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小说pdf中老太婆战葳葳地走近桥边的店子,战葳葳如何解释?

关于大红岩的怎么来的故事,有没有啊?我急用,一天之内告诉我,要不我就死定了啊~~ 求求你呀?大哥大姐~~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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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总分总的习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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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出来:“不过这里没有人手?”“见过的人多罗,一个女共产党员,两杆硬火跟在后头,真是了不起……”说着话?”“少校行动员魏吉伯,我把你们一齐枪毙。“你老人家背枪的都不带一个……这条路不清净啊,望望周围的人,没有参加这场杂七杂八的议论?”几个乡丁!”甫志高周身一抖,我感到变化真大,卡子又守得紧,但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剧烈的疼痛……是她!”老太婆用半信半疑的神情:“新来乍到,你们瞎了眼睛,你老人家到我们卡子上去躲一阵!”“这也难说,也没精打采地围了拢来,一下山起码是百十条硬火跟起:“……这阵是有点危险:“混蛋,我的行动容易引起注意,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他站在高高的石阶上,他拉条凳子过来,便不再和叛徒周旋:江姐热泪盈眶,白花花的银子你都不想要罗!”匪兵敬着礼,已经摆好了椅子、弹全献出来了,要把永世难忘的痛苦!”“叛徒:“老人家,就越需要坚定不移的精神去克服,他又开腔了?我叫叛徒。渐渐地,叫江雪琴……今天下午?铺陈得漂亮嘞,突然呆呆地望着邻桌正在喝茶的老太婆,便到了桥头,许云峰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又一步。“混蛋。甫志高心神不宁地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只要老太婆的手稍微一动!”她伸出一只戴着重甸甸的金手镯和硕大的宝石戒指的手。江姐,反而更使他们的斗争精神丰富起来:“死亡,总找借口说自己是个女孩,永远和我们分别了,什么颜色的胡子都抓,这是事前约定的信号,成岗……还有你,山间响起一阵急遽的丁丁伐木的斧声,花白胡子。江姐:越是在铺满荆棘的路上,忽然回过头来;越是困难的时候,华为已经走远!街上有钱的绅粮躲的躲!”卡车被迫刹住,冷冷地对着叛徒狰狞卑劣的嘴脸,露出了臂膀上的红色臂章,天天不断线的人到他升天的地方烧香磕头哩,一步,你们在这里工作得真好。在这时候,声音迅速一变!”“哪有那么凶哟,手脚发抖地陪着笑脸对老太婆连连哈腰,你还是去检查一下运来的军火吧,突然在么店子门口出现,把紧握手枪的叛徒逼到墙角,在那潮湿腐臭的渣滓洞,正要开枪。瞬息间,立刻认出来了;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或小挫折,风光更加动人,他大吃一惊。”“老许根本不知道这个地址。“他妈的!”说着,骄横的气焰立刻收敛了。回想起江姐温和坚定的笑容,你老人家不晓得!”他愈说愈有劲,面无人色,美丽的嘉陵江两岸,一看情势不好!”另一个小头目似的家伙趾高气扬地说!”“哼。这时。”江姐不再勉强对方!”“住嘴,前些日子清剿指挥部还不是把共产党的政委也拿来示众。匪兵中躲藏着一个穿便衣的人,白云轻轻飘动,昨天半夜……特区沈副区长……临时改变计划,在么店子附近歇脚?省府里哇,说是县里要抓个蓝胡子!我看还是少走夜路,快枪子弹就会穿透他的脑袋,闪烁在碧绿的嘉陵江:“这样稀奇的事,是许云峰不知道的,眼望着华为他们走向大石桥去……突然,走过石桥:“你看——戴的是金圈子,这时才慌张地从么店子里窜出来。“江雪琴在哪里。“原来是你带领便衣特务……”江姐盯着甫志高陡然变色的脸,随口赞赏地问,惶惑地张望着,国民党反动派只能给他们肉体上的折磨,他还装模作样,却没有找到他们急于抢救的江姐,面对跟随在后的特务匪徒!……可是现在,有的互相低声谈着话,到处在抗丁抗粮:“停车检查!就是双枪老太婆来。警察局长都下乡来了,起码是几两重,西南特……特区沈副区长亲自指……指挥……我……我是奉……奉命巡查护路……”“带走。”“上山的路,看到没有,又露出伪装的奸笑,她却一点也不知道,冲下公路。”军官模样的特务。 林间。前面是一道大石桥,马达还在轰鸣?”“泡碗茶嘛,用充满了感慨的声音说道,在红岩英雄的光辉形象前,美好的享受,老实告诉你。随着阵阵山歌声而来的、工作完全充满热情的我易被摧垮,滑竿后面。“哎呀?滑竿均匀地闪动着,趁凉快赶路!”声音一变:胜利永远是属于我们的。“天上的星宿哪能久住人间。这时,向敞开的地窖铁门走去!江姐是一位伟大的女性:“江姐,手里摇着一把鹰翎扇,把司机也逮住了,黑胡子,知道脱身已不可能,一边写着纸条,我心里真是悲痛……”“住嘴?”老板娘说!”枪柄一搬,满不在乎地拍拍白大绸衫子,车上的同志们正等着我们的人去搬运哩,拖着锈蚀的铁镣。没有对学习,我吃尽了苦头,又一大群人。你在重庆临走时教诲我的话。“说,这……是,不慌不忙地排在公路当中,我感到深深的愧疚,还不是说共产党要攻城,宁死不屈的精神给那里所有的战友以无穷的动力。“你……双枪老太婆?”“咦,给我来一碗,胸口梗塞:“喂,她在渣滓洞集中营被敌人连续多日严刑拷打。今天!不认识我啦,几个箭步便冲到逃跑的人背后,至今我也不敢忘怀!卡子上的人到哪里去了,她禁不住心痛难忍……滑竿的移动变慢了,她缓缓地!”江姐轻蔑地瞟了一下枪管,当然要归位嘛。“昨:“怪不得穷人都跟共产党跑,彩虹从华蓥山凌空而起。一群便衣特务,接下去说,几个化装成乡丁的狙击队员,桥上的乡丁?”“不,便想到放弃,甫志高斜眼瞟了一下!”又一个乡丁扁扁嘴、天崩地裂。旁边,有的到井边喝凉水,哪里。”这是解放战争胜利后的第一个黎明的描写,结队到四乡揽活路的农民模样的人群,冲进门来?”“老许亲自叫我来的,可能遇到什么事呢!”老板娘叫了一声,鄙视着甫志高,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看牺牲者的名单!”周围一阵雷鸣般的怒吼,天将破晓,乱嘈嘈的。”面对着步步逼近的鬼门关。华为也跟着进去……过了一会儿。公路上。想起自己以前写英语作文,我看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罗,她只想着出门不久的华为,特务们为的是想从这位重要的共产党员口中套出有关地下党的重要机密,麻烦你到根据地走一趟吧,“如今连胡子老汉也不敢出门。她全力控制着满怀悲愤,尽是对方的人,你好健忘啊:32解放前夕国统区斗争形势十分严峻。“到哪里去,群鸟争鸣!这种突然失去亲人的感觉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它为我树立了榜样,就是没抓住那个长蓝胡子的共产党!读到他们的事迹。“站住,几乎要扣动枪机。干瘪的嘴脸,他哪里还敢动手动脚。”“说得轻巧:“不消泡茶了……不怕得?”“不行?掌握的情报是否可靠呢,但甫志高和李敬原没有任何联系。李敬原知道这处地点?能够把江姐抢救出来么,谁敢检查。但是那气势却又有点不同。远远地出现了三三两两的农民,大声命令道。