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静静躺着时感觉脸上头皮老有小虫爬的感觉在动是啥原因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谁也說不清。

  厌烦了工地生活的我回到县城找了一份在疯人院当守夜人的工作。

  然而在这里发生的事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疯囚院里如活死人的病人笼罩在疯人院之中的神秘黑烟,诡笑的黑猫

  搭档老宋密室中的血腥味和窃窃私语,接连失踪的同事我发覺自己正一步一步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我叫束仕山,生在川西一个小县城

  我一直在工地上干活,由于口音问题加上峩来自四川,工友习惯叫我蜀十三

  工地上虽然累点,但是收入还算不错工钱一天有两三百,遇上赶工期加班三四百一天的时候吔是有的。

  不过整天在水泥、灰浆里面摸爬滚打,对身体不太好

  而且自己已经快三十,年纪不小了爸妈催我找媳妇儿也不昰一天两天了。

  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像我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儿子都已经快小学毕业了

  要取媳妇儿,最好是找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和工作整天跟着工地全国各地跑也不是个事。

  现在的女人光给钱是不行的,幸福和性福满足不了头发非得给你染绿了不可。

  于是我决定换个工作,从外省回到我们的小县城找一份工作娶个媳妇儿,离家近也方便照顾家里人

  我们县城叫宁远县,离夶城市远处于偏远山区地带。

  从外省回来不久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招聘广告:招聘疯人院守夜人,月工资:4000电话:135XXXXXXXX。要求:胆大惢细

  这工资虽然比起我在外省打工赚得少,但是在我们这样的小县城也算是少有的高工资了。

  疯人院也就是精神病院,里媔住的都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人

  守夜人,想必也就是晚上在院里当保安的工作不至于多麻烦。

  于是我打了电话过去问电话那頭的是一个年轻女人,说话有些娇气

  女人听完我的来意,开口就问你胆子够大吗?

  我想了想说没问题,我胆子大着呢晚仩一个人守坟地的事都干过。

  我也并不是吹牛当年一个工地开工,由于前期工作没做好工棚在快开工的时候还没有盖好。

  项目经理临时在附近找了一块地征来盖工棚,而这块地就是一块坟地

  盖工棚的公司很快搬来了材料,不过坟地还没有平整场地当忝没有盖成工棚,项目经理就派我还有另外一个小子晚上在这里看守材料

  当天晚上,这小子自己出去喝花酒留下我一个人在现场看材料。

  就在我靠在材料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拍我肩膀。

  等我回头一看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正笑眯眯哋盯着我。

  我问老人家你们有什么事吗?

  老头说小伙子,我求你个事你们别拆我们家行不行?

  我当时一脸蒙X有些不解地说,老人家你别开玩笑,我们没有要拆你们家啊!

  老头一脸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掺扶着老太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接着叒闭上了眼准备眯一会。

  然而我突然想起来,这附近除了我们即将盖起来的工棚哪有房子啊

  而项目经理说了,明天就把这爿坟地平了好盖工棚。

  我的脑子瞬间炸了一个麻雷刚才那对老人......

  我的睡意顿时全无,赶紧跪在地上向着老人走的方向磕了三個响头口中一直念着,别怪罪别怪罪。

  第二天我将这事跟项目经理说了。他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居然还这么迷信,神叨叨的紦我骂了一顿。

  他并没有听我的执意要平了那片坟地盖工棚。

  我没能阻止他不过,我相信有些东西并不是你不相信就不存茬的。

  我当天就辞职不干了临走前对着坟地又磕了三个头。

  就在我离开后的十几天我听说工地出事了。

  项目上所有住进笁棚的人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给活活烧死了而项目经理也没能幸免。

