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衣服的从今天开始卖日子如何摆地摊卖衣服

  最近我的一个朋友要回来,她打电话让我去接她,虽然我工作也很忙吧,不过因为关系蛮好的,也就请假去了。  我在机场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见到她,为了下面方便,就叫她小彤吧。  好多年没见了,她走的时候还是纯真清丽的女孩,现在都已经是丰腴成熟的少妇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哈哈,不过小彤越来越漂亮了。  她笑称,去美国纯粹是养膘,一胖起来刹都刹不住脚,好羡慕我的满身排骨。  小彤的身材很好,她之前是模特,不过是裸体的,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当时和她男友在一起,我们都非常看好,谁知道最后那么惨烈的分开了。  她说为了男朋友她用自己的身体下了一场天价赌注,看眼前的情景,她赌赢了。她不动声色地讲述着这段往事,我被深深地吸引……  为避免无意义的猜测,地名人名行业时间和部分经历做了文学化处理,对于读者来说,也许这仅仅就是一个故事而已,可对于当事人,这就是她的人生。  好了,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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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省略一万字
  回复楼主,@旦丁丁  最近我的一个朋友要回来,她打电话让我去接她,虽然我工作也很忙吧,不过因为关系蛮好的,也就请假去了。   我在机场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见到她,为了下面方便,就叫她小彤吧。   好多年没见了,她走的时候还是纯真清丽的女孩,现在都已经是丰腴成熟的少妇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哈哈,不过小彤越来越漂亮了。   她笑称,去美国纯粹是养膘,一胖起来刹都刹不住脚,好羡慕我的满身排骨。   小彤的身材很好,她之前是模特,不过是裸体的,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当时和她男友在一起,我们都非常看好,谁知道最后那么惨烈的分开了。   她说为了男朋友她用自己的身体下了一场天价赌注,看眼前的情景,她赌赢了。她不动声色地讲述着这段往事,我被深深地吸引……   为避免无意义的猜测,地名人名行业时间和部分经历做了文学化处理,对于读者来说,也许这仅仅就是一个故事而已,可对于当事人,这就是她的...  -----------------------------  楼主继续 期待中  
  1  来到梅世凌在郊区的别墅已是傍晚时分,管家带我上二楼,走廊的左边一间宽敞的屋子门口挂着一副骷髅头像。  我推门进去,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靠在窗前,夕阳投下浓重的阴影,男人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微仰着头看向玻璃窗外的夜景,“秋小彤,你终于来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梅总久等了,开始吧。”  我转身把门关上,走到屋子中间开始脱衣服,外套衬衣裙子内衣底裤,摘掉发卡,把头发甩散。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刻意的平静压抑着我内心狂乱的不安。  梅世凌转过头,不出意料地有丝惊讶,或许还有些震惊,他眼神里有克制的亮光,在暗夜中闪过。
  他走到画架前坐下,示意我站到窗口去。这个被他当做画室的房间大概有60平米,墙上挂着一些风景油画,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档次的画,不知是出自他的手笔还是收藏别人的。不管怎么样,以他作为D市甚至全国首屈一指的艺术品投资集团的老板,他要操纵市场,运作一副画就跟自己个烙煎饼想卖五毛卖五毛,想卖五十卖五十样。  这种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艺术,一个学经济和MBA的商人,却可以把高雅的艺术品玩弄股掌,而真人热爱艺术的普通人呢,却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想到秦越,我心里的胆怯和恐惧感渐渐消散了,我必须迈出这一步,这是唯一的出路。  摘掉身上最后一件物品,去年生日秦越送我的项链,我背靠着窗户,一丝不挂地面对着梅世凌。
  他盯着我呆呆地愣了许久。  窗外吹来一股冷风,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倒是开始啊,老娘冷死了,我只能在心理抱怨,用手抱着胳膊使劲上下搓,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乖乖给我站好,把下面的毛剃了!”他回过神来,用手指着旁边桌上的剃刀。  “什么!”我又惊又恼,全身像被冷水浸透了一样。我强忍着愤怒,为了秦越这点委屈算什么,我拿起刀利索地开始。  “把腿抬起来,右腿,放在凳子上,对,屁股再高一点……”  我彻底风中凌乱了:“你到底想怎样?”  “你是模特,就得配合我,就这样!”他拿起笔,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只能任其摆布,做着各种不雅的姿势。一会双手扶臀,一会双脚半蹲用手托腮。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画的就是我现在的姿势,会是多么的恶心。  我可是全裸啊,还是双手比着剪刀手yeah,表情要happy。Tmd简直是变态,不会待会把我肢解了画解剖图吧,他真的会画画么?  他偶尔抬起头看一下,一边命令我换姿势,一边挥动铅笔。  这种愚蠢又滑稽的姿势要是被秦越看到了,肯定杀了我。
  曾经我是秦越的“缪斯”,在他的笔下,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多么的美,那是古典油画里才有的完美胴体。从大三开始,我在美院做人体模特,我也知道除了身材好,像我这种相貌一般、学历一般、能力一般、家境更一般的普通人很难找其他更合适的兼职。  秦越说在我做模特的第一堂课开始,他就爱上了我。他说我的身体像天使一样,有圣洁的光。  秦越的孤傲、帅气、才华都让我着迷。我们成了学校里让人艳羡的一对,画家和模特,这真的是天作之合吧。  就这样我们一路走过了相依相守的四年,彼此成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四年,我也见证了秦越天才光芒的褪去,从众星捧月的校园风云人物到落魄卑微的普通人。艺术抱负的受挫、成名无望的痛苦,把他逼到了绝境。
  2  我能为他做的,就是用我唯一的资本去赌一把。而这具被秦越当做天使的身体,眼前却被这个恶魔肆意摆弄,我以为这样的侮辱已是我承受的极限……果然,我还是太天真。  梅世凌又楞在那里呆住了,我抱着罐子的手都麻木了,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很想把罐子朝他砸过去,让抱罐子的裸体少女变成摔罐子的泼妇。  正当我寻思怎么找准角度才能一举击中这个混蛋的脑袋时,却看见他突然从画架后面站起来,一边解开西服扣子一边朝我走来。
  “我靠,你要干嘛!”我双手举起罐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朝我袭来,“再过来……我砸死你……”我已口齿不清。  梅冷笑一声,眼神里全是邪恶,一手夺过罐子摔在地上,“啪”地一声巨响,我吓得蹲在地上,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  秦越,救我啊!我在心里呐喊。  梅把我我蜷缩的身体整个抱起来扔到屋中间的地毯上,我被着实摔了下去,疼得龇牙咧嘴。“你这个混蛋,不守信用,说好了只是做你的模特,你不要得寸进尺!”看到他眼里的凶光,我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忍不住哭喊起来。  “说好了只租你的身体,我没有不守信用啊。此刻,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至于我是要画它,还是别作他用,那是我的自由。”禽兽果然力气大得吓人,一只手就把我在他胸前乱抓的双臂钳住,另一只手解开皮带脱裤子。我手被困,只好用脚往他身上乱踹,猛地一脚踢到了要害。梅脸部抽搐了一下,停止了动作,放开了挣扎的我,喘着粗气,眼里满是杀气  糟了,他是不是要杀我。我本能地恐惧起来。
  “你要是想帮你男朋友,就乖乖听话。否则惹怒了我,我让他一辈子没机会出头!”梅世凌的脸像一副扭曲的面具,眼里的寒光已足以将我的身体刺破。  我顿时瘫软如泥,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此刻所有的抗争没有了意义。是啊,是我主动送上门的,我要反抗什么呢?自投罗网,自我牺牲,我是不是太伟大了?  如果秦越知道了我为他所作的一切,是会感动得涕泗横流,更加珍惜我爱我;还是会鄙视我嫌弃我这具肮脏的皮囊,践踏了他的自尊。被秦越视若珍宝的我的身体,就在这一刻面临着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能临阵脱逃吗?我恨不得爬起来朝他下体踢上几脚,转身逃走。可是,秦越的未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一天比一天萎顿,就像失去了水的植物一样,很快就会枯死了。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将来必定会有结果的,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之后的生活远比我当时预想的复杂。
  我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直挺挺地躺着,没有任何反抗。梅哼哼笑了两声:“你这样的尤物,我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我厌恶地把头偏向一边,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我闭上眼睛,不想看他的脸。他用手抚摸我浑圆挺拔的胸部,轻轻地揉搓起来;另一只手在我大腿根部从下往上推直敏感部位,我紧绷着的身体感到一阵电流划过。我为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耻辱,突然一阵莫名的刺痛和快感袭来,他进入了,像头野兽横冲直撞。  我咬着嘴唇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全身像有千万只虫子爬过,啃噬着我的心,那条在我身上蠕动的巨虫正一点一点将我撕碎吞噬。我仿佛堕入了一个窒息的深渊,如果一星期前我没有去见他,没有在诱惑的面前妥协,就不会有现在的悲剧,也不会有将来的诸多变故,可是,我已经义无反顾地跳进了这个坑了,没有退路。
  3  一星期前的我,还是那个为小日子奔波劳碌、没心没肺的乐天派。  直到上周二,一个陌生的电话,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  接到面试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小朋友们做英语资料卡片。很诧异,我根本就没有投这样的简历,以我自己的英语水平哪里敢去应聘总经理翻译,教教小朋友足够了。  电话那头的HR说没有经验无所谓,看重的是我个人能力,如果我应聘上了的话,薪水是现在工资的三倍。  大学毕业后我和秦越留在了D市,刚开始他在东城区的画家村做自由艺术家,自负的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画能不能卖钱,是否具有商业价值。毕业三年来他的收入寥寥无几,而我在一个培训机构做幼儿英语老师,薪水也相当有限。在D市这样的大都市里,经济压力可想而知。
