔怔住,杜甫的《佳人》第一个被唤醒,脑子里幽幽念着“绝代有佳人,绝代有佳人”。第二个苏醒的是曹植的《美女赋》,“美女妖且闲”,这个念头只是闪过。马上又变成《西厢记》里张生初见崔莺莺的情景,“只叫人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然后变性,油然而生《红楼梦》里林黛玉第一次见贾宝玉的感受,“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的,何等眼熟”。畅游古文和明清小说一番后,林雨翔终于回神,还一个笑。
分析:古典文学知识面:此段所涉及知识面也十分了得。作者显然熟读曹植所有作品,从中采纳与此小说有关的《美女赋》。此外,熟读《西厢记》内容,并将与此小说有关联的精彩对白也挑了起来,然后再提《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第一次见贾宝玉时的感受。三段中国文学史中的美妙故事,就这样在一个16岁作者笔下,完美地结合了起来。
沈溪儿撒娇要乘船。不漂亮的女孩子撒娇成功率其实比漂亮女孩子要高,因为漂亮女孩子撒娇时男的会忍不住要多看一会儿,再在心里表决是否值得;不漂亮的女孩子撒的娇,则像我国文人学成的西方作家的写作手法,总有走样的感觉;看她们撒娇,会有一种罪恶感,所以男的都会忙不迭答应,以制止其撒娇不止。
分析:社会知识面之对女人的感觉的把握。第三次描述女人。这次是16岁的作者对撒娇女生进行了鞭辟入里的分析。而且把中国文人的写作手法与女生撒娇关联了起来。一定之前看过了很多中国文人学西方作家的写作手法而得到的感悟吧。深刻。
出现在《三重门》里的书名如下:
《三字经》 《走出魔镜的钱钟书》 《李敖快意恩仇录》 《舌华录》 《尚书》《论语》 《左传》 《红楼梦》 《水浒传》 《四世同堂》 《史记》《战国策》《江南的水》 《贺拉斯》 《流浪的人生》 《铁轨边的风》 《教学园地》《镜花缘》 《佳人》 《美女赋》 《西厢记》 《中国文学史》《万历野获编》《永州八记》 《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孙子兵法》 《说文解字》 《变形记》《中国作家传》 《广阳杂记》 《康河里的诗灵》 《数字化生存》 《闲情偶寄》《孟子.滕文公上》 《会通派如是说》 《本.琼森与德拉蒙德的谈话录》《心理结构及其心灵状态》 《论大卫.休谟的死》 《包法利夫人》 《西游记》《聊斋志异》 《西学与晚清思想的裂变》 《管锥编》 《出师表》《从混浊到有序》 《形式逻辑学》 《搜神记》 《长恨歌》 《肉蒲团》《淮南子》 《羊脂球》
人名如下:
鲁迅 列子 曹植杜甫老子钱钟书吴宓 叶公超 李敖胡适 韩非子 荀子 庄子 朱光潜 狄德罗 徐志摩 竺道生 柳永 毛泽东 宋玉 韩愈 柳宗元 刘墉 海德格尔 叔本华 孔德 墨子 林徽因 雅典娜 唐寅 曹聚仁 陈寅格 魏尔伦 李煜 尼采 郭沫若 卡夫卡 格里高尔.萨姆沙 墨索里尼 马里内蒂 拿破仑 希特勒 居里夫人 瓦特 爱迪生 张海迪 奥特加 范德萨 苏格拉底 孔子 彭祖 伯玉 柏原崇 江口洋介 董桥 梁实秋 戴望舒 柳亚子 孟德斯鸠 曾国藩 李百川 孔祥熙 慈禧 肖复兴 赫鲁晓夫 栗良平 左拉 莫泊桑 福楼拜 李渔 杜牧 张俊 欧.亨利 托尔勒为普里戈金 莎士比亚 江青 罗曼.罗兰 王尔德 奥登曾 亚波拉德 爱绿绮思 苏东坡 杨万里 邵稼轩
几个事实:
一、韩寒中学语文考试不及格;
二、韩寒在访谈中说,他从没看过四大名著,包括《红楼梦》;
三、韩寒说,他不爱看古文,看着累;
四、韩寒中学英语考试不及格;
五、韩寒说,他不看外国名著。
二、思想成熟;文笔老练