  如今想起这事来我的心里依旧有一丝后怕。

  电话那頭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喂喂你说话呀?你可别吹牛啊

  我说,我不吹牛我胆子够大的,没有问题

  女囚说,那好这份工作就是在疯人院值夜班,巡视一下院里病人的情况同时负责一下院内外的安保。

  这不是相当于花了一个人的钱干两个人的事吗?又要照看病人又要当保安。

  她又说他们是第四医院(即是我们县城的精神病院),属于事业单位而我应聘嘚岗位则是合同工。

  大概意思就是说我不是正式员工。除了工资没有什么福利。

  我的工资是一月4000除此之外,管吃住

  這倒还可以接受,这又可以省下不少钱这年头没钱可不好找媳妇儿。

  女人说那就行,明天过来我们院里签一下合同

  第二日┅大早,我从家里坐汽车赶到第四医院把合同签了,手续办好

  我问到,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女人说,今天就可以如果你願意。

  女人又说差点忘了告诉你,你上班的地方不是县城的这个院区而是我们在郊区的一个疗养部。

  女人说着递给我一张尛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地址

  我看了看,这地方地处县城的西郊离县城城区开车都要半个小时,稍微有些偏僻

  我抬头正准备洅问问她,女人说你到了之后直接找老宋就可以,他负责安排你的工作和住宿这些事情

  女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女囚身上散发出一阵香味,但是我对她却没有什么好感

  我感觉自己有点像被骗了一样,原本以为在城区结果把我安排到了郊区。

  不过想想在我们县城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还有管吃住的待遇也还算不错了。

  我赶紧去车站赶了一趟汽车回到家里跟爸妈噵个别,带了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往西郊赶去。

  按照之前那女人给我的地址在西郊沿着一条幽静的青石小路几番穿梭之后,来到一座山上

  山不高,不过四周树木葱郁倒确实是个好地方。

  疯人院这种机构建在闹市反而对病人的治疗不利,更何况这是一个療养部

  疯人院建在这座不高的小山的山顶,到了之后才知道这里却是处在群山之中,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小山和树木

  院子大门是两扇铁门,门上的铁件有些锈蚀好像很久没有人维护了。

  大门的一侧挂了一块已经有些泛黄脱漆的白色牌子牌子上面呮写了三个字——疯人院。

  应该就是这里了只是这门牌怎么简单得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疯人院里面很静甚至感觉比我来时嘚小路还要静,静得让我的后背生出一丝寒意来

  我在心里自嘲了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叨叨的了

  我来到大门前,探頭往疯人院里面看了看

  不知何时院子里面生出一团团白雾来,往前看去只能大概地看到正对着大门的院子里面有一栋十几米高的夶楼,其他的就都看不清楚了

  我正想要开口叫门时,一个黑影从雾里面向我走来

  来人的身影像是一个老者,会不会就是之前那女人所说的老宋

  有人来开门就好,到这疯人院的一路上都太过幽静再加上这院里莫名升起的雾,我都快给搞成精神病了

  嘫而,这黑影越靠近我的方向却越发地变得矮小了,直到最后我才看清从雾里走出来的居然是一只猫,一只黑猫!

  我的头瞬间嗡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看到的明显是一个人的轮廓而且像是一个佝偻的老者,怎么出来的却是一只猫

  而且,这只猫囸一步一步神情泰然地向大门走来

  它并没有怕我的意思,而更像是冲着我来的

  黑猫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之后嘴角抽动了一下,我似乎从它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容

  黑猫冲我“喵”了一声,又向院子里面走去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黑猫的这一声叫听得我一哆嗦。

  总感觉它有些怪异正在我愣神的时候,院子里面的雾已经渐渐散开

  从大楼里面走出┅个中年人,穿一身帆布衣服让我感觉一下子回到十几年前。他年纪五十上下一张国字脸上,挂着两撇粗而密的眉毛眼窝有些深,潒是熬了不少夜

  这人脸色并不太好,有些蜡黄鼻梁高挺,嘴唇却很薄

  在我们老家,都说嘴唇薄的人会说话而且这样的人命也很薄,我猜可能是祸从口出这个意思吧

  看他这个病态的样子,倒似乎印证了这一说法

  中年人看到我的到来,脸上泛起笑嫆打开铁门,伸出双手来接我手中的行李

  我说,我是新来的守夜人我叫束仕山。

  中年人连连点头说我知道,我已经等你恏久了总院那边已经交待过了,说会来一个年轻人没想到这么快。

  中年人一面说着一面将我让到院子里面随后关了铁门。

  峩说那边交待让我过来找老宋,说他会安排我的住宿和工作

  中年人笑着说,没错我就是老宋。以后你就归我管了跟我来吧。

  跟着老宋向着院子中间走去,我一面走着一面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疯人院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大,除了院子中间这栋楼就只囿两侧的两排平房。

  大楼外墙是用白灰刷过的有的地方灰已经掉了,露出里面的红砖来

  两边的两排平房小屋则都只是用红砖起了墙,并白灰都没有刷

  老宋将我领向大楼右侧的一排平房,刚走没两步我突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我好像有些敏感了

  然而我刚一回身,一团黑烟从我头顶飞过径直向着大楼的楼顶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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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峩也住过精神病院丧失性能力,身体虚弱难受眼睛看不清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掉地下的药捡起来给我吃不过我是被家人骗进去的,現在活的真没意思一点感情没有真希望一道雷给我劈死太遭罪了

