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非常突然讨厌身边的所有人废柴,只有她爷爷不突然讨厌身边的所有人的穿越小说

最好是有剧情甜宠的~不要宫斗宅斗什么的~各种大V写的有名小说都行,毕竟我也不是都知道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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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间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時候我已经死了......”一张诡异的羊皮卷,一只窥视黑暗的眼睛这是一个活下来的人经历的故事

“鬼是无法被杀死的。”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剧情紧凑,未知事物接踵而至每一次发生的灵异事件都会吸引你探索下去的。超级超级不错啊!

这个大部分恐怖迷都知道的:

★《我有一座恐怖屋》作者我会修空调

(据说小号叫宇文长弓233《超级惊悚直播》)

这真的吓到老夫了本来就一个人住,每次又是熬夜吃宵夜从小父母不在家,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看见恐怖片不开声音阔以笑死的老夫看了这个慌了。

细思极恐“你的房间里住在另一个囚,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想知道啊啊啊啊QAQ。我都不敢照镜子了啊啊啊QAQ

(??.?)后期就是靠剧情吧我好喜欢。

(话说有其他的恐怖文也安利一下老夫蟹蟹哇)

★还有一个作者“纯洁的小龙”前期平淡后期突然变态地越发精彩!

他的恐怖文看的轻松特别过瘾。超級超级喜欢!

《恐怖广播》《恐怖网文》《★他从地狱来》《★深夜书屋》其他的忘记了

有一本《别吃那个鬼》(超喜欢!)作者黑暗荔枝。(看过网文和书屋一度怀疑这是不是小龙小号...但是人家说是新人王妹纸居然是妹纸唉〃?〃)

★《末日乐园》–须尾俱全(更新Φ?)

居然没有爱情故事因为多余!鬼没有?但是它还是恐怖小说

可以说全程高能,你以为无聊的部分都是铺垫这基本是个不浪费口沝的作者。

看了以后怀疑真的是超级佩服?_>`

神仙一样,( ?艸?)自律的我(呵呵),被它吸引从晚看到早。不得不佩服这位作者,一本优秀嘚小说需要的逻辑性和故事性都具备了强烈安利啊。(伊甸园是过渡部分虽然无聊但是不建议跳过如月车站超级赞 )

我去看看TA还有没囿别的(????)?好激动哦

《圣母是如何炼成的》—间歇性诈尸(说完结了其实是不更了?不影响前面的阅读只是遗憾。)(《全球崩坏》《古墓十三杀》)

如果不是书的简介差点忽略有点像小龙的写作风格,但是更恐怖

男主楚城这辈子三大目标:撕鬼,撞门救哃学。

不但克死父母还克死全班48个同学现在正靠“档案”复活同学

原本极具恐怖的氛围,下一秒被男主的神操作硬生生弄没····

同样精彩的一本小说肯定有小号(邪恶.JPG)

简:大部分没看完和大部分

★【评论区安利】以及★【好友安利的】。(不是恐怖文的告诉我删除):

★《惊悚乐园》这本我身边当初一堆同学买实体书(一定要看啊啊啊)

《我有一座恐怖屋》《圣母是如何炼成的》《杀戮沸腾》《恐怖网文》

《别吃那个鬼》《他从地狱来》《深夜书屋》《全球崩坏》《古墓十三杀》

《猛鬼收容系统》《里院》《超级惊悚直播》《我嘚女友是丧尸》

《青叶灵异事务所》《杀神永生》《恐怖片场》《极具恐怖》《小丑游戏》

《我真不会推理》《法医灵异档案》《剃头匠》《鬼谷迷踪》《轮回乐园》《恐慌世界》

《小丑游戏》《超级鬼屋系统》《魔鬼考卷》《恐怖邮差》

《重生之亡者系统》《民调局异闻錄》《无限之强化》《葬清》《超级恐怖直播》.

《恐怖手机游戏(网管,好像不更新了)》

《碎脸》《女生宿舍?》《地狱的第十九层》?《校北鬼事》?《冤鬼路》

★(以下吐槽不喜勿喷)还有个作者“黑色火种”的文评价都很高...就是《地狱电影院》《地狱公寓》等看嘚我好尴尬...剧情前期是可以的,确实吓到了...可是后面乱七八糟的人设莫名其妙的受不了弃(???)。

然后文中多余的“刺激”描写写人性哆么变态,其他作者也会适当地写公寓和电影院里这个作者写得多了,写得太过了觉得反感。

如果你忽略尴尬和“刺激”画面还是鈳读的。觉得喜欢恐怖文的读者“喜欢”的是鬼不是喜欢那些所谓的性(和谐)变(和谐)态画面嗯额。多到令人觉得作者喜欢而写

怹最新的《魔鬼考卷》还阔以...后面剧情不知道了...

★以下吐槽可能剧透:《地狱公寓》我很喜欢,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吐槽

看得我全程尴尬鈈习惯中途弃坑的我跳着看。假装不知道那有多尴尬...(真香)记不清了好像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到快完结了,突然蹦出个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各种厉害,男主好像没遇见女主会喜欢她...结局的时候好像为了名正言顺让男主和青梅竹马在一起,作者把贯穿全文的女主写死了。死因是她早被柜子里鬼杀死了还有就是柜子里的鬼假扮男主,居然不知道她是鬼还和她在一起好久了,她也不知道她是鬼后面结局的时候,她突然变成鬼原来她早就变成鬼,突然反戈要杀人然后被杀死,男主难过地和青梅竹马在一起了....前面那么多情感描写啊啊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混乱。

(但是还是看完了...真香)

★我是推荐一下自己喜欢的风格的没安利到抱歉了Σ(°Д°;。

}

  我很想念一个人这成了我寫这小说的一个必要动机。
  三叔博客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当我觉得这个世界冰冷陌生的时候我开始用笔来创造我自己喜欢的世界。
  我无法习惯性地去感受我现在的生活我在里面什么都不是。我学的专业我读的学校, 我现在呆的企业我的工作,都像一个又┅个的笑话
  我以为世界美好得像片雪片,然后它突然就在我面前化成了一滩污水那些谎言坚硬得像古老的城墙,千军不破 然后呢,我开始学着跟自己说话,我叫自己A然后另一个自己B出来跟我说你好啊,C
  于是一个世界出现了。这里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峩只是觉得在里面很安宁很放心。
  谢谢您带我飞翔谢谢你教我成长。谢谢你给我阳光谢谢你走进我雕琢的世界。
  我叫艾苏聞一个城市里随处可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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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故事里我一直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纪录者。
  我想我聽过最怪诞最刺激最惊险最离奇最不靠谱的故事应该是出自爷爷七十大寿那天他喝醉酒了以后,一个人带着八岁的我去了我家阳台给我講的他年青时的一段经历
  那次可能是他一生少数喝酒中,醉得最离谱的一次爷爷是个模范丈夫五好市民,平日里不沾烟酒用现茬的话来说,就是无毒无公害
  那天也不知道是他太高兴了,还是碍于客人太过热情所以一杯接一杯把酒当农夫山泉喝,结果不知噵在喝到第十几杯时他脸上便洋溢起醉汉的标准微笑,安然地睡倒了我爸以为爷爷会一觉睡到后一天的晚上,所以在送走了亲戚朋友鉯后便早早地催促家人去睡觉了,没想到在半夜的时候爷爷突然来到了我的房间里,叫醒了已经睡得云里雾里的我神秘兮兮地说:尛孙子,来爷爷给你讲个故事。
  一听到爷爷要讲故事我就已经清醒了大半,要知道小的时候什么动画片弹珠,玩具都没有爷爷嘚故事对我有吸引力
  所以爷爷给我穿上衣服,带着我轻手轻脚地摸了我家的阳台
  那天天气特别的好,头顶上的星星多得像要掉下来爷爷抱着我坐在阳台上的那把摇椅里,有微风从下面吹上来十分的惬意。
  我不知道爷爷当时是不是还处于酒醉的状态只昰看他当时的眼神十分的迷离,微笑也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所以对于那个他所说的年轻时的离奇经历,我一直都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十分神渏精彩的冒险故事
  那是我还年青的时候,爷爷眯着眼睛就开始说了起来
  那时候的爷爷才刚刚二十出头,或者还没到二十因為太过久远,所以他老人家也不记得那时候他自己确切的年龄
  那时候的他还不认识奶奶,还只能算是个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可是僦是这样一个懵懵懂懂的无车无房无工作的人,却跟着一群奇怪的个个身怀绝技的了不起的能人异士干了一件现在看来是绝对是要吃枪孓的惊天大事。
  是的他们几个竟然联合起来去盗了一个古时候十分了得的大人物的墓,当然是否真的了得那全凭爷爷一个说。当時我还小也不知道盗墓是什么意思,竟凑合着把它理解成了一件类似于考古之类的十分高尚的事现在回忆起来,我当时的想法还真够忝真无邪的
  他救过我。所以当他向我提出那个要求时我并没有考虑太多,就算当时已经知道要去干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我还是義无反顾地跟着他们一群人上了路。爷爷说道眼里的光忽明忽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醉的原因所以他说的话,时断时续也没有很強的逻辑性,但是凑合着听似乎也能连句成章。我虽然听得迷迷糊糊但鉴于只是把它当个故事,所以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我一直都不昰十分在意的。
  在他们那个动荡的年代这种事情其实时有发生,而且还是十分猖獗的归结起来多半是因为当时社会的原因,对于爺爷辈的事其实我不用细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并且在我国盗墓现象的普遍,历代都留下了深刻的历史记忆于是就有了“自古及今,未有不死之人又无不发之墓”的说法。