《三重门》除了掉书袋秀了大量的知识,另一个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特点就是“成熟、老练”。《三重门》从文笔到思想都是成人化的,北京大学教授曹文轩当年给韩寒的《三重门》作序时,就隐晦地说出了这一点。这篇序言在以前也许没有人注意,但是在今天“方韩大战”的背景下来看,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似乎当年曹文轩早已看出端倪并且早有暗示。
曹文轩(北京大学教授)的《三重门序》(部分):
《萌芽》杂志社举办的两届新概念作文大赛,韩寒都参加了。我对他参赛的作品,都给了最高的等级,并还写了一些赞扬的言辞。他的早熟、早慧,使我感到惊奇,甚至感到不可思议。《三重门》的责编袁敏知道我对这个奇怪的少年感兴趣,就让我来给这部长篇作序,我说:行。
读罢《三重门》,愈发使我感到惊奇。倒不是因为他才十几岁就写出这么长的一部长篇来。以前,我也没少看到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写的长篇。但那些长篇,大多以天真、稚拙见长……而在《三重门》的作者韩寒身上,却已几乎不见孩子的踪影。若没有知情人告诉你这部作品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之手,你就可能以为它出自于成年人之手。可以这么说:《三重门》是一部由一个少年写就,但却不能简单划入儿童文学的一般意义上的小说。在我的感觉上,它恰恰是以成熟、老练,甚至以老到见长的。
三、英语水平不凡
《三重门》里的英语知识点,给人印象最深的不仅仅使用了对于中学生来说很生僻的英语单词,而是有些单词很黄很暴力,有些又很文绉绉,很美学领域化,严重超过初中英语教材的内容,而且使用得游刃有余。
违反常识的是,韩寒在公开场合表现出来的英语水准还达不到普通中学生的水平。(韩寒承认不会说“wine”,“我的朋友春树小姑娘开玩笑说我不会说“葡萄酒”的英语。春树老师一直是个很可爱有才华的姑娘。不过不会说“葡萄酒”这也很正常,我不太喝酒,我只知道酒是Wine,但不知道葡萄酒是什么,甚至因为长久不说及“酒”这个单词,有一次甚至说成了翅膀。”(来自韩寒博客《我写下的这些都可以成为呈堂证供》)。酒wine,翅膀wing,编者注。)
《三重门》原文:
……失望后开始上课,见学生不用功,说:“You are wanker!你们是不认真的人。”
学生不懂,他让学生查词典,说学英语就要多查生词,多用生僻词,满以为学生会叫“原来‘Wanker’是‘做事粗糙者’的意思!我明白了!”不料学生都在暗笑,两个女生都面红耳赤……
梁梓君把词典递过去。大学生一把拿过,从后扫起,见“Wanker”释义第二条就是“做事不认真者”的解释,理直气壮地想训人,不想无意间看见第一条竟是有“手淫者”的意思,一下子也面红耳赤……
分析:游刃有余地把“wanker”拿来使用,无论从自身学识,抑或性经验角度考虑而言,都不符合一般常识。
钱荣都把话说得中美合作,称自己是“被动的信”(Lettered)精通文学的……传的内容莫过于姚书琴问:“你会什么乐器啊?”钱荣传纸条道:那些easy,我通——可能只是粗通Sex应为Sax,萨克斯管。Sex,性交。Violin小提琴。也会一点,人家叫我Fiddler小提琴家,骗子。
分析:“lettered”名词被动化,比较高难的英语语法知识点信手拈来。Sex应为Sax,萨克斯管。Sex性交。Violin小提琴。也知道Fiddler骗子,会这种只有“中年猥琐男”(方舟子语)才喜欢阴暗地使用来使用去的词汇。
他居然一路延伸到了《包法利夫人》(Madame Bovary),说:“包法利”(Bovary)隐含了“牛”(Boving)的读音和意思。
分析:“包法利”(Bovary)隐含了“牛”(Boving)。这英语知识点在一个15岁半的英语不及格的初中生那里是怎样被娴熟地使用到小说里去?
孔德被遣送回国后,马德保为饰无知,说什么孔子在英文里是独有一词的,叫“Confucius”。
下面好事的人问那么老子呢?
