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汉武先生黄家驹的墓地在哪里里

《同窗情》第24.25期摘录
我的父亲——宋孟康&&&
宋汉英(甲班)
我的父亲宋孟康,1905年6月2日,出生于绍兴县王化村。28岁开始誊写打字勤工俭学,32岁毕业于上海光华大学文学院国文系,毕业后一直在中学任教27.5年。1964年2月28日因患肺癌在绍兴福康医院逝世,享年59岁。绍兴一中为悼念学校优秀骨干宋孟康老师,开了追悼会,将遗体安葬在绍兴禹陵公墓。
今年的6月2日是我父亲诞辰107周年纪念日。作为对他的纪念,特撰此文记述其生平业绩、音容笑貌、道德学问、情趣爱好、为人之道以及大家对他的感恩之心,献给同窗。
宋家店和王化村是坐落在会稽山脉中的两个小山村,一条大溪把一块狭长的山坳斜坡地分成两半,溪北是宋家店,溪南是王化村。每逢雨季溪水咆哮,曾经把两村间唯一的石桥冲垮;然而到了旱季,大溪变成了涓涓小溪,人们可以在溪滩上漫步,横跨大溪。
这里就是绍兴宋氏的祖地之一。山村四周崇山峻岭,山上多为毛竹和松林,间隔也有些果树,如柿子、栗子、毛桃、梅子和梨等山果。林间时有大小不等的梯田,大多种茶叶,小块种玉米、蕃薯和荞麦。山里人以杂粮为主食,常吃玉米糊、荞麦面条等,个个吃得身强力壮,上百斤的担子压在肩上,走起山路来快步如飞。他们的经济收入主要是出卖茶叶、生丝、笋、竹及竹制品等。
据宋氏家谱记载,宋氏系商朝贵族后人。周武王灭商纣后,为收服前朝臣民,委派商臣微子管辖这批旧商朝贵族,集居河南,赐名宋国,即宋氏起源。经过千百年的生息繁衍,直到宋代,部族日益人满,就开始分迁至南方各地,宋家店就是这支南迁部族的定居点之一。绍兴地区另一支宋氏南迁部族的定居点是宋家楼。宋氏在宋家店又不断生息繁衍,有一支系迁至大溪南岸,建立了王化村。这里的第一代老祖宗生有四子,于是王化村就有了大房、二房、三房和小房四大家系。我的太爷爷就是大房之子,我们都是王化村大房的子孙。
我的太爷爷宋梦周为了发展茶业,第一个走出大山,迁居上灶乡。这里有内河码头,每天上、下午均有埠船(一种水上公交船)直达绍兴城,还有夜航船(夜间行驶的卧铺公交船)可抵萧山的西兴和杭州,水路运输四通八达。太爷爷在这里置房并开办瑞康茶栈加工茶叶,生意曾做得红红火火。
上灶乡由上灶村、中灶村、下灶村、梅园村等组成,以上灶村最大,中心有一条街,开设不少商店。上灶这名称起源于越王勾践时代,越国在此冶炼铸剑,建有三只冶炼炉,按山势分为上、中、下三炉。古代的炼铁炉称为“灶”,于是就有了上灶、中灶和下灶。
从王化到上灶,要翻越几座大山。中间有一条著名的日铸岭,岭高路陡,十分惊险。相传古代越国冶炼大师欧冶子曾在岭下铸湛卢、巨阙、胜邪、鱼肠和纯钩五把绝世宝剑,献予越王勾践,日铸岭由此得名。
我父亲在完成小学、初中、高中的学业后,经历了工作、失业、再工作、又失业的生活历程,于28岁进了上海光华大学当职员,誊写钢板和打字过起了勤工俭学的生活。以后,经过大学一门一门课程的艰苦学习,终于在民国26年(即1937年)6月21日于上海私立光华大学文学院国文系毕业。
他在校除工作外,一心读书,不问政治,阅书无数,包罗古今中外。毕业后,他去宁波华美三一中学任教英文二年余,我也跟着父亲就读当地的三一小学。
抗日战争期间,绍兴城区已遭沦陷,但广大山区仍在中国政府管辖的抗日游击地区。为了这些抗日游击地区的教育事业,我父亲曾联络亲友董舜阳、陶茂康等人,在中国政府控管区的绍兴会稽山九莲寺内创办了县立绍兴舜阳中学,当时深明大义的大绅士董舜阳慷慨赞助366亩田地,担任校董,我父亲出任教导主任,陶茂康出任总务主任。抗日战争胜利后,该校搬入绍兴城内,改名为绍兴县立初级中学,施伯候任校长,我父亲仍任教导主任,陶茂康仍任总务主任。
以后绍兴县立初级中学并入浙江省立绍兴中学即现在的绍兴一中,我父亲先后教过语文、英文、历史等课程,任过班主任。
在绍兴一中建校85周年校庆史稿展上述:“1961年贯彻实施中学工作条件草案后,本校各教研组拥有一批骨干教师,熟悉业务,经验丰富,教学有方,如宋孟康……”迄今仍获当年学生好评:
1、郑吉林:在时隔50多年后,郑吉林从上海浦东家给我来信并汇款1500元。他在信中说:宋先生做了我们三年班主任,我当时担任学生团支部委员,高三时任团支部书记,也许工作上的关系,我与宋先生有较多的接触。宋先生对我的家庭经济情况有所了解,对我给予了更多关爱。当时我家经济情况比较拮据,宋先生借给我15元帮助我解决困难。我对宋先生的“雪中送炭”,一直牢记在心,总想回报他对我的恩情。如今宋先生永远离我们而去,这样我就不可能当面向他致谢。至今已50多年了,我一直想如何了却我的心愿,我只好从邮局汇款给你,请你务必收下。我知道这区区千元,不足以偿还宋先生对我的恩情,这点钱只能表示我的一点心意罢了。
2、孙平凡:孙平凡在《同窗情》上撰文说:宋孟康先生不仅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还是我们的班主任,他对学生的关怀爱护,不流于言表,而是付诸行动。高中快毕业时,面临毕业和高考的繁重学习任务,为了增加营养,增强体质,班上不少住宿生买了许多鲢鱼,到宋先生家里去加工。宋师母不仅提供油盐酱醋、葱姜大蒜,还亲自帮我们烹调,做成了美味可口的红烧鱼块。后来我们拿回学校变成了香香的鱼冻,吃了好多天。我们对宋先生、宋师母是充满感激的。
1955年,绍中掀起了一股“讲座”风,宋孟康老师也应邀在大礼堂作过一次讲座,题目是“端午节”。那天,宋老师不紧不慢地走上讲台,开头就说:“今天是端午,端午是一个节日。”顿时台下一片笑声。鲁迅先生在一篇散文中写道:“我家的后花园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宋先生幽默的开场白,与鲁迅先生的写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3、宋汉武:宋汉武在其《回忆我的大伯父》一文中说:大伯父一人在外,很少回家。他学生很多,交际甚广。大伯父向来非常和善,从没有扳过面孔,对我们总是乐呵呵的。
我小学四年级时曾跟随大伯父到绍兴城里读书,住在他的教员宿舍的房间里。房中有两张床,大伯父睡一张,我与堂弟汉英同睡一张床。每晚我们都要向大伯父提许多问题,只要他有空,就给我们讲各种“大头天活”,例如太平洋中的大鲸鱼吞下一条渔船,几个渔民在鱼肚中生活等等。有一晚我们两人都从床上滚到地上,大伯父把我们抱上床,第二天我们全然不知。
大伯父把我们的三餐饭包给了县立中学的食堂,有一位学校的老工友每天为我们取饭,照料我们的生活。另外大伯父怕我们下午回来时肚子饿,时常买一点糕点放在房内,我们可以自取充饥。他规定每天吃一块,我们严格遵守,决不多吃。大伯父有时邀朋友来房中聊天喝酒,“过酒胚”常常是盐炒花生米。他们酒后的剩余花生米常被我们一扫而光。
大伯父当时是县立中学的教导主任,但他从不检查我们的功课,完全放手,让我们独立去读书,让我们愉快去玩耍。只有一次,我们跟随几个中学生偷偷去护城河游泳,他四处找不到人,非常着急。后来打听到我们的下落,立即赶到护城河边,十分生气地站在岸上。我们一见此情,赶快爬上岸来,头都不抬地逃回宿舍;几个带我们去游泳的中学生,一见教导主任到场,也都迅速低着头溜走。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大伯父生气的面孔,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去护城河游泳了。
我父亲是爱动肯静,能做到动静结合的人,平时跑步、爬山、足球、骑马、开车样样都会。在解放前举行的杭州第一届西博会上,从他与宋福田、陶茂康三人爬在“三潭印月”上拍的照片看出,坐在潭尖顶的就是我父亲。每逢节假期,他常坐在太师椅或马达椅上整天翻阅古籍书画,高声朗读诗词,享用茶、烟、酒、饭,自得其乐。我的妈妈早就备有虾蟹、胖头鱼、蹄胖或脚爪、慈菇、“大红袍”、罗汉豆、臭豆腐、霉千张,他样样都吃,
年到55岁后,经历了几次小病过后,就想到自己收藏的书画该怎么办?由于自己的孩子都不读文学接不上班,结果就把最有价值的45册古籍书:《车越证学录》16册竹板;《论衡》14册竹板;《李长吉诗集》5册竹纸;《韩诗外传》4册刻本;《庸庵诗集》2册手抄本;《韩诗内传》1册手抄本;《一瓢斋诗集》1册;《一聊斋诗话》1册都捐赠给了浙江图书馆古籍部,留给后人共享。
留下几张虾、蟹、牛、鸟国画传给了我这个学生物学的儿子,结果到了文化大革命,在横扫“四旧”的浪潮和批斗高潮中,我只能把这些画在剪掉“反动学术权威”“牛鬼蛇神”的齐白石、徐渭大名印章后发煤球炉了。我姐姐宋月宝也将《红楼梦》、《西游记》、《儒林外史》等线装本偷偷的烧掉,现在想来真是多么可惜啊!