  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但是这么高的薪水怎么能不心动呢?去试试又何妨,如果侥幸通过,我们以后的生活就会改善许多,秦越也不会那么大压力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精心打扮一番,来到了D市最中心的一座商务写字楼。面试过程意想不到的轻松,并没有实际考察我的英语能力,而是东拉西扯闲聊。HR是位着装精致优雅的中年女士,她站起来说她这一关过了,要带我去见总经理。我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同时又很疑惑,心想公司太不正规了吧,要谨慎,千万别被骗了。  被带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打鼓,该不会是招小姐的吧?  可当推门进去见到梅世凌的那一刹那,我的理智彻底败退
  他站在桌前,一身笔挺的深色西服,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概30岁左右,比秦越高一些,精瘦的脸庞有股凛冽的气势。五官很精致,眼睛很亮,很有穿透力,气质孤傲又富有教养。在我眼里,秦越已经是我审美意识中级别很高的帅哥,而眼前这个男人的那种帅气,似乎已经超越了我的审美范畴,混合着鸿蒙初辟的无邪和历尽世事的成熟。  “秋小彤,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英语翻译。你回去准备下吧,明天开始来上班。”毫无商量余地的口吻,“喔,对了,你的衣服太土了,去买几套新的。”说完甩出一张信用卡。  我完全懵掉了,这是什么情况?以我的智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反应过来,理出头绪简直不可能。
  我是被包养了吗?可是,为什么呢?  “我……我……能问下为什么吗?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我好像没有投你们公简历啊?”我被这个霸气的高富帅的言行砸晕了头。狂喜、忐忑、困惑。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撂下这句话,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离开办公室,我还待在原地傻傻发呆,他走过带起一阵旋风,搅得我昏头转向。  我跟培训学校请了假,准备用一星期的时间探探底,如果不行的话再回原来的单位。  我带着一颗随时接受挑战的心开始新的工作,没想到从周三开始上班,连续几天来都无所事事,没人给我安排工作,除了面试那天再没见过梅总,我不禁怀疑这真的是个皮包公司。  秦越以为我跳槽成功,这几天心情也是难得的好。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打来电话说要庆祝。
  “彤彤,你下午下班早点回来,我们去吃大餐!”电话里秦越兴奋又激动。  “好啊,反正你请客。”这是这段日子以来,他少有的开心和兴致,我也舒了一口气。  这家泰国餐厅是我们毕业后秦越挣了第一笔工资请我吃饭的地方。我们来到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一落座秦越就神秘兮兮地:“彤彤,你猜我撞什么大运了?我终于要翻身了。”  “你捡到钱了?嗯……”“你的画被一个富婆看上了?”“你灵感大爆发,妙笔生花一夜创作出举世佳作?”我笑嘻嘻地配合他。  “都不是!”他眨巴眨巴眼睛。  “画廊不会解雇我了,还要和我续约,而且我展览的那批作品都卖出去了。”秦越眼里满是时来运转的那种幸福,“客户已经下了订单,钱还没到账,全部算起来应该有二十多万吧!”  “啊!……”二十多万,我没听错吧,这三年来秦越卖出去的画没有一副超过两千的,而且有时候两三个月也卖不出一幅画。做了一年多的自由画家实在入不敷出,没办法才签约了现在的这家画廊。可是,画廊经理并不是秦越的伯乐,又苦熬了一年多,作品还是鲜有人问津,画廊也不愿养一个不赚钱的人,准备给秦越办最后一次画展后叫他滚蛋。  这批展览的作品总共就十来副画,算起来每副竟价值一万多!
  “我说的没错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这么多年的苦熬,终于要雨过天晴了。  “只是,彤彤,那副《天使》也被人买走了……对不起。”秦越表情沉了下来。  大学时候在秦越的画室,我第一次作为他的私人模特,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把胴体展现在他面前,然后有着这幅他视若珍宝的《天使》,这幅画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他居然连这幅画也卖掉了。  “没关系,以后你还可以再画啊,再说我现在比以前更瘦了,身材更好了,你可得把我画更漂亮了……”虽然我知道这幅画对我意味着什么,但是眼前,我不想让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受到影响,更何况,我们有了二十多万哪,简直是意外之财!
  “那些低估我的人,会后悔的。”秦越冷静了下来,“终有一天,我会扬名天下。”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似的,英俊温柔的脸庞变得凶狠起来。我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秦越本来的面目,对名利的渴望和追逐,把我心中曾经的那个他已经摧毁得面目全非。  “你会的。”我点点头,“你知道是谁买了你的画吗?我敢说他是当今世上最有眼光的画商,哈哈……”我又乐呵起来。  “不知道,经理没跟我说,好像是一个美国华人吧,挺有钱的……”  那一餐我们吃得特别多,生活好像终于露出了它善良的一面,对于明天我们又有了美好期待。  上班快一个星期了,面试我的人力资源经理湘姐带了我两天,大概就是整理一些文档资料,熟悉下梅总的工作日程,翻译一些简单的产品介绍。这是一家传媒公司,旗下有很多子公司,涉及到影视、广告、博物馆、艺术品投资等行业。
  今天又没有见到梅总来上班,看来我这个翻译还是打杂的命。打算整理完这叠文件,明天滚回培训学校安安心心地当幼儿老师,这份工作太不踏实了。  无聊地翻着手里的文件,突然一份关于紫竹画廊的资料跃入我眼里,这是画廊上季度的销售额和业绩表。我顿时来了精神,仔细查看,果然,上月末有一笔二十四万的交易额。我打开电脑,查看紫竹画廊的来龙去脉。  一些看似毫无瓜葛的线索连接起来……  紫竹画廊,秦越受雇的机构,秦越的画展有我的裸体画,秦越的画被神秘地买走,我被莫名其妙地应聘到梅世凌的公司,梅世凌是紫竹画廊的老板……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4  我决定不回培训学校了。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公司,运气很好,快到中午的时候梅总终于来了。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他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叠紫竹画廊的资料。我定了定神,开门见山,“梅总,有件事我想向您请教下?不知您现在方便吗?”  他埋头忙着自己的事,看都没看我一眼:“说!”  我也不想跟他绕弯子了,直接问:“上月末紫竹画廊展出的秦越的画,是不是你买了?”  他停下了手里的事务,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不错嘛,你也不蠢啊!是又怎样?”  “你到底想怎样?”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承认了,气急败坏地脱口而出。  “哈哈……笑话,我喜欢某个商品然后买回去了,就这么简单。我想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质问我?”他一脸的不耐烦和不屑。  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我和秦越就像两颗无足轻重的棋子,被人随意玩弄于股掌。
  “我不干了,梅总你另觅贤才吧,我胜任不了。再见!”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想从这副恶心的嘴脸面前赶紧消失,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我转身准备夺门而逃,胳膊突然被他一把抓住,随即身子被他用力揽过去,胸脯贴着胸脯。  我紧张起来,用手肘拼命抵着他欲靠拢的脸。  他轻易一档撇开我的手,俯下身来,在我脸和脖子上狂吻,“秋小彤,你逃不掉了。”  “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混蛋!”我躲闪不及被他得逞。  “你没有得罪我,但是你勾起了我对你的兴趣。”他放开手,转身走到玻璃前背对着我,冷冷道:“上月末在画廊视察工作的时候,看到了秦越画的《天使》,我对这幅画里的身体很感兴趣,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要不要答应呢?我当时居然还有一丝惊喜,那是压抑太久过后的释放和爆发,如果必须有个人要毁灭,那么只能是我。  “你想要什么交易,我做你的情妇,你帮秦越成名?是吗?”我竟然有些咄咄逼人。  他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又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眯缝着眼吐着烟圈,“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做情妇?哈哈……你够格么?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人不仅心肠狠毒,嘴也狠毒。不仅想要侵占我的身体,还要在人格上精神上击垮我。  “很简单,你出租你的身体,做我的裸体模特,我帮秦越成名。”他扬了扬眉毛,一脸得意,“而且你不能再让其他任何人画你了,包括秦越。”他走过来凑到我耳边,低声到:“你只属于我。”  “好,我答应你。”我居然没有太多犹豫,两眼一抹黑,“也请你兑现你的承诺。”  梅世凌哈哈地笑起来,忍不住鼓掌。我厌恶死我自己了。  窗帘拉了下来,门也被反锁,他走过来把我推到墙边,粗鲁地撕扯我的衣服。我有点吓蒙掉,这是在办公室啊,光天化日之下!我本能地推开他,用尽浑身力气,抡起胳膊甩了他一耳光。  我自己也吓傻了,不知哪来的勇气,“你TM想要干什么?”  他退后几步盯着我,用手摸了摸着彤红的脸颊,一巴掌扇过来,我一个趔趄,他像抓小鸡一样地把我拎起,咬牙切齿道:“画你啊!不脱光怎么画?”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眼前这个人像一个狰狞的魔鬼露出恐怖的獠牙,想要咬碎我身上的每一块肉,我梗着脖子瞪着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他松开手把我推搡到一旁,“滚!”  我稳了稳神,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故作气定神闲地往外走。  窗外下起来瓢泼大雨,我听到一声低沉而嘶哑地声音在我身后回荡:“秋小彤,你等着后悔吧!”