马德保只好硬着头皮拼“老子”,先拼出一个laoz老挝。,不幸被一个国家先用了,又想到loach泥鳅和louse虱子,可惜都不成立,直惋惜读音怎么这么样。后来学生自己玩,墨子放弃了兼爱胸怀,改去信奉毛泽东主义了(Maoist)。
分析:把“Confucius”、“laoz”、“loach”和“louse”和“Maoist”这种更广泛的词汇,也如鱼得水地使用到小说里。
“文思如尿崩,谁与我争峰”,吓得众生俯首认输。这自勉在中文系被传为佳话,恨不能推为本系口号。中文系在大学里是颇被看不起的,同是语言类,外文系的就吃香多了。但那自勉给中文系争了脸,一次一个自诩“无所不译”的外文系高材生参观中文系寝室,硬是被这自勉里的“尿崩”给卡住了,寻遍所学词汇,仍不得其解,叹中文的丰富。只好根据意义,硬译成“Fail to command the urethra by self then urinate for a long time”自己无法控制尿道而长时间地排尿,显冗长累赘,倒是中文系的学生,不谙英语,但根据“海量”一词,生造出一个“sea wring”海尿,引得外文系自叹弗如。值得林雨翔自豪的是,那“sea urine”就是他大哥发明的。
分析:作者再次大秀英语。关键单词,不是fail的使用,而是urinate的应用。
四、文革时代的话语
《三重门》明显具有文革和八十年代的话语、场景和思维方式。话语和场景,特别是思维方式是很难从书本中学来的。况且,一本写九十年代末高中生的小说也完全没有必要大量运用文革时代的话语和思维方式。
《三重门》原文:
林父高论说最好挑一个贯通语数外的老师,……毛泽东有教诲——守住一个,吃掉一个!发表完后得意地笑。
分析:这段话里的毛泽东的语录,一般人还真的不知道。中学生韩寒却熟练运用,涉笔成趣。
……另一种是“蛇吞式”,一口一个,饥不择食,石头也下咽。太粗暴,都给人以不安全感。况且毛主席教导我们“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于是林雨翔猛咬一口,不多不少,正好半个。
分析:从这里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中学生韩寒不仅通读古今中外的大量名著,而特别对“毛泽东著作”也有深刻的研究。1982年的生人,与1950年代的生人,究竟是谁更能熟悉这些带着时代烙印的语句?
女生不服,站起来不算,还学赫鲁晓夫砸桌子,给自己的话伴奏……
分析:这个六十年代的典故,中学生韩寒不假思索地就出来了。
谢景渊脸上的严肃像党的总路线,可以几十年不变,冷漠地对雨翔说……
分析:这里的“党的总路线”,应该是五十年代的那个总路线吧,这种几十年不变的路线,对于改革开放时代诞生的中学生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体验与印象,何来中学生韩寒疾如闪电地对中共党史如此了解?
梁梓君他应该早已选择好出钱进哪所高中,哪怕他像当年吴晗数学考零分,一流学校照取。
分析:吴晗考零分,不是光彩事,这一典故应该出自文革期间的揭发材料上吧,中学生韩寒至多知道“张铁生考零分”的事,但奇怪的是,中学生韩寒不引用张铁生考零分的事,却去引用他出版作品的年代已经为吴晗讳的考零分的事,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说这出自韩父的思维体系里,那倒是合情合理的。
五、中年猥琐男视角
《三重门》的作者对女人和性的描写完全没有让人看到一个少年对女性的朦胧、羞涩和无知,相反对女人和性非常了解、熟悉,是“中年猥琐男”的视角。多处提到内裤、卫生巾、女厕所、窑姐儿、专门治疗阳痿的伟哥、早泄等。
《三重门》原文:
“听着,这药要好好吃,是增长智力和记忆力的,大价钱呢!我要搓好几圈麻将才能赢回来!”说着掏出一大瓶蓝装药丸,说:“看,是美国辉——辉——”
“辉瑞药厂!”林雨翔接道。那厂子歪打正着捣出“伟哥”,顿时在世界范围内名声大振,作为男人,不知道“伟哥”的老家是种罪过。
在这点上俩人勉强达成共识。下一步是具体的联系问题。教师不吃香而家教却十分热火,可见求授知识这东西就像谈恋爱,一拖几十的就是低贱,而一对一的便是珍贵。珍贵的东西当然真贵,一个小时几十元,基本上与妓女开的是一个价。同是赚钱,教师就比妓女厉害多了。妓女赚钱,是因为妓女给了对方快乐;而教师给了对方痛苦,却照样收钱,这就是家教的伟大之处。
文学这东西好比一个美女,往往人第一眼看见就顿生崇敬向往。搞文学工作的好比是这个美女的老公,既已到手,不必再苦苦追求,甚至可以摧残。
