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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一扫快速下载客户端！再谈《弟子规》精华、糟粕及其他（转）
再谈《弟子规》精华、糟粕及其他（转）
孙通远（中华少儿读经网 首席策划）
杨万霖 （国学教育专家）
中华少儿读经网发表对杨万霖先生的访谈《对话〈弟子规〉》以来，反响较大。议论不仅出现在读经教育工作者、送子读经的家长中间，而且波及到一些企业，因为一些企业推广《弟子规》、把《弟子规》作为企业内部的行为守则。于是有的认为《对话〈弟子规〉》是对当前读经教育的“搅局”，“制造混乱”。有的认为这篇访谈是“及时雨”，是对读经教育“富有见地的建议”。在这个期间，国学大师、楚辞泰斗文怀沙先生发表关于读经的讲话，前不久高校校长论坛上高论频频，紧接着上海的“孟母堂”遭封……于是一个话题的议论的声音越来越高：读经教育究竟应该向何处去？
对此，本网站再度就有关《弟子规》的问题，访谈杨万霖先生，并兼谈相关的话题。以下是与杨万霖先生的访谈录。
孙：（说明情况与意图之后）网站发表《访谈》以来，您一定也听到看到了一些议论，请就这个话题先谈谈您的看法。
杨：说上次的访谈是“及时雨”过誉了，假如是“雨”也不算“及时”。说是“建议”我承认，是否“富有见地”，那由公众去取舍裁决吧。
有人说那篇访谈是“搅局”，我要做点“自辩”。第一，我不是站在国学教育的圈子外看风景的，我就身在其中。我刚刚结束了一期“独生子女成长与孔子名言”的暑期短训班，专门针对“独生子女”的“独”——在成长中往往只承认自我、排斥其他人等等，从《论语》中选学孔子语录，让他们学懂会背，而且联系自身实际，各自给自己确立成长方向，并发表演讲写作文。这个班不是我发明的，是家长们“点菜”我“烧菜”而已。我是借此说明，我和国学教育工作者是“一个战壕”的，只不过观点、教法不尽相同就是了。第二，说实在的，有些“局”有人出来搅搅也好。
孙：很想听听您关于“搅局”的观点，您是推崇“搅局者”了？
杨：这个词儿不太雅，我们先这么用着吧。文怀沙文老就是当前的一位“搅局者”。一位九十六岁的高龄老人呼吁“在中小学课本中选录优秀的四书五经文章是好事，但没有选择的让孩子学四书五经就是开历史的倒车。”有人只听到“开历史的倒车”后半句就火冒三丈，骂这个死老头子，“你喝饱了墨汁却来反对别人学国学？”这实在是不讲理的滥骂。文怀沙老人说自己写了一部书，“全文只有三个字：正、清、和；孔子尚正气，老子尚清气、释家尚和气”，他认为
“正”、“清”、“和”三字分别代表了儒家、道家、佛教（释家）三家思想的核心，他说“东方大道”尽在其中。他认为“年轻人读背‘四书五经’大可不必，但从中有选择地熟背一些段落，也是可以的。比如《论语》说‘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孟子》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吾善养吾浩然之气。’《易经》：‘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等，都可成为现代人的座右铭。”弄明白他的观点，你能说文老是反对学国学吗？学孔就说孔子吧，孔子推崇“周礼”还主张要有所“损益”呢，孔子的名言之一就是“择其善而从”，当今有些人抱着四书五经不撒手，认为全部读经背经才是尊崇圣贤，即便孔子再世也绝不会领情。我认为文老的讲话对当前盲目的读经背经成风的“局”，是很必要的一“搅”
孙：上次访谈，您对《弟子规》有褒有贬，褒的地方，认为有些孔子思想做“地球村”的“村歌”都够了，这个不见有人反对。不过，你对《弟子规》的负效应“培养奴性人格”的观点，许多人是不认同的，认为言之过重。
&&&&杨：警惕“奴性人格”的滋生，是我们这个民族全体的使命，“国歌”头一句就提醒这个问题嘛。话再说回来，“号泣随，挞无怨”，当“父母”如此教子育女，而“儿女”必须“顺承”，这会形成健康人格、健康的社会形态吗？有一位老板请我去给他的员工讲《弟子规》，我问他你最喜欢《弟子规》的哪一句，他说“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我问为什么，他先说起他的孩子不听话不服管，只是一个劲儿的要零花钱……。说着说着就说到企业上来了，他说“员工也应该做到这一点，对领导也要做到这四句。”也许，一些企业老板在企业中推广《弟子规》的谜底就在这里。