我父亲与母亲是由他们的父母作主结婚的,长期分居,很迟生子,所以第一个男孩叫登宝,这是“等”到的宝贝;第二个女孩是夜间有月亮时出生叫月宝;第三个男孩是闰月里生就叫闰宝;第四个男孩是日本入侵时生,因逃难中,尚未取名就夭折。
上学后将奶名改为书名,这样就把我的闰宝改成汉英,即全名叫宋汉英,因这个名字,不相识的人都以为是小姑娘,有时出差编住房也编入女房里,闹出很多笑话。于是我就问了父亲这个问题,他严正的回答:你妈妈不识字,我给你取名宋汉英,是有宋朝汉族英雄的意思,你以后还会在“汉英辞典”上成名的。
这样在我成长的历程中,父亲去哪里教书都把我带在身边生活、读书。解放前我俩分别在美国人办的宁波三一中学,三一小学学校里教书,学习,解放后回绍兴一中也是如此。沿着他指引的方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所以我后来的教授级高级工程师的创业史正是我父亲的言传身教培育的结果。
随着数码技术的开发和电脑的普及,我引自1957年8月28日家庭会议题材,应用扫描和Photoshop照片修复技术还原了我父亲宋孟康、母亲金夏员最年轻的形象,并且将其组合在一起,缘了他们结婚照的梦。姐夫金和林收到照片后回信说:“感谢你给我们提供了一份值得追忆的还是在半个多世纪以前的爹娘的结婚照片,我将精心保管。”我哥哥登宝和嫂嫂水文则将此照片挂在墙上供一家三代天天观赏。
在曹娥江大闸追思&&&
柳光轩(丁班)
宋孟康先生,您是我们高三(丁)班的语文老师,我们特别喜欢听您抑扬顿挫、悦耳动听的古诗词朗读;您是我们高三(丁)班的班主任,是您的关怀和爱护,使我们每个同学茁壮成长。
56年前,郑吉林同学生活拮据,您伸出了援助的手,名义上是借,实际上是送,15元解决了郑吉林生活和学习上的困难。五十年后,郑吉林曾经数次找宋老师未果,如今他把1000元寄到您儿子宋汉英手中。当时15元钱远比今天的1000元值钱,这只能表示郑吉林同学对老师的一点感激之情。
56年前,同学们临近毕业和高考,以孙平凡为首的几个住校生,常买点鲢鱼、胖头鱼,到宋老师家去加工,宋师母用油盐酱醋,葱姜大蒜为同学们烹调出美味鱼块,同学们带回宿舍,变成五香鱼冻,吃上好几天,心中充满感激之情。
这次“双56”同学会,甲班的宋汉英同学特地到高三(丁)班看郑吉林、孙平凡同学,顺便相约到宋老师的墓地看望一下。可惜的是郑吉林因中风,孙平凡因夫人病重都未能与会。其实丁班的同学都在追思宋老师。
在宋老师的谆谆教诲和亲切关怀下,丁班同学都被时代推上了建设新中国的重要岗位。有成为载人航天事业开拓者的范剑峰同学,有送15颗卫星上天的韩国经同学,有培养近百名博士、硕士生的杨一栋同学,郑吉林、孙平凡同学也都成为教授级学者……他们的业绩可以告慰宋老师在天之灵了。
2012年4月7日,宋汉英同学和丁班同学一起,站在700米雄伟壮观的曹娥江大闸绍兴一端,面向老师的墓地,追思老师为人师表,功底深厚的语言文学水平和高尚的道德品质。
宋老师,我们永远怀念您!
忆往昔,同窗岁月稠&&&
周心培(丙班)
我家住仓桥街12号。杨上闰家住县西桥直街,鲁迅电影院过去点,后来的工人俱乐部对面。杨上闰同学有时放学也走仓桥街,穿火珠巷,“顺手转汇”走大街,到大自鸣钟朝东过县西桥,笔直走到家。我们有时放学是一起走的,杨上闰是我交往比较多的同学之一。
好像是高二的一次远足,关于远足地点大家意见分歧,上虞的同学竭力推荐去“白马湖”,其他同学有想去禹陵、兰亭、吼山……的。最后,可能是班主任陈蕴宜老师的意见,决定去攒宫的宋六陵。攒宫在绍兴城东40里的富盛镇境内,当天是回不来的,需要带铺盖。一部分同学坐船,一部分同学走路,铺盖放船上。男同学走路的多,我和杨上闰是走着去的。晚上当地村民安排我们在一间庙宇一样的大房子里打地铺,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没有带铺盖的找带铺盖的同学挤一挤。杨上闰和刘占羆都带了铺盖,我没有带铺盖。杨上闰提议我们三个人盖两床小棉被,想当然那一定比两个人盖一条被宽敞、暖热。我和刘占羆睡两边,杨上闰睡中间。刚睡下去時,感觉很新鲜、像小孩子办“人家”一样。也很暖和,睡在中间的杨上闰直叫热。到后半夜,可能是中间太热,杨上闰蹬掉了被子。反正到天亮,两床被子都被我和刘占羆翻身卷走了。杨上闰醒来发现身上一床被子都没有盖到,成了端午节府山“高头”的“蜒蚰螺”。
什么是同学,同学就应该是这样可以两个人盖一条棉被、三个人盖两条棉被的人。
好像是高三的寒假,我们班去路南村扫盲。那年月粮食统购统销,定量供应。住校同学的粮食统一调剂,女同学一般一天16两(1斤)左右,男同学20两(1.25斤)左右。走读生只能跟父母调剂,而父母居民户口每天的定粮不足1斤。所以,像我和杨上闰这样肚子大一点的实际上是吃不飽的,总处于饥饿状态。到农村去要自己开伙。拿粮票向农民买粮,多少粮票买多少粮。不能多买,首先是不能违反政策,其次我们也没有钱多买。农民的米是糙米,要自己“搡”。有一次轮到我和杨上闰(不知还有谁?)“搡”米,米“搡”好,过筛,筛出来有斤把糠。通常这糠是给农民喂鸡、喂猪的。我们想这米是自己“搡”的,筛出来的糠应该是干净的。既然鸡能吃、猪能吃,那人一定也能吃。那怎么吃呢?我们想到了“炒米粉”。对,炒!于是把锅烧热,倒入米糠炒了起来。谁知火太大,糠又有油性,一下就炒焦了。面对炒焦的米糠我们深感可惜,最后还是拣不太焦的盛起来,你一把、我一把地和着开水吃掉了。要问糠是啥味道?“散碴碴”、“粗老老”,没有一点“膏黏头”,后味有点“苦嗒嗒”。
什么是同学,同学就应该是这样可以一起吃糠咽菜共患难的人。
我是个老肾结石患者,从70年发病一直用保守疗法,拖了十几年。85年前后有了体外碎石技术,我决定在50岁之前解决肾结石病痛。87年我只身到南京铁道医学院求医。住院两个月,先后碎石三次,可是顽固的结石在输尿管里巍然不动。因为输尿管阻塞,造成肾积水,最后的办法只有开刀。住院和准备开刀期间,杨上闰和他爱人多次到医院看望我。我爱人手术前一天才从武汉坐船到南京,她住的是招待所,吃的是食堂。术后病人需要增加营养,但我爱人除了守护照顾,其他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术后的第四天我刚能进食,杨上闰就从家里端来一大茶缸“乌鳞鱼”汤。“乌鳞鱼”富含蛋白质和多种氨基酸,有利于刀口愈合;“乌鳞鱼”又利尿消肿,更是适合于肾病患者食用。鲜美的乌鱼汤喝在我嘴里,老杨的这份情意汩汩地流遍我的全身。
什么是同学,同学就应该是这样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的人。
忆往昔,同窗岁月稠。五、六十年过去了,许多事都淡忘,唯独这几件事还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里。
难忘那个台风夜&&&&
林寿森(丙班)
高中毕业五十六年了,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我们经历了多少事情已难以查考,但有些事情却一直牢牢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1956年7月,我们高中毕业赴杭州参加高考。考毕回绍后我仍在母校住宿,并继续担负护校工作。
大约是8月23号,那天轮到我领班值夜护校。值的又是夜班第二岗,正是深更半夜时分。我们这个护校队一共五人,我是组长。当时,狂风暴雨,来势凶猛,但我们并不知道是台风来临,只是直觉告诉我们今夜的风雨非同寻常。我们在校内巡视了一圈,听到校舍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很是吓人。看到校园里的大树剧烈摇摆,雨点打在我们脸上如同砂子扎在脸上那样的疼痛。
我们打算休息一会儿。我说:“我们到平房里去歇歇吧,平房重心低,会安全点。”大家同意了我的建议,就向那东西向排列的四间阶梯教室走去。大家刚想坐下,但觉得太脏,因为凳子上全是灰土。而且这时瓦房顶上的垃圾像筛糠样的往下落,我们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于是我提议说:“换个地方吧。”这样大家就随我离开,去了附近的鲁迅纪念室。这是个亭子式的四方形楼房,到了里面,我又说了:“我们就在这八仙桌下坐吧,这样会安全些。”
大家在桌子下刚坐好,就感觉当时的狂风真像是发了疯、发了狂一样的在怒吼,暴雨也哗哗的倾泻而下。不一会儿,突然听到临近发出一阵“轰!哗啦啦——”的巨响,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于护校队员的责任感,大家都说“出去看看!”,好在都有手电筒。可等大家一出门就不约而同的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一整排四间平房教室全都倒塌了!
我们五人幸免于难!这可真应该感谢鲁迅先生对我们的保护。若鲁迅先生纪念室不在就近的地方,可能我当时还不会提议叫大家换地方,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我远在包头,虽多年没回绍兴了,但在绍兴一中求学时的种种景象,经常会萦绕在脑海里。现在我写下这段回忆文字,就想借《同窗情》一角,寻找当年与我一起护校的其他四位同学。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在哪里?我们可是生死之交呢!
关于《同窗情》和高三(乙)班&&&
孙平凡(丁班)
刚接触《同窗情》时,我颇为惊奇与感动。惊奇的是高三(乙)班自2006年聚会之后,办起了不定期的《同窗情》,长期坚持,一以往之,真是难得!感动的是乙班的凝聚力如此之大,恒心如此之强,究竟主持、坚持此举的是何方神圣?