最近冬雨不断,市南三中的地被滋润得像窑姐儿的嘴唇,只差不能去吻。
市南三中的寝室安全工作薄弱得……甚至可以不捅自破,经常无缘无故的就门户大开,而且多半在夜里,像极了许多发廊的营业方式。
六、大学生活印记
我们来看看《三重门》里有没有中学生活的痕迹,基本没有。里面的生活,根本不是初三到高一年级的生活。小说写的是大学生活。
《三重门》原文:
然而万老师讲课太死,任何引人入胜的神话,一到他嘴里就成鬼话,无一幸免。社员很少听他讲课,只是抄抄笔记,以求学分。
分析:大家想一想,“学分”这个概念是在大学里才有的,中学里有学分吗?而且还是一个志愿加入的松散型的文学社,只是培养爱好,根本不是课程,哪里来的学分?大学里,抄笔记,混学分,搪塞那些文学史之类的副课,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是用在中学生活里,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而这个马嘴,恰恰说出了小说的原稿是一名大学生经历的人写的。
沈溪儿骂他油滑,胡诌说Susan另有所爱,那男的长得像相原崇,现在在华师大里念英文系,被雨翔骂白痴,气得再度胡诌Susan除另有所爱外还另有所爱,那男的长得像江口洋介,在华师大里念数学系。
分析:试想一下,苏珊尚在初三,会有一个在大学里的男友吗?按常理讲,是难以令人置信的,但小说里并不缺乏小聪明的林雨翔却信以为真:“林雨翔口头说不可能,心里害怕得很,安慰自己说两个日本男人在一起一定会火并的”。为什么初三女生苏珊的疑似男友会是华师大的呢?不幸的是,我们看到的资料告诉我们:“韩寒父亲韩仁均,78年考入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
初中生韩寒的情敌,是父亲当年所在的学校“华师大”,似乎儿子女友的情敌是父亲的同窗,说不准还是父亲本人,想想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这无论如何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但是,如果我们换一个思维,把苏珊看成是一个大学生笔下的高校学生,那么,她有一个华师大的男友是不是显得相当的合理?
孰不知现在这时代,学生一般到了高二就名花有主,到了高三就别说名花了,连草都了主。大学里要找一个没恋过爱的学生仿佛是葛优脑袋上找头发。
分析:这一段议论,如果换成“大一、大二、大三”,才是真正的合理的。
在小说里,我们看到初三到高一学生的生活,整天都是研究文学,办报,外出采风,写稿,而其他的课程,在小说里很少提及。
马德保讲课只会拖时间而不会拖内容,堂而皇之的中西文学史,他用了一个月四节课统统消灭。
分析:一个初三的文学社,会讲中西文学史这些内容吗?而且用的是“消灭”这词,可见应该消灭的是一本书,而不是一个知识性的讲座,这难道不是一个典型的中文系的课程吗?
这里的生活,可以说都是一个大学中文系的学生的体验。很难想象,在初三到高一的这个时间段里,被应试教育死死地压着的中学里,能用文学创作占领学生的大量时间。
高中的生活一下比初中宽了许多,愿听就听,一切随便,甚至上课睡觉也可以,只要不打呼噜。
分析:这里的“高中的生活”如果换成“大学的生活”才是真正合理的。大家都是从初中、高中来的,高中的学习,只能说比初中更紧张,压力更大,因为更加接近高考。这里的描写,只能说是一个大学生的体验。完全可能有一个原稿,里面说的是“大学生的生活”,后来改成中学生题材后,这里换成了“高中的生活”,如此一改,就令人产生滑稽之感。
还有小说里写到男女一起用餐的描写,如“看见了钱荣和姚书琴正一起用餐”,写到校园里的恋爱,“一对一对的校园恋人仿佛鬼怪小说里的中世纪吸血鬼”。
分析:这些大学里才司空见惯的描写,放在中学校园里,就难以给人一种普遍的感受。
七、神秘的《红楼梦》版本
在早期视频采访中,韩寒亲口承认没有读过《红楼梦》,细心的网友找到《三重门》第3章里的一句《红楼梦》引文和第12章里的一段《红楼梦》评论,质疑韩寒说谎,进而推论代笔。对此,韩寒回应说,他是没有读过四大名著,但知道大致的故事和一些经典的段落,大部分历史内容其实出自于初高中课本,一些古文和英文也是刻意阅读并笔记。
但是且看《三重门》手稿:油然而生《红楼梦》里林黛玉第一次见贾宝玉的感受:“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到】过的,何等眼熟!”【】内的文字,手稿里用连续的斜线删去,应该是为了保证引文的准确性而作的校对性修改,那么作者据以校对的本子是什么呢?