  5  秦越憧憬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打入回了原形。他的画被退了回来,这种打击比之前无人问津他的画更可怕,他被彻底否定了。  正如梅世凌所言,我后悔了。  从梅世凌的别墅出来,已经深夜了,偏僻的郊外人烟稀少,只有路灯投下的阴影在眼前晃动。  我踉踉跄跄地走着,冷风瑟瑟,感觉自己真如残肢败柳一般,被人抛弃在街头。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越想越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往前走了,想叫秦越来接我,可不知该怎么给他解释,深更半夜独自一人跑来这个地方,不是自寻死路么。  我给橙子拨了电话,她二话没说从床上爬起来,说马上开车来接我。  橙子是我从初中、高中到大学时的同学,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承认是我的“闺蜜”,因为按她的话说,“闺蜜”这个词太狭隘了,而且越是声称“闺蜜”的越容易反目,所以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却浓于血,我们的友情大概可以媲美情亲了吧,彼此都是家里的独生女,视对方如姐妹。
  橙子的车灯晃过,她一脸讽刺:“我说秋小彤,你跟谁秘密私会呢?太缺心眼了吧,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居然不送你回去。”我沉默不语。  “你可长点心吧,万一被人强奸了怎么办?你家那位还不得哭死。”她继续喋喋不休,我心理咯噔一下,是啊,被人强奸了,还是我主动送上门的。  “艾玛,你看你那副怂样,几天没见,怎么憔悴成这样了?”橙子哪怕是关心我也不忘挖苦一番,“深更半夜在这里跟个游魂一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老实说,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不能跟橙子说,虽然我相信她能理解我的苦衷,不会因此鄙视讨厌我,但是,我实在难以启齿,那些龌龊的一幕一幕,都不敢去回想。现在脑袋犹如被灌了水泥一般,头昏脑涨,我需要厘清一下头绪,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去给一个学生做家教,今天要补的课比较多,就晚了。”这个借口完美无瑕,“我今晚去你那里吧,不想回去了。”
  橙子疑惑地看着我,嘀咕道:“和秦越闹矛盾了吧,我就知道……”  来到橙子公寓门口,我们俩都大吃一惊,门虚掩着显然有人进去了。橙子一直以来都是单身一个人住,难道被小偷光顾?。  我俩面面相觑,蹑手蹑脚轻轻推开门,却看到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脸上脖子上都是血迹,我吓得尖叫了一声,却看到橙子在短暂惊诧后很冷静地走过去。  他们认识?  男人睁开眼看到我们,有点茫然。突然他盯着我:“小彤,不认得我了吗?”  我更加吃惊,仔细观察他的五官,在模糊的血迹下终于辨别出来:“你是星辰?天哪,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成这样?”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橙子给星辰拿了块热毛巾,轻轻地擦拭他的脸,满是心痛和苦涩。我明白了,他们俩原来一直有联系。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星辰的遭遇,以及他和橙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显然他是被人殴打成这样的,我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几乎都忘了今晚发生在我身上的“血案”。  星辰是秦越的大学同学兼室友,他和秦越是两种类型,如果说秦越属于后天的天才,是靠自己的努力、勤奋而得到认可的话,那么星辰就属于真正的天才,他的天赋让自负的秦越都自叹不如,暗暗嫉妒。  他们俩是美院的两颗双子座,也是众多女生追逐的对象,其中也包括橙子。  橙子认识星辰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据说是白富美。因为秦越的关系,我和橙子跟星辰还算熟悉。但很奇怪,他跟他周围的人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连秦越也不了解他。  和秦越醉心专业不同,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兼职挣钱上,可能是家境不好,再加上有个白富美女朋友,自尊心强,想要努力证明自己。
  橙子对于星辰的仰慕,让我都很不理解。橙子算是我们几个里家境最好的,父亲是本市颇有名望的房地产商,母亲是大学教授,父母离异后她跟着母亲过,人长得漂亮,又很有气质教养,自然追她的人不少。但是像她这样个性独立的爱情理想主义者,很少对人动心。所以当她说喜欢上了星辰的时候,我还是很吃惊。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何况星辰已经有女朋友了。直到毕业,大家各奔东西,橙子也死心了。  可是,看眼前这情景,明显他俩有奸情。没想到橙子也有秘密瞒着我,就像我也有秘密瞒着她一样。  看他俩一投一合,眉眼往来颇有默契,我不可思议地摇头,死死瞪着星辰,“这三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星辰逃不过我的追问,不得不开口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6  毕业后星辰没有离开D市,在一家设计公司做了一段时间的普通上班族,他的理想也就是老老实实地赚钱养家,没有想过一夜暴富或一夜成名。他和女朋友阳阳的感情受到女方家族的阻挠,两家家境地位悬殊,他们不可能接受星辰这样一名不文又胸无大志的人。  阳阳以前以为星辰是支潜力股,将来必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没想她看走了眼,星辰根本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她也等不到他成功的那一天了,终于在毕业一年后嫁给了一个和自己门当户对的富二代。  星辰不堪打击,一蹶不振,堕落到了去夜店当MB。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目瞪口呆,MB,Money boy,就是给Gay提供性服务的牛郎。  “你是同性恋?不至于吧……”我一脸错愕,转头看到橙子满脸悲伤,显然她早就知道这些。  “不完全是跟Gay,反正谁出钱谁就占有我的身体,男人、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星辰麻木地说。  “我靠,你们这些学艺术的,怎么一个比一个脆弱,遇到点打击就这样……还要不要人活了!”秦越要死不活的样子又浮现出来,我是不是该庆幸,至少他还没堕落成星辰这样。  后来在酒吧意外遇到橙子,他对橙子和盘托出自己的现状。橙子恨得咬牙切齿,她惋惜他的才华、同情他的遭遇,最终发现自己仍然爱他,虽然他现在只剩一副破败的皮囊。  星辰仍旧拒绝了橙子,他的生活已经沦陷了,任谁也解救不了。
  橙子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给他,哪怕是从普通朋友的立场,也会担心他哪天会流落街头、没有归宿。星辰接受了橙子的钥匙,两人道别后再没联系过。  直到今天晚上,他以这样一幅触目惊心的面目出现。以他不肯轻易求人的姿态,想必是遇到大麻烦了。  “今晚的客户是黑道上的,说我服务不周不给钱,我当然不干,哪有白吃白喝的,我要讨钱结果被他的手下暴打一顿……”他摸了摸额头,眉骨上一条巨大的伤口。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心想你总不能一直躲在橙子这里吧。  “不知道,那帮人还去了我上班的会所砸场子,说我要再在那里出现,来一次打一次……”  橙子脸上的悲伤越来越浓重,要是换做是我,看到秦越这样,肯定也会难过死。  “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吧,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再别干这种玩命的事了……”看得出来橙子还真心地爱着星辰,她看他的那种眼神,面对别的男人时从来没有过。  在这间屋子里我完全是多余的。
  我强烈要求橙子送我回去,他们俩有太多话要说,我在那里实在不方便。临出门前,星辰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彤,秦越还好吗?”  秦越还好吗?应该还算好吧,有一个像我这么悉心关照他的女朋友,有一套虽然小但安稳的小窝,还有即将一举成名的光辉前途,“挺好的,谢谢你关心。”我苦涩地笑笑。  回到家里,秦越已经睡下了,我洗漱完悉悉索索摸到床边准备躺下,秦越一咕噜翻身起来。“把你吵醒了,呵呵……”我讪讪笑道。  “这么晚去哪里了?给你电话不接也不回?”秦越懊恼。  “小彤身体不舒服,我去她家照顾了她一会”我撒起谎来越来越轻车熟路。
  秦越睡眼惺忪,眼里闪着欲望的光。他把我搂过去,头蹭着我的胸部,手穿过我的衬衣从后面解开内衣,我顺势躺了下来,他开始从额头、眼睛、嘴唇、胸部一路吻下去,我身上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都被他亲软的嘴唇俘获,他的方式温柔而迷幻,我渐入佳境,忘掉了今天经历的那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完全陶醉了……秦越灵巧的舌头游走到了身体最敏感地部位,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赶紧用扳开他的脸,秦越也惊呆了,“你干嘛要剃……毛?”  我一脸通红,“呵呵,好玩啊,从没尝试过,你喜欢吗?”秦越一头扎下来往我腹部上蹭,“你这个调皮鬼……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在梅世凌画室的那一幕幕闪过,和秦越的缠绵让我有种恶心的感觉,对秦越的愧疚,对自己的厌恶让我的身体出现了抗拒的信号,看他忙得满头大汗,我却始终到不了高潮,因为我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具身体不再纯洁如昨。而秦越,什么也不知道。
