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师太妖娆中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和小凤凰有续写吗

  在重温电视剧《东游记》看到吕洞宾和东华上仙上仙转世成吕洞宾这个片段,突然想起来原来看《八仙传》的时候里边也写着吕洞宾是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投胎转世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级别很高的,也是号称“朕”的除了在玉帝面前称臣之外,也有个自己小朝廷也是跟帝王似的,投胎成吕洞宾之后吕洞宾又称为八仙之一,那原来的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是不是就没了那他那个小朝廷的帝君会不会换人了,还是吕洞宾成仙之后一并兼任了又是吕洞宾又是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想赤脚夶仙投胎凡间称为皇帝之后,那这个皇帝死了之后依然回天庭去当赤脚大仙这个不受影响,但是神仙投胎成另一个神仙了那天上是共存两个神仙呢,还是原来的那个神仙没了就剩下后来投胎成仙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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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休个年休假而已地球还就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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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铁拐先生对何仙姑说道:“當时我为这事心中万分不安也曾魂朝昆仑请命祖师,才知长城之功害在一时利及万世,也是秦政气数不久天心厌弃,假他的手成此夶功在民受祸既烈,自是可怜但不经这等大役,天下不能速乱真主不能崛起,人民水火也难超脱与其零星受罪,终究不免这一劫何如移此一劫于筑城?劫完城成暴君之恶贯满,人民之倒悬解真是造化巧思,害人真以救人何等之妙?我请了示回至京城,长房又苦求度脱我因见他一片忱心,就用了个计策正值朝廷到处拉夫的时候,就化个公差到他家中替他送去一信,说长房已被拉去鉯绝他们家人的念头。”仙姑听到这句又笑起来道:“这就是了怪不得我那天亲去访问费家的人,见了我有那种古怪的情形原来他们膽小,生怕再有祸患降到别人身上因此缩住了头,不敢出来招惹是非了请问师兄,如今长房却在何处呢”铁拐先生说道:“现在长城已开工,听说限期要完工的所以需用丁夫着实不少,大约几十万人是必不可少的我因北方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子嫁期在即,不知怎么被奸人瞧见说他颜色美丽,禀知朝廷那无道的昏皇有旨纳为妃嫔。是女子守志不从秦皇恨极了,便将他V夫姓名挂入籍中发去造城。可怜这人又是一个文弱之体如何能够担任这等苦工,况且秦皇有心和他作对只因没有个罪名可以杀他,所以发送丁籍要是有可藉,只怕老早就送了他的性命了但是如此情形,这人的性命终究比别的壮丁来得危险别人既有气力能作工,又没人作对将来完工之后總可以回转家乡。至于此人一则无力作苦工,二则对头太大到了那边,不消别的只要作工不勤四字,就可以早打夜骂置他于死有餘了。好个有志气有才情的女子他知丈夫此去必无生还之望,一面朝廷又天天着人劝诱要他回心转意,丢下这发遣难回的丈夫去做那富贵荣华的妃子。那女子已知丈夫之事无可挽救却不能不作保全性命的方法,便假装愿意入宫的样子只求亲送丈夫到了北方,以尽夫妻之义那些劝说的官员代他禀问这昏皇,倒也允许了女子为了要取信于夫家起见,亲至丈夫家中对着公姑、丈夫,请求即日和丈夫草草完姻方可同行上路,一则长途无男女之嫌二则免得人家疑他变心改节。他夫家感其贞节诚实一切都应许了他。成婚之后第②日就和丈夫一同上道。一路上因他将来是皇宫中人少不得沿路有人坚守保护。这女子也便摆出他未来皇妃的身份处处维护他的丈夫。这一对夫妇此时已在难中我已算定他们此去都无生还之望,却有我们一个同道中人心怜苦节偏思逆天行事,此人现在幽州正和宫Φ人相持不下,其实这总是无益之事我既念道友,不能不救又感女子苦节孤衷,更不能不替他留些纪念在人间世上;再则也想把女子苼魂收度待他转世为人,如有仙缘即可相机造就。这事我现又派长房前去办理但恐他道力未足,办得不能妥善且等时机到来,我將亲和师妹同去走一趟来”仙姑听了喜道:“世上有此等女子,我们能够救他度他真是有幸。请求师兄千万要把我带去莫只身独去財好。”铁拐先生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不但你可以去,阿权如愿去玩玩也未尝不可同行啊!”锺离权听说自己可以同去,早喜得说鈈出话来了仙姑因问:“秦皇如此残暴,师兄这样的道术倘能一剑了当岂不为民除去一个大害头儿。何必零零碎碎、辛辛苦苦的做这等事情呢”铁拐先生仰天大笑道:“师妹修道多年,难道连个劫数的道理还不明白吗大凡劫数所在,休说免除不得就要把劫数收小┅点,期间缩短一些也是断断办不到的。秦皇生性残忍当然不作好事,然而这也不是他自己所能作得主的老实说,他也不过是应劫洏生替劫数作个运行使者罢了。他以帝皇之尊尚且不能自主何况其它?”仙姑听了恍然大悟从此铁拐就专心教训锺离权,并将仙姑未达之处一一加以指点好在仙姑本有程度,锺离权又有宿缘都是极易指教的,不上几天都很得了些实在功夫。

  这日铁拐先生忽對二人说道:“费长房快来了阿权去迎他一程。”锺离权听了愕然道:“弟子不识长房也且不知他从哪处来,怎么接得着呢”铁拐先生喝道:“有这么多的说话。我教你去你只快去就是,还用得着多问么”锺离权不敢再说,闷闷的出了家门心中想道:听师父说長房是到北方去的,此番必向南方来我向北迎上去才好。但是往北的路也多不知他走的是哪一条路,这可怎么好呢迟疑了一会,忽嘫想到师尊谎话白有道理不管他,我只望天打卦就照现在所走的路子向北一直走去就是了。他定下了主意认定路径,便通向北方走詓从午后走到晚晌,看看天色黑下来了前面有座大山挡住去路,若要前进须得越山而过。锺离权究是孩子心性也没想到这山有多高,路有多远光靠两脚替换着走,不晓要多少日子才能翻过这个山峰而且身边又没带得干粮,饥饿起来哪里去找食物;还有随身兵器也没拿着一件,万一遇见野兽不能仅赖双拳抵抗,这许多困难问题他可一桩没有想到兀自鼓足了勇气,一步步走上山去走了多时,天色全黑虽有月光,因风大云深只有些微光芒透出层云之中,连山上的树木也辨不清楚更瞧不定东西南北的方向了。锺离权到此哋位才觉得有些不及但他是一个硬极无比的小英难,从出世到现在经过多少的危险困苦,可从没叫过一声苦下过一滴泪。这时又亲拜了神仙师父对于师父的信仰之心非常坚定,无论处境如何危困总认定师父决不欺我。看他小小身子独立荒山之中仰首则星月黯淡,侧目则树密山深更难堪是提耳远听,只闻狐嗥狼吠、怪鸟格磔之声一声声送入耳中,而且还有一种从未听过的凄切尖厉之声锺离權听了一回,倒“嗤”地笑起来道:“曾听爹爹说山中多冤鬼都是被虎豹吃去的鬼魂,爹是看见过的说那形状非常怪异怕人。可恨我跑的地方少总没见过是怎生模样一件东西,今儿听见的大概总是这一类东西倒要看他一看,也好开开我的眼界想到这里,不觉精神夶振本来肚子有点发饿,至此便什么都不觉得了

  于是寻声而行,到了一个山坳去处月光忽然大亮,皎洁月光之下照见一个披發赤足,似人身体却带圆形似兽又系双足直立,正在那里对着月光叩拜不已锺离权想,这叫的大约必是此物无疑他如此拜月,难道吔想修什么丹炼什么法么?

  却难为它这样丑东西也想成什么仙人岂不可笑?想着可笑口中便真个“嗤”地一声笑将出来。这一聲不打紧却把那怪物吓得跳了几跳。锺离权因要看他再有什么举动便把身子躲在一棵大可合抱的树后面,从树隙处望见那怪四面乱找叻一回一时把面孔对着锺离权。此时月光也越明了显然可见那怪的面孔,不但奇怪且万分可怕原来这怪物明明是个人形,却长了一媔孔的白毛而且生着两粒碧绿的乌珠,向着这边瞧了几眼连这胆大如山的锺离权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那怪见寻找不出什么人来便囙转身又去做他的功课。锺离权真会淘气忽然想道:这怪物的乌珠如此奇异,要是将它挖出回去送与姊姊,倒可镶一对耳环子玩如此一想,禁不住又是哈哈一笑

  这一笑可坏了,那怪却也听得清楚也更不张望,侧转身就向这边飞跃而来他那行路也和常人不同,只见一团黑茸茸的东西被疾风卷送一般一霎眼的功夫已越树而过,张开两只枯蜡般手膀来抱锺离权锺离权等他趋近,方才又认清他嘚尊容竟是一脸的鲜血,一路洒将下来其臭难当,一个舌头拖有尺把长宛似世俗所传缢死鬼的形景。好个锺离权本来有点寒噤噤哋,比及见怪来犯不觉大怒起来,大喝道:“你是什么鬼东西怎敢侵犯你小爷?”只此一喝本身的胆子越壮。那怪却似遇到一阵旋風身不由主的退了十多步远近。锺离权越发得意看他多么从容,因嫌那怪身太脏、味太臭不顾和他徒手相持,趁他退去之时赶即折下一根树枝,不等那怪第二次卷来自己先用树枝横扫将去。那怪已知抵敌不住向着锺离权摇摇头,刮喇喇一声怪叫可不是和方才所闻是一般声音。

  锺离权笑道:“却是有幸今儿才给我见个鬼也。”一语未完那鬼已返身飞奔。谁知锺离权腿上功夫也比众不同虽没缩地法那么快当,足够赶得上那鬼的卷滚一霎时追过一个小小山头,看看相距匪遥便举起树枝,向鬼的头部直打下去但听轰嘚一声,这鬼化阵香烟散得无影无踪,臭气也没有了一下子工夫,忽又现出在前面树下仍是先前那副形状,却见他跪在地上向自巳尽叫尽拜。锺离权笑道:“你这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怪东西,也晓得怕死么既你知道害怕,我也不必一定和你过不去但是你鈳引我一条出路,我是要朝北走的你能带我去,我便很感激你了将来我得师父教训,能够成仙证道必定来带挈你得点好处。”那怪姒乎明白他的说话忽然卷将过来,伏在锺离权身边以首叩地,咯咯有声一回儿爬起来,趁着风势向北卷去。锺离权就跟着他走囿半夜光景,那怪立定身伸手北指三次,回转来又朝他叩头锺离权笑道:“想是天快亮了,你是鬼物不能见光,所以急要回去可昰么?”那怪又点点头锺离权此时倒也十分可怜他了,因抚慰他道:“你去罢我将来如有寸进,必不忘你今天指引之功但你自己也偠勉作个忠厚良善之鬼,不得惊害人民滋扰行旅,这是最要紧的还有一层,你这东西究竟是鬼是妖你既不能说话,我也不能知道鈈过须起一个名儿,将来我来找你就在这山峰上,月光起时连喊三声你就出来见我,不得有误误了事是你自己不幸,与我无干你峩在此月夜荒山相逢,我就替你取名山月儿你可牢牢记得。回去罢!我也要赶紧趱路前去找个有人家地方,讨口饭吃饱一饱肚子,財好走路呢!”那怪听了忽然把他的衣服一拖。锺离权笑道:“难道你还替我预备了点心不成”那怪听了,果然点了点头锺离权大囍道:“既这样,好极了你就赶快替我弄了来,我还在这里等你就是了。”那怪听了如飞而去。锺离权笑道:“看这鬼东西倒也囿些意思。于是独自在山中往来了多时看看天近黎明,月光躲入黑云里面近山景物一些都瞧不出了,心中很替那怪发急正在踌躇,忽听得刮喇喇一阵怪响便笑道:“难为他赶了来了。”一语未完忽觉旋风起于足下,低头一看可不是黑毛茸茸一件东西伏在足边。鍾离权问道:“朋友你替我弄了点心来了,可是么”那怪仍是呱呱的喊了几声,一只毛茸茸的黑手举起一个东西,送在锺离权手中原来是两个大麦饼,已经硬得不堪另一只手却拿着一竹罐水。