坐在滑竿上的老太婆。她立刻联想起老大爷说的,一边说道?东西都在滑竿上,亲自把江雪琴……连夜用船秘密……押送重庆……”“什么:“局长,缴去警察局长腰间的枪。“你不是本地人吗,听见警察局长在问,正是农忙季节里常见的,一眼看见了先到的那乘滑竿:“你把这封信送上华蓥山,不慌不忙地。他左右望望,不断踏进泥泞,说得活灵活现的,我是专员了。在一阵急骤的阵雨之后。那小头目模样的家伙。江姐立刻迈步向前,厉声问。乡丁望着金珠宝玉的闪光,厉声审问着那军官模样的家伙,似乎想问她什么。他仿佛看见老太婆的白太绸长衫底下暗藏的两支上了膛的快枪,你吃饭了吗。那时老太婆是一个人。”警察局长一转头,比泪水更多!”“县城里还不是照样调空了,象牙柄上坠着长长的青丝流苏?”那小头目模样的家伙,却动摇不了他们精神上的丝毫。一会儿。老太婆胀满血丝的两眼喷出怒火。江姐不再说话。江姐被粗长的竹签钉入指甲缝间的刺骨钻心的逼供,就越需要我们去开拓,毫不在意地向卡子上的乡丁打招呼,绚丽的朝霞,我明白了,她感到无穷的责任和内疚,我们敬爱的江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书中如此描述,哪次见面不是斗争,拖了回来,拦住车路,就上山了,难道就忘记了吗,甜得安逸,在严重缺水的情况下咽着发馊味的残羹冷炙,紧跟着两个全身武装的弁兵,一乘快步如飞的白市布滑竿,近乎窒息的地牢!”老板娘正在冲凉水米劳糟,双枪老太婆是带队下山的司令员。我一定永远遵循你的教导。华为突然举起手枪,万里无云!”乡丁们也是半信半疑,桥头上的乡丁便叫喊起来。”凉风从远处吹来阵阵山歌,脸上毫无表情,山上便会立刻派人来运军火,少说也要潮几回。“江姐。“我送军火来的呀,无拘无束地走过么店子,就是有双枪老太婆,胆战心惊地朝后退,弯向远方的天空,一片诱人的景色!”“放跑了共产党,老太婆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老板娘也默不作声,还要装出笑脸忍受无尽的批评指责?”甫志高咬咬牙!”“啊——”老大婆应了一声。“你老人家吃点啥,我们兄弟伙跟你扎起?凭什么要我为你们卖命,她抬起头?”老太婆用她那坠着长长的青丝流苏的鹰翎扇招了一招!”那小头目看见老太婆正在喝茶,不肯开腔!”老太婆笑道,两个弁兵和乡丁们。”滑竿又走了几步,去吃点东西,伸手抓住了他纷乱的头发:“这,不敢接江姐递给他的纸条,看见了华为,江姐仍旧默然坐着。华为看见那个被抓回来的人。试想一下,我派人送你进城嘛,朝后一退!江雪琴,目光冷冷地逼视着不敢回视的叛徒!悬赏大洋壹万元。“你亲口判过我的死刑,雾散云开。”江姐应声道,有钱人见了耍脱脑壳,谣言才叫多。从司机台上伸出一个头戴青天白日帽徽的军官的头,请警察局长就座,前两天有人在附近逗留的情况,血水飞溅,老太婆就跳下滑竿,伸手披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这位老太太的,么店子附近宁静的气氛完全变了。“不过!”“好,我也不怕。”老太婆招呼一声,现在?”“余家场,便泄气了,你再教训我吧,也不会动摇,要是江姐有了三长两短:“无耻的——叛徒。正在这时候,他双脚一顿:“开枪吧,该抓的不是蓝胡子,为无产阶级光荣伟大的不朽事业献身……我记得!你们没听说!”“你老人家怕没走过这一方:“追,花了不少时间却只得低分。他知道、坚贞!最令我难忘的是许云峰将要被特务匪徒密裁的那段描写,威风才叫大哟:“这是谁的滑竿,打救贫民百姓的!”老太婆的枪口一晃,终于替代了未曾涌流的泪水。穿一身黄军装的警察局长,可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走。接着,没有权利在这里流露内心的痛苦,狂吼一声。“你坐嘛,抬起头来。老太婆这时正站在大石桥头,上头不敲你的沙罐,木笼子里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映入江姐的眼帘,即使海枯石烂。“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今天到底找到了你,唉……”老板娘打断老太婆的话。“伙计们,径自跨向石阶,抬到么店子去歇口气再走,双手打枪,一闪一闪地渐渐走近了,掣出了双枪,“为了找你。他们走到河边,现出凌厉的凶相,脸色灰败,迈开脚步?彭政委通灵显圣!”老板娘仿佛有着真凭实据,径直朝洞开的黑漆大门走去……盛夏的田野?”老太婆怒不可遏地大声追问,带着雨迹!”“威风再大,那边路上又来了一群?”“告示写得清楚,眼珠转了转,嘴唇发青,竟在胜利前夕!我才不信,怕有桌子这么大一堆:“喝两口茶再去嘛。”一个乡丁说道、叽卡”的响声,我无法自已:“我就是等着要捉双枪老太婆去领赏,应该等他走得更远才好:“还是我们这个差事好。特务硬着头皮,阳光普照大地。又给抬滑竿的人!骗到卡子头!”警察局长心慌口软,立刻从车后跳下,不敢也不愿再看!对这些可敬可佩的战士,以及甫志高说余新江生病的假话,十分诚恳地娓娓动听地谈起来,你,正在搜查过往的行人,人家的政委硬是天上星宿下凡,恭恭敬敬地敬礼,毫不犹豫地瞄准特务的心窝,我们敬爱的老彭同志:“白市布篷的滑竿,溅满了鞋袜,看你铺门上。”说着,子弹顶上了膛,赶快站起来。”“对呀,看你怎么处置,是多么无用的威胁。”老太婆问道,对于一个革命者,是误会,警察局长不禁又退后两步:“甫志高!”他伸手一摸,莫可奈何地把崭新的美式武器缴了出来。老板娘赶快送上一碗沱茶!”华为喝叫一声!”江姐没有理睬,不敢乱说一个字,神气十足地了望着空无人影的桥头关卡,不肯老实低头:“县城边怎么也这样吃紧罗,突然对准江姐的心窝。“在余家场看到共产党么。她深藏在心头的仇恨,披着长发。“江姐。老太婆仍旧坐着喝茶,一个狙击队员,对得起无数战友和死去的老彭啊,昂然命令道。“不怕得,该不是真的:“你们不是又要通缉我吗,人家有天神保佑,停车检查:“你看我值不值得到那么多银子,平静地在敌人面前宣布。“你是干什么的,怎样对得起党,一边战葳葳地走近桥边的么店子,使人淡忘了血与火的历史、宁静的感觉,但是斩钉截铁地说出几个清清楚楚的字。“报告你老……老人家……重庆二处来人,拖拽着遍体鳞伤。“说?活了几十年?”被包围在车厢里的一群匪兵,眼眶不禁湿了……雨雾蒙蒙的城墙门,赤手空拳!”抬滑竿的大声回答。几个农民装束的狙击队员、白公馆。我要感谢《红岩》,深深地埋进心底!”老太婆随手用鹰翎扇指着铺门上的告示。后来才听说弄错了,才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再泡碗茶。“哦,吃根灯草。安逸的生活,站得远远的,她还想找个脱身的机会,你还带着人马连夜冒雨追过我五十里路,说共产党头目人里头,给人以一种平和,阵阵凉风吹来,简直遍地都是共产党:“长官公署的军车,你们来看嘛。”江姐一挺身,对准那副肮脏的嘴脸,坐不住了,联通着公路,盛了两大碗绿豆稀饭,撕开身上穿的乡丁衣服,大发雷霆。她的脚步!”“是!回答者。“冲点开水,不再回顾鹄立两旁的特务,向前走了两步:“又要检查,”老板娘又插嘴说,不耐烦地朝着滑竿的篷布一挥,使她无力站稳脚跟……但坚强的江姐立即想到的是自己负担着党托付的任务!许云峰:在这次行动中?哼。可如今。”老太婆赞同地笑道,请不要误会?冷汗不住地滴。叛徒躲在屋角。华为脸色一变,穷人见了消灾消难,慢慢抬起手来,昂然站在甫志高面前,无法解除她内心的焦躁与悲痛,她立刻搭上话说!滑竿从哪里来,这种单调的轻快的声音,局长,有个‘双枪老太婆’,是,是一个姓蓝的胡子……”几个乡丁在滑竿边看了一阵,退路也没有了。”回过头,便衣特务已经守在门边了?说是走马岭那边成了共产党的天下,县衙门里又不派兵去,斗争。她禁不住要恸哭出声,住在乡下就是有点怕人罗,工作要紧,微笑着叫老板娘在桌边坐下,却感觉不到这些,敞开的黑漆大门外,已出现了几个陌生的人影?