可以判定不是依据高中课本《林黛玉进贾府》一文或者通行本《红楼梦》校对,因为该版本为:“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实际上,《三重门》中的《红楼梦》引文,采用的是一个相当老旧的版本,这个版本是以程乙本为基础整理的百二十回本(程本系统的《红楼梦》该句一律作“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的,何等眼熟!”与《三重门》引文一字不差),这个版本在建国后文革前相当流行。文革后,脂本系统的《红楼梦》一统江湖,连带百二十本《红楼梦》也以庚辰本为底本,前八十回阙文及后四十回据程本抄配,当时社会上通行的《红楼梦》就是这样一个脂本系统的本子,高中课本采用的也正是这样的脂本,《三重门》作者不经意间引用的一段《红楼梦》文字,暴露了作者对高中教材的无知,对老旧《红楼梦》版本的熟稔。
有没有可能是依据“神奇的小本本”校对呢?“神奇的小本本”只是个传说,而且,无论依据什么本子来校对,作者都需要放下创作的笔,查阅相关资料。“显摆”学问的创作不是只需要一支笔就行的,据韩寒自述,《三重门》是课堂上创作的,那么韩寒的课桌上就应该堆满了参考资料;查完资料再提笔写下去,那么字体、字形、墨色等等就会与上文有些微的不同;而现在我们看到《光明与磊落》中的手稿此处字迹流畅、上下如一。
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依据已成稿校对,就是说《三重门》的手稿不是原创稿,而是誊抄稿!
韩寒作品《小镇生活》分析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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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是一个高一留级生,后因7门课不及格而退学,高中未能毕业,所以学历水平只是初中。名义上韩寒的很多作品写的是中学生活,但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其作品尤其是初中时的很多作品(先于《三重门》的作品)中充斥着大量的大学生活的情境,这些情境又不像是完全虚构的。联想到韩寒父亲韩仁均虽然因肝炎退学而没有完整读完华东师大中文系,但也有十多个月大学生活学习经历的事实,会让人怀疑韩仁均和韩寒作品中这些“大学情境”的关系不正常。这里举出一些例子,大家可以自己分析判断,韩寒作品中的大学经历来自何处?
韩寒2000年出版的《零下一度》是很多短篇散文的合集,有些散文是自传性质的。这里的作品比《三重门》写得早,但出版得晚,这些作品大多写于初中时期。
《小镇生活》原文(部分):
三年前我从校园逃出来。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绝顶的人。因为有些博士其实见识没有多少长进,只是学会了怎么把一句人都听得懂的话写得鬼都看不懂。本来我会呆得很好,反正大家都是混日子。出去后也要交房租,那还不如呆在寝室里舒服。睡在我上铺的老刘搞西方文学研究,主攻法国,论文没研究出来,反而学会了法国人怎么谈恋爱,说恋爱最主要的是小环境的美好,两人随时随地必须凝视,这样就会有一种浪漫油然而生。后来老刘就栽在了凝视上。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两个人凝视得太专注,被某个辅导员捉住,事情还闹得很大。其实凝视并没有错,最主要的是凝视的同时,两个人还干了一些不符合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学生精神面貌的事情。
分析:《小镇生活》写于韩寒初中时期,“三年前从校园逃出来”的不是韩寒,如果是,说明韩寒初中没读就混社会了。还有中学有上下铺,但没听说哪个中学尤其是初中,学生还都有自己的研究方向。这里的“校园”是中学的还是大学的?