我这人不善于交际,又常忙于杂务和外出,用于打交道和联络的时间很少,故认识乙班的老同学廖廖。只有陶成达、陶灵虎君等少数几个乙班同学,常听王乐群、杨一栋君提起,也并不熟识。金家锋君更是鲜有听说,而且曾一度对“他”的性别问题产生过怀疑。开始我认为他是男的,后来有一期《同窗情》上提到“朱贵生、金家锋夫妇”,这使我产生疑虑:金家锋君究竟是“他”还是“她”?后来在后续的《同窗情》上的一张照片说明中确定他是男性,而且是《同窗情》的核心人物。他不仅按期发给我《同窗情》,还不断发来十分有趣而且有意义的信息和邮件,令我十分感激!细想我产生误会的原因是由于我潜意识中的封建观念在作崇,以为写作“金家锋、朱贵生”才正统。
《同窗情》的主编王维翰君我是熟悉的,而且我印象中他曾是留在南航工作的,后来怎么调到上海去了呢?原来在我的生命旅程中有一段“盲区”,对外界发生的事物一无所知。那是上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的一段时间,长达近三年,由于“四人帮”的迫害,我被“隔离审查”关进“学习班”,实质上关进“军宣队”所设的私牢。当然,与其说是受“四人帮”的迫害不如说是受许世友等人的迫害,但按照中国惯例,那时产生的罪恶都往“四人帮”的口袋里面装。
王维翰不仅是我在高中时的“隔壁班”同学,而且在南航也是同年级的隔壁班同学,我们班是31603,他所在的是31604,他好像担任该班的团支书。记得1958年“大跃进”时,两个班互相竞争,共放“卫星”,但我们班总是比他们慢一拍,落在后面。记得有一次全系“誓师大会”上,他们班提出要造一架飞机献礼,当时我们嘀咕造一架飞机谈何容易,才大学二年级,能从设计、试验到制造凭一个班完成吗?——想不通。
但不久我们班的思想也“解放”了,提出我们班也要造一架飞机,而且要比他们的大,于是组织了几个人,关在一间宿舍里“设计”了起来。因此在下一次“誓师大会”上我们班宣布要造一架更新式的飞机。却不料在这次大会上,他们班的“大嗓门”班长宣布他们班要放一个卫星上天!这使我们十分感叹,看来我们班是赶不上他们了。
“吹牛”归“吹牛”,但他们班在科研上的确做出了成绩。不久,制作成功风洞试验用的热线风速仪,到处展览,也因此派代表出席了1958年底在北京召开的全国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大会,代表就是王维翰。因此他后来在上海640所为研制“运十”飞机作出了显著贡献也就顺理成章了。那位“大嗓门”班长留校工作后,一以贯之以饱满的热情,苦干巧干,在科学研究上作出了很大的成绩,2005年被评为中科院院士。
说到“放卫星”的愿望,倒是在53年后的2011年才得以实现。当然不是由他们班,而是举南航全校之力独立研制成功用于空间科学试验的微小卫星——“天巡一号”,于2011年11月9日在太原基地发射升空,巡天飞行,每天飞经南京上空3~4次,预计半年后返回。
原高三四个班老同学合办《同窗情》我是拥护的,今后将不断为此出力。
我的老年生活&&&
王丽华(丙班)
说来惭愧,正当好多同学退休之后还在为国家、为社会发挥余热的时候,我却过早地步入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年生活。从05年开始,我的身体每况愈下,视力变得愈来愈模糊,腰背弯曲又经常疼痛;一到冬天,血压偏高难以控制,虽吃药也降不下来。那时我连自己的生活自理都成了问题,遑论再去照顾体弱多病的老伴了。于是我俩开始考虑起今后的养老方式来。因为当时社区还没有开展居家养老服务,而请保姆又有诸多不便,所以06年我们就申请住进了杭州市第二社会福利院。
杭州市第二福利院是隶属于杭州民政局的一所大型养老机构,曾获全国模范养老机构等称号,建筑面积达10568平方米,有200多个房间,450个床位。设施齐全,包括洗衣房、阅览室、多媒体教室、棋牌室、多功能音乐厅、健身房、网吧等应有尽有。如今我俩在这里生活已有五个年头了。我们从两人世界的小天地到有400多人的准集体生活的转变过程中,自然会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其中最不习惯的要数食堂的饭菜了,尤其是老伴严重的胃病导致他老来对许多食物出现过敏,有时食堂里的菜几乎没有一盘可供他挑选。面对现实,我们也只好想方设法去适应。开始是去买点熟菜应付,后来便学会用微波炉烧菜,最后总算解决了吃的问题。其实,我们在年轻时代过的就是集体生活,所以对福利院的这种准集体生活还是有比较强的适应能力的。值得一提的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不仅适应了福利院的生活,而且渐渐体会到生活在福利院还有许多在家里体会不到的优点。
首先,福利院的文化生活非常丰富,院里组织了歌咏组、书法组、舞蹈组等兴趣小组。我和老伴都参加了歌咏组,他还同时参加了书法组。院里每周请专业老师来教课,音乐学院的学生每逢周日也会前来教我们唱歌。能参加自己感兴趣的活动让我们倍感快乐。另外,每逢节假日,各社会团体的志愿者及文艺单位会来院作慰问演出,偶尔甚至还有国际友人的艺术团体前来表演并与我们互动演出,而我们演出的大都是各组平时早已准备好的歌曲、舞蹈、戏曲等节目。当然,也有专门排演的。如在建党九十周年时排演了《党啊,亲爱的妈妈》四部合唱。日本健音体操团来访时,我们排了《北国之春》,并与他们同台演出,博得观众阵阵掌声。参加舞蹈组的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但跳起健身舞来却精神饱满,动作齐整。几个老太太表演《回娘家》时既唱又跳,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做大姑娘的时侯。丰富多彩的文娱生活不仅陶冶了我们的心情,而且使我们忘记了年龄,忘记了病痛,使我们每天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其次,在福利院可以结识很多朋友,大家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使生活不再寂寞,并且充满温暖。福利院的老人来自四面八方,他们以前所从事的职业和经历不尽相同,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想在此安安静静地度过人生的最后一站,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比较宽容与理解。他们经过较长时间的一起生活、交往之后,往往思想、情趣、性格相近的老人便会结成要好的朋友。在我们相结识的新朋友中,有一位朱姓的俄语老师,他眼睛不好,但事业心非常强。他要出版一本以前已经翻译完成的书,这是俄国著名作家屠格涅夫名著中的一些精彩片段,但因视力不济,无法校对。他知道我们学的是俄语,就请我们帮他校对,我们也欣然答应。现在书稿即将出版,他很高兴,并非常感谢朋友们的帮助。还有一位姓华的老太太,今年已九十五岁高龄,是我们同层楼中年岁最大的。她是一位退休医务工作者,但身体极为硬朗。她的书法堪称一绝,特别写得一手好篆体,书法班的学员经常会向她请教。她的养生经验也很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她的思维至今仍很敏捷,一般人打麻将可能还打不过她。我们这些在福利院结识的朋友,天天在一起聊天、打扑克、走棋、搓麻将(但从不赌钱),形影不离,相处得像一家人那样融合。
另外,在福利院里,使我们有了一个广泛接触社会各阶层的机会,一改以往在单元房子里很少与人往来的状况。杭州市第二福利院是全国养老机构标杆示范单位,在当地有较高知名度,也是志愿者为老人定点服务的重要场所。很多志愿者慕名而来,他们大多来自大专院校、中小学乃至幼儿园,以及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里弄街道。他们为老人服务的项目也是五花八门,例如,陪老人聊天、与老人做各种交流互动、与老人一道剪纸紮花、或为老人表演节目、为老人理发等等。杭州阳光车队《的士之星》的出租车司机甚至开车免费载老人去西湖玩赏。不仅如此,杭州第二福利院还是年青人的一个教育基地。例如,建党90周年时,杭州师范大学年级党支部曾组织学生与老人一道庆祝,除了演出节目之外,还与老人座谈,让参加革命较早的老人介绍他们过去艰苦奋斗的历程。我也应邀介绍了在学校时如何要求进步,主动接受党的教育和培养,严格要求自己努力达到党员标准,从而成为一名学生党员的经过。老人与学生交流互动,对学生来说是一种启迪,对老人来说则是一种慰藉。
最后,我还要特别提到一件事,就是在入住福利院之前,我与老伴一直为我们身后之事所困扰。我和老伴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人活着就要活得有意义,人死了以后就没有必要让亲人们为我们的后事操心,如举行遗体告别啦,选择墓地啦,上坟祭奠啦等等。我们也曾考虑过将遗体捐赠给医学院作教学、科研之用。这样做,既能作为我们对社会的最后一次回报,也能解除身后留给亲人们的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们不知道应该通过何种途径方能实现这个夙愿。到了福利院后,得知同住的好几位老人也有同样心愿,而且有的早已签了遗体捐赠协议。于是我们经过认真考虑,在09年7月请堂弟作证也与浙江大学医学院解剖教研室签订了遗体捐赠协议,身后之事终于得到了妥善解决。这可谓是入住福利院后的一个意外的收获。
现在看来,我们选择在福利院养老的方式是正确的。这样做,不仅解决了我们目前很多难以克服的困难,而且提高了我们晚年的生活质量。今后随着社会老龄化程度的不断提高,老龄事业一定会有更快速的发展,为老人服务的机构不仅会愈来愈多,而且设施与条件会愈来愈好,服务也会更加周到与人性化。到那时,入住老年公寓不仅是身边无子女家庭老人的必由之路,而且也必将成为身边有子女家庭老人的一个极佳选项呢!
缅怀一代名师赵君健老师
吴维南(甲班)、韩国经(丁班)、金家锋(乙班)、赵荣荃、赵荣菁
&钱马懿(乙班)整理
本届——绍兴一中高中1956届同窗历经社会上数十年的为国尽职、奋斗拼搏,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相继洗净铅华,安度晚年。回眸成长创业的人生,蓦然发现:母校三年高中的学业对自身的成才至关重要,真是“才德奠基,功莫大焉!”,因为我们有幸在母校遇上了一批出类拔萃的良师,他们的知识是何等渊博,教法是那么精当,态度是多么和蔼,而且大多数还有骄人的名牌大学的学历。
我们这一届高考录取率达94.6%,原因之一,就是执教的老师都是当时绍兴首屈一指的名师,教化学的赵君健老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1)。
当时在学校不搞政治运动,老师孜孜不倦地传授知识,学生日以继夜地刻苦学习,这样就为我们日后深造或走向社会奠定了扎实的基础(2)。
曾任教绍中的陈慎言老师谈到过:当时的师资水平可以称得上是绍兴一中史上最高的,我们新老师对他们是“仰视的”;当年的年轻老师陈喦忠认为,学生怀念的这些名师,确是各学科的翘楚,本该在大学里任教,由于种种原因聚集到绍中,若在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人应该知道感恩,可叹恩师绝大多数都已谢世,我们只能写悼文,含涕叩首遥祭。四年前有“清明时节悼恩师”是总体描述追悼多位恩师,以后分别有纪念马仁寿、陶省三、裘怿松、陈蕴宜、余俊、宋孟康、钱叔亮诸先生的,值此教师节前夕,特地刊出缅怀恩师赵君健先生的综合文章,以作我辈迟到的由衷的深深怀念。
二.寻找赵老师的后辈
(一)甲班吴维南同学寻找赵老师的三公子——赵荣荃:
今年“双56”同学聚会,正值清明期间,老同学聚在一起,缅怀昔日的恩师是谈论的热点之一。
当时我想起了一件往事。74年我调入萧山,内弟曾对我说过,他大学的同学赵荣荃,在萧山人民医院任内科医师。医疗方面有啥问题可找他帮忙,他父亲还是你们绍兴一中的化学老师。记忆中,当年的化学教研组中,只有君健老师姓赵。
几十年过去了,虽生过病,多次跑过医院,但说实话,一次都未找过赵医师。而这次,为了《同窗情》,非找他不可了。
聚会结束返萧后,我第二天就去人民医院(现改为杭州市萧山区第一人民医院)。可在专家介绍栏中搜寻无果。问及一位医务人员,被告知赵医师已离开本院。往何处去找呢?我想起了万能的网络。打开“萧山网”,在“名医”一栏中,终于找到了赵医师的下落:现供职于萧山医院,任神经内科主任医师。
几天后,我直奔萧山医院。在神经内科专家诊室内静静等候。待了一会,瞅准一个空档,立即上去坐定,先报出内弟姓名,表明我是他姐夫,随即把写有“赵君健老师”几个字的小纸条递上去。赵医师一看就说:“噶是我爹啊!”由此,两人就开始亲切交谈起来。先说我是56届绍兴一中高中毕业,我们这一届高考录取率达94.6%,原因之一,就是执教的老师都是当时绍兴首屈一指的名师,教化学的赵君健老师就是其中之一。
赵荣荃医师说:他自己也是绍兴一中毕业,是64届的。接着说:“我爹是正式北大毕业的(旧社会同样有假冒文凭),个子是有些高,有一米七多。穿着整洁、朴素。他是一门心思搞教学,从不管其他闲事。由于教学成绩出色,上级部门多次要调他到杭城高校任教,但总被他婉言谢绝,只愿尽职在绍兴一中,不想去其他任何地方。直到文革开始,“停课闹革命”。从此不再提起调动一事。
谈兴正浓时,我发现诊室内的病员越聚越多,无奈,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前,我请赵医师抽空为我们《同窗情》撰写稿件。他欣然应允。我要求最好能提供几张赵老师的照片,他显得有些为难,说实在拿不出。一是受当时经济条件限制,家中无照相机,二是父亲很不喜欢拍照,这才是主要的。
(二)乙班金家锋、钱马懿拜访赵老师的四公子—赵荣菁:
从丙班孙凤珠处得知,赵老师的小儿子就住在绍兴上大路338号。家锋马上找到那里,里面有位家锋曾一起晨练的朋友——老赵,再问,原来他就是寻访对象,便约定3日后再去。
8月17日家锋会同本人——马懿于8时到达老赵家。原来这台门内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起就是绍兴一中部分老师的宿舍,直至今日,包括钱叔亮校长,赵君健老师、杨金溪老师、郑厚金老师等。赵家门口是个小天井:一排丈余的翠竹,六七十公分见方的金鱼池,其余多是摆放在石条架上的盆花。
闻声出来的老赵,我一眼就发觉其瘦削而棱角显明的脸庞和修长的身材酷似其父,他把我俩迎入书房,抬头就见到亲切的赵老师、赵师母的遗像,我俩就地肃立,致三鞠躬礼,既表自己心意,也代表本届全体同学向老师致礼。老赵泡了两杯云南正宗黄亮的普洱茶相待,并取来一本厚厚的相册,翻开第一页,都是赵老师的,家锋如获至宝,因为经多方询问,多处寻找赵老师照片,无果。这里有赵家六十年代的“全家福”照,也有赵老师中、老年时的三张单人照,是从“工作证”里取下,有一张是从档案照中翻拍的,甚是珍贵。老赵他已写好一份《缅怀敬爱的父亲》的稿件(见后面)并准备好送我们两张照片,家锋又借两张去扫描。他指着相册一一介绍:他们是四兄弟、一个姐姐(叫菊卿,不幸已故),他最小,名叫荣菁,65岁,四兄弟都是“荣”字辈,前3位分别叫荣莱、荣蔚、荣荃,这第3字都带“艹”头,是父亲祝福孩子们像草木那样富有生命力,繁茂盛大。其中老大、老三都是主任医师,在北京的老大荣莱更为出色,毕业于北医大,现为全国百位名中医之一,84岁了,还在工作呢!