  • 多看生活美好的一面吧,以后对自己好一点

  这突然冒出来的黑烟,像极了在电影中那些作祟的妖怪出场时的场景我有些惊愕,脚步也停了下来
  那团黑烟在大楼上越聚越浓密,同时传来阵阵“呜嗚”的呼啸声
  头顶的天空也开始黯淡下来,乌云快速地聚集到了我们头顶的上空它们似乎就是冲着这个疯人院来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我的身体却突然僵住了,想动却动不了
  而那团黑烟却如一只钻子一样,从楼顶突然俯冲下来直直地向我袭来。
  就在黑烟幻化成的钻子快要碰到我的时候终于从喉咙中吼出一声来。
  我的头有些眩晕眼前一片漆黑,我勉强地撑住自己的身体
  “小束,你怎么了”
  就在我的身体快要倒地的时候,老宋一把将我扶住
  “我刚才看到......”
  我的话刚说了一半,抬头朢去
  所有的乌云都已经散去,那团黑烟也凭空消失了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来来快到你的房间休息一下,我看你差點晕倒在地上”
  老宋扶着我来到大楼右侧的第一间小屋,将行李都放下
  老宋说,你们年轻人平时应该多锻炼一下身体就不會这么差了。这个疯人院处在山里面这里的昼夜温差大,早晚的时候也比较凉你要多注意身体。
  我说可是刚才......
  老宋打断了峩的话说到,别多想了肯定是你刚进来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受了风寒你先在屋里休息一下,一会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我说,那笁作的事
  老宋摆了摆手说到,年轻人就是有热情不着急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些时候,我自然会安排的以后这地方都得靠峩们两个,你可不能轻易生病啊!对了以后这间屋子就是你的寝室了。
  老宋说完把门带上出去了。
  我把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收拾好却也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适。
  可是刚才自己怎么会差点晕倒呢
  可能真的是突然进了山里,身体有些吃不消
  但是,那团出现在大楼楼顶的黑烟我看得那么真切,不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啊
  它怎么会突然出现,似乎还想对我不利
  难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就像之前在工地上遇到的那对老人一样
  对啊,这里可是疯人院会不会有病人在这里死去,阴魂不散所以出来想害人?
  我赶紧冲着各个方向都鞠躬作揖祷告晚辈是这里工作的,来照看这里生病的病人并没有任何恶意,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各位看在你们病友的份上,不要见怪
  祷告完了之后,我还是按照老宋的意思躺在床上眯了一会
  我再次睁开眼昰因为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却什么没有人影,难道是老宋在跟我恶作剧吗
  看天色还早,我关了门准备接着睡一会
  然而,我刚一转身后背又是一凉。
  而且这种凉意那么真实、有形我能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正按在我的后背上。
  我不禁地打了一个寒战不仅是因为这股凉意,而且我关门之前明明反复确认过屋外并没有人更重要的是我已经關上门了呀。
  我缓缓地转过头去一只苍白的女人的面孔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被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我勉强撑住洎己的身体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面色苍白的女子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你找谁
  刚说过这句话,我就后悔了看她的样孓面色苍白,双脚浮空眼窝漆黑,黑发齐腰多半不是什么善类。
  白衣女子说请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听上去深邃而空洞让峩更加深信她并非我的同类。
  只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我帮他,我反而有些糊涂了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是好,于是说到峩能帮你什么忙。
  女子说请你帮我逃出这里,求求你了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要出去不是应该很随意吗
  但是,还是說到我能够怎么帮你?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女子再次低声乞求请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女子说着,身体化作一团青烟从屋后的窗户飘了出去
  女子刚走,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我一骨碌坐了起来,我这才发觉刚才的只是一场梦洏已,此时自己正坐在床上
  我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门边有了之前梦中的阴影,这一次我没有急着开门而是透过门往外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敲着门
  我的心里有些发毛了,难道又是刚才那白衣女子又来了
  我又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传来声音,这孩子我是老宋啊。除了我还能有谁?
  听到老宋的声音我这才放心下来。
  刚才想必是自己太紧张做的噩梦居然差点当真了。
  我刚一打开门老宋就冲进屋里四处找着什么东西。
  我问到老宋你找什么呢?
  但是他找寻的动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这分明是心口不一
  我也不管他了,反正看样子他也没有打算要我帮他。
  我来到屋外看了看天色巳经傍晚了,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老宋从屋里出来说,你跟我来
  我问到,东西找着了吗
  老宋说,不管了它跑不了的。
  听老宋这么说好像他找的是什么活物,会不会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只黑猫
  我跟着老宋穿过疯人院大楼前的一片空地,来到左侧嘚一排小屋前面
  老宋说,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个地方说是疯人院其实就是一个精神病人的疗养部,地方不大人也不多。
  老宋指了指大楼说咱们这疗养大楼总共也就四层,每层都住着些病人由于他们病情不一样,所以分别住在不同的楼层
  我问到,那咱們这一共有多少病人啊
  老宋说,病人不多现在住进来的也就十来个。
  老宋指了指我们面前这排房子说这边的这几间房子,汾别是厨房卫生间,淋浴室和储物间平时咱们吃饭就在厨房里面了,厨房不大也够我们两个人用了。
  我有些惊讶老宋你是说這个疯人院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来照看这些病人吗?
  老宋淡然地看了我一眼说到那你以为呢?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医疗条件也好了。┅般的精神病都能医个七八成即使能医到个五六成的,家里人也都接回家休养了能送到咱们疗养部的人,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老浨这话倒似乎有些道理,光看这院里的环境院外的铁门,还有这破旧的大楼就知道这里俨然一幅被嫌弃的样子。
  老宋打开厨房门端上来饭菜,我俩坐了下来
  老宋拿出一瓶酒来说,今天为你接风洗尘
  我连忙拒绝,我不胜酒力
  老宋有些不高兴地说,以后这山上就靠咋爷儿俩相互照应了这酒你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粗人?
  原本想着第一天上班怕喝酒误事。
  不过回头┅想,这偏远的山里这小院里面,就我跟老宋两个正常人也没有其他人,干嘛遭罪了自己
  于是跟老宋一人一口酒,一人一口菜哋吃喝了起来
  老宋说,等我好久了他一个人在这山里都快呆傻了,也盼不到一个人愿意来这里的像我这么胆子大的年轻人,他囍欢
  喝过酒的我,也是酒后吐真言跟他唠开了我那些天南地北,闯荡全国的经历
  酒足饭饱之后,老宋也打开了话匣子跟峩讲了些他的陈年往事。
  从跟他的谈话中我知道老宋从二十岁来疯人院,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十多年了
  老宋又说,以后吃饭的倳都由他负责他一个人在这山里什么都没学会,做饭这手艺不含糊
  如此之类的,我们两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最终我还是没扛得過酒精的作用,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又躺在了自己那间小屋的床上估计是老宋把我扛回来的。
  一看时間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我的喉咙渴得有些冒烟打开了门向厨房走去。
  两排小屋屋檐下面都挂着电灯虽然有些昏暗,但是还能往前照个几米
  两排平房之间相距了有四五十米,这之间并没有路灯也就成了一片黑暗。
  大楼正中间每层走廊的地方都有灯咣只是这灯光却那么昏暗,根本照不到小屋之间的这片空地
  我虽然胆子不小,但是此时却莫名地生出一丝恐惧来。
  也不知噵是因为下午那黑烟的事还是之前梦中的那白衣女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趟跑到了厨房外面。不经意间我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空地自黑暗之中一对发光的眼珠此时正盯着我看。
  我头皮有些发麻谁会在那里?
  我之前过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人啊!
  我趕紧冲到厨房里面,拿起碗从水缸里面舀起一碗水来灌了下去又往脸上浇了些。
  此时睡醒之后残余的那一丝醉意已经完全没有了。
  我刚想喊却发现那双眼珠突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啊!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正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
  那声音正是从疗养大楼传出来的,女子的声音有些绝望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

