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红薯什么意思砸在身上,很想吃,只是掉地上了,什么意思

三背着背包,和两个同样背着背包的强和松在前面走着。三的娘提着一个曾装过磷肥的袋子,里面装着小半袋什么东西在后面边追边喊着:“三,带上这个,路上饿了吃。”三习惯地用手擤了把鼻涕,在村口的电线干上边抹边回头对着追在身后的娘说:“娘,不要,出远门带这个人家笑话。”说完咧开嘴笑,傻呼呼的样子。
娘不依,见三在那停着,便几步小跑追上了三,一把拉住三背后的包,踮起脚尖打开拉链,将那袋东西重重地压在三的一堆衣服上,三一个踉跄轻轻地向后退了两小步,差点踩着娘那穿着土布鞋的脚。
娘再一次重复着对三说了十几年的话:“别老是这样擤鼻涕,以后娶不到媳妇。”三又是傻呼呼的呵呵笑道:“娘,俺给你找个外地媳妇回来。”娘撅起嘴略带着笑说:“啧啧!尽瞎吹。二十岁的人了还老擤鼻涕,谁看上你呀”。说话间,她已扣好拉链。
&“好了!去吧,快追不上他们了。”娘不舍却催道。
&“娘,那三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啊娘。”三转身走了。
&“第一次出远门,在外面要小心啊。”娘不放心,提高了声音道。
&“知道了。”三边说边小跑起来。
&“千万不要做坏事呀。”……娘一声比一声高,好像不对三多叮嘱几句,她就不是三的娘似的。
三假装有点不耐烦,“知道了,娘,回去吧,回去吧。”三边挥手边小跑着。
很快,他们越过了行程的第一座山峰,三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山脚下。娘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春运没过,火车上太挤,本该坐三个人的位置上硬挤着五个人,过道站着的更是被挤得歪来倒去,整个车间弥漫着人呼吸的气味。餐车推来的时候就更挤了,三虽然饿了,但三只想吃娘给他的包里的东西,可三的包一上车就放在货架上,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难以动弹,一直没法打开娘给的那袋东西。三知道里面是自己最爱吃的烤红薯,真的很想吃,他从小就爱吃烤的红薯,娘也会常常把红薯烤得香喷喷的给他吃。此时,三想,娘烤的红薯比什么都香。
三他们半夜在一个陌生城市的火车站下了车,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包,取出娘给他的袋子,和强和松一起分享娘烤的红薯,火车上一直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此时,娘烤的红薯比任何时候都好吃。强说:“三,你娘烤的红薯真好吃。”松接下话说:“是啊,在火车上吃五元一份的盒饭,还不如吃这样一个红薯。”三一脸自豪的表情,大口大口地吃着。但没想,这,竟是三最后一次吃娘烤的红薯了。
时间在三和娘越来越远的距离间慢慢地流动到了五月。一群一群的人在自家的田里弯弯伸伸地插着秧,男男女女都有,他们两手悬空,动作迅速且有节奏,搅得稻田里的水哗啦啦作响,不时伴有阵阵笑声或喊叫声或骂声或呵牛声或孩子的哭声,奏成了五月里繁忙与复杂的曲调。插在田里的秧苗错落有致,一块块苍白的稻田就在这样的曲调中迅速地变绿起来。
在三家的大田间,三的大哥插完手里的秧苗,起身对三的大嫂说:“瑶她娘,你回家看娘烧好饭了没有,娘带着瑶,怕送不来午饭。”此时,三的大嫂正好就插完的手头的秧苗,直起身子的当儿顺便洗了洗带了点泥的手说:“俺这就去。”不一会儿,三的大嫂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边跑边拉大嗓门嚷道:“瑶他爹,他二叔,不好了,娘说肚子疼得厉害,你们快回家看看”。三的大哥和二哥几乎同时上岸,三的大哥甚至来不及拍掉小腿上的蚂蟥,就迅速地往家里跑去。
三家的屋顶冒着缕缕炊烟,屋里弥漫着蒸饭的香气。灶边的砧板上还有几个红色的辣椒没切好。三的娘睡在床上捂着肚子,呻吟着。两岁的瑶在一旁哭个不停。
三的大哥和二哥看娘病情严重,立即送往镇上的医院,镇上的医院又把娘转到县城里的医院。娘一路上叨念着:“三,叫三回来,我,我不去医院,我要,我要回家,烤几个红薯,等,等三。”
三的娘到底得的什么病啊,就这样不行了,还没到县里的医院呢,几乎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就走了,但大哥和二哥都知道,地窖里还有很多红薯,娘是多么的想见三最后一面,是多么的想再为三烤红薯吃。可是,三呢?三在哪里?