荣菁先生说,至于家父,在诸暨学勉中学和暨阳中学教书时已有相当名气,到绍兴一中后,由于工作稳定心情开朗,更是摒绝任何嗜好,不打牌,不喝酒。真是心无旁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化学”书,把全国各地各种版本的化学教材搜集研究,把各地试卷拿来分析,去粗存精,融会贯通。把最精华部分喂给学生,把高考出题概率最大的考题类型列给学生,学生岂有不交口称赞的,领导也不断给予好评。他指着相册中的一张集体照说,这就是63年父亲参加浙江省优秀教师在莫干山疗养时照的,而且这样的机会还不只一次。让全家人遗憾的是,在京的大哥曾多次邀请父亲上首都北京游览,但终因费时费钱等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父亲死于肺癌。究其原因有两个:一是父亲讲课时总用大量板书,长期吸进过量的粉笔灰;二是文革时叫他管传达室,不能从事他一生钟爱的教育事业,心里郁闷。可话要说回来,原来管传达室的,对我父亲照顾有加,父亲值夜班时,总叫父亲回家休息,但父亲总拒绝人家代替。处处小事,可见我父亲的人缘和人品。
三.赵君健老师生平
赵老师的三公子赵荣荃(68岁)先生写道(3):赵君健老师是我的父亲。他于1897年出生在诸暨枫桥赵家村。家中有十兄弟、三姐妹,他是家中小弟弟。他从小学习成绩优秀,毕业于北京大学化学系。毕业后曾经在上海一家工厂工作,因工厂倒闭而回到浙江。经人介绍先后在金华中学、诸暨学勉中学任教。解放初期进绍兴一中(注:当时的省立绍兴中学)担任高中化学教师。有几年因绍兴二中(注:稽山中学)缺化学老师,还兼该校化学老师。
他常常向我们讲起解放前找工作的艰辛、不稳定,特别是抗战时期,为避战乱,迁到山区上课。不但生活艰苦,还要随时作转移的准备。抗战结束后,学校也不稳定,只有年底拿到聘书,心中才踏实。
进入绍兴一中后,他非常珍惜教师工作,从不因为北大毕业而放松学习。而是一贯认真备课,不断积累经验。他讲课声音洪亮,条理清楚,讲解透彻,深受同学们喜爱。
由于他的出色工作,学校领导对他也很重视:培养他成为绍兴第一批知识分子党员;让他担任化学教研组组长;多次评他为先进工作者;文革前就评他为省内屈指可数的中学化学一级教师。在我的记忆中,他除了上课,就是认真备课,很少有休息、娱乐活动。他多次表示想去北京看看,但总因工作繁忙而难以成行。
他生活中很随和,从不讲大话、空话,对学生,只要学习努力、成绩优秀就格外看重。对学习成绩不理想的学生,他会不厌其烦地耐心辅导,但对自己子女从来不开小灶额外辅导。
文革中他早到了退休年龄,由于退休工作停办,而他又是化学教研组长、一级教师,作为一中“学术权威”,虽然没有被关进“牛棚”,却以70高龄的教师被安排去管传达室,还要值夜班。这种郁闷可想而知。
学校停课、教师被批斗、领导被打倒,面对这种现状他想不通。像他这样优秀的教师本可发挥余热,继续教书,也可退休安享晚年,但他不能!后来因为发热、咳嗽、咯血,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已是晚期肺癌,已失去手术切除的机会。1973年8月30日,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深爱的教学事业。他带着遗憾而走!
父亲离开我们39年了,在他的影响和教育下,我们子女都在不同岗位上努力工作,取得了一定成绩。我们怀念父亲!要是父亲在天之灵能看到我们祖国飞速发展,全国尊师重教的氛围,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赵老师的四公子赵荣菁(65岁)先生写道(4):父亲赵君健是为人正直、随和、实事求是、受人尊敬的学者。他性格内向,为人处事实实在在,没半点虚假,不夸夸其谈。他把毕生的精力都融入到化学教学中去,历经50多年的辛勤工作,在绍兴一中高中化学教学这块土壤中耕耘到1971年才退休回家。
父亲他敬业爱岗,56年光荣入党,后还获得第一批高级中学一级教师的光荣称号。由于父亲的辛劳工作,带给他的骄傲和回报是培养了一届又一届的优秀学生贡献给社会。每年假期,家里总要接待几批来看望父亲的学生。
父亲经常教育我们,要热爱新中国。他以自己切身工作经历对比新旧社会,说同样一个教书的,在旧社会,每年放假前都要担忧下学期是否再被聘请,一旦没收到聘书,就意味着失业,这个假期就不得安生,必须为下学期的生计到处求人。尽管父亲教学非常出色,但由于旧社会的体制关系,加上父亲对上司不会、也不愿阿谀奉承,所以难保每期续聘。解放前他辗转于上海、杭州、金华、诸暨等地,相当苦恼。直到49年解放后来到绍兴一中任教,从此工作安定。他说在新社会,只要好好工作,不用担心失业。所以对新社会,他很感恩;对绍一中,他很满足。他以朴素的感情感恩这个社会,全身心投入到高中化学教学工作中。他常常将学生的考卷带回家中批改,经常到深夜还在工作。多次婉拒一些大学的高薪聘请,一门心思提高教育质量。
父亲的感恩情结也或多或少地教育、影响着我们,几个子女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都选择了正确的政治方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如果说,父亲在教学方面有一些成绩的话,那一半的功劳应归功于母亲。母亲吃苦耐劳,承揽起全家7口人的家务,培育我们5个子女成长,将家中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将好吃的菜留给父亲,自己吃些剩菜,全力支持父亲,使他能全身心投入教学不分心,堪称贤妻良母。
还想谈一点,或许是机缘巧合,父亲的出生年与绍兴一中的诞生竟在同一年,均为1897年!这也许是我父亲选择在绍兴一中耕耘终身,直到75岁年逾古稀才退休离开的原因。所以在1997年我们(我们几个同胞手足均毕业于绍兴一中)参加了母校百年校庆后,在家里也进行了父亲百岁的悼念活动。
敬爱的父亲在1973年8月30日因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他一生光明磊落、敬业奉献的精神却永远留在我们子女的心中,激励着我们前进!
四.共享课堂教学艺术的盛宴
本届四个班的三年化学课全部是敬爱的赵君健老师教授,这实在是我们200多位学子的福分,好似共赴高超教学艺术的盛宴,如饮琼浆,如沐春风。
这次就有两个班的当年课代表撰文忆恩师。甲班吴维南同学说,我有幸担任赵老师的化学课代表,接触多些。在我的印象中,赵老师身体偏瘦,个子倒蛮高,头发已花白,理个平头,讲起课来,调门并不高,但概念清晰,条理分明,重点突出,难点讲透。可以说,听赵老师的课是一种享受(1)。
韩国经同学说,我是丁班的化学课代表,那时课代表任务很简单,收收化学作业本,发发化学考卷,偶尔也帮老师做些上课的演示实验的准备。就这样在与赵老师的频繁接触中建立了深厚的师生情。
赵老师虽不苟言笑,但有时也颇幽默。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赵老师有一套很好的教学方法,他讲的课条理清楚,基本概念明确:什么是化学元素周期表啦,什么是金属性、非金属性、强酸、强碱、化学反应、碳水化合物啦,都介绍得一清二楚,同学们都觉得赵老师的课易学好懂,基础知识也掌握得扎实。更可贵的是他教学结合实际,例如他介绍绍兴老酒放在空气中时间久了为什么会变酸,老酒放在酒坛里为什么会越陈越香,为什么牛油和烧碱反应可以做肥皂等等,这些培养了大家对学习的兴趣(2)。
金家锋在“谢恩师”中说到,高中时我最喜欢的课程是数学和化学,这两科老师的讲课像吸铁石一样吸引着我,听了他们的课,不用复习,作业毫无困难。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减负”。这是老师“增负”学生“减负”典型事例。他特别提到两点:
1.赵老师高超的课堂教学艺术,深厚的学术造诣。记得赵老师每堂课开始,总先提三个问题让学生回答,不但起到温故而知新,师生互动,启发学习积极性的效果,而且帮学生解决了一些疑难问题,纠正了某些错误概念。每堂课最后他总会用几句话清晰地总结本课内容,没有对教材的融会贯通,和深厚化学根底做不到如此精辟。
2. 赵老师非常注意打好基础。化学最基本的对象是元素,元素的规律是门捷列夫周期表。我还清楚的记得:赵老师在讲周期表上化了很长时间,把所有元素分成一个一个的“家族”,指出同族元素性质,差异,活动性的大小,这样在化学反应中谁能置换谁,不会出现原则错误。更重要的从原子结构出发说明每个元素原子量,从原子中不同轨道所含的电子个数和元素的价数的关系,使我们对最难的化学反应方程的写出、配系数、计算变得轻而易举,不出差错。这正得益于赵老师打下的扎实基础。
钱马懿在“悼恩师”中曾写到:赵君健老师是绍中最佳化学老师,也是全市最具知名度的教师。他讲课语音清晰,语言简洁,条理清楚,讲解透彻,推理严谨,看似复杂的内容,被他提纲挈领成简洁的几条,掌握了就能破解众多难题。结果就形成一个显明的特点:老师讲得轻松顺畅(功夫在课外),学生也易懂易记不费力。同学们都熟练地掌握了化学反应的合成、分解、置换、复分解4种类型的规律,而置换反应主要靠记住“金属活动性顺序表”,我现在还能记得活动性从大到小依次是钾、钠、钙、镁、铝、锌、铁、镍、锡、铅、氢、铜、汞、银、铂、金。写下后,再查“百度”,没有错,这可是56年前的记忆,与其说我的记性好,不如说是赵老师教得好。
五.化学课结出的累累硕果
一门课程对全体同学有如此巨大的魅力和影响,在各课中是绝无仅有的,其对高考的提分效果和对许多学子日后工作的积极影响显而易见,因而大家难以忘怀。赵老师于五六十年代在绍兴执教的20年,受其恩泽的高中学子达人。
甲班吴维南同学说,有同学(如冯学礼)清楚地记得:高考前的最后几堂复习课,赵老师拿着七、八张讲稿,扬扬手说道:“这里面所涉及到的内容,同学们一定要掌握的!切记!切记!什么分解、合成、置换、复分解……等等,尽在其中了。”果然,当同学们步出考场,个个喜笑颜开:试题的范围、内容,八九不离十,我们都以极高的命中率拿下这门课,极大部分同学的化学成绩都超过八十分,也不乏九十分以上者。同学们对赵老师,除了敬意,还有感激,并一直深深的怀念!