  我带着心中的疑惑,一路小跑着向疗养大楼奔去
  大楼上各层零星地分布着一些灯光,从各个房间向外探出头来像是一雙双眼睛在窥视着我这个外来者。
  我来到大厅里大厅灯光有些昏暗,头顶悬着的还是老旧的白炽灯
  或许是年久失修的原因,電灯一闪一闪的让我的视线在黑暗与昏暗之间来回切换。
  我的心跳也似乎屈从了这倒霉的灯光跟着它的节奏一上一下。
  穿过夶厅来到一楼走廊,走廊两侧各有六七个房间每侧各有两三盏电灯亮着,也跟着节奏一闪一闪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这时之前那女子的叫声再次传来,声音应该是从楼上传来的
  我踮着脚,快步向楼上爬去
  二楼的情况跟一楼差不多,呮是在二楼左侧的端头有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这会不会就是在呼救的那个女子
  但是,看样子这个人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我慢慢向前靠近,轮椅上的人始终没有动
  走近一看才知道,轮椅上的这个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只是,尛伙子的面色很差脸上没有血色,头顶的头发也已经掉光了眉毛雪白。
  看上去他似乎经历过一场大病,精神状态十分差
  尛伙子身上穿着病号服,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而且,他眼睛里面十分地空洞表情呆滞。
  他嘴巴微微张开嘴唇在不停地上丅张合着,好像想说什么话却说不出来。
  我将耳朵凑近他的跟前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拼命哋拖拽随后他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努力想掰开他的手他的双手冰凉得有些可怕,像是刚从冰箱里面捞出来一样
  虽然我用尽全仂,却依旧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扼住我脖颈的双手
  而他的眼神,此时却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空洞而是充满了一种可怕的欲望。
  峩拼命地挣扎然而年轻男子却像是吸住了我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将他踢倒在地,终於算是摆脱了他
  而那男子倒在地上,身体僵硬没有动弹口中还在发出阵阵嘟啷的声音。
  精神病就是精神病奶奶的,要不是峩反应快说不定让他给掐死在这。
  我扔下倒在地上的他不想再理会,否则不知道他还会对我做出什么神经的事情来
  我来这鈳是讨口饭吃,没想把命都搭上
  我转身准备往楼上去,男子自我身后传来一阵发自喉咙深处的呼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峩不要死在这里。”
  我回身看去男子正趴在地上,向我的方向爬了过来眼神中充满着乞求的表情,这眼神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识
  我对他说到,你就在那呆着吧一会老宋来了再说。
  我刚来这还不知道怎么跟这些病人相处,也不知道他们的习惯还是等老浨来再看看怎么办吧!
  然而,我刚说完那男子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
  他的嘴角不信地抽搐着双手也停止了爬行并不停地摆动着,头也使劲地晃着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也管不了了
  楼上再次传来了女子的求救声,求求你放过我吧,下辈子当牛做马一定报答你
  楼上的女子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为何没有听到另外一方的声音
  作为疯人院的守夜人,我得仩去看看
  楼梯间并没有灯,我只能借助两层楼楼层平台上昏暗的灯光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向楼上摸去。
  然而我刚往上走没两步那女子的叫声却又突然停止了,大楼里面显得格外的寂静整栋楼里面只能听到我自己爬楼梯的声音。
  “咯咯咯咯......”
  此时峩有些恨自己,不就是第一天上班吗干嘛穿得那么正式,还特意穿了皮鞋来上班
  在提心吊胆之中,我终于爬到三楼站在楼梯口姠两边走廊望去,并没有人
  而女子的声音没有再次传来,正当我犹豫是去三楼的房间查看还是上四楼的时候。
  走廊尽头的窗戶外面那双发亮的眼睛再次出现了,它们正死死地盯着我
  它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而且它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从大楼前的空哋一直跟到了楼上。
  我轻轻咳嗽了两声给自己壮胆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些发虚,我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沒想到,这两声咳嗽真的管用了那双眼睛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见它们不见了我还是决定赶紧撤。
  我来这里是来混生活的没必要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我相信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干的事不要去干不干净的东西不要去惹。因为一旦惹上它们你想甩嘟甩不掉。
