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阳市宗义镇海昏侯墓出土文物物有没有出土过西周

写秋簃写秋簃随分人寰偿影事关注专栏李让眉 的文章{&debug&:false,&apiRoot&:&&,&paySDK&:&https:\u002F\\u002Fapi\u002Fjs&,&wechatConfigAPI&:&\u002Fapi\u002Fwechat\u002Fjssdkconfig&,&name&:&production&,&instance&:&column&,&tokens&:{&X-XSRF-TOKEN&:null,&X-UDID&:null,&Authorization&:&oauth c3cef7c66aa9e6a1e3160e20&}}{&database&:{&Post&:{&&:{&title&:&斯里兰卡游记(上)&,&author&:&li-rang-mei&,&content&:&\u003Cp\u003E之于吾国吾民,这本不应该是个陌生的地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历史溯洄间,诸如僧伽罗国、狮子国、细兰、大佛国、锡兰山等等曾用名都曾是斯里兰卡与我国朝代序列歌的对接端口。而时至今日,这个美丽的地方也依然在海图上如珠如宝地静静安放,避免了所谓“从前的玫瑰存在于她的香气中,我们拥有的只是她的名字”的哲辩式遗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春秋代序,海涯往来间的原始驱动力往往是物质和精神并行的。物质即贸易,精神即宗教——而从斯里兰卡与我国的往来史来看,商贸似乎要比宗教下手更早一些——关于斯岛最早的记录是东晋的法显和尚写的《佛国记》,而和尚在其中记载在当时的斯里兰卡无畏山就已经看到了商人供奉在佛前的,来自中原的绢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那时候斯里兰卡叫僧伽罗国,法显录称:“去汉地积年,所与交接悉异域人,山川草木,举目无旧。又同行分披,或留或亡,顾影唯己,心常怀悲。忽于此玉像边见商人以晋地一白绢扇供养,不觉凄然,泪下满目。”文字很苍朴简单,但不知怎的,我看了却颇觉触动。这位万里取经的老和尚素来矜律自持,《佛国记》通篇冷定沉着,惜字如金,为此这一霎下泪便更加能令人心底柔软——就好像战盔的罅隙里,不经意地透入了一线春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千百年来商队的骆驼和帆船孜孜不倦地丈量地球,然而蹄痕浪迹要诉诸文字,却每每须托付高僧。《佛国记》以降,最有名的科普读物就是唐僧的《大唐西域记》了。在这部西游记的蓝本里,斯里兰卡的名字叫狮子国——然而这个国家的本土,其实并没有一只狮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实则狮子国开国典故有二,都颇带希腊风致,玄奘虽然不曾踏足这片土地,却作风物志孜孜地双双记了下来,我比较喟然于第一个故事——执师子传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说某年某月某日,出嫁途中的南印度公主为雄狮所掳,并生育了子女,儿子长大以后背负母亲和妹妹逃离。雄狮失却妻子,日渐暴戾,四出伤人,遂为国王悬赏请拿。儿子应募前去,雄狮见子,“尚怀慈爱,犹无忿毒”,伏诛刃下。国王听闻,认为其擒兽当赏,弑父当罚,遂奖励了他许多财帛,然后将其驱逐出境。儿子带着财物一路南下,乘舟泛海至一宝渚斯里兰卡定居,渐兴一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于是斯里兰卡的图腾便是狮子。一国之内,雄狮的雕像图形是处可寻,最有名的便是我们此行第四日去的狮子岩,而入境当眼即见的,自然是斯里兰卡国旗上四片菩提叶中心那只紧握战刀的狮子——是的,斯里兰卡居民虽然淳朴热情,却从来不乏战斗的勇气和心力。这个国家从上一轮战乱中涅槃重生至今不过短短六年时光,而被多国定义为恐怖势力的泰米尔猛虎组织掀起的内战在斯里兰卡这小小的一隅岛国竟造成了10万死难,至今回看也令人惊心。同是多民族国家,阶级间操戈相向的苦楚也究竟要我们才能更懂他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斯里兰卡原著居民主要分为僧伽罗人和泰米尔人,两族间纵有矛盾,也本非不可调和。虽然文化有差异,但毕竟曾共存千余年水乳交融,各自都在对方的历史里往来相过不寂寥。然而英国殖民者入侵后,统治者推行的分而治之策略令两个族群渐渐结下了些隔阂与恩怨。1948年斯里兰卡独立后,势力稍占上风的僧伽罗人把控了政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只有两个博弈方的game里,若腕力相差不大,一方当权得势便难免要诱发失衡。僧伽罗人当政以来屡有激进举措,如将僧伽罗语定为唯一的官方语言、将佛教发展为国教等,而泰米尔人处于劣势,甚至很多人工作了半辈子连斯里兰卡的国籍都拿不到——没有压倒性实力的铁腕最终导致了分裂倾向,而这失控的引子始于1983年一个夏天,泰米尔猛虎组织对政府巡逻军的一次突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3名政府军人在这次突袭中丧生,虽然政府方企图密葬以降低影响,但最终被当地人得知。黑帮势力介入大闹追悼会场引起暴乱,怒火蔓延到了城市中无辜的泰米尔群众,3000名泰米尔人在暴乱中丧生。最终泰米尔人逃离了首都,僧伽罗人回迁,内战开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长达26年的内战放在任意一个国家都不是件轻松的事,其间印度明做裁判实拉偏架、朝鲜暗中对猛虎组织的武力支持、我朝也偶尔为政府军提供军火。2004年斯里兰卡发生特大海啸,本该是外御其侮的时候,针对海啸援助款分配问题双方却再度一言不合,2006年再次卷入战火。最终这场战争在2009年以猛虎组织被团灭的惨烈结局告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今我入境看到的各种标牌,上面都并列着僧伽罗和泰米尔两种语言,虽有高下,却再不唯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看事态发展我们似乎是应该同情猛虎组织的,水浒英雄配上壮烈不屈的结局,闲闲说来史诗一般。然而我又不得不说,猛虎组织是个彻头彻尾的恐怖组织。他们最常用的暴力手段就是自杀性爆炸袭击,利用的人弹甚至包括大批的妇女和儿童。除了攻击政治军事目标外,一如近日血洗巴黎的IS,他们还常常发动针对平民的袭击,包括信徒、僧侣、游客……甚至还包括同为泰米尔族的穆斯林,仅仅因为他们保持中立不愿加入猛虎组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诚然这组织的成立是被动的,然而其情可悯,其心可诛。当一腔幽怨不通过转嫁无辜第三方不能得以发泄,那么便是不入流的鬼道,应该早日送去轮回。\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战争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不忍细说。而好在兰卡人多有信仰,任是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总是要教人活得比我们更纯粹。劫波荡尽,芳草旋盛,及至我来时,斯里兰卡已经河山鼎新,朗朗荡荡地准备迎接新的岁月,欧美的高端旅游市场,也成了他们的新目标。发展三产既已箭在弦上,裹挟而来了大批有钱有闲的中国游人来做志愿护臂就也自然是情理中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因为有着长久的殖民历史和剑指欧美的高端意念,今天的斯里兰卡境内旅行者和当地人形成了不同物质水平间并行不悖的格局。百姓们日子极清苦,却无不是很见过奢富的世面的。我十分感动和沉醉于他们不卑不羡的态度——黢黑的脸上微笑明亮,令人忘俗。这是自我国旅游业开展以来,旷荡山野间本应存在而日益衰亡的喜乐无邪。\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来到斯里兰卡已是晚间11点光景。摆平了签证的一些小小乌龙,我们驱车自科伦坡前往尼甘布。路途不远,耳畔风声海气,在淡淡的路灯光下领略来,心情便也有些潮腥,似是鱼龙欲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的酒店在海边一所小巷子里,隔墙探出几蓬深红色的大叶紫薇来,月光下温柔无那。店主赤着脚来迎门,笑容藉着雪白的牙齿闪烁如星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房间很干净,走廊的装饰布置也处处能见到主人的心思。只是洗漱时感觉自来水都带着咖喱味时,我小小地皱眉失笑了一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同伴杉杉想拍当地人捕鱼,我们遂于次日一早五点半左右一同赶赴尼甘布有名的鱼市。出门时天尚昏昏,而及至打上突突车,东方便已不讲道理地温亮了起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突突车是当地常见的交通工具,类似北京的残摩三蹦子,虽然收费随意,但却具有国家认可的合法性。咬不准音的兰卡式印度英语往往将其发成嘟嘟,而每次与他们商量起“两辆突突车”时,对话间更是惨不忍闻,嘟嘟嘟仿佛吹喇叭一样,太也可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原想着北京市因为城市外扩和节奏加快,才会被电动车抢占了从前慢的自行车道,而今看来,浮躁倒也未必是唯一动因——至少斯里兰卡人对突突车的钟爱是源于对科技进步带来便利的自豪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鱼市并不大,许是司机带错了路,但当地之海产丰沛依然可见一斑。二三尺的各式鱼类赤生生如泼银般铺列如海,旁边几只好腥的猫儿直尚不如鱼大,只肯好奇地东西嗅嗅——要偷吃怕是不知该如何下嘴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挂罟渔人一遍说笑着我们听不懂的当地语言,一边也娴熟地对他们的收获进行一些血淋淋又生活化的处理。我素来不敢看这些庖厨功夫,也只得避过了头去,拉维尼径往一小破陋渔港去。渔港探出了木棚为人遮风避雨,独立棚中,市声渐远,只见丽日初晴,山水如洗,遥遥一艇宽不到五十公分,只能容人跨坐的小舟徐徐而来,却是迟归的渔人还港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窄窄的艇子上对坐了两个人,收网之间似乎并无太可观的所获,但二人见到我们依然开心,随手下水便捞了只耀武扬威的青壳儿螃蟹送给了杉杉。此时村落畔的小教堂里已依约响起圣谣,我听着虔诚村人们的晨歌,又看着杉杉手里六跪二螯犹自试图逃逸的螃蟹君,心里莫名腾升出些不知所措的情绪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找了家铺子吃过印度味的咖喱豆饭,我们买椰子一回头间看到了一个游船码头。几个懒懒的船工在岸边晒太阳,其中一个笑容和善,皮肤皴黑头发有些花白的大叔见我们打量招牌便操着一口虽然口音很重却很是流利的英语问我们是否想坐船,可以带我们在湖上兜一小时看看风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湖面是接着海的,问了价格确实不贵,我们也就欣然应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斯里兰卡的游人船也是突突船,在电力驱使下波浪并没什么贴合人心的律动感,而天蓝得仿佛胡女的眸子,融融的日光干净得令人实在难升愁念。我便端端坐着,听船主大叔沿途与同伴们的闲闲对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湖是美的,但中国未必没有。比较新鲜好看的是数以百计的停靠在湖边的大船。爱好美丽热闹的斯里兰卡人将它们漆得五颜六色,整整齐齐在岸边停靠着,看去就灿烂欢喜。