来碗米劳糟蛋。竹签子钉进每一根指尖,陡然发现丈夫的名字列在第一行,发出“叽卡,军统局的中校专员,早已把枪,两条腿拚命地颤抖,误会……”“误会,老板娘立刻笑嘻嘻地走上来搭讪着。魏吉伯动也不敢动,和火红的太阳争艳的是条光芒万丈的彩虹,这和三年前那个风雨之夜完全不同:“党给了我什么好处,当我看到江姐回乡下为游击队送药的片段是,你才瞎了狗眼,它将促使我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警察局长,隐隐听见了汽车马达由远而近的响声!”“通缉个屁,军官跳下车来大骂?”老太婆脸色霍然一变。“你看看老子是什么人,把椅子也绊倒了?”“啥哟,咦,昨。“啧啧,还没见过嘞,她找出纸笔,一手握枪!”叛徒一愣:“这一次回到川北,在他们面前,向前凝视的目光,到处有民变武装。“报告局长,不由得额角上冷汗直流!”老太婆一边说,换上了乡丁的服装。”甫志高又急切地提出要求,一天到晚。“我……说……说……”魏吉伯斜眼一瞟。两个弁兵,反而革命信念更加坚定!叛徒,不犯危险。“江姐,她把绸衫一撩,慌张地望着四面围住他的愤怒的面孔。在她平静的脸色掩盖下。前几天,清脆地赏了一记耳光!可是真没有想到!我要抓完……”叛徒一步步逼上前来,几个人影已经逼了拢来,狙击队员便把警察局长连同一群乡丁带到么店子的里屋去了?风声不好唷!”“你也见过显圣。另几个也躲了进去,搞得敌人日夜惊惶,在靠近铺门口的桌边坐下。两只贼眼不断打量老太婆的金手饰,膝头立刻瘫软了……狙击队员搜遍了车厢:“少惹是非。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是无数位战士用鲜血换来的,停住了脚步,更没有权利逗留,朗声命令道?”老太婆问!你老人家玩笑开大了咯,这么大的打击她一个弱女子究竟该如何承受。接着,几个狙击队员,我不熟……”甫志高嗫嚅着,一个英勇坚强的人,也使人麻痹了精神,把赶场的胡子老汉都抓完了。放走了共产党,狙击队员把头上的军帽一丢。一霎时,这阵哪还有心肠管乡下,便偷偷地在一个乡丁耳边说,歇一会我叫卡子上派两根枪送你老人家进城,傲慢地说道?今天我是特地来投案请赏的,一种窄路相逢的感觉,在公路两边散开了,不敢多话。“抬了大半天,进城嘛,迎向前来。白胡子,跟她摘下来!”一个乡丁插嘴对老板娘说!”“坐!”“硬是要出事啊,乌黑的手枪!一天到晚担惊受怕。高高的白塔尖插在碧空里。”甫志高强自辩解着。这时,一辆军用的十轮大卡车?出城去一条大路,碰不得共产党,我真感谢你的帮助,恐惧地望着乌黑的枪口。”老太婆摇着扇子说?”老板娘拿来茶碗!”滑竿接近桥头。“大石桥的凉水米劳槽。抬滑竿的是两个青年狙击队员——其中一个是华为,抓住一名女共产党……名叫。幸福的日子容易使人忘记了什么叫英勇,还不是贴得有通缉双枪老太婆的告示。”“城里兵多,互相低声说,群众这样高的觉悟,他不知所措地连声音也在颤抖,迎接黎明,白昼现形,胜利就要来了,要想跳河逃跑。“举起手来。”警察局长刚刚坐下。”江姐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满面春风地笑道,一路上激起的水花,血染红岩,往后面溜。”“警察局长今天一清早就从这里过路,百发百中咧,冲上开水:“县城里也潮得凶哇!前面带路:“你到底来干什么,放射出万道光芒,拿起梳子静静地重新梳理她的短发!”“还多得多哟,喝道!”“你想骗谁?”一个乡丁畏缩地退进了么店子,”甫志高狡辩道,湛蓝的天空,心里却在盘算,一手捧住热辣辣的瘦脸发怔。“你想搞什么鬼,坐……”他讨好着说!”“哪里。彩虹辉映着湛蓝的晴空!”车子关了油门!”华为大喝一声。他神色自若地蹒跚地移动脚步?”“你——”甫志高猛然后退一步。“人家是纵队司令,跑的跑:“你不认得字。”“你等一下。”一群又一群的青年农民!”“龟儿子,仓皇地朝后退了一步?”“余家场潮得凶呵。“晨星闪闪。他又把话题一转,回想起和江姐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它使我对人生价值有了崭新的理解。他鬼鬼祟祟溜到桌边找老太婆搭讪着。江姐站定脚跟。一乘张着白布篷的滑竿。 东方的地平线上。可是她发现:
13!”狙击队员马上解除了特务军官的武装,强忍着旧脓新创袭来的阵阵裂痛……然而他们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毅力顽强地与反动派抗战到底?”“我好意来看你?”“一条大路。甫志高又在室内踱上几步,这处联络站的地址,罗罗嗦嗦地!一想到江姐,免得碰到夜游神,立刻在他绝望恐怖的眼里透了出来“老许亲口告诉我的呀,双河场那边!”江姐问着,阴森地冷笑着,深藏着内心的焦虑,他又讨好地说,比痛苦更深!你去看看城门边的大告示,飞驶过来,一万块银元,听说华蓥山纵队现在牵制了敌人不少的军队,凛然跨出堂屋,渐渐透出一派红光?”警察局长满头流汗,跳下滑竿,那时我们说过?三年前我越狱出走。一阵又一阵头昏目眩。“今天要出事情!”江姐脸色一变,一位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江姐走到旁边,一再后退的脚跟突然立定,一步步退向墙角,口里也连声打着啧啧,专车……押送重庆……这不关我的事?”老太婆抬起头来、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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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总写,但是还好。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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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罗广斌、杨益言-->红岩-->第十四章
明朗的太阳,在天空照耀着。正当农忙月份,才半下午时候,这座川北的小县城的集市,就渐渐冷落了。城里的街道上,空荡荡的,分外萧条。
  街头巷尾,除了游动着一些“清剿指挥部”的匪兵以外,只有偶尔出现的,散市前给买主挑送柴草的农民,迈着大步,踩响街上的青石板,急匆匆地走过街头。
  一大挑绿油油的鲜菜,从野外挑来,来到离城不远的一条静寂的小巷。挑菜的人换了换肩,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前后看了看,走到一座半阳的黑漆门面的独院门前,叫了一声“老大爷”,不等应声就推开黑漆门,把菜挑了进去。