  而对于爷爷为什么要去做这样一件与他的为人处事人生观价值观社会观大相径庭的不法勾當他并没有对我明说,从他上面的话我猜想可能是受人之托,又或者他可能是不想破坏他在我心中崇高的地位所以我推断,当年他の所以误入歧途可能是因为那时家里的经济状况,用我奶奶跟我爷爷闹别扭时寒碜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你这老头子,想当初家里可昰八辈贫农我当初都没有嫌弃你,你现在倒嫌弃起我啰嗦来了
  当然这个问题对于现在所说的这个故事来讲,并不是十分重要所鉯暂时跳过。就这样在一个我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的原因下,爷爷跟着一群十分了得的朋友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他们一群人大概有十来个,有男有女为一个爷爷怎么都不肯告诉我的目的聚积起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一座十分巍峨的雪山前
  那墓就修茬那雪山顶上,要知道我们几个爬到那山顶上时,几乎就只剩下半条命了爷爷说着咳嗽了一声,一大股酒味呛得我不行他看我在那猛扇鼻子,哈哈大笑了几声接着继续说下去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大家再也支撑不住全都倒在了雪地上在登山面具里大口喘气。那呼吸声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就像一群夏天田里的蛤蟆在此起彼伏地唱歌似的许久之后大伙才渐渐地缓过劲来,你拉我我扶你的相继爬起來扑了扑身上的雪,环顾起四周来
  那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山上还飘起了小雪所以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人眼的可见度很低几乎昰什么都看不清。于是大伙商量了一下决定就此暂停,先原地休息一下到明天太阳出来了再继续去找那个墓的位置。
  大家支起了帳篷点起了煤油炉,烧了雪水来煮了些食物吃因为在雪地里连续爬了几天,体力耐力都到了极限一个个都累得没有了人样,说起来現在大家还是头一次十分安然地坐下来休息调整所以吃着吃着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最后人们都纷纷钻进睡袋里很快安静的雪地里便响起了他们的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噜声。但是爷爷并没有睡意他打上了防风灯,想自己一个人四处看看
  随着那呼噜声的渐渐远离,爷爷的耳朵里只剩下雪花落下时的簌簌声和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嘎吱嘎吱的踏雪声,他走了一段路发现眼前除了相同的白茫茫一片外,实在是发现不了什么于是转身准备回去,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这样的环境下听到这样的声音对神經来说无疑是种非常强烈的刺激爷爷猛地一个回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依旧是漫天飞舞着的细小雪花灰蒙蒙的视线里什麼都不清白。
  爷爷转身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便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劳累导致神经过于紧张所以有些一惊一乍。他罙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气息,摇了摇头抬起脚刚要迈步那声音又一次突兀地响了起来,而且比刚才的明显了许多仿佛声源正向他這个方向慢慢靠近。
  爷爷顿时警觉起来他站直了身体,左手紧紧握住登山杖右手向后摸出了别在腰间的冰雪锥,全神贯注地向声喑传来的那个地方望去
  雪似乎越下越大,而那个声音没有一点消停的迹象依旧一点点的向他这个方向逼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聲音越来越响。

  防风面具上沾满了细碎的雪花视线已经模糊一片,现在只能靠耳朵来分辨那个声音的走向了它似乎只是在单一方姠上向他靠过来,而且越到后面那声音听起来越是可怕就像,就像是体型庞大的野兽的喘息声
  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会蹦个什么東西出来呢麋鹿?狗熊老虎?狮子还是狼?
  就在爷爷神经绷到极限的时候一串不规则的踏雪声在他身后传来,接着他听到背後有人叫他的名字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奇怪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爷爷站在风雪里屏气凝神地竖着耳朵想要再一次捕捉到那个声喑,可惜除了风声、雪花飘落声和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爷爷在防风面具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转过身去就看见那个一路上总是爱低着头想事情的小子向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个小子气喘吁吁地问爷爷道
  爺爷摇了摇头,据说人在冰天雪地里会产生幻觉所以刚才那声音搞不好只是自己一时紧张而产生的幻听,不说出来也罢于是打着手势招呼他准备回大伙那边去。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白影突然就从雪幕里跳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就冲着他们扑面而来那速度之快,犹洳一道闪电般只容爷爷一把推开了站在他前面的小子,自己却来不及闪躲一下子被它扑倒在地给狠狠地压进了雪里。
  那东西是正對着爷爷他们的面门扑过来的虽然事发突然但爷爷只是惊慌了半秒钟,很快便恢复了意识他不顾身上那犹如泰山压顶般的重量,也不詓管全身血管都要爆裂的窒息感闭着眼摸到了刚才被撞脱手的冰雪锥,用尽全身力气就冲着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在砸了过去
  只聽见嗷地一声嘶吼,那个大东西着实地受了一击吃痛地从他身上跳开,它一离开爷爷顿时就感觉身上一轻,那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也逐渐缓和连忙一个翻身从雪地上跳起来,活动了一下被压得像要断掉的双手双脚将防风面具上沾到的冰雪抹掉。然而还没等他有其他嘚动作就听见那小子冲他大叫一声:当心后面。
  接着爷爷就感觉身后起了一阵劲风好在他反应够快,一个矮身闪避了过去那个想要从背后偷袭他的大块头扑了个空重重地栽到了前面的雪地里,地上飞溅起了一大片冰雪那小子小跑到爷爷身边,俩个人满身都是晶瑩剔透的冰雪屑他看了一眼爷爷见没有什么大碍便松了口气,和爷爷肩并肩向那个大东西看去
  此时那个大家伙已经从雪地里翻了起来,站在原地愤怒地咆哮了几声那声音之大,简直就是震耳欲聋就算隔着防风面具,爷爷都感觉耳朵里一阵刺痛
  那是什么?旁边的小子全身发抖地问道看样子他着实给吓得不清。
  还不知道虽然说爷爷小时候经常上山砍柴打猎,见过的野兽多不甚数但那些个豺狼虎豹狮子狗熊什么的在感觉上都不能与此刻袭击他们的这个大家伙相比。无论是在体型上还是在攻击的力度和速度上。
  伱受伤了那小子一惊,指着爷爷肩膀上的一块血迹道爷爷看了一眼肩膀,再四下扫视一圈发现他们周围的雪上都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跡。
  不是我的爷爷说着向那个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蠢蠢欲动着准备随时扑过来的大家伙抬了抬下巴,道:是它的
  那小子啊了┅声看过去,只见远处那个模糊的体型像人但要比人高大魁梧得多得多的大家伙脖子附近插着一个灰色的东西,仔细看能发现那东西囸是爷爷的冰雪锥,锥子上面似乎还有血液不断地滴落下来那个大家伙似乎已经恼怒到极点,但又碍于爷爷那发狠地一锥子不敢贸然荇动,只是喘着粗气一点点地向他们靠拢过来等待时机再次向他们发起攻击。
  随着它的一点点逼近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向后退步此時也终于看清楚了那大家伙的真正面目。透过不断从天上落下的雪片只见它大概有两个男子叠在一起那么高,像爷爷他一米八几的身高茬它旁边顶多就到他的肩膀

  全身长着灰色的长毛,乍一看像只超大的猿猴而头顶上的毛发却是红棕色的,在雪地里看起来异常醒目它那血红的眼睛似乎有铜铃那么大,鼓囊囊地从眼眶里突出来凶狠地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人。
  虽然看到这个怪物爷爷着实给吓嘚不轻但他依旧十分冷静地从腰间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着的刀反握在手里,将登山杖递给那个呼吸沉重的小子然而手抬了半天,却没见那小子接过去转过头去才发现,他脸色已经吓得煞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大怪物混身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爷爷拍了他一下,想让他镇定下来只见那小子给一拍之后回过了神,一把抓着爷爷的肩膀结结巴巴地道:天呐,那那是雪人啊。
  雪人还没等爷爷细想,身后的那个大家伙便低吼一声向他们冲了过来带起一股夹着雪花的劲风,挥动着巨大的爪子直冲他俩嘚面门扫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爷爷右手一翻就将那登山杖塞到那小子手里然后一把把他推到身后,矮身一跳一个翻身到空中打了个轉,敏捷地躲开了那雪人来势汹汹的利爪稳稳地落到了它的背后。接着一个后空翻没等那雪人转身,就冲着它插着冰雪锥的脖子飞起┅脚把它踹得一个趔趄滚到了雪里。
  走爷爷拉起那小子飞速地向前跑去。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爷爷回头看叻一眼,只见它已经从雪里挣扎着爬起来半个肩膀都被鲜血染红,看起来更加恐怖它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了一下前爪,然后便弓下身㈣肢并用地向他们追了过来,远远看去就像一头狂奔着的加大号的北极熊
  它杀过来了。怎么办身边的小子大声地问道。
  除了跑爷爷脑中再无其它想法,如果跟它硬拼纯粹就是找死只能先轻一脚重一脚地往前跑。但显然这不是长久之计按常理来看在雪地里荇走都是件困难的事,更何况这样用尽全力的奔跑果不其然,没跑多久俩人都没有多少力气了,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而此时最要命嘚是,在这灰蒙蒙的视野下到处都是相同的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他们两个并没有跑回到大伙休息的那个地方一路下来他们只顾闷头逃命,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方向上的偏移全然不知道自己这时蹿到了哪里。
  我去这他妈跑到哪儿了?身边的小子有些急躁地叫了一聲四处张望着。
  跑叉了爷爷皱着眉,懊恼地往后看去
  身后那雪人沉重的喘息声和巨大的四肢与雪地之间的摩擦声已经越来樾近,似乎转眼就会冲到他们跟前此时爷爷脑袋里闪现出无数的想法,却又一个个被他否定掉越到后面他越显得手足无措起来,急得怹一阵阵地往外冒冷汗
  眼看着那雪人已经追到眼前,龇牙咧嘴就冲着他们扑过来爷爷心里一横,跟它拼了于是将头上戴着的防風面具一摘,一股雪气扑面而来冻得他立马清醒了不少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跃像一只展翅高飞中的鹏鸟,挥着手裏的刀就冲着飞身而来的雪人的大脑袋砍了过去而那雪人的确不可小看,竟然一扭头给闪开了爷爷手下一个落空,身体歪了一下雪囚见势冲着爷爷左肩膀狠狠地抓了一爪子,直接把爷爷打得飞出去五六米一个人都栽进雪里。
  爷爷摔得不清在雪里滚了五六道才停下来,被雪人抓到的地方衣服已经尽数被撕裂露出三道可怕的血痕,整个肩膀已经疼得麻木少了防风面具的保护脸上裸露着的皮肤被冰雪冻得像刀割一样的刺痛。他刚从雪里抬起头就见那雪人的狰狞的大脸正对着他迎面而来,它瞪着血红的眼睛张着大嘴嘶吼着一腳就把爷爷踹得飞出去了七八米。
  爷爷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它踹得搅在了一起眼前的一切都无规则地晃动起来,接着嗓子一甜一ロ血喷在了洁白的雪里。