对乙班金家锋同学来说,赵老师绝对是他的大恩公,是赵老师挺他进入名校“华东师大”。请看他的坦诚自白:有一次,我以班长身份到学校学生科查一个同学的档案,发现档案中有高考分数,我借机走了个“后门”,经学生科同意,看了一下自己的高考成绩:一共六科:总分357(华师大录取分数线350分),除化学外的其余五科分数都不高,60分左右,物理考了37分,唯独化学高达99分.。说到此,我说赵老师帮我考进了华东师大还说小了,若化学考个不及格,我还有考不上的可能。(大家可能会问:你化学考得这么好,师大为什么不录取你去读化学系?告诉大家吧,要不是我是色盲,我真的可能跟谢勤芳、陈康宁、韩国经、吕淦臣是同系同学)。
乙班钱马懿也终身感受赵老师的恩泽:1956年赴杭州高考,本班化学成绩无疑为各科中最好的;化学考后,我与同学们对照答案,无一差错。我的工作,后期专职任教《生物化学》课20年,这生化就是生命的化学,医学生化主要讲人体的化学组成与化学变化,以化学作基础,可看成是化学的一个分支。有几次,化学组的考试要请我出考题,这些都与我在高中打下扎实化学基础直接相关。
绍兴一中59届有毕业生鲍其颀者,2008年4月看了《绍兴晚报》刊发的《悼恩师》文大呼不过瘾,她说数一下只有3千个字左右,急切地想读未删过的全文,就通过记者找到马懿家,钱的原文满足了她的思念之情。她说读悼文而思老师,尤其是对化学老师赵君健推崇备至,水平好得没法讲,她因此求读大学化工系,毕业后分配在与化学有关的国防科技系统工作至退休,感念恩师引领自己幸福的人生(5)。
丁班韩国经同学说,在绍中的学习,引起了我对教师的尊重和热爱,加之赵老师的谆谆教导,使我爱上了化学。高中毕业后我报考了华东师范大学化学系,大学毕业后留校任物理化学助教,65年调入航天部承担航天器的总体设计工作,从事空间电源技术的研究,电化学专业知识是重要的基础。总之在高中三年学习中打下的基础和对化学的兴趣,使我受用一辈子,这一切都归功于我的启蒙导师——赵君健先生。
六.结束语
赵老师“他一门心思搞教学,从不管其他闲事”,他课时多,既要渗透教材精益求精,又要琢磨教法炉火纯青,还有批改作业,常常挑灯夜战,他是位只顾付出,不图回报的人;他多次婉拒上级部门调他去杭城高校任教,只愿在绍兴尽职培养故乡学子;他低调到从不向学生透露正式北大毕业生的高学历,以至我们近日才从他家属中得知此事;他不向学生谈及或炫耀他的党员和先进工作者的身份。他是一位纯粹的人,一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位大有益于家乡子弟的人,他是中国共产党员的榜样。
我们要学习赵君健老师:
1.热爱新社会,忠诚教育事业的政治觉悟。
2.拒绝诱惑,服务家乡的高尚风范。
3.潜心教学,精益求精,为学生“减负”而成绩优秀的超前半世纪的先进理念。
4.鞠躬尽瘁,功劳卓著,却谦虚低调的优秀品德。
赵老师慈祥、和蔼、笑眯眯的神态至今历历在目,不但我们这批学子将永志师恩,而且将向子孙辈讲述一代名师赵君健老师精彩的故事,使其永远流传后世。
参考文稿:
1. 吴维南(甲班):《寻找赵君健老师之子—赵荣荃》
2. 韩国经(丁班):《怀念赵君健老师》
3. 赵荣荃(赵老师第3子):《我的父亲》
赵荣菁(赵老师第4子):《缅怀敬爱的父亲》
5.沈卫莉(记者):武汉学生来绍聚首缅怀
《绍兴晚报》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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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赵君健老师&&&
张一泓(58届校友)
我是当年绍兴一中五八届高中毕业生,刚进入绍兴一中(时称省立绍中),我对赵君健老师并不熟悉,直至进入高三年级有幸受到赵老师的垂教,其时赵老师年事已高,所以我对他比较尊敬,也感觉到他的授课与以前的老师的教法有些不同。虽然是老教师,但思路清晰、条理分明。赵老师主讲的化学课,他讲课时,实验并不多,但对每个章节的精髓、要点绝对不会遗漏。他凭多年的教学经验,并不按照书本内容逐字逐句地施教、解释,而是摘出章节内容要点,逐点进行分析,使我们这些毛孩子容易记忆。使我印象最深的是赵老师讲解元素周期律,几十年过去了,但还如在眼前一样,按照元素周期表上元素排列,我现在大部分背得出来,原因在于当时赵老师在讲周期表的时候非常引人入胜,全班50位同学都静悄悄地、认真地听其讲解,此时即使有些对化学这门课没有兴趣的同学,也会被老师讲解吸引住。
赵老师平时不善言辞,但讲起课来都能让学生听得全神贯注。由于赵老师平时不善言辞,所以也不善批评成绩差的同学。记得有几次课前提问时,有的同学回答得文不对题时,只见赵老师一脸生气的样子,嘴里说着:瞎说!完全瞎说!同时嘴唇在不断的抖动,但从来没有另外言辞去批评这位同学,老师的确是位忠厚长者。因此我们到了高三年级,大家的化学成绩有了不少的提高。其原因:一是高三级是毕业班,要准备考大学;二是与赵老师出神入化的授课分不开。通过赵老师授课后,用不着花时间去复习,通过形象的讲课,一些基本概念课堂上就解决了。记得有一次说到蛋白质的时候,赵老师拿竹笋为例子,老师说竹笋营养应该很好,竹笋生长快,没有足够的蛋白质不会日夜生长的,所以竹也得施有机肥。这些和日常生活联系在一起的教学方法,使全班学生兴趣盎然。
由于我在赵老师所任课内成绩不错,所以老师对我的印象较深。多年后,我和赵老师居然成了邻居,出于对赵老师的尊敬,我不时去看望赵老师;58年由于政治的原因,我没有考上大学,但他们一家人,没有对我另眼看待,赵师母对我特别好,逢年过节还特地为我做来可口的菜肴。从以后与老师的交谈中,得知在文革时,赵老师也受到不公平待遇,已经年逾七十,竟要他去管传达室,但我想:那个时候,多数老师都下农村体验生活,要赵老师管传达室还算是照顾他的。
几十年过去了,赵老师已经作古多年,就是我们这些学生也已入古稀之年,回忆往事不免唏嘘,愿老师们在天之灵宁静、快乐吧!
怀念金纪贤、陈峰两位老师&&&
吕毓浩老师
时间飞快地掠过,我的两位在绍中一起工作的老同事陈锋老师离开我们已八年了,金纪贤老师离开我们也快五年了,但两位老同事的为人治学、音容笑貌和一起相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我还清楚地记得:在56年前,正好是1956年的暑假。钱叔亮校长把金纪贤、陈峰和我一起找去谈话,要我们三人和稽中的蒋屏风一起,服从调令,支援宁波的高等学校建设。钱校长说:行政上绍兴属于宁波地区,上级来调令,我们要服从。经过两天的准备,我们一起去宁波报到。金纪贤和陈峰老师被分配到宁波师专{后发展成宁波师范学院,最后并入宁波大学},我被安排在宁波农技师专(后发展成万里学院)。当时这两所学校还在远离市区10—15公里的郊区,但都在东钱湖附近。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从绍兴来的几位老师直接接触并不多,但总会有许多机会碰头:在宁波人民大会堂听报告;东门口商店、菜市场购物;在某些校际活动中……我们亲切交谈,相互祝福和问候,因为我们既是同乡,又是同一个“窝”里出来的。
&金纪贤老师1921年4月出生于绍兴。我到一中时,他已是教导主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优雅的文人风度和严谨的治学精神受到师生们的尊敬。金纪贤老师的专题讲座更是一中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每当金老师举办专题讲座时,大礼堂总是人满为患。金老师的精辟分析,讲话有严密的逻辑性,总能获得学生们的满堂喝彩。
到宁波师专后,他专心从事现代文学的研究和教学。特别是对鲁迅作品的研究,成果丰硕,光在《宁波大学学报》上发表的论文就有:《鲁迅小说与绍兴背景》,《论鲁迅杂文的比拟造型手法》,《试论鲁迅小说的意境与白描》,《要重视、改进鲁迅作品的教学》……可谓是一个正宗绍兴的《鲁迅学》的专家,令人钦佩!
1987年,金纪贤退休后还在钟情于他的事业。有一次我登门拜访,他正在给一个毕业生作论文指导。中式客厅里,低声细语地谈话,还是一副在绍兴一中工作时的学者风度。有一次我们在花鸟市场碰面,他笑着对我说:学习种花、赏花,真是陶冶心情的不错选择。2007年春节前,我打电话给金纪贤老师拜年,对方告知正打算随女儿搬家。那年宁波春节团拜会上,我托当时宁师院的王副院长打听金老师新址的电话号码。两个月后,又在会上和王老师相遇,他告诉我;打听任务已经完成,可惜金老师已于前几天脑溢血去世,享年86岁。&&&&&&&&&&&&
陈峰老师,1923年出生在福建福安。曾在东南亚留过学,是当时绍中少有的有留学经历的老师。我与陈峰老师住在同一个教师宿舍楼,而且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平时他从不张扬,看不出一丝“洋派”。1952—1953年,他还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与何翘森等老师再学另外一门外语——俄语。
文革中,因有过海外经历,受到很大的冲击,当时三个子女还小,家庭的困难可想而知,但他坚强地挺过来了。
改革开放后,情况得到根本变化。他的家从灵桥路搬到江东,和我在一条马路上。所以在马路和公交车上经常相遇。1987年退休后,他先后给过我两张名片,告知他在企业当顾问和翻译,比较忙碌,退休后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用武之地,心里非常高兴。
1997年绍中百年校庆,我们一起回绍参加校庆。期间,他和我一起拜访了他的福建老乡赵宗岳校长。2004年春天,我们在宁波百丈街相遇,他看见我白发上头,很认真地对我说:吕毓浩!你头上已有不少白发,也老了,不要染,染了有副作用。你看我,满头银发,不是也很好看吗?他的声音宏亮,笑声朗朗。在一旁的陈师母说:老陈最近身体和心情特别好。同时还向我介绍了近期她自己炒股票的心得。当时,我们相约,抽时间重返绍兴,拜会赵校长、老同事。
过了一段时间,我给他家打电话,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女儿告诉我:陈峰老师已经在2004年9月9日和师母相继去世。
我问:陈老师平时身体很硬朗,得的是什么病?