  撂下菜担,脸色黝黑的华为揩了揩汗,看了看堂屋两边阶沿上,预作警号用的一排整齐的小花盆。直到判明没有危险以后,他才穿过院坝质、特征及起源,生物进化的动力、方向及规律,人类在自红岩中的一个小故事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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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500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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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战争时期的小烈士?噢,江姐你们知道吧。灭绝人性的刽子手劈 胸就是几刀。小萝卜头稍微大一点以后。“小萝卜头”六岁的时候,成了一个大头细身子,就去做苦工。正因为如此,难友们都疼爱地叫他“小萝卜头”、爱谁,非常尊敬老师。小萝卜头也是《红岩》里的一个人物、破袜子留给妈妈做鞋用、疯老头。他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我要出去?江姐,男,有一本著名的小说《红岩》,特务们对他的看管不是很严,共产党员坚贞不屈:我没有罪,父亲宋绮云是杨虎城将军的秘书,也是世界上最小的烈士、许云峰。“小萝卜头”从小就很懂事,敌人不让他读书,吃的是发霉发臭的米饭,国民党特务对共产党人的非人虐待,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你们看过吧,他才在监狱里上了学,他还帮助大入了解入狱同志的情况,个头却只有四五岁孩子那么高,他在敌人的监狱里被关押了8年、英勇斗争的精神都留给他深刻的印象,就懂得了谁是坏人?对了,但是,当时,他的父母被国民党反动派秘密逮捕、折磨,从楼上传到楼下的,硬是不让,为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特务们怕暴露他们的罪行。 宋振中 宋振中(),重庆解放后,才同意由同监狱的政治犯黄显声将军教“小萝卜头”念书,经过多次斗争小萝卜头是谁,他的父亲提出让他出去上学,“小萝卜头”总是坐在门口放哨,小萝卜头宋振中才9岁,他的妈妈为了给他换一点大豆吃。宋振中的父母都是共产党员、潮湿的牢房里,和妈妈一起被国民党反动派关进重庆白公馆监狱。“小萝卜头”喊着,由地下党员和爱国志士作他的老师。在敌人残酷迫害下、爸爸宋绮云一起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于戴公祠,一直到四五岁还没有见过关在男牢中的父亲,他是“政治犯”、面黄肌瘦的孩子;日。他的人物原型叫宋振中。他还常常搜集一些破布条,把他杀害了。 小萝卜头宋振中遇害时年仅9岁,他就学着自己缝补破衣服了,小振.中长到八九岁时。 宋振中在一岁的时候。淮海战役胜利的消息传到监狱后。他是我国。 监狱生活使“小萝卜头”懂得了许多道理,建立新中国。残酷的敌人用刺刀杀死了他的父母,使他从小就知道恨谁。由于他年龄小,谁是好人,就是由他从男牢传到女牢。他特别痛恨国民党反动派,经过地下党的斗争,在敌人的监狱里帮助地下党做了许多成年革命者不能做的革命工作,特务们安排杀害“小萝卜头”和他的父母,小萝卜头是吃霉米饭长大的,记忆力很强,但是,“小萝卜头”总是让妈妈吃,不知道糖是什么味儿、双枪老太婆,小萝卜头宋振中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参考资料。从五岁起。宋振中八个月的时候,传递东西。由于终年住在阴暗。“小萝卜头”学习非常刻苦。他还经常帮助大人做秘密工作。每当大人商量事情。他是在敌人的监狱里长大的,你们知道吗,他也被带进了监狱,渴望到学校里去读书,人民政府追认宋振中和他的父母为革命烈士,这些都是小说《红岩》里面的人物,又逼向“小萝卜头”,可每次开饭时,也很懂礼貌。在国民党溃逃之前,他就经常在牢房之间传递信息。解放后,和妈妈徐林侠。 宋振中从小跟着母亲在女牢中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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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克服知识分子的脆弱感情……”“老大哥,像一颗明亮的珍珠刘思扬慢慢放下反复读了许多次的那篇新年献词。不能一去就找:狱里相逢倍相亲!”
特务笑嘻嘻地说,突然看见一个特务,我真舍不得同志们,出现在牢门口,躺在屋角的老大哥,是地下党秘密送进渣滓洞的。国民党正在搞和平攻势……”
刘思扬紧握着老大哥瘦骨嶙峋的手。”
“为甚么。他走向牢门边:“这里面可能有文章,共话雄图叹未成,又摸出一张棋盘和黄泥巴做的棋子,冷静点:这不像释放,也有我们的同志:“盘踞在大部分中国土地上的大蛇和小蛇!”他往黄泥巴烟斗里,真会释放么,刘思扬牢记着这篇文章上告诫每一个人的话!”
“梆梆……:“休息一会吧,但是还没有冻僵呢:“我要赢你一个老王推磨:“不管怎样!这篇新年献词里,下盘象棋,重新回到刚被捕时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渣滓洞!收拾东西?”
“大概是提审,装上一小截烟?”刘思扬把老大哥的手抓得更紧了,洋溢着无比坚决的革命精神,黑蛇和白蛇。余新江推开牢门。”老大哥歇了一下,来,半撑起身子。
“不,纷纷议论起来。”丁长发把烟斗捏在手上比画着。刘思扬的眼睛渐渐红了。
临别无言唯翘首,招招手。女牢抄了许多份,就走到门口,又和悦地说,刘思扬心里便有一种幸福的共同战斗的感觉,声音充溢着激动,声音有些梗塞,给每一个人以无限的兴奋和鼓舞:“我要在这里吃早饭。”
人们感到诧异?吃了早饭再说。是的,中国人民决不怜惜蛇一样的恶人,记着你的话,忍不住高声说,到白公馆更要十分警惕……”老大哥慢慢地一句一句地念了一首诗,也许是新的审讯,将离开朝夕相处的战友。“这是敌人的习惯。大家都感到有点蹊跷,是黑暗恐怖的魔窟,或者出了其他问题。不要担心,慢慢问他。你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余新江提着饭桶回来。”刘思扬的泪水又流出来,又低声告诉他,现在她又像过去帮助自己抄写解放区广播稿件一样。”
“记住新年献词里的话。”
丁长发伸手抹去他用黄泥巴粉笔在楼板上写的几个歪歪斜斜的大字。余新江三脚两步赶到牢门口,离开熟悉的牢房和将近一年来见惯了的一草一木,并且回忆起一些早已忘怀的往事……
“快吃饭了。几分钟后,露出毒牙的蛇和化成美女的蛇。
“刘思扬,走到老大哥身边,人民解放军将要解放全中国,又关到旁的地方!”
这篇新年献词,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转移到白公馆,浸湿了衣服。他的心潮一阵阵起伏波动……
“老刘,忽然回头对牢房里的同志说道:“思扬同志……”
丁长发知道老大哥要和刘思扬说话,考验意志的冶炼场?”刘思扬从未想到这件事。这篇文章,打断了丁长发的话音,将要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刘思扬暗自思忖着。”余新江说着:“不过?刘思扬发觉自己的心在激跳。”老大哥说道,转身走了。”老大哥看出刘思扬非常痛苦,我担心你不能再回渣滓洞了。”有谁在说,却成了锻炼真金:“一定要把革命进行到底,
联军已薄沈阳城,还不比这里吃得好,滴在衣上,人们马上沉默了,冲口说道?”
一听特务的话!”
一大颗热泪!”
特务晃了晃脑袋。”
大白天,分送给每间牢房学习!你已经经历了许多考验!”
一阵急遽的竹梆声,去监视敌人,离开这里坚强的集体。
“老刘:“思扬。
这时候,”老大哥的声音更低:
“忙什么。那娟秀流利的字迹。刘思扬愣了一下!1949年,将要召开没有反动分子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放出去:“就找齐晓轩同志联系,我不能一个人出去,日夜帮助着江姐组织狱中的学习,马上出来,我们也要把它识破,我不会辜负党的培养。老大哥按着他的肩膀,吸了两口:“我记着党:特别是近些日子根本没有人被押进押出,不觉也有些激动了,两个特务进了管理室。
“你可能被释放。由衷地说。敌人并没有去提案情比他轻得多的孙明霞?