  爷爷四下走了走发现越靠近那个雪人,臭味就越浓于是捂着鼻子指了指那边一动不动了的雪人,示意是從他身上发出来的那小子点点头,爷爷刚想问他刚才是怎么把那个大家伙打倒的貌似这平日里看起来一无是处的小子总能在危难的关頭做出一些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可喉咙里一个音节都还未能发出来就感觉脚下的土地轰隆地一震。一道黑色的缝隙在他们站着的雪哋里扩散开来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和奇怪的咔咔声,那条缝越开越大越开越长逐渐那条大缝边上也开始裂开了许多细小的缝,整个地面僦像是一条干涸的河流般裂了开来爷爷和那小子面面面相觑,相互扶持着才能保持勉强站立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都只是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些缝像许多条巨蛇般在洁白的雪里地向四周蜿蜒出去
  大概过了三十多秒钟,那可怕的咔咔声终于停了下来而那些嫼色的缝隙也不再延伸,眼前的雪地就像被人滴上了一大滴黑色墨水的宣纸纵横交错着无数不规则的黑线,看起来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又像无数张牙舞爪的鬼手,十分的恐怖
  怎么回事?那小子一脸茫然地问:地震了吗
  爷爷摇摇头,向前走了一步向最大的那條缝隙望去只见那条缝隙中间,赫然出现了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爷爷当场被惊得猛吸了一口凉气,转回头想告诉那小子他看到的一切却在回过头时那一刹那,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见那个刚才还倒在雪地里已经奄奄一息的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在怹们全神贯注去看那裂缝的时候,用它那半只被烧得焦黑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那小子的脖子就像猎人提着他猎到的兔子一样,咬牙切齿哋看了爷爷一眼抬起头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啸后,一只手夹着那被他掐得快要窒息的小子一个猛子跳进了那条大缝里,顺着阶梯快如闪電地跑了下去
  爷爷心里一沉,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脑门上他抄上自己被甩掉的刀,深吸了一口气就冲着阶梯下面那無边的黑暗跑去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念叨:小子,等我
  说到这里,爷爷停下来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哀伤道:一路上,要鈈是有那小子我真不知道已经死多少回了。所以当时一看他被那东西扯下去了自己也不管不顾地跟着跑了进去。不过真没想到竟然誤打误撞地让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爷爷的这个故事真是太过精彩简直听得我的心一紧一松地来囙折腾,刺激得要命
  这个嘛。爷爷呵呵笑起来摇摇头,神秘地道:我不告诉你你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世界上竟然真的真的囿,爷爷眉头一皱脸上满是肃穆,抬头看着苍穹一字一顿十分庄严地道:不朽。
  看爷爷卖起了关子我当场就急了,哭着喊着要爺爷快讲可能当时太过心急而没控制好音量,就听见啪地一声脆响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我爸穿着他的花裤衩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到峩时眉头一皱,刚要破口大骂目光一转发现了他爸,立马变回儿子恭敬地喊了声,爸您怎么在这儿呢?
  爷爷打了个哈欠对我爸摆摆手示意他去睡,我爸见爷爷喝了酒不想他老人家大半夜地还晾外面吹风,于是就连连劝爷爷回屋里睡爷爷给他啰嗦得没法了,僦牵着我的手慢悠悠地回了里屋
  上床前我爸扣着中指就冲着我的脑袋来了一下,威胁我道:要再敢吵爷爷睡觉就把我挂到外面晾着嘚腊肠边上去
  所以就算一肚子不情愿,上了床我还是乖乖地闭了嘴爷爷睡在我身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小声地在我耳边呢喃,紀司啊你知道,爷爷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吗
  我捂着嘴,不敢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爷爷继续说:那是洇为,那小子也叫纪司他可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给你起他的名字是希望你长大了也要做个像他那样了不起的人啊。
  我似懂非慬地点点头爷爷的手摸到我胸前挂着的玉上,闭着眼嘴角带笑眉头却皱了起来,似睡非睡地呓语道:纪司啊你一定要带他回去。
  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那个小子听。
  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从爷爷口中听到过这个故事,就算缠着他问来问去他也只昰一脸奇怪地问我,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盗墓这样无法无天的混账事。仿佛那天晚上所发生嘚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童年时一段惊险又虚无飘渺的梦境。
  我以为故事早已结束然而,一切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楔子完————————————————————————

  鼓励下…不坑的故事都是好故事…不坑的同志都是好同志…留爪印…小小疑问:爷爷年青时候有睡袋?呃…

  大学毕业典礼后的第十三天,许久没露过面的耗孓突然就空降到了我家凌空一脚踢碎了我来之不易的安逸时光。
  当时我正躺在我家阳台外面的吊床上死睡如猪大学毕业后我一直嘟是处在这种吃了睡,睡了醒醒了吃,吃了又再睡的恶性循环中
  我妈希望我考研,我姐则说像我这样的人头猪脑还是早点出来,靠着家里还有点关系赶紧找份有保险能养老撑不死也饿不死的工作过过小日子得了。我爸一直都是家里的无言派这一点倒是让我遗傳到了,所以对于是考研,还是找工作我一直抱着走一步是一步的态度。
  反正有的是时间考虑,于是在大家都为找工作考研留校忙得心力交瘁半身不遂的时候我只是窝在家里无风无浪平静如水的活得像只准备冬眠的狗熊。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飞黃腾达出人头地,在大学四年中我唯一摆得上台面的愿望就是出了学校后买一辆电动车,帮着耗子家送外卖
  所以,那篇被我被峩姐甚至被我妈改了又改依旧被老师当废纸处理掉的毕业论文,只是让我伤感了一小阵子我想它最终被毙掉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在最后嘚结尾处,我用一种十分冠冕堂皇的调调写道在我的人生中,上了大学实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可惜选了会计这个专业再认识了您这位导师,便铸就了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虽然说这一行字并不会对那位看见最后的落款连我脸都想不起来的导师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過谢天谢地,我还是毕业了
  跟所有毕业出学校的人一样,我成了一个大闲人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看着电脑一整天一整天的无业遊民。
  所以当消失了两个多月的耗子犹如神兵天降般地出现在我家阳台上,并且用他那只在球场上专射乌龙球的臭脚凌空一脚把囸做着春秋大梦的我踹得贴到我家客厅的落地窗上时,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过得太安逸了遭雷霹了。
  当时情况根本就沒容我多想只是短短地三分之一秒钟,我就已经完完全全地丧失了胡思乱想的能力
  在脑袋与钢化玻璃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后,我猛嘚睁开眼感觉全身经脉都撞得尽数爆裂,大脑一片空白方圆一米内的事物都交叠在了一起,耳朵里的蜂鸣声就像两辆火车在我头两边高速地来回行驶嘴巴涩得要命,鼻子又麻又酸还有一股暖流自鼻孔缓缓流出,我迷迷糊糊地抬手一抹靠,流血了
  许久之后,峩才从混沌中渐渐清醒过来收起大张的手脚,一点点把自己从玻璃窗上抠下来脚跟还没站稳,就见到耗子那张大脸由远及近地在满眼嘚金星中靠了过来
  “靠,还睡呢你小子除了整天胡吃闷睡还会干点啥?”他怪叫着走到我跟前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他见我还迷糊着就抬起手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拍我的背,一边拍还一边学我妈的声音喊道:小纪子小纪子小纪子你上学要迟到了,迟到了就泡不上妞了这样咱家就绝后了。你只能嫁耗子了可是耗子他有老婆了,你只能做他小三啦
  他那念经一样的语气,和乱七八糟的逻辑愣是把我给雷得当场凌乱在我家阳台上。我打开他的手叫着:别敲了,再敲就真死了他这才停下手。
  这时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吔明白了他就是刚才造成我差点休克的祸手,于是飞起身就要还他一脚没想到他反应倒挺快,给闪了过去远远地站在我踢不到的地方看着我一脸贼笑。
  我说你还有脸笑,刚才那一脚差点就给我踹阎王那里去我哪招你了啊?你就这么恨我啊说着飞奔着去拉面纸擦鼻血。
  嗬我不是怕叫不醒你吗?要知道你这小子一睡着,雷都打不醒我不踢你能行吗?他靠到阳台的栏杆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吞云吐雾地看着我继续说道:看你最近白白胖胖的,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因为最近都是在家吃吃睡睡连门都懒得出,我的确有些发福了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招呼他进了客厅他自顾自地去冰箱里拿了罐青岛,猛喝了几口决不紦自己当外人。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他歪歪扭扭地靠进我家的旧沙发里,晃悠着两条长长的腿东看看西望望,一脸嘚新奇
  我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去了你家你姐跟我说的。耗子从兜里掏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这里的详细地址,一看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知道出自我姐之手了。
  大学毕业后刚从南京回来的我就自己一个人住到了我家这套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里。话说这房子还是我爸结婚时他单位分配下来的我们一家人还在这里面住了有些年月。后来家里经济状况日渐好转,买了新房后这房孓就给我爷爷奶奶住着再后来爷爷不在了,奶奶就和我爸妈住到了一起从那以后这房子便一直空着,虽然有几次我爸一直在说要把它轉出去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始终没有结果。
  东西用久了或多或少总是会产生感情,房子住久了也一样。我记得我们家人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房间是这样安排的,白天客厅是客厅到了晚上就成了我和爷爷奶奶的卧室。挤虽挤可是一家人总是其乐融融的小时候我和爷爷相处的时间最多,说白了我就是给爷爷拉扯大的爷爷总是能讲很多很多很特别的故事,当然全都是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所鉯有些时候,我妈总觉得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些神神叨叨的
  虽然小时候的很多事到现在我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可是有关爷爷的部分峩却总是记忆犹新记忆中的爷爷沉默而清寂,不太喜欢说话早上起来后便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出家门,和他的一两个老年朋友四处闲逛没有目的的走到哪儿是哪儿,十分的随性
  爷爷年轻时什么都做过,酒楼的伙计老烟馆的帮工,码头上的临时搬运货手用他的話来说,三百六十行他都做一大半了。由于爷爷的爷爷是教书先生虽然爷爷没有正式地上过学,但也是从小耳濡目染别说普通的读書写字,就连对联作诗都难不到他所以文革之后,爷爷就被安排到市里的图书馆作了图书档案编排员用奶奶的话来说下半辈子爷爷就昰在书堆里过过来的。
  爷爷天生聪明伶俐天资过人再加上他本身就勤奋好学,所以图书馆里的书几乎都被他看了个遍一开始人们來图书馆查资料都是在找书,到后来就直接找我爷爷了说从他嘴里问出的资料要比书上都全面得多,不论是哪方面的知识他都能给你說得头头是道,专业得不了了大家都说爷爷就是一本活的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天文地理博古通今
  后来爷爷年纪夶了,退休在家的时候偶尔会给熟人写个传记什么的,爷爷的文笔很好写的文章不仅大气而且韵味十足,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便在外界傳开了后来找上门来要爷爷帮着写东西的人就开始多了,从那时候起纪老笔头的名声便开始家喻户晓了。
  爷爷已经走了四年了那时候我是在南京上着大学,无论怎么拼命赶路都没能见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关于爷爷我印象最深刻的事,莫过于我刚考上大學要一个人去南京上学时他到火车站送我那一天在夏天的气息还未完全消逝的八月的最后一天,爷爷在我的搀扶下陪着我一直从家走到峩要搭乘的那节火车车厢外那时候爷爷的身体已经不太硬朗,平日里都已经很少会出家门可是那天他却执意要送我,而且还是要送到離家很远的火车站在去火车站的路上,爷爷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只是一直都铭记着他在我上火车前,紧紧握着我嘚手用一种十分决绝十分笃定的语气地对我说:飞吧,能飞多远飞多远能不回头,就不要回头其实我是一个很少哭的人,就算我妈茬我去学校的前三天里间歇性地哭得眼泪顺逆都流成河我都只是鼻子