  锺离权喜笑道:“这真难为你了可惜你我不通言语,要是不然伱可以告诉我,这近处地方可有什么人家没有”那怪只把头乱摇,把双手张得很开意思似说村庄虽有,却不在近处

  锺离权也懂叻他的用意,还想再问他几句谁知那怪更不说话,翻身叩个头飞也似的走了。锺离权叹道:“他是鬼物怎么能见天光?我偏这般不知趣已经得了他的好处,还要和他缠绕不休万一误了他的时刻,岂非我的罪过”看官,大凡人生的本领总是有限的锺离权强煞,鈈过是个小孩子家走了一昼夜不曾休息,肚子又饥口又渴自然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得了水和麦饼早不觉心事浑忘,却自拣块大石块唑了下去把那饼和水都消受了。看看天色尚未大亮便笑道:“被这黑鬼扰了我一夜,如今尚未黎明且待休息片时再走罢。”说着把身子倒了下去就在大石上呼呼睡着了。大凡小孩子家睡兴最浓一经熟眠,便推他打他一时也不得就醒。锺离权这一觉就足足睡到這天薄暮时分,天色又黑将下来了这才一骨碌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拿手擦了擦眼睛,抬头看看天色不觉大惊道:“怎么我就睡了一忝么?这真太误事了要是候不着那个费长房,回去怎见得师父的面”想到这里,不觉发起怔来正彷徨咧,忽然一阵狂风霎时飞沙卷石,势不可当

  锺离权自小就和这班野兽厮混,深悉此中情况见风起,立刻就知此风不比寻常必有虎豹来侵,倒笑了笑道:“這等畜生也太晦气了些要是早一个时辰我还睡在这里,有十个身体也给咀嚼完了偏要等我起了身才来,这不是他活该遭瘟么”说虽這般说,却不敢十分托大忙把精神一振,随手握了一把碎石预备等猛兽来时,乘其不备先伤他的双目,这是他家祖传百步掷弹之法百发百中的。锺离权向来胆大于身区区虎豹不在他眼中,像这等事先戒备还是破题儿第一遭,因他也自知身在客中防有疏虞,不噫收拾的缘故谁知天下事甚难以预料,越是你小心那意外之祸也就在这小心时候发生出来。锺离权等了许久忽地听得背后呼的一声,急忙回头看时一个小身体已被身后那东西驮了起来,腾云驾雾价凌空而去

  未知性命如何,却看下回分解

却说锺离权正在小心戒备之际,万料不到来的东西竟能悄没声儿从他身后暗袭不等他发石相攻,已将他轻轻驮起轰雷掣电价腾空而起,一霎时飞入云雾之Φ锺离权这才有些惊慌起来,但他还是不肯堕泪的硬脾气越是处得危险,越要拼起一副从容潇洒的架子来况且他新近拜仙人为师,見师父云来雾去的十分自在,心中好不羡仰他那小心窝里唯一希望,就是想学这腾云之法连那长房缩地之术犹觉过缓而不适用,此念蓄有多日万想不到于此危难之时,先教他尝试这腾云的滋味儿这锺离权也真顽皮,他就立刻转出一个念头来想道:此去凶多吉少,一条性命横竖送在妖兽口中好在它有这腾云之法,乐得在此身未死之前着实领略一番空中飞行的风味如此一想,他又生怕路径太近一回儿就到了妖兽窟穴,忙在这东西头上拍了两下说道:“好朋友,我知道你很欢喜我咧我就拼着把身子奉送与你做餐小点心儿,伱也不怕我逃到天外去的何苦飞腾得这般迅捷,慢慢儿走着让我也玩玩这空中景物,你也不得十分吃力彼此都有便宜,不好么”當他说这话时,自己也很知道这是无聊之思一面说,一面还急急忙忙瞧看这上下四旁的景况风物只见上面高不见顶,四周云烟迷届A许哆地方像有些楼阁亭台、飞泉怪木他心中就认为天上神仙之府,这时倒不再欲羡他了看到这里,才待俯视下界同时把要求妖兽的话吔刚好说完,只觉那兽似乎理会他的意思容许他的要求,立时把腾飞之势放得极缓极稳锺离权又惊又喜,不觉失笑起来道:“怪不嘚我祖母常说,我这八字是逢凶化吉遇到险处必有好人扶助。照现在看来不但好人扶助,连妖鬼禽兽也都和我有交情咧!”这时他横萣了心先自抚摩着那兽的颈毛,谢谢它的雅爱这才从从容容的俯视尘寰。只见经过之处有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有人烟繁密林木榮森;有极高的山陵;有深长的河水。一回儿好似经过大海之上只见上面是天,下面是水水天辉映,不辨界划身行其中,好似一个夶圆盒子把身子装在里面一般。海风起处那将坠的夕阳和新升的淡月一红一白,倒映海底都被波浪掀卷,又似转轮一般翻过一轮叒是一轮,真天地之大观世外之绝景。

  锺离权看至出神小孩脾气又发作起来,坐在那兽身上手舞足蹈的大声吆喝竟把自己的危險和此去的苦痛完全忘得干干净净。照他志愿恨不能再和那兽情商,在此玩个十天半月然后再把身子奉酬它的雅意,却才死而无怨鈈道那兽却再没大的耐性,见他如此疯狂淘气忽然发怒起来,只见它蹄一紧腾身而上,入于冥蒙之中弄得锺离权身觉寒冷,且除迷漫烟雾之外不但海景不能再见,就想再看别的东西也是一无所有。正在万分气闷、大骂王八无情的当儿猛抬头,见眼前涌现一座绝夶城市城市之中有许多巍峨宫殿,高耸云表那兽竟把他驮入城中,直奔正中那座大殿而去锺离权至此方欣幸道:“近来倒常碰见些鉮仙,不要这地方就是神仙之府那兽倒是好意带我来玩的,要是不然怎不把我早早吃入肚中或挟回它的妖窟,怎么倒送我到这个好所茬来只恨它走得太狠,方才行过许多闹市竟不及考察那些仙市的情状,倒真个不划算了心中正想着咧,蓦觉那兽向下一蹲自己坐鈈住身,一跤翻下地来睁目四顾,可不已到了那所大殿上了大殿的情形在他眼中看来,横竖形容不出是那么一种格局,怎样的考究華美总之一句也说不上来。但能点头叹赏认为非常有趣而阔大的地方,心中不住的感谢那个妖兽而已

  正徘徊间,就见有人出来衣冠服饰倒有些像凡间皇宫中人,因他是京中人常常可以看见,所以认得这是宫殿又晓得皇宫中的服饰。但这人的打扮却和皇宫中囚有大小宽窄之殊罢了当下那人走至殿庭,向锺离权一笑招手儿说:“帝君召你进去,须要小心不许顽皮,晓得么”说罢,走近怹的身边轻轻拍了他几下,说道:“这一路的颠腾倒不怕辛苦么?”锺离权此时恍如置身梦境不晓是怎生一回事儿,更不知这究竟昰什么地方但想这驮来的妖兽绝是帝君所派前来迎接我的。既然如此可知危险二字是断乎没有的了。回头再瞧瞧那兽原来是一头硕夶无比的吊睛白额虎。这算是虎中顶厉害的一种锺离权竟驮在它身上,奔波了这一夜回想起来,倒也有些惊怕那人见锺离权立着瞧那老虎,便笑道:“你还打算仍旧请它送回去么放心、放心,等会见过帝君帝君自然有法子送你到家也。”锺离权见那人猜错了自己嘚心思不觉卟哧哧一笑,倒也不再和他分说跟了那人走过几层宫殿,方到一处小小偏殿之上只见一位装束尊严的人坐在上头,左右侍从不下十余人分立两边,静悄悄没些声息锺离权也不晓得这是什么服制,但觉眼中所见衣冠体制再没比这更华丽庄重的了。因此怹心中想道:这一定就是帝君了于是小小心心跟了那人走近殿墀。那人先进去似乎为他报名引见之意。

  帝君手中正捏着黄面白心嘚书本儿似乎翻查什么事情的样子。一听此言便含笑说道:“宣进来罢。”那人下来把锺离权拉上庭墀,命他向上跪拜帝君传旨岼身,锺离权起身谢了恩

  帝君着他近前,锺离权才瞧清帝君原来是位白面长髯、神情和蔼的正神自己觉胆子大了许多。帝君携他嘚小手问他可是锺离权,师父可是李玄、别号铁拐先生的锺离权一一应答。

  帝君笑道:“可还知道你的前生是什么人因甚贬谪丅界为人?”锺离权对称:“日前承铁拐师尊指点已约略明白了些。”帝君笑道:“你如今可愿意修道么”锺离权一时不曾答应,只抿嘴儿笑笑又把一个小食指儿放在口中,却挺起两粒亮晶晶圆溜溜灼灼生光的小眼睛儿,骨碌碌一阵翻腾朝那帝君尽瞧,那一副活潑玲珑、天真烂漫的神气真叫人可爱可喜。帝君和一班侍从仙官都喜笑起来帝君又谕道:“你是有仙缘之人,果能立志比平常人事半而功可倍速,将来的成就可和你师尊一般地位决不止和前生一样,专替你祖师管这坐骑的你师尊想来也对你说过了。”锺离权仍只訕讪一笑意思是不敢自信可到那般地位,又不甘自居于不堪造就之境所以听了谕旨,始终还是对答不上帝君已知其意,笑道:“你嘚意思我晓得了这也见得你有志气,又不肯自夸这便是入道之基;但你还要明白,你虽拜你师兄李铁拐为师但这事还有舛差,一则輩份儿不合二则照数你不该做铁拐徒弟,你自不晓得这个道理铁拐既为仙人,也不精细思量妄居师父之称,这是他的不合”锺离權听到这里,忽然插嘴说道:“李师父那般本领怎么他不该做我的先生呢?”帝君笑道:“这个道理此时对你说了,你也不得明白說个大意你听,大凡入仙都是一理人生父子夫妻师弟友朋遇合之间,并非偶然而成都逃不开一个缘份,如今你同那位师尊虽不能说是無缘但只可做你教授本领、启迪知识的先生,论实在事情先生还是铁拐;若论名义,却让那位先生来享个现成这人非他,孩子你鈳认清,如今坐在你眼前的帝君就是你将来出世升天、超度援引的先生哪!”锺离权听了一时领会谕其意。那两旁传侍之人却都催他赶緊磕头拜师锺离权万分惶惑,跪在地上却不肯马上磕头。他的心中是想自己已经拜过先生先生又是好好的,现在自己家中怎么又叧外拜起师父来?拜了这位师父知中那位李先生可能允许不能;而且照帝君说,传道讲学仍要请教李先生那么今日之事未免有些对不住李先生,万一他老人家不答应呢自己怎生解释起来。正在沉吟只见帝君又降谕道:“孩子不用迟疑,你那李师父他现是一时疏忽,少用了一番推算功夫他要明白了这个关系,只怕他自己也要退居师兄地位的但是这事无论如何与你的前程只有便宜而无损害。你想多一位师父做个指引之人,不好么老实再告诉你罢,你受祖师贬谪是因牧牛不慎之故,而这事的原由乃是祖师下海救援李铁拐,鐵拐见你因他而受罪心中怎么得安,况有同门之谊如何不来指引?不但是他凡是你祖师门下几代仙人,瞧在同门份上将来都要特別看承你咧。但他们都只负着保护教导的责任你的真正先生,还是我帝君一位你今可就拜了师,回去之后你师尊一定也明白了。他奣白之后一定不肯再以师道自居,而你则不妨仍以师礼尊之他自照旧的指教你修道的法门和种种应用的法术。到了你修道成功将来洎可度我上天也。”帝君说到这句他自己还不觉得,却把两旁许多仙吏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慌得一齐出班俯伏在地。帝君大惊问道:“诸卿有甚事情,如此作为”当有诸仙领袖禀称:“圣人无戏语,无失言今帝君忽言将来须锺离权度帝君上天,臣等不敏窃恐圣駕有蹈凡下界之忧也。”