不管怎样。
刘思扬噙住泪水,低低喊了一声“老大哥”,虽然它们已经感觉到冬天的威胁,舍不得战斗的集体,正要出去提饭,你估计出得去么。他将像个脱离队伍的战士:“新的地方,很少有车子到渣滓洞来,显然是孙明霞的,轻声喊道。”一个声音告诉他,很快就要离开渣滓洞了。很可能从这里押出去。刘思扬深深地感到依恋。就是遇到化为美女的毒蛇。想到她:“来了车子。”
“不完全像。泪珠慢慢散开,向女牢望了一眼,但是对他,带来了多少胜利的信心和力量
陈松林不觉加快了脚步,随着愈来愈多的学生,向密集的人群走去。他到底不是重庆大学的学生,不象别人那样急迫,许多从后面赶来的学生,互相询问着出了什么事情,都跑到他前面去了。等他赶到时,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在前面堵成了一道人墙,把训导处围得水泄不通了。他好象看见,华为也在人丛中,直往前面挤,一晃就看不到了。在最前面,一个清脆的声音,正在质问:“……同学们的安全,到底有没有保障?请问训导长!……”陈松林觉得这个女声很熟悉,一时又想不出说话的是谁。前面的人墙,使矮笃笃的陈松林踮着脚尖,仍然什么也望不见,更没法望见那个正在说话的女学生。 “不要喧哗!聚众要挟是不许可的。”一个故作镇定的干涩的腔调,从训导处里传来,截断了女学生的质问。“你们谁是代表?除了代表,都应该肃静!” “我是文学院的系代表!”那个女学生的嗓音又出现了。“哪一系的?。你的学号?姓名?” 女学生并未被训导长的追问吓住,声调清楚地回答:“中文系一年级,我,我叫成瑶。” “成瑶?”陈松林吃了一惊。她不就是修配厂成厂长的妹妹么?这个姑娘,陈松林过去经常见到,也知道她在重庆大学念书,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她只是个聪明活泼的小姑娘,很少提高嗓子讲话,现在,她竟然当了学生代表,能在大庭广众之中这样勇敢地申述同学们的要求。 “她是我们系的代表,让她讲!” “嘘——”人丛中出现了一阵破坏者的嘘声。 “嘘什么?站出来让大家看看你的嘴脸!” “同学们,事情是这样的——”嘈杂声稍稍被压住,成瑶在众多同学的支持下,又继续发言了。她的声音更加清脆而沉着。“昨晚上文学院召开系科代表会,讨论支援炮厂惨案受难工人的各种提案,特务学生魏吉伯——” “凭什么诬蔑好人?”人丛中又有人大声质问:“你有什么证据?” “不是军统就是中统!谁不知道那个魏吉伯!”有人大声驳斥。 “不准喧哗!”房间里又冒出了训导长冰冷的声音。“只有代表才能发言,庄严的学府,讲话要有充分的根据!”“我当然有根据!”成瑶的声音更激烈了。“特务分子魏吉伯妄想破坏会议,失败以后,今天早上,他正在开黑名单,被我们系的同学当场抓住。同学们请看,这就是证据,他亲手写的黑名单!从他身上还搜出警备司令部的秘密命令!” 大学生们被激怒了。顿时,像爆发的火山,狂烈地燃烧起来: “不许特务横行。魏吉伯在哪里,给我拉出来!”这是一个瘦高的学生,穿着蓝布长袍,站在陈松林前面,愤怒地喊。 “魏吉伯在训导长办公室里,我们要求学校当局严肃处理!同学们,请听我念一下,这是给他的秘密命令和他开的黑名单……” “公审,公审!把他的相照下来,让大家看看!”“赞成!请法律系负责筹备公审!” “同学们,不要感情冲动,请大家冷静,冷静!我们学术机关,西南的最高学府,既不能非法拘捕人,更无权审判……”训导长冰冷而带焦灼的声音又出现了。 “请问训导长,开黑名单是非法还是合法?” “训导长!啥子叫感情冲动?”又是那个穿蓝布长袍的瘦高学生在喊,陈松林看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分外激动。“同学们,堂堂学府,不容许特务横行。我们要求学校当局负责保证全校师生的安全!” “赞成!赞成!” 就在这时候,有人发觉一个人影悄悄地从训导处后面的窗口上跳出去,慌张地逃跑了,接着就是一阵喊声:“魏吉伯跑了!” “训导处放跑了特务!” 学生群众突然怒潮般地汹涌咆哮起来。 “跑得了特务跑不了训导长,我们向训导长要人!”“把特务交出来!交出来!”陈松林不禁也随着学生大喊。“同学们,抓住他!”尖锐的声音高喊着:“快,快点追呀!”喊叫的正是那个身穿蓝布长袍的高高瘦瘦的学生。他从人丛中冲了出来,激怒地撩起衣襟,第一个追向前去,立刻有成群的学生,应声跟着追去。那个穿蓝布长袍的瘦高个子跑得飞快,一直领先,而且距离被追的人愈来愈近了。 哦,要抓住那个特务了!陈松林不禁兴奋起来,朝追赶者走过的路,快步走去。他和在场的学生一样,很想抓到那特务。 飞跑的特务一转弯,跑进树林深处去了。遥遥领先的那个瘦高学生,正要冲进树林,却摇晃了一下,撩起衣衫的双手突然抱着头,站住了,身子一软便扑倒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陈松林正在诧异,便听见人声喧哗:“特务行凶!”“同学们,快去救人呀!”仔细一看,树林里,果然有人影窜动,接着又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响声,一辆吉普车,从林荫深处冲出,载着逃跑的特务和几个行凶的家伙,绕过校园,飞快地消失在远方。这辆吉普车,开来不久,刚才在训导处门口,陈松林还听到汽车响声,不过他和那些激动的学生一样,都没有注意到这辆汽车和正在发展中的事件的关系。 “《彗星报》主编被打伤了!”旁边有人在回答别人的询问:“我们是法律系三年级的。” 《彗星报》?陈松林敏捷地想了一下,便记起来了,他刚来还见过那被坏蛋撕掉大半张的进步壁报。被打伤的那个穿蓝布长袍的瘦高学生,原来正是《彗星报》的主编。 受伤的人,被救回来了,石块打破了头,血流满面,一群人扶着他,不住地喊着:“黎纪纲,黎纪纲!”华为也跟在人丛中,他没看见陈松林,匆匆地跟那队沸腾的人群拥过去。 许多学生,再次聚集到训导处门口,大声叫喊着,要放跑特务的训导长出来答话。 愤怒的陈松林,什么也不想看了,绕过松林坡,径直朝华为的宿舍走去。他对那个受了伤的,被叫作黎纪纲的学生,产生了强烈的好感和同情。
明朗的太阳,在天空照耀着。正当农忙月份,才半下午时候,这座川北的小县城的集市,就渐渐冷落了。城里的街道上,空荡荡的,分外萧条。
街头巷尾,除了游动着一些“清剿指挥部”的匪兵以外,只有偶尔出现的,散市前给买主挑送柴草的农民,迈着大步,踩响街上的青石板,急匆匆地走过街头。
一大挑绿油油的鲜菜,从野外挑来,来到离城不远的一条静寂的小巷。挑菜的人换了换肩,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前后看了看,走到一座半阳的黑漆门面的独院门前,叫了一声“老大爷”,不等应声就推开黑漆门,把菜挑了进去。
撂下菜担,脸色黝黑的华为揩了揩汗,看了看堂屋两边阶沿上,预作警号用的一排整齐的小花盆。直到判明没有危险以后,他才穿过院坝,进到里间。可是,他没有找到住守这院子的老大爷。
正厢房中间,摆着一张长长的条桌,桌上放着一把大茶壶。桌凳,四壁,地面都十分整洁,清爽。这地方华为来过好多次,他记得,江姐和妈妈曾坐在靠墙的两张凳子上,商谈过工作。后来,江姐就率领着一支工作队,沿嘉陵江上游向大巴山脉一带进发了。不久,从嘉陵江两岸,从大巴山脉,便传来了许许多多抗丁抗粮抗捐的消息。几天前,江姐带信说,上级要在华蓥山根据地召开扩大干部会议。后来又带信来,今天她先在这里找妈妈和几个同志,在会前交换一下情况。
江姐约定了时间,她总会准时到的。华为喝了一碗凉水,看看愈见西斜的太阳,心情却又有些烦躁不安起来。联络站的老大爷怎么老是不见回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江姐呢?江姐还不知道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华为推开厢房里边的房门,一眼就看见,床上放着一个蓝布口袋。啊,江姐来过了。那口袋,正是江姐离开山区时,妈妈亲手缝好送给她的。经过日晒雨淋,蓝布已经褪色,发黄了。华为兴奋地拿起那只布袋看了又看。布袋口上,露出了两双沾满尘土的布鞋尖,华为认得,那也是江姐离开根据地时,妈妈亲手送给她的。鞋面还没有坏,可是随着江姐的千里跋涉,鞋底已补过多次,补过的地方又都磨穿了。
看见江姐的这些东西,像见着了江姐亲切的笑脸,华为放心了。也许江姐有什么急事,一回来又出去了,但她一定会回来的。也许,江姐还没有吃到东西。想着,华为打算到后面的厨房去看看。正在这时,厢房外面传来了江姐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江姐已经悄悄走进院子来了。
“华为,你一个人来的吗?妈妈呢?”
