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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火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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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国民党残部有着一段令人慨叹的经历,台湾作家柏杨2003年就这支国民党残部写下一段感言:    “一群被遗忘的人,他们战死,便与草木同朽;他们战胜,仍是天地不容。”  
  主题歌——《美斯乐》,它给这部讲述反毒品史的纪录片增添了浓郁的感情色彩,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位观众的心。这首歌是由台湾著名词曲家陈彼得作词作曲,台湾著名歌唱家费玉清演唱的。费玉清怀着对流落异域受尽战争折磨和遭受歧视的同胞深深的同情,以他纯净无暇的嗓音和完美自如的演唱技巧把这首主题歌演绎得深情款款,令人鼻酸,让所有的听者无比感动。        在遥远的中南半岛/有几个小小的村落/有一群中国人在那里生活/流落的中华儿女/在别人的土地上日子难过,饱受战争的折磨/关心她/美斯乐/看我们该做些什么/帮助她/美斯乐/看我们能做些什么  哀怨苍凉的旋律,如泣如诉的演唱,以及向祖国亲人发出求助的呼号使我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它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哎,网上有两部电影讲述的就是异域孤军,是刘德华和梁朝伟主演的,非常不错,推荐看看
  “ 他们曾占领比台湾大三倍的土地,两次大败缅甸国防军,一次反攻大陆。   ”   —引自电影海报标题       日,中国共产党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但少部分中华民国的国军残余部队九十三师仍盘踞在云南一带。然而,中国共产党在有感芒刺在背的情况下,派遣解放军对他们展开不断的追击。逃亡中,邓克保眼见身旁同袍不断倒下,连好友小杜的母亲也在逃亡中死去。为此,小杜伤心之余选择脱离部队,加入了当地的马帮。    后来,邓克保带着妻子政芬及一对子女安国和安岱跟随部队四处逃命,直到逃离中国国境之外,进入缅甸国境之内后,才稍有喘息的机会,并开始就地安顿下来。但是,邓克保的女儿安岱则因为欠缺医疗照顾,终至持续的发烧下导致智能受损,令他深深自责不已。    但是,缅甸政府对于他们来此安顿的情形非常不满,数次派遣军队展开狙击,却履攻不破。某日,缅甸军队展开猛烈的攻击,导致战况岌岌可危,大有全军败亡之虞。此时,小杜突然协同马帮同伴前来相助抗敌,他也为此丧命其中。返家后,邓克保发现到儿子安国因为爬到树上观望,惨遭被炮弹击中而亡。    最后,邓克保对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万分绝望之下,牵着妻子和女儿离开原本要接驳他们去台湾的飞机,返回陪伴葬在此地的儿子……    
  第一次读到关于《异域》的文字是在刘墉在九十年代末写的文集里(忘了具体是《肯定自己》还是哪一本),他在一篇励志性文章中谈到了这本柏杨的旧作——具体的文字我已经忘记,但我记得我读了他所写的介绍文字后就拼命想读这本柏杨写的小说《异域》,不过生活于小城的我自然无法读到这本台湾出版的书。倒是看了电影,无论是刘德华主演的《异域之孤军》还是梁朝伟主演的《异域之末路英雄》(中学时代看录像,自然是记得明星,而忘了原著作者),当时看还有一个缘故是因为这两部电影的主题曲都是由罗大佑创作(但在《异域之孤军》中是由王杰演唱),分别是《亚细亚的孤儿》和《大地的孩子》——至今仍然认为《亚细亚的孤儿》配合着《异域之孤军》的片尾闪回镜头,两者融合于一体,凝聚为非常有震撼力的一段。2003年罗大佑在香港开个人演唱会,当观众们要求他演唱他这首《亚细亚的孤儿》时,他说,这首歌不能唱,随后以《鹿港小镇》这首批评城市化的经典作品代替(个人觉得比较讽刺吧,可以批判现实,却不能反思历史),不过后来他在2005年的北京个人演唱会上倒是唱了《亚细亚的孤儿》。  
  九十年代初朱延平将该小说改编为电影《异域》,也名《异域之孤军》。出于政治的考虑,影片在改编时基本上淡化了当时第二次的国共战争的对于故事的影响(小说的第一章是写元江撤退,而与当时的战争环境紧密相关),加强了他们流亡缅甸时的凄惨生活状态的刻画,再配上由王杰那悲情的声音演唱的《家太远了》与《亚细亚的孤儿》两首歌前后呼应,成就了这部反思性非常浓烈的作品。是的,反思,即使是去年年底冯小刚导演的《集结号》,尽管是改编于一部反思性小说,却削弱了原作的反思力量,但朱延平改编《异域》的成功之处大概就在于,将原作中的控诉变成了反思。      
在影片《异域》的片头,王杰唱着这首《家太远了》:      “风太大了,难道只是为了吹干眼泪  雨太急了,仿佛真是为了洗去哀伤  山太高了,难道只因早已无处可躲  河太宽了,仿佛注定永远无法渡过  家太远了,难道只是因为时间因为距离  梦太长了,仿佛只是为了绝望为了逃避  死太多了,难道真是为了仇恨为了生存  爱太短了,仿佛只是为了分别,为了回忆  鲜血浸透了土地,也开不出花  永远短暂如彩虹,抓也抓不住  我们没有家,我们没有家  孤儿是我们的名字,回家是梦里的呼唤  太远了,我们的家……”      
而柏杨也曾在远流版《异域》中也题诗代序:      “桥裂水崩冷月天,  孤军一支溃云南。  异域景残人老去,  江山不复旧江山。”    
  日,台湾知名作家柏杨病逝,他那坎坷不平的命运从此划上了一个令人惋惜的句号,毕竟,在不少人的眼里,他代表着一个知识分子所应拥有的良知。       
在这个资讯日益全球化的时代,互联网上也迅速出现了不少的文章,追述、悼念柏杨等,但让人惊讶的是,关于他生前的代表作,却很少人提他的《异域》,这部入围一九九九年香港《亚洲周刊》票选的“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作品,而这也是柏杨唯一一部入围之作。    
  以下开始连载这部经典大作《异域》!谢谢捧场!
  《异域》提要      《异域》原以「血战异域十一年」连载于民国五十年的《自立晚报》,署名「邓克保」,其后由平原出版社出版,易名「异域」(一九六一),流传极广,一九七七年由星光出版社再版,十一年后另有跃升文化公司版本。本书记载一九四九年底从云南往缅甸撤退的孤军之奋战及其艰难险阻,孤军腹背受敌(共军、缅军),又得不着政府之支援,在复杂情势中的战略拟定及战术运用,以及袍泽、亲子的关系等情节,交织成一部感人肺腑的战争文学作品。如今世人皆已知邓克保是柏杨的化名,他以第一人称「我」叙述,像是自传体,但柏杨并未参与其事,而是一种「代言」,不过发表及初版的当时,人们都信其为亲身经历者的报告,这就形成文类归属上的歧异,全集从旧,列入报导文学类,一九九九年香港《亚洲周刊》票选「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异域》排名三十五,从报导文学的「记实」到小说的「虚拟」,可论述空间极大。同年,在香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举办的「柏杨思想与文学国际学术讨论会」中,仍有这一类的辨正,正可见其构成的特异及内涵饱满的张力。撇开文类的纠结,从战争文学的角度来看,《异域》堪称一部台湾文学的经典之作。           第一章