我不是说员工不要服从企业领导，为人谋而不忠乎？员工不忠实于本企业，干活吊儿郎当、纪律松弛、吃里扒外，这个企业还能好吗？我要说的是，这位企业家在意识中悄悄“位移”，把自己视为员工的“父母”，这是一种“错位”。私企财产可能是你私有的，但员工却是社会的、他们个人的，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可不是单纯的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他们之间是一种“双向对流”的复合的多元素的关系。把“父母”只理解为“权威”，对“子女”只派定“服从”是他们的天职。认为我是“父母”，我说的就是“圣旨”，我打你是我的权力，被打的孩子应该“挞无怨”，这不仅是对现代父母子女关系的扭曲，也是对现代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扭曲。我认为《弟子规》里承载的这糟糕的一面，绝不会更有利于建设现代的亲情关系，家长过分迷信《弟子规》，那么第一个被其糟糕的一面引入误区的，不是孩子，首先是家长。
孙：有的网友批评你在上次访谈中所说的观点：“《弟子规》可以培养出‘老实听话’、有一定道德水准的‘谦谦君子’，同时却在扼杀未来的科学家！”
他提到“不知哪位科學家是因讀弟子規而被扼殺了”，你有什么看法？
杨：许多事情是“多因一果”，中国人创造精神的被扼杀不仅仅是一本《弟子规》的错。但《弟子规》散发出腐朽的封建气息，束缚儿童的自由精神、创造思维，在今天绝对不利于造就现代公民。最近哈尔滨工业大学校长王树国的一次讲话很耐人寻味，他说，“我是研究智能机器人的，想的是把机器变得越来越趋向人，所以我对把人变得越来越趋向机器特别敏感。”他说作为校长，他担心“大学教育越来越把人变成机器”。《弟子规》只要求“顺承”、“驯致”，网友“大为常在”指出清朝秀才编的《弟子规》“只言礼，不言志”，我认为《弟子规》这些弊端足可以温柔的在无形之中就扼杀掉儿童的创造性思维、科学家的萌芽。
&&&&孙：以你之见，当前的国学教育出现的这种状况的读经热还会继续下去吗？
杨：盲目的“虚热”肯定不会持久，许多推广读经的人也在坐下来反思：让孩子连篇累牍的背易经、背论语、背孟子……连讲都不讲，孩子问父母，父母被告知须回答“我们也没学，我们也不会，你长大就懂得了”，明明眼下就应该兑现道德教化，硬是预支到未来“变现”，这是不是贻误儿童受道德启蒙教育的“黄金期”？“
共产主义”再好目前人还是在“初级阶段”，如果眼下看不到读经在孩子身上有品德方面的成长变化，家长会拿出金钱、舍出孩子时间坚持下去吗？再说了，违反孩子天性的教育方法硬背硬灌，绝对不会持久。孩子好玩、好动、好奇、好问，我们在教着论语，让孩子背诵“每事问”，“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而我们偏偏封杀了孩子的“问”，孩子“上问”问不出来，“下问”他问谁去？难道我们决心要教出一群只记住大量古典章句却不解其意只留待将来才悟出道理的“现实的小傻瓜”吗？
孙：您认为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
杨：急功近利，闻风而起，一拥而上，没有教材的筛选，没有师资的培训，采取先全盘照搬“四书五经”照读照背，以为这样就会在未来出现“奇迹”。教孩子的多数老师不清楚该从古典中吸收什么营养，以“己之昏昏，使人昭昭”怎么能行？教学方法上也急需改进，只把教育对象当作填、塞、灌的容器的教育模式早已落伍了。
孙：你认为今后应该怎么做呢？
杨：国学教育到了一个转型期、“瓶颈”阶段，“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如果不从三个方面入手——教什么，谁来教，怎么教——可能极好的一次历史机遇就被我们错过了，如果国学教育夭折，我看首要原因不是来自国学教育之外的阻力，而是来自我们自身。教育者应该先受教育，“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修己以安人”，我祝愿国学教育工作者把工作重心迅速转移到自身建设上来，在自身建设上来个较大的突破吧。
孙：今天就谈到这里，谢谢。
杨：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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