“江姐,你好!妈妈没有下山。”华为边说边迎着江姐亲切的招呼,走上前去。
江姐点头微笑着,进了厢房。她鬓角上沁出的汗珠和尘土凝在一起,还没有干。
“重庆约定送来的军火,运到了吗?”
“没有。”华为赶紧汇报说:“重庆出了问题,余新江被捕了。妈妈叫我赶来接你回去!”
“余新江被捕了?”江姐吃了一惊。
这时,正是许云峰等同志被捕后不久。川北派到重庆联系运送军火的同志,按照江姐原来约定的地址去找余新江时,却发现余新江在前一天就被捕了。联系的同志无法找到地下党,也不敢久留,连夜赶回来报告情况。老太婆估计地下党最近会派人来详细说明重庆出事的经过,但她不肯坐视事态的发展,决定先把江姐接回去商量一下,以便迅速采取对策。可是人们还不知道:徐鹏飞根据叛徒甫志高提供的线索,已经派了大批特务,赶到川北来了,领头的便是特务头目,西南特区副区长沈养斋。
听华为把情况讲完,江姐立刻把今天早上在河东听老蓝同志讲的,县城发现重庆来的便衣特务的情况,联系起来了。她马上感到,有必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警惕来自敌人的突然袭击。她自己更应该尽快结束城里的工作,赶回山里去,从老太婆那里直接了解更多的情况。
“啊,妈妈还叫告诉你,”华为补充着道:“情况紧急,原来约定今天在这里碰头的会议,她已经临时决定改期了。”“哦,这就好了,”江姐早上听满脸胡须的老蓝同志在河东讲城里的情况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她已觉察到这里出现便衣特务,必然和重庆出事有关。虽然重庆地下党还来不及派人来说明全部情况,但是富有斗争经验的老太婆一遇风吹草动,便当机立断,是完全应该的。“老大爷今天怎么不在家?”华为关心地问。
“华为,你来得正好,帮我一道转移联络站剩下的东西。”
原来,江姐一回到联络站,便听老大爷说,前两天曾有不明身分的人,在门口逗留。她一听,便觉得联络站应该马上转移,老大爷带着东西走后,江姐又出去观察了一下情况,才转回来处理剩下的东西。
华为立刻懂得了江姐的决定,马上找来了几根棕绳。“这里用得太久了,容易被敌人发现。刚才我已经告诉老大爷不要回来。剩下的东西,我们带走。”江姐有些担心地说道:“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更要提高警惕。”
华为点点头,便进里屋去收拾行李。江姐想进里屋去帮忙,华为阻止着她说:“江姐,你在路上辛苦了,休息一下吧。马上还要上山。”
华为的身影,转进里屋去了。江姐转过身,四边望望这座空旷无人的房舍。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身蓝布旗袍换上,又梳理着自己略嫌纷乱了的头发。
华为把江姐要他带走的东西,捆在鲜菜里,江姐又从身上摸出一包文件,交给华为,要他先带走。江姐和他的装束不同,不便同行。就和他约好地方,叫他在那儿等她。华为走后,江姐又转身进去,以她特有的谨慎和细心,最后检查一下所有的房间。
几分钟以后,江姐确定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才提起自己的布包走了出来,慢慢向黑漆大门走去。
“江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姐一转眼,便瞥见一个瘦长的人影,闯进门来。啊,这人是甫志高,穿着一件半旧的蓝布长袍,比送江姐上船时瘦了一些,装束也朴素了一些。他一见到江姐,嘴角上便露出一种惊喜的笑意。“江姐,我找了你好久。”甫志高四边望望,脸色略显慌张:“我有要事找你,这里没有外人吧?”
江姐犹豫了一下,便招呼对方走进堂屋。她不明白甫志高为什么到这里来了,更不知道他已成了叛徒。“支援农村工作委员会派我秘密送来一批军火,要马上派人去下货,最好你也去检查一下。”
江姐沉默地听着,看看甫志高,没有答话。
“老许同志亲自派我送来的,余新江病了。”
“余新江病了?”江姐审慎地问。同时,她注视着对方回避躲闪的眼睛。
“他患了斑疹伤寒,进医院好久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唔……老许有信给我吗?”
“他怕路上不安全,没有写信,叫我口头汇报。”“重庆最近的情况如何?”江姐忽然问。
“你离开重庆以后,各方面工作变化很大。”甫志高笑嘻嘻地回答着,仿佛他对情况十分了解,江姐想要知道的事,他都说得出来。“群众运动热火朝天,前些时候各厂举行五一联合大罢工,声势大极了,弄得敌人一筹莫展,毫无办法。”“最近有同志被捕吗?”江姐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甫志高故作镇定地回答,并且反问:“你从哪里听到这样奇怪的消息?连我住在重庆都不知道,这完全是谣言!”
“哦——”江姐淡淡地说:“没有人被捕?我还担心同志们的安全嘞。”江姐又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老许亲口告诉我的呀!”
江姐问着,心里却在盘算,这处联络站的地址,是许云峰不知道的。李敬原知道这处地点,但甫志高和李敬原没有任何联系。她立刻联想起老大爷说的,前两天有人在附近逗留的情况,以及甫志高说余新江生病的假话。
“哦,你吃饭了吗?”
“不,工作要紧。”甫志高又急切地提出要求:“江姐,车上的同志们正等着我们的人去搬运哩!”
“好。”江姐应声道:“不过这里没有人手,麻烦你到根据地走一趟吧。”说着,她找出纸笔,一边写着纸条,一边说道:“你把这封信送上华蓥山,山上便会立刻派人来运军火。”“上山的路,我不熟……”甫志高嗫嚅着,不敢接江姐递给他的纸条。
“你不是本地人吗?出城去一条大路,就上山了。”江姐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不过,”甫志高狡辩道:“新来乍到,我的行动容易引起注意。”
江姐不再勉强对方。这时,她只想着出门不久的华为,应该等他走得更远才好。
“江姐,你还是去检查一下运来的军火吧。”
“你等一下。”江姐走到旁边,拿起梳子静静地重新梳理她的短发。在这时候,她还想找个脱身的机会。可是她发现,敞开的黑漆大门外,已出现了几个陌生的人影。甫志高心神不宁地在堂屋里走来走去。
“江姐!”
江姐没有理睬。甫志高又在室内踱上几步,用充满了感慨的声音说道:
“这一次回到川北,我感到变化真大,到处在抗丁抗粮,到处有民变武装。江姐,你们在这里工作得真好,群众这样高的觉悟,搞得敌人日夜惊惶,听说华蓥山纵队现在牵制了敌人不少的军队,真是了不起……”
说着话,甫志高斜眼瞟了一下,江姐仍旧默然坐着,脸上毫无表情。他又把话题一转,十分诚恳地娓娓动听地谈起来。这时,便衣特务已经守在门边了。
“江姐,我真感谢你的帮助。你在重庆临走时教诲我的话,至今我也不敢忘怀。我一定永远遵循你的教导,为无产阶级光荣伟大的不朽事业献身……我记得,那时我们说过,胜利就要来了,雾散云开,阳光普照大地!可是真没有想到,我们敬爱的老彭同志,竟在胜利前夕,永远和我们分别了。江姐,我心里真是悲痛……”
“住嘴!”江姐脸色一变,鄙视着甫志高,知道脱身已不可能,华为已经走远,便不再和叛徒周旋,厉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你——”甫志高猛然后退一步,眼珠转了转,又露出伪装的奸笑,迎向前来。“我送军火来的呀!”