  卤煮加油 多八一点
  7  辞掉了培训学校的工作,开始按部就班地去梅世凌的公司上班。仍旧是做些打杂的事,仍旧隔三差五才能见他一面。我想即便他不再愿意帮秦越了,就冲这份较高的工资我也要留下来。虽然每次看到他,都是一种折磨。  手机响了,是橙子。这几天忙于处理换工作的事,都没顾得上她。  “小彤,星辰出事了……”电话那头橙子哭得很伤心。  “你别急,慢慢说。”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猛然和对面走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梅世凌俯视我,“没长眼睛?”  我没空理会他,敷衍了声抱歉赶紧跑到阳台,橙子在电话里抽泣:“星辰被人打了,现在医院……”  那晚星辰留宿在橙子的公寓,两人并没有做任何越轨的事。星辰很有分寸,他把橙子当成患难相救的恩人。橙子介绍星辰去一个朋友的公司上班,没想到第二天那个黑帮老大就找到星辰的公司,对他一顿狂打,砸坏了很多电脑和设备,办公室里一片狼藉,还连累了橙子的朋友,上去劝架被误伤。  “星辰伤得怎么样?没有生命危险吧?”我心急火燎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准备请假去一趟医院。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我担心那帮坏蛋不会放过他,迟早要被他们弄死……小彤,我该怎么办?”橙子平时一向很坚强,少有见她哭过,看来摊上了星辰这个绝命孤星,她注定不得安宁了。
  那帮坏蛋在D市黑道白道都有势力,各种关系网密布。也是星辰倒霉,不了解对方身份,敢跟这种地头蛇讨价还价,出了事也不敢报警。一是他的身份尴尬,终究是个见不得人的职业。二是公安局的头头儿早被这帮人收买,报警也没用。  我能理解橙子那种痛心疾首,多年不见的心上人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是这般悲惨下场。我简单收好东西,准备跟湘姐打个招呼出门。  “下午下班后我来接你,晚上有个应酬。”梅世凌走了过来。  我楞了楞,看到了希望……  “橙子,你先别急,好好照顾星辰。我先去处理一点事,下班后我来找你。”挂掉电话,我追上正要出门的梅世凌。  “梅总,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他转身,扬了扬眉毛,似笑非笑,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我终于又有求于他了,他很高兴。  “我有个朋友,做设计的,您能给他安排个工作吗?”我语气尽量平静,不卑不亢。  “什么朋友?男朋友?普通朋友?”
  “男性普通朋友,您在公司随便给他个职位就行,他就是失业了很久没工作……”只要梅世凌能收留他,以梅氏的家族势力,对付那个黑帮混混根本就是大象踩蚂蚁,那帮人也不敢为逞一时之气给自己找罪受,跑梅世凌的公司来闹,打他梅家的员工,除非是不想混了。  我还在想着回去怎么跟橙子解释,显然她还不知道梅世凌这个人。  “秋小彤,你以为我这里是收容所啊?什么人都能来,你以为你是圣母吗,解救天下苍生?”他说完这句转身去按电梯,我跳到他面前,堵在电梯门口用手撑着两边的门:“梅总,您是有善心的企业家,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您不能袖手旁观啊。随便给个职位就行,当保安、做保洁都成,您要为国家缓解就业压力做点贡献是不……”我涎着脸,嘻嘻哈哈。一本正经地跟她讨食不行,得使出我“二皮脸”、“癞皮狗”的招式。  他扯着嘴角笑了,没想到我还有这么无赖的时候。他低下头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用力捏了捏,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气:“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心想不会又是那个吧?之前为了秦越已经承诺把身体出租给他,还能有什么要求。  我点点头:“好。”  我当时一心想着只要能帮星辰进他的公司,其他什么的也无所谓了,遭遇了画室的那场侮辱,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只是没想到,他提出的“条件”完全超出了我能想象的极限。
  8  下午下班,梅世凌开了一辆黑色奔驰来接我,去到一个五星级酒店。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酒店,东看看西瞅瞅真的跟乡下人进城一般。  今晚要接待的客户是美国来的收藏家,好像要从梅的公司收购一批什么东西。梅给他们介绍说我是她的助理,面对老外,我还挺紧张,这是练习口语的好机会,我早就准备好了一个漂亮的自我介绍,想跟他们多聊聊,结果全程我完全插不上话,跟空气一样晾在一旁。  他们一路叽里呱啦,我大部分都没听懂,却几次听到梅提到秦越的名字。
  梅世凌从美国留学回来后才接手了家族的公司,他哪里需要翻译,英语说得跟母语一样溜。我无聊地坐在旁边偷偷地观察他,不得不说他在商务场合上完全跟私下是两种形象,平时的霸道、冷漠和轻浮都丝毫不见。和老外的洽谈中,举手投足都有一种稳操胜券的自信,但又不咄咄逼人,谈吐风雅、礼节周到、大气从容,颇有儒商的风度。  推杯换盏间,桌上的菜也消灭了一大半,当然主要是我的功劳。四个老外吃得很享受,和梅谈得也很投机的样子。看来这是一笔大生意,要不然梅世凌也不用亲自来接待了,还占用了他最宝贵的晚上时间。  从酒店里出来,已经晚上十点。  “梅总,生意谈成了吧?恭喜。”等那几个客户走了,我终于可以说句话了。  “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跟这几个土鳖老外打交道。”他走去开车门。
  啊啊啊
  “啊……关我什么事啊,我一介平民,哪敢劳烦您老……”看他今晚心情不错,“难道他们看上我了,要掳我去美国?哎……想不到我如此低调也难掩我与生俱来的光芒……”我倚靠在车门前风情地撩了撩头发,第一次跟他如此轻松地开玩笑。  “上车!”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一路驱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梅总,我们要去哪里?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夜已深,各种不安和躁动潜伏在前方。  “你忘了答应我的‘条件’吗?”车在一个隐蔽的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难道他所谓的“条件”就是陪他去酒吧?  酒吧在周围密集高大的建筑物的遮挡下,显得非常不起眼。一进门才发现走廊两边站了两个非常年轻帅气的服务生,着装很诡异,赤裸上身,下面却裹了一个拖地长裙,头上还戴了一顶鸡毛掸子似的帽子。  沿着走廊进去,音乐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迷幻暧昧,镭射灯扫射下的男男女女都有种醉生梦死的意味,舞台上有三四个女子跳着性感的街舞。梅世凌带我到舞台正对面台阶上的卡座坐下,从这个角度可以观察到酒吧的全景,是欣赏舞台表演的最佳位置。
  我以前也去过D市的几个酒吧,纯粹喝酒的那种,看起来和现在这个没太大区别。点了一瓶红酒和一杯饮料,晚上吃得太油腻,不想喝酒。  “梅总,喝完这杯我就回去了,太晚了,今晚就陪到这儿吧。”我不想秦越在家里担心起疑,这段时间我应该多陪陪他。  “别急,好戏马上开始了……”他抿一口酒,饶有趣味地看着舞台上。  酒吧里突然爆发出强烈地欢呼声,有的人还站起来鼓掌,我一头雾水,看梅不怀好意地笑笑,朝舞台努努嘴。  之前跳街舞的几个女孩下去了,上来了两个白人女孩,年轻娇媚、金发碧眼、身材丰满。不知什么时候舞台上竖起了两根钢管,随着音乐节奏,两个女孩缠绕着钢管跳舞,动作极其挑逗性感。
  不就是钢管舞嘛,我好歹也见过世面……在电视上见过。  两女孩又走到舞台中间,两具性感火辣的身体相互缠绕,慢慢把彼此的外套脱掉,随着台下观众吆喝起哄声越来越大,女孩的衣服也越脱越多,最后只剩下内衣裤了……  “我靠,原来是脱衣舞……”我回过神来,推了下完全投入其中的梅世凌,“你也太恶俗了吧,带我来看这个?没想到堂堂一个集团公司老板,竟有这种恶趣味……你慢慢看吧,我回去了!”我起身拿起外套和包包准备走,却被他一把抓住强制按到座位上。  “你认真学习下,就当热身,下面就该你上去表演了……”他拽着我的胳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
  她去表演???我去  
  9  “开玩笑吧?为什么要我去,我不干,放开我!”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好歹一老实正经人家姑娘,要真上去了,我还怎么有脸在D市混。  他没有松手,脸凑过来直视着我,“秋晓彤,这就是你答应我的‘条件’!”他一脸严肃,“我们最好都遵守承诺,彼此好过,否则……你自己看着办吧。”眼神尖锐,笑容诡异。  靠,又被这小人暗算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条件”是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跳下流的脱衣舞。虽然脱衣服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那是为艺术献身。这个算什么,逼良为娼么?  观众的呐喊声到达了高潮,各种口哨、尖叫不断,不用说舞台上的两个女孩衣服脱光了,还一边摔着奶子,一边挑逗。  突然我感到一阵恶心,被酒吧的这种气氛,被舞台上的色情场面,被梅世凌阴险的嘴脸恶心到。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但转念秦越的郁郁寡欢,橙子的心急如焚又浮上脑海……  仔细想了下,我认识的朋友里应该没有人会来这种地方,也只有梅世凌那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才会混迹于此吧。