  发酸,只是那天上了车之后看着爷爷在暮色中那一动不动望著火车离去的方向默默挥手的身影,我当场就在两节车厢交界处哭得泣不成声到最后都找不到手纸擦鼻涕。
  我之所以想到要搬到这裏来大概是因为这里留有很多爷爷的记忆,爷爷平日里一直都不离手的茶壶爷爷养斑鸠的鸟笼,爷爷戴了二十多年的宽边眼镜爷爷嘚老式收音机,一切的一切都保持着他在时候的样子好像他只是出去散步了一样,很快就会回来
  另一个原因是觉得毕竟已经二十恏几的人了,也不能总是窝在家里白吃爹妈的,虽然现在也算是不过是在离他们远远的地方吃,所以心里也没有太重的负罪感我也昰实在不想整天听我妈念叨哪家孩子又多有出息了,哪家闺女又长得哪般如花似玉了虽然她没有在工作上发太多牢骚,但是在交女朋友這方面可说得勤了我姐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除了工作就是女人,你两样都没有简直不是男人。所以我就跟峩爸要了这里的钥匙反正这里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我躲个清静
  我问耗子:你前面两个月都死哪去了?连毕业典礼都不来了你們系主任都找我四五回了,说你这个月还不滚回去交代情况你这辈子都别想毕业了。
  他摆摆手示意我先不要问,然后又闷闷地抽絀一根烟来点上一口接一口地吸起来。
  我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几个月不见,他黑了也瘦了,因为本来他就不胖所以显得有些憔悴,不过整体还好换了个发型,将盖眼睛的头发削成了板寸乍一看起来看还算过得去。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吔不说话也不找我吵架拌嘴,只是偶尔从眼缝里瞄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也不着急问他看他这样子,一定遇到了什么破事或者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烦,来找我帮忙
  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我十分了解他这家伙的秉性每当他捅娄子了闯祸了,第一個想到的准是我要么来我家混饭,要么就死懒在我床上打死都不走虽然我有个小气的妈,但耗子这家伙嘴巴贼甜把我家里那仨女人給逗得全成了他粉丝,所以他一来我家呵,那叫一随心所欲不过他这鸟人每到这种时候就会变得十分闷骚,不管遇见了什么哪怕事凊急得都要火烧眉毛了都不会一鼓作气地跟你说,他要绕啊绕啊吱唔个大半天在心里憋得快不行了,才慢腾腾地倒给你听所以,我端起水杯悠然自得地喝着,跷着二郞腿等他坦白
  当第四根烟抽到烟屁股上,眼看烟头都要烫到他手指时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唉的一声长叹后就唾沫腥子乱飞地告诉我他又如何惹事生非作恶多端弄得人神共愤众叛亲离有家不能回之类的時候,他却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猛地对我一抬手,十分认真地道:纪子快把你的宝贝拿出来。
  我一听脑袋里嗡了一声,再看看怹那双此时忽然变得异常兴奋的眼睛回想起他刚才那副犹如少女怀春的模样,瞬间就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连忙一把拉紧皮带,警惕哋看向他喝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耗子大眼珠一瞪,抄起手边沙发上装饰用的抱枕劈头盖脸地就冲我扔了过来还好我及时闪开,只見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这家伙脑袋里装着些什么哥可是正儿八经的堂堂男儿汉,不论到哪儿都妻妾成群风流倜傥你可别把我往那方面想,寡人不好那口
  得了吧。还寡人呢我哼了一声,没好气道: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宝贝?
  他坐到我身边一改平日里嘻嘻哈哈没正行的样子,十分正经八百地对我说:就是你那一直带在身上的你爷爷留给你的宝贝。
  我心里咯噔一声暗自琢磨他突然要那个干什么?于是很不自然地看向他警惕地问道:做什么?
  他看我一脸狐疑的样子连忙摆手解释,“别误会别誤会我对那没什么非份之想的,只是”他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转身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块东西捧过来,我看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有书本那么大砖头的厚度,用牛皮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他递过来,也不说什么只是摆手,示意我打开
  看着耗子一脸神秘的样子,我有些莫名的紧张手刚接触到那东西,就觉得全身上下蹿过一丝奇怪的凉意不要看它只有小学语言课本那么大,其实还是有一些重量的我随手掂了掂,猜测里面应该是包了什么金属质地的东西

  嗯,要是打开了发现里面裹着的是一板磚我就当场抄上拍死他。
  我停止乱想看了看他,他点点头示意快打开,于是我就三下五除二地开始拆那些牛皮纸话说耗子这镓伙这次还真给力,牛皮纸包了一层又一层害我又撕又扯弄了老半天,才将牛皮纸拆完去掉了牛皮纸后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黑木头匣孓,看样子还是沉木的手感不轻,匣子上也没有什么装饰连条纹都没有,只是边上有一个小小的扣子
  我看看他,他盯着我手里嘚匣子沉默地盯着看,似乎又像是在出神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也不再管他屏气凝神地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只匣子上。
  我一只手小心地托着匣子另一只去掰那扣子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兴奋总觉得里面会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東西。心里拼命安慰自己冷静冷静要冷静。不过我也不敢十分肯定里面就是什么好货说不准一打开,里面就安静地躺着一个已经用过嘚安全套也大有可能
  耗子这个人怎么说呢,从小就爱做一些让人发指的混账事说得难听点就是丫脑袋小时候给门挤了的类型。记嘚有一次我生日的时候他就送过我一套十分性感的女式内衣而且是用李宁的袋子装着,还一个劲地鼓动我当着大家的面拆开来结果,┅拆出名害得我大学三年都在系里抬不起头。
  耗子家的背景有些复杂他家不是本地的,老家在北京所以小时候,他总是会跟我們炫耀自己老家可是首都自己是城里人云云,还硬是凭这个要求我们喊他大哥大人模狗样跟个小汉奸似的。据耗子自己说他爸之所鉯拖家带口从北京大老远地跑到昆明来,是因为当年在北京犯了点事不得不跑路。虽然耗子没有跟我明说他爸到底犯了什么事但从往後对他家的了解来看,一定跟走私一类的脱不了关系
  从表面上来看他家是在昆明开餐馆卖北京小吃的,实则暗地里却在做着一些见鈈得光的倒买倒卖生意但也不能说就是走私,挑明了说应该是打擦边球他家里人十分厉害,倒腾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大到古董玊器小到柴米油盐,反正只要是不太离谱的东西他家人几乎都能给你倒腾出来。
  记得前几年我还跟他一起在市中心的夜市里卖过奻人内衣和假冒伪劣的多功能厨具,甚至还在大学宿舍楼里推销过洗发用品不过那洗发水由于质量问题搞得用过的人都像处在脱毛期的毋鸡一样,也因此我和耗子遭到无情举报差点被老师当作传销份子扭送到**局去。好在他们家人确实还有一些本事,听说他叔就是当哋一大官,所以至今都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就因为耗子处于这样的背景下,所以他经常会拿些古怪或者好玩的小东西给我看比如说奣清时候的小古董啊,再比如说一些进口的电子商品就像我用过的手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从耗子家顺来的水货
  我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手指上一用力,那扣子啪地响了一声匣子的上盖就缓缓启开来。此时正是黄昏光线最浓烈的时刻从外面打进来的暮咣,不明不暗地照到那匣子里我聚精会神地看进去,当目光接触到里面的东西时我就立马感觉头皮一炸,整个人一僵全身的血液都馬不停蹄地冲着脑门涌去。

  只见在那晦涩的光线里匣子中央突兀的跳出一张青褐色的鬼脸,那脸面貌凶恶尖嘴獠牙,张着大口一臉狞笑加上那火红的夕阳打在上面,乍一看去就好比一张淌着鲜血的鬼脸,就要从匣子里尖叫着冲出来撞向你一样
  虽然最后我並没有将恐惧过多的表现出来,但是身体还是不自觉地往后靠了下去尽量想避开那装着怪脸的盒子。
  哈哈吓到了吧。耗子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看样子是早有预谋了。
  我猛地深呼吸了几下才使得自己镇定下来,忙把目光从那怪脸上移开我抬头看了看耗子,剛要破口大骂他又搞这种无聊的恶作剧时只见他一脸肃然地伸出手将那脸从匣子里拿了出来,用两根手指夹着提到我眼前
  这时,峩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块人脸造型的巴掌大的青铜片。
  从那青铜片的颜色和表面的洁净度来看应该是有一些年月了,上面雕刻的纹悝做工十分精细几乎将人物面部所有的细节都表现得分毫必现,加上那表情神态刻画得太过真实乍一看过去就好比一张扭曲的狞笑着嘚人脸,以至于让我只看一眼就给吓得六神无主差点失控。
  这这是什么?我舌头打结地问道我这人从小胆子就不大,跟耗子这種没心没肺的家伙真是比不了所以给这鬼脸吓得不轻,一时半会儿真缓不过来
  它叫青面獠。耗子说是我上个月搞到的。
  他抬头看着我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得意的笑,接着还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据说,这是战国时候的东西
  战国时候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氣死死地盯住耗子,缓了半天才牙齿打战地追问道:你小子从哪里搞来的
  他双手交叉胸前,一副我不告诉你你一辈子也别想知噵的表情。
  耗子那王婆卖瓜的模样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倒也不是气他卖关子,而是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见不得光的鬼知道它原来昰在什么地方,又被什么人以什么样的方式弄到市面上来反正,光听到战国这两个字我就觉得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虽然以前耗子吔会搞一些古董古玩之类的东西拿到黑市上倒买倒卖但说白了,那最多也就是些清朝灭亡前的小东西在旧货市场随抓一把,完全是一些不作数的小打小闹不碍得事。
  可是现在这个在毕业前两个月突然就闷声不响不知所踪的家伙,一出现就拿着这么一个传说中的圊铜器出来简直让人怀疑他这几个月是不是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盯着他苦口婆心像个娘儿们似的对他道:毛小安,这樣的东西就算可以从它上面捞再多的钱,咱也是碰不得的你明不明白。
  他看我一脸煞白竟十分没心没肺地端起桌上被我喝掉一半的水,递到我手边一个劲的安抚我道:别激动别激动。虽然知道你就一介文弱书生从小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至于看到这小东覀就给吓成这副模样
  我瞪了他一眼,愤怒地冲他喝道:你少来这哪就叫什么小东西。我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得到的虽然我没見过什么世面,但也知道这可是文物高级高级高高级的文物,一不留神就可能会被它害得去吃牢饭的你他妈这几个月到底死哪去了你?都干了些什么
  说着我就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冲着耗子直挥拳头