船主大叔说一艘船折成人民币也要一百余万元,但有了这船,便可出海捕鱼;若懒得劳作了,也好租给乡人吃租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斯里兰卡物价水平并不高,满大街跑的都是日系最省油的车,这一艘艘船无异于一座座富豪的丰碑。然而大叔开着自己小小的电动船给我们指去时,却并没有丝毫国人常见的殷羡或敌意,哪怕连类似北京板儿爷对四合院新买主的消遣式调侃也没有。他只是特别由衷地感激这些船主为他们带来了一片美丽的风景,说到高兴处还要得意地眨眨眼:“就这么摆着看着,也很值这个钱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趟水面的兜圈并不僵化。船主甚至顺路带我们沿岸停在了一户老乡家里,让我们瞧瞧她们自辟的养鱼的阀囿,看看还没成熟的芒果树,摸一摸主人养的小龟,听她笑容可掬地聊聊自己的儿子女儿,以及门口那几株比旁人家都要高大的大王椰子树与普通椰子树的分别。船主笑着解释说只是因为老太太很喜欢有人来,且跟他关系不错,就顺道来看一眼,让我们莫要介意,还塞给了我一大捧他趁我们聊天时从水里捞上来的贝壳和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又及后来,他拐了个弯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甫一上岛,便见有七八尊雕工并不出色的人像立在山坡上。一个戴着王冠手持权杖、眉目凝淡的似是国王,另有几个仆人装束的立在旁边,与他算是一拨;对面三五个端枪与国王相向、驼着背目有凶意的西洋人偶,算另一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船主比划着跟我们说,这是斯里兰卡的最后一个国王,很多年前被英国殖民者赶走放逐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回去查了一下资料,国王生平几不可查,倒是看到了一个这样的历史瞬间:“日,英国驻锡兰殖民地总督罗伯特·布朗里格正在与一群军官共进早餐时,有人向他报告:康提国王抓到了。这位总督大人‘激动地站起身来,流着眼泪同在座的人一一握手’。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时刻,它意味着斯里兰卡最后一个王朝的覆灭,从此斯国完全进入殖民时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知道16世纪以来斯里兰卡一直面临着英国、荷兰及葡萄牙等多国的割据占领,但首都康提一直保持着斗争的姿态不屈地坚守着。而康提国王最终的被俘,对于英国人来说,意味着他们终于征服了整个斯里兰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船主所说,这个国王被英国人抓起来以后关在印度的监狱里,最后也死在了印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那便也仿佛斯里兰卡的五羊城吧。我恰好正在看飞机书《绍兴十二年》,思量起徽钦二宗的种种凄凉,看着面前那个手持权杖、面无表情的偶人也就心生恻隐了。我叹口气说很遗憾听到这些,船主却笑着说:“那是历史啊。”随即便问起我们饿不饿,想不想吃西餐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拜殖民文化所赐,这个岛上就有最地道的英氏餐馆,和全套的餐桌文化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去海边小坐片刻后,下午我们包了车去往锡吉里亚的坎达拉马遗产酒店落脚,为明日的狮子岩行程作准备。这家酒店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推荐的世界五十家最好酒店之一,也是斯里兰卡国宝级建筑大师Geoffrey Bawa的代表作——我虽然向来懒得在衣食住行上多费笔墨,到这儿却也想多絮叨一段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酒店在坎达拉玛湖的中心,三面抱山,一面邻水,依岩而建,随脊取势,见人工而斧凿不露,不同于西人的几何切割色块捭阖,倒与我国随势造景的理念殊有相合。入住时,门口穿着洁白沙丽的斯里兰卡姑娘递给了我们一人一朵莲花叫持在手里,零露微溅,清美明柔;而及至夜间,便渐转衰黄,一日之间可窥生死,令人心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放下行李时正是薄暮微生,夕阳回落在淡金色的坎达拉玛湖上跃跃然间有些挣扎在沉沦中的壮美。小小的山背有个斯里兰卡老人倚坐在树下横笛而吹,笛声简单却清远,似乎要把暮光从那一眼儿小小的月亮中都吹去宇宙外头似的。依山置着晚宴的桌子,男男女女遵循着英氏的礼仪,正装而坐,然而那眉眼的意态却是带着避无可避的温柔慵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饭后再往山里行去,维尼眼尖,见到了沿路草丛中一闪而逝的萤火虫,呼我们看去。真留了心时才发现那薄促的光亮原来是处皆有,如山林行止间耳畔那一点溪流声,虽不夺眼,却涓涓静在。悠悠回到酒店内,有当地的歌手正演奏着斯里兰卡独有的乐器,大堂四下三三两两坐着世界各地的客人,有的人在侧耳倾听,也有的人只是漫谈漫坐,要个响动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当头的老人见我们来了含笑点头致意,口中不停,闲闲拍动长鼓,唱着一首首苍朴的歌谣。那声音仿佛将永不停歇,就如同、这个让我至今难忘的晚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次日一早,已有全不避人的猴子在窗外阳台上攀援来去。你若肯给它香蕉,它许是还要蹬鼻子上脸地进屋里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维尼带我一路去了湖边,有群象踏水来往,寥天一空,水岸俱碧,并肩在草地上躺躺,便只堪欢喜叹息如此人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午如计划去了狮子岩。狮子岩的建立是斯里兰卡一段令人叹惋的历史,它的拥有者名叫Kasyapa(且译作卡西雅伯),是一位国王,而说他之前我想先聊聊他父亲Dhatusena(译作达屠舍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达屠舍那的时代对应到我们国家大概是南北朝的时分,距东晋的法显和尚带着离家的凄怆和修证大道的欣然离开斯里兰卡首都阿努拉德普勒不过二三十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那时,达屠舍那还是个小王子。斯里兰卡被一直不消停的南印度潘迪亚王朝的6个国王联合起兵侵略,在一次潮水般的闪击中,国王兵败南迁,首都阿努拉德普勒失守,国家陷入战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作为王国的合法继承人,达屠舍那顺理成章地上了通缉的黑名单,颠沛逃亡时,他遇到了一位出了家做和尚的叔叔(感觉有点大理天龙寺的意思)救了他,并将他伪装成一个小和尚躲过了追兵。后来达屠舍那长大了,他励精图治,重整军队并发动了兵变,一举夺回首都,彻底击败了潘迪亚侵略者,并杀掉了当年入侵斯里兰卡那6个国王里尚在人间的3人,为死在战乱中的父亲报了仇,开创了莫里耶王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据史料记载他不但勇武善战,在治国上也堪称是个好国王。在位期间他不但发展水利,开凿了一系列的蓄水人工湖以解决百姓的用水问题,还在建筑、美术、诗歌等许多领域都有一定成就。然而最终这个好国王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立嫡立长向来不独是我国帝王头疼的问题,达屠舍那在继承者的选择上也同样面临了这样的两难。长子卡西雅伯是妃子生的,次子莫加兰是皇后生的,两个儿子都那么出色而雄心勃勃,究竟该传位给谁也就让达屠舍那犯了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除两个儿子外,达屠舍那还有个爱逾性命的小女儿。他深知女儿脾气娇惯,恐她嫁了旁人吃亏,就将女儿嫁给了自己姐姐的儿子、朝内的大将军弥伽罗为妻。而婆媳关系看来也是亘古的矛盾,女儿和姐姐起了争执,达屠舍那断案手法也是简单粗暴,听了女儿告状一怒之下直接将姐姐处死了(这种公主吵架闹出人命的是非又与刘秀嫁女最终导致公主被杀而阴就夫妇引咎自尽那场风波相近仿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弥伽罗虽然明面上不说,却当然要怀恨在心。恰好此时朝中暗流汹涌,他遂决意借立储一事离间达屠舍那父子,为母亲报仇。他刻意接近了国王长子卡西雅伯,用我国纵横家用滥了的的路数与他详谈了一番,说达屠舍那近来动向显然是要立小儿子莫加兰为储君了,您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皇位难觊之余,性命也是堪忧云云。卡西雅伯本就为此发愁,听了弥伽罗的建议遂决定出手夺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弥伽罗本有军队,卡西雅伯登高一呼,趁乱成功将达屠舍那拘禁,取得了王位。弟弟莫加兰乱军中逃走,追赶未果便只好由他去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弥伽罗自然不愿让达屠舍那安安生生当个太上国王,他对卡西雅伯说达屠舍那有一笔价值连城的财产不知藏在何处,你须逼他交出来,立国方有国本。在他的劝说下,卡西雅伯一不做二不休,在拘禁父亲数月后命他带自己寻找宝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无奈之下,达屠舍那要他将自己带到康提人工湖畔。被拘禁良久终于重见天日的国王四面缓缓环顾一周后,指着湖水对儿子淡淡说:“这湖水就是我唯一的宝藏。”留下这一句话后,他就被自己的长子活埋在了湖畔。狮子瞑目后,又是一场弑父的传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达屠舍那常常让我想起赵武灵王——那个战国期间我最喜欢的男子。虽然都是死在了继承人的是非上,但我想他们在闭目时,是有年少时星辰大海的光华征程堪去梦一梦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场宫闱惨变就是狮子岩故事的开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似乎弑父故事之后都会继以一场放逐。根据斯里兰卡的《大史》记载,卡西雅伯心中不安,同时也受到了阿努拉德普勒僧侣集团的排挤,最终决定离开这座600年的古都,迁都到70里外的锡吉里耶,围绕一块200公尺高、易守难攻的巨岩修建了自己新王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块巨岩就是狮子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平心而论,他继承了父亲的建筑天才,皇城修得俨然是个工程奇迹。岩石顶端平整开凿后修作一片空中庭院,兼有宴会厅、议事厅、国王寝宫、蓄水池等构建。其中蓄水池是为了解决王城的用水问题,接取雨水足够内廷一年之用。若水位过高,溢出后还做了合理的分流,将多余的水导向花园的喷泉,高低错落,煞是好看。而在狮子岩侧畔的山壁上,他着人绘制了许多美貌女子的图像,其中更有一名是父亲宠爱的皇妃,用以安抚和超度达屠舍那的亡魂。山壁至王庭是两条通路,壁画被空中庭院俯镇在正下方,我想或许也该有一定风水意头的考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个建造了18年的王城他一共居住了7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报应虽然来得晚,但终究会来。弑父25年后,逃离阿努拉德普勒的弟弟莫加兰在南印度几经周转斡旋,终于说服当地王族,借得雄兵涉海南征,一路席卷风烟而来——他父亲终极一生将侵略者赶回南印度,而他为父报仇却又从南印度借兵打了回来。达屠舍那若在,不知作何感想。