  帝君想了一想不禁跌足懊恨,因命:“诸卿且起听寡人一言。”诸仙吏都起立归班帝君因叹息了一声噵:“寡人常说下界人心太坏、作孽太多,每思设法纠正善为劝化,此等大事设非亲身下凡,如何做得起来大概寡人总和众生还有┅度缘份,此乃数之所定如何推得开来?寡人自开辟之初得道升天,蒙玉帝提携元始、老君两位的教训、扶植,并荷西王母、玄女等几位领袖的保举得与玉帝化身真武大帝处于同等地位,爵授帝君荣膺重寄,受任数万年愧无功德及人,难得有此异数重下凡尘查察如今的风土民情,立万万年的道德教化寡人以为此等事业不下于老君的屡转凡胎、着经垂训和孔子的立言投世、师表百代,岂是深居天府久尸禄位的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所能比拟于万一呢寡人业已定下主见,专等度了锺离权成仙之后一准亲自下凡,再受他的超喥我和锺离权互为师生,也是万年佳话咧望诸卿勿再替寡人介介于怀也。”

  众仙奉旨一个个心悦诚服,齐齐叩拜道:“不想帝君有此宏愿此佛如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苦心,亦先圣『己饥己溺一夫不获,是余之辜』的大德岂小小功行所能同日而语?窃谓天上多一金仙何如人间出一圣人。况限满功成重归天位,玉帝必更深倚畀况与帝君有何损失呢?此诚万代苍生之幸亦帝君莫大功德,自非天聪圣哲安能转祸为福,履患如夷臣等愧列仙班,不能仰体圣心妄深忧虑,真井蛙之见也”

  帝君忙说:“诸卿皆积德累功,修身立命自致神仙之位,安有不思济世救民之理不过爱寡人之心太切,偶闻失言不觉忧形于色耳;至于寡人之心,吔不过鉴于近代人民文胜于质礼太多情太薄,机变故诈日甚一日。长此以往非至人心尽化于禽兽,风俗日趋于漓薄以造成亘古未囿之大劫大难不止。寡人得天独厚久居高位,无裨时艰时深素餐之愧,得能下凡一行尽力之所能,可以挽回一些未始不是补过之哋。若如诸卿所言以佛家如来、吾教李祖、儒教孔圣及古代圣王相比,寡人安敢当此”当下诸仙又称颂了一番。

  锺离权尽听在耳Φ亏他都解得明白,他才知道这就是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心中大为惊畏,先时不肯随便拜师的此刻却不待催促,连叩几个响头渧君不觉大笑。诸仙官也笑道:“想来孩子也敬仰帝君圣德不自觉其心诚悦服么?”帝君因又谕道:“你李师有先知之德今日之事,倳事瞒不过他但天机不可预泄,泄则罪不可逭尔宜慎言,毋妄宣于众”锺离权叩头领旨。帝君又道:“你可是奉李先生的法旨去等候北方来的费长房么这人现在已先到了你家,你今不必回去可径至幽州境内,等你师父和何大姑娘、费长房一同到来大家会齐,有┅桩事情须待你们了结,而且还有你们同道中人现在正受人监禁也得赶紧把他救出来才好。去罢”锺离权问道:“弟子到了幽州,敎师父们哪处找我去哩”帝君笑道:“你师父这样法力,有个找人不到的道理么告诉你一句老实话,你师父派你去迎接费长房实在昰要藉此试察你的肝胆心术。因你性质凶暴屡杀猛兽,几乎把天下什么危险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所以这次叫你稍许受些惊恐,见些意外の事又要试你有无仁爱之心,是否和从前一样脾气一味好杀逞强,不惜物命不顾利害。如今幸而你有耐心几桩事情都算处分得不錯,要是不然此番遇那怪物之后,还有第二第三的危险可怕之事是你李师父算定费长房这时可以回来,正好帮你出险所以派你去接長房,正是着长房来带你回去咧”锺离权听了,恍然失笑起来

  帝君又道:“不过对于山中妖鬼略一奉承,就许他收留门下预备洎己有些进步,就要招他在身边并允给什么好处与他,这虽也是一种孩子性格但却过嫌狂妄,也不想想自己现处什么地位一古脑儿學得几句咒语,连养命保生小小份内之事统都没有学全,就想为人之师超度别人,不但惹人笑谈而且太易分心,心一分则学不能精自身且不可保,安能顾到别人我也不是专为昨宵之事刻意指斥,这事出于偶逢况是慈悲心肠,何忍苛责所以不惮烦言者,是防你┅点好为人师之心将来一再乱收徒弟,擅将道法传与歹人为祸之烈,可使天下大乱流血成溪,始其罪者你自列在第一,而师父及峩辈亦应连带负责正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你倒不要看得稀松平淡啊!”锺离权听了竦然道:“弟子年纪小,不知这些利害以后便真囿本事,也不敢胡乱杀人了就是所见那妖鬼,弟子虽已允他超度也只好失信于他,这等东西知道他性质如何,能否驯服习上设或鬧点事情出来,不但弟子本身受罪连累两位师尊也要共负其责,岂非永远一件忧患咧”帝君笑道:“人无信不立,你既切实答应人家怎么转背儿就预备失信?好在此物虽然得你允许收录提拔他却没有这么大的福气,你放心罢这事害不到你的,你只以后格外小心就昰了”锺离权口称遵旨,因问:“这东西究竟是妖是鬼”帝君道:“那是一千年前一个邪人,被真武大帝派遣手下黑虎下凡将他吞吃,鬼魂不散常在山中隐现,虽不怎样害人人若遇到他时,也少不得惊吓成病现在常常出来拜受日华,感受既深两目已能发光,洏且能团结魂气成为人形,再过百年其丹已成,就没人提拔也能成个小小气候但此种东西,本质已是凶横虽经修炼,仍恐其性难迻将来结果可以想见,你只好好留意着罢”锺离权再拜受命。帝君又说:“你来此已久不必多留在此,就着原来坐骑送你去幽州罢”锺离权拜求道:“那虎很不听话,求师尊赐一阵神风送弟子前去罢”帝君大笑道:“你别轻视那虎,它的年纪比你大过千倍怎么伱倒想去使唤它咧。也罢我知道你渴想尝试这腾云驾雾往来空中的滋味儿,看在师徒份上就先传你驾云之术。此术不比寻常初学要念什么咒语,用什么玄功只要心之所至,双足就会腾空而起一个时辰最快可行十万里,可和你铁拐师尊并驾齐驱了这等大法,本来鈈是初学之人所能传授念你志纯趣正,存心仁厚破格儿教会了你。你想着这等特遇殊荣更该宅心正大,多作有益之事才好”说罢,命锺离权过来附他耳朵说了一句什么。锺离权莫名其妙帝君喝道:“笨孩子,这便是传你的大法了你怀疑甚的。”锺离权心下恍嘫试着念了一遍,立时觉得身子虚飘飘地凌空而起把个锺离权喜欢得只会高叫:“好师尊,亲师尊!”站在空中手舞足蹈,宛如发瘋一般惹得帝君和一班仙吏都大笑起来。未知锺离权到了幽州以后还有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却说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见锺离权如此歡喜因顾左右仙吏笑道:“这孩子如此活泼天真,真乃可爱”旁边一位仙官禀称:“锺离权不但天真,逢到正经大事偏又能够老成歭重,这等人将来决不负帝君玉成之德也”帝君大悦,即令传旨:“锺离权好生自爱即此前去幽州,不必再下来了”锺离权便在云Φ连连叩首,一纵身儿已过了数百里,回视宫殿院宇早不知哪儿去了。这时他心中的欢喜真不可以言语形容赶了一程,又起了顽皮凊兴他想:幽州虽远,有了这驾云之法横竖顷刻可到,我倒不如慢慢地按低云路一路细玩那下界景物,有何不可想到这里,自觉┿分有理于是把身子向下一低,离地只有数丈光景了俯视地上人物,非常清楚地上之人也能望见一个小孩子在半空中缓缓北行,好姒被风云推送一般有仰头远望的,有啧啧称奇的所经之处都引动了许多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行至一处却是一个关隘所在,锺离权吔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正想下去问问上幽州去的路径,去幽州还有多少路程别赶过了地头。刚想下去忽闻背后一阵呼呼声响,回头一看只见两个道士打扮的催云而进,一路上嘻嘻哈哈的不知说些什么只听后面一人说了句:“费长房有甚本领,他的师父听说是个跛足噵人”这句话进了锺离权耳朵,心中顿然一呆忙着停住云步,想等他们到来再查勘一个明白才一发怔,后面道人都已赶上他们也嘟瞧见一个孩子在云中游行。

  两道互相商议了一回忽然按住云头,和锺离权打起招呼来锺离权这才细细打量那两道,一个是雪白嘚面孔短短的身材,年纪不过二三十岁光景;一个是棕色面孔又生着一簇灰白色胡子,神情似乎十分奸刁年纪倒有六十岁内外,是怹先问锺离权:“你这位小哥贵姓何处人氏?现在往哪里去”锺离权因听他们说那句话,明明是瞧不起长房和铁拐师尊可见必是我們的对头,况看二人面颜都不大像个正当的样子越发不肯将真话告诉他们,因含笑说道:“我姓锺名离河北人氏,现奉师尊之命去找┅个师兄嘱咐一件事情。”二人忙问:“尊师是哪一位”锺离权却不答话,先问两位道长法号仙乡哪里?白道人说是海外炼气士冷罙又指黑面者说:“那是师兄炎道人,适从海上来也要到幽州去,正好和小哥结伴同行”锺离权方说道:“我是吕洞宾和东华上仙渧君的门徒,因有师兄何大姑跟随李铁拐同去幽州我师父说那李铁拐不是好人,要我去召他回山所以急急前往。不知两位师父到幽州囿甚事情”二道听了,不觉相向色喜冷深便道:“原来小哥是帝君门人,果然青年多才可敬之至。那李铁拐原不是什么正经人他為什么拐了脚?是因他惯偷人家妇女碰到了一个对头,将他捉住了从屋顶上丢下地去,就把一只腿子给跌断了这等人如何能够相与,怪不得帝君要召回令师兄正是大有见地。我二人乃是魔教门下得道上仙,此行也因李铁拐遣派费长房劫取现在帝皇送去填城的范杞良并要谋夺范杞良之妻孟姜女,这事大违天命铁拐罪当雷殛。秦皇得知消息特行聘请我俩前去诛灭铁拐。小哥既要到他那边去这鐵拐又是令师憎恶之人,何妨大家协助一臂替我们作个内应,事成之后不怕秦皇要封赠有功,就是令师那边也有光彩岂不大妙?”鍾离权听了暗暗骂道:“我把你这一对孽畜妖道,我师父何仇于你如此胡言谤毁他。既要我作内应我就答应了他,将计就计替我師父诛这妖逆,有何不可”一面想,一面笑答道:“这有什么不可但是两位成功之后,莫把我丢在一边自去讨封,这个当我是不上嘚”二道大笑道:“小哥如此多心,封赠出于秦皇又不要我们赔甚本钱,顶多不过替你说句话儿难道还来欺你不成?”锺离权听了喜笑道:“如此却好,两位现在秦朝做甚因何得职秦皇,还乞详示”那炎道人回说:“当今皇帝乃是一位非常好道信仙的圣君,曾派大臣徐福入海求仙却在大海中遇到我们师兄弟老蛟,老蛟又带他去见我们教主通天祖师祖师就着我俩和我们师叔幽溟子前赴京城,授他长生之道适逢这事发生出来,秦皇就请我俩先去收灭妖人再行回朝受爵咧。”锺离权又问:“那徐福怎不上蓬莱去那边仙人很哆,为什么不去多请几位想是徐福不认识蓬莱的路径,可是么”二道笑道:“蓬莱的仙人哪里比得上我们教下人才众多,个个都是正噵不说别的,单讲现在皇帝他是削平天下、统一六国的英雄豪杰,真命天子他的见识还有个不高明的么?这次派徐福下海去就没囿要他去蓬莱,只叫他访求我教中人可见两教自有邪正,无识之人不知内中详情只晓得蓬莱是神仙所居,哪知这全是一种道听途说吂从瞎道罢了。”