元江绝地大军溃败      现在,我在曼谷,这里是一个升平世界,在一个四十年来都一直过着战乱生活的中国人看来,升平的地方,便是天堂,而我却不能在天堂久留,我要向北走,跳进一个和这二十世纪豪华享受迥然相异的原始丛林中,那里充满毒蛇、猛虎、蚂蝗、毒蚊、虐疾和瘴气,没有音乐,没有报纸,也没有医药,我的伙伴在那里,那些伙伴中,有大学教授,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有华侨青年男女,也有百战不屈的老兵,他们大多数没有鞋子,大多数身染疾病,病发时就躺倒地下呻吟,等病过去后再继续工作。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们更需要祖国了。然而,祖国在那里?我们像孩子一样需要关怀,需要疼爱,但我们得到的只是冷寞,我们像一群弃儿似的,在原始森林中,含着眼泪和共产党搏斗。我就要回那里去,我不知道我能活到什么时候,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便感觉到孤单软弱,但伙伴们却有一种别人不能了解的力量,使我们在愤怒哀怨中茁壮,这种力量,别人是根本无法了解的,所以缅甸人和共产党都以为他们可以困死我们和打死我们,却不知道越困越打越大,现在,他们改变策略,采取东西夹攻,但他们还是要失败的。因为他们不了解我们的力量因何而生和我们的力量何在。    在那一块比台湾大三倍的土地上,已洒遍了中国儿女的鲜血,我想不出祖国为什么忍心遗弃我们,但这件事情是太大了,我只谈一些可能忍受得住的,《飘》上的女主角郝思嘉有一句话:「等我忍受得住的时候,我再好好的想一想!」我不能说我现在已忍受得住,每当我一想到我追随孤军,从昆明撤退到边区打下天下,以及现在的苦斗,那些惨死在共产党,惨死在缅甸军,惨死在毒蛇口中的伙伴们的脸,就浮到眼前,我便连心都缩成一团,我不为我自己说什么,多少比我道德学问高的都牺牲了,我只为我的伙伴们说出我所能够说的,那要从民国三十八年开始。一    民国三十八年那一年变动之大,现在回想起来,心头还仍有余悸,共产党像决了口的黄河一样,汹涌的吞没了全国所有的省份,只剩下云南一片干净土,而在这一片干净土上的首领,却已决心向共产党投降,人心惶惶,昆明城一夕数惊,作为一个坚贞不屈的战士,内心的悲痛和旁徨只有上天垂鉴,我是第八军的一个军官,第八军和另外的二十六军的弟兄们,一直在焦急的等着变,但是,怎么变,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我们所知道的只是马上就要变了。    三十八年十二月九日,云南省主席卢汉在省政府召开军政联席会议,他那时叛迹未露,还是堂堂正正的方面要员,李弥和余程万两位将军没有理由不去赴会,而且还希望卢汉能在最后关头,把稳了舵,他们去了,事情就真像古老的战争小说上描写的那样,当我追随李将军踏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竟像一座坟墓一样的宁静,座位没有往常那样摆起来,桌面上也没有一盃茶,我心里觉得有点异样,我又蓦的发现,凡是宪兵岗位的地方,全都由步兵接替,他们头戴钢盔,双手举枪。    约莫经过一个小时,出现两个徒手的人,举手向李将军敬礼,说卢主席请他去,李将军站起来去了,但我却不能跟随,我挣扎着声明我是李将军的随从,我不能离开他,他们就把我架到一个好像是值日官住的房子,把门强从外面关起来。    我们一直关了四天,而李弥将军和卢汉谈过话后,便也被送到隔壁,我们只有一墙之隔,警卫人员虽不准我们谈话,但我每天都清楚的听到从他房间中传出来的谈话声,大笑声,咆哮声,和卢汉亲自来向他说服时带着一大队卫士的脚步声,我不断的在想我们的命运,我怕李将军的态度会激怒卢汉,将我们拖出枪毙,又怕李将军终于被他们说服,则我们有何面目走回军营,几天的煎熬,我想我已经疯了,我咽不下去一颗饭粒,那些马上就要成为共产党奴才,甚至终于要死在共产党手下的大小叛徒们,却一直向我发出得意的冷笑,我看见他们在撤走我面前原封未动的饭筷时那种嗤之以鼻的表情,不禁痛哭,我们如果死在这些人手里,真是在九泉也不瞑目。  
  2    在我们被扣留的一段时间内,我深切的体会到「度日如年」那句话的份量,古人锻链出来的成语,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出它深刻的含义,我整天都在恐惧中,每一个在门外响起的脚步声都使我发抖,我怕随着那些脚步声出现的是头戴红星的共产党,我睡不着,刚合上眼便被猛烈的心跳惊醒,我在斗室里徘徊着,思念我的妻子政芬和我的两个孩子安国安岱,政芬和我结褵十年了,她是一个娇小的南方女儿,我虽一直转战南北,但总没有使她受苦,我不禁想到,我死之后,她和孩子将怎么活下去,她是不是要携着儿女,哀哀讨乞?还是被共产党解回她从没有回去过的我的故乡,受那些疯狂了的人的审判,于是,我哭了,一个中年人是不容易落泪的,但我竟忍受不住摆在眼前的生离死别。而在以后的十一年岁月中,我也常常哭,毫无羞耻之感的哭,在我们活在非人类所能活下去的中缅边区那里,只有眼泪才能灌溉出我们的力量,你要知道,我们是一群没有人关心的弃儿,除了用自己的眼泪洗涤自己的创伤外,用自己的舌头舐癒自己的创伤外,谁肯多看我们一眼?      我一直希望第八军二十六军的弟兄们能早一点发觉他们的军长失踪而有所行动,他们应该判断出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陡的又害怕共产党的地下工作人员已潜伏在军部掌握大权,或者,可能他们也和卢汉一样的也参加了叛变,想到这里,我的血液都凝结起来,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第八军和第二十六军在李余两位将军被扣的当天晚上,就采取强烈的军事行动,李国辉团长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他在遍找他的长官不获的时候,就打电话询问卢汉,卢汉在电话中作出如获至宝的语气回答。    「天,我正要找你,快点到这里来,我在省府大门等你。」    「我问我们的军长在什么地方!」    「正是为他的事,你快点来,越快越好!」    「我和军长说话!」    「傻子,电话上不方便,快来。」      但李国辉团长并没有上卢汉的当,军心开始震动,幸亏,不久之后,他在军部参谋人员的口中听说李将军原来去省府开会去了,乃二度打电话给卢汉,当他提出开会这件事的时候,卢汉知道消息已经泄漏,他的答覆是──    「炳仁兄刚刚才来,他很消极,感慨也很多,他要我无论如何接管第八军,国辉兄,我现在就委你为第八军军长,听绥宁公署的指挥,李将军会在电话中告诉你的。」    炳仁,是李将军的别号,卢汉在故意表示他和李将军仍站在同一条线上。    「我听李将军的电话!」李国辉团长说。    李弥将军不可能有电话,于是,李国辉团长便联合二十六军向昆明城垣猛攻,那时的第八军三个师有四万余人,二十六军也有二万多人,无论在人数上和武器上,都压倒守城的卢汉部队,卢汉只有龙泽汇的一个军和两个保安团,一种被出卖了的愤恨,对卖国贼膺惩的敌忾,和营救长官脱险的怒火,使攻势凌厉凶猛,在炮火中,伙伴们使用扩音器和军中电台向城里广播──    「我们不会宽恕叛徒的,反正过来吧!」    「你们叛变了,你们要知道历史是怎样审判反覆无常的小人们的!」    弟兄们的声音嘶哑悲壮:我想他们喊至痛心处会落下眼泪,我当时只听到一句,那是省府卫兵宿舍里那座收音机传出来的,但拍的一声被关掉了。    