后来老刘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天晚上我们听见女生寝室里乱成一团,有校领导的呵斥,女生的尖叫,还有老刘的怒吼。我意识到老刘算是完了。果然被劝退。老刘离校时,对我说了一句气势非凡的话:“小子,你也别呆了,反正以后都是自由撰稿人,要个文凭干嘛。”我当时觉得亏,因为老刘说起来退学了但好歹也是因为这风流之事,而我就这么傻乎乎去自动退学不是亏了。
分析:“反正以后都是自由撰稿人”,这话放在大学中文系学生那里说得一点不错,但要是放在中学生那里,确实匪夷所思。《小镇生活》的“我”还为自己没能有一段风流韵事而退学,感到“亏了”。我们知道,韩仁均尽管在1977年考取了华东师大中文系,但却因肝炎而在入学后一年左右退学了。韩寒也因成绩太差而高中辍学。这里的“我”是指韩仁均还是指韩寒?从“自由撰稿人”的前途断定,这个人很可能是韩仁均,因为初中是不分文理的,这里退学的不应是指韩寒。
老刘就这么轰轰烈烈地离开校园,一走再无音讯。传闻说他先去了呼和浩特,然后转到准噶尔,行走几十公里终于看见了锡林郭勒大草原,两个月后在那里一家文学刊物当编辑。
然后是我们中文系的一个小子跳楼。他来自云南农村,最后消息传来说他的父亲因为贩毒而被捕,而且数额巨大,早超过了死刑的量。当时我在窗口看蓝天白云,突然看见一个人往下掉,“唰”一下就从我的窗口掠过。我正纳闷这是仙女下凡还是怎么着,就听见下面的人乱叫,才明白过来是有人跳楼。当时我差点昏了,但忍住没叫,一个晚上睡不着。
分析:老刘因乱搞女生被开除后没做自由撰稿人,而是做了一名编辑。中学生绝无可能被学校开除后能很快得到编辑这个职位。如果这是虚构,也太离谱了吧?结合后面提到的“中文系”,那么这个老刘更像是大学生。结合后面提到的“中文系”,那么这个老刘更像是大学生,如果是这样,那么作品中的我就有可能是韩仁均。
跳楼的消息学校封锁得很紧,对外界只宣称是失足。天相信那是失足,都这么大了没事爬窗上去玩什么,况且窗有胸口高,要失足从那儿掉下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然后,我听到的议论竟是诸如“哎呀这小子真笨,要死还挑跳楼,死得那么难看”,“其实可以在最后一秒里摆个POSE嘛”,“他爹妈是卖白粉的还是卖面粉的?搞这么多?”“他家里肯定发了”……
于是,我突然向往一种幽静的生活。况且那时我已略有小名,在十几家报纸上发过一些东西,有的还造成了比征婚启事更为轰动的效果,收到了上百封信。我更想的是好好花一年时间去写一部书。那可得是巨著,如果不幸轮不上好歹也应该是较巨著。
分析:这里也明显是一个有长期写作、发表文章经历的人的口吻。
《小镇生活》的版本差异:
《萌芽》版:
老教授当时的脸色就有点不知所云,想年轻时他也是特立独行的人物,也还没英勇到上课闯厕所的份上。
《零下一度》版:
老教授当时的脸色就有点不知所云,想年轻时他也是特立独行的人物,乃称“五四”闯将,也还没英勇到上课闯厕所的份上。
夏岚馨的分析:
“关于【乃称“五四”闯将】,十年砍柴先生考证出1977年的华东师大中文系,确有徐震愕先生和程俊英先生,是真正经历过1919年“五四”运动的老人。(只是不知徐老和程老是否给77级上过课,并目瞪口呆地看看韩仁均的某同学大摇大摆上洗手间)。
我在写第一篇长微博时,并没有深入分析“五四”闯将的内涵,以致很容易误解,以为所谓“五四”闯将是指亲身参加过“五四”运动的老人。
按我的理解,“五四”闯将可以分为狭义和广义两类。
狭义的“五四”闯将是指亲身参加过1919年“五四”运动的在校学生,如徐震愕先生和程俊英先生。1978年,这一类人的数量极少。1999年的“五四”老人,更是屈指可数。
广义的“五四”闯将是指年间深受“五四”运动影响的几代民国青年,从年龄上看,可设定为涵盖1911年的十八岁青年(1893年出生)到1949年的十八岁青年(1931出生)。
韩仁均是1977级大学生,1978年入学时,1893年出生的最老“五四”闯将85岁,1931年出生的最小“五四”闯将47岁,当时校园里的教授、副教授、讲师,应该有很多广义的“五四闯将但是到了1999年,韩寒读高中时,1931年出生的幼龄“五四”闯将也已经68岁,早就过了退休年龄,高中生韩寒见识过“五四”闯将老教授讲课,可能性甚低。而在韩仁均的经历中,则不知见识过多少广义的“五四”闯将,甚至完全可能见识过狭义“五四”闯将徐老和程老!
基于以上分析,《小镇生活》中出现“五四”闯将本来没什么,就算1999年的大学中学,有几个受“五四”影响的民国老青年,还给韩寒小孩上过课,也不足为奇。
关键问题,我再问一次:韩仁均!你为什么要删【乃称“五四”闯将】这六个字?你这一删是不是做贼心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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