  你想看是吧?老娘就脱光了给你看,看我怎么恶心你。  猛然想起王朔那句话:人一旦破罐子破摔,世界顿时豁然开朗。  我放下衣服和包包,朝舞台后面走去。  我能感到胸口上的一股血液不断往上涌,一个女服务生过来热情地带我去化妆间,显然梅世凌早就跟酒吧串通好了。  我心一横,先上去演演戏,做做样子然后假装晕倒,我就不信他梅世凌这么铁石心肠,一定要在酒吧观众前扒光我的衣服才罢休。有了这层打算,我不再那么恐惧慌乱。  刚换好了表演服,就听到前台主持人说:“下面有请我们今晚的特邀嘉宾,为大家表演她的首场个人秀!”腿开始情不自禁地发抖,我挪不开脚步,在服务生的催促下,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终于站到舞台上。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显然他们对于眼前这位看起来羞涩胆小、清纯无知的“脱衣舞娘”很感兴趣。我傻呆呆地站在舞台中间,不敢看任何地方,好像站到了世界的最极端,天旋地转。  嘈杂的欢呼声渐渐消退,大家正等着我精彩的表演。我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舞蹈细胞的我,肢体僵硬,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跳过舞,更何况是跳这种舞。  我脑袋一片空白,突然视线的正中间梅世凌站了起来,手放嘴里吹口哨,鼓动观众再次鼓掌,并对着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音乐响起,观众又被煽动起来,呐喊着叫我快跳。  看这情景不跳是下不了舞台了,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别扭地左右摇摆,像个僵硬的木偶一样毫无节奏可言。我看到梅世凌在台下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观众里也开始出现嘲笑的嘘声。我的脸烧得滚烫,恨不得从舞台上一头栽下去晕死过去算了。
  老娘就再陪你们玩会儿,准备脱掉裙子就假装晕倒。  我一边摇摆一边拉下连衣裙的拉链,里面是一套镶着亮片水晶的白色内衣裤,性感的蕾丝文胸把我饱满的胸部包裹得恰到好处,丁字裤勾勒的丰臀和白皙的长腿在裙子滑溜的那一刻完美裸露。观众还没从我笨拙的舞姿中反应过来,等着裙子脱掉后看更大的笑话,没想到竟是一副世间尤物的身材,顿时掌声雷鸣,还有人冲到舞台前垂涎近观。  梅世凌收敛了刚才的捧腹大笑,难掩惊讶的表情,似乎带着欣赏地眼光看着我。  我真正的表演要开始了,我在想要以怎样不失优美又自然地姿态晕倒在地,猛然发现有人在后面拽我的胳膊。
  10  我转过头,五雷轰顶,竟然是秦越!  我当时差点没吓晕过去,头脑一片空白。  “你犯什么贱?跑到这种地方丢人!”秦越把我拽下台,“秋小彤,你疯了吗?”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把我拖到后台化妆间,我抽抽搭搭哭个不停,不知该怎么给他解释。  他拿起我的衣服,狠狠摔倒我脸上,“还不快换下来!还等着别人来看吗?”秦越的脸涨得通红,因为愤怒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了。  他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他再生气也就是冷淡我几天,不理不问。今天的事,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我越哭越伤心,想到今晚被梅要挟出丑,在台上洋相百出,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能讨好梅世凌,哪天他心情好能提携一下秦越;希望他能帮下星辰,不至于看到橙子这么难过。
  可是这些永远没法对秦越说,只能在这场误会纠结中越陷越深。  “对不起,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求你原谅我吧,秦越!”我走过去抱着他。  秦越的身体在发抖,一把推开我,“这段时间你经常很晚回家,我还以为是你工作忙的原因,没想到你背着我竟干这么恬不知耻的事,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我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只会扯着衣角哭,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经常来,是不是?”  秦越没想到被我反咬一口,有点慌张:“我……我第一次来,一个朋友带我来的,好奇罢了。”他习惯晚上作画,有时很晚了,他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寻找灵感,没想到他竟然是来这种地方买醉。我竟然又心痛起他来,若不是真的有无法排遣的苦闷,他也不会颓废至此。  “你做这个多久了?”他不依不饶,“你的身体很受欢迎吧?你都卖多少钱?”
  没想到他说出这种话!我突然觉得这些天所受的身体和精神上的煎熬多么不值得,“是啊,很久了,怎么样?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天萎靡不振,哪个男人像你这样不禁打击?一遇到挫折就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不想着怎么好好努力工作,赚钱养家,你天天来这里看脱衣舞,你的画就能卖出去了吗,就能成名吗?”我泣不成声,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自尊,从不会说半句重伤他的话。  可是今天,我再也忍不住了,那些长时间积郁在胸口的不满终于宣泄了出来。  秦越被我的话呛得目瞪口呆,疯了一般吼道:“贱人!你不知道我多么爱惜你的身体,你怎么能这样糟蹋它!”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一直以来他爱的也仅仅是我的身体罢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过来,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却见梅世凌突然冲了进来,挥拳就朝秦越脸上揍去,“混蛋,你不知道小彤为你付出了多少!”梅一脸狂怒,朝着秦越的肚子上又是一拳。  秦越在高大的梅世凌面前无力招架,鼻子嘴巴鲜血直流。  我吓得扑倒在秦越身上,哭喊着梅世凌不要再打了。  秦越用力推开我,冷笑到:“哼哼,这就是你的姘头吧,秋小彤,我真是太低估你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哭着爬到他身边,却被梅世凌一把拽过去,把我横抱起来,“小彤,这种人渣根本不值得!”梅狠狠瞪了秦越一眼,抱着我朝酒吧外面走去。
  11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双手挽在他脖子上,头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心脏急促地跳跃,“谢谢你为我出头,其实秦越他没有恶意的,只是一时激动,他是个好人……”我不想他对秦越有太糟糕的印象,毕竟他是他的老板。  “叫你什么?叫你傻逼!”梅把我放下来,“他是不是好人,关我什么事!我只是看不过打女人的男人。”  说得好像自己很正人君子似的,“你不也打过我?”第一次被人扇耳光就是拜他所赐。  他一时语塞,没理我转身去开车门,我自觉跟他上了车,今晚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家了。  我们一路无话。
  “我打过你吗?”他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我点点头。“对不起!”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脑袋,我突然好像哭,那种刚被人虐待完马上再给你一个棒棒糖的复杂情绪。  来到他的别墅,管家林妈对我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好像跟我很熟悉了一般。洗漱完毕,林妈安排我去二楼客房,今天实在太累了,身心都极度疲惫,我只想倒头就睡,但是想到秦越被打伤,我却丢下他不管去了别的男人家里,就极度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睡越睡不着。  梅开门进来走到我床边,刚洗完澡赤裸着上身,健美的肌肉和俊朗的五官,混合着沐浴露的香味,简直是让人犯罪的气氛。  “你今晚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有表演好……”我很想知道,他百般刁难让我出丑,是纯粹看我不顺眼想整我,还是他本来就是个变态,不虐人不舒服。  “毕竟是初次登台嘛,不失望。我得好好培养培养你,这么好的身材不用岂不浪费……”他似笑非笑,扬起一边眉毛。
  每当看到他这种表情的时候,我就心里发毛,他肯定又在酝酿一个邪恶的计划。我觉得我需要买一份天价的人身保险,搞不好哪天就被他花样百出的玩法给弄死。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打喷嚏,鼻涕直流。“早点休息。”他起身出门。幸亏我感冒了,要不然今晚难逃一劫。  早上一起床,我就直奔医院。橙子守在病床前一夜没睡极度疲惫,星辰正在睡觉,腿上和手上都打了石膏,脸部也被包裹得像木乃伊。  我把橙子叫到外面准备把星辰工作的事告诉她,橙子却说有件事必须先告诉我:昨晚她路过医院门诊,看到了秦越。  “他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我真是后悔不该丢下他不管。  “看样子就是皮外伤,陪他来的还有一个陌生女子,关系挺亲密的样子。”  我的心脏被重重一击。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秦越出轨被你抓包,然后你找人打他?”橙子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猜测,因为在她眼里,甚至在很多人眼里,秦越是一个对爱情忠贞、坦荡正直的好男人。  我低头不语。觉得自己好悲哀,秦越竟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朝夕相处、日夜厮守的人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那是真的了?”橙子气急败坏,“没想到秦越这么渣,算我看走了眼,你还挺心慈手软,换做是我不把那两个贱人打得半身不遂,也搞他个不孕不育……”  这是她对“小三”这种生物发表过的最激烈的言辞,多年以后当她自己深陷婚外情危机时,不知她还记不记得今天说的这番话。  我不希望秦越是她说的那样,呛口道:“那星辰呢,你不觉得他渣?”