  3    我被他们苦刑拷打是被扣后第三天的事,一直到今天,我都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十二月十一日,黄昏之后,我被带进一间屋子,好像是什么人的办公室,一个穿中山装的人,是的,是一个穿中山装的人,天会诅咒他,他渎亵了那具有纪念国父严肃意义的服装,他像礼宾司的官员迎接一个国王似的迎接我,热情的握着手,脸上堆着任何人看起来都是诚恳无伪的微笑,让我在一条很窄的长凳上坐下。    「这是误会,邓将军!」    他口中的「将军」是充满了敬意的,我便老老实实的告诉他,我说我只是中校,他摇了摇头,递给我一支纸烟。    「在我们党里,」他说,「永远是不问学历经历,而只问能力,我现在代表中央人民政府委派你为陆军中将,只看你对人民的功勳如何了,我相信总会帮一点小忙的,昆明可以免去一场可怕的屠杀,你总不忍心中国人打中国人吧。」    「你是谁?」    「我是共产党城工部的负责人。」    「我们彷佛很面熟?」    「对的,」他用一种充满了歉意的表情笑了笑,「我们在肃奸会议上碰过面,我们是老朋友了。」    便是一声霹雳打到我的脚前,我也不会如此惊骇,我认出他是谁了,我不能说出他的官衔,在祖国,具有这类官衔的人太多,那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凡是在民国三十七八年在昆明参加肃奸工作的伙伴们,他们都会知道他,他就是苏文元,一个在表面上看起来简直是将近狂热的反共者和忠贞份子,我之所以逐渐的看出他是谁,是因为在讨论韦伦的专案小组上,我认为韦伦不过是一个爱发发牢骚的普通知识份子而已,而是他第一个站立起来表示反对的。    我永远记得苏文元在专案小组上那副狂热的姿态,他脖子上暴着跳动的青筋,愤怒而悲痛的指责韦伦言论怎么样的偏激,虽然韦伦也攻击共产党,但那明显的是一种伪装,以求在离间民心,打击军心,动摇社会秩序上更有力量。我稍微表示点异议,苏文元便进一步的用一种谁都听得出来含着什么意思的话,说我是在掩护韦伦。而现在,他却代表人民政府委派我为陆军中将,这是一场可怕的滑稽剧,我开始对共产党有一个新的认识,他们最厉害的手段之一便是使我们的高级长官有错误的决策,和用我们的手来消灭我们的忠贞同志,打击那些因希望我们好而作逆耳忠言的人,可惜我发觉的是太迟了,但对于以后我在中缅边区的游击战斗,却有很大的帮助,我的伙伴们都领略过类似的教训,否则的话,在两面夹击的边区中,我们不能活到现在。    苏文元找我谈的目的,是他以李弥将军的名义写一封信给曹天戈将军。事后我才知道,在我们被扣后,政府发表曹将军接任第八军军长,在信上,李弥将军请曹军长暂时停止攻击三天,让我代李弥将军签字;我不得不说,没有李将军的吩咐,我不能这么作。    我这一句话使苏文元想到不使用暴力不能达到目的,他唤了一声,进来两个壮汉,他们没有等到吩咐,便一直走到我面前,熟练的照我脸上狠狠的打下第一个耳光,这时候我才知道让我坐到窄凳上而没有让我坐到沙发上的缘故,只一个耳光我便从窄凳上滑下来,接着我被拉起,又是第二个耳光,血从嘴角流下,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滴到我那抱在胸前发抖的双手上。    「签吧,克保兄!」苏文元温和的叫我。    我不答话,于是我便像一条狗一样的被他们再打下窄凳,在地上滚来滚去,鞭子,皮鞋,和种种咒骂,我最后蜷伏到墙角,用我的背抵抗他们的挞击,我的背便是那时打伤的,我哭叫着,每一次鞭子打下,我都哀号一声,我自己都听到自己凄惨的声音,当我受不住的时候,我用头往墙上猛撞,我希望撞死,我现在想起还要颤栗,世界上有一种比死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苦刑拷打,但他们不能让我死,他们把我拉到屋子当中,打一会问一会,我爬到地下,昏迷不醒。    但最后停止用刑的原因,并不是我的哀号使他们动了怜悯,而是李弥将军和卢汉虚与委蛇的关系,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苏文元笑着再度和我握手。    「克保兄,」他如对老友似的把嘴巴放到我耳边,「李弥已答应反正,好了,人民政府会升他当司令员的。你的军长没问题,刚才不过是误会,要知道,在大时代里,误会是难免的。」    苏文元一直是满面诚恳的笑,就是在我被打得地上滚来滚去的时候,他表现的并不是我所想像的得意洋洋,而是一脸同情和痛苦,好像苦刑拷打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他不得已才为之,这是共产党最厉害的手段,我深深的记在心头,很多坚强的人都是这样被骗住了,所以,我拒绝他们送来的使我连口水都要流出来的茶水,也拒绝他们送来的崭新的将校呢军服,我要把我被共产党苦打的原状带到伙伴们的面前,好像一个跌倒的孩子,一定要妈妈抚揉才能消痛。    我和李弥将军坐着卢汉自己的车子驶向城外,前线已经停火,李弥将军归来的消息已被通知第八军。李国辉将军当时只是一个团长,但他却是和叛军接触最近的指挥官。他在我们防线后边,陪同曹天戈将军和其他高级长官,戒备森严的迎接我们,虽然我们和部队分别了四天,却像隔了一生一世,除了在战斗岗位上的弟兄,大家却涌上来,他们向李弥将军敬礼,然后,蜂拥的包围看我,察看我被鞭子抽烂的衣服,和满身的鞭痕血迹,不禁失声,这时候,我听到一个人问──    「我们真的要投降吗?」    「不会的,」李弥将军说,「时间很重要,攻势不能停止,我们应该马上拿下昆明。」    第一枪马上划破长空,战斗重新开始,我听到背后弟兄们一阵尖叫,一颗子弹正击中我们刚坐来的正向昆明城飞奔的那辆卢汉的座车,司机和卫兵踉跄的跌下来,伏到路旁的水沟里。
  4    就在李弥将军脱险之后,政府明令发表他为云南省政府主席和云南绥靖公署主任,受他指挥的,还有二十六军,共六万余人,那时候的士气十分高昂,武器精良,虽然只剩下小小一片河山,局势还大有可为,可是,事情往往与愿相违,一连串令人回想起来都要痛哭的不幸事件,使我们转攻为守,转守为退,以后更一泻千里的溃败下去,陷于全军覆没,假定这是气数,我们复夫何言,假定这不是气数,我们本身便是败军之将,虽然满身是血,满眼是泪,仍不能洗涤面上的羞愧。    我被送到澂江休养,澂江是一座紧傍抚仙湖的一个美丽的县城,政芬和两个孩子住在那里,他们早得到我还活着而且平安归来的消息,但她不知道我曾受苦刑,四五个要好的朋友送了一点酒菜,孩子换上新的,短仅及腰的夹克,同僚们在门口放起鞭炮,但我的伤口一阵一阵作痛,当两个弟兄扶着我委顿下车的时候,大家都怔住了,后来,我勉强爬到床上──只有我胸口是干净的,我的背部被鞭打的创痕几乎凝成一个和背一样大小的血痂,我劝止她们的哭声,告诉她们,无论如何应该欢喜才是,假设从汽车上抬下来的是一个尸首,又该怎样?其实,即令抬下的是一个尸首,人生的历程已经尽了,在一个百战余生的游击战士看来,似乎也很平淡。    这一次家庭团聚,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在一个月后,大军溃败,那天晚上在我家为我举杯的朋友们,不是被俘,便是战死,写到这里,我感到无限的惆怅,但我对他们没有惭愧,总有一天,我在中缅边区战死,或被共产党杀死,或被缅甸军杀死,或被毒蛇咬死,我都死而无恨,我会在另一个一定存在的世界里,看到我的朋友们,抱着我那个孩子,笑脸相迎,我的两个孩子,他们在一年后,先后死在中缅边区,一个死在我的怀抱里,一个爬到椰子树上望父归来,摔下来活活跌死,啊,苍天!  
  异域 (1990)海报
  基本资料    电影名:《异域》    英文名称:A Home Too Far    年份:1990年    地区:中国台湾    语言:粤语    类型:DVDScr    导演:朱延平    [编辑本段]主要演员    郎 雄    刘德华    谷 峰    斯琴高娃    王静莹    庹宗华饰邓克保    柯俊雄    [编辑本段]故事简介      1949年,国共大战,逃离的人潮涌向台湾和香港,而另有一群人却经由云南,逃到了中、缅的边境地带。他们以鲜血和生命建立起一个军事基地;经历多年战役,意图重返故乡。这支孤军曾两次击溃了进犯的缅甸国防军,却遭受联合国四国会议严厉的批判,而被要求撤军。他们的英勇行为也不被台湾所承认,因而造进退两挫、有家归不得的局面,变成一群无家可归的异域英雄!    [编辑本段]幕后制作    《异域》是由一部禁书改编,曾经被电检处禁演。朱延平说服了黑道大哥,答应为他拍一部卖座片《大头兵》,用来交换拍摄《异域》的权利。没想到最后《异域》比《大头兵》更加卖座。朱延平认为,《异域》最重要的是使得台湾地区的电检制度前进了一大步。因为这部电影,群众举行了游行,电检处做出了让步,从修剪 21刀到16刀,再到最后的一刀没剪。这部戏内地没有引进过,但是朱延平相信它的主题曲很多人都知道——罗大佑的《亚细亚的孤儿》。
  向抗日英雄致敬!一寸山河一寸血!
  看的心痛,  好!!!!!!!!!!!!    