\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不知道莫加兰带着兵马是以怎样的心态经过废都的,我只知道他千里奔袭直扑锡吉里耶,行军速度非常惊人,以至于卡西雅伯得到消息后的迎战那么仓促,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把守势摆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是一场乌龙的战争。卡西雅伯骑着大象在阵上指挥,却昏头昏脑地走错了方向,陷入沼泽,他的军队见主帅回撤不力,纷纷溃逃,一败涂地。莫加兰率众围住了哥哥,百感交集,而卡西雅伯没有和弟弟再交一语,当即横剑自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尘归尘,土归土,抢来的一切终于又还了回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莫加兰最终没有留在哥哥建立的这座恢弘的王城,而是将它赐给了僧侣改为庙宇。都城迁回阿努拉达普勒,狮子岩也就在僧谣的洗涤下日益消磨了戾气,衰灭于风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来到狮子岩的时候已是下午,不同于斯里兰卡其他地方的异花奇树木叶森森,走到狮子岩入口触目可见的就是一片黄尘,而苍茫的平野上,一条石板通路直指一座如跃兽般的赭黄色巨岩,风日静默,而这条路下却仿佛埋藏着沉厚的力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路走去,左右两侧随处可见数丈见方的台基,都是当年宫殿及傍殿而建的蓄水池旧迹。只今池中乱石磊磊,荒草丛生,池沿儿上一群大大小小的猴子旁若无人地踞坐着,翻越腾挪,无不轻灵矫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蓄水池错落绵亘约近千余步,止于山岩之下。深吸一口气抬头,便是曲折的随岩上行之路。岩脚下尚有丛林庇荫,及至城门,便再无余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狮子岩之所以叫狮子岩,除了因为斯里兰卡向来以狮子为图腾的缘故外,主要由来就在城门。通往岩顶的石道两岸夹墙侧畔,两只高约3米的狮爪按地跃跃欲起,红砂岩指爪间仿佛犹带血痕。说原本这块巨岩被巧手的匠人整个铸造成了一只狮子,而空中庭院便端端置在狮子背上。一千五百年匆匆即逝,作为空中王城最后一道关卡的狮首早已风化掉落,不知所踪;只剩了这两只狮爪,如我国各大石窟中的无头佛身一样般尴尬端立,任人惋惜猜想。\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门口的博物馆里有给小孩子玩的画图游戏,空白的纸上仅印两只狮爪,留待来人任意涂画狮子全身。世界各地的孩子都有涂鸦留下,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虽然画工粗拙,但总是更近天才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登岩前我们先去看的是壁画。凿开的石壁上,斯里兰卡身材姣好面目俊秀的古仕女或在云间,或在寰里,托盘持花,无不嫣然端丽,其中一位手持百合花的侧面女子便是斯里兰卡旧版2000卢比钱币的蓝本。仔细看去,不知是否因为考古学家后期修补不力的缘故,飞天仕女的簪环形制均教我国壁画粗陋得多,但色彩绚润明丽,汲取了印度阿旃陀石窟画艺的光影变化,其细微之处却较我国存世壁画犹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壁画侧畔有一道镜墙(Mirror Wall),乍一看去不过是十分普通的3米高墙,然而传说当年却是光滑如镜,几可鉴人的,是工匠在砖头上涂上灰泥后,再涂以混入大量蛋清和蜂蜜的石灰,经仔细打磨而成。宫人往来经过,形影相映,回眼看去一片冥蒙,便仿佛行于云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诗人题壁的爱好并非我国诗人独有。斯里兰卡的后来者思及这段历史,也往往有所感喟唏嘘。臣子将军、僧侣游人,不绝往来,也都有诗歌或到此一游的文字流传,僧伽罗文、泰米尔文、梵文包罗万有,久而久之,这道镜墙竟成了研究当地语言嬗变的重要资料,根据统计上面共有600多首诗歌。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黄金宫殿的那豪华大厅里\u002F那奢侈的摆件\u002F这庄严庭院里那面向天空的墙壁\u002F都已随风而逝。”基本宗的就是“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的本,可见凭栏怀古,情怀总是参差相近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又如“那曼妙的风姿\u002F是那冷冷寒气漂浮的\u002F月光在召唤少女\u002F不,她们一直就在那里”镜头切换和通感瞬移不似我国惯用手段的蕴藉,短短几句间很见身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还有这。“深深地潜入胡迪\u002F仿佛那就是天空\u002F把双臂当做翅膀直插上云霄\u002F用闪电的光辉照亮脖颈\u002F让热气歇歇脚\u002F住在天上的小仙女已经悄然来到我们身旁”。依然是双向平行推转镜头,角度调动得迅速如顽童打弹子一般,动量不衰,及至最后一句,却瞬间稳稳收束了下来(若能看得懂原作,想必阅读效果要更好得多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当然也有后来人题写的闲篇儿,如“我是Budal,孤身来谒锡吉里亚,因为所有人都写了诗,而我没有。”可爱,虽说不写诗,却也如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登顶的通路在狮爪中间,是咽喉处。而据说这里的地名锡吉里亚(Sigiriya)的由来也正是自\n“狮子喉咙”的组合词嬗变而来。僧伽罗语中,狮子读作“Shinha”,喉咙读作“Giriya”,狮子喉咙合名为“Shinhagiriya”,后来几经简化,便演变成了今天的“Sigiriya”——想来这个变化过程和老北京吞音吃字儿的本事也略微相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原本上岩的木梯早已朽化拆除,只剩了几个曾经钉过木榫的小孔洞在岩壁上吞吐风音。我们一路战战兢兢地踏着后人架起的钢梯向岩顶攀去,累得容色惨淡。而真的到了岩顶,却被入眼成阵的4英亩高高低低的墙基与石阶慑得只能深吸一口气然后由衷赞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是周遭百里内最高的平台,1500年前的宫殿已经烟消云散,但它和岩壤曾经的牵系还稳稳地横亘在天地之间。虽然有游人往来不绝如缕,但日沉云渡,风叶交语间照眼看去依然令人心中清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蓄水池畔、王庭院中且行走且猜度,坐坐僧人禅定靠过的石椅,抚抚后庭瑶鼻深目的兰卡美人倚过的芳树,看看卡西雅伯曾日日看着的百里王城,心里也便蓦然一空。走得累了,我便和维尼并肩坐在了高高的城基沿儿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斜日从身后打来依然带着日间热烈的余温,风缓缓吹动我的鬓发,仿佛一个王朝凝眸之后的叹息。而远处矫健已极的猿猴,犹自攀援来去,不知人间换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附随笔口占若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锡兰国王塑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涉海东风化近寒,钧天梦语定眉澜。哀红一瞥无多暮,已是前生蜕里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鱼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僧谣承稳打渔歌,曝岸银鳞任抵摩。四海由来多蹈隙,无怜数罟下沧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尼甘布\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随车海气唤心芽,散路余春谩拾些。巷左倏停谁在梦?隔墙徒警紫薇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坎达拉玛遗产酒店\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浮萤一烁暮成灰,鹭诀秋湖影浪回。闻笛不知身是借,荒天犹惧陆陵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狮子岩\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雄岩一夕出虫沙。向蜃犹今奋爪牙。不见涸泉双洞视,零虹自映夕颜花。\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下半段儿是想写佛牙寺和佛牙变迁,高山茶园、世界尽头和加勒古堡的……然而什么时候写出来心里完全没谱(斯里兰卡我是9月去的……),为避免已经写了的部分太监掉,索性先发出来了。有终结强迫症者勿怪勿怪。\u003C\u002Fp\u003E&,&updated&:new Date(&T02:17:23.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21,&likeCount&:84,&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0:17:23+08:00&,&links&:{&comments&:&\u002Fapi\u002Fposts\u002F2Fcomments&},&url&:&\u002Fp\u002F&,&titleImage&:&https:\u002F\\u002Ffcf0cc58de3f6edc7f1cf6ad_r.jpg&,&summary&:&&,&href&:&\u002Fapi\u002Fposts\u002F&,&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21,&likesCount&:84},&&:{&title&:&斯里兰卡游记(中)&,&author&:&li-rang-mei&,&content&:&\u003Cp\u003E自狮子岩下山当晚,我们乘车赶到了康提。这段旅程小王子莫加兰携急行军堪堪用了两天,而如今路网上的钢铁甲壳虫则无异有神仙缩地术,不过三小时也就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个经历过无数朝代更替,镌刻着无数荣耀和屈辱的故都,在澹澹的夜色中别有一种雍容的宁静。然而不同于曾经的北平,康提打眼望去,并不见一丝慵倦苍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康提很美,夜色中,一座座金色的穹顶和着灯火嫣然流转着洁净的光华。或许是因为梵歌,这光华与凡尔赛宫、美泉宫等的金碧辉煌不同,它不具备任何侵略性——就好像不再参政的英国女王,只那么笑容安祥地看着你,而通体的贵气依然能令你心生敬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夜未深,风却清凉亲人,我们一时兴致来时,便绕着康提湖走了一圈——这湖并不是达屠舍那开掘的那个,而是末代皇帝所修,湖修好十年后,他就被英国人所擒,最终老死于南印度了。在这个珍视水源的国家看来,这小小的人工湖已无异沙洲海蜃,而实则在国人眼里,却尚没颐和园的昆明湖辽阔,沿岸树木扶疏,月光静美,一只跛脚的小狸猫一路行行尾随,我偶尔回头看时它也不惧,眼珠清亮仿佛能得以通灵。\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住在佛牙寺畔的皇后酒店,美其名曰呼吸历史。