他女儿说:住院不久就逝世,至今医院还讲不出一个确切的致死的病因。
近日,我与陈老师在建设银行的女儿通电话,要她提供父亲的生平和事迹等。
她女儿说:父亲平时很少讲自己,在家中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两位老师退休时,金纪贤老师的职称是副教授,而陈峰老师的职称只有讲师,这的确有失公平。但宁波大学组织部长的一席话让我释怀:56年绍兴支援宁波高校建设的老师,工作踏实,贡献巨大,因为退休较早,所以职称不高,但不能代表他们水平不高。
金、陈两位老师,你们在宁波为绍兴一中赢得了荣誉,我和56届的学生永记心中,我们永远怀念你们。
难忘99聚会&&&
张忠英(甲班)
&&& 今年春天我因身体原因没能参加年级聚会,感到很是遗憾。但<span STYLE="font-size:12.0mso-fareast-font-family:楷体_GB年我们班毕业43年后的第一次聚会,一直留在我记忆深处,难以忘怀,让我时时想起,也许还能弥补我这次未能与会的遗憾。
<span STYLE="font-size:12.0 font-family:楷体_GB年夏,我先生与另一位教授应绍兴市邮电部门的邀请,给准备参加全国性邮电系统职称评定考试的有关人员讲课。举办方规定可带家属同往,时间为两周。这样我们两个家属就有足够时间在绍兴逗留。期间我陪同那位北京籍的教授夫人游玩了绍兴的许多景点,还去普陀山、杭州等地游览。有时候则是我一人在绍兴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动。
但是,走在熟悉不过的街上,却怎么也见不到一个老同学!想当初,我站在桥上或走在街上,放眼望去总能见到几个同学的,现在40多年过去了,我的同学都去哪里了?没有同学们的通讯地址,无法联系,不知道他(她)们都在何方。我多么想见到她(他)们,聊聊别后的一切啊!想想过去大家在一起时的那种亲密无间、热热闹闹的情景,再想想现在我只能孤身一人走在故乡的大街上,寂寞、失落、思念,不觉一起袭来,使我感慨多多,怀旧之情油然而生。我急于要和我的老同学们见面!于是萌发了举办同学聚会的念头。
回到北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和一直保持联系的在上海的谢幼珍通信,说了要搞个聚会的打算。她也有同感,我俩一拍即合。但到哪里去寻找同学的地址呢?这事难住了我俩。幸亏第二年,即<span STYLE="font-size:12.0mso-fareast-font-family:楷体_GB年,正好是母校<span STYLE="font-size:12.0mso-fareast-font-family:楷体_GB周年校庆,校方编了本校友的通讯录。我得到这本通讯录后看到上面有几位我班同学的地址,这真使我喜出望外!我马上和孙吉人联系,当然也就和裘镜蓉联系上了。她也想有个聚会,我们就分头联系。那时我还在工作,也只能抽空写写信。而身在天津的鲍永清那时也还在工作,他就利用工作之便,给同学们打电话联系,为我们的聚会立下汗马功劳。这样,就有了<span STYLE="font-size:12.0mso-fareast-font-family:楷体_GB年10月我们班的第一次聚会。
我还清楚地记得约定10月11日那天上午在绍中门口见面时的情景:有几位先到的早就站在母校大门口,来一个就要求叫出那几个先来的同学的名字,再要求先到的同学猜来者是谁。但阔别43年了,我们的模样变化有多大啊,于是胡猜一番,引来阵阵笑声。有的只记得该同学的绰号了,一叫出口,又引得大家大笑不止。这热闹的场面引来路人瞩目,估计他们一定为这批老人返老还童的表现而感到惊奇吧。
那次虽然到会的同学不多,但由于骆丽珍的努力,还有借助她弟弟在校办任职之便利,母校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方便。虽然校舍已有很大改观,但我们在小会议室里开会,还是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而看到那颗“炸弹”仍然存在,看到科学馆依然矗立,不觉勾起我们对当年学校生活的回忆,激起对母校的敬意与感激之情。我们几个女同学还一同去看望周允芹,在她家合影留念。骆丽珍还在家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邀我们前去就餐。我们又得以见到了久违的吴元芝,所以这次我们班八个女同学,除了当时还没有联系上的徐世英就都见到了。我们一起游览鲁迅故居、沈园、青藤书屋、柯岩。我们在香林花雨的那颗千年大桂花树下喝茶聊天。正是桂子飘香时节,芬芳馥郁的花香,伴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大家边喝边聊,十分惬意。相聚的日子里,无论开会时、餐桌上,还是在活动中,我们都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谈自己的人生历程,谈自己这43年里的酸甜苦辣。那种愉快亲切的感受至今难以忘怀。
13年过去了,这期间我们班还有过<span STYLE="font-size:12.0mso-fareast-font-family:楷体_GB年的聚会, <span STYLE="font-size:12.0mso-fareast-font-family:楷体_GB年还有年级聚会,但第一次聚会给我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至今挥之不去。
99聚会,使我久久回味!
&期盼“阖家团圆”&&&
宋宝钰(甲班)
我们班的“99聚会”,从时间上来说,应该不算晚,当时参加的人数虽少但也是个良好的开头。可后来不断传来消息,知道兄弟班同学陆续发起聚会,与会人数不断增加,中断联系多年的同学陆续找到,而我们班据2006年所发“通讯录”记载,未找到的同学有13人之多,居年级之首。这不禁让我们甲班同学着急起来了。就像过春节时,眼看邻居人丁兴旺,合家团聚,我们家却成员不齐,冷冷清清似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怎么办?一别经年,地域辽阔,人海茫茫,何处能觅他们的踪影?
2006年级聚会后,在乙班陶成达同学的帮助下,又找到了寿孝钟等三位,可惜傅楚琛同学已作古。这样就剩下11位同学不知下落了。
今年“双56聚会”时,大家多次提起此事,商量怎么寻找。不只同学,就是家属也很热心,像徐良德夫人就是其中一位。而后徐良德的妹妹向骆丽珍提供:朱鉴森的妹妹“朱惠娟”(其实是朱慧君)曾在上蒋支农,而且已在上蒋安家,可通过她找到朱鉴森。但是,这么大的绍兴县,不知道方位,不知道属哪个乡镇,要找一个小小的上蒋村也非易事。多方打听未果后,骆丽珍想到了114。接线员告知了上蒋村的电话后,她在给村委会打电话时说:“我们是绍兴一中56届的老人,现在要找老同学朱鉴森。听说他妹妹朱慧君曾在上蒋支农,后来留在了上蒋。我们想找到她,请你们给予帮助。”
这位工作人员被深深感动了,很热情地接受了请求,并要求留下电话。约两小时后,朱慧君给骆丽珍打电话告知了朱鉴森在上海的电话。骆丽珍马上给朱鉴森家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是朱夫人,她告诉说:朱鉴森患脑梗已十年,现在不能走路,不能说话,不能听,《同窗情》就不用寄了。骆丽珍又给朱慧君打电话告知通话情况。但朱慧君说她哥哥应该可以听到的,要骆丽珍把《同窗情》寄给她,她去上海看望哥哥时可以读给他听。骆丽珍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冯学礼和我,我们都很高兴,尽管有点遗憾,但总算也多了一位同学的音信。
冯学礼则是欣喜之余突然心血来潮,想到和母校的校友总会取得联系,也许会有高席丰的信息。他在“百度”上搜索到清华校友总会的网址后,就给他们发去了邮件,希望对方提供高席丰的地址、电话、网址等信息。接着就是满怀希望地等待。可等啊等的,就是没有收到回复!
他怀疑网址不确切,又向大学同班同学核对,结果证明网址没错。于是又发了第二份邮件,询问对方有否收到。但是三天过去了,还是如石沉大海,音信杳无,也不知道这两份邮件对方是否收到。
此时他想到只能寄希望于陈谋莘了,等他回北京后,请他亲自到清华跑一趟,也许还能得到高席丰的信息。可过后还是不死心。他忽然想到:也许清华校友总会收到了邮件,但因为自己要的通讯地址、电话号码等方面的内容属于私人信息,况且高席丰在校时学的是保密专业,校友会不方便随便向人提供,所以不给回复的。这么一想,豁然开朗!于是又给校友总会发了第三份邮件,说明自己是安徽省清华校友分会副会长,马鞍山清华校友会会长,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这邮件发出后果然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大概他们经过核实,对自己放心了。第二天校友总会就提供了高席丰的信息。
接到邮件后,他马上给高席丰在衡阳的家中打去电话。是他夫人接的电话。她说高席丰如今还在河北工作。于是他又按她提供的手机号直接打给高席丰。高席丰说:“为了实践马约翰先生‘健康地为祖国工作五十年’的号召,准备工作到今年九月就彻底不干了,这样就干满五十年了。”这也就说明他的身体不错。
又是一个好消息!但怎么才能找到另外九位同学呢?我们甲班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事有凑巧,因为我和吴敦兴想外出旅游受阻而改为参加绍兴旅行社组织的、6月24日出发的夕阳红青岛大连烟台威海蓬莱五日游。在20人的旅游团体中竟然有一对夫妻是我50年前的学生,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他在退休前曾任绍兴市电力局副局长、局长18年之久。回家后的一个夜晚,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2006年级聚会后丁班章秀君曾给我发邮件,告诉我:你们班的赵天明好像在湖州。我曾立即将此信息告诉骆丽珍,她为此还着实忙碌了一阵,但无果。而不久前,骆丽珍告诉我:“听说赵天明浙大毕业后在嘉兴还不知道湖州的电力局工作过,但怎么也联系不上。”嘿,也是电力局的!同为浙江省电力系统,绍兴市电力局和嘉兴或湖州的电力局应该会有联系的吧?于是我决定马上上网,在QQ上给绍兴那位学生发去消息,说了我们苦苦寻找赵天明无果的事,问他是否有办法。说来也巧,他也正好在线,于是就聊了起来。他接二连三地给我回复,说找他帮忙还真是找对了,他马上去寻找电话号码。一会儿,他说已和赵天明家庭取得了联系。要我稍等片刻。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来信息告知:已经和赵天明联系上了,他曾患脑梗,病情较严重,现在恢复较好。但记忆力减退,一开始还记不起来了,他开玩笑的骂了他一句,赵天明便恍然大悟,一下子想起来了。因当时夜已深,该学生说明天赵天明会打电话给我的。果然,第二天他打来了电话,开口就叫我“宋老师”,我就以“赵局长”回应。我们不禁哈哈大笑。他说自己大难不死,现在定居湖州。我们就这么很顺利的联系上了。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就这样,我们班在“双56聚会”三个月后找到了“失踪”多年的三位同学。
如果要给我们班这些年来寻找同学的“成绩”作个小结,可以这么说:集年级同窗之力,受社会各界之助,得现代通信之利,我们才得以迈出了一小步。今后我们将继续努力,去寻找还没有信息的8位同学,我们期盼着“阖家团圆”的那一天!