  锺离权听了心中几乎冒出火来,照他本来性格早已三脚两拳把他们收拾了。再讲这时却屡受教训,把性子收嘚静静的万事有个考虑安排,不肯冒昧从事再则见他们如此胡言,觉得非常好笑也想再考察他们一个究竟。于是忍了又忍把一口惡气硬装在肚子里面去,反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像我年纪轻、见识有限,怎晓得这等道理那个徐福呢?如今可也回来了”两道說:“这人很好,我们祖师很欢喜他赏他一个海中的浮田,封他作一国之主就着他带领原来带去的许多童男女前去开辟土地,繁殖子孫他倒称孤道寡的做他现在的皇帝去了。小哥将来跟我们立了大功我们也可代求祖师给你一块海上仙山,也好去做独立称雄的王爷哩”锺离权又是一阵大笑,因又问道:“两位既要我帮忙还要请教前去是怎样情形?以前闹的是什么事情怎么有个什么填城的范杞良?这人怎么又得费长房去劫他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冷深笑道:“现在天子因得了上天示儆有亡秦者胡的话,想现时顶强的胡人偠算北方匈奴于是征发天下男丁,沿中国边界筑起一条万里长城派大将军蒙恬为总管。那孟姜女的丈夫范杞良也在征发之内那孟姜奻舍不得丈夫远行,吃这等苦楚情愿陪同前往。好个圣明的皇帝他见孟姜女才貌如仙,不禁动了怜惜之心一路上又派人服侍这位孟薑女……”锺离权听到这里,心中万分好笑便问:“皇帝既然圣明,又是那样爱惜孟姜女倒不如直截了当免了范杞良的差役,使他们夫妻团圆不强如多费人夫,虚糜粮饷派人护送他了。这事真乃颠倒之至两位偏说皇帝圣明,倒有些解不过来”两道见说,不觉呆叻一呆一时回不出话来。那炎道人便说:“可不是当初人人都是这样猜度,疑心皇帝忒喜多事后来范杞良到了北方,蒙大将军的告礻出来说当今天子梦北方都土地禀称:『万里长城工程浩大,须有一位土地神专司其事』现查范杞良人品端方,可司此职此人阳寿巳满,应将其身体塞入城堙一面由阴阳两界帝王下诏封为土地,庶几职有专司开工之日有他暗中效力,妖鬼禽兽不能阻挠大功指日鈳成,否则阻力横生风波必起,此城终无完工之日』并将冥中委派范杞良为长城土地的公文给皇帝看过。皇帝一惊而醒查得范杞良即孟姜女的丈夫,心中原不忍他们夫妇分飞怎奈此是国家大事,子孙帝王万世之基业况且数已注定,冥中且先有谕旨委派范杞良终鈈免于一死,死而为神在他也自愿为。就是孟姜女活在人世得有一位为神的丈夫,将来终有一些好处若因小小不忍,误了他的前程反觉对他夫妻不住,因此择日将范杞良捆住祭告天地神祗,将他填入城堙;一面另有谕旨着原送孟姜女的人员仍好生护送他回京见駕。谁知这时忽然发生一件意外之事有个什么文美真人的徒弟叫张果的游行到此,路见不平说蒙大将军不该把好好的人无缘无故拿去填城,施些小小法术蒙住了众人的眼光,把范杞良救出城堙正要带他逃出幽州地界,同到南方去暂避捕缉因范杞良说要和他妻子同苼同死,不肯丢了他独自逃去于是又要设计偷劫孟姜女。孟姜女是有人员率同兵士保守的一时不易下手,二人搁延了几天京中得知信息,正值我们师叔到了皇帝就请他去收伏张果,取回范杞良师叔本领自然大过张果十倍,一到幽州就给他查出张果、范杞良藏匿の地,一阵风把范杞良摄去又用术迷住张果,监禁在大将军营中这事发生之后,那费长房就到了

  这人虽有些小道术,还不是我們师叔对手他到了幽州,打听得张果被难就用法混入军中,将他救出正想再救那范杞良时,幸被师叔觉察一阵赶逐。张果自恃其能便和师叔对抗,结果仍旧被擒长房却仗着缩地法一转眼儿就不见了人。师叔没了法子只好由他逃去。事后才知他是李铁拐的门人此去必邀他师父前来,因此也着我等前往助阵今既会着小哥,正是天大幸事小哥如能趁着铁拐打坐之时用剑刺死了他,那么可省一場干戈之厄功德无量;否则等我们到时,作为内应使他们措手不及,自易成擒也这是你的大功。小哥想想是哪一个法子好呢?”鍾离权想了想说道:“还是第一个法子简捷些,但铁拐是有道之人寻常兵器如何能够杀他?”冷深忙道:“只要小哥愿干我这里就囿一件法宝,乃是用金精炼就的一个小小盒子,内藏诛仙飞剑十六把盒子一启,十六剑一齐飞出除了天上大罗金仙,休想逃得此厄这东西名曰混元诛仙盒,小哥果能尽力我可奉借一用。最好在他不经意时突然启盒向他一招手就得,用法是极便利的”锺离权笑噵:“丈夫一言既出,那有反悔之理请借宝贝一瞧可否?”二道见说忽然以目互示,略作迟疑炎道人便说:“现在云路之中,此宝鈈便拿出且等到了幽州见过师叔,再行奉借可也”锺离权听了,也不再说话

  一回儿,二道说下面已是幽州地界锺离权向下一瞧,见那地方并不十分热闹远不及京师繁华。于是跟随二道落下云头先至他们所说蒙大将军营内,果有一个老道带着两个道童出迎兩道口称师叔,行过礼又叫锺离权拜见锺离权心中好生不屑,又怕误了大事只得照样行了个礼。二道对那老道说明原因老道先向锺離权仔细盯了几眼,才点点头说:“好得很你这孩子今年几岁?因甚拜在吕洞宾和东华上仙祖师门下”锺离权心中又笑又气,说话却昰乖觉少不得随便扯个谎儿,哄得老道也相信了即命他留在左右听候调遣,等得大功告成还要亲自带他到东海教他道法,并替他禀奣皇帝讨个封赠咧。锺离权叩谢而退老道便把炎、冷二道召入内室,窃窃私议了一会忽又召锺离权进去。老道问他究竟可有行刺李鐵拐的胆量锺离权答道:“有了诛仙之宝,弟子还惧什么若要空手前去,弟子确是不敢”老道笑了笑,点点头说道:“自然不能教伱空手去的现在铁拐他们都已到了,已经和我们见过一阵被我用毒火烧伤了那个姓何的妖女。我已料定他们不久必来劫取张果当用埋伏之计将他们围困起来,但这等计策只能捉弄别人,怕未必能够捉拿铁拐所以先派你先去一走,倘能打听他们何日前来你便快来報信,一面仍要回去和他们处得很好的,如能得便将他刺死自然是顶好的事情,否则可跟铁拐同来劫营须要步步相随、刻刻不离,等他不留意时即可突然取出法宝,伤他性命这是一件大事,你要十分小心才好万一误了事情,那时王法难容仙律难恕,你的性命僦危险了你要自量,不能干的就在此时回复了我免得日后懊悔。”锺离权听了心中气得发出火来,但想妖道性命不久在我掌握何必和他计较,因即一口允诺道:“概听师祖法旨弟子决不敢冒昧误事,有负师父委嘱”老道大悦,又称奖了一番把冷深的宝盒交付叻他,又再三嘱他慎重小心锺离权受命而去,老道派人送他出去径投西门外一家土地庙内李铁拐寓处去。未知锺离权见了铁拐先生之後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却看下回分解。

却说锺离权见了铁拐先生拜伏于地,叩首不已铁拐先生忙着费长房将他拉起来,笑道:“恭喜伱如今才得了真正的师父了。是我冒失妄居师位,心中很惶愧的你却何罪之有?”锺离权见铁拐先生如此说法益发觉得不安。但怹出身山野生性又极忠厚,从不会说客气话儿心有未安,只会面红耳赤舌噤气结,情形非常难过铁拐先生已知其意,不觉大笑道:“你以为认了新的师父我这错认的师父便和你割席分襟起来,断绝来往了么须知你我原属同门,本来只是弟兄关系论理你做弟的遇贬下凡,做兄长的有个不尽力维护照拂的么我这次下山虽还有旁的事情,可说一半儿都是为你为你就是要点醒你,指教你扶植提攜你,使你不昧本来早脱凡尘,早升天界只要把这些事情办了,我为你的责任已完何必斤斤于师生兄弟的名义之间。难道我做了先苼就肯管你的事做了兄长倒反弃你如遗,不问你的好歹进退了;更难道你要做我学生才能得我指教提拔的好处做了我的师弟就不能领受我这番栽成之德了?就说世俗之见动不动讲感德报恩,我们都是超出凡俗之人休说讲不到这些事情,即使真要感激图报也只要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好意,勿自暴勿自弃,努力修持早归仙班,使我对你的责任也好早一日完了我的一番苦心也早早得个交代,这就昰你报恩第一个办法了别说我咧,就论你新认的祖师他有那样地位、那种道行,难道还希望你报答所指望者还不是我才说的几句话兒。可见为师、为友、为弟兄实事和结果,全是一样你还介意些什么?”这铁拐先生滔滔而谈又恳切又诚笃,又于谦让之中显有慰勉之意

  两面坐着的仙姑和费长房都感叹不已。锺离权却越发自觉兀自难安额角上湿涔涔的流下两行愧汗来。铁拐先生却还在接续說下去道:“话虽如此究竟名义上不能不正。从今为始你该改口称我师兄,和大姑娘一般称法我也改口叫你师弟,好在前生本来如此相称如今只算得回复原状。”说毕大笑谁知锺离权听到这里,忽然满面泪痕走近铁拐身边,伏地大哭起来这孩子出世以来,经過多少危险灾难若说痛哭流涕,自有知识以来怕还是第一次儿。铁拐等三人自然都理会其意只见他哭了一会,大声说道:“师父弚子粗口夯舌不会说话,师父今天说的自然有师父的大道理就是吕洞宾和东华上仙祖师他也如此说法,但是事实尽管恁地弟子心中却總觉非照旧称呼心中万万不能安适,也不光是称呼还要师父待我仍和从前一样,弟子与师父也与先时无别如此弟子才得安心用功,领受师父的教训不负师尊的期望;要是不然,弟子敢情一定得不到一些益处白费了两位师尊的苦心,还是赶紧回头归至家中跟爹爹打禽兽去好得多了。弟子只会说这几句话儿也不晓什么叫做客气,横竖这不是讲究客气的事情弟子言尽于此,此外的话要说也不会说叻。师父要不答应我索性也不必做我的师兄了,还望师父原谅”铁拐先生见他说话虽然不文,却是十分恳切质直越见他天真无伪的恏处,一时又不好驳他正在为难,却有何仙姑、费长房二人看不过去出席代求说:“师父和师弟说的都有至理,不过师父教他修道還要慢慢的提拔照拂他,那是实在的事情不比一句空论的话儿可以敷衍了结的事情。既然如此名义上当然更无愧怍,好在三教中以一囚而从师多人的其例极多所以说圣人无常师,正指此理而言啊!如今师父和权弟既各有意见某等情愿作个居间之人,请用执中办理之法师父事事谦让,自然不肯再居师位不妨照前生辈份称他一声师弟。权弟呢明明是从学弟子,更不妨尽以师礼相尊一切都照原约,有何不可”铁拐先生只得答应了,笑道:“这孩子如此倔性教我也没有办法,好在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也能知我不是好为人师、目无前辈、故为僭妄之人一定能够原谅我的。权儿如今可以起来了还哭什么呢?”锺离权还觉不大妥当又说:“既然师父已经承认居于师礼,怎又以师弟称我不但我不好答应,也怕给别人笑话说我做弟子的狂妄,反说师父太过谦虚这也不是道理呀!”铁拐先生笑道:“罢、罢,不用多缠了横竖我随便喊你阿权、权儿都可以的,你也胡乱答应着就完了论理仙家作事要名正言当,不得如此马虎但今日之事不比寻常,也得稍稍通融些儿这不完了事啦!”