  我对星辰本身没有偏见。大学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一个五官端正,有才气又有点邪气、有点颓废的帅哥。他很少在学校,基本都在外面打工兼职。通过秦越我跟他有几次接触,橙子也是因为我认识了他。  我就不明白她一根正苗红、各方面条件优秀的姑娘究竟喜欢他什么。从大学到现在橙子都没交男朋友,难道她还一直在等他?现在终于等到他单身了,一无所有了,千疮百孔了,她终于有机会照顾他、陪在他身边了。  “如果秦越算渣男,那星辰拉皮条,操皮肉生涯,还和男的那啥……那不算渣么?”我是真的不理解橙子的一腔痴情,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遇到像星辰这种“危险”人物,我早躲之不及,结果还因为他被梅世凌摆了一道,又被秦越误会。真是越想越气愤。  橙子没想到我会这样,不讨伐秦越的不忠,反倒把星辰说得这么难听。她对我很失望,连我都不能理解她的感情。  “有些事……你根本不懂。”橙子欲言又止。  是啊,我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他们俩一起做过什么、纠缠过什么,也许橙子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每个人都有秘密。
  12  在医院里和橙子轮流照顾星辰这几天,我一直都住橙子那里,秦越没有主动打电话找我,我也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他。橙子劝我还是早点回去解决问题,这样逃避不是办法。  下午回到家,画室的门反锁着,秦越应该在里面。去卧室收拾房间,整理被子时发现床上有几缕长发,淡黄色染的那种。  有女人来这里过夜,橙子没有说错。  我闭上眼睛,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我觉得好累好累,我应付不了了,我没自己想得那么伟大。
  好像真的
  秦越从画室出来,不修边幅,一脸憔悴。我坐在床边,手里搓着那几缕黄头发。  他突然跪倒在地,抱着我痛哭:“彤彤,我们和好吧,我不能没有你……”我抱着他的头,心中犹如万江翻涌,我也不能没有你啊。  “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既往不咎,就当没发生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好好过,好吗,彤彤?”秦越紧紧抱着我,用力亲吻我的唇,眼泪流到了我的嘴里,说不出来的苦涩。  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我也以为,这样一切就会恢复到从前,只是不曾想到,这道裂痕将来会一直横亘在我和秦越的心中,直到我们缘分终尽。
  秦越不知道梅世凌就是他的老板,也不知道我在梅的公司上班。我把星辰的事都告诉了他,只是隐瞒了梅给他提供工作的部分。  秦越万分感慨,当初两人在学校的时候何等辉煌,现在竟一个比一个潦倒。我请了一星期的假没去上班,在医院和家里两头跑,有时秦越也陪我去医院,多年不见的室友初次邂逅竟是这样的面目,两人都略显尴尬。  不知是不是受到星辰悲惨遭遇的刺激,秦越开始更加努力地作画,工作上有了起色,心态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一早回到公司,梅世凌就叫我去办公室。  他之前接待的几个美国画商想购买一批中国当代年轻画家的作品,他给他们推荐了秦越的画,有自己个性又有当下中国特色,很符合老外对中国的“东方想象”。中国当代艺术在国外的热潮正日渐高涨,中国当代油画的拍卖价格在国际市场上一路飙升。这几个画商瞄准了商机,想找一个能画这种风格的有潜力的画家,乘他还没出名,低价收购他的画,在中国拍卖会上用高价把它炒起来,然后再拿到美国和拍卖行、画廊、艺术投资商联合运作,把画炒成天价,谋取暴利。
  “所以秦越很快就要成名了吗?”我有点激动,虽然没完全明白梅所说的炒作究竟怎么回事。  “差不多。”   “那不是要花你很多钱,要投入很多吧?万一炒不红,岂不亏大了。”我完全不懂,但是对他这么遵守信用的举动还是很感激。“谢谢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除了献身,我还能帮上什么忙,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有那么点价值。  “坦白说,秦越还是有些天分的,就是缺少机遇和关系。我是商人,只从商业的角度他还是值得我投资的,既然要炒,我就有把握不会亏。不过我有个要求。”  妈呀,又是要求!不会又是变着花样整我。  “他要跟我签二十年的合约。他要是出名了就走了,我不是亏大了,我从不做赔钱买卖。”  “如果毁约呢,要赔多少钱?”二十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两千万。”他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眼都没眨一下,“相信我,以我的眼光,他值这么多。”  “其实,就算当初我不来求你,你也会用这种方式运作他的吧,如果他真的有商业潜力的话,你不会错过赚钱的机会。”我还一厢情愿地以为他是因为我才愿意帮秦越,也许还动了一点心,我真是自作多情。商人终究是商人。  我有些失落。   “这个世界被埋没的天才多了去了,我手下有潜力的画家不计其数。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就兑现我的承诺,我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一步了,至于他签不签,那是他的事。”  一场交易罢了。  二十年,秦越和梅世凌,注定还会在我生活中纠缠下去。
  13  不出意料,秦越不愿签这份合约。他说画廊答应包装推广他的作品,但是要签下这份天价卖身契,傻子才会冒这个险。只是他不知道梅要在他身上下血本赌一把。  梅世凌的目的达到了——我签了这份合约,把身体出租给他二十年,他帮秦越成名。  从梅的办公室出来,我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刚出走廊,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星辰。  大学毕业后,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脸,没有血迹、没有绷带。他比大学时更瘦更俊朗了,多了一些沧桑和成熟的气质,那种不羁的神态一如既往。  “谢谢你,小彤。湘姐叫我今天来报道。”他脸上的疤痕还很明显。
  我冲他点点头走开,我跟橙子说有个朋友的公司需要一个保安,这个朋友在D市比较混得开,星辰去了那里不会有事。橙子对我感激不尽,我当时只想着先安顿好星辰,以后他的事我再也不插手了。没想到,我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秦越逐渐忙了起来,先是画廊要他创作一批系列作品,接着画展、学术研讨会、拍卖会等活动都有邀请他参加,他的作品开始在拍卖会上出现。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为了打发独自一人在家的寂寞,我报了一个英语学习班,系统学习下英语翻译相关的东西。橙子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在我几次三番的游说怂恿下,橙子陪我一起报了班。培训班的老师是一个海归,讲课风趣幽默,很有活力。目测跟梅世凌年纪相仿,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微卷,很有亲和力,举手投足都有股浓郁的书卷气。  我和橙子每次都坐第一排,渐渐地我发现这个老师眼睛的注意力总在我们这边。
  “秋小彤同学,你来翻译一下这段话。”完全不懂这个怎么翻译,我犹豫了半天扭扭捏捏地站起来,用手使劲拽橙子的衣袖,向她救助。橙子很有担当地:“老师,我来试一下吧。”我感激不尽。  老师很期待地看着她,面露微笑。橙子开始用方言把这段话从头到位读了一遍,“老师,翻完了。”  我被她彻底雷倒,丢脸丢到家了。  老师楞了一下,哈哈大笑鼓起掌来,“不错,你的方言很标准。”这是关游和橙子的第一个照面,多年以后橙子经常还提起这段有趣的插曲。  后来关游和我们俩熟络起来,他家在D市也算名门望族,他在美国念了六年书,回国后不愿接手家族生意,只想走自己的路,教英语,玩摄影,开书店,随心所欲地生活,不愿被父母的意愿所束缚。