这座酒店始建于1844年,算是相对精致的折衷主义风格,是康提目前保存最完好的一所殖民建筑。是的。这里原是斯里兰卡殖民时期英国行政长官的居所——那个抓住康提国王之后流着眼泪和周围诸人一一握手的总督大人当年就住在这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酒店呈直角对称,一侧临湖,一侧面寺,文艺复兴风格的柱廊转接圆顶门厅,复杂的空间构建又和安妮女皇风格参差仿佛。酒店内的斯里兰卡服务生大多穿着考究,笑容也矜持得体,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殖民生涯为他们调教的所谓教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酒店内装潢陈旧却考究,外墙一水儿黑胡桃木色木构家具无不凝结着岁月的味道。屋子虽然不大却也干净整洁,明窗外天光如水,站在咯吱作响的木地板上朝外头逆眼看去,却也别有几分岁月流转的领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佛牙寺是斯里兰卡、甚至世界所有佛教国家内最重要的寺庙之一,因为它供奉着释迦牟尼的佛牙舍利。佛牙的故事很长,辗转蝶变,其实说到底还是皇权的故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说释迦牟尼火化后,得头顶骨舍利一块、指骨舍利两块、佛牙舍利四颗、中指指骨舍利一节和珠状真身舍利子84000颗。此刻单讲佛牙——根据我国唐朝高僧义净译著的《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四颗佛牙舍利一上天(天帝释处),一入海(阿罗摩邑海龙王宫),人间存二,“一在健驮逻国,一在羯陵伽国”。而目前按官方说法,健驮逻国那颗已经辗转来到了中国,现在我国北京西山八大处的灵光寺,而羯陵伽国的那颗佛牙目前就供奉于斯里兰卡的佛牙寺。\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插一句题外话,台湾的星云大师手中也有一颗释迦牟尼佛牙舍利,据闻是西藏喇嘛贡噶多杰仁波切在文革期间护送去了印度,后来临终时与十二名仁波切联名将舍利献予了星云大师。星云大师为迎接这枚舍利特地修建佛光寺,同时很给面子地同时肯定了大陆和斯里兰卡两枚佛牙的真实性,声称台湾这枚佛牙舍利是入海的那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不问海里这颗,只说人间的两枚佛牙委实命途多舛,追溯脉络,令人唏嘘——我并非佛家信众,历史也学得稀松,若有叙述失当,读者当宥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羯陵伽国的佛牙便是康提佛牙寺宣称持有的这一枚,据记载是佛祖涅槃后为女弟子阿罗汉谶摩(Kema)取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得到佛牙后,谶摩将其带入羯陵伽国,国王建塔将其供奉了起来。此后数代,在佛光庇佑下,羯陵伽国文治武功都颇有建树,征服了小国家无数,并在印度洋上建立了庞大的贸易圈。然而后来随着南印度的潘迪亚王朝兴起,羯陵伽国渐渐衰败,佛牙被夺。一段神神鬼鬼的笔记显示,就在潘迪亚的侵略者企图毁灭佛牙时圣迹出现,佛牙瞬间跃起大亮,潘迪亚人大为惊异,遂退兵而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事真实性存疑,但究竟经此险些灭国的一役,羯陵伽国越发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力再继续保存佛牙,便暗中委派驸马和公主南渡,将佛牙带入其政治避难国斯里兰卡。这便是佛牙和斯里兰卡夙缘的开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公主将佛牙藏在发髻中,与驸马相携行舟而去,经由当地的婆罗门接引来到首都阿努拉德普勒。国王迎得佛牙,将佛牙顶在王冠上亲自送入王城内为此修建的佛牙寺(这座佛牙寺已经在一千年后毁于战火,并不是康提我们要去的这一座)以长期供奉,还为之举办了首届佛牙节。斯里兰卡的历史记载并不完善,据推断这段故事大致发生在东晋前后——只因前文提过的法显和尚在《佛国记》中提到过,他在狮子国亲历了佛牙的斯里兰卡首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城中又起佛齿精舍,皆七宝作……佛齿常以三月中出之,未出前十日,王庄挍大象,使一辩说人着王衣服,骑象上击鼓唱言:“菩萨从三阿僧祇劫作行,不惜身命,以国城妻子,及挑眼与人、割肉贸鸽、截头布施、投身饿虎、不吝髓脑,如是种种苦行为众生故成佛。在世四十五年说法教化,令不安者安,不度者度,众生缘尽乃般泥洹。泥洹已来一千四百九十七岁,世间眼灭,众生长悲。却后十日,佛齿当出至无畏山精舍,国内道俗欲殖福者,各各平治道路,严饰巷陌,办众华香供养之具。”如是唱已,王便夹道两边作菩萨五百身已来种种变现,或作须大拏,或作睒变,或作象王,或作鹿马,如是形像,皆彩画庄挍,状若生人。然后佛齿乃出中道而行,随路供养到无畏精舍佛堂上,道俗云集,烧香然灯,种种法事昼夜不息,满九十日,乃还城内精舍。城内精舍至斋日,则开门户礼敬如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场面之宏大正与我国法门寺当年迎接佛骨的盛况颇可参差相看,只那边没有个煞风景的硬脖子韩愈冲出来大吼一声:“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后这片土地虽然多经动荡,佛牙节这个传统却顽强地保存了下来。一千年中,斯里兰卡的政治版图不断随着战事而变化,首都也从北部的阿努拉德普勒向中部山区回缩,最终南迁到了康提。在这期间,佛牙再度被潘迪亚王朝掠走,虽然后来经过政治斡旋再度还归,但其间究竟有没有被掉包,便已经成了谜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障眼的云雾并不止这一片。佛牙真伪的第二个模糊段,影影绰绰出现在了一段我们很熟悉的历史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是的,郑和下西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明史所述,郑和下西洋素来走的是和平外交路线,而唯一一次战争就是锡兰山之战——由于锡兰国王觊觎船队的财宝,假意将郑和诱入城中随后发兵去其舟师停泊之所抢劫财物,结果被郑和率3000人马反攻王城,激战七天后城破,国王全家被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郑和干净利落地反客为主,直捣黄龙,并将锡兰国王带回了南京——而在明代勘校的《大唐西域记》笔记中便注了这么一段闲篇儿:“当就礼请佛牙至舟。灵异非常光彩照曜。如前所云。訇霆震惊远见隐避。历涉巨海凡数十万里。风涛不惊如履平地。狞龙恶鱼纷出乎前。恬不为害。舟中之人皆安稳快乐。永乐九年七月初九日至京师。\n皇帝命于皇城内。庄严栴檀金刚宝座贮之。式修供养。利益有情祈福民庶。作无量功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神迹不提,只看第一句,便见得明人明明白白写道郑和回京时,已顺手把斯里兰卡的佛牙也一道抢回献给了朱棣,最终存入南京明故宫加以供养——如此看来,两颗佛牙应该是都来过了中国的。然而比较蹊跷的是,斯里兰卡方的史书和介绍中全都刻意模糊掉了这一劫——就连我这次去的佛牙寺里,周遭壁画也完全没有显示这回变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很显然,斯里兰卡不能承认我国这段笔记的真实性,因为后续双方都拿不出任何这颗佛牙回到了斯里兰卡的记载。但同时,我们这边也无法证明这段笔记的真实性——究竟郑和带回的是佛牙抑或只是佛舍利被写讹了,至今仅有那段笔记作为孤证。南京的大报恩寺塔底并没有佛牙的踪影,而只有佛顶骨,但那却是宋代就埋下了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跳过了这段真空层,佛牙故事还在继续。近四百年间在各个国家的史书中如神龙探爪,绰约有象。或曰佛牙曾被葡萄牙人毁掉,或曰被缅甸人偷窃,或曰被荷兰人强抢,或曰被英国人占有……从而世界上许多地方都出现了佛牙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故事难辨真伪,我们只知道这些事情不可能同真,也不可能同伪,然而最终肯定了斯里兰卡现存佛牙地位的,却是我们中国政府——是的,我们否认自己的明人笔记的同时也否认了其他国家的记载,纠结原因,却要从另一颗佛牙说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回到佛祖涅槃时,流落到健驮逻国那颗佛牙,在我国南朝时由高僧法献(不是《佛国记》法显)自于阗(现在新疆境内)迎来中国。《法献传》说“献先闻猛公西游,借瞩灵异,乃誓欲忘身往观圣迹。以宋元徽三年(475年)发种\u003Ca href=\&http:\u002F\\u002Fview\u002F76027.htm\& data-editable=\&true\& data-title=\&金陵\&\u003E金陵\u003C\u002Fa\u003E,西游巴蜀。路出河南,道经芮芮,即到\u003Ca href=\&http:\u002F\\u002Fsubview\u002F6552.htm\& data-editable=\&true\& data-title=\&于阗\&\u003E于阗\u003C\u002Fa\u003E。欲度\u003Ca href=\&http:\u002F\\u002Fsubview\u002F2722.htm\& data-editable=\&true\& data-title=\&葱岭\&\u003E葱岭\u003C\u002Fa\u003E,值栈道断绝,逐于于阗而返。获佛牙一枚,舍利十五粒。佛牙在乌缠国,自乌缠来芮芮,自芮芮来梁土。献卖牙还京,十有五载。密自礼事,作无知者。”乌缠国就是所谓乌苌国,在巴勒斯坦境内;而芮芮就是于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从这段记录可以看出,法献迎回佛牙后并没有建塔供奉或献给朝廷,而是谨慎地珍藏了十余年自行供奉,直到15年后这枚佛牙被齐武帝的次子萧长良发现,并作赞迎入上定林寺。又32年后,大司马萧衍自立为帝,以梁代齐,及至普通三年某夜,佛牙突然被人从上定林寺骗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是我国佛牙的第一次失踪——“普通三年正月,忽有数人并执仗,初夜扣门。称临川殿下奴叛,有人告之,在化牙阁上,请开阁检视。寺司即随语开阁。主帅至佛牙座前,开函取牙,作礼三拜。以锦手巾盛牙,绕山东而去。今竟不知所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寺司和尚眼巴巴看着这名不知姓名的主帅(估计是临川殿下家奴)很有仪式感地取走了佛牙却没有任何拦阻的反应,事情委实蹊跷。而这枚佛牙,也是直到35年后陈霸先登基诏出,才再一次浮出水面。《陈高祖传》记载说这颗佛牙自法献迎回后一直就在上定林寺,后来辗转送至摄山庆云寺由一名沙门保藏,沙门死后将佛牙托付其弟,而其弟又把佛牙密赠给了陈霸先。对照《法献传》来看,这段说辞想来是陈霸先为了掩饰自己非法取得佛牙的经过而进行过矫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历史代序,隋文灭陈,兵乱中佛牙自陈宫中失踪,再次现世则为陈叔宝的弟弟豫章王陈叔英自扬州携入京师,此后由隋入唐,直至黄巢兵乱前一直供奉于长安壮严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再而后冲天杀气透长安,唐僖宗仓皇出逃入蜀,佛牙在蜀地失踪67年,复于后唐的明宗做生日时由当时的成都尹、后来拥关自立的后蜀皇帝孟知祥以祝寿名献出。在明宗主持下,佛牙由蜀至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更后来,著名的儿皇帝石敬瑭举兵反唐称后晋,将佛牙从洛阳移至汴梁收藏,随即在十年后契丹灭晋时再度被掠北上,来到燕京。