  请帮忙贴&&异域&&小说全文
  大家都是中国人
  作者:水流衡山 回复日期: 18: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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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在地图上看来,石屏和元江县城,相距咫尺,事实上,两地间直线距离也不过只四十华里,但是,谁都料不到那里竟是我们大军的葬身之所,横亘在那里的竟是高插霄汉,群峰如林,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诸葛亮在征南蛮的时候,也曾陷于这种窘境──云南到处是山,这种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太多了,但诸葛亮在焚香祈祷之后,有泉水涌出,有贤人指示他一条生路,而我们却是得不到一点救援,上苍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踏进死域,而没有给我们一点暗示,将领们都很英明,参谋们也人才云集,却是没有得到这一带地形的情报,贸然挥军进入,除了用天意来解释外,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大军一离开石屏,进入山区,大家心里便觉得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山径崎岖而狭窄,像蛇的肚皮一样,在乱山中蜿蜒着向前伸展,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六万大军不得不摆成单行,没有左卫右卫──山峦陡削,排成单行,通过已是困难,不可能再有侧面掩护,我们时时都提心吊胆,任何一个山头上露出一挺机关枪,我们便会像瓮中之鳖一样,束手待毙,所有的重武器都抛弃了,大家轻装备爬山,冬天的阳光虽然是温暖的,但在不久之后,大家便被晒的和累的汗流浃背。    当天中午,午饭后休息的时候,石建中将军扶着拐杖,不断侧起耳朵,很久很久。    「情形好像不太对!」他低低的对我说。    「你听到什么了吗?」    「不,正是因为没有听到什么,你感觉出来没有,这一带的山是多么静。」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也侧起耳朵,除了弟兄们零落的谈话声外,大地上果然没有其他一点声音,连一点虫鸣的声音都没有,我们进入的分明的不是一座丛山,而是一座古墓。    「静的可怕,」石将军说,「而且这一带的山好像被火烧过似的。」    这种被火烧过似的不祥的预感却是每个人都有的,但都埋在心头,一句话道破心头的隐忧,围绕在石将军周围的师部官长们大家把头转过来,惊慌的期待着石将军的下文,但是,石将军没有再说什么,只低下头,那年他才三十五岁,但看起来他似乎已是很老了。    本来预计当天晚上便可到达元江铁桥的,可是,就在那绝地的乱山丛中,一个山峰接一个山峰,一个深谷接一个深谷,爬不完的山,越不完的岭,以为只要爬过前面那个山头便可以看见元江铁桥了,却另有一个山头在面前耸起,听不到声响,看不到鸟兽,假使能有一只鸟飞过,我们都会欢呼,可是什么都没有,尤其使人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的是,看不见一根青草,起初还有一棵两棵垂死的小树,后来简直是什么生物都没有了,所有的山峰都枯干的和死人脸皮一样的焦黄,万丈深谷,却没有潺潺的水声,俯身静听,听到的只是隐约的风吼。    七天之后,我们还在乱山里打转,粮食已发生恐慌,但更为可怕的还是没有饮水,我不能形容政芬她们那些眷属们和孩子们的惨状,她们满脚是泡,几乎是一面哭,一面一步一步的往前挨,母亲们用她们那只有少许津液的舌尖舐着孩子们的枯焦的嘴唇,更把自己哭出来的眼泪拈来润湿孩子们渴得一直伸着的舌尖,可是到了后来,她们连泪也哭不出来了,弟兄们像抽了筋似的喘息着,我紧跟在石建中将军身后,他早已不再骑马,只扶着手杖,带着他那满是创伤的身子,一拐一拐的走着,他的嘴唇干的裂着几条宽缝,两眼因缺少水份而焦红,但他仍支持着,告诉他的部下──    「快到了,渡过元江铁桥,我们便可以好好的休息!」    大家唯一的盼望便是早一点到元江铁桥,这点希望支持着大部份的人咬着牙活下去,然而,仍不断有人倒下,他们没有一点预告的,正在茫然走着的时候,会猛然间扑倒到地上,没有人扶他,连作妈妈的栽倒,孩子在地上啼哭,都没有人多看一眼,每个人都剩下一丝气息,地狱就在脚下裂开,我们眼前不断浮着铁桥的影子。    「孙师长应该早到元江城了,」石建中将军对我说,「上天保佑他!」
  8    然而,我们最恐惧的在途中会受到的侧击,却没有发生,而我们肯定的以为只要走出山区,便一定可以渡过元江铁桥的希望却粉碎了,我们好容易挣扎到江边,像一个受尽折磨归来的天涯游子,含着欣喜的眼泪,正要扑向慈母怀抱,却发现慈母已死,人生惨事,孰逾于此?    当先头部队遥遥望见元江时,欢呼如雷,这空前的消息立刻向后传递,不到二十分钟,拖达二十华里的士兵,全部知是已经得救了,大家的脚步也快起来,精神陡的百倍振奋,哭声和啜泣声也逐渐停止,甚至还听到了笑声和谈话声。我是在第七天下午,先头部队遥遥望见元江前的一个小时,在山径和政芬重遇的,她把头埋到双臂里,坐在乱石上,两个孩子就躺在她的身旁,我抱起国安,那一年,他才六岁,可怜的孩子,他已牵着妈妈的衣角,徒步走了七天,小脚肿的像面包那么厚,双目紧闭,脸上红得跟烧过的一样,再抱起安岱,她也正在发着高烧,我用舌头舐他们的嘴唇,我觉得我的舌尖上咸咸的,我的眼泪流下来了,政芬仰起头,瞪着鱼一样的眼睛望着我,我们互相看着,弟兄们的脚步在我们面前蹒跚的踏过。我听到死的呼唤,我想我们夫妻父子,就要葬身在这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走出来的丛山中了。    先头部队发现了元江的欢呼唤醒了我们,我抱起国安,将安岱交给政芬,扶起她来,怀着无比的投向母亲怀抱的心情,搾出最后一点力气前进,可是,不一会,我便听到带着恐怖的窃窃私语──    「元江铁桥被炸毁了。」    「对岸不是二三七师,好像是GCD。」    险恶的消息像暴风一样掠过耳际,没有人相信,犹如一个孩子不肯相信母亲会抛弃自己一样,我们坚强的互相安慰着,但逐渐的,越来越证实上边的传说,后来,我也走到江边,那座多少日子来都在梦中出现的元江铁桥,果然只剩下一个折断了的,而且被扭曲成像一团乱麻般的残骸,六万大军聚集在江岸与丛山之间的狭小山坡上,面对着滚滚江水,哭声震动山野,那是英雄末路的痛哭,上天有灵,听到这哭声,也会指示给我们一条生路的,但是,我们看不到一点动静,曹天戈将军纵马视察,发觉我们已是前进不得,后退也不能了。    当夜,大军露宿在江畔,满天星斗,月明如昼,触动了多少人的哀思,伙伴们在获得从元江汲出来的河水充份供应后,都疲倦的睡了,我安顿政芬和孩子们躺下,独自去找石建中将军,打听消息,他刚从曹天戈将军那里开会回来,脸色沮丧,我们在到处都是弟兄们躺着的山石中轻轻走过,走到江边,望着对岸黑漆一团的元江城。    「孙锦贤投降了。」石将军沉痛的说。    我像中风了的老人一样,呆在那里,事后我才知道,孙锦贤在打了一场胜仗后,心理上却告崩溃,他命令把铁桥炸断,又举军向那被他击败,尾追他的陈赓部队投降,天啊,孙锦贤将军是一位最恭顺,最得长官欢喜和欣赏的将领,否则的话,不会派他单独负担那么大的任务的,但是,当他发现必须向另外的主子恭顺才可保全他的生命和荣华富贵时,他用同样的手法照做了,我卑视他,六万人的血债都写在他那卑鄙的灵魂上。    「我想家,克保!」石将军怆然说。    「你家有什么人呢?建中!」    「母亲,我的妈妈!」    我看到他哭了,他用他的拐杖轻敲着石子,把脸背向着我,无限的敬爱从我心底升起,他在四年前负的伤,迄今行动都不方便,那是三十六年十月,第八军固守临沂的时候,GCD以十四个纵队的兵力猛攻,石将军那时还是独立团团长,他和敌人一个桌子一堵墙的搏斗了八天八夜,他那一个团中,副团长和两个营长阵亡,他身负四伤,仍一手执枪一手执电话指挥,终于把敌人击退,他的勇猛善战和赤胆忠心,使山东境内的共军大大的震骇。但是,虽经李弥将军三次力保,他仍升不了师长,因为他的「学历」不够,啊,学历、资历,敌人在我们身上用刺刀刻下的记号不算,却靠着一张纸做的文凭,这是一个大动乱时代,不是伏案治国的升平之世,很多人都被学历经历和人事关系逼死逼走了,但石将军总还是幸运的,最高长官亲自提升他为师长,而他却一直迟到一年后才到职,因为他认为他不能接他朋友的差事。    