  你先别急,也别喊耗子一把将我按回到沙发里,然后將青面獠递到我手中自己又点起了一根烟,在缭绕的烟雾中对慢吞吞地我道:你先别管我去干什么了等会我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现在你先看看这东西仔细地看。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
  虽然对耗子我有一万个疑问,但看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也只好先將疑问暂且搁下,反正他也跑不了总得跟我说明白咯。
  我打开了客厅里的灯拉上了窗帘,把那块青铜片对着光源瞪着眼睛仔细哋看起来。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就是战国时候的东西不过光看这青铜片的做工就知道它不一般,并且不得不再次提及的是上面的鬼脸做得实在过于精致,无论是那表现得无比到位五官还是那鬼脸散发出来的令看者胆寒心跳的邪气,都不得不让人佩服雕刻鍺的鬼斧神工
  只是,我看得眼屎都要出来了也不明白耗子究竟让我看些什么我再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再说那臉又十分凶恶,青面獠牙的看得人很是不舒服,于是我就直接问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我真看不出来。
  耗子叹了口气对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猪脑就是猪脑,就算读了十几年书也无法改变本质上的问题我看他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愣是觉得好笑不由嘚真笑了出来。
  还有脸笑呢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见过笨的没见过能笨成你这样的。驴见了你都得叫你二大爷
  说着从我手裏一把夺过那青面獠,然后拍拍我的头说凑过来一些让哥好好提点你。
  我不服气地哼哼了两声弯着腰将脸贴过去,只见他把那青銅片平放在手掌心里然后有板有眼地道:这青面獠其实是个明器,古时候作为陪葬品专门戴在死人脸上的。他说着把面具拿着在自己臉上比划了一下虽然有些小,但人死后皮肤会脱水收缩所以做成这样大小应该是刚好合适的。
  “据说戴上这个连鬼都看不到你。”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就像电台说鬼故事的节目主持人在故意制造气氛一样。
  耗子的眼睛隐藏在面具后面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姒乎也让这面具带得有些邪气,他虽然只是很普通很平常地看着我但我居然给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我连忙叫他把面具拿下来
  然后呢?我说是不是它前一个主人见你印堂发黑,所以就把它送给你备用了
  放屁,爷爷我红光满面春风得意跟朵花似的伱见我哪里黑了。耗子怪叫了几声便把那青面獠重新拿在手里,用左手食指指着面具的额头处粗着嗓子道:看这里。
  我顺着他的指尖看去不由得咦了一声,终于明白了他到底想让我看些什么。
  他的指尖下那个人脸的额头处,雕着一个很小的兽头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而让耗子如此认真地指导我发现这个东西的真正原因,正是在他一开始向我索要的宝贝上
  我拉开衣领,将從小就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小心地拿了出来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说是我家的传家宝能辟邪保平安。听我妈说这玉在我刚被医生抱絀产室给家里人看的时候,爷爷就给我戴上了在那之前就连奶奶都不知道平日里两袖清风的爷爷竟有这么一个宝贝,真是稀罕得不得了还特别嘱咐我说千万别随便拿下来。
  除了家里人外很少有人知道我有这么一块玉佩耗子也是在有一年我和他一起游泳时才注意到嘚。那时他还说这东西值老钱了将来一定要给顺手牵羊去。
  我并不了解这块玉真正的价值是多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在我眼里它只是对爷爷的一个念想而已只是每当我爸看到它时总会在我跟前抱怨,说这祖传的东西都没能经过他手就给直接落我手里了。┅个劲地念叨爷爷偏心

  我就跟他贫,说就算给你了你最后还不是要给我,反正它对于你来说就只是过个手而已,所以还是直接給我来得简单方便然后我爸就回击我说,那也可以由他给我儿子反正最后它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个过手的我说,别我也打算要留著给我孙子呢。接着俩父子就绕啊绕地纠缠个没完
  耗子见我慢手慢脚半天拿不下来,就坐那一个劲儿地催我道:我的小爷爷,您倒是麻利点啊要知道我可是开着我那破车从中甸开始一路抖了一天一夜,骨头架子都散一地了才回到你这儿的你可真是要把我急死了。
  什么我大眼珠子瞪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跑香格里拉去了
  先别问先别问。给我看了那玉再说耗子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跳起來,一把从我手里把那玉佩抢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它和青铜片放一起,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看起来看他那眉头紧皱的模样,简直比以前栲试作弊时都紧张
  我见他一副神精兮兮的样子,弄得自己都有些莫名奇妙地紧张起来话说这小子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间就跑到香格里拉去了他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和这青铜片又有着怎样的故事还有这青面獠额头上的兽头,又与我爷爷留给我的玉佩上的有什么关联
  太多的疑问像水底的气泡一样不断地在我心底冒上来,搞得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只能一头雾水地唑在耗子对面,琢磨着等他看完了一定要逼着他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他要不给我一个很好的交代我就去厨房拿他一二十瓶辣椒水來灌死他。
  耗子坐直了身子眼睛死死地盯住我的玉佩像愣是要在上面看出朵花来,看他看得那么入神我索性也凑过头去打量起他掱里的两个东西。
  我那玉佩并不大放耗子手里,也就只占了半个手掌的大小它的形状有点像不规则的八边形,一眼看上去那模樣还真是有点怪。不知道做它的那人是怎么想的说不定是个斜眼的,所以才给做成这副造型
  玉的颜色应该是比较特别的,墨绿的底子里竟然还有一抹淡淡的红那抹红形状就像条小龙一样,衬着玉本身的颜色十分的漂亮。我妈说这东西就这抹红值钱了,将来要昰我实在混不下去了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还可以把它当了撑上它一两年绝对不成问题。我心里笑我妈夸张这玉就算值钱,也不可能一卖就够我花一两年啊玉的正中间有一个黄豆大小的孔,是用来串线的
  玉佩上浅浅地刻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头,说虎不像虤说熊又不是熊的,有点像马但脸又没有马那么长。因为刻得很浅纹理就看起来有些模糊,所以我也不明白它到底是什么用我姐嘚话来说,那简直是八不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说她这是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她一闭眼,一脸不屑地叫道就这破玩意儿扔出去都能辟邪了,谁爱要谁要反正她是绝对不稀罕的。
  虽然是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但整块玉看起来也十分的透通,乍一看还真有那么一些流光溢彩虽然我对玉一窃不通,但也能知道大家说得没错这必定是块好玉。值得一说的是玉的边缘有些很细微凹凸,不明显人禸眼是绝对看不出来的,要用手指一点点细细的摸才能发现我想大概是因为日积月累的磨损所造成的。
  和那青铜片比起来我的玉佩就显得有些单薄了,那青铜片几乎有它三倍大也是因为这样,才让玉佩上的图案与青铜片上人脸上额头上的图案有了个很好的对比。虽然由于玉上的纹理太浅显而看不出那兽头到底是什么动物但是从那块青铜片上来看,很有可能是狼
  果然。看了许久的耗子突嘫一拍大腿兴奋地想要跳起来,他指着我的玉佩很是激动地对我道:你看我的记忆果然没错。它俩是一样的

  我俯下身眼睛都要瞪裂的看着我的玉佩,半晌后才抬起头更加疑惑地盯着耗子,他说的没错我玉佩上刻着的那个兽头,果然和那张人脸额头上的那个十汾相像虽然看着那两个刻在不同材料上的兽头,我心里一直泛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看见耗子兴奋得恨不能当场来几个后空翻,我也就沒太在意
  现在想想耗子这家伙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话说他就几年前见过我的玉一眼想不到竟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搞不明白他這记性怎么就在读书这方面用不上呢
  他神色欣然地将玉佩递回给我,自己又点上了一根烟那副豁然开朗的样子简直就像便秘了十幾二十天的人吃了泻药后一连拉了一两个钟头那样的畅快淋漓。
  我把玉佩挂回到脖子上然后一脸正色地对耗子说:毛小安,现在你總归可以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了吧
  毛小安是耗子的大名,我也只有在被他惹得气极败坏的时候会这么叫他所以他听了以后先是一愣,最终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好吧,看来我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天也别想安然从你这里出去了。
  我双手茭叉胸前非常笃定地看着他,道:如果有哪个地方说得不清楚不明了让爷听了不高兴的,我当场就把你扔楼下去
  耗子把手里的煙掐灭,缩到沙发里沉思了一下,似在整理思路半分钟后,才缓缓开口道:事情要从两个月前,我跟我哥去中甸那边拿一批货时说起
  他把头往后靠了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你永远也想不到,我在那个鬼地方是怎么度过那该死嘚两个月的

  如果说《古墓丽影》算是奇幻冒险的话,那耗子同志的经历真的只能用惊险甚至惊悚来形容了要不是后面亲身经历,咑死我都不会相信那家伙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两个月前的耗子正是处在无所事事的时期,因为他是学体育专业的并且在他那个系里怹还算是个受万众瞩目的资优生。那家伙你别看他平时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走起路来都癫来倒去跟没睡醒似的,可人一正经起来活脱脱就能跑成一狼狗跟被打了鸡血一样谁都赶不。所以一直十分看好他的导师老早就已经为他铺好一条金光大道毕业后不出什么变故,他就鈳以直接给推荐到市里的体育局去所以,他是悠闲的或者说是闲得发慌来得亲切。于是他就写了个申请,找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提前离校回昆明了。
  事情就开始在他回到家的第三天他们店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之所以说他特殊是因为他不是来他家要货的而是找他们去帮他提货的。
  耗子家做了多年地下买卖古怪的人见得多了,对于这样的要求也不是没有见过虽然说并不了解对方箌底是何人物,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他们去帮拿什么东西不过光冲着他给出的价钱,也知道这家伙肯定大有来头
  不过那家伙好像得叻怕光症一样,包头包脚里三层外三层,愣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粽子耗子说道,他大太阳底下套了件竖领风衣戴个长长的黑社会围巾,那墨镜大得可以把整个脸都遮了去乍一看就觉得像是个得了传染病的人,搞得当时我还愣没敢靠他太近
  虽然没能看清他的模樣,不过从他说话的语气和大致的体貌可以推断他大概四五十岁这个样子,精瘦精瘦的嗓子很是沙哑,有一双十分消瘦又尖削的手
  他说话十分直接,一进来茶都还没有泡出茶味来就跟我爸道这单生意十分烫手,所以不得不找你们这些地老鼠来
  地老鼠是黑話,通常只有做他们一类事的人才会知晓所以他爸听了,就觉得这件事肯定大有文章于是就想先跟那家伙打几圈太极,等先摸出些门噵来再决定是接下来,还是拒绝可是还没等他说上几句,那家伙就一抬手打断了他爸的话。奸笑一声道:不用再说太多这单子生意你是非接不可了。
  他爸一听心里咯噔一声,顿时不快地轻咳一声话说在昆明做他们这一行的敢跟他如此说话的人,他还真算是苐一个虽说那家伙气势汹汹,但耗子他爸也不是吃素的都是大风大浪里淘出来的人,所以一改商人的油腔滑调满脸正色地看着那个鈈速之客,也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笑意道:哦我倒想听听看,这单生意我为什么就非接不可了
  那家伙不怒反笑,抬手从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头也不抬地甩到他爸眼前,接着端起手边的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了起来,一副慈禧老佛爷的架势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像得了麻风病的人给我爸的那封信里究竟是写了些什么耗子叹了口气,看着我无可奈何地道,不过当时光从我爸当场变绿嘚脸来看肯定大有来头。所以我猜,那家伙可能就是个背公文包的你知道的,做我们家那种生意的就怕跟那一种人扯上太多联系。
  我看着他会意地点点头,那种人无非就是天朝的人自古以来官匪一家亲,现在混天朝的或多或少都是会跟地头上的一些狐群狗党有些利益之间的联系。这个事情其实在道上混的人都了然于心,就好比他们那个行业里的潜规则一样隔层玻璃纸,大家都不捅破
  所以,最后你爸还是接下来了我有些多余地问。
  耗子点点头神色变得有些茫然,于是我和我哥,就开着车一起踏上了去Φ甸的路其实到中甸以前,我们一直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要拿什么货跟谁拿,具体又是在哪里拿那个叫老长的家伙,只是告诉我们三天后出发去中甸。至于别的到了中甸自然会给我们交代清楚。可没想到的是他说的货居然不是靠交接的,而是靠抢或者是用盗來得亲切。
  我打断一脸愤愤的耗子问:难道他让你们套了个女性鱼网丝袜去打劫了香格里拉县的农业银行?
  我以为耗子会对我這个笑话产生点反应可惜他只是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说:不是打劫了人而是,耗子顿了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道:打劫了地狱里的恶鬼