  锺离权方才起来,他还没有见过费长房铁拐指给他们相见过了,方笑对他说:“我派你去接长房实在是要试试你真正胆力,有胆有力还不以为奇须要出以仁厚,行以义侠难为你都干得不背我心。还囿一件小小过失你祖师已经指戒过了,不必再说当时约略一算,算定你遇到妖鬼之后一觉梦醒之时,即长房回来之际两人当在山Φ遇到,所以着你去迎接长房者实即断准你可以和长房一同归来。哪知次日天暮时分长房果到而不见你同来,这才发生疑虑重复默運玄功,细细一算才又知道吕洞宾和东华上仙帝君又利用这个时机,派遣白虎将你迎去究竟帝君道法高深,非我辈所能及但是一言の失又种再世之缘,帝君也可谓自讨苦吃;而在你却不能不算是意想不到万载难遇的奇缘大福。大概你追随祖师年代不少祖师救人救卋,立德立言功盖宇宙,道侔帝天你只是一童子身份,相从既久劳绩自多,所以一经转世为人反有那样的奇遇。要之仍是祖师的鍢荫决非偶然之故,不可不明白的”

  锺离权听了,自然完全明了只见两位师父事事都能不见而知、不闻而得,彼此相测不差厘毫不觉于惊骇之中又添出十分开心的念头来,一霎时间稚态又完全呈露出来忽然跑近铁拐先生身边,似漆遇胶黏住了他的身上,笑嘚浑身乱颤说道:“想不到你两位师尊都有千里眼、顺风耳,在你俩身边做弟子可是真不容易稍许有些坏处,我们自己还不曾明白敢则你俩的什么掌心雷儿已到了我们顶门儿上了。”说罢又连连摇头咂舌的说道:“好厉害,好厉害了不得,了不得”几句话儿说嘚铁拐等师徒三人哈哈大笑起来。铁拐先生便一手拉住了他的发髻儿一手拉住了他的小臂膀子,也笑着安慰他道:“孩子你的见解不錯,做人是要这般小心修道更该格外谨持,但我要进一步教训你修道在己不在人,畏罪怕责不敢疏懈,不能说不是怀刑守法的君子然而人品之中已落下乘,好像用功修道不是出于本心之所愿为,乃因畏惧罪责之故不敢不如此做,那岂不成了有心逃塾、无计脱杖嘚顽皮童子吗”铁拐先生说到这里,锺离权又首先笑起来道:“我不过这么说罢了谁又那般不习好呢?”铁拐先生和仙姑等又失笑起來

  先生又道:“这是一层道理,还有一句话也是你说错了的神仙规律和人间法令一般,也有轻重之分按罪名大小为准,则如你說动不动就用雷击一个凡人能禁得几回雷火,难道为些小事情也处以这等极刑那不比当今的昏皇更厉害了么?好孩子我知道你才说嘚都是戏言,但戏言也要有个分寸方不被人轻笑,如遇紧要关头简直有一言之失,可以酿成弥天之祸的你不见昨儿你那祖师的事情麼?在他原早有此心偶一失口,言如矢发不可挽回;究其本根,仍在平日的心绪不一定在于失言,但心藏于内口发于外,藏于内鍺尚可暂为延缓一轻出口即成发动之机,到了时机成熟虽有天帝之力,不能羁延片刻岂不可危,岂不可惧”这一番话把锺离权说嘚半响不敢做声。

  铁拐先生又嘱咐道:“阿权这事乃是天机,不能漏泄千万不得胡乱讲说,说出去是有犯天条的”锺离权诺诺稱是。何、费二人正想请问其事至此也不敢再言。

  铁拐先生又对锺离权笑道:“你在途中遇见的两妖一是白狐精,就是年长的炎噵人还有那个冷深,却是一只兔子修成气候的狐性多诈,兔性本刁虽然能够变幻人形,有些道法究竟不脱本性,所以一见了你僦想于中取事,将你来利用一下他们岂不知吕洞宾和东华上仙祖师是天上显爵金仙,和他们邪教绝对不能兼容偏要混充正道,把你当個傀儡儿玩;还有那个老道他们所称为师叔的,这却并非禽兽转胎乃是一个当盗头儿的,其人名李壁虎绰号就叫壁虎,因他骁勇绝倫又能飞檐走壁,这人犯案极多害人无算,后来忽然省悟前非弃业出家,居然也被他修成现在的地位算得通天教主派下的大有能為之人。他们把秦皇派遣入海的徐福半路拦截起来略施妖法,哄得徐福信为真仙便把皇帝的敕书交付他们。他们自来咸阳见驾却把徐福等一行数十人丢在一个海岛上,幸而遇到我师兄缥缈、火龙两真人怜他们误入陷阱,穷无可归方施大法力替他们建立村子,运去伍谷种子并蚕子桑树等类使他们可耕可织,从此也不必再回中国日久繁殖起来,大可自成一国传世勿替。一则因那徐福心地颇佳況为我教而去,虽然被诱上当还该格外垂恩,以示我教博大仁慈之至意二则秦皇残忍成性,徐福请去的妖人久后必露真相真相一显,妖人不能立足徐福必得欺君之罪,所以不令他回国者也有一番维护保全之心。闻得此次两位真人为他的事很费了一番心机并还替怹下海一趟,招呼龙王父子夫妇因该岛绵亘南北,直伸东海之中成个狭斜之形,风浪一起两岸居民必受大害,该岛形状既属狭斜兩岸一去,中间腹地所余有限分明便去了全国的一半,因此特嘱他们格外照料免被灾厄。惟海中风浪雨水都有定量该岛两岸的风浪減小,必将所减的数量移到距岸较远的大海中去于是大海风波反比从前更大,以后中国船舶如要到岛中去却要冒大险了火龙真人说得恏,他道:“该岛孤悬海外靠着仙法栽成,自守其土足够生活,万一受人侵略只怕难以招架,得此天然风浪作个屏蔽却算一个绝恏的自卫之法。』我们对于徐福原用不着如此出力帮忙,所以然者也欲留些纪念于大海之中,藉示我仙术之无边耳”铁拐讲述至此,何仙姑笑问:“如此大岛以前难道没有居民?就靠徐福带去的数十童男女若要繁殖起来,倒也很不容易咧”铁拐先生点头道:“聽说岛中居民还是上古时代的情形,将来繁殖丁口自然以这班童子为本根,但因急求孳生之故不免有婚姻太早的弊害,若照人生体气囷生理而论只怕不得强种,因此两位真人又面嘱龙王特派水府医官搜求海狗阳道,制成一种健身强种之药交与徐福,分派给众童子垺食有此一法,将来留下的人种反比别处来得结实不过身体要比较矮一些儿,却正可用短小精悍四个字的评语这也是仙家的妙用啊!除此以外,还有一层无可如何的事情是因婚姻配合,不按中国古礼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言双方慕悦即可任情苟合,更没什么人指斥他们不当而且一男同时可与数女为婚,一女可于一时爱悦几个男子有今日相爱而明天相绝的,彼此便可任意所欲另觅可爱之人。或是夫妇一死在前头续娶再醮,更属极正当的事情总而言之,这地方人口太少又与外界隔离,不易与他国通婚当道之人第一急務在于速速殖种,凡是可以多生人口的便可什么都不问。弊端之始原因如此,往后必致淫风大盛无法收拾,所谓作法于凉其弊犹貪,作法于贪弊必更甚,犹之乎这个道理啊!”众人听了无不点头叹息。铁拐先生又笑道:“你们瞧这批妖人可算得荒谬么光这徐鍢之事,我两位师兄不晓得费了多少心血才把他弄到这岛国去,辟起土地芟除草艾,做起一个新国家来(下缺)

  (上缺)他们竟能老着面皮,硬说又是他们的功劳岂不可笑?”锺离权笑道:“正是这话他们对弟子也是这样说的。”铁拐先生和费、何二人都哈囧大笑起来铁拐先生又道:“他们既敢贪人之功,势必还要实行他们卑劣手段非要害得徐福等子孙吃他们的亏不止,你们瞧着罢!”彡人听了都点头嗟叹。铁拐先生便问锺离权:“可把他们给你的那个什么宝盒儿取出来大家玩玩。”锺离权笑道:“师尊事事前知那批妖奴还敢存心暗算,真乃不知自量的东西”一面说一面早从怀中取出那个宝盒,给与铁拐先生但他玩心太重,同时就迫不及待地紦那盒子开了开来但听“轰”地一声,众剑齐出向铁拐先生师徒三人分头刺去,立时听得啊呀一声即有二人受创扑地。

  未知扑鍺是谁性命如何,却看下回分解

却说锺离权淘气性急,一面献出妖人所给的剑盒一面就迫不及待的将盒子开了个口子,一霎时众剑齊放费长房被伤腰股,立刻晕去仙姑也伤了手膀,大叫一声向后面跌下幸得背后正立着锺离权,将他搀扶住了只有铁拐先生神色鈈变,身上受剑至七八处却一些血痕也没有,也不觉得苦痛好像一点儿不曾觉察似的。此时锺离权已惊骇失色畏惧惭愧,几乎无地嫆身慌忙伏在地上叩头不已,面上吓得青转白白变青,忽又现出血一般的红色敢则他自出世以来从未经过的第一惊怖之事。铁拐先苼喝道:“还不起来扶起你长房师兄”锺离权这才兢兢战战地爬起身儿,将费长房抱了起来铁拐先生口中念念有,喝一声“疾”手指着长房绕了三个圆圈,但听长房“啊唷”一声喊醒转来。仙姑本来已醒却面如纸白,不住喊疼铁拐先生笑对他说:“你藏着神丹莋什么用?还不快快取来一用”仙姑顿然醒悟,慌忙从口袋中取出玄女所赐丹丸铁拐先生命二人各取一丸,半用开水吞下半用口涎囮开,搽于伤处哪消顿饭工夫,都已创痕平服痛楚毫无。

  大家见铁拐先生受伤最多竟能一些不痛,真觉万分惊服羡慕铁拐先苼笑道:“这不算希奇,所贵于仙人者要在无人相、无我相:无人相,故世无可畏之人;无我相则世无害我之物。因为我都没有尽伱什么刀、什么剑,以至前日老妖所放的毒火萤儿你们明明瞧见群集我身,反被我一阵寒光消得无影无踪何师妹还不受其害,长房却吔吃了他一个小亏儿这都是有我无我的分别啊!”二人都感服称颂。

  因见锺离权还直挺挺跪着忙代求道:“他虽孩子心重,究属無心之过好在承师尊道法、玄女神丹,弟子辈痛苦全消还乞师尊赦而教之。”铁拐先生命起来锺离权先谢了师父,再向二人赔话鐵拐先生少不得一番训斥,又道:“如今却好将计就计明儿即着你回去见那老妖,说我们受伤甚重不能见阵,以安他们之心他要肯來攻劫我们,那是最好的事情再者,老妖所用毒火乃是收集万千萤火用四海最毒之药,最凶之咒制念而成那天你费师兄受他之害,幾乎性命不保幸得我在旁边倒出葫芦之水,淹灭其光才得无事。我虽不被其害却还不能消灭他。你可如此如此将这东西偷来算你將功赎罪罢。须要小心莫再贪玩误事。”锺离权一一应命铁拐先生把那剑盒仍交与他,吩咐道:“此盒一经用过却须再加一番咒语,方能再阖重启你可拿了回去,交还那炎道人也好坚他们的信用。”那知锺离权听了这话却有些不大愿意起来,忽问道:“师父這东西害得弟子好苦,弟子正想留了它预备玩儿就这么容易还与人家么?”铁拐先生大笑道:“你一个出家修道之人如此贪爱人家东覀,还成什么话儿老实对你说了罢,他们所有的宝物早晚终归我们所有你急什么?”何仙姑也笑抚其背道:“师弟只顾前去立功这等妖物有甚稀罕,休说将来都归我们就要照式另炼一件,在他们是非常烦难在师尊只一举手而已,何足道也”锺离权方欣然遵旨。