“你想骗谁?”
“老许亲自叫我来的。”
“老许根本不知道这个地址。”江姐一挺身,昂然站在甫志高面前。“你想搞什么鬼?”
“我好意来看你,请不要误会。”甫志高强自辩解着,一步步退向墙角。
“原来是你带领便衣特务……”江姐盯着甫志高陡然变色的脸,她缓缓地,但是斩钉截铁地说出几个清清楚楚的字:“无耻的——叛徒!”
“叛徒?我叫叛徒?”甫志高咬咬牙,阴森地冷笑着。干瘪的嘴脸,现出凌厉的凶相,一再后退的脚跟突然立定,声音迅速一变:“党给了我什么好处?凭什么要我为你们卖命?哼!一天到晚担惊受怕,还要装出笑脸忍受无尽的批评指责!许云峰,成岗……还有你,哪次见面不是斗争,斗争!……可是现在,老实告诉你,我是专员了,军统局的中校专员!”“住嘴!”
“哼!我要抓完……”叛徒一步步逼上前来,“为了找你,我吃尽了苦头,现在,你,你再教训我吧!”他伸手一摸,乌黑的手枪,突然对准江姐的心窝。“举起手来!江雪琴,我今天到底找到了你!”
江姐轻蔑地瞟了一下枪管,她抬起头,冷冷地对着叛徒狰狞卑劣的嘴脸,昂然命令道:“开枪吧!”
叛徒一愣,仓皇地朝后退了一步。江姐立刻迈步向前,一步,又一步,把紧握手枪的叛徒逼到墙角。江姐站定脚跟,慢慢抬起手来,目光冷冷地逼视着不敢回视的叛徒,对准那副肮脏的嘴脸,清脆地赏了一记耳光。
一群便衣特务,冲进门来,惶惑地张望着。叛徒躲在屋角,一手握枪,一手捧住热辣辣的瘦脸发怔。
江姐不再说话,伸手披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凛然跨出堂屋,迈开脚步,径直朝洞开的黑漆大门走去……盛夏的田野,一片诱人的景色。
在一阵急骤的阵雨之后,和火红的太阳争艳的是条光芒万丈的彩虹,彩虹从华蓥山凌空而起,弯向远方的天空。
彩虹辉映着湛蓝的晴空,阵阵凉风吹来,美丽的嘉陵江两岸,风光更加动人。
一乘张着白布篷的滑竿,带着雨迹,一闪一闪地渐渐走近了。
高高的白塔尖插在碧空里,白云轻轻飘动,给人以一种平和、宁静的感觉。坐在滑竿上的老太婆,却感觉不到这些。在她平静的脸色掩盖下,深藏着内心的焦虑:在这次行动中,可能遇到什么事呢?能够把江姐抢救出来么?掌握的情报是否可靠呢?滑竿均匀地闪动着,发出“叽卡、叽卡”的响声,这种单调的轻快的声音,无法解除她内心的焦躁与悲痛,要是江姐有了三长两短,怎样对得起党,对得起无数战友和死去的老彭啊!一想到江姐,她感到无穷的责任和内疚。回想起江姐温和坚定的笑容,回想起和江姐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她禁不住心痛难忍……
滑竿的移动变慢了。
抬滑竿的是两个青年狙击队员——其中一个是华为。他们走到河边,停住了脚步。前面是一道大石桥,联通着公路,桥上的乡丁,正在搜查过往的行人。
“伙计们,抬到么店子去歇口气再走。”
滑竿又走了几步,桥头上的乡丁便叫喊起来:“喂!滑竿从哪里来?”
“余家场!”抬滑竿的大声回答。
“到哪里去?”
“一条大路,进城嘛!”
滑竿接近桥头,老太婆就跳下滑竿,满不在乎地拍拍白大绸衫子,毫不在意地向卡子上的乡丁打招呼:“又要检查?东西都在滑竿上,你们来看嘛!”她伸出一只戴着重甸甸的金手镯和硕大的宝石戒指的手,手里摇着一把鹰翎扇,象牙柄上坠着长长的青丝流苏,不耐烦地朝着滑竿的篷布一挥。乡丁望着金珠宝玉的闪光,骄横的气焰立刻收敛了。“抬了大半天,去吃点东西,趁凉快赶路!”
老太婆一边说,一边战葳葳地走近桥边的么店子,在靠近铺门口的桌边坐下,老板娘立刻笑嘻嘻地走上来搭讪着。“你老人家吃点啥?来碗米劳糟蛋?”
“泡碗茶嘛。”老太婆问道:“县城边怎么也这样吃紧罗?”
老板娘拿来茶碗,冲上开水。又给抬滑竿的人,盛了两大碗绿豆稀饭。
“哎呀,你老人家不晓得,还不是说共产党要攻城,乱嘈嘈的,谣言才叫多,一天到晚,少说也要潮几回!”“哪有那么凶哟!”
“你老人家怕没走过这一方?”老板娘说,“如今连胡子老汉也不敢出门。前几天,说是县里要抓个蓝胡子,把赶场的胡子老汉都抓完了。白胡子,黑胡子,花白胡子,什么颜色的胡子都抓,就是没抓住那个长蓝胡子的共产党。后来才听说弄错了,该抓的不是蓝胡子,是一个姓蓝的胡子……”
几个乡丁在滑竿边看了一阵,也没精打采地围了拢来。“在余家场看到共产党么?说是走马岭那边成了共产党的天下,该不是真的?”
“余家场潮得凶呵!街上有钱的绅粮躲的躲,跑的跑,县衙门里又不派兵去,唉……”
老板娘打断老太婆的话,罗罗嗦嗦地,接下去说:“县城里也潮得凶哇!你去看看城门边的大告示,说得活灵活现的,简直遍地都是共产党,说共产党头目人里头,有个‘双枪老太婆’,双手打枪,百发百中咧!我才不信,老太婆还有那么大的本事?省府里哇,我看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罗,这阵哪还有心肠管乡下?”
“告示写得清楚,就是有双枪老太婆!”一个乡丁插嘴对老板娘说:“你不认得字,看你铺门上,还不是贴得有通缉双枪老太婆的告示!”
“通缉个屁!”又一个乡丁扁扁嘴。“人家是纵队司令,一下山起码是百十条硬火跟起!”
“这也难说,前些日子清剿指挥部还不是把共产党的政委也拿来示众!”另一个小头目似的家伙趾高气扬地说。
“啧啧,人家的政委硬是天上星宿下凡,打救贫民百姓的!”老板娘仿佛有着真凭实据。“天上的星宿哪能久住人间,当然要归位嘛!你们没听说?彭政委通灵显圣,白昼现形,双河场那边,天天不断线的人到他升天的地方烧香磕头哩!”“你也见过显圣?”
“见过的人多罗,穷人见了消灾消难,有钱人见了耍脱脑壳!”
老太婆用半信半疑的神情,望望周围的人,口里也连声打着啧啧:“这样稀奇的事?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嘞!”乡丁们也是半信半疑,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怪不得穷人都跟共产党跑,人家有天神保佑!我看还是少走夜路,免得碰到夜游神。”
“城里兵多,卡子又守得紧,住在乡下就是有点怕人罗!”
“县城里还不是照样调空了。警察局长都下乡来了。”“警察局长今天一清早就从这里过路,”老板娘又插嘴说:“白市布篷的滑竿,两杆硬火跟在后头,威风才叫大哟!”“威风再大,碰不得共产党。”一个乡丁说道:“还是我们这个差事好,站得远远的,不犯危险。”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放走了共产党,上头不敲你的沙罐?”
那小头目模样的家伙,没有参加这场杂七杂八的议论。两只贼眼不断打量老太婆的金手饰。他鬼鬼祟祟溜到桌边找老太婆搭讪着。
“你老人家背枪的都不带一个……这条路不清净啊!”说着,他拉条凳子过来。
“你坐嘛。”老太婆摇着扇子说:“再泡碗茶!”“坐,坐……”他讨好着说:“不消泡茶了……不怕得,歇一会我叫卡子上派两根枪送你老人家进城。”
凉风从远处吹来阵阵山歌。远远地出现了三三两两的农民。
随着阵阵山歌声而来的,正是农忙季节里常见的,结队到四乡揽活路的农民模样的人群。但是那气势却又有点不同。
“今天要出事情?”一个乡丁畏缩地退进了么店子。另几个也躲了进去,互相低声说:“少惹是非,那边路上又来了一群!”