\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后这颗佛牙的遭逢经历便成了一片空白。1901年,北京西山灵光寺的老方丈海山和尚及被请来主持事务的慈恩寺圣安和尚在组织僧众们清理被八国联军炸毁的招仙佛塔废墟时意外发现了塔下的地宫,直至此时,这枚静静在石函中沉睡了千年的佛牙才终于又复得见天日。不久后,席卷全国的辛亥革命随之而来,之后则是翻天覆地的军阀混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佛光黯淡,北京在时局的风口浪尖上颤颤巍巍地弄潮,灵光寺的方丈多方周全方得以护住佛牙无损。建国之后,佛牙终于再次登上政治舞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朝鲜战争以降,美国对中国进行了战略物资封锁,其中包括橡胶等物,而东南亚的马来西亚及新加坡一时景从,纷纷携手断绝了对我国的橡胶进口。周恩来总理权衡了东南亚其他几个橡胶产地后,将目光投向了斯里兰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52年,我国发布声明称世界上硕果仅存的两颗佛牙目前一在斯里兰卡佛牙寺,一在中国北京灵光寺。这是一封一箭双雕的声明,不费一兵一卒,既明确了斯里兰卡佛牙的合法性替他们稳固了政权,也能够达成我国通过佛教外交来换取东南亚橡胶的目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石激起千层浪,此声明一出,全国各地突然出现了数十枚佛牙,均宣称自己才是真品并送入北京鉴定。其实佛牙在我简单描述下已经失踪了那么多次,传到招仙塔地宫前早在某次断档期被偷梁换柱过的可能性也不可谓不大,然而在斯时的情况下,真的还是假的却已经并不重要了。政府不能允许的是真假佛牙之辩传出去动摇我国声明的话语权和可信度。于是这一批真真假假的佛牙进京后,被简单粗暴地统一处理掉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也是1952年,中国和斯里兰卡签订了《关于橡胶和大米的五年贸易协定》,得以从1953年起,每年以大米从斯里兰卡换取橡胶——燃眉之急得以解决,而两枚佛牙的变化沿革,也从此分付清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此相安无事倒也就罢了,然而又过了近四十年,出现了一桩极为尴尬的事情——1994年山东省汶上县宝相寺的地宫里,又发现了一枚佛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当时缺乏政治敏感性的党媒并没意识到这件事的风险所在,欢天喜地地在《人民日报》头版以《汶上将成为第二个法门寺》为题,在显要位置报道了山东省汶上县在维修重点保护文物—时于太子灵踪塔塔基地宫中发现了佛牙、舍利等141件珍贵文物的消息,新华社也立刻以六国语言周知世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然后斯里兰卡全国就恐慌了。他们严正与我国交涉并提出抗议,同时缅甸佛学界也表示了质疑,要求中、斯两国说明佛牙到底有几颗,孰为真孰为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斯里兰卡以前是有佛牙造假前科的。出于避免圣物受损、便于传播和增大政治影响等等目的,有些信徒用象牙、乃至牛牙马牙仿造过佛牙——这也是佛牙传说和佛牙寺遍及世界原因之一。前面我们说过,郑和带走佛牙后并没有送还斯里兰卡的记载,而法献那颗佛牙在我国史书上是代代有序传承的——于是此时汶上的佛牙出土,在不知道这枚货真价实的千年佛牙到底是那一支的血脉时,先没底气的自然是斯里兰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果中国出现的两颗都是真的,那么斯里兰卡佛牙寺里这颗来历就自然存疑了。而哪怕汶上这枚佛牙其实是健驮逻国那颗,我们八大处灵光寺的佛牙其实是假的,在此刻旁有泰国、缅甸等等宗教国家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如此无止境的真伪之辩也势必会同时影响两枚在世佛牙的可信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最后赵朴初出来打了圆场。他先表态:由于《金刚经》、《大涅槃经》都载明了人间佛牙只有两颗,且我们已经承认了斯里兰卡那颗为真,所以中国佛牙只可有一不可有二。斯里兰卡遂得以安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然后佛教协会和文物局等有关部门联合发文高度肯定了汶上出土文物的价值——避开了佛牙,将重点落到了佛舍利上,指明本次发掘的佛舍利是数量最大的一次,意义非常重大。最后是关起门的安抚,对汶上顾全大局,为维护局面及政府尊严做出的重大的贡献表示谢意——说贡献,不如说是牺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汶上佛牙最终由于与经典记载矛盾,所以被认定为了“旁说”,虽然后来汶上政府在当地旅游宣传词里打了擦边球,说这枚佛牙不是法献佛牙,而是悟空佛牙(这个悟空也是位唐代高僧,就是西游记里孙悟空的蓝本),同样来自健驮逻国——但究竟没有当朝敕封,影响力可就远远不如灵光寺这枚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佛牙故事讲完了,而佛牙寺里的佛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其实当你切身感受过斯里兰卡佛教徒们的宁静虔诚时你就该知道,真真假假本就没必要执着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就如同当时穿起过肘过膝的长衣,静静站在佛牙寺前的我们一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佛牙寺的一道门并不大,红瓦重檐,墙壁漆做白色,很是简素。入门后是一片开阔的场院,沿途林木高耸,异花娇绽,僧众垂目,鸡犬相安,是极能令人适意安心的所在。步道百米行罢,当眼是一座流水环围着的白墙红顶八角楼,据闻是康提被拘禁的那位末代皇帝所建,虽然斯时国力已经衰疲,建筑却依然可觑气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八角楼两延是波浪形的白墙围子,迢递横阔,即佛牙寺内寺外墙。墙外留有井然空穴,与颐和园智慧海琉璃塔壁仿佛相似,只是其中并不设坐佛,许谓自凿莲台百窍,始有爱恨痴嗔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佛牙寺内不得穿鞋,我们便也入乡随俗,跣足而入。寺内地面处处可见莲花浮雕,行去步步生莲,也是佛家例典。石板触脚生温,想来是我未得豌豆公主的异禀,闲闲行去竟未觉有砂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通向寺内的廊子里,穹顶是彩瓷贴面的,色彩鲜丽又不张扬,是东南亚特有的绚烂平静。门口有一条长长的几案,案上满满置了数百碗莲,娇艳明媚。时有信众虔诚地捧起一盏携入寺内,花瓣上晨露巍巍,恍惚幽涵百年梵音影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地的信众多着白衣,裳澜曳地,往来之间盈盈飘举,如见生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佛牙寺正中原是一片空落场院,如我国传统建筑四合生天,后来是泰国为其捐赠了一座木制的悬空金顶以为遮蔽,后来随顶架屋,佛牙也便被请入了二层阁中。但见这与整个寺院风格不是很协调的佛牙阁石柱高耸,木廊俨然,二层虽未开放,抬眼却也能看到重顶上的金莲井然排布,纵横不计其数。阁门处设四对长长的象牙,交错成弧形,而紧闭的铜门两侧,有红衣白裳的乐人手持长鼓端然站立,和着远方的僧谣,别有一番遗世独立的悠远宁静。小阁两侧檐牙雕琢精美,绘色明丽,不时能见猴子垂着长长的尾巴悠然高踞,据说是有僧人常事喂养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复入内寺,见金粉佛像一尊,却非面北朝南,而是位居入门左手一侧。通厅四围陈设着21幅油画,讲述的便是我前述的,佛牙在斯里兰卡内流转的故事。我作为游客自然对故事更感兴趣些,而厅中更多则是匍匐于地的信众,虔诚地望着佛像喃喃而祷,寂静欢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看着他们,也不免心生艳羡——有信仰的人或许确实比浊世红尘中的我们心肠通澈。寺庙中虽然人头攒动,但我立于其间却惟觉阒寂空阔。信众们或冥思,或静祷,而游人往来如缕,或抵额携手,或喧嚷谑笑,然而两厢里相安无事,并行无恙——我想这或许就是宗教那颇具包容性的神秘力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维尼在寺侧一所百柱空廊中并坐了近一小时,身侧有习经的信徒,有拍照的情侣,有耐心开导着信众的、笑容和善的眼镜高僧,有手持碗莲,缓然来去的行客。我们有时候交谈两句,有时候只并头兀坐,清风徐来,我听着自己的鬓发扬起然后落下,恍然便生出几分此心安处的闲适笃定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凡在这里静坐过了一晌,谁还肯去兢兢考据所谓佛牙到底是不是吻合乔达摩悉达多的DNA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想,所谓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其意义大概也便在此吧。\u003C\u002Fp\u003E&,&updated&:new Date(&T06:18:17.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1,&likeCount&:30,&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4:18:17+08:00&,&links&:{&comments&:&\u002Fapi\u002Fposts\u002F2Fcomments&},&url&:&\u002Fp\u002F&,&titleImage&:&https:\u002F\\u002F9ff6ec0cd7b06c_r.jpg&,&summary&:&&,&href&:&\u002Fapi\u002Fposts\u002F&,&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11,&likesCount&:30},&&:{&title&:&漫谈陈近南&,&author&:&li-rang-mei&,&content&:&\u003Cp\u003E说《鹿鼎记》是金庸集大成之作。主角的设置上,金庸这部小说对自己的颠覆可谓硬朗果决。群侠之后韦小宝的出现对于崇儒的作者来说,无异于武学禅理皆精的伽星大师为逼出七年面壁的胡不愁,最终默许万老夫人去撕开水天姬的衣裳——是禅关求破,再不留后路。\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然而不同于人设的惨烈和肆无忌惮,《鹿鼎记》在戏剧性的运转上用力却格外游离内蓄。与《天龙八部》扑面而来的命运洪流相异,《鹿鼎记》的悲剧感却是藏掖在荒诞繁华的闹剧里的——它并没有迷信宿命,而是转向了无奈的智猪博弈建模,然而经济学世界中的残酷,其实是更甚于史诗和玄学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曾说我看金庸最钟爱的男子是中年时候的郭靖——有担当有气概,在脱离了少年荷尔蒙的年纪,依然甘心去为知其不可为之事。大抵因为我总喜欢有点坚持的人吧。这坚持越被证明无用,我便越能变态地得到一种悲壮的慰藉——人们说这是知识分子的死犟,也是我国大敌当前时华夏一脉操守气节最终难以保全的原罪。\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郭靖式的坚持在崖山之后汉人们经历的第二次中原易主时,投射到《鹿鼎记》里无所依傍,就转变成了陈近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经过了元代百年洗劫,要在明末坚守仕的贵族性要远比在宋末更为狼狈。