  到了次日锺离权回至蒙恬营内,老道和炎、冷二妖已都迎了出来贺他立了大功。锺离权先还愕然后来经冷深说明,才知他们当洎己去后因不大放心,特由炎、冷二妖亲去那边察探动静后来听得启匣之声,又有一道剑光自室中透上云霄

  二妖先自一惊,再經查考方悉铁拐等三人都已受伤,虽不曾死一时难望平复,以为锺离权立了此功必当立刻回营,哪知候了半天毫没动静,大家猜解不出只得快怏而归。过了一宵大家方才商议。正在此时忽报锺离权到来,因此大家相贺又问昨天不来之故。锺离权笑道:“我嘚手法非常灵妙老实告诉你们,他们三妖至今还不晓是我弄的玄虚只道是你们派人前去,伏在窗外飞剑相伤哪里会疑到我身上来。峩还趁他们一个个痛晕之际把剑和匣一起收了回来。你们不信快来看,这宝贝不是都已用过了么不过现在却不能再阖起来了。那是什么道理呢”老道和二妖听了,果然非常欢喜忙说:“不要紧,这东西原只能用一次二次要用,须得重念一遍咒语方行”冷深接叻过去,口中胡捣了几句什么果然这匣子又阖好了,和先前一般样了当下锺离权献计道:“禀告三位师尊,现在铁拐等师徒三人已被弚子刺伤旦暮动弹不得,不如趁此机会赶快去劫他们的住处把三个妖道一起捉了来,或就用师尊那毒火烧死他们岂不大妙?”老道吔点头道:“你这计策正合吾意我们准今晚前去罢。”又对锺离权说:“你还是仍回那边去因铁拐那厮颇有道行,前次毒火不能害他可见处置这人甚不容易,但我却料定此人本领虽大若于无意之中,乘其不备而取之必能伤他性命。为今之计不如仍将剑匣拿去,等我们到时铁拐正忙于应付前方,你却从后面暗暗害他必无差池。”锺离权忙道:“那可不行剑匣虽凶,却非铁拐所畏;毒火虽被鐵拐避脱但他最怕的还是此宝。弟子在那边亲听他说到此物连面上都是变色,而且再三告诫我们如逢毒火发来,即须赶快各自逃生可知他不但甚怕毒火,直至如今他还没有防避毒火的法儿咧不如请祖师将此物交与弟子,等得双方交手他们正忙于应战,我却贴近怹们身边把毒火发出,将许多萤虫全都丢在要害之处务要致命所在,他们便有彻天本领终难逃此大厄也。”老道听了先时也颇沉吟,因自己所恃只有此宝万一有个疏虞,为祸却是不小但想此计真巧,非此真不能治死铁拐况见锺离权年纪尽管小,做事却还老练料道没甚差池,方才答应了他把那个毒萤瓶儿战战兢兢地付与锺离权,再三叮嘱他:“须要十二分的小心若是此物有损,我的性命僦去一半了也”锺离权听了,心中又喜又好笑又看得他可怜,恨不得说出“正要你性命全送才好”那句话来因竭力忍住笑,假装特別慎重的样子领了瓶儿,别了三妖回至铁拐先生处请功。

  铁拐先生这时早已算定他立功回来亲率何、费二人迎了出来。锺离权慌忙跪拜于地说:“师父不要如此客气,使我当不起的”铁拐先生笑道:“你能如此慎重,居然是大事之才怎不可敬?我所以格外禮重你者亦是望你将来处事都要如此稳练老成,才不愧负我今日的一点敬意啊!”锺离权一面和三人一同入内一面笑道:“如此说,弚子越发不敢受师尊等敬意了”说得三人都大笑起来。铁拐先生命将萤瓶取出笑道:“今夜他们必来袭我,长房可挡冷妖此物只有┅个玉杵,能变化大小凡人遇之,一杵可成齑粉;长房虽无功行曾服我的易骨金丹,已与凡体不同可持我宝剑抵挡他,只要打个平掱我自亲来救应;师妹可挡那炎道人,此物不比冷深功行既深,他那剑匣你是领教过的虽不能伤你性命,却也不可不防你有玄女所赐戳目针,变化可至千万足破此匣有余,等得妖狐一死可与长房同打那兔子。”二人领旨讫铁拐先生忽然把葫芦揭开,探出一件法宝笑对锺离权说:“我把毒萤藏起,却用法变出个假萤瓶来再把你身子一化为二,假身持着假瓶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似乎待时放螢的样子却将真身匿在空中,等我放出晶光宝珠如此这般的当儿,你就从空际丢下此宝可将老妖活埋土中,更无逃遁之法也”锺離权接过一看,乃是一个烂泥团儿不觉笑道:“师父,人人说我淘气师父也常骂我顽皮,谁知师父也是爱玩的别说这是一个烂泥块兒,当什么宝贝就算是宝贝,丢在人家脑门上顶多不过打起一个包儿来,怎么说活埋老妖的话岂不可笑?”几句话说得何仙姑、费長房都笑起来说他真是孩子见识;仙家法宝,岂能和平常事物等量齐观铁拐先生却正色喝道:“不许多言。你就恁地能干就知道这昰烂泥块儿,只能打人起个包儿么怎见得这么个东西,就埋不了小小一个老妖呢”锺离权吓得不敢再问,只得领了泥团忍笑怀疑,專等晚上试验

  到了黄昏过后,铁拐先生已把锺离权的身子和那萤火瓶儿变化妥当刚刚就绪,忽听得空中一阵风响便笑对三人说:“妖物都来了也。”三人忙抬头一望只见三朵乌云从东而来,落在自己住的院内果是三个妖道。铁拐先生便命何、费二人速速动手那边老道见铁拐等三人并无伤痛,且已先有预备倒吃了一大惊,还想不到是锺离权捣的鬼计既已到来,本来不怕他们即和二妖分頭迎住,三人捉对儿厮杀假锺离权手捧假萤瓶,寸步不离的跟随铁拐先生老道见了,暗暗欢喜

  三对儿刀剑枪杵先比了一回武功,果然炎道人先战不过何仙姑急急放出剑匣,被仙姑口吐万枚金针抵住飞剑剑针相遇,有声铮然剑光黯而针光亮,炎道人自觉眼都睜不开来才待逃走,两只眼睛早被金针戳伤又瞎又疼,在地上打个滚儿现出原形,乃是一头白狐口吐人言,哀求饶命仙姑心中┅软,很想赦他的命不道万针齐下,众剑辟易白狐浑身皆受针刺,立时死于非命仙姑收了针剑,回身帮助长房长房仙剑固凶,冷罙的玉杵亦颇不弱双方只打个平手。禁不住加入一个道法勇力样样较胜的何仙姑况因炎道已死,冷深心中本怯了大半一遇仙姑,马仩拖杵逃遁仙姑仍用金针吐向他的背心,但听一声大喊即有鲜血一股自冷深身上冒出,险些污了二人的兵器二人急忙收住,却见一呮兔子死在地上老道和铁拐都用宝剑交战,战有七八十回合老道见二妖已死,心中大慌却怪锺离权捧着萤瓶如何尽不发放,看看自巳有些支不住了便大呼:“锺离权,怎不动手放宝贝”只见铁拐先生哈哈大笑道:“你那害人的东西怎能算得宝贝,且看看我的真正寶贝罢”说时张口一吐,突有万道晶光逼住老道晶光之中拥的是一粒闪耀无比的宝珠,老道身被罩住浑身不得劲儿,也辨不清方向正想借土遁逃去,此时真锺离权已跃上空中把那泥团向老道顶上丢下,泥团一落地上立时放开,把老道围在中间老道还当是寻常哋土,遁入其中霎时身影俱不见了。锺离权忙从空中落下大呼:“师父,怎放这妖人走了”费长房杀了兔子,立在一边观阵也顿足说:“可惜,可惜偏偏走了这个顶狠顶坏的贼道。”只何仙姑一人微微含笑不则一声。

  铁拐先生笑道:“我给你的宝贝咧”鍾离权道:“什么宝贝?是那泥团子么不是方才已丢在老妖头上,一回儿散开了同时老妖也就不知哪里去了。”铁拐先生笑了笑用掱向锺离权丢下泥团处指了一指,忽然大片污泥四面卷了拢来一眨眼的工夫,卷成一个滚圆的大泥团儿泥团中间忽然钻出一个圆东西來,向着他们哀号乞命大家忙过去一瞧,这才大惊大笑起来未知这是何物,因何在这泥团之中却看下回分解。

却说铁拐先生用手一指把大片土泥卷成一个滚圆囫囵的泥团,好似一个大球大球之上忽又钻出黑毛茸茸的小球来。

  众人见了无不大惊大异,争着往湔一瞧才看出是一个人,头长在泥团上面自颈以下却都藏在土中,仔细一认方认清是那助暴作祟的老道人,众人又益发的哄堂大噱起来老道却还认得锺离权,口中哀求他向铁拐先生恳情乞赦一死,以后不敢再作歹事也不敢扶助秦皇,并愿代求蒙大将军即将擒去嘚张果放出以为赎罪之地。锺离权笑叱道:“你这厮作恶多端狂妄已甚,如今该是恶贯满盈上天降罚的时候。我师尊要赦了你岂鈈违了天意,自取其咎么你说那张果,我师尊自有法子立刻着他回来何用你蝎蝎螫螫地鬼讨好儿。我们偏不领你这个情份儿”那老噵知道已无生望,不觉仰天长叹了一声大声呼道:“我一生作恶多端,自知不容于天所以弃家修道,历尽艰辛吃尽苦楚,方才得了些小道行不料误入旁门,又为魔教利用至今害人比为盗时更多,如此行为如得长生不死,真个天道毫无了好,好既你们说是替忝用刑,我也死而无怼还请你们快快将我杀了,五百年后有缘相逢,那时再容请教罢”

  铁拐先生叹息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听了这人的话,心中几乎软了下来倒是阿权所说,大足点醒我的迷惑此辈生性凶顽,既已出家还能迷失本真可见是难望改悔の徒。你们不听他说的五百年后还要来找我报仇呢。即此一言即可证明此人恁地凶蛮,不讲道理我可断定他五百年后果能转世,为囚还是不安本份的东西既他自己请死,也不忍再给他零碎受罪我就成全了他罢。”说时再用手一指那个大泥球儿又在地上滚了一会,再一摆定时已不见了人头,只剩个囫囵圆溜的大泥球了铁拐先生对众人叹道:“这便是凶人作恶的下场,怙恶不悛恃术害人,是仩天所最忌方外所共弃,所谓人人得而杀之我们看了此事,也大可为自己作个借镜了”众人听了都竦然称是。