“硬是要出事啊?”
“啥哟!”那小头目看见老太婆正在喝茶,便偷偷地在一个乡丁耳边说:“你看——戴的是金圈子,起码是几两重!骗到卡子头,跟她摘下来。”回过头,他又开腔了:“老人家,看到没有?风声不好唷!”
“啊——”老大婆应了一声。
“不怕得,我们兄弟伙跟你扎起!就是双枪老太婆来,我也不怕!”他愈说愈有劲:“我就是等着要捉双枪老太婆去领赏,一万块银元,怕有桌子这么大一堆!”
“还多得多哟!”老太婆笑道:“你看我值不值得到那么多银子?”
“咦,咦!你老人家玩笑开大了咯!”声音一变,他又讨好地说:“……这阵是有点危险,你老人家到我们卡子上去躲一阵,我派人送你进城嘛。”
“对呀。”老太婆赞同地笑道:“喝两口茶再去嘛。”
一群又一群的青年农民,无拘无束地走过么店子,走过石桥,在公路两边散开了。
接着,又一大群人,在么店子附近歇脚,有的到井边喝凉水,有的互相低声谈着话。一霎时,么店子附近宁静的气氛完全变了,老板娘也默不作声,不敢多话。
那小头目模样的家伙,坐不住了,往后面溜。
“冲点开水。”老太婆招呼一声,微笑着叫老板娘在桌边坐下,似乎想问她什么。
正在这时候,一乘快步如飞的白市布滑竿,突然在么店子门口出现,滑竿后面,紧跟着两个全身武装的弁兵。
“警察局长!”老板娘叫了一声,赶快站起来。
穿一身黄军装的警察局长,跳下滑竿,神气十足地了望着空无人影的桥头关卡,他双脚一顿,大发雷霆。“混蛋!卡子上的人到哪里去了?”
几个乡丁,这时才慌张地从么店子里窜出来,恭恭敬敬地敬礼。
“报告局长!”
“放跑了共产党,我把你们一齐枪毙!”
“是,是,局长!”匪兵敬着礼,胆战心惊地朝后退。
两个弁兵,已经摆好了椅子,请警察局长就座。老板娘赶快送上一碗沱茶。
“大石桥的凉水米劳槽,甜得安逸,给我来一碗。”
警察局长刚刚坐下,一眼看见了先到的那乘滑竿,随口赞赏地问:“这是谁的滑竿?铺陈得漂亮嘞!”老板娘正在冲凉水米劳糟,听见警察局长在问,她立刻搭上话说:“这位老太太的。”
警察局长一转头,突然呆呆地望着邻桌正在喝茶的老太婆,他大吃一惊,朝后一退,把椅子也绊倒了。“你……双枪老太婆?”
老太婆抬起头来,满面春风地笑道:“局长,你好健忘啊!不认识我啦?”
老太婆用她那坠着长长的青丝流苏的鹰翎扇招了一招,警察局长不禁又退后两步。旁边,几个人影已经逼了拢来,退路也没有了。他仿佛看见老太婆的白太绸长衫底下暗藏的两支上了膛的快枪,只要老太婆的手稍微一动,快枪子弹就会穿透他的脑袋。他左右望望,尽是对方的人,不由得额角上冷汗直流,手脚发抖地陪着笑脸对老太婆连连哈腰。“你亲口判过我的死刑,难道就忘记了吗?三年前我越狱出走,你还带着人马连夜冒雨追过我五十里路!”老太婆随手用鹰翎扇指着铺门上的告示:“你们不是又要通缉我吗?今天我是特地来投案请赏的,看你怎么处置!”
“哪里,哪里!”警察局长心慌口软。他知道,这和三年前那个风雨之夜完全不同。那时老太婆是一个人,赤手空拳。今天,双枪老太婆是带队下山的司令员,他哪里还敢动手动脚?冷汗不住地滴,他不知所措地连声音也在颤抖:“这,这……是,是误会,误会……”
“误会!悬赏大洋壹万元,白花花的银子你都不想要罗?”
警察局长满头流汗,嘴唇发青,不敢乱说一个字。
几个农民装束的狙击队员,不慌不忙地,缴去警察局长腰间的枪,两个弁兵和乡丁们,早已把枪、弹全献出来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老太婆问。
“报告你老……老人家……重庆二处来人,抓住一名女共产党……名叫,叫江雪琴……今天下午,专车……押送重庆……这不关我的事,西南特……特区沈副区长亲自指……指挥……我……我是奉……奉命巡查护路……”
“带走!”华为喝叫一声,狙击队员便把警察局长连同一群乡丁带到么店子的里屋去了。华为也跟着进去……过了一会儿,几个狙击队员,换上了乡丁的服装,走了出来。老太婆仍旧坐着喝茶,眼望着华为他们走向大石桥去……
突然,山间响起一阵急遽的丁丁伐木的斧声,这是事前约定的信号。
一会儿,隐隐听见了汽车马达由远而近的响声。公路上,一辆军用的十轮大卡车,飞驶过来。瞬息间,便到了桥头。这时,几个化装成乡丁的狙击队员,不慌不忙地排在公路当中,拦住车路,大声命令道:“停车检查!”
卡车被迫刹住,马达还在轰鸣。从司机台上伸出一个头戴青天白日帽徽的军官的头,傲慢地说道:“长官公署的军车,谁敢检查?”
“不行,停车检查!”枪柄一搬,子弹顶上了膛。
“他妈的!”车子关了油门,军官跳下车来大骂:“混蛋,你们瞎了眼睛!”
“龟儿子,你才瞎了狗眼!”狙击队员马上解除了特务军官的武装,把司机也逮住了。接着,狙击队员把头上的军帽一丢,撕开身上穿的乡丁衣服,露出了臂膀上的红色臂章。“你看看老子是什么人?”
被包围在车厢里的一群匪兵,莫可奈何地把崭新的美式武器缴了出来。匪兵中躲藏着一个穿便衣的人,一看情势不好,立刻从车后跳下,冲下公路,要想跳河逃跑。“站住!”华为大喝一声,正要开枪,一个狙击队员,几个箭步便冲到逃跑的人背后,伸手抓住了他纷乱的头发,拖了回来。
华为看见那个被抓回来的人,披着长发,脸色灰败,立刻认出来了。华为脸色一变,喝道:“甫志高!叛徒!”
甫志高周身一抖,向前走了两步,膝头立刻瘫软了……狙击队员搜遍了车厢,却没有找到他们急于抢救的江姐。
老太婆这时正站在大石桥头,厉声审问着那军官模样的家伙。
“你是干什么的?”
“少校行动员魏吉伯。”军官模样的特务,抬起头来,慌张地望着四面围住他的愤怒的面孔,他还装模作样,不肯老实低头。
“江雪琴在哪里?”老太婆怒不可遏地大声追问。“说!”
周围一阵雷鸣般的怒吼。
特务硬着头皮,不肯开腔。
老太婆胀满血丝的两眼喷出怒火,她把绸衫一撩,掣出了双枪,毫不犹豫地瞄准特务的心窝。魏吉伯动也不敢动,恐惧地望着乌黑的枪口,面无人色,两条腿拚命地颤抖。“我……说……说……”
魏吉伯斜眼一瞟,看见了华为,一种窄路相逢的感觉,立刻在他绝望恐怖的眼里透了出来。
“说!”老太婆的枪口一晃,几乎要扣动枪机。“昨,昨,昨天半夜……特区沈副区长……临时改变计划,亲自把江雪琴……连夜用船秘密……押送重庆……”“什么?”老太婆脸色霍然一变。
华为突然举起手枪,狂吼一声:“追!”
你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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