而作为智猪博弈里无可奈何的大猪,陈近南的付出,较之宋末气血犹存的顾盼自许,则似乎更多是出于一种仪式献祭的无奈。这大概也是他对韦小宝百般容忍至乎宠溺的原因所在——陈近南要传承春秋以降的士大夫精神,无可逃避,而韦小宝是纯粹的明代水土养出的无赖儿郎,不具备任何对枷锁型仪式感的感应,仿佛破石而出的猴子,价值观有自己认同即可——虽然简简单单一个义字当先也几乎要坑死了韦小宝,但无论如何,他活得总比师父舒服写意得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种割裂和自由该是能令陈近南得闲时分,轻轻叹口长气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所幸陈近南的闲暇时分不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金庸说塑造陈近南时起的蓝本是诸葛亮,其实我并不十分同意。这个人物的智计武功都并没有那么出众,其可贵也并不在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论办事能力思路缜密,他不如海大富;论政治判断官场生存,他不如索额图;论逆势急智转危为安,他不如苏荃;论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他不如康熙;论忠君爱国侠肝义胆,他可能更不如天地会大多数兄弟——武功更不用提了,以陈近南这么珍重身段的人,如果不是对自己并没有足够的自信,何至于去练凝血神爪这种阴损带毒的功夫还当众使出来呢?——其实陈近南的特点在其思想意识的极度超前和文化观念的极度保守。也正是在两者的不断碰撞之中,其不足调控全局手腕才更能令人看得憋气揪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金庸在场景设置上安排得很是巧妙,陈近南每次出场都是豪杰簇拥,就更显出心灵的常年冯虚御风不知所止。他确确实实在疲于奔命,也实实确确是捉襟见肘。柳江风雨夜吴六奇高唱《沉江》,陈近南脱口和歌:“千古南朝作话传,伤心血泪洒山川”,而后意兴萧索地说:“大业艰难,也不过做到如何便如何罢。”这种拖一日算一日的颓丧感比之郭靖吟鞭东指那句“我与你郭伯母谈论襄阳守得住、守不住,谈到后来,也总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後已’这八个字”,虽然意思类似,心气胸次却差得远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想究其原因是因为陈近南的奋斗支柱是对主公和人民终将觉醒的冀望和一点对民主意识的朦胧感知,一切既不能明朗也就更令人感到无力,而郭靖的奋斗支柱却是自己固有的三观信念,骨血分明无可争议,既有外生内生之别,也就自然会形成不同的主观能动性——而这其实也是皆有一死,但郭靖令人钦慕仰止,而陈近南令人叹息怜恤的原因所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陈近南远比郭靖适合成为舞台形象或祠庙泥偶,只因看客们心里真正惜悯又怒其不争的,其实是那个同样为不可知的将来而忧怖,却又只能硬着头皮前行的自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然而其实这个人物本身,本来比一个脸谱化的愚忠臣子是丰富得多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首先是领先于时代的政治理念。\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天地会按行省分堂,前五后五,各由香主代管一方。香主人选上虽然名义上是总舵主委派,但崔瞎子也说了: “规矩虽是如此,但历来惯例,每一堂商定之后报了上去,上头从来没驳回过,所谓委派,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一把手人选上,陈近南给了每个堂极大的自主权,同时也并没有彻底放弃掉对之的全部控制。有老香主临终指命作为基础,可以保障堂内权威传承有序,而后靠各堂商定环节来进一步确认底层基础——这过程中自然也有暗线随时对他进行通报(青木堂吵得不可开交时他能及时出现便可见一斑,有人考据内线是根正苗红的唐王旧部徐天川,我觉得有可能),而但凡总舵主具有足够的声望且保留着委任权,就是从头到尾全不管事,也可在最后以“不驳回”这个不动而动空手套白狼的举动来卖新香主一个大面子。而同时,陈近南也能以民主的名义来废掉香主(“明天倘若他胡作非为,扰乱青木堂事务,有碍本会反清复明大业,咱们立即开香堂将他废了,决不有半分姑息。”,开香堂就类似一个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啊)——十个堂都这么运作,既有民主的外衣又能通过陈近南的威望和话语权得以互相联系呼应,这已隐隐然有陈炯明式联省自治的实验意味在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青木堂这一支由于老香主被害身亡,李力世和关安基竞选香主一节已有了民主推选的影子(而当然选举现场也如许多民主国家遭人诟病的一样结党拉票有纲领无内容,同时由于选民素质水平普遍偏低,考量要素还停留在脾气人缘武功等等不干紧要的点上),这种风气和陈近南治御下整个帮会政治氛围有很大关系,也是天地会整个组织的凝聚力比洪七公时期的丐帮要基础牢固的原因之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进一步说,陈近南还是非侠的。他平和得几乎从不失态,甚至半点不像个武侠小说里的人——是的,他本身就不是侠客,不是我们少年时代心许的那种有血性有肝胆,能以绝世武功出入敌阵杀个淋漓快意的侠之大者,而是个具有政治抱负的思考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与天地会大部分的平民阶级不同,陈近南的组织理念是发展和可持续的,而从来不是多快好省大跃进。然而这种思路太过超前,尤其在天地会的短视文化水平层面几乎找不到共鸣者,却反倒是韦小宝这种政府依赖型资本主义小滑头能稍微明白师父的心思。\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陈近南很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没发展到足够大时,他对天地会的定位一直是为正规军起辅助作用的情报组织,而不是正面对抗的水泊梁山或一大群荆轲专诸。他心里比别人都看得明白,政府强势但政局不稳的当下,借力打力要比吸引火力强的太多。多年以来通过韦小宝的眼睛能看得出,陈近南一直在四处奔走,但没有一次是在组织暗杀活动(刺杀鳌拜的事情明显是青木堂报仇加内部争权的产物,而非出自陈近南授意,甚至他后来还委婉地提出了劝诫),而都是调度和外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从他调停天地会和沐王府的事情就能看出,他身上并没有侠客的偏执和知识分子的固执——拥唐、拥桂还是拥鲁这样的国本之争按理说对于脸谱化的忠贞臣子而言——至少在表面上——该是一种信仰式的坚持,但陈近南呢?虽然他也有自己的立场,却完全没有为它与谁拼个玉碎瓦全的热望——其实以陈近南对台湾的态度可以看得出,他的政治理念并不是儒家一味的尊王忠君,而是有点接近君主立宪的。他自己不集权,也并不推崇集权,更没有以弄权作为政治资本邀功的想法——这从他杀龟大会并没转辞让“锄奸盟”总军师给郑家(其实已经捞到了三省的盟主拿到了里子,一个空头衔卖给郑克爽那种草包绝对是一笔稳赚的政治投资),郑克爽找上门来质问他言辞上也没有丝毫服软可见端倪。他真正想要的,是能让他在降低内耗方面体现一定控制力的话语权,以及得以尽量少受到阻碍地做出帕累托最优选择的能力——归根结底是出自对资源的珍惜,是经济衡量而非侠客或政治的双极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里尔克有一首写玫瑰的诗:“贮存于寂默\u002F无尽地开启\u002F运用空间却不占有毫厘\u002F自那空间\u002F周遭事物隐逝\u002F不具轮廓宛如浅色画底”——无耻地引申一下,我觉得其实这才是陈近南理想中的政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叹口气,以陈近南的理想境界来看,其实他最适合的路子,是春秋时代的游列国而友君王或魏晋时代贵族世家的半仕半隐,而非朱明一代连隐的权力都被剥夺了的鞠躬尽瘁。超前的思想灵悟需要自由和尊重来奉养和捕获,然而陈近南却一直被传承有序的仕人文化道德束缚着,片刻不能喘息。这或许就是他时常显示出倦态和无奈的原因所在——那樊笼不单来自世俗的眼光和期待,也来自他自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陈近南身上体现出来的价值观和国民性上承于宋代,那是一种诞育于悲观且理性之现状认识的细腻内敛,最终呈现为以坚守气节作为精神依托的自我动员。其实也就是西方人试图解释的——中国文人在民族自信心不够强的时候,往往通过用遵从近乎严苛的约束来为自己失败的可能性寻求精神庇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陈近南也跳不出这个怪圈。于是虽然他恍惚能感觉得到有个方向在吸引着他,且潜意识里也在有意无意地向这个方向试探,但其道德观却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磁场,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施加一个方向不同的洛伦兹力。初速度和反向作用力的联合作用下,陈近南的实验和主张也就只能一步步减缓、扭曲,然后走向衰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所以我总觉得,死在郑克爽手里对陈近南来说绝不是理想的幻灭——相反,这是他对自己身上绳索和束缚的最终致礼和解脱。他临死时依然脸含微笑,只在韦小宝要杀郑克爽时大为惶急——还是只因如若郑克爽死了,自己献祭的仪式也就随之轰塌,而抛却偿还他对道德约束的依恋外,这死亡本身并不能给他以任何意义上的所谓成就和升华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陈近南总是死了,且不是以什么所谓精神还活着这种丰碑形象死去——他是个经济学模型里受budget line拘束着的人,是以活着的时候也不能具备郭靖之于杨过那样的精神感召力。在我心里,他既不是个卫道士,也便不再是个殉道者,他和我们一样有着尘俗社会的背负,虽力不从心风霜侵鬓,却为了自己看到的一线光亮,从没放弃一步步地向前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风雨如晦,我愿深望郭靖如望远山,但若能,我却只想静默无言,并与陈近南同路。\u003C\u002Fp\u003E&,&updated&:new Date(&T13:40:12.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37,&likeCount&:206,&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21:40:12+08:00&,&links&:{&comments&:&\u002Fapi\u002Fposts\u002F2Fcomments&},&url&:&\u002Fp\u002F&,&titleImage&:&https:\u002F\\u002Ff8bbf11de020649eaab718_r.jpg&,&summary&:&&,&href&:&\u002Fapi\u002Fposts\u002F&,&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37,&likesCount&:206},&&:{&title&:&岁末理一稿《秋听集》&,&author&:&li-rang-mei&,&content&:&九月十七木樨地天桥看月\u003Cbr\u003E月出万云端,清霄受古寒。寒彻无人语,云亦返空山。素辉日以减,灯火正汍澜。独涉九衢夜,目我曲栏杆。栏杆不可凭,况此秋长安。