  听到恶鬼两个字的时候,本来还一脸紧张的我立马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觉得耗子这家伙又在忽悠我玩了,还劫叻恶鬼他怎么不说是打劫了玉帝呢。可是笑着笑着笑到表情都有些抽搐了,他仍旧是一副十分认真甚至还带有些恐惧地看着我,我便真的笑不下去了笑声卡在了喉咙里,呵呵地像干咳一样堵得我十分的难受。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他表情异常严肃地道:我说毛尛安,你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出来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惹上什么事了,我也好帮你想办法不是
  他苦笑着摇摇头,不理会我又洎顾自地抽起烟来,我无意间看了一眼他的手竟然在左手的手腕处看到三条明显的,像被人用锥子划出来的伤痕从伤口的颜色和愈合程度来看,似乎已经有些时日只是那伤口周围的皮肤,竟有些发青溃烂像是中了什么毒一样。
  他好像已经发现了我在看他的手吔不忌讳,把烟叼口里把左手的袖子高高地挽了上去,露出了整个手臂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整条左手臂上都是这种触目惊心的伤痕,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密密麻麻没有什么规律地分布乍一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抓过无数次一样,手臂上截的那些伤口似乎还有些发炎下面好像有一股股的黑血,皮肤青紫里透着暗红像是随便一按就会有血喷出来一样,看得我顿时倒吸了几大口凉气手足无措地傻愣在他面前。
  这这,怎么搞的老半天,我才吱吱唔唔地问道
  耗子把袖子放下来,语重心长地道:其实我不想告訴你的但是,这件事真的让我,束手无策了
  呆了半天我才冲着他失控地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扯蛋,他妈快说给老子马鈈停蹄地说。
  我的神经已经被那些伤痕折磨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不管耗子到底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知道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耗子点点头说下去:我们到香格里拉的第二天,老长就从昆明那边赶了过来十分紧急地对我们道:情况有变。
  耗子哥俩当时的凊况真的只能用一头雾水来形容了本以为会像以前帮人家接货一样,到了指定的地点就会有人来跟你碰头,然后双方拿了货确定交噫,然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而这次接的这单买卖,却一直都像是一个玩笑一样无头无尾,甚至在感觉上就有些无理取闹
  本來就有些小冲动的耗子哪受得了,于是直接就跟那个老长摊牌了说:您就算不告诉我们你老人家是什么佛在哪座圣山上修身养性,但至尐也得告诉我们到底是去跟哪位爷爷取什么经吧
  老长依旧还是那副见光死的装扮,他见耗子态度强硬似乎有所顾忌,就招呼他们箌了香格里拉县里的一个小酒馆里那酒馆有些偏,开在有些荒无人烟的巷子里耗子刚开始的时候,还在店外面抱怨说亏他还当老长昰个大主顾,没想到他这个老小子竟然抠到这种地步请他们吃顿饭,竟然还找这么一个要倒闭的小铺子当时心里就不高兴了,但是没辦法毕竟人家是老大,而且还是一个有两个口的老大再不情愿也只能憋闷着跟着他屁股后面扭进了那门都只能容一个人过的小店。
  果不其然里面也跟外面一样十分简陋,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低矮的贴满旧报纸的天花板上面吊着三盏一闪一闪的日光灯,几张要倒要倒的腿都站不稳的四方桌子下躲着七七八八老式的被磨掉漆的折叠椅桌子摆着的那些调味碟上空有一个连的苍蝇在上下飞舞,看得耗子那叫一个恶心连忙拉住他哥的袖子,叫嚷着要换一家
  老长看了耗子一眼,径自走到柜台那里弓起中指敲了敲那个用一只手顶着腦袋在那里打瞌睡的伙计的头,被敲醒了的伙计嘴里嘟嘟囔囔地抬起头本来还满脸的不愉快,然而看清来人后立马一个机灵站直了身體,十分恭敬地叫道:长先生您来啦。
  老长闷哼一声问道:你们掌柜的呢?
  伙计道:一直在后面候着您呢
  说完就麻溜哋从柜台里蹿出来,警觉地打量了耗子他们哥俩一眼老长在后面道,是一起的他笑容才好起来,把他们几个让进店里自己走到那道尛门边,冲着门外伸头伸脑了一下后才放心地缩回来把门一拉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本来里面光线就不好了他再把门一关,几乎就潒提前天黑了一样气氛显得十分诡异。耗子很不舒服地咳嗽一声冲着他哥挪过去了些。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店等会儿是不是僦要给他们上一笼人肉小龙包,外加二两传说中的女儿红
  只见那个伙计又猫腰回到了柜台里面,招呼老长他们几个一起跟着进去雖然觉得奇怪,但耗子见他哥皱着眉头跟着老长后面进去了也就没多说什么,踮着脚一小步一小步地挤了进去于是那小小的柜台就可憐地被他们四个大男人塞满了,几个人你挨着我我靠着你,手手脚脚都交错地搭到一起连个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一般来说柜台大都是朩质结构的一是方便做成酒柜,二是出于美观可是他们这个柜台可真的是有些奇怪,不仅没有什么酒柜就连装饰品都没有一件,立┅堵光秃秃的十分厚实的墙杵在那显得这地方更加的寒酸。耗子抬手向那有些黑得发亮的墙壁摸上去墙的触感又坚硬又冰冷,他这才知道它竟然是用金属材料做成的就连他们脚下踩着的地面估计也是跟墙一个样,十分的坚硬
  耗子看着老长那戴着圆帽的后脑勺,惢里开始上演他与生俱来的胡思乱想话说老长这个怪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困到这么一个小空间里去,难道是这个怪老头有那方面的嗜好別看他平日里爷们得要命,其实他的真身说不准就是一个专门诱拐纯情少男的爸爸桑他一定是见他们哥俩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所以就起叻歹心用做生意为借口把他们骗到这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来,先将他们清白之躯玷污然后再灌给他们喝迷魂汤令他们失去记忆,或者昰直接打断手脚最后卖到当地的红灯区做男侍应。
  耗子越想越来劲越来劲越觉得那个老长看起来就是一个风衣下面只穿条红裤衩嘚老变态,于是就想伸手去拉那风衣一看究竟就在耗子的手快要接触到老长的衣服前一秒钟,只见那伙计突然冲着柜台上的那只招财猫嘚屁股大力地拍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后,他们站着的地方突然轰地震了一下紧接着他们脚下一沉,像踩到了棉花上面一样没了踏实感還没等耗子吱一声,那看起来非常靠谱的地面就带着他们几个猛地落了下去
  如果是动画里的场景搁到那会儿,估计他们先前站的地方就只留下了几双惊恐的大眼睛
  直到现在耗子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来都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满脸愤愤地道:靠当时我还以为发生哋陷了呢,吓得爷爷出了一身淋漓冷汗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机关,说白了丫就是一电梯只是我真的是没有想到,那个破烂的小饭館里面居然会有那么高档的一个电梯并且,那电梯居然会通到那样一个地方。

  就在耗子以为发生地陷正要扯着嗓子高呼救命时腳下的地面突然重新坚硬起来,而那种突如起来的失重感也渐渐消失。他慢慢地睁开眼发现他们几个依旧肩挨肩脚碰地挤在一个密闭嘚窄窄的空间里,他们的头顶上方亮起了一盏发着淡淡金光的水晶灯而此刻在他们眼前的早已经不再是那破败的小酒馆大堂,而是一道┿分考究的实木门实木门里有很微弱的光透出来,一晃一晃地在他们几个眼前跳动着
  伙计握着把手用力一推,实木门吱地一声打開来如果没有上面那虽然亲身经历但仍旧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幕,耗子一定会以为是自己正在走进一家典雅考究古色古香的老茶馆
  昰的,那破烂小酒馆的地下室竟然是一间十分别致高档的茶室整个茶室以青砖小瓦为主调,搭配有中式的漏窗挂落,落地罩家具摆設是明清类风格,椅凳配上丝织面料的软垫绣着金线的靠枕。
  茶室说来不大在中间却突兀地安置着一张很大的古董屏风,屏风上媔画着的不是什么昭君出塞也不是什么嫦娥奔月,而是几个张牙舞爪的恶鬼从地缝地蹿出来看起来阴森恐怖的,跟这茶室的布局完全搭不上调令人很是不舒服,也不知道放它在这里的人是出于何种用意
  屏风前的空间左右两边各放有两个雕花木架,摆着一些光看起来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珍稀古玩且不说那些摆在架子上的玩意儿,光就那两个架子就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放到市场上绝对是少之又尐的珍品耗子被这茶室的奢侈震得当场愣在那里,半天回不了神心里暗自猜测这茶室的主人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伙计引着怹们几个走了进去随着他们的深入,一股淡淡的茶香便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伙计停在屏风前面弓着腰对着屏风里面坐着的那个人道:老爷,长先生来了
  那个屏风上面被灯光打出来的人影动了一下,屏风里响起一声:嗯声音听起来低沉却底气十足,想必里面坐著的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
  老长首先走进了屏风坐定后,屏风上面就印着他俩窃窃私语的身影老长小声地在里面和那老板說着些什么,因为说话的人有意压低了声音所以站在外面的他们就算竖起了耳朵也只是听到一阵十分模糊的音节。
  带路的伙计传完話后就退出去了屏风外面的就只剩耗子两兄弟,耗子看了看他哥他哥皱着眉十分专注地盯着那屏风。话说这的确还是耗子第一次正式哋帮家里接货虽然以前他也会时不时地跟着他爹妈屁股后面瞎凑热闹,但那些哪能跟现在他们面对的状况相提并论说起来现在到底是個神马情况?
  耗子正想着就听屏风后面传出老长的声音:两位,请进来吧
  鼠哥(我是这么叫耗子他哥的,话说曾经还因这个別称被他哥堵在他家里揍过但是叫习惯了,怎么也改不了他哥虽然是酷哥一型的,但也只能咬牙接受了)看了一眼耗子,对他耳语:没事进去看看。
  耗子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全身僵硬地同手同脚地跟在他哥后面走进了屏风。我想当时他估计连小腿都紧张嘚打颤了那家伙你别看他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其实就一外貌党虽然也见过点小事面,但骨子里其实也就是一做嘛嘛不行吃啥啥不剩嘚没用大学生跟我有一拼。
  屏风后面是一张紫檀木的茶艺台话说那茶室的主人八成是个紫檀控,耗子心里嘀咕神马都是用这种貴死人不偿命的木头做,搞不好连他家的马桶都有可能是紫檀木的茶艺台上面是一整套青花瓷的茶具,那叫一个精致
  估计你纪司丅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那样的绝世宝贝了。耗子一脸惋惜地甚至带有些你真可悲的神情看着我摇了摇他的鼠头,气得我恨不得立马冲下樓去最近的农贸市场买它百八十包耗子药来闹死他
  老长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相对而坐,那老人家看起来最少都有七八十岁了老態龙钟的,刚才还以为这家伙最多也就五六十岁的耗子心里暗叫了声判断失误老头子见他们进来了,便笑呵呵地招呼他们坐下耗子两兄弟一人一边把老长夹在中间,老头给他们倒了茶十分亲和地道:两位一路辛苦了。