那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晚的安宿,明天,大军便被摧毁了,我和石将军在江边谈着,谈了很久,他谈他的将来,他要回家侍奉他的老母,他还有一个侄儿,可能已到台湾,谈到我们目前的处境,他闭目不语。    第二天一早,卢汉叛军由昆明兼程而至,而元江南岸的共军也开始射击,我们腹背受敌的抵抗着,饥疲之兵,再加上弹尽援绝,我不能再多说我们大军覆没时,被冲进来的卢汉部队和共军横加屠戮,女人和孩子都不能幸免的惨况,除了曹天戈将军和汤勤将军被俘外,教导师李正干师长也被俘了,第三师田宗达师长似乎明智的多,他悬白旗投降,只剩下石建中将军,他率领了大约一连的弟兄,退到江边,伏在岩石上,看见他的部下受到屠杀,六万人一霎时化为一滩鲜血,共军又一步一步向他逼近,而他的子弹已快用完,他叹了一口气,一句遗言都没有,便举枪自杀,他的尸首滑到元江里,随波去了。    石将军的未婚妻那时正在台湾读书,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事过境迁,她会和别人另缔秦晋的,但我却永远难忘我最后听到的元江的呜咽。
  9    战争是无情的,胜利和失败,决定于谁的智慧最高,《孙子兵法》上也说过,「多算胜,少算不胜!」元江悲剧,不但是我们算的太少,而且是我们算的太错,谈到这里,我想到很多问题,所谓气数,在某种意义上,可能是指这些事而言吧,当错误一连串的铸成,而且还加上一个决策性的大错误的话,那便是气数定了。    大军溃败之后,战死的战死,幸存的伙伴被缴去枪械,叛军把我们劫后余生的一些人赶到江边,警戒森严,世界上最难堪的事,莫过于被自己手下的败将俘虏,叛军们正是卢汉据守昆明的保安团,他们在警戒线外用尖锐的字眼,向我们讽刺挖苦,一批不知耻的,在李弥将军被扣前还在昆明高呼「蒋总统万岁」的卢汉的文工队员们,在寒风冽冽的山坡上,燃起营火,围绕着跳着秧歌舞,一个帽子上戴着耀眼红星的军官,向我们残余的士兵们训话,宣布GCD的六大政策,保证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平平安安回乡生产,大家很静的听着,头都在不断的缩动,孩子们的啼哭,女人们的啜泣,和叛军们的秧歌声呼应着,那个军官的训话,好像永不会说完。    「我们饿了!」一个孩子突然喊。    那军官似乎就在等这一句话,不管是孩子喊出来的,或大人喊出来,他已抓到了一个关键,他向大家笑容满面的宣布,「人民解放军已准备了热腾腾的馒头和大量的牛肉汤在等你们,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交出你们中间的官长来,指给我,少尉以上的官长统统应该受到更优的待遇!」    没有人动,他是在用驯兽师对付禽兽一样的方法对付人类了,在发现诱惑不生效用之后,他转变了策略,决心激怒我们,于是,他拉下脸,指着大家──    「你们这些猪都不如的东西,拿出你们的威风来,当官的平常表演十足,惟恐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官,现在,你们的行为比得上猪吗?用你们这种没有骨气的人当官,你们怎能不倒楣!」    大家的怒火在胸中燃烧,政芬拉了一下我那发抖的手臂,呻吟道,「忍耐,克保,孩子还小!」我向左环顾,弟兄们的嘴都紧闭着,从无数耸动着的面颊上,我知道他们正在不断咬磨着牙关,就在这时候,悄悄的,一声不响的,一个瘦削的,穿着破旧西服的人站起来了。    「天啊,」我心里喊,「他是韦伦,什么时候随军撤退的!他要干什么呀!」    「欢迎你讲话,同志!」那军官如获至宝的伸出双手。    韦伦缓缓的走向那军官,像他在云南大学走上讲台那样的镇定,秧歌舞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集中到他身上,谁都不知道他要作出什么事,和说出什么话,大家的心都紧张的要马上崩溃,韦伦脸上却流下两行眼泪,他大声向那些文工队员们喊──    「你们做的事,你们不知道……」    「同志……」那军官说。    「我不是你的同志,」韦伦沉重的说。「我是中国人,一个有道义、忠贞不二的中国人,你看看你的帽徽吧,青天白日的圆圆印徽还留在上面,我们如果是猪,你是什么?你已换上五星的了,你们以为迫害讥刺你们过去的同僚越利害,GCD就越看得重你们,是吗?历史是会重演的,吴三桂是怎么迫害永历的,你们文工队,一群天真的孩子,你们杀了人还不知道是怎么杀的,你们,保安团的弟兄,你们才是一群猪,一群猪!」    大家陡的把头低下,五六个人拥上来把韦伦击倒在地,向营火堆上掷去,他惨叫着跳出来,身上带着熊熊的火焰,满地乱滚,但是他还是在骂,终于,一个文工队员浇上去一桶冷水,他喘息着,被拖走了,在拖走的时候,万籁寂静,只有他那还没有断气的身体在乱石上摩擦着发出使人肝肠都断的声音。    我一直惭愧我当时没有挺身而起,我想我是一个懦夫,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断的想起韦伦,他,一个不合潮流的书呆子,使他在人类中竖起一个永不向权势屈服的好榜样,为世界留一点正气,可惜我们不是朋友,没有他的照片,但我将来一定要请一位画家画下他的肖像,我可以仔细的形容出他的轮廓。    我逃过元江是第二天深夜的事,第一天晚上便有人逃过去,叛军们似乎没有发觉,或者是发觉也不重视,第二天晚上,几个伙伴们,帮助我,用绑腿带把安岱绑到我背上,把国安系到我肩上,然后我和政芬,一个人抱着一块木板,被绳子从悬岩上吊到江心。  
  11    七○九团所以能够突围,得力于李国辉将军的一个梦,要知道,没有粮食比没有弹药、没有援军,更使人绝望。没有弹药,可以肉搏,没有援军,可以孤军奋斗,然而,没有粮食,便什    么都完了。七○九团所带的粮食已经用光,水塘──也叫大水塘,不过是一个丛山里的小村,根本搜集不到什么。可是,李国辉将军的一个梦救了我们。    那是突围的前夕,半夜时分,我和他正靠着椅子假寐,忽然间,他跳起来。    「醒一醒,克保兄,」他摇我,「发生了一件奇事?」    「有什么情况吗?」我大惊道。    「不是,」他严肃的说,「我大概是一面祷告一面睡着了,我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穿着粗布衣服,乡下人打扮,他对我说,就在房子后面山洞里,有很多存粮,快快的走吧,他身后站    着许多豺狼虎豹,向我张牙舞爪的吼叫着,他还说,不要怕,只要信。」    我叹口气,「可怜,国辉兄,你要病倒了。」    「不管,我要去看看。」    我认为这件事是荒谬的,便仍睡自己的觉,他带了一个副官,手拿电筒去了,只一会功夫,两个人竟然笑容满面的跑回来,果真的山洞里存着大批粮食!天啊,谁能为我解释这个奇蹟呢    。李国辉将军高兴的跳来跳去。等到分派完毕,每个人携上四天的给养后,他下令造饭。    「真要突围吗?」我问。    「你看!」他把我拉到院子里。    即令到今天,我还能够说出来那时候我的惊喜,四周山巅空前浓烈的大雾正向镇上弥漫,而且刹那间,脸上觉得湿湿的,屋子里的灯光像一粒豆大样的磷光被沉重的雾裹住了,请恕我用    这么多的言词来叙述一个神话,我也不相信会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向李国辉将军托梦,但我却相信他是有这个梦的,一个在患难中的人,有他不可思议的第六感,而那山洞中的食米,则分明是    村人们为了躲避兵燹的私藏,但是我不否认我也是迷信的人,人们常说,真正的科学家都是迷信的,因为他发现他不了解的因素是太多了,一个整天和死亡握手的战士,心理上自然也总是蒙    着命运的阴影,就以大水塘突围而言,没有那及时的雾,我们便无法逃出共军的掌握。    拂晓,一千多个士兵和妇孺,手牵着手,在持枪实弹的严重戒备下,由本地人在前向导,顺着山径,向西南突围,大雾迷茫,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个共军贸贸然就近察看是什么部队─    ─他们万料不到我们有胆量滑出他们的包围──被弟兄们搯住脖子,把尸首推到山涧里,沿路分外的平安,我们特别挑选了三十几个北方籍的伙伴们,一面回答共军哨兵的口令;一面在发觉    情况有异的地方,互相大声讲话,讲着山海关之役如何,徐蚌之役如何,陈司令员如何勇敢,卢汉同志如何合作等等,我们伪装成陈赓的共军,以出击的姿态前进,沿途的叛军也好,共产党    的正规军也好,都以为我们是友军,让我们顺利的通过。    可是,到了捷克,大雾逐渐消失,一轮冬天稀有的沸腾了似的太阳照在空中,共军发现我们的行踪了,便重新调动大军,将我们包围,捷克这个村子比水塘还要小,然而,大军将我们围    的水泄不漏。正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就在村后的山丛中,土人指给我们一条乱石堵塞了的山洞。  