  晚上关游请我们俩吃晚餐后又去看了场电影,他先把橙子送回家,再送我回去。到家门口楼下时,我刚准备开门出来,却见秦越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手里还拿了块砖头。  “啪”的一声车门玻璃被砸碎。  “秋小彤,你有脸回来!”我吓得懵掉了,关游一把抱住我,从另一边车门出去,秦越绕过来,我看到他眼里布满了血丝,一身酒气。  “秦越,你疯了吗?”我完全不明白他是吃错什么药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还好好的。  秦越用手指着关游:“这是你第几个情人,啊?你看你一身骚气,也不臊得慌。”  关游试图上前解释,被我拦住。  “秦越,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我拽着他踉踉跄跄地上楼去。  刚到家门,他就一把扑过来把我按到地上,“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发什么神经,我瞒你什么啦?”我完全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  “那晚酒吧那个男的,你那个姘头,梅世凌,你还跟他在一起,对吗?”秦越嘶吼起来。  我彻底六神无主,他居然知道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的老板,你居然在他公司上班?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肯定是星辰告诉他的,亏我费尽心思帮他,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  “我跟他没任何关系,他也就是我的老板而已,那天在酒吧也是第一次跟他一起……我明天就去辞职,你相信我,秦越!”我忍不住哭起来,眼看生活正在朝着期望的美好发展,我不想就这样毁了。  秦越摇摇头,“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起身摔门而去。  我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回想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好像做梦一般,我多么希望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发生。秦越还是那个怀才不遇但纯真无邪的他,我还是那个为小日子奔波劳碌的上班族,日子虽然不是一帆风顺,但我们对彼此的爱从未动摇过。  可是现在,我不仅失去了我未来二十年的自由,还要失去和秦越相守多年的爱情。那份卖身契是一个魔咒,将我的生活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14  第二天我去公司辞职,梅世凌一直都没出现,我在湘姐那里办完手续就回去了。晚上约了星辰和橙子去一家咖啡馆。想必星辰也把梅的事也告诉橙子了,我必须要搞清楚是不是他在背后捣鬼。  等了将近十几分钟,星辰和橙子来了。一个穿黑色的长款风衣,干净利落的寸头十分精神,一个穿驼色的双排扣风衣,蓬松的卷发和精致的妆容十分靓丽。在外形上这两人看起来很般配。  点了两杯蓝山一杯摩卡。  “上班怎样,还适应吗?”曾经叱咤风云的美院高材生,现在在梅的公司做一名普通的保安,换做是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亲人和朋友,而星辰似乎很看得开。  “挺好的,慢慢适应中。”脸上的伤口几乎痊愈了,恢复了他原有的美貌。  “眼看我们就成为同事了,可实在没这个缘分哪……”我准备探探底。  橙子一脸诧异,显然她不知道我已经辞职了。“我还说今晚咱们好好庆祝星辰和你成同事了呢,怎么回事?”
  “对不起,小彤。我以为秦越知道你上班的事……”星辰咬了下嘴唇,神色有点尴尬,“秦越说等我出院了帮我找工作,我告诉他小彤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在同一个公司,老板是梅世凌,好像也是他受雇画廊的老板,这么看来我们三人都算同事了,我不知道你跟梅总……对不起……”  “我跟他没什么,你别听秦越胡扯,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我后悔叫他出来当面对质,至少不应该把橙子也叫出来。  “是啊,我想也是误会吧,你和秦越好好谈谈,毕竟这多年的感情也不容易。”星辰说这话时眼睛瞟了下橙子。  橙子完全是局外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小彤跟那个梅总有什么关系,你们搞什么鬼?就我一人不知道!”
  我没理会一旁抓狂的橙子,对星辰说:“看在多年同学兼室友份上,你也不忍心看秦越和我因为一个误会闹翻吧,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昨晚我们吵架后,他一夜未归,你跟他说明真实情况就行了,也许现在他更相信你胜过我。”  橙子在一旁憋得内伤,“我晚点跟你解释。”我握了握她的手。  星辰走后,我跟橙子和盘托出了一切,这些天来发生的种种让我的精神不堪重负,压抑了好久的情绪和秘密,今天终于可以尽情倾诉。  橙子不可思议地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好像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识我似的。我以为凭我们的交清,她能够理解我。  “天哪,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傻了,还是疯了?”橙子根本无法接受像我这么老实本分的人居然做出这种夸张离谱的事。
  “秋小彤,我跟你分析下,你做这种傻事的后果。一,假如秦越知道了,你看现在他都发现端倪了,等他成名后,你以为他会感激你用身体帮他铺路?别说是普通人都不能忍受戴绿帽子,像他这种肉体洁癖,对你的身体这么有占有欲的人,会不嫌弃你脏?到时不一脚把你踹了才怪!”  “第二,就算他一直都不知道,你跟那个梅世凌算什么关系,你TM以为你是谁啊,这么伟大,一边做有钱人的二奶,一边还为男友的事业心力交瘁。你还跟着秦越干嘛呀?二十年,做个全职二奶得了,别想当婊子又立牌坊。当真以为自己是圣母啊,你以为是在捍卫你和秦越的爱情?狗屁!你如果当真爱他也不会随意把自己的身体出租吧?”  小彤越说越激动,在她眼里,我和秦越的感情坚贞不渝,秦越是我的全部,为了他我可以做出任何牺牲,付出任何代价。但是没想到,这个牺牲居然是如此挑战她的道德底线,在爱情理想主义者的橙子眼里,二奶、小三之流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偏偏自己最好的朋友走上了这条邪路,她无法不痛心疾首。
  她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我已习惯,但是她的这番话,还是深深刺痛了我。  “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尽量心平气和,“梅世凌是博艺集团的老板,是艺术品投资商,同时也是一个很有绘画天赋的画家,”这点我自己都不相信,到目前为止从没看过他画的画,我几次三番想要一睹真迹,都被他拒绝。“我只不过是签约做他的模特罢了,就像我在美院做模特一样,我说的身体出租指的是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况且我已经从他的公司辞职了,也不会有别的瓜葛。”  橙子嗤笑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哪,孤男寡女赤身裸体,当真是玩艺术啊?遮羞的幌子罢了!你忘了你和秦越是怎么勾搭上的,还不是这一套。”  我没指望她能完全理解我,但是不希望她把我和秦越的感情说得这么不堪,一股无名火烧了上来。
  “我们再怎么勾搭也光明磊落!你那个星辰呢?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天底下所有的二奶、小三造的孽也比不过他吧?”星辰是橙子的死穴,我一激动口不择言。  橙子的脸变得煞白,噌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秋小彤,从今天起,你那些破事老娘再也不过问了,你卖身也好、献艺也罢都不关我的事,你好自为之!”  我明白橙子对我是恨铁不成钢,让她抓狂的是我对星辰如此深的成见。我拉住她的手想辩解,被她用力甩开,转身就走。  我愣在原地,她走出一百米的样子又折了回来,“星辰工作的事,我很感谢。你放心,以后他会报答你的。”我被这句莫名奇妙的话怔住,回神过来橙子已愤然离去
  15  天气越来越冷,阳光越来越稀缺,阴霾的天气让本来就低靡的心情更加沉重。辞掉了工作回到家里一时无所事事,一连几天梅世凌居然也没有找过我。我似乎有所期待地等他的电话,在他眼里我终究是无足轻重的。  闲在家里,有充足的时间研究食谱,就变着花样给秦越做好吃的。上次争吵后他彻夜未归,第二天晚上回来,态度有所缓和,后来看我真的辞了工作安心在家,便渐渐打消了顾虑。已经晚上十点了,他还没回来,现在他每天都很忙,但是再忙应该也不会忘记今天的日子吧。  我每年的生日,他都会给我精心准备礼物,他浪漫的细胞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我有个收纳盒里放的全是他送给我的礼物,任何节日他都不会错过。有他亲手做的卡片、画册,有为我录的歌,有可爱的公仔……
  我翻开盒子,那些年的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多么希望这一刻他在我身边,还像如初的少年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彤彤,生日快乐,惊喜马上揭晓!”然后从背后变出一个让我少女之心熊熊燃烧的可爱礼物。  可现在,没有秦越的陪伴,也没有橙子的祝福。我们认识以来,我的每个生日party都是橙子帮我操办的,现在连她都不理我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秦越回来了。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飞奔去开门,他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我一阵窃喜,假装道:“哎呦,今天什么日子啊,还有人给你送大礼?”我等着他拉起我的手深情的祝福,不想他的一句话把我彻底打入冰窖。  “今天参加一个画展开幕酒会,策展人是沈耽梦,你知道吧?圈子里的名人,据说跟很多知名画家都传过绯闻……”秦越很有兴致地八卦,我被彻底遗忘了。
  “她给每个嘉宾都准备了礼物,我也拿了一份,”他去卫生间洗漱,我的24岁生日就这样像他嘴角的牙膏泡沫一样被冲走了,浑身像被冷水浸透一般。  “怎么还不休息?我先睡了,今天太累了。”见我仍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还有一个小时,我的生日就过去,我不甘心。  电话响了,是不是橙子?  是梅世凌。  我走到阳台压低嗓音:“什么事?”  “到我画室来。”  “现在?太晚了吧,改天可以吗?”好不容易秦越对我的疑心有所缓解,我不想又惹出事端。  “秋小彤,你私自离职我都没过问,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不愿意执行约定,那我们现在马上就解约。”语气强硬。  老天看我太可怜,不愿让我的生日在孤单中度过。秦越的遗忘让我心灰意冷,我需要片刻的喧嚣。