衣里动深凉,相望不自堪。我归月将晦,明日未足言。今且私我影,维以居人间。\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满江红 寄紫雨生辰\u003Cbr\u003E矫首风来,嘘万叶,下江南去。 且行行,少年曾许,老来一遇。 依旧秋风无姓氏,似曾古茧抽双羽。 甚庄生不待蝴蝶醒,都难据。 移日月,换霜露,狂梦寐,闲言语。 看六年急景,云文重聚。 上曰悲欢下曰忆,人间逆眼天犹巨。 漫警无常处蓦闻歌,愁难预。\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金缕曲 爷爷去世六周年\u003Cbr\u003E万念无堪话。数人间,六年雪阻,一回云化。依旧渚涯愁不见,相峙寐牛梦马。维一水,悠悠昼夜。也信伤心终到此,也长知,谁非来去者?留不住,凄然罢。 南山菊供西陵下。看年年,草木行藏,秋风迎迓。犹是当年恸望里,漠漠寒山皆赭。多少事,灰焚烟藉。清泪不收铜盘裂,道海桑回目无情讶。不许悲,儿妄也。\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年末与诸友聚宝源铜锅夜饮,薄醉口占\u003Cbr\u003E羔脂白,铜光赤,鼐中沧波沦永日。灯影黯,啤沫青。杯中流响冸春冰。日销冰裂讵可听,胸中激荡眼中瞑。是有悲欢不可叙,怆然停箸咽平生。平生知己几人待,平生万事纷披在。平生心绪不堪言,一杯慷慨销薄醉。君不见一点温腥沸沧海,鞺鞳愁来无人会。朽留风月养宿悔,不知一夜成新岁。\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误入白塔寺胡同迷路\u003Cbr\u003E其一\u003Cbr\u003E晚籁定红尘,昏灯界梦身。万一皆是妄,何以语来人?\u003Cbr\u003E其二\u003Cbr\u003E影销灯自洁,共此归能谁?回目成微惘,巉巉塔不随。\u003Cbr\u003E其三\u003Cbr\u003E一秋成一世,西风复焉置?今自语荒寒,前生醒春睡。\u003Cbr\u003E其四\u003Cbr\u003E默抱无关想,微窥未尽心。我来恣一叹,谩喜巷犹深。\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夜过故宫角楼口占\u003Cbr\u003E其一\u003Cbr\u003E角楼衔月对尘容,鬓柳眉垣重复重。何事含情伤畹晚?人间尚有未相逢。\u003Cbr\u003E其二\u003Cbr\u003E片语茫茫诀旧逢,曾言造物太私侬。他年不记闲悲喜,俱是前宵误动容。\u003Cbr\u003E其三\u003Cbr\u003E一梦成归意已慵,好风良月岂吾从?余痴久抱围垣在,谶除生死不重逢。\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卜算子\u003Cbr\u003E其一\u003Cbr\u003E望雪夜中来,放夜云中去。人境荒寒未转身,过尽霜衣侣。\u003Cbr\u003E不许旧哀承,且此无情遇。断水空山卷欲收,隐隐烟中语。\u003Cbr\u003E其二\u003Cbr\u003E愁隐砑红笺,忆起西风树。一语薄凉碧藓荒,石上衣温贮。\u003Cbr\u003E不欲语离人,不肯哀幽暮。永抱单衣但俟春,俟著即归去。\u003Cbr\u003E其三\u003Cbr\u003E夜永似长悲,月暗如微怨。历历星霜鬓上销,独峙江湖半。\u003Cbr\u003E鸿度省沉吟,惊起当时愿。一字书空蓦海桑,隔世端然见。\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病休,在家重看《初恋那件小事》\u003Cbr\u003E桥下流波墀下苔,观之重警少年哀。坠欢身外迷云雾,殢我病中看绮怀。\u003Cbr\u003E乱红回眼三春默,良夜矜愁一影徊。总自虚窗人去后,久无心绪待全灰。\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与忘斋夜谈光明顶往事有忆\u003Cbr\u003E无多绮忆待重刊,花讯相过报小安。偶立东风矜不语,一襟旧雨蓦冲寒。\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欧冠皇马拜仁首战于马德里\u003Cbr\u003E“吾皇俟”,“我仁至”。列鼎鸣珂多国士。征衣白,征衣赤,一叱旌风动云日。云日张兮纵貔虎,挟惊雷兮驱冻雨。断竹砉然贱飞土,古刃匣中欲吼怒。有水有水下秋浦,一舟万里溯漂橹。回目月没东指处,四天乱星沮初语。人不知心血曾迷蚕纸字,曲岸红桐几回死。山川历历复将春,世间成毁终如此。呜呼,看成毁兮在水,看成毁兮在山。看成毁兮旧刀环。“吾皇”“我仁”约来日,蓦我怆然兮悲我安。\u003Cbr\u003E注:同一天,北京国安亚冠出局。\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春逝五首\u003Cbr\u003E其一\u003Cbr\u003E任是衔愁终负恩,万枝悄谢梦中身。握香一叹曾何夜,含笑人间想不真。\u003Cbr\u003E其二\u003Cbr\u003E曾藉谁门低一枝,素柎矜好抱香时。如何春事闲闲尽,仍自沉吟似不知?\u003Cbr\u003E其三\u003Cbr\u003E闲花已谢藏襟愿,春水空多摇佩声。梦里衣踪方暗记,惘然烟雨幂今生。\u003Cbr\u003E其四\u003Cbr\u003E无端旧想起清森,花木相过似有心。省此重来非是梦,转头一笑避青衿。\u003Cbr\u003E其五\u003Cbr\u003E字里飞声搴乱红,吹愁略负素时风。荼蘼忽静缯衣影,到此春心信是空。\u003Cbr\u003E \u003Cp\u003E\u003Cbr\u003E金缕曲 观《天龙八部》电视剧见段誉缥缈峰醉唤婉妹心中激荡有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历辘青崖转。算浮生,尘中百谑,醉时一叹。摩垒奇愁杯下峙,消得几番推盏。鏖宿慧,眉尖梦畔。恍看春灯摇不定,演衣踪,一水梨云散。不堪记,不能唤。 从教烟月休相幻。未回头,蹄声屑没,空香悬断。冷眼山崩还海立,微烁胸中孤暖。听日月,复生双岸。独笑覆杯回世境,报空言,漫祝身长健。人间见,再遮面。\u003Cbr\u003E注:天龙诸女,最爱婉妹。两个周末俱是随意调台偶见天龙,上周犹在万劫谷,段誉对婉妹说:爱人也好,妹妹也好,你总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这周已至缥缈峰,段誉醉中道:我的婉妹,我却连想都不敢想,便知她在哪里也不敢去找。\u003Cbr\u003E虽与原著不谐,于我却是大触动。遂为词代段郎述悲聊以尽意。\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临江仙 寄云衣芳辰\u003Cbr\u003E露下衔愁相语,人间把袂曾经。悬尘一霎麈初停。褰帷春欲入,正好鬓青青。\u003Cbr\u003E虚我静中小俟,愿她诗外无情。年年风雨隔花听。听天收密字,散作碎珠声。\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定风波 留赠\u003Cbr\u003E一水欢哀灯影微,来年湖海未言归。停杯谁预春酲乍?灯下,闲闲相语莫察眉。\u003Cbr\u003E且爱此宵风雨霁,不记,小楼寒雾旧成围。一掷歌笺酬永夜,多谢,人间瞬聚复俄非。\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满江红 世界杯决赛德阿之战\u003Cbr\u003E作壁千寻,望来是、素车白马。信人间,飞光沉影,相接此夜。轻笑十年狂愎梦,重逢一揖玄黄野。正僭天力倦各归来,飞霜下。 征旗语,听俱哑。丽词屑,看空洒。漫衣云维霰,罡风延咤。满纫初心缯缴上,寒华欲烁愁先藉。任飞声一喟到无情,平明也。\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九张机 七夕寄维尼\u003Cbr\u003E一张机,烟春不晤古芳菲。何年陌上闲相语,停杯一瞥,降愁一念,矫首看空枝。\u003Cbr\u003E二张机,同车缓缓一春违。琉璃风景眉间变,云光絮影,睫梢相蘸,梦在小桃溪。\u003Cbr\u003E三张机,客中春老卜居迟。调醯供案聊为聚,疏欢闲想,阳台漫话,山气欲凉时。\u003Cbr\u003E四张机,小楼夜雪漫吹帏,移灯看梦明春事,传笺有意,低眉不语,究竟两心知。\u003Cbr\u003E五张机,人间初琢绮怀诗。花笺写到偕归日,纵愁新别,堪言有待,不负笔端梅。\u003Cbr\u003E六张机,明湖云带系春衣。廿年草草移凉月,烟波并影,无涯来日,商略雨低回。\u003Cbr\u003E七张机,关山修阻欲何之?凭人传语春城好,沉吟久望,回眸一笑,还向故园归。\u003Cbr\u003E八张机,依依谁为唱于归。繁花不放春帷空,樽前三愿,人间一拥,终老不相离。\u003Cbr\u003E九张机,九张机转一条丝。春桑风叶听如海,披衣心事,同舟身世,惟报此中知。\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浣溪沙 飞机因雨晚点,闻舱中《k歌之王》单曲循环口占\u003Cbr\u003E雨语隔窗渐及私。侧眉心事讵堪知。闲愁纵有待何为?\u003Cbr\u003E已信尘中终不俟,如何歌里亦多违?若无其事最低回。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别贾生\u003Cbr\u003E初见春犹浅,别来秋已成。揖君南浦水,一夜想莲声。\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定风波 夜归\u003Cbr\u003E天气疏凉似旧时,只无人共看灯归。流光渐与空言杳,轻笑,笑如容易却低眉。\u003Cbr\u003E雨道轻车多少事,长是、梦中衣影太霏微。一水粼粼终不语,如许,沉吟未必要人知。\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蝶恋花 甲午生辰自寿\u003Cbr\u003E薄雾未匀疏雨再。万顷烟波,漠漠生空籁。一霎凉风搴袂带,三春过也终回睐。\u003Cbr\u003E望里人犹持影待。梦梦容华,不与闲愁坏。相笑欲言尘镜在,冰轮双映飞光快。\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甲午寄父生辰 \u003Cbr\u003E吾爱吾翁风骨奇,少时落落老犹兹。冲夷自命何孤勇,偃蹇于今固旧期。\u003Cbr\u003E颇许一庭听木叶,曾无双泪对旌旗。静中每易愁猜意,且此司庖亦甚宜。\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过泗溪\u003Cbr\u003E我被京洛尘,来对秋山雾。雾觑我同山,讵用恃纨素。草木未相寻,前愁觉可负。惟影托无著,流水难稍驻。廊桥虚一阻,毕竟人间去。山雾即衣尘,十里乌桕树。\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过楠溪江石桅岩\u003Cbr\u003E此山飞来知何夕,趺坐无情霜露寂。古秋云散已千年,山骨犹今护寒碧。一泓孤注几人知,唯有白石与空枝。凉天又暮不闻歌,铜音昨夜化琉璃。\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过楠溪江龙湾潭\u003Cbr\u003E林山深处微闻佩,跂石秋瀑低垂袂。幽抱琴心到不言,三叠始绝缠绵意。愁缄片水云千里,青镜初开前梦已。空留眸子浸深寒,来看一叶无情坠。\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满江红 紫雨生辰\u003Cbr\u003E恰此人间,小梅发,故人未老。坐疏香,隔江忆定,有时一笑。春薄于烟婪尾病,梦寒于月蛾眉少。是当年曾语旧哀欢,终草草。 长安路,君曾到。姑苏水,吾曾照。纵终不成逢,相过亦好。清想都无花事阻,空言漫有鹦哥报。有两檐风雨又经年,闲闲了。\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木兰花 地铁站一组\u003Cbr\u003E序 \u003Cbr\u003E寥落春衫秋讯里,日月相寻长未已。梦中虚语既皆违,亦好云烟移故地。\u003Cbr\u003E忆及缠绵容有意,绕指三拈终不致。惟将抵死未回眸,销此余年闲夜字。