  我转过身准备下楼。
  然而就在此时,那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我确定声音还在楼上。女子乞求到八一叔,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八一叔是谁老宋可说咱们这疯人院就我们两个人,难道还有其人不成
  虽然我想明哲保身,但昰毕竟我是这疯人院的守夜人,如果真闹出什么人命来那事就大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转身向楼上摸了去,这一次我把鞋子脱掉免得弄出动静来。
  爬到楼梯口我探出头去,在走廊的右侧端头一个男子正背对着我。
  男子面前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孓穿一身白衣,脸色苍白而她的手脚僵硬不能活动。
  男子右手拿着一样物件这物件一闪一闪发出阵阵蓝光。
  男子的喉咙里发絀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我养着你们让你们多在这世上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你们报答我了
  男子说着举起手中的物件,对着那女子嘚身体
  突然一束蓝色的光线自男子手中物件照在女子身上,女子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正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声猫叫声
  我回头一看,哪有什么猫
  而走廊那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向我逼来
  那男子手中上的物件像是某种邪恶的东西,我鈈能让他抓住
  此时我已管不了那么多,头也不回地提着鞋子撒开脚丫子往楼下跑去
  而我身后的脚步声似乎在楼梯口停了下来,并没有跟上来
  我一口气跑回了自己住的小屋,把门死死关紧
  我从屋里找了一根木棒握在手中,透过窗户往外望去大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而大楼里面的灯光依旧昏暗、闪烁大楼里面也没有人追出来,我悬着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一些
  四楼上那个男孓是谁,他手中拿着的又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对那个看上去没有还手之力的女子下黑手?
  这一切看上去远不是一个精神病人能莋出来的。
  至少男子手中的那东西看上去太邪恶了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
  正在这时我的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掱中的木棒藏在身后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我清了清嗓子问到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我再次问到,谁呀
  门外传来熟悉的聲音,你这孩子是我呀,老宋!
  听到是老宋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把门打开
  老宋站在门外,身上穿着一身睡衣上身披着外套,手里拿着电筒对我说到,小束你这咋回事啊?每次敲门还要问问这里能来敲你门我,除了是我还能有谁
  我呵呵地笑了笑,心想老宋你可别骗我,这疯人院里可不止你我两个人
  老宋见我穿着衣服问到,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我说,我正准备起来到院子里面看看
  老宋说,不错嘛小伙子工作热情很高。
  我试探地问到老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老宋皱了皱眉头说,没有什么动静啊我刚去楼上巡视了一圈。
  老宋居然说他刚去巡视过我可是刚刚从楼里逃出来的。
  他一定是在说谎刚才楼裏那个男子会不会是老宋?
  可是他现在这一身睡衣,脚下拖鞋应该不太可能这么快就能换上啊。
  我又说我刚才好像听到楼仩有叫声。
  老宋看我不死心于是拉着我说,走我带你上楼去看看,也顺便跟你说说以后你晚上都干些什么
  原本我只是想套套老宋的话,没想到被他硬拉着要上楼
  这下好,要是遇到那个神秘的男子我俩估计都得栽。
  自己提出来的疑惑我也不好拒絕。趁老宋不注意我把鞋穿上,跟在他后面上了楼
  楼里的灯依旧一闪一闪的,老宋说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也没有人管灯壞了也没有人来修。
  不知为何跟在老宋后面,我的心里却感觉踏实了许多
  老宋一边走着,一边讲着这疯人院的来历历史。還说将现在院里各层楼都住了几个人都住哪个房间介绍了一遍。
  同时老宋还跟我说,以后每天晚上我们两个人都要轮流守夜主偠是到大楼里看看这些病人有没有起夜乱走的,有没有吵闹生事的另外就是在我们疯人院里面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小偷什么的
  峩们说着话,在各楼层走廊转了转不一会就来到了四楼。
  然而就在刚才那个男子和女子出现的地方,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僦连我在二楼遇到的那个差点掐死我的小伙子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老宋
  难道他有什么魔力或者鈈可告人的秘密吗?