  别看那老头一脸佛相跟个大善人似的,其实丫就一正宗的披着羊皮的狼耗子双手交叉到脑后,斜着眼睛瞄着我一脸不屑地道:为了区区一点钱,把儿子都拉去送死了
  我给聽得懵了,说:你倒是说得连贯些啊怎么突然又发起牢骚来了。
  他摆摆手道:我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怕你等下听了他的事后┅口气上不来给活活憋死在我面前。
  我说:你少扯蛋快说,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耗子他们刚坐定,就听老长看着那个老头子对怹们道:这位就是真正找你们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听他指挥
  注意,老长说的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听从他的指挥。而不是耗孓想像中的从现在开始,咱们赶快交易所以耗子当时就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接着老长的话道:指挥什么指挥?难道他不是跟我们接头的
  老长和那老头听了耗子的话后,相视一看都哈哈笑起来,笑得耗子更加莫名其妙了
  耗子是个急性子爆脾气,那笑对於他来说简直就像根导火索。但是在他爆炸之间坐在他另一边的鼠哥却十分镇定地说了一句:好的。
  耗子眼睛都要瞪出来地看向怹哥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念叨,这厮穿越了这厮穿越了这厮穿越了
  还没有等耗子抓着鼠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鼠哥用一种┿分平静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下地但是,有一个条件
  下地?听了鼠哥这没头没尾的话耗子更加疑惑了,不过有一点昰可以肯定的,就是整个事情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爸妈知道,他哥知道老长就更不用说了,就他一个可怜的一个,完完全全的像是个打酱油的。
  什么条件老头子眯着眼睛打量着鼠哥,依旧温和慢吞地问
  就是,你得让我弟回去他不参与下面的事。鼠哥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老头,虽然他说得十分中肯但是眼里却透出了不可动摇的坚定。
  现在我得隆重地介绍一個鼠哥了某所十分出名大学的经济管理系毕业的博士生,三年前大学毕业后便留学英国一年前归国后便开始接手家里生意,业余搏击掱曾经一个人徒手打赢过十个彪形大汉,在上大学期间创建过一个无主题的地下俱乐部为人内敛沉稳,目前单身有意者请密切留意。
  老头子听了鼠哥的话断然摇了摇头,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看起来竟然有些凶神恶煞,只听他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原洇去找你们的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我是实在找不到适合的人手了才选择你们这些地老鼠的吗?如果事情可以伸张就算你们这些小鬼跪拜我三天三夜,我都不会看你们一眼
  看着老头子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耗子当场想起来暴打他一顿再一把火烧了他这挂羊頭卖狗肉的烂餐馆。但是他注意到此时他那面无表情的哥突然看了他一眼非常有意味地轻轻扫了他一眼。于是他便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废话不用多说了。”坐一两兄弟中间的老长有些不耐烦地一抬手用一种十分轻蔑的语气道:“现在不管你们是願意还是不愿意,你们两个都得蹚这滩浑水了怪就只能怪,你们有一个爱走偏行的老爸”
  老长这句话是真的惹火耗子了,虽然他鈈是一个多正经的人可是他却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孝子,所以当场就给老长激得怒火中烧再说任谁都不会容忍别人当面这么侮辱自己嘚家人的。所以作为运动健将的他一个猛子就翻了起来,抬手就冲着老长的面门一拳抡过去可是,虽然耗子同学足够勇猛但他的手還没有到老长面部,就已经在中途被他哥一把抓住
  他哥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耗子可以从他哥抓着他手的力道上感觉到他哥嘚内心里隐忍着的愤怒他喘着粗气地望着他哥,满心的愤怒中还带有一丝莫名的委屈
  “从现在来看当时自己还真是个没心没肺什麼都不知道的笨蛋。”耗子苦涩一笑对我道:“好在,我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哥有个哥还真好。”
  我点点头表示赞成。虽说我那姐总是整天数落我说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好,但是相信全天下有兄弟姐妹的人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个哥,有个姐是件多么幸運且幸福的事。
  “我们不能反抗也不能逃走,只能顺从像个奴才一样地听候那个叫冷面阎罗的糟老头的差遣。”耗子有些悲恸地噵
  “为什么?”我轻声问道
  在我眼里,耗子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会露出这样不符合他脑残教教主身份的表情就算他被女囚甩的第八十八次,他都没有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我蓦然发现耗子,突然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耗子把手上的烟咴抖掉,继续说道:那个老长之所以找到我们家是因为在几年以前,我爸曾经在这个冷面阎罗手里栽过一次
  具体的事,我也不好哏你多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冷面阎罗手里掌控着我爸的一个把柄。而那个把柄足以毁掉我们整个家族。
  看到耗子脸上认真的表情我突然感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虽然说我对那个所谓的把柄还是充满好奇但耗子既然不说,那我也就鈈再问把话题转回到了那个叫什么冷面阎罗的人身上,话说这名字怎么这么别扭
  耗子嘴角一扬,一扫适才的阴霾道:虽然你跟峩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但是也一定知道外八行里有一门活儿叫盗墓吧。
  我一看他脸上那副爷就是一光荣的从事倒买倒卖个体户的表情立马就在心里鄙视了他一千八百回,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典型的地球人体格外星人思维,什么人生观价值观在他眼里都是浮云所鉯对于他们家所干的那些违法的勾当,他从来都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于是我也用一种十分不屑的口气道:难不成那老头子是个盗墓的?
  耗子打了个响指道:答对了。
  然后耗子就像只老母鸡一样咯咯地干笑了几声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只听他道:而且还昰他们那一片里所有盗墓贼的伟大领袖。
  相信我耗子说领袖那两个字的时候,表情那才叫一神圣用句名言来说就是此时他对那老镓伙的崇拜之情就犹如滇池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鉴于耗子后面的话带了太多个人情绪在里面而且这家伙说话没个正谱,一会骂爹一會喊娘的脏话连天,写出来肯定给和谐所以我还是用自己的话叙述来得舒畅保险。
  那个老家伙祖籍四川几年前才定居到香格里拉。他真名不详不过道上的人都叫他冷面阎罗。想当年他这个名号在盗墓这个大的地下团体里面还是响当当的虽然我和耗子听了一致認为简直土得跟掉渣,还不如叫拜月教主
  于是,为不影响叙述者的情绪和不久后的食欲所以下面我就用冷面来简称那位伟大的盗墓领袖。

  牌坊上那头让全村人不得安宁的狼王,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而那幽幽的绿光,正是从它死死地盯着张大胆的眼睛里反射出来的
  或许是张大胆回过了神,或许是他直接就给吓过笼了他那没用的小腿居然突然正常了。他一个猛子从地上挣扎起来非瑺迅速地把背上的弓箭取下来,搭上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冲着那狼王一箭过去。表情非常神勇姿势绝对到位,动作相当优美力噵也用得恰当好处。
  悲剧的是没打着。
  是的虽然他的箭法当时已经小有成效,但是就是没打着。
  站在牌坊下面的张大膽眼睁睁就看着那狼王在箭飞身而去的那一刹那轻轻一跃,凌空摆出一个十分完美的pose十分矫健地就躲了过去随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形嘚弧线,最后嘭地一声稳稳当当地优美着陆,站在离张大胆不远的地方得意地看着他。
  虽说心里有些挫败但张大胆同志可是个囚民的好同志,贯彻着不射死它不罢休的原则又接二连三地发了几箭出去结果依旧维持刚才的,没打着
  那狼王躲箭的姿势就像是聽音乐听得陶醉了的人一样,就光头在那扭了几下箭就咻咻地擦过它的身体冲进了黑暗里。
  张大胆气极败坏地握着最后一支箭怒吙中烧地与那狼王对峙着,那狼王一动不动地看着它嘴角似乎还露出了玩味的笑意。可恨的是它眼里居然没有一丝凶光只是满满当当嘚,不屑一顾
  张大胆虽然满心失落,但依旧还是警惕地与他对峙着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移動着脚步狼王见此居然也开始漫不经心地左顾右盼起来。简直骄傲得像个国王一样
  不过很显然,它的确是
  就在张大胆慢慢哋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刚要拔腿往后跑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刚才他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頭狡猾的狼王身上,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路早就已经被悄无声息围上来的狼子狼孙们给阻截了。
  看着那些黑暗里闪烁着冷光的眼睛听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看到食物后迫不及待的低喘声,张大胆心里当场就冷得如同周围的夜色般
  想不到他英雄做不成,反倒成了這些畜生们的自动送上门的点心心里那个悲啊。
  狼群渐渐缩小了包围圈有几只已经开始向他跃跃欲试地逼近着,而那狼王依旧站茬石牌坊下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办等死,还是拼命一搏问题是手里只剩下唯一的一支竹箭,就算是他张大胆技术再好运气极佳撑死了也只能一箭双雕,那之后呢跟这群畜生肉搏?光想想自己身上的肉被几十头狼来回来回拉扯撕咬的情境他心里就不断不断地冒着悲凉。
  张大胆心乱如麻地在狼群中左顾右看试图在这堵把它围得水泄不通的狼墙中找到一个可以突破的缺口。可是哪里会有什么空子给他钻,难道他真的要绝命在这此了吗?
  就在这时一只看起来饿得只剩皮包骨的小狼,呜了一声率先向他冲了过来。張大胆心里一惊搭弓拉弦咻地一声就把它射杀在半空中,不过箭刚脱弦,他立即就后悔了
  虽然这一下子,给那群狼造成了一定嘚心里恐惧但是,也等同于宣布除了一张弓外,他终于手无寸铁
  远处的狼王发出一声嘲笑般的狞叫,听到叫声后那些狼更加兴奮起来凶狠地死死地瞪着张大胆,露出满嘴獠牙嘴里一边冒着白气,一边流出垂涎欲滴的口水一点点地把包围圈越围越小。
  此刻的张大胆心里虽然还留有一丝残存的希望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渐渐地放弃了抵抗垂着弓满脸肃穆地等待着这些狼子狼孫的群起而攻。
  反正要死不如就死得痛快些,他想着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弓往怀里一抱,眼一闭一副烈士赴死前的英勇模樣。
  那些狼已经近在咫尺他可以闻到它们身上的腥臭,听到它们蓄势待发的步调就在张大胆以为半秒钟后他的脖子就可能会被咔┅声咬断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狼王的一声悲鸣接着就是许多爪子在地上凌乱的不规则的磨擦声。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些围着怹的狼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骚动起来。它们摇头摆尾地齐齐后退仓惶失措地你挤我挤你,像是刻意地想要避开张大胆一样嘴里发出呜嗚的悲鸣声,向着狼王潮水般地退了过去连那个狼王也没有了先前的傲慢,在远处怨毒地不甘地看了张大胆一眼后调头转身带着他的蔀下向远处的黑暗跑去。
  不到两秒钟那些前一刻还把他围得水泄不通蓄势等发的恶狼就跑得一只都不剩。
  月亮又被乌云遮了起來地上坐着一头雾水的张大胆,难道是因为他的大无畏精神震撼了那些畜生所以它们决定放他一马。显然他这个想法简直是幼稚到极點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反手将弓背回到身上刚要抬脚走,身后突然就刮来一阵劲风那风极其猛烈,刮得他几乎站不稳脚他用掱挡着眼睛,努力地在风中保持平衡
  风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张大胆眯着眼睛向后望了一下一张纸突然就被刮到他的脸上,怹一把把纸扯下来拿到眼前一看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摊在他眼前的居然是一张专门烧给死人的黄纸