  15    蛮宋一战,是我们在我们的国土上最后一战,大家悲愤和绝望交集,一千左右的孤军,据险困守,和五千以上的追兵鏖战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中,我们的防线逐渐缩短,那也就是说,我们的据点逐渐陷落,而且在第三天的那一天,共军的重武器抵达,我们开始遭到山炮的轰击,士气低落,负伤的弟兄们躺在湿泞的泥地上呻吟呼号,前方虽然不断击退共军的猛扑,但大家心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尤其是共军的心战人员,他们抓住了我们的弱点,孤军绝域,弹尽援绝,日夜用喇叭向我们呼唤,保证只要放下武器,就可安全还乡。他们用人间亲切诚恳的声调说──    「你的父母妻子,在家盼你归来!你为什么要死在万里外的荒山上?投降吧,举起白旗吧,把帽徽撕掉吧,走出工事来,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接着便是女孩子们的歌声,她们会唱着各地的乡歌,尤其是河南小调,更可耻的是,他们把孙锦贤师长的部下,也是我们过去的同僚,弄来向我们讲话,告诉我们他们所受的优待,和「起义」后所得的好处,那些人,我认识他们,我想我还是不说出他们的名字,一落入虎口,还有什么自由?他们可能被逼出此。但是,我却开始第一次的听到弟兄们那种带着懊恨感情的啜泣声,我知道军心开始动摇,危险越来越严重,但我们无法回击,因为我们没有喇叭,而弟兄们偶尔回骂两句,也只是一些粗野的和愤怒的吼叫,无法使对方心服,李国辉将军也注意到这个局势,他唯一的办法是日夜巡视碉堡,和弟兄们生活在一起。    这时候,李国辉将军和我忽然发觉,我们是非再向后撤退,退出国土,进入缅境不可了,冥冥中的主将我们先是固守元江的计划,后是江城的集结的计划,再后是以车里为根据地的计划,更后是以蛮宋为根据地的计划,全部打的粉碎,无限江山,却把我们这一群孤臣孽子,逼的无立足之地,经过一番一番计议,我们如此决定,至于退入缅甸后怎么办?没有人知道,包括李国辉将军在内,谁也料不到竟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个不到一千人的残兵败将,会变成两万多人的精锐军团,控制了比台湾还大两倍以上的土地,两度击败缅甸国防军,一度重回故土,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在穷途末路的时候,已种下复兴的种子。    可是,我们当时感到的却只是穷途末路,现在,我们对中缅边区的每一角落都滚瓜烂熟,那里有一条河,那里有一个大蚁塚,也都如数家珍。但当我们第一次在脑海中闪出「退入缅甸」的念头时,眼前展开的却只是一幅穷山恶水,和《三国演义》上描述诸葛亮南征孟获时那种不毛景色,我又想到王阳明的〈瘗旅文〉,我们真是要像一片枯叶一样,窜身蛮荒,埋骨异域了。      敬请期待......  第二章 四小时掩护下退向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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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四小时掩护下退向缅甸      就在我们决定撤退的时候,共军的炮火忽然停止,不久,弟兄们带来一个手执着白旗的村民,对于这种事,已是第二次,我们太熟悉了。共产党永远没有想到,两次招降的结果,都是两次救了我们。    招降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李团长:你已经逃到国土最后一个小村寨,不要再顽固了,炮火终于要把你们杀光的,而人民解放军有好生之德,而且向持宽大政策,既往不究,停火四小时,以待答覆。司令员刘民志。」    我们告诉那村民,由那村民转告的答覆是:一定投降,但得先开会向大家宣布。村民走后,我们果然召开了军事会议,但并不是宣布投降,而是宣布撤入缅甸的决策。接着,迅速的,后卫先退,孤军在四小时的掩护下,像一匹狂奔的野马一样,向蛮生进发,我们不知道共军在四小时期满,发现敌人已不知去向时,他们有什么感想,不过,急行军的结果,四小时后,我们已到达蛮生。  一    刚刚安定了三天的眷属们,听到还要撤退的消息,比听到她们的孩子惨遭谋杀还要使她们疯狂,撤退!撤退!她们实在是再走不动了。我找到政芬,她正靠着床头坐着,怀里抱着安岱,两只闭着的眼睛流泪不止,我粗鲁的跑到她跟前,她听出是我,没有睁开眼,只咽噎的说──    「你看看安岱!」    我不敢向安岱的头上伸手,我怕我会撞死到墙上,一切痛苦都让政芬一个人负担吧,我大声的告诉她立刻就走,先头部队已经出发,如果再不走,便只有落在后面,不落入共军之手,也会被野兽撕裂,这时,安国一拐一拐跑了来,过份的跋涉使他左腿酸痛的不能站稳,但是孩子并不在意,他什么都不懂,他懂得的只是又要「逃」了,他只希望在「逃」的时候,爸爸能抱着他,他的年龄不允许他了解作爸爸的也疲惫不支。    「儿子走不动,」他扑到我身上,说道,「要爸爸抱!」    我用我那觉得要断了似的胳膊抱起他,政芬挣扎着爬下床来,我看她两脚上密密的缠着布条,每走一步,都发出一声呻吟,然而,我们不能再多停一分钟了,像有一根鞭子在背上抽着,我们杂在孤军的行列里,向国境奔去。    中缅边界,是以漫路河作界线,河堑上的独木舟把大部伙伴们渡了过去,等到我和政芬到时,差不多已是最后一批人了,我们过河后往前走约三四华里模样,后面火光冲天,后卫部队将所有的独木舟全付之一炬。当初刘邦进入四川,焚去栈道,大概也是这种情形吧。从此,我们踏的是外国的土地,接触的是外国人民,刘邦不过几年功夫,便兵出陈仓,进入中原,而我们何时才能重回故乡?    后来,我听到后卫人员说──    「当我们要焚毁那些独木舟的时候,土人说什么都不肯,他们哭号着向我们恳求,但我们还是焚毁了,我们不能留着让共产党利用,他们会马上追过来的。」    我曾经和李国辉将军谈过,一旦等我们国土重光,一定要加倍的赔偿当地土人的损失,可是,十一个年头过去,李国辉将军赋闲居台,而我又不知何时战死,恐怕是没有人肯为我们了这桩心愿!    孤军到三岛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三岛」,不是三个岛,而是丛山中的一个平原,在那个四面都是怒峰插天的盆地上,住着白夷四五千人,他们男的梳着小辫子,女的脸上刺着花纹,很热烈的欢迎我们,并且迫不及待的告诉说,昨天有一支约摸有五六百人的中国军队,刚从他们这里通过。    「帽上有红星吗?」我问。    「没有留意,但他们留下一部份伤兵在这里。」    孤军立刻进入戒备,眷属们统统伏在山脚下岩石的缝隙中,弟兄们在白夷人的引导下,分别去察看那些伤兵的番号,一时气氛又趋紧张,幸亏,马上就发现不过是一场虚惊,伤兵们原来是二十六军的弟兄。    在那些负了伤的弟兄们口中,他们垂着泪珠,告诉我们一段比我们还要凄惨的撤退故事,他们是二十六军九十三师和二七八团的弟兄,在元江大军溃败后,他们突围的突围,潜逃的潜逃,向滇西盲目的摸索,一路上,大家稍稍的集合起来,可是,等到发现大局已不可收拾的时候,和他们同时逃出来的高级将领,包括他们的师长、副师长、团长、统统的走了,像一个父亲在苦难时抛弃了他的亲生儿女一样,他们抛弃了那些为他们流血效命的部下,轻骑走了。    「他们走到那里去了呢?」    「到台湾去了,」伤兵们衰弱的答,「他们是不愁没有官做的。」    「那么,谁在率领你们。」    「副团长,谭团长,谭忠副团长。」    「他不逃,他是个傻子!」我悲痛的说。    「谭副团长打算把你们带到那里去的呢?」李国辉将军问。    「带到泰国,可能可以找驻泰大使馆。」    这是我们和谭忠合作的伏笔,第二天一早,李国辉将军便下令急行军向缅甸更形深入,追赶谭忠。
  最近出差在外,所以未能更新,望各位见谅......