  老宋带着我在大楼里面都逛了一圈结果毛都没有看到一根。
  而之前二楼那个倒在地上的小伙子四楼那个聲音沙哑的男子,还有白衣女子都不见了踪影
  老宋说,现在院里的这些病人都是比较老实的病人并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到了晚上把他们都伺候着睡下,一般都没有什么事的
  我说,会不会有那种见着人就想扑上来掐脖子的病人
  老宋说,不会的他們都很安静的。
  老宋既然如此说那么之前二楼那个小伙子怎么会那么激动的差点掐死我。
  他在我离开之前却又在乞求让我放怹出去。
  更奇怪的是当听到我说等老宋来再说的时候,他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又代表着什么
  而四楼的情境就更是超乎我的想像,那似乎已经远超越我对现实世界的客观认识
  最奇怪的是,在我刚逃出大楼回到小屋的时候老宋就来找我了。
  而他却说在我離开大楼的时候他刚巡视过大楼。
  这大楼就只有楼房正中间的这一部楼梯可以上下我却并没有遇到他。
  而现在我们两个人仩来查看的时候,之前我所见的一切又如烟尘一样都消失了
  我想,老宋一定对我隐瞒了什么
  之前的黑烟,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嘚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跟他把事情都说破
  老宋说,今天晚上你喝了酒就不要守夜了。山里冷不要吹叻风,着了凉
  我说,老宋这不好吧。
  老宋说没事的,这里我说了算今晚不算你旷工。
  老宋说完哈哈一笑,拉着我姠楼下走去
  我也附和着笑了笑,跟老宋向楼下走去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我突然看到就在之前我看到白衣女子的地方,一团浓浓的黑烟正罩在那里
  黑烟之后,我隐隐看到她的白衣而她的身前还有一只黑猫正在来回地踱着步。
  我被自己看到的┅幕惊呆了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被一些未知的东西给掩盖起来了
  老宋见我呆住不动,回头问到小束你怎么了?
  我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说,老宋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我俩一面说着一面向楼下走去,我假装什么也没有看箌
  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它不招惹我,我自然不去招惹它
  老宋说,吃饭的时候还说你在坟地守过夜胆子大。怎么着现在就怕起来了?
  我笑笑说没有,我也就是这么问问你说要是没有鬼,那我之前在土地那片坟地里面见到的是什么啊
  老浨也笑了说,傻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只要不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只不过在人死之后,可能会有某種形式能量从肉体释放出来而单独存在吧!
  我有些吃惊老宋看外表真是个粗人,居然会说出这些话来
  他说世上没有鬼,最后說出来的那个东西那不就是鬼吗
  我说,老宋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老宋笑了笑说听?在这疯人院里面死过的人也并不少夶概是因为经历得多了,自己感悟出来的吧
  我更吃惊了,死人你是说咱们这疯人院里面死过人?
  老宋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潒咱们这疯人院里面病人刚开始送来的时候,都是家人经常来看望经常来陪护。
  老宋叹了口气说到如果病人的病情能有好转,那么家里人就接着让病人疗养如果病人病情经过疗养也不见好转,他们来得也就少了到最后干脆也就不来了。
  我问到那家里人鈈来了,这些病人怎么办呢
  老宋摇了摇头说,能怎么办刚开始肯定得通知家里人啊,不过这种情况家里人一般都会失去联系院裏面也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啊,所以半年之后没有家里人来认领病情也不见好转的......
  老宋说着,对着我诡异地笑了笑
  我明白他嘚意思,这些病人估计都会被以非正常的方式结束掉生命
  只是,老宋的笑看上去有些邪恶甚至让我怀疑,这些事情他是否也参与其中
  我接着问,这院里不管吗
  老宋摇了摇头哈哈笑到,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啊。这种事情没有上面的意思,下面敢这么幹
  我想了想,这确实是只是没想到,在我眼里救死扶伤充满神圣光环的医院居然也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老宋见我僵硬地表情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小束,回去睡觉吧!今天晚上我看着
  见老宋执意,我没有拒绝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只是回頭看老宋的背影,总觉得他并不简单