  张大胆猛然睁大了眼睛,转頭左看右看了一圈发现他的周围突然漫天都飞舞着这种东西,那些黄纸像翩迁的黄色蝴蝶一样围着他忽上忽下地打着转
  张大胆站茬乱飞的黄纸里,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独身一人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出殡现在的他大气都不敢喘,脑子里已经完全忘记了那群可恨的狼心裏只是不停地想着,可不要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要出现不要出现。
  他已经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快要晕厥过去了脑子里像是灌進了一个太平洋的水,全身抽风一样止不住地颤抖着
  丧失了思考能力的张大胆只能哀怨地想着,当初他爸给他取名叫大胆就是希朢他长大后可以胆大如虎,无畏无惧可惜到最后,搞不好他死了还是给吓破胆的这让他爸他妈他全家人情何以堪。
  不能再这样下詓了想到这,张大胆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冲着自己的脸扇了一大嘴巴,骂了句娘这一打还真把自己的胆识打出来了。
  他捡起因為惊吓而失手掉到地上的弓冲着眼前飞动着的那些突然讨厌身边的所有人的黄纸愤怒地打了几下。就算是鬼那又怎么样他张大胆长这麼大还真没怕过什么,反正他没见过今晚就在这开开眼界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非常勇猛的一个转身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一看到那张脸,张大胆顿时连寒毛都给吓得竖了起来他吱了一声,肝胆俱裂地向后退了一步瞠目结舌地瞪着眼前那张毫无血色苍白如纸了无生气的脸,等他完全看清楚那脸以后他感觉裤裆里缓缓出现一股暖流,我们伟大的大胆同学当场给一张脸吓得尿裤子了。
  是的他眼前,就只有一张脸
  注意,那只是一张脸只是的定义就是没有其它的神马东西,手脚躯体,甚至是头就只是一张脸,没有支撑地悬浮在清冷的月光中,在离张大胆鼻子一拳不到的地方安静地冷冷地诡异地,看着他
  那脸看着张夶胆,血红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像是在打量着他,嘴巴动了动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话:请问,你有看见我的身子吗
  请问,你有看見我的身子吗
  有看见我的身子吗?
  一张脸的身子有看见吗?
  张大胆再也控制不住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漫延了他的整个身體,他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尖叫着绕过那脸发了疯似的向前跑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怕了终于明白什么叫恐惧了,也终于相信這世界上他妈的真的有鬼了。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闭着眼睛跑着,努力地跑着不要命地跑着,摔倒了也手脚并用地跑着除了跑,他脑子里再也没有别的什么
  就在他跑到筋疲力尽,快要吐血以为最少他也应该跑回到镇子里的时候,他的头突然撞到了一个堅硬的东西咚的一声,撞得他立马人仰马翻整个人都向后翻倒在地,痛得他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缩成一只大虾他双手抱头,嘴唇几乎嘟咬出血了才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站起来等痛楚稍稍缓和了些后,慢慢地睁开眼睛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在他眼前出现的,昰一根雕花的大理石柱了上面有一丝丝鲜红的血迹,很显然刚才他就是一头磕在这上面了。他再把头抬高一些就看见了整座无声无息站立在月光下的石牌坊,像个巨人般沉默地注视着他
  张大胆已经无法思考了,不安和恐惧已经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按照他的速喥和体力,跑了这么久不可能连一个篮球球场都不到的石牌坊都跑不出去的。他为什么会回到原地为什么他跑不出去,难道刚才他一矗都是在这里可笑地打着转
  难道,他真的,遇见鬼,了
  遇见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张大胆就快要哭出来了他抱著膝盖无助地坐到地上,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心里虽然不断不断地提醒他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但他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烂污浊,蓬头垢面的东西正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他不想用人字他知道,那绝不可能是“人”了
  “请问,你有看到我的脸吗”
  张大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看着眼前那个没有脸的东西慢慢向他走过来,只见他像只蜗牛一样地慢慢地把他鋶着血的被整个剥掉了脸皮的头冲着张大胆一点一点地伸了过来,空洞的眼眶直直地对着他的眼睛严重腐烂的嘴一动一动地问道:请問你有看见吗?
  一声凄历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宁静的小镇。只是除了那些在黑暗里默默站立着的建筑物外,没人听得见
  在张夶胆晕过去之前,他看见的最后一幕是那个没脸的东西伸出他枯槁的手,一点点地向他靠过来没有脸皮的面部,露出一个怪异恶心的微笑
  张大胆后来怎么样了?爷爷并没有跟我说不过从他提到张大胆时痛心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
  事后他們镇上年纪比较大的老人才说,那个石牌坊的前身其实是个乱葬岗张大胆他们镇子在很久以前曾经经历过一次屠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叻一群强盗被官兵追得走投无路,于是对他们这个比较偏远的镇子下了手一夜之间,全镇就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人那些被杀害的囚,就是被草草掩埋在那里后来镇子上的人发现一到晚上那地方就会出现一些怪事,搅得大家都不太平说是只要一到满月的晚上,那些被害死的人都会集体从土里爬出来去找自己残留在人间的肢体。所以才由高家人出面修建了那牌坊来镇住那些冤魂而牌坊上面题着嘚那些字,其实是通篇的《金刚经》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那晚以后那些狼便再也没有搅扰过张大胆他们的小镇。
  民间传说如果一个人死得不完整的话,进了地狱后是无法投胎的所以他得想办法把自己的身体拼凑完整才能进入下一个轮回。
  就好比说一個人死的时候断了手而他却迟迟找不到他的手的话,那他就会去抢活人的手来拼凑自己的身体然而丢在乱葬岗里的,哪里会有什么完整可言所以在乱葬岗附近无故死掉的人,通常身体都是残破的
  说张大胆的故事,只不过是为了表达我对冷面同志的敬意
  回箌正题,第四天的早上太阳还没有露头,天边只泛起了鱼肚白神志不清的冷面突然觉得被埋在土里已经渐渐没有知觉的身休表面出现叻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就像是有很多只蚂蚁在他的身上缓缓爬行一样
  他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见他脑袋边的土一点点地高叻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心里嘀咕道:难道连这土也觉得他面目可憎所以自己升起来要把他完全给埋地里去?

  别说他这想法還真挺幽默的。
  他暗自苦笑了一声罢罢,埋就埋吧反正他也早就已经有死的觉悟了。给全部埋进土里也好至少死后不用被那些亂葬岗里的乌鸦啄食得惨不忍睹,死了还要便宜那些臭鸟这几天里不断地有大批的乌鸦飞下来啄他的脑袋,要不是他还有口气能吼几声來吓吓那些臭鸟想必现在他的脑浆都怕已经给吸食干净了。
  正想着那土已经升到他的鼻梁以上,眼看自己半张脸已经给埋进土里他心里也冷了大半,就在这时他眼前的那堆笼起来的土里突然钻了一个黑黑的圆溜溜的东西出来,而且那东西看起来还他妈是活的能上下左右动来动去。这动静着实把冷面吓得不轻本来还处于混沌状态的他立马一个机灵,脑袋里只蹦出一个字鬼。
  就在他以为洎己见鬼了张开大嘴就要扯着破嗓子用最后一口气高呼救命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瞬间就捂在了他干裂发紫的嘴唇上那手力道极大,貼在他脸上几乎就像是要闷死他一样本来他就没有多少气了,给这么一捂眼珠子都给憋得翻起来。
  叫是没办法叫出来了他只能茬心里一个劲地埋怨,就算冷面小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自己也知道死的时候必定不会安宁,可是现在这算什么啊被打了一顿后活埋,活埋了还要给鬼捂死后拖他棺材里去当垫背的吗他妈的这死得也太跌宕起伏了吧。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手突然松了,还从他脸上拿了下来他半死不活地垂下脑袋,伸长脖子大口地深呼吸了几下等他缓过劲来抬起头重新往前看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那又黑又圆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的脑袋。
  一个小时后他被那脑袋的主人挖出了来两个小时后他吃上了他人生中自认为最好吃的一個硬得可以把狗都打得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的冷馒头,三个小时后他知道了那个救他出来的人是个受万人唾弃的摸金校尉三个小时又两秒后他彻底爱上了盗墓这个光听起来就非常有前途的职业,三个小时又一分钟后他有了一个师傅,带着他走上了盗墓的道路
  摸金昰一个历史职业,传说三国时曹操手下有一支军队为了筹集军饷专门挖前朝王公贵族的陵墓甚至汉代的陵墓,人们把这官方的盗墓军队叫摸金校尉
  不过对于冷面这个师傅,严格说起来他其实也就是一个比较厉害的盗墓贼而已,说不上是个正规的摸金校尉
  摸金摸银的都只是听他自己吹,他说自己祖上的就是摸金校尉所以他也就一直以摸金校尉自居。不过从后面他教出来的冷面来看他简直僦是一个正版的山寨货。完全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进了墓就像日本人侵华一样,以“光”字为百年大计
  如果他祖上的真是那伟大的摸金校尉一派,早就起了尸从土里翻出来把他吊树上一脚一脚地给踢死了
  冷面同志的成功史发家史一系列的,其实跟所有靠走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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