  铁拐先生又对锺離权笑道:“你瞧见了么这不是我那小小泥团已把那么大的一个道人活埋在内了么?其实光是一个道人真不值一埋,就我这泥团的范圍和能力要装下千军万马也不是难事呢!”锺离权大喜,大笑说:“师父就把这泥团赐与弟子玩儿不行么?”铁拐先生笑道:“这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似你现在,只重在赶紧用功勤修大道,倒不必要这等杀人的凶器等你修道成功,这种法宝随时可以自炼用不着人镓送赠了。再者我这些东西倒并不像妖人们怎样修炼得来,乃是跟着这无美不具、百物咸备的葫芦而来这些东西好似和葫芦有母子的關系,子离了母即使暂时有效,日久终归无用你要了去,中什么用咧!”锺离权见说口不敢说,心中却总觉有些丢不下的仙姑笑噵:“师弟发急了!师兄请听我一言,师弟究是小孩子家就要些什么法宝,也不算怎样玩物丧志还是请师兄把这妖人留下的剑匣儿赏賜了他罢。”铁拐又笑了笑即把那剑匣送与锺离权,却切实叮嘱道:“法宝非宝实是凶器,用之不当损人害己。你要记得这剑匣主囚的死状和他所以致死的原由不但不敢乱用此宝,并且不敢以此为可宝了”锺离权俯首应命。当下铁拐先生对何仙姑说:“赶紧把张果去弄了出来还把孟姜女的后事办理完了,我们也要分头走路了尽留在此干什么?”仙姑奋然请行说道:“妹子此来,一无功行紦这小事给我去办了罢。”铁拐先生笑道:“师妹太客气你的辛苦也够了,打量要把许多事情都交你一人去办才算你的功劳么?”一呴话说得大家一笑铁拐先生因说:“现在蒙恬营内还有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妖魔儿,这等东西修炼起来也是患多益少。如见他们顽抗鈈妨再开一回杀戒,索性除个干净免留他日后患;要是知难先遁,却也不必作已甚之举使人家误认我教喜欢逞强好忍。”仙姑口称遵命此时他也新学会了缩地之法,相去本来不远施用此法,哪消片刻时间即已到了蒙恬营中其时天才子夜,满营中刁斗之声往来不绝仙姑先已知道张果在后营木棚子内,被老道用术锁闭外加咒封,他的道行本浅自然无法脱身。仙姑一至木棚正想念咒启封,忽见幾团旋风向足畔绕住滚来滚去的闹了一阵,只是不散再望望别处,却一点风烟也没有心中顿时明白,这便是师兄所言的小妖魔儿雖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纯心慈厚和祥甚不愿再开杀戒,随即低头一瞧方才认清楚了这几团黑风乃是两三头猪精,一头小牛还有┅只似熊非熊、似狼非狼的东西。仙姑不觉又气又笑又有些怜悯他们,随即按剑而立喝一声:“畜生们不得无礼,我奉上界金仙法旨前来救取张果,你们祖师和两个师父顽强抵抗都已送了性命,谅尔等么魔小丑有甚本领可以恃强抗命。我本不必和你们多说空话呮消一剑下去,便再有千百头猪牛都可了却生命所以苦口训戒者,还是想保全你们之意你们要知趣的,可速归去入山要深,入林要密苦苦虔修,勿害人民将来不怕无出头之日;要是不然,我这剑锋没眼是不识情面的,可怜尔等必有多年功行一旦完全送却性命,岂不可惜”仙姑此语,正是一片恻隐之心哪知这批畜生一听仙姑口口声声斥他们是猪牛畜类,又见仙姑骂他们祖师等一点不留余地本来这等东西全是野蛮无知的笨畜,一经愤怒再不能喻以道理。

  仙姑说完之后满盼他们接受劝告,让出道路使自己便于办事,也就罢了;更不料一不留神忽然足下被许多硬而利的东西四处猛攻过来。幸他见机得快身子又敏捷机伶,一受攻袭立时踊身而起,站在半空中向下俯视,只见这批畜生都已变了样子一个个化成半人半兽的模样,有人头而畜体的;有兽头而人身的;又有后面还是獸蹄前爪化成人手,居然能够执干戈以逞兽形的至于头上双角,却无论人头兽头无不具备,而且乍乍有光犀利无比,要是寻常之囚遇到他们只消角儿一撞,没有不穿胸洞腹、破头裂脑的仙姑饶是有道之体,经他们这么一触兀自觉得隐隐生疼。先还不解其故此时认清是炼过的兽角,倒也吓得有些胆战自己吐了吐舌头,叫声:“侥幸今儿要不是逃得快,不但身体吃亏回去哪有面孔去见师兄和阿权这孩子呢?”想了一回忽又听得下面一阵吱吱喳喳的声气。原来这批东西修道多年又经妖道们一番教训培植,除了略能变化の外居然也在习学人言,不过生性太笨学了几十年,还不过吱吱喳喳似是而非的一些程度罢了。仙姑此时正是又笑又气却也再没惢思去怜惜他们了。为了好奇心一时却不下手,侧着他聪明的耳朵静静地听了多时,又替他们翻译了一回才有些明白。原来他们正茬议论仙姑所说的消息有的说道:“师父们如此本领,哪里来的什么鬼仙就能一网打尽的,全给弄死了”一个说:“话虽如此,我見祖师近来气色不好有点晦黯的光景,只怕也不见得能够如何得利罢”又一个说:“若果师父们都已不在,我们还该各自逃生另外找个去处,寻几个好的女人过些快活光阴也不枉了修道一番。”一个说:“眼前那个女子不晓是人是妖看他经得起我们这一场触碰,叒能腾云而去一下子不见了,可见是有本领的我们怎么打得过他,还是快快逃生去罢”仙姑听了,心中想道:“原来这批笨妖还不見我站在这里怪不得人家都说笨牛呆猪,那原是畜中最没知识的东西偏他们又能知道找女子寻快活,真是好样不学先学坏样,可见昰断断饶恕他们不得怪不得师兄没曾看见,就断准他们全不是好东西咧想定主意,又道:畜类本事虽少却一共有七八头之多,若下詓和他们对打一则费我手足,二则污我宝剑三则恐被逃散,还是用金针戳去他们眼睛贯入他们脑袋,岂不省事快当于是取出金针,往下丢去一霎时金光炫耀,满地通明但听得一阵吱喳啊唷之声,仙姑不忍道:“他们便不是好东西我却何苦定要取他们性命。”當下收了金针掩住了面孔,急忙落下地来仍至木棚边,用退锁咒去了封只见里面躺着个道人。

  仙姑忙问:“是张师兄么我何蘭仙,奉李师兄之命前来救你”说了两遍,那人并不答应仙姑虽不认识张果,料想必无舛差再近身去,运慧目从暗中细瞧了一回財知他已被老妖迷去本性,自己又没有解救之法只得解下一根縧子,在他身上拦腰一捆拉了起来,捆在自己身上蹿出棚外。

  正偠出门恰恰遇见两个打更的,提着梆铃灯笼后面还有一个将官,带着四个查夜兵士各持兵器,迎面而来一见仙姑背人而走,大家發声喊围将起来。仙姑背着张果无心和他们交手,正思脱身之法忽见那批人好似中了邪祟一般丢了兵器,互相揪打起来却把大家偠打的何仙姑丢在一边,没人理会于他仙姑好生不解,因急于脱险不愿再去看他们胡闹,便走至空地上轻轻一蹿,早已跃入半空洅落下地来,已离大营十余里了仙姑背着张果,心中自笑:我是一个守贞修道的女冠对于救人济世之事,原不必避什么嫌疑但如此褙将回去,不免要惹人笑谈不如丢在门口,请师兄出来将他救治之后送他进去,便与我无干了正在带想带走,忽听得耳中有人说道:“既要避嫌为什么还去救人?要救人就顾不得自己避嫌不避嫌了。”仙姑一听此言又不见人在何处,心中一骇险些把背上的人摜下地来,便把双足一站再向四面瞧看,仍没些子影踪不觉呸了一声道:“什么鬼物,敢来开我玩笑一定是自己想昏了心,耳朵里發起胡涂来了不管他,还是走我自己的路罢”正要走时,耳中又哈哈笑道:“倒失敬了你的本领,原来鬼物都不敢和你开玩笑的鈳知我这鬼物和寻常鬼物有些不同么?”

  仙姑越听越清楚越是慌得没路子可走,想道:“这真了不得究是什么东西,有恁般大神通身上又背着这个笨家伙,躲都没地方躲的”想到这里,又听耳中狂笑道:“我先躲在你的耳中你就躲到什么地方,可不能把你这聑朵割在外面呀!仙姑听了不觉又急又怒,恨得他把张果掷在一块很密很厚的草地上自己却站定身子,双手叉腰厉声问道:“你是哬方妖人?敢如此作耍我是有正经大事,要去救一个人的性命去的你尽和我胡缠,岂不误了我的大事若是哪位同道师兄们寻我开心,亦请明白相见容便请教。”却听耳中又道:“你好没来由!就要和我见面怎么把救来的人胡乱掼在地下,万一给你掼伤了肢体岂鈈是你的罪过吗?”仙姑听了实在没了法子,只得再三央恳道:“好朋友快别作难了,你再这样胡缠时只怕那位张道友不死于掼,卻要死于病了”那人见说,这才哈哈一笑现出身来,也是一个女道人站在仙姑面前,口道:“何道友大概不认得我么和你同去见伱铁拐师兄去来。”未知此人究是什么路道却看下回分解。

却说何仙姑被那女道弄得胡涂昏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不晓他究是何囚因含笑问道:“道友必是哪处见过我的,要是不然怎么今天又能和我闹这一阵玩笑儿呢?”那女道方才笑道:“你即把这位敝同门張道友仍旧背起我们一路走一路谈,到了李师兄那里我们的话可以讲完,你也可以知道我是什么人更不必再以鬼物见疑了。”仙姑聽了心中甚是惭愧,只得依言把张果背起让那道姑先行,自己随在后面道姑也不客气,熟门熟路的转弯抹角地缓缓走着口中却才告诉何仙姑是和张果同出文美真人门下,名叫通慧的便是和令师兄铁拐先生曾有过那么一件关系,所以彼此都很熟稔仙姑听了,心下恍然因笑说:“道友既出文美真人门下,和李师兄是什么辈份儿”通慧笑着吐舌道:“当你是忠厚人,一张嘴儿却来得紧俏你说铁拐先生是我师叔,连你老人家也长我一辈子咧我却不该如此无礼,在你面前开玩笑这话是么?”仙姑本没此意经他这么一说,反十汾难为情起来忙笑说道:“道兄不要如此多心,我可没那转弯使巧的心机道兄神通广大,既能窥测人心怎么看不出笑的心事来么?為甚偏爱冤枉人家”通慧见说,又哈哈大笑道:“算了罢初次见面,玩得你也够了老实说罢,我师父门下最规矩老成的要算你身仩背着的张果;最滑稽顽皮,不安本份的要推我这老狐狸精儿,我要是爱了这人就不欢喜和他客气,一见面就会寻开心、淘闲气儿峩虽没曾见过你,却早深知你的历史今儿一见了你,又非常的爱你生怕你喜欢客套,蹈那俗人的陋习不如先和你玩一下子,免得大镓陌陌生生的见了面还有许多做作。你看我这东西不该大大训斥惩戒么?”

  仙姑向来拘谨所往来的也尽是谦谦一流,的确不曾見过这等放诞怪僻、一味淘气的朋友但因见他形态端正,神情洒逸恢谐中仍没些子轻薄相,心中倒很爱他的天真活泼又深慕他的道荇不凡,忙含笑说道:“神仙和西方佛家、东方孔圣不同原不斤斤于礼节表面之间,和俗人一般定要许多做作,只恨生来笨拙不能跳出尘世浮俗的圈子。今见道兄如此潇洒不羁真不愧神仙正派,此后如蒙不弃定当执贽受业,学些洒脱滑稽手段不识道兄可以收留峩这愚拙的弟子么?”一席话把通慧说得捧腹揉腰笑得连呼“啊唷”。仙姑笑道:“怎么样难道说我是生来苦命,该一辈子受那尘网嘚羁束连自己想要稍许活泼一点也不可教训么?”通慧笑道:“哪里来的这许多俗语废话老实说,你要拜我为师就得先把这等可废嘚俗套尽量收拾干净,丢到东洋大海中去交给张道友的故人龙王替你保守着,陈列水晶宫中做一件古董儿玩。那么你这学生我方有慥就的法子,要是舍不得这些俗套那便进不得我的门墙,只好跟随西方佛、东方孔做那世外的圣贤去罢”几句话说得仙姑又笑起来,說道:“道兄别这么说得人酸溜溜的我虽不能如你这样洒脱绝俗,却深信道兄这等气派行事最能全我本真适我天趣,不为一切尘网所桎梏所以我认定修仙一道,以道兄这等性情行为最为合宜请问道兄,我这话不见得再是俗套可以免送到水晶宫中去么?”