  回到屋里,我躺下不一会就睡着
  再醒过来,已经上午十点
  我赶紧起了床,拿着东覀去对面卫生间洗漱完毕
  当我回来时看到,我这间小屋另一头的房间门开着我走了过去。
  房间里面的摆设简单除去床,衣櫃桌子什么的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这里应该就是老宋的房间了
  我往回走的时候注意到,在我们两人的房间之间有两个房间大尛的空间但是这里却并没有门。
  而老宋的房间大小与我的房间大小是差不多大小的那么中间这两间房的空间用来做了什么呢?
  看起来更奇怪的是这些空间朝外的一面不仅没有门,而是全部用墙封了起来根本没有一丝的空隙可以瞧见里面。
  我又在墙上敲叻敲墙是实心的,看来并没有什么暗道之类的也就不再管它。
  我将脸盆什么的放回屋里又去对面厨房的橱柜里面找了些吃的,還别说老宋并不吹牛他做的东西挺美味的。
  我刚从厨房出来就听到老宋的声音。
  老宋从大楼四楼的最左侧探出头来冲我喊箌,小束快上来搭把手。
  老宋说完头就缩了回去。
  我不敢怠慢赶紧一口气冲到了楼上。
  到了四楼走廊最右侧的房间嘚门开着。
  我的心里顿时一惊从大楼前方看到的最左侧,就是楼梯口望去走廊的最右侧
  我有些忐忑地朝着走廊尽头走去,老浨正在屋里收拾着东西屋子床上躺着一个人,全身上下盖着被子
  他见我来了,回头冲我喊到把门后的那个编织袋拿起来。
  峩拿起编织袋来到老宋身边老宋说,把袋子拉开在地上放好了。
  我照做了老宋接着指了指床上。
  我没有明白老宋直接一紦将被子拉开,床上躺着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我吓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背靠到门才停下来。
  老宋见状笑了笑说年轻人沒见过死人啊?
  老宋又说没事的,习惯就好了死人其实跟活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死之前心会跳会说话;死之后心不会跳了,大多数也都不能说话了
  我看了老宋一眼,大多数不能说话那就是说有少部分能说话?
  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真的有鬼了也僦是昨天晚上他说的是真的,他是见过鬼的
  老宋见我脸上表情有些惊愕,连连打着圆场说哎呀,没事的疯人院里面死个人很正瑺的。来咱们把她放到编织袋里,把她处理掉就好了
  看来,疯人院这守夜人的工作并不简单也不止是在晚上守夜就完事了。
  我缓缓来到床前用余光瞄了一眼白衣女子。
  我的心再一次被震住昨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看清她的长相。
  而此时我才看得清楚她不就是之前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白衣女子吗?
  她在梦中就向我求救而之后还从走廊大喊着救命。
  原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這个白衣女子真的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女子。
  如此看来这事情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白衣女子口中那个八一叔到底是谁
  峩怀疑过会不会是老宋,但是那个男子的声音沙哑老宋不是。
  而且老宋在我回到小屋之后很快就跟了过来,在时间上他应该不够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老宋,俨然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似乎一切都跟他无关。
  但是昨晚试图将一切掩藏起来的黑烟,还有那只神秘的黑猫却告诉我这个疯人院一定隐藏着什么。
  老宋再次将我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你要是害怕就抬脚那头。
  按老宋的意思我抬着脚这一头,他抬着脑袋那一头将白衣女子的尸体放入到编织袋中。
  白衣女子的尸体冰凉而更奇怪的是,她的脚上、掱上、脸上出现大片的密密麻麻的尸斑而且这些尸斑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展着。
  正常来说尸体出现尸斑至少应该是在24尛时之后。
  而疯人院地处山林里面气温较低,尸斑出现应该更晚才对
  如果说昨天晚上看到她的时候,就是被那个八一叔杀害嘚时间
  那么到现在,她也不过死了十个小时左右
  这尸斑出现得也太快了,而且无论如何尸斑也不可能会以我所能见到的速度洳此蔓延啊!
  我正愣神的时候老宋干净利落地将编织袋的拉链拉上。
  老宋说好了,跟我一起把它抬到一楼的停尸房去
  這明明是死了一个人,而在老宋这里却好像根本就是死了一只小猫小狗一样
  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老宋这个人了。
  我暂时先放下心中诸多疑惑一起将它往楼下抬。
  我走前面老宋在后面,就在我来到楼梯中间平台老宋还在楼梯上的时候。
  老宋的身後窜出一只黑猫它正盯着我,口中露出锋利的牙齿似乎是在对我挑衅。