  二    我们追赶谭忠,是为了想说服他不要进入泰国,而和孤军合作,留下来整训,准备重返国土,孤军原来也不过一千多人,沿途伤亡落伍,现在已不足一千人了,我们希望我们的反共武力能够增加一倍。    为了这个重大的决定──有人提议,我们假使追不上谭忠,便不如也索性进入泰国,也回台湾去吧,假使要留下来继续和共军作战,那便有邀请谭忠副团长那五六百位训练有素的战士参加我们行列的绝对必要,在三岛住宿的那一天晚上,大家各有意见,一部份人是坚决主张依样葫芦,进入泰国转向台湾的。    他们的意见是──    「我们在这儿蛮荒的异域,只有困死!」    「走吧,回到台湾,只要有人事关系,绝对可以升官发财,我们留在这里,败则陈尸沟壑,与草木同朽,胜则又有什么好结果?我们的惨痛教训太多了。」    但是,大家仍决定留下来,我们不是替别人反共,而是为我们自己反共,一片血海深仇,和人性上对专制魔王的传统反抗,使我们不和任何人斗气,何况人生自古谁无死?战死沙场,固然凄苦,而一定要回到台湾,老死窗牖,又有什么光荣?只不过多一个治丧委员会罢了,我们不怕别人踏在我们的尸骸上喝他的香槟酒,只要不嫌我们,不再抛弃我们,便心满意足了。然而,事实又是如何呢,「昔日戏言身后事,而今都到眼前来」,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我们急需要的是弹药、医药、图书,可是,我们得到的却只有冷漠,和一些不能解决问题的会议,这不是我们后悔,我们从不后悔,我们每一滴血都为我们的国家滴下,假使有什么感触的话,我们只是愤怒和忧郁。    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三岛,三岛的白夷对孤军的亲切,使我们没齿不忘,假使他们用坚壁清野的方法对付我们,或是向我们保证前途是阳关大道,我们会饿死在那里,或饿死在中途的,而他们对我们太好了,我们每位弟兄身上都背满了饭团和泉水,在晨光曦微中向泰国边境急急进发。    在三岛和小猛捧之间,有一片直径约数百华里,和台湾岛面积几乎一样大小的原始森林,在那不见天日,虎吼与狼啸震耳欲聋,落叶及膝的丛山巨林之中,我们怀着恐怖的心情,整整走了十二天,很多没有死在共军手里的伙伴们,在森林中倒下去,解开衣服,我们毛骨悚然的发现,蚂蝗竟像树叶悬在树干上一样,悬在他们枯瘦的身躯上,他的血已被吸吮尽了。    第一天我们便被这种现象慑住,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解开政芬的裤角,便有一条比烟斗还大的蚂蝗,头部已整个钻进肉里去了,她发出令人发抖的哭叫,在向导的指示下,我们用鞋底吃力的敲打着他,他才松掉口,而他那本来是青黑色的带着黏液的蠕动着的身体,已变成一团鲜红了。我们不知道他是从那里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咬住我们的肌肉,他悄悄的在吸我们的血,一直把我们吸死。    然而,我们的苦难,还不仅仅是蚂蝗,瘴气和毒蚊才是更可怕的灾害,我们对热带林根本没有知识,唯一的知识来自《三国演义》,我并不相信瘴气,在我的脑筋中,瘴气不过是神话,可是,我们却亲身经历到了,像浓雾那样沉重的茫茫云烟,无边无涯的挡住去路,孤军必须等到中午时分云烟散去,才能通过,在最初,我曾贸然走进去试探,那云烟带着一种腐臭的味道,一吸进鼻孔,便立刻感觉到有人在头上用利斧猛劈下来,而且胃里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在剧烈的搅动,忍不住大口的向外呕吐。    瘴气延误了我们的行程,而毒蚊却使我们衰弱,却使我们慢性的死。啊,世界上恐怕只有我们弟兄,患着十一年都不痊癒的疟疾,而且还不知道要害到那一天,谁比我们更需要疟疾特效药?──不是「奎宁」,奎宁对我们这些浑身都是疟菌的人没有用,我们需要的是更猛烈的药,你如果到中缅边区,你会发现我们的岗哨卫兵,都是两人一组,当一个人疟疾突然爆发时,另一个人可以继续执行任务,而你也会常常的看到,一个弟兄突然的倒到地下,呻吟,发抖,流泪,但你不要动他,等到疟疾一阵过去,他会自己爬起来,继续走路,继续作战,这些事情,最初曾使我自伤其类的掉过眼泪,可是,当我也被毒蚊叮过之后,便没有多的眼泪为别人哭了。祖国,啊,祖国,我们亲爱的祖国,你在那里!    然而,我们的苦难如果仅是蚂蝗、瘴气和毒蚊,我们就非常幸福了,在我们深入森林的第四天,便开始听到低沉的虎啸,而越是深入,虎啸声和其他不知名的野兽吼叫声也越逼越近,我们是单行进军的,向导告诉我们,他可能从那密不见人的树丛中穿出,抓一个人再跳入另一边树丛里去。  
  三    就在第五天的黄昏,一个传令兵被虎攫去,比一个猫抓老鼠还要轻盈,他悄悄的从我们行列上跃过,大家一阵惊呼之后,他已杳无影踪了,那位名叫俞士淳的传令兵,随我们退到缅甸时,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在我们参加徐蚌会战,途经山东曲阜他的村子时,才投入我们的阵营,一个典型的乡下孩子,老实,温顺,倔强而负责任,那一天我只是差他到后队报告李国辉将军,我们前面就是卡瓦族的部落,敌友不明,请他下令全军戒备,那孩子用他那用不完精力的双腿,飞也似的向后跑去,山径上通不过的时候,他就钻到两侧矮林中和草丛中,拨开它们,继续前进,想不到,他竟会丧生虎口,在那只老虎跃过,大家惊魂不定了一阵之后,突然有一个弟兄带着不敢自信的语调诧异说──    「我恍惚看见他抓着一个人!」    「一个人,对了,」有人附和,「两条腿还在乱踢着!」    大家才从半呆了情况下苏醒,检查人数,才发现士淳不见了,我们立刻到老虎逸去的那个方向搜索,已什么都没有见,士淳,我永远记得他从军的时候,他姊姊送他到我们营房里来的情形,他的父母早死,姊姊痛哭着牵着她的弱弟,蒸了很多馒头塞给他,但她却没有给他钱,她没有钱,他们是一对孤苦的姊弟,士淳常常对我说,他要化装回去,把他姊姊接出来,现在上苍又为人间勾却了一桩公案,因为我们始终没有找到他的尸首的缘故,我但愿他还活着,不是有很多的传奇小说上说过,忠臣义士头上都有三尺白光,老虎会退避的吗?他可能已经真的化装回山东去了,也或许明天早上,他领着他姊姊,会站在我的面前。    虎患和毒蚊一样,一经开始,便没有终结,传令人员和哨兵,是老虎最好的目标,疟疾是那一位弟兄开始患上的,已记不清楚,而士淳却是第一个遭到虎袭,以后不断的发生这类事情,我想还是不要谈的太多了,不管是如何死法,死总是归宿,他安息了。    我们入缅后的第一战,发生在卡瓦族的村子上,卡瓦族是一个好战而又善战的民族,但也是一个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民族,我们后来才知道,我们贸然通过,而没有先派人送上香烟和布疋,使他们发怒。──其实,我们那里有香烟和布疋呢。    双方在第六天中午接触,卡瓦族在他们村落面前一带的悬崖上埋伏下射手,一个弟兄在毫无预告的第一枪声下,连声音都没有喊出来,便栽下深谷,伙伴们愤怒的还击,这枪声使随军的眷属们再度混乱,她们紧蹲在林木的背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像巨爪一样抓住她们,政芬也在发抖,连安国,也和他那一群年龄相若的小兄弟们,伏在乱石里,用小手抱着头,一动也不动。    她们恐惧的是,在国内作战时,如果战败,大家还都是中国人,她们可以杂在人群中,保全孩子的性命,而现在是在外国,如果战败的话,她们脑筋浮出的惨绝人寰的情景是:一群手执长矛铁盾,赤脚大耳的土人,对她们奸淫杀戮。这种想法一直在我们的眷属们脑海里徘徊不去,以后,每一次缅军进攻,都使她们受一次惊吓,幸而老天看顾我们,使我们能不被消灭,而我也真不敢想像真的溃散的一天时,我们被杀是没有怨言的,谁叫我们战败?谁又叫我们不往台湾逃命?可是,妇女何辜?啊,我想的真是太多了。    双方僵持约两个小时,我们不得不使出唯一的重武器──迫击炮,这才使战况急转。  