三他们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身上的钱早就用得一干二净。他们帮人插过秧,但只插一天过一天。也到沙厂打过沙,肚皮上石沙飞过的累累伤痕以及透支的体力让三吃不消,包工头还不要他。他们说,要留就三个一起留,要走就三个一起走。
偏遇上严打,警方正在抓几个通缉犯,听说那几通缉犯手臂上纹有东西。三他们吧也学酷,每个人手臂上都纹有“仇”呀“恨”呀什么的。害人家以为他们是通击犯,都不敢收留他们。后来就再也没有找到工作。
当游子在他乡异地无依无靠的时候,家就是他们最向往的港湾。他们想回家了,可是又没有路费,没有胆量达飞车的他们想了一个天下最老实的办法,就是走路,走了一个多星期都还没有走出一个省,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着。一路上,遇到什么就吃什么,有时靠吃人家地里的豌豆,有时就捡人家仍掉的东西,只要能填填肚子就行。一次,他们看到马路中央有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个被人咬了一两口的油饼,三跑过去捡,一辆令他们叫不出品牌的豪华较车“嘎”地一个急刹,三立即退回了路边。开车的是个女的,她向他们狠狠地投去一个脾睨的眼光,然后破口骂道:“乞丐,不要命也别来害我呀。”随即无情地从那个油饼的身上压了过去。强慢一拍地在空中做了一个提脚的动作,以示不服。轿车似脱弦之箭迅速地揭尘而去,将他们仨抛在了后面。松也气呼呼地对着远去的轿车骂道:“靠,有钱了不起啊!”
只有三,心惊肉跳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他们捡起那个被压得面目全非的油饼,三个人分着吃了。
三他们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确实跟大街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晚上,能遇上个桥洞过夜就是最奢侈的享受了。三的娘去世那晚,三他们就在桥洞下睡觉,三做了个梦,梦到娘在一堆红彤彤的火旁烤着红薯,娘额上的汗珠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很亮的光,他觉得娘从来没有这样美丽过,娘默默的烤着红薯,额上的汗珠不时掉进火里,发出滋滋的轻微的哀嚎声。三却被这轻微的哀嚎声惊醒,他看着远处的灯火,仿佛就是梦里娘烤红薯的火。三突然孩子似的嘤嘤地哭了起来,强和松被他哭醒了,强生气地吼道,“好好的睡觉哭个啥?饿了?想你娘的奶了?还是想你娘烤的红薯?”
&“你才想你娘的奶呢?俺爹死的时候对俺说,俺娘生俺的时候差点丢了性命,叫俺一定好好孝顺俺娘,刚才俺梦见俺娘了。俺是好想俺娘。”三带着哭腔与强顶着嘴,接着用手抹了把泪涕,又抹在了桥洞的墙壁上。松用手碰了一下强,阻止强的冲动,强自知过分不再作声。松又对三说,“好好睡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赶路呢?回到家就可以吃你娘烤的红薯了。”
但三怎么也睡不着,突然真的很想很想娘,比任何时候都想,想娘的笑,想娘的泪,想娘揪他的耳朵,想娘打他的屁股,想娘烤的红薯,想娘的一点一滴。如果三知道娘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人世,不知会怎样。
冥冥之中或许是娘在保佑着三,三他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家了。想起捡油饼的那一幕,三仍心有余惧。三他们在家乡那条熟悉的河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去一路上的灰尘与疲惫。
&“娘,我回来了”。三习惯地一只脚跨进门内,而另一只脚还在门外时就叫道。从厨房走出来的不是娘,而是大嫂,大嫂很惊讶地道:“哟!三叔回来了?”
“大嫂,娘呢?”三迫不及待地问道。
&三的大嫂不急着回答,先给三弄来吃的,待三吃好,她才告诉三这个谁都不愿听的消息。
&三疯了似地向自家的红薯地跑去,远远地看到一座新坟孤独地立在地边,周围是树林,不时传来几声凄恻的鸟叫。此时已是深秋,风唰唰地扫着枝头上的叶片,坟墓上已堆了薄薄的一层落叶,显得很凄凉。三几个箭步狂奔到坟前,喘着粗气站立着,用手摸了摸刻在墓碑上自己的名字,不停地摇着头,好像不相信娘真的就在这里面。
“娘——”三突然歇斯底里大声地呐喊,同时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三立即泣不成声,涕泪纵横。他又擦去一把带泪的鼻涕,在膝盖边的草地上抹着。三边抹边断断续续地说:“娘,三回来了,娘,你出来啊,你怎么住在这么个小小的地方?娘,三想吃娘烤的红薯啊,三再也不离开娘了,三要好好孝顺娘。娘,娘——”
三的哭喊声淹没了万物的声音。树木,鸟雀,风……一切屏住了呼吸,只有三的哭喊声不断地在树林间回荡。不知三的娘有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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