\u003Cbr\u003E雍和宫\u003Cbr\u003E朱邸灵香绥法雨,心事当时幽若许。有人香外负琴来,一瞥胥疏惟不语。\u003Cbr\u003E此外浮生闲里伫,渐许别情惊电露。不逢即当在山思,未必人间终可晤。\u003Cbr\u003E北海北\u003Cbr\u003E隔水清音听未切,酒后空言衣上月。不支愁脉续如丝,辗转千灯摩夜灭。\u003Cbr\u003E慧骨无成情已竭,弹指轻寒生露屑。归时尽领木樨香,好信明春无所约。\u003Cbr\u003E南锣鼓巷 \u003Cbr\u003E灯幻琉璃冰作境。浮世繁红零露映。一回携手证清欢,行到秋风归鬓影。\u003Cbr\u003E忍放尘寰儿女醒。语不及深愁已定。何年眼底泯星华,却此低眉称婉静。\u003Cbr\u003E什刹海\u003Cbr\u003E昔此看山山不见,漠漠春云移万感。海棠花下梦无多,银锭桥西灯数盏。\u003Cbr\u003E自语一回低作叹,天暮衣凉从己劝:明朝能忘亦寻常,便不能忘终有惯。\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蝶恋花 闲听《你的样子》翻作\u003Cbr\u003E不受他年哀望眼。此去伶俜,万里惟灯见。一夜负霜前事远。立成梦寐空回面。\u003Cbr\u003E看汝狂愁随日减。看汝醒时,歌里人轻换。璚树珠尘终自管。春襟海气生双岸。\u003Cbr\u003E\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浣溪沙 与云衣蓝蓝访腊梅不得见兰花有怀梦唐兼寄老雨燕河\u003Cbr\u003E帝苑寻春猗有兰,梦云随涧返屏山。四厢花影正如烟。 \u003Cbr\u003E小萼闲香存旧触,碧窗永昼耐初禅。看他禁冷更莹然。\u003C\u002Fp\u003E \u003Cp\u003E\u003Cbr\u003E定风波 越一年重过荷花市场\u003Cbr\u003E衢夜寒披两鬓丝,霜中行到路人稀。恍此停车哀乐薄,依约,疏灯隔岸对尘盔。 劫外余愁堪自管,遮面,无言一瞥证修眉。随分人寰偿影事,梦已。遥天雪意蓦潆洄。\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喝火令 听《当你老了》\u003Cbr\u003E梦梦红炉火,盈盈白蕊花。百年影事绿窗纱。映见小鬟簪底,霜雪正低哗。\u003Cbr\u003E此夜曾深坐,谁人会暂嗟?到无清怨与年赊。始是情真,始是两天涯。始是茫茫广宇,星子又添些。\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广州失眠夜,卧听《爱的代价》口占\u003Cbr\u003E哀恩快怨渐何加?无情衣马任催衙。中宵偶复当风露,始信前身犹是花。\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鹧鸪天 下班过西海口占\u003Cbr\u003E十里荒堤缓辔时,烟回霰转见杨丝。人间弹指春三再,眉上霜痕旧禁持。\u003Cbr\u003E恩已断,鬓犹缁。想来甚负少年诗: 已将花下能愁事,立到全非不自知。\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昨梦\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昨梦故人来,衣带西山雨。幽似怀微词,目我隔烟语。空籁散初晨,呼声没云树。梦中不得会,安有人间晤。觉来心力缓,恐负悬丝觑。 陶屑抟埙声,飏飏满窗絮。\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廿四章回寄云衣并祝辰\u003Cbr\u003E春堤细浪自年年,恍怳闻笙月有烟。摇落旧愁谁掬起,小瓶重对只凝然。 \u003Cbr\u003E点检欢哀两未成,思来容易近无情。为君诗笔东风力,一夜幽衷竟蔓生。 \u003Cbr\u003E屏间初识有笺存,年少结交唯任真。长爱菊斋多俊士,偶循君意认花身。 \u003Cbr\u003E即袖巴笺入此群,东门衣马正如云。吹花一散投名赐,销尽吟怀再对君。 \u003Cbr\u003E新制玄谜十二章,一时嗔爱此中藏。持心未许轻猜破,春树薄烟只自量。 \u003Cbr\u003E闲中渐语到琴书,字里疏香次第苏。不见思君唯怅问,京中欲雪尚知无? \u003Cbr\u003E谁传雁影月中过,一夜凉阶风露多。纵识后愁能此避,搴帷既见更云何。 \u003Cbr\u003E缓拍同歌成自吁,转蓬身世小江湖。梅边花雪都吹霰,月下欢哀只问狐。 \u003Cbr\u003E缇色罗衣绣带长,屏中相顾检春妆。无心漫语含情事,那夜长安梦未霜。 \u003Cbr\u003E西站别时知一心,讵劳山岳费沉吟?簪花恐谶春轻过,相送只持冰激淋。 \u003Cbr\u003E风日悠悠长不情,秋眉春鬓未催成。劳君小小频相唤,岁岁天真例有盈。 \u003Cbr\u003E少年笑泪总无端,那信浮生有坠欢?一梦心光清到骨,壁中愁字省今看。 \u003Cbr\u003E春风心事历曾同,香未方生小萼空。相见尘埃艰一笑,劫余情痛已微通。 \u003Cbr\u003E薄凉世境幻三春,万树芬芳竞化尘。蝴蝶晓知身是梦,终醒不对散花人。 \u003Cbr\u003E霜天何夜溯流光,一夕垂眉客子裳。我避伤心辞旧雨,君持素伞住吾乡。 \u003Cbr\u003E异国空街日影深,久望心气易销沉。愁恐君知唯自语:灵梦如何竟到今。 \u003Cbr\u003E秋心久蛰入前生,偶拨轻寒终不声。永忆骊珠沧海外,劳劳长夜茧孤明。\u003Cbr\u003E山涌云平复见君,一春风势止青裙。别来花鸟浑无事,平涨明湖水上文。\u003Cbr\u003E古寺观花花不言,相寻钟鼓共双烟。佛呵一晌闲人偈,春雨即青到屦前。\u003Cbr\u003E雨声寥阒语能玄,掷叶依稀见古天。废殿谁逢双燕子,飞飞一默礼荒年。\u003Cbr\u003E岁晚曾偎半臂凉,人间所以喟沧桑。冰弦久绝终须续,一曲酬君不世妆。\u003Cbr\u003E樽前婉娩唱天涯,风雨无多亦可嗟。愁到疏时能不解,随肩为有玉兰花。\u003Cbr\u003E年少隔屏人似花,到今相看信无邪。依微隔世谁呼著,十里芳春蹇未芽。\u003Cbr\u003E廿四诗成柳复丝,七年悲喜讵能辞。浩叹那忍花前发,最好人间不别离。\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沸腾鱼乡送云衣返蜀兼寄京中诸子\u003Cbr\u003E瞢腾人海当时见,七年顽梦杯一旋。双烟影事烬空温,座上久闻催漏箭。快谈谁唤夜西回?燕公未剃雨公来。海蓝悬指琴丝活,李波始忆梨颊热。天暮传烛光凛凛,八胡忽已不能饮。蜀中夜月移鹃声,小星一嘒沧波噤。覆杯曾有碧山约,问余春衫久寥落。多情永记山中竹,不夷风襟犹削削。我欲因之嗟日月,推门衢灯雪吾发。人间相看复何时?酒温一霎眼中没。\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定风波 出鲁迅博物馆遇雨不避用东坡韵\u003Cbr\u003E虚室推门雨未声,狸奴犹睡小帘屏。檐外轻寒谁领略,终各,垂帷开伞旋无凭。\u003Cbr\u003E车畔仰看云变遽,须去,去时关鬲有凝冰。十里云沉非可避,不避,人间任有旧旗亭。\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鹊踏枝\u003Cbr\u003E海月山春分佩衽。耐此浮生,多少零星讯。欲不回头终未肯。人间倘有褰帷分。\u003Cbr\u003E梅畔霜声空在鬓。畹晚风多,那得衣声近。抵向镜中拼一问。无言唯有花香甚。\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br\u003E 改稿法源寺奉和梦唐\u003Cbr\u003E安禅春想外,日影戢心兵。忧疾花当眼,对龛愁近僧。\u003Cbr\u003E闃寥同梦寐,磊落旧箴铭。香积犹堪约,江湖一蕊灯。\u003Cbr\u003E\u003Cbr\u003E附梦唐原玉\u003Cbr\u003E咏法源寺丁香以谢让眉\u003Cbr\u003E古寺花成阵,丁香作主兵。昔怜红素手,今对小乘僧。\u003Cbr\u003E露下开元土,枝围永乐铭。几回钟鼓罢,固守佛前灯。\u003Cbr\u003E*乙未初春,让眉以短信商践法源寺看花之约,适余将行手术,彼遂自往,并为祈福,以诗谢之。\u003Cbr\u003E\u003Cbr\u003E菩萨蛮 谢阿朱赠画\u003Cbr\u003E云笺久慕离珠字。尘容微感沉吟睇。到不许人知。闲闲命敛眉。\u003Cbr\u003E远山浮雁路。空翠移玄语。隔辙想清扬。嫣然为寄将。 \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次韵答梦唐见寄\u003Cbr\u003E碧山人语换春空,且饷樱桃话软红。占得小园风日妥,维摩不避病中容。\u003Cbr\u003E一念微茫费揣摩,忆君西望例云罗。芳林花是从前慧,却任明春忏较多。\u003Cbr\u003E\u003Cbr\u003E附梦唐原玉:\u003Cbr\u003E让眉欲访冷夏园时近伏天园中几无花可赏以诗迎之\u003Cbr\u003E看花人至百花空,却喜棠林果正红。老柳曾闻风雅句,一枝一叶为君容。\u003Cbr\u003E经年一病老维摩,堕尽天香在网罗。同向春风参偈子,小园花较佛门多。\u003Cbr\u003E\u003Cbr\u003E疏影 维尼出差重读其日记忆及弗莱堡有寄\u003Cbr\u003E零篇梦笔,恍暝云夜壑,眇眇游历。乍醒前尘,双塔当窗,雨凉遥卸春碧。厢中十里闲闲语,浑不辨,城南城北。但离披,灯影钟声,微撼玻璃层壁。 谁见绕城渠水,送飘瞥余踪,散入花息。结袂来时,一晌凝魂,此意传眸能剧。眼中星岁海桑回,化者夕,茫茫月色。只低眉,谩向屏中,重问归期何日。\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手把\u003Cbr\u003E手把遗簪话眇徂,拿云心事竟全疏。谩将一晌无聊觑,端付斯年未毁书。\u003Cbr\u003E离合神光销骨渐,分明梦寐判愁初。阊阖久闭无追问,最好交情付倘如。\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小重山 七夕\u003Cbr\u003E湛湛秋星曙不晞。人间重一望,露滋衣。碧山峙俟海云回。春千棹,只付翠禽啼。 携手更翻疑。还从前梦里,记凝眉。 柳边缺月正初低。车缓缓,不语但相偎。\u003Cbr\u003E \u003Cbr\u003E\u003Cbr\u003E越一年重聚满恒记口占\u003Cbr\u003E燃铜燃铜铜未声,覆杯咒水正浮腾。悬箸推盘韭花碧 ,羔脂一晌空膻腥。筵欢易预中宵喟,壶天曾极秋眸沸。维愁经月复经年,到今竟已难薄醉。\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斯里兰卡绝句\u003Cbr\u003E锡兰国王塑像\u003Cbr\u003E涉海东风化近寒,钧天梦语定眉澜。哀红一瞥无多暮,已是前生蜕里看。\u003Cbr\u003E鱼市\u003Cbr\u003E僧谣承稳打渔歌,曝岸银鳞任抵摩。四海由来多蹈隙,无怜数罟下沧波。\u003Cbr\u003E尼甘布\u003Cbr\u003E随车海气唤心芽,散路余春谩拾些。巷左倏停谁在梦?隔墙徒警紫薇花。\u003Cbr\u003E坎达拉玛遗产酒店\u003Cbr\u003E浮萤一烁暮成灰,鹭诀秋湖影浪回。闻笛不知身是借,荒天犹惧陆陵颓。\u003Cbr\u003E狮子岩\u003Cbr\u003E雄岩一夕出虫沙。向蜃犹今奋爪牙。不见涸泉双洞视,零虹自映夕颜花。\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浪淘沙令 离职小宴\u003Cbr\u003E樽酒看三巡,笑影空粼。隔窗灯月淡生温。照雨俄来旋复去,一晌光尘。\u003Cbr\u003E终醒对高云,无恙愁身。当时冲夜眼殷殷。不避回头容片语,再作离人。\u003Cb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瞒疾\u003Cbr\u003E雨馀秋日鲜,昼窗洗凉景。明盈病室间,浮衍往来影。偃液潜滴沥,后忧惟默领。终将暖寒询,频欺愁中省。相笑拼闲欢,岁月忽如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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