  四    我们后来还是和卡瓦族归于和解,而且把他们从敌人的地位翻转过来,成为我们坚强的盟友,从印度西康边界雅鲁藏布江,直到我们通过的那个原始森林,卡瓦山脉连绵千里,成为我们游击基地的天然屏障,这归功于我们参谋人员的策划,大家可能是受诸葛亮七擒孟获和普奥之战普军屯兵维也纳城下的影响太大了,当我们的弟兄击溃了一些卡瓦族的抵抗,占领了他们的村子时,全村妇女和一小部份战士未能来得及逃走,但我们没有杀一人,也没有对一人严词厉色,我们士兵成双的逐户搜索──一个人执枪戒备,一个人手执白旗,另外,我们虽言语不通,但人类间的喜怒哀乐表情是相同的,我们发动那些仍然在胆战心惊的眷属们去和卡瓦族的妇女接近,送他们些针线,和从孩子们身上临时脱下来的毛衣等等,当然,有些受尽了委屈和受了伤的弟兄们,咆哮着要膺惩他们,但我们还是坚持这样做,历史永远证明一件事,恢宏的胸襟和宽大的气度,才可以成大功,建大业,我们那时假使只求快意,不过只是多杀几个没有抵抗力的妇女和孩子罢了,而我们的宽厚和求和的诚心,使他们感动,当我代表孤军,被一个卡瓦人领到山后一座类似前哨的营寨里时,一个名叫伦努的老人接待我,拿出很多的饭团在我面前,那时候我的疟疾刚刚过去,浑身虚弱,但我仍不断的朝他笑──我只有用笑来表达我们孤军的友谊,这种言语不通的困难,一直等我们到了小猛捧,和马帮华侨会合后,由他们充当翻译,以后信使不断,才告解决。    伦努村长派了向导给我们带路,我们在他们全村人的营火欢呼声中,继续向南进军,可是,我们的苦难并没有结束,一个更大、更无法抗拒的灾害加到我们这一群孤臣孽子的人身上,那就是,我们赶上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闻名全世界的缅甸雨季,在离开卡瓦以后,下午一时左右,天空中忽然一声雷鸣,太阳立刻由暗淡而迅速的被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那些浓云吞下去,一阵飒飒的巨响,天空破了洞口似的,像大水一样的大雨迎头浇下,一个小时后,天开一线,浓云澎湃退去──和它来时那么突然,我们不知道它退到何处,只知道一霎时又是阳光普照,而我们却像刚从海里被捞出来一样,地上的积水把落叶都漂浮了起来,脚下泥泞不堪,每天一次的阵雨使我们的部队受到比疟疾更严重的打击,谁能不断忍受那浑身湿淋淋的褥热!而我们却要用我们的体温,把尚是棉制的军服暖干,我不知道身在台湾的袍泽和我们的长官们,可曾思及我们的弟兄,他们的部下,在含着眼泪,一步一滑,一步一跤,眼中布着红丝,身上发着高烧,却始终不肯放下武器!    十二天后,我们终于走出森林,这一支每一个人都胡子满面的孤军,抵达小猛捧的那一天,是民国三十九年四月二十一日,距元江军溃,已整整三个月之久,当我坐在小猛捧郊外,等候向导和交涉员进村察看情形时,我靠着一颗老松坐着,回忆一路上种种遭遇,恍惚一场梦寐,望着眼前一片花香鸟语的平野,我想到我的故乡,不愿生回酒泉郡,此生但盼有那么一天再看一下我的故乡,吻一下我的故乡的泥土,我便心满意足了,我幻想着小猛捧就是我家的村子,我一手牵着安国,一手抱着安岱,一步一步的走向我那一别十五年的家门。    「你又哭什么?」在我身旁的政芬悲切的摇我。    我这才惊醒,我想世界上没有比我们流过更多眼泪的战士了,但是,一切绝望和愁苦,经过一番洗涤,我们还是我们,我们有的是无穷的哀伤,但我们没有动摇,我们的心在泪水中凝固了。    就在我睁开眼的时候,我们的交涉员像中了风一样的口吐着白沫跑回来,向李国辉将军报告──    「我们追上了,我们追上了!」    上天有眼,我们果然追上了,果然追上了谭忠副团长和他的部属,他们就驻在小猛捧,预定明天便通过大其力进入泰国,假定我们迟到一步,他们便走了。而现在,双方面的弟兄会合在一起,经过一番商讨,他们接受留下来的决定。    接着,我们改组为复兴部队,由李国辉和谭忠二位将军分别担任总指挥和副总指挥,以小猛捧为司令部所在地,开始我们入缅后生活的一个新页。      第三章
中缅第一次大战
    一    我们在缅甸的国土上,成立中国军事司令部,自问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却至少有三点理由,可以使我们稍感安慰。第一、我们是一支溃败后的孤军,在人道和友情立场上,我们有权向我们的兄弟之邦要求暂避风雨。第二、小猛捧一带本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缅甸最前线的官员只驻到大其力,再往东便是土司、部落和华侨的力量了。第三、迄今为止,那里还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共产党所以在去年匆匆的,丧权辱国的和缅甸「划界订约」,就是企图明确的显示出来我们侵占了缅甸的国土,作为消灭我们和控告我们的法律根据,其实,那里万山重叠,森林蔽日,边界很难一时划清,我们是中华民国的部队,在中华民国没有和缅甸划界前,我们不承认任何人有这种权力。    那时,我们的实力由不足一千人,膨胀为一千五六百人,我不能不特别提出谭忠副团长领导二七八团撤退的情形,和我们在三岛时所听的略有点不同。原来,他们的团长×××是一直和他们一道行动的,可是因为他的妻子很早的时候便飞到台湾的缘故,到了小猛捧之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出卖他部下手中的枪械,共产党用血的代价都没有夺去兄弟们的武器,他却轻易的卖给土人了,他把卖得的钱换成金条后,正色的对他的副团长谭忠说──    「我要先到台湾去,部队归你指挥,我会请政府派飞机接你们!」    就这样的,×××悄悄的,毫无牵挂的走了,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面目重见我们弟兄,也不知道他的金条──那是最敬爱他的部下们的血,能用到几时?但我得特别提到谭忠副团长,在那种只要再往前走二十分钟,便可进入泰国和×××一样的享受舒服安全生活的关头下,他却愿留下来受苦,而且甘愿屈居副职,是一个使人低回仰慕的好男儿,他现在在那里呢?我不知道,听说他在台中,又听说在嘉义,啊,当我们队伍以泪洗面的时候,没有人管我们,当我们的队伍强大起来的时候,却有人管了,管的结果便是现在的局面,立过血汗功劳的弟兄大批投闲置散,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再多说的呢?只有苍天知道我们在缅边还有何求?什么是名?什么是权?我希望我有一天能再看到谭忠副团长,我们的伙伴中,有三分之一是他的部下。    复兴部队当时的编制是这样的──    李国辉──复兴部队总指挥兼七○九团团长    谭忠──复兴部队副总指挥兼二七八团团长    陈龙──特务大队长    马守一──搜索大队长    张伟成──独立第一支队支队长    蒙保业──独立第二支队支队长    石炳麟──独立第三支队支队长    在复兴部队组训完成的时候,我们已经扩充到将近三千人,这应该归功于「马帮」华侨,我想我必须说明一点,这种从前根本没有听说过的「马帮」,是孤军所以能成长扩大的主要血轮,没有马帮,孤军不但不能发展,恐怕还难立足。    远在清朝中叶,马帮便有了,云南边境一带的贫苦农民,为了求生,常常赶着一匹马或两匹马,比孤军还要艰苦的,成群结队的穿过丛林,越过山岭,到寮北和缅北山区里做点「货郎」一类的小本生意,他们贩卖药材,贩卖英国布疋和化妆品,更贩卖违法犯禁的鸦片烟,抗战时期,他们更贩卖枪枝弹药。我们只要闭上眼睛回想一下美国电影上那些西部拓荒者的面貌,便能构思出马帮弟兄的轮廓,他们跃马丛山,双手放枪,举酒高歌,充满了草莽英雄,义气招秋的悲壮气氛。虽然他们在山区中成家立业,他们的妻子多半是白夷的女孩子,但他们爱国思家之心,和豪迈慷慨之情,却依然是百年前遗风。全部马帮华侨大概有四万人至五万人,他们捐给我们医药、子弹、马匹,甚至,以马守一大队长为首,他率领了他们那些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子弟兵,自带马匹枪械,加入我们的队伍,从此,我们不但在缅边活下去,而且也生了根。    复兴部队设立在小猛捧一个教堂里面,我分明的记得,我们在教堂广场上升起青天白日国旗的那一场面,除了正值勤务的卫兵外,我们全体──包括眷属和孩子,一齐参加,国旗在军号声中,飘扬着,一点一点爬上竿头,从萨尔温江上晨雾中反射出的一道阳光,照着旗面,眷属们都默默的注视着,孩子们也把手举在他们光光的头上,我听到有人在啜泣,接着是全场大哭,国旗啊,看顾我们吧,我们又再度站在你的脚下。    李国辉将军的大孩子李竞成,今年该十二岁了吧,他便是在小猛捧降生的,李夫人唐与凤女士是政芬最好的朋友,她在怀着八九个月身孕的痛苦情形下,随着败军,越过千山万水,她是眷属们的大姐,我说出这一件事,是希望大家知道,在小猛捧的一个月休养时间内,我们是安定的,一个七拼八凑,除了红药水,几乎其他什么医药都没有的卫生队,也跟着成立了。    在那时候,我们已和台北联络上,我们请求向我们空投,答覆是叫我们自己想办法,我们只好自己想办法了,为了不饿死,我们开始在山麓开荒屯田,为了取得枪械弹药,我们计划在整训完成之后,重返云南,向共军夺获。然而,苍天使我们不能有片刻安定,缅甸政府侦知我们孤军无援,而且,诚如《托兆碰碑》前哭唱的那一段:「内没有粮,外没有草」情形下,他们出动两倍于我们的国防军,向我们攻击,使我们不得不展开缅境中一连串的战斗中的第一个战斗,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法,我们这一群孤儿,刚脱虎口,喘息甫定,便又遇到咻咻狼群,使我们永不能获得喘息。  
  一群被忘记的人  一群值得敬礼的人  不论对错  
  感叹。。。。
  93师退入缅甸后的悲惨遭遇可以从朱延平拍的“异域”和“异域2末路英雄”两部电影中体现出来。虽然电影中没有说明具体的伤亡人数,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断在死人。无处不在的枪声,爆炸声,不停的逃亡,面如菜色、缺衣少药的军队。。。。。画面非常的压抑。被国民政府遗忘的这支军队硬是凭着血和汗在异国的土地上打出一片天地,站稳脚根。被人民解放军打得落花流水的“国军”居然能够对抗强大几倍的缅甸政府正规军队,想想吧,即使落魄的中国人也要比外国人强啊!
  小说 -- 血戰異域十一年 /content/10/862_.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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