  简单收拾好东西,进到卧室,秦越已经躺下了。我留了张纸条说橙子有急事,今晚不回来了。这个理由百试不爽,任何时候只要我说是关于橙子的事,秦越都不会怀疑。  刚一下楼,门口一辆白色的奥迪在按喇叭,是星辰。  老天,怎么又是他。
  16  “梅总让我来接你。”  “你挺厉害的啊,身兼数职,保安、司机,还有什么,保姆、保镖、保洁你全做了吧。喔,不对,你可是有手艺的人,服务对象是男性,得心应手啊!”我一边嘲讽一边钻进车里,我都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毒舌,一看见星辰,胸口就有一把火烧得难受。  除了对他曾经职业的嫌弃,不能释怀的是因为他我和橙子闹翻,我们认识十几年吵吵闹闹也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决裂过。  “橙子还好吗?”那天被我气走后再没找过我。  “应该还好吧,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星辰转过头微笑,奇怪地看着我。  “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你没住她公寓?”我以为那晚他私闯橙子公寓后,两人就住到了一起。
  “没有。”星辰若有所思,又有点迟疑:“小彤,你帮我劝劝橙子。她的心意我领了,有这样一个女孩愿意为我做这么多,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我们不可能,不会有结果的。叫她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她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  这张英俊不羁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难掩的柔情。原来他还是拒绝她,像当年一样。我突然对他有了一丝好感,他有自知之明,他配不上橙子。  “我很羡慕你和秦越,真的,虽然现在梅总对你……”  我惊恐地看着他,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秦越说,不会跟任何人说。上次是我太大意了。”我一脸怀疑。  “我以橙子的幸福起誓!你相信我。”他开玩笑地举起右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分享我内心最幽暗、最隐蔽秘密的人,居然是我最讨厌的星辰。  无语问苍天。
  到了梅的别墅,林妈让我们在一楼客厅等候,我很诧异星辰怎么还不走。  “一会我还要送你回去。”  我无地自容,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星辰,自己跟他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被人当玩物一样,用完以后弃若敝屣。  二楼传来争吵声,从我坐的地方朝楼梯望上去,有个女人的身影。  “梅世凌,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一尸两命,你这个谋杀亲子的冷血……”一个女人从楼下冲了下来,梅世凌在后面追赶,在到客厅门口的时候一步过去钳住她的手,恶狠狠地说:“别以为你把我灌醉后,你就得逞了,你肚子里的野种还不知道是谁的!”  女人衣衫有些不整,应该和梅有过激烈的肢体冲突。她看上去有种成熟的风韵,大概28岁左右,五官很端庄,一头蓬松的卷发,眼神里一股精明的气场。
  她冷笑两声:“我得不到你的人,也要得到你的种,梅世凌,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一物降一物。  梅可能顾忌到我和星辰在,忍着没有再对她发火,转过头:“星辰,把这条疯狗赶出去!”  那个女人不依不饶:“我今晚还偏就不走了,姓梅的,你别忘了你在这里对我说过什么,你个伪君子、道貌岸然的禽兽……”梅世凌没理会他转身上楼,星辰很自觉地起身,把还在谩骂的女人扭送出门。  真是大快人心!她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总有一天我也要指着梅的鼻子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只是现在我还得乖乖地跟他上楼。  刚才的争吵影响了他的情绪,一进画室,梅就一脚把门口旁的一副画踢翻。看来我没好日子过了,不知道又要怎么拿我出气。
  “还愣在哪里干什么,脱衣服!”他没好气地命令道。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穿着厚厚地外套都觉得冷,“好冷啊,您能开下空调么?”我小声地嗫嚅。  他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右边眉毛杨得老高,“放心,一会你就不冷了。”  不祥之感袭来。  我走到窗边尽量离他远点,哆哆嗦嗦地脱衣服,他没有走过来,在屋中间支起画架。  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浑身毛孔收缩。我看到了我最终的下场——不是被他玩死,就是冷死。  “你不会把窗户关了吗?笨得要死!”我赶紧把窗户关紧,窗帘也拉下来。  “我给你找了个搭档,你马上就不会冷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17  门被推开了,星辰赤身裸体地走了进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浑身血液开始往上涌,心脏不停地抽搐,快要窒息。  我低估了梅世凌的邪恶,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难道我真的就只是他的玩物而已,毫无任何感情,没有同情心,甚至连基本为人的良心都没有。那个女人说的对,他真的是禽兽不如。只喜欢玩弄、虐待、折磨人。  “你不要过来!”我对着正朝我走来的星辰吼道,下意识地用手抱在前胸。  这是我人生中遭遇的最大耻辱,他是橙子爱慕的人,是秦越的同学,以后我该怎么面对橙子和秦越。他是我全部秘密的知情者,现在却跟我上了同一条贼船。  星辰被我呵斥住,待在原地,叫了一声“小彤”,声音无奈又悲凉。  “你干嘛听他摆布啊,他根本就不是人,是魔鬼,是禽兽!”我指着冷眼旁观的梅世凌吼道。  “没有人跟钱过不去。”星辰很平静。
  楼主你更的忒慢了吧!  
  @Xikyyyy 88楼
22:07:57  楼主你更的忒慢了吧!  -----------------------------  来了~~
  是啊,我怎么忘了他的身份呢,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为了钱连男人的凌辱都能忍受,更何况只是脱衣服而已。亏我刚才还对他有一丝好感,简直是瞎了眼。  大概是太愤怒了,对于梅的暴殄天物,对于星辰的唯利是图,我居然没有哭。  “你想怎么样?”之前对梅的哪怕一丁点感情此刻荡然无存,像他这种重口味恶趣味、丧尽天良的人,该不会让我跟星辰当着他的面XXOO吧。我只想一头撞死。  “约翰列侬和大野洋子的最后一张照片的样子,知道吧?你们两就摆这个姿势!”梅开始调整画架和颜料。  我脑袋里立即闪过这张著名照片的画面:全身赤裸的列侬像婴儿一样蜷缩在穿着黑色衣服的妻子大野洋子身边,一只胳膊和一条腿缠在她的身上,用力亲吻她的脸,大野洋子长长的黑发在头顶散开。  “大野洋子可是穿了衣服的!”我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早给你准备好了。”梅从脚下捡起一套黑色衣服扔过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变态!
  我赶紧抓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好,顿时好像从空中着陆了一般有了安全感,浑身紧绷的戒备状态也稍微松懈了下来。  星辰还待在原地,我这时才敢抬眼看他。不得不说他的裸体很美,四肢修长、骨肉匀亭,浑身的肌肉恰到好处,既有一股蓬勃的阳刚之气,又有古典雕塑般的典雅之秀。  果然是靠身体吃饭的。  梅见我盯着星辰看得入神,不禁站了起来朝星辰走过来,“不愧是奈斯俱乐部的头牌,怎么样,秋小彤,是不是相形见绌啊?”  后来星辰才告诉我,他在梅的公司上班后仍旧兼职在一个地下俱乐部跳脱衣舞,梅应该看过他的表演。他给了星辰一笔巨款让他来他的别墅跳一场“私人舞秀”,这笔钱足够他跳十年的了。他需要钱,需要摆脱过去的谋生手段开始新的生活。他没有理由拒绝,哪怕他知道是要他做我的“约翰列侬”。
  “梅总好眼光,我哪里比得过,自愧不如。”我竟然有了抬杠的心情,当时我第一次和广大腐女有了共鸣,深刻地体会到YY两个男人的快感。梅世凌喜欢看脱衣舞的癖好成了若干年后我拿他开涮的必杀技。  “perfect!”梅拍了拍星辰的肩膀推他过来,自己回到画架前准备开工。  星辰冲我点了点头,漆黑的大眼睛里溢出了笃定的光芒,他轻轻地靠过来,似乎不是要把我推向悬崖,而是伸开双臂保护我。  夜凉如水,空气中的水分子都凝固了。  画室里的三个人都不知道,夜色的背后正有一双 “眼睛”静静凝视着发生的一切。
  楼主,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  
  楼主你还要不要更!!还想不想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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