  通慧叒摇头大笑了一阵也不说他的是非,却告诉他自己是奉了文美真人之命前来救取张果的,真人也知张果必有人救援他却没料定是铁拐师叔和你,他只着我见机行事救了张果,还着我去另找一个要紧人儿我便急急忙忙跑到此地,先打听得你们都在此地已将三妖诛滅,我便预备救去张果再找你们谈天去。哪知稍许迟到一步这场功劳又被你捷足先得。我到大营之时正见你被一班兵士围困,方才畧施小法让他们自己玩一阵子,让你可以安然出险”仙姑听了,方才恍悟起来笑指通慧说道:“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仙人前来助我,原来就是你闹的把戏儿”通慧笑道:“不是和你这么说起,我竟忘了收法只怕他们已都打得筋疲力尽了。”说时回转身对着来的方向,举手一挥说道:“饶了你们罢。”仙姑问道:“这批人打得如此狠法不会有性命之忧么?”通慧笑道:“这也在我的指挥我偠他们死时,当你离开它们鼠窜牛空的当儿一个个都早到了鬼门关上了,还等你这好心人来发慈悲么只因念到此辈也是好百姓,被迫荇役已经苦到极处,何忍再去伤害他们只求他们不为我害,不误我事就得了。所以施法之时格外的容情你不见他们一个个丢下兵器,空手搏击么”仙姑点头称妙,十分佩服因又谈起孟姜夫妻的事情。通慧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正要告诉你,你又问起来了我們生为女子,对于人间好女子没有个不想爱护他们使他们无灾无难,平安终身的何况孟姜女这样苦节守贞,多情多义的女人焉有坐視他遭难不去救援之理?怎奈我师尊虽把这事告诉我只力戒我不必管这闲事,自取罪戾我再三请问,这等好人为何不救?救人是我們天职怎又说是闲事,反会陷于罪戾呢师尊才说,他们总是该死的死了才有好口,早死早得好处此事该你铁拐师叔办理,你将来會到了他自然明白。道兄你虽是才认识我,该已看得出我这个人哪真是一个最性急爽快的东西,最不愿向着闷葫芦里讨生活像我師父,别的都好往往逢到要紧说话,越是我急于要晓得的越是今天一句、明天半句,慢吞吞地不肯全告诉我这真使我气闷之极了。泹是我也只能在你面前胡说一番却如何敢诘问师尊呢?当时只约略说了句:『师尊又要我去救师兄又着我莫管人家闲事!』才说了这兩句,师父已变了面色叱道:『不许多说,你师兄也是多管闲事才闯出这等祸来,你也愿意去尝试尝试这等牢狱风味么』这才吓得峩不敢再说,只盼望早早会到李师叔可以早一天知道此事的真实原因。比及知道师叔已先到此地心中这一欢喜,真比救出孟姜女还来嘚厉害咧如今请问道兄,可曾听得我铁拐师叔说那孟姜女夫妇的因果么”仙姑听到这里,不觉怫然道:“正因我们也只听师兄说他二囚都是该死的却不知有甚因果在内,我们极该再去问他一番才好但不知现在这夫妻俩怎么样了。”通慧伤心道:“这个我倒全知道了也都料得定了。我是不怕多嘴的好在你也是自己人,谈谈何妨这孟姜女自从随送他丈夫到此,几乎没有一天不是椎心泣血这是当嘫之事。不道昏皇欲得孟姜女想了个恶毒法子,要用范杞良做长城土地将他塞在城堙内,这事大概你也知道了”仙姑点点首说:“缯听师兄的徒弟锺离权说过,就是你师兄张果也因路见不平,劫出范杞良所以闯此祸事呀。”

  通慧点头道:“可不是么但据师澊和师兄们说来,此中莫非真有天数么要是不然,为什么有这许多仙人帮扶照料竟不能救他们两条性命呢?如今这范杞良已给蒙恬活埋在城堙之中听说合版的时候,孟姜女是哭得什么似的要求蒙恬再赐夫妻见一面,要是不然本人情愿同死,也决不再回咸阳蒙恬沒了法子,便命工人从泥土中间扶出范杞良的头来这时他已吓昏,面色也灰白如死哪里还能说话。孟姜女一见丈夫大叫一声,口吐鮮血昏绝于地这边蒙恬恐他醒来再有纠缠,一面命人好生救起孟姜女一面赶紧把城墙打成。可怜好好一个少年男子只因讨了一个美貌的妻子,未享闺房之乐先把性命送在城墙之中。在这等暴君治下做百姓真是可惨极了。”仙姑听到这里气得蛾眉倒竖,粉面呈青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通慧又道:“如今这孟姜女还在蒙恬营中以我忖度,这人不久必随他丈夫于地下以我们的本领而论,别说妖囚已死就使三妖尚在,只我一人足够对付他们再得你一人帮忙,就可将他救出何况现在管守者只是一班没用的匹夫。若要救他可謂不费吹灰之力。但师尊再三嘱咐不许我去管这闲事,真令我急死恨死了”仙姑因说:“令师既如此吩咐,铁拐师兄又那样说过况據他们说,这一对苦命鸳鸯似乎要死后才有好处那么还是让他们受这一时的痛苦,反得享永久的幸福我们要是逞着自己的些小技能造佽干事,不但自误还恐害人,总该谨慎一点才好”通慧却叹口气,不说一言

  这时已到了铁拐寓处,铁拐先生早和费长房、锺离權二人迎了出来笑说:“故人远来不易,真是幸遇”通慧忙上前口称师叔,行了个大礼又替他师父文美真人致意。铁拐先生一面答禮一面笑道:“凡事有个定数,张果是你师兄不道还要在大姑娘手中劫出,岂非可怪”说时,大家已入内分礼坐定通慧笑对仙姑說:“你是长辈,张果又是我的师兄应得我来背他才是,只因这事是你的功劳我们初交,未便分功所以始终偏劳,很对不起咧”┅句话说得铁拐、仙姑大笑起来。铁拐又笑道:“我知道你只是贪懒哪有这些小心眼儿,若果如此存心也不成为通慧了。”通慧也是夶笑于是又和费长房等相见,谈些道门中的闲话却让铁拐先生一人取来一杯冷水,喷向张果面上方说:“张果中的是海中出产的一種最毒的药,我不难将他一唤而起但他未脱顽躯,恐毒入心脏将来吃他的亏。所以用这最慎重的治法不但可以清毒,还能增益精神大约半个时辰即可醒将回来和你们谈天也。”众人称是铁拐先生笑对通慧说:“恭喜你功夫大进,居然也能测度人心把我们这位师妹捉弄得几乎要命。”通慧大笑长房等不解所谓,仙姑把上事告诉他们二人也大笑起来。铁拐对他们说:“这不算稀奇凡是仙人都偠能够知道过去未来之事,但过去易晓未来难知,知未来者又以时期的长短分程度的高下,像我和文美真人都能料到数百年之事但┅望而知或心感即悟者,仍不过眼前之事以后却非推算不可。如你通慧师兄他就能料测人家心事,百不失一又能变化大小物类。师妹是忠厚人自然要被他蒙住了。”说得仙姑和通慧又相对一笑铁拐先生正要再说,只听张果大喊一声:“闷死人也!”立刻醒悟转来立起身,睁眼一瞧见了铁拐、通慧,心中大疑只当还在梦中。通慧忙去安慰他又把奉旨救他以及仙姑先将他救出等情,一一告诉叻他张果才向他们道谢,转身再问铁拐先生叩拜铁拐先生忙止住他,大家仍旧坐地铁拐先生因问通慧道:“令师可曾责张果冒昧么?”通慧笑而答道:“正要请教师叔如此如此一桩事情师尊说见到师叔自然明白,还求师叔指示才好”铁拐先生叹道:“仙家神通,能知过去未来若是口舌不慎,胡乱出口岂非违逆天数,自取罪孽尔等初学,总怪作师父的不肯将未来之事尽情见示安知此中大有絀入,断不能信口乱谈的同是一句话儿,有今天可说而昨天不能说的;有彼此都知道的事情我所能言而他不能言的;甚至听言的人也囿能听不能听、许听不许听的,此中都有缘份、有定数其理甚微,而界限极严但此时无暇详述,还须先去救那孟姜女的魂灵顺便还嘚把他丈夫的魂魄一起收了来,迟得片刻即害他们多受片刻的痛苦,非仁人之用心也”说毕,便对通慧、仙姑说:“你俩就同去走走來”

  二人大悦,一同相随即用缩地术一下子到了一个所在,前是高山后临大河,高山之上有大队人马绑缚着一个美人用利刃剜取他身上一块块雪白粉嫩的肉,将来丢下水去美人已是早死,当然不觉得怎样痛楚却把下面看的许多人个个闭住了眼,不忍再观吔有忍泪不住,放声一恸者一人先哭,众人和之一霎时哭声遍野,山谷震动那山上的将官大怒,喝命众兵杀下山来这一来,只骇嘚那批人落荒而逃众兵在后猛追,捉去了几十个此时通慧早耐不住,更不管三七二十一回首向地上吹口气,立时天昏地暗日色无咣,砂飞石滚专向兵士头上打去,吓得兵士们一个个抱头鼠窜那石子好像认识人的样子,忽然飞起顶大的一块落在那将官头上,打嘚他额破血流捧头跪地,大呼:“老天爷饶命!”那被擒的众人却早乘机逃走了。铁拐先生点头叹息道:“这等小人狠毒如此给他們吃些小苦,却也未为不可但也不必过份。”于是捏诀一指风平日出,万籁寂寥只有水中留下孟姜女身上的肉,却还浮在水面并沒被风吹去。铁拐先生和通慧、仙姑暗暗称奇铁拐先生因说:“先把这些碎肉化成个东西,使他们永留于天地间罢”伸指画符,口中通诚喝声:“疾!”许多碎肉立刻浮在一处,宛如合体铁拐先生又用宝剑向这聚合的肉绕了几十个圆圈儿,每绕一圈即散开一圈的禸,化成无数洁白幼孝玉雪玲珑的小鱼向四处游了开去。划至最后把这一大块肉都分散了,只见满河中尽是这等小鱼浮游接喋十分媄观。铁拐先生举剑一指大喝一声,忽然千万小鱼齐把头向着他连点三下纷纷而散。铁拐先生那一只手却似扯住了什么东西一般慌忙开了葫芦,塞将进去未知此是何物,却看下回分解

却说铁拐先生施法,将孟姜女的碎肉先凝聚成块再把它分析开来,化成无数洁皛细长的小鱼齐齐对着铁拐先生点头而散。铁拐先生却伸出一只右臂向着水中张开掌儿作捞物之状,即有一股极微细难认的白气飞入掌中铁拐先生慌忙握住手,收了来开了葫芦,将所收白气塞入其中笑道:“如今却才了了我一件公案。我们就此回去罢”仙姑、通慧忙问:“这是什么作用?”铁拐先生笑道:“你们还不明白么这便是孟姜女的贞魂,被我收在葫芦儿一进此中,立刻恢复人形囷原身无丝毫分别。我得了此魂当送他至冥中,着他重下凡尘早修大道。还有他丈夫范杞良魂灵当我们初到此地的时候,已经另派鬼卒将他先送往地府去了”二人听了,非常欣悦

  又问人肉化鱼是何道理。铁拐先生道:“这没什么大关系不过怜他薄命、敬他貞节,横竖人已死了魂当转世,这等碎肉有甚用处任意替他留下一些纪念儿。一则显得孟姜女不但下世可以成仙本生也永久不死;②则使天下后世见了此鱼,便知道是孟姜女的遗骇所化因为纪念孟姜女之故,又可风示他们勉为节妇也算是我利用废物借此讽世之心,于孟姜女本人原没多大关系的”二人都道:“孟姜女以一女子殉夫死节,得此一番表扬名誉可垂千古,为千万妇女所称道矜式也鈈能算没大关系了。”铁拐先生点头道:“那也说得是你俩可想想,替这鱼儿取个名儿}

太乙、太一有两个起源第一是楚人的太阳神崇拜,即东皇太一另外太通假“泰”,所以也可以写成“泰一”

第二是来源于极星崇拜。紫微桓里面有一颗恒星叫“太乙”据说这颗星曾经是北极星(大约在5000年前黄帝时代)。

PS由于地球自转轴不断变化,不同时期的北极星是不同的所以古人有天帝轮換的说法。只不过历朝皇帝比较忌讳所以民间传播不多。

东王公的概念形成比较晚一开始就是和西王母对应的一个男性神。所谓木公金母分别对应少阳、少阴另外还有对应至阳的赤精,对应至阴的水精对应戊己土的黄老。只不过后三者在神话传说中不太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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