南京访同窗&&&
申屠新林(丙班)
今年“双56”同学聚会期间,我班同学欢聚一堂,畅谈丰富多彩的老年生活,交流养生保健的心得,沉浸在愉快欢乐的气氛中。高兴之余,我们也很牵挂那些未能参加聚会的同学,特别是南京的四位:一位是分别五十多年、最近找到的竹志扬;另两位是有病住院的杨上闰和李月琴;还有一位是家中有两个病号需她照顾脱不了身的吴燮荪。我们接通吴燮荪家电话后,她说:我何尝不想参加哩!实在是家里离不开,没法子呀!对参加同学会我真是可望不可及呀!听了这番话,我们感到既激动又难过。此时我们上海五位同学提出:代表大家专程赴南京看望他们,带去同学们的问侯和柷福,以了却他们的心愿。这个建议立刻得到同学们的赞同和支持,这样,赴南京看望同学一事就定下来了。
看望杨上闰
六月四日,我和钟心懋、陈康宁一行三人
(刘德润和李祖志因爱人健康原因未去),带着同学们的祝福,专程赴南京看望。下午三时到达南京,裘秋桐和王正中已给我们订好酒店,同时还告知:竹志扬前几天正在市里儿子处,因你们要来,我叫他不要回江宁了,这样你们不用再特地去江宁了。我们听了都非常高兴。接着又说,已通知竹志扬了,下午四点在鼓楼医院门口等侯,一起探望杨上闰。当天下午在秋桐夫妇的陪同下,顺利地到达鼓楼医院。
关于上闰患病住院的消息,早在二、三月份陶灵虎同学在Email上已有报导,病情比较严重,住重症监护室,故我们去医院路上忐忑不安,不知现在康复得如何。一到鼓楼医院门口,看到一位身材魁梧、红光满脸、但已谢顶的老者,走近一看,正是久别重逢的竹志扬,他已等侯在此。一见到他,我们几人热烈相拥、紧紧握手、致意问侯。因急于要去看上闰,也来不及细问,边说边走地到了病室。
上闰知道我们要去看他,早已起身坐在床上,作好迎接我们的准备。一见到他面色红润、精神振奋、心情愉快,知道他身体已康复,大家终于放心了。接着,我们送上集体照、新通讯录和礼品,他对我们来访非常高兴。于是大家围在病床前,愉快地回忆起五十多年前同学之间的往事和趣事。讲到我对他印象最深的是:当年我是团支部组织委员,为每月交五分钱的团费与他有一次严肃的谈话,大家听了都笑起来了。接着,他同健康人一样,侃侃而谈,谈他如何不愿就医,直到家人强迫送医院治疗。医院心脏科专家医生及时为他实施心脏搭桥手术,经过精心的治疗,才脱离危险。医生说像他的病情能治愈康复的概率仅为千分之一。好险呀!鼓楼医院给了上闰第二次生命。
讲着讲着已到晚饭时间,医生见他长时间讲话,也发出警告。这样,我们只好结束会见,依依不舍地与他告别。临别时柷他早日康复,并忠告今后有病要及时求医,这次劫后余生,必能健康长寿。
竹志扬的回忆
晚上、在南林大一村餐厅,吴燮荪等南京同学为我们接风洗尘,参加者有吴燮荪、竹志扬、裘秋桐、王正中和我们三人。整个晚上大家沉浸在愉快欢乐的气氛中。
竹志扬回忆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送变电系统。送变电施工都在野外作业,故自已的一生长时间在野外与送变电土木建筑打交道,不能照顾家庭,对家人亏欠得太多太多,内心深感歉疚。听了他的回忆和叙述,知道他为我国送变电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他曾是江苏省送变电公司总工程师。得到多项科技成果奖,发表多篇技术论文和工作总结。1978年被评为全国水利电力科学技术先进工作者和江苏省先进工作者,1989年被能源部评为特等劳模,1990年获建设部全国施工技术先进个人、江苏省中青年专家称号。并光荣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荣誉。我们都为他对国家作出巨大贡献而感到光荣和骄傲。
吴燮荪的乐观坚强
吴燮荪是我同窗六载的老同学,还是在08年南京同学聚会时见到过她。四年过去了,但她的心境还是那样乐观坚强;气质是那样高雅;服饰修饰得有模有样;唯有头上增添了几丝银发。她本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爱人单绍复和自己都是南林大的教授和副教授,儿子在日本工作,女儿曾留学日本。但是,十多年前爱人得了视神经疾病,视力渐渐衰退,至今己双目失明。女儿也因脑神经疾病中止学习和工作,在家养病。因此,几年来她独自坚强地挑起照顾爱人和女儿、料理家务的重任,不知付出多大的精力和汗水,但她仍是那样的乐观、开朗和坚强。还幽默地说:以前,我在家做的事太少了,现在多做一点也应该。就在当天,儿子因公回国回家,且晚上还有别的应酬,她为了接待我们,放弃与儿子共叙家常,只要求儿子给父亲洗个澡,自己为父女俩买好当晚餐的几个馒头,还异常风趣地说:老头子已洗好澡,他们的晚餐也已解诀,我就可以出来与你们相聚了。我们听了她的讲述,感到又是激动,又是不安,激动的是她对同学的情义,为了今晚的相聚,她真是千方百计、精心安排、放弃与儿相聚;不安的是,她的家人今晚晚餐吃得如此简单,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在此,我对她的家人表示由衷的感谢和深深的歉意。就这样我们回忆过去、畅谈当前、憧憬未来,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看望李月琴
第二天上午,仍然在
秋桐、志扬和正中的陪同下,来到南京脑科医院看望李月琴,见到她时,她正躺在床上吊针,见到我们这么多人来看她,她异常的兴奋和激动,精神也比前好很多。我们向她介绍了这次“双56”同学会的盛况,对着集体照,一
一介绍我班同学的近况,望她好好养病,康复后争取参加下次同学会。还向她讲述今年找到李祖志和竹志扬的过程,大家都为找到分别五十多年的老同学而高兴。这时,在旁的竹志扬更是激动地向李月琴点头致意,整个病房浸沉在一片欢乐声中。李月琴听了我们的介绍后也非常开心,也向我们介绍出院后生活的安排和打算。最后,当我们要与她告别时,她一定要起床送我们,我们见她还吊着针,坚诀要她躺下休息。这时,她略施小计,示意护工要方便一下,于是男同学离开病房,在走廊一边等侯,过一会进去再与她告别,此时,她已起床,由护工搀扶,把我们送到病房门口,一一与我们握手告别,终于实现了她的心愿。
谢谢南京同学
当天中午,我们还受到竹志扬儿子的热情宽待,他在一家高级酒店订好一桌酒菜,而自己却忙于应酬,说明当今社会年轻人的辛劳。顺便一提,小竹在南京夫子庙状元楼大酒店旁开了一家南京游乐假期旅行社,今后同学们到南京,若要假日旅行可找他,定能得到优质的服务。中饭后,他还安排我们参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当年日寇侵略者,惨无人道、灭绝人性,屠杀南京30万以上同胞,通过参观,我们对死难同胞深深悼念,对侵华日军无比愤慨。今天,日本又想把我领土钓鱼岛占为己有,我们一定要牢记历史教训,誓死保卫我国领土钓鱼岛。
最后,小竹驾车送我们到南京车站。在此,对竹志扬父子的热情宽待表示衷心的感谢。
在结束南京之行前,我们三人在南京车站侯车室不约而同地感到此次南京之行能如此顺利,任务完成得如此圆满,效率如此之高,首先是我班同学的感情真挚和深厚,这种感情不仅存在于同学之间,而且发展到同学的家人;其次是要感谢南京裘秋桐、王正中、竹志扬和吴燮荪,对我们这次南京之行作了精心的安排、热情的接待。
通过这次活动体会到今后要在某地举行小规模的聚会,最好当地能有一
、两位同学事先作些准备,这样对提高活动质量、节省劳力、提高效率会起到很大作用。我们深信,今后这类活动仍然有可能举办的。
寻找“失踪者”(续)&&&
柳光轩(丁班)
继金文魁寻到六位同学后,孙亚珍又找到三位同学。这种同窗情谊、锲而不舍的精神,真让上天为之动容。
顾培昌:从网络上孙亚珍看到一篇文章,作者就是金文魁苦苦寻找多年不知音讯的顾培昌。于是孙亚珍打电话到上海市委党校,终于获得顾培昌的电话与地址。亚珍把这个喜讯告诉我后,我马上与培昌通了电话,寄去了通讯录、照片、《同窗情》,同时希望他能给《同窗情》写一篇稿子,他欣然接受了,并马上寄来了文稿,他给该文拟了四、五个题目,都不满意,最后我以他文末的一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做题目。以下是他的信息:
1960年毕业于上海社会科学学院,64年搞四清,66年搞专案,78年调入上海市委党校,从事学术情报、社科动态工作,至1995年退休;老伴健在,操理家务,生有一子一女,孙辈尚幼,家庭和睦,身体健康,是个幸福美满的好家庭。电话,通讯地址(邮编201199)上海闵行上海康城瀑布湾77号1401室。
董晓春:新通讯录发出后,我接到马仲良的一个电话,说通讯录上,董晓春的电话少了一个尾数6,应为。正当我准备打电话时,孙亚珍又打来了电话说:董晓春找到了,不过接电话的是晓春夫人,她说“晓春已走了”,亚珍说她听不明白,追问了一句:走到哪里去了?殊不知追问出晓春于今年四月离世了。啊!追出个死讯,太失望了。
陶尊光:50周年同学会时,我曾联系过内蒙的陶尊光同学,打电话,接电话是个新主人,说陶尊光在一个月前搬走了,再问搬到那去了?新主人一概说不知道,从此失去了联系。
新通讯录发出后,孙亚珍重新拨打陶尊光的电话,一次次真情热诚的电话终于感动了新主人,感谢新主人帮忙找到了陶尊光的新电话。孙亚珍终于和陶尊光通上了电话,可惜的是陶尊光已说不清话语,没能获得家庭地址、子女等更多的信息。这使我想起另外一位同学。
章如恩:章如恩有个侄女章芳美在绍兴邮电局工作,通过章芳美找到如恩在福建泉州的一家电台工作,王乐群曾经和章如恩通过电话,结果是章的耳、目都不行了,眼睛高度近视几乎看不见东西,耳朵高度重听,几乎听不到声音,无法与外面交换信息,他们都老了。
单云钦:据陈志源说,单云钦也走了,人们用“走了”这个词来忌讳那个不受欢迎的“死”字。
记得我还在邮电技校当副校长时,单云钦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有委屈、有不公、工资偏低,想从乡下调到城里来,但我无能为力。记得两次同学会我都热诚邀请,答应为他免去一切费用,他都没能来。记得2010年,金文魁率全家、郑吉林和我去嵊州看望张传春时,也到了单云钦家,但不见踪影,殊不知他已经走了。
老了、病了、死了,不知不觉地我们都走到人生的最后路程,“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自然规律,谁也逃脱不了,人的寿命本来可以达到120岁,多数人是病死的,能无疾而终是大幸,能一病就死是大福、久病而死是解脱。在寻找“失踪者”的路上,都有可能遇到生、老、病、死的情况,大可不必悲伤。
现在丁班还有陈宗尧、张世荣没有得到相应的信息。但无论他们在哪里,我们一定要找到。
大珠小珠落玉盘&&&
顾培昌(丁班)
绍兴,我们美丽的故乡,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五十六年前,一批高中学生从省立绍兴中学毕业,通过高考,奔向祖国各地。
莘莘学子在即将离开母校、离开美丽故乡的时候,于激情奔放中,齐齐留言慰勉:到了新地方,进了新学校,直至走上工作岗位,大家都要互相关照,互相联系。后来在漫漫岁月中,我却觉得自己无意中与同学隔绝了,对同学慢慢淡忘了。我一直没有回绍兴,只旅游去过一次,也没有机会去看看母校。这是颇为遗憾的事。如果当时寻访绍城故友,我想我们是可以建立联系的,彼此会有所沟通,知道居住在何处。这样的话,就不至于会有后来苦苦寻找的事。
长期难于知晓同伴的情况,却有几位矢志不渝的老同学柳光轩、孙亚珍、金文魁等执着地在做一件事:积极寻找失去联系的人,打探老同学的下落,居所。他们为此付出了心思,精力和辛劳,可敬可佩!
今年六月下旬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住在上海的孙亚珍的电话,竟一时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听她诉述以后,我才明白是老同学联系上我了。她说话较急,难掩喜悦之情,这是她付出的努力有了结果的心情表达——总算找到顾培昌这个人了!她激动地说:“找你好久了。我们分手已经五十六年,现在可能不认识了”。
我说:“太难为你了。多谢,多谢!”人间真情最宝贵,好感动啊!我当然好奇,连忙问亚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说:“互联网上找到的。我点出菜单名目过程中,细细过目人名,好事不负有心人,查到了你,看到你1981年写的一篇文章,才知道你在上海市委党校。我马上联系党校,一问他们知道你,就给了我地址和电话。然后与你电话联系。”我说:“那好了,我们就在上海,联系方便了。”她真够认真的,我为她锲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动。老同学的友谊、情怀没有因几十年的分离而褪色。
我从孙亚珍亲切、热情的话音中,努力回忆、辨识五十年前她那青春年少时的音容笑貌,同时想象她今日银发飘逸的尊容。我闭着眼睛绞尽思索,雾里看花、模糊中“回放”一切,希望出现美丽的轮廓。渐渐形影浮现,“啊,就是她”。好像她坐在董晓春座位后面。文雅内敛。我喜出望外,但我还是疑惑自己所捕捉到的那个青春面容的真实性有多高?不日,柳光轩寄来校友聚会绍兴的照片。我戴着老花镜仔细一个个看。老同学都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我先不看照片下面的文字,试着能认识几个人:章秀君、马仲良、范剑峰、郑吉林、孙亚珍、金文魁、斯可耳、韩国经,王乐群等人,其他同学一时认不准了。我极为欣喜,照片中坐着的孙亚珍与我隔空想象与猜度是吻合的。下次得见“庐山真面目”。
孙亚珍把找到我的信息及时通知到绍兴的柳光轩和金文魁。柳、金又立即打电话给我。金说:尚有一些同学未找到。他曾寄信到我上虞乡下老家,地址是找档案得到的,但没有回音。我说乡下还有我的老妹,信可能传失不见了。
金说:他毕业于北京地质学院,从事探矿工作,退休时回绍兴皋埠。我说了点自己的情况。话音未落,一些年轻的面孔被我记起,我兴奋极了。金文魁在我脑海中突然清晰,其实平时我也记得他,想起他。因为他的特征是“忠厚”。中学上语文课“故乡”时,我把他当作鲁迅笔下的闰土。他黝黑的皮肤,方正的脸庞,目光炯炯,身子壮实。总带微微的笑容,和善可亲,纯朴憨厚。若戴上一顶黑黑的乌毡帽,那真是活脱脱的新版“闰土”。今日他依旧生活在“柳暗花明又一村”“衣冠简朴古风存”的美丽故乡绍兴。
柳光轩给我寄来同学“通讯录”以及他的一本厚厚论文集。我拜读他讲述世界观、人生观的文章,获益匪浅。他是电信专家,高级工程师,毕业于浙大电机工程系。在任职七机部北京251研究所时,潜心研究“光电控制缠绕机”理论,获重大科研成果,得到七机部的嘉奖。他撰写并发表的著作论文数十篇。我虽不懂他论述的有关电信方面的知识理论和电信技术改造可行方案等大作,但我从中看到他的追求,他的专业和专注,他的意志和毅力,他的胸怀和品格。
谈到人生之路,他觉得自己是坎坎坷坷,颠颠簸簸过来的。正当他苦心研究“自动缠绕”理论取得进展的关键时刻,一场无情的“文革”动乱,摧残了他的命运,人被下放,事业夭折。1972年他调回绍兴,不久妻子病故,抛下两幼。老柳嗟叹世事难料,命运多舛。但他是个意志坚强、自信很足的共产党员。他没有被挫折撂倒,被困难吓倒。他抹去悲伤的泪水,仰望苍穹,天空一片湛蓝。他鼓起勇气,相信凭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在绍兴县可以开天辟地的。人生拼搏的天地很宽广,退一步海阔天空,阳光更妩媚。经历过挫折的人,都会变得坚强。他决心在融入社会改革发展的潮流中挑战自己。他认为振兴绍兴经济,电信是关键,它关系工农发展,关系千家万户。但是绍兴初建的监控电源设备已不适应当今,不能反映现代的技术水平,这是必须改造的。他专注电信,就从电信监控、管理入手,开始投入研究绍兴电信技改的问题。他东奔西走,,跑遍绍兴地区电信网点,调查研究,摸底排查,做到心中有数。他发表了电信“层级网络”“电源监控”、“数据通信”、“供电遥测”、“宽带接入”、智能住宅等数十篇有独到见解、深具价值的论文,并公开发表在“浙江通信技术”“电信科学”“数字通信”“城市建筑智能系统”等杂志上。在市政府和部门的领导下,他积极参与并支持各方进行电信改造规划的制作及具体实施办法。他提出了绍兴地区电信改造系列项目:“监控中心”、“电源网管”、“完善监控”、“自动上报”、“城东监控智能节点”等,颇具广泛应用前景。上世纪90年代中期,即建成了技术改造后的浙江绍兴通信电源集中监控的电源网管,绍兴电信进入全国先进行列。
退休以后,他作“满江红”诗曰:“练身练脑,日月年,频频储积。望窗外,人元美元,竞争激烈。六十奋斗成历史,未来岁月从头越。未实现年少幻方梦,莫停笔”。来年他准备出一本专著《幻方与象棋》。
柳光轩说:找到我以后,老同学的一些事,可以慢慢说给我听。但有一个振奋的故事需先告诉我。每逢大事有惊喜。他说,我们56届丁班同学出了几位名人:范剑峰,韩国经,杨一栋的业绩已挂在绍一中的长廊上,范剑峰成为中国的航天工程专家,韩国经成为卫星工程专家,杨一栋是“驾驭飞行器的航天人”。哇!多棒啊!确实振奋人心。我在光轩寄来的书中印影照片中,看到范剑峰主编的《载人飞船工程概论》一书的页面上有他作者简介,称他是“送杨利伟上天的幕后英雄,航天专家,另一张是杨利伟与神州飞船总设计戚发轫、航天专家范剑峰的合影。韩国经的影像照是他与其著作,卫星电源及在卫星发射基地的容姿。作者简介称为送15颗卫星上天的工程专家,他亲临发射场,进行15次成功发射。杨一栋的画面是反映空间飞行器技术的三部著作。他发表论文百余篇,从事教学、科研和人才培养,硕果累累。他享受国务院的特殊津贴,现任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导航、制导与控制学科的博士生导师。2006年,当范剑峰,韩国经等老同学在绍兴聚会时,远在贵州基地的杨一栋传来了“舰载机着舰引导技术”与“光传飞行控制”两项试飞成功的消息。老同学的成就实在是可喜可贺!
柳、范、韩、杨等同学在中学是学习尖子,模范学生,都对物理、数学、化学感兴趣。
范剑峰是物理课代表、韩国经是化学课代表。柳光轩是数学课代表,他们不仅学习优秀,品德也高尚。开学报到时,我常见范剑峰在学校门口接同学,扛行李,班里搞大扫除,他争干苦活脏活,边干边说笑,非常乐观开朗。他不读死书,不见他临时抱佛脚。有一次我物理成绩勉强,他过来跟我说,下次考好它。鼓励我有困难,有不懂的,尽量去找他,他会帮助的。他这话,我还记忆犹新。
韩国经个子较矮,他坐教室前排,我坐他后排。柳光轩,马仲良,范剑峰,都高个坐后面。韩做课代表,兢兢业业,认真负责。与老师联系、沟通,及时反映同学意见,受到老师表扬,赞赏他求学勤劳、敬惜寸阴。我化学、数学不好,但自修时,他常转过身来,关心我的作业,问我做得怎样,有什么不会的,我帮你。记得一次,他父亲来学校,正好被我撞见,他们父子很像,好似一个模子印的,以至我打趣国经:“你双胞胎哥哥来找你。” 他回了一句,意思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视物昏花的我,在模糊的眼眶里慢慢回忆同学,有时依稀可见,有时“回放”他们,似乎增加了清晰度,一些情景也记起来了,历历如画。我知道,没有忘怀的情愫依然牵系着我。
岁月不饶人,“不觉池塘春草梦”,回望“恰同学少年”,晃然已过五十载有余。我们不知不觉中,如池塘边的春草,梦境一般枯萎了。然而我觉得老人更像是一个饱满的莲蓬,看似平淡无华的外表里面,结满着丰硕的果实。别看我们已个个老气横秋,但心里总是亮堂堂,踏实得很。有才华,有能力,充实的知识智慧。饱经风霜刻下的痕迹,意味着我们这辈老者绝不简单,并非容易,忠心耿耿,踏踏实实,风里浪里画人生。
绍兴出名人,有精英自绍兴来,不亦乐乎!“同学长安绣成堆”(杜牧),绍兴更是“秀”出堆。我们曾意气风发,意趣盎然,从故乡,从母校,浩荡赴前程。洒向人间都是“珠”,大珠小珠落玉盘。绍兴,有才圣地,熠熠闪光,“除却巫山不是云”。名校、名人、名城,如巫山上的云五彩缤纷。看了这云彩,就忘记再去观赏其他的云。
美丽的故乡,你今天显得更壮美,更英姿勃勃。你的悠久,你的文明,你的故事,你铸就的辉煌,正一代一代传承着,永远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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