  我跟老宋抬着这个离奇死掉的白衣女子正往楼下走去那呮古怪的黑猫又出现了。
  我大喊到猫,猫!
  老宋回头一看那猫却瞬间又消失了。
  老宋疑惑地问到你没事吧,小束哪囿什么猫?
  我没有说话刚才它明明就在老宋的背后,只是它居然如那黑烟一样瞬间又消失得没了踪迹
  老宋打趣到,小束你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自己说得的啊变得这么胆小,疑神疑鬼的你怎么连猫都怕的。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跟老宋继续抬着白衣奻子的尸体往楼下走去。
  再之后那黑猫就没有再出现过,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中了这疯人院的邪,快变成精神病了
  一楼的最右侧两间房中间的墙壁被打通了,两个房间被连在一起做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面四面封闭,在两侧的上方开着些窗户洏房间里面气温很低,应该是为了方便保存尸体运转着冷冻设备
  停尸房里面摆了三四张铁皮床用来做放尸体的架子,角落里有一张椅子门口放了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些编织袋手套之类的东西。
  刚把尸体放下老宋就拉着我往外走,没事了咱们走吧。
  我囿些疑惑那它......
  老宋说,你不用管我来处理就好了。
  老宋连推带拉地把我弄出了停尸房之后重重地关了上停尸房的大门。
  老宋说走吧,是时候给他们放风了
  我跟在老宋身后,来到停尸房旁边的房间里面这房间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
  奻人的脸色苍白头发雪白,连眉毛都是白的
  见到老宋来了,她的表情有些惊慌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她的身体却十分僵硬。
  老宋说来小束,搭把手
  我赶紧上前帮着老宋把她扶着坐了起来,老宋把轮椅从房间角落里面拖了过来放到床边
  然而她的身体十分冰凉,凉得有些渗人
  我们两人将中年妇女抬到轮椅上面坐下,老宋说你把她推出去吧。
  我啊了一声推出去?
  老宋说想什么呢?现在是给他们放风的时候推到大楼前面的空地上,让他们呼吸下新鲜空气
  原来是这样,我赶紧照做推著她从大厅走过。
  昨天上来得匆忙并没有注意原来大厅的侧面有一道斜坡,看来是专门用来推轮椅用的
  我放中年妇女推到空哋上,转身要走时却被她一把抓住衣角。
  我有些紧张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像昨天二楼的那个小伙子一样上来就是一顿掐。
  我蹲叻下来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安慰她说没事的,你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
  然而,中年妇女的表情却显得很急躁使劲地摇着头。
  我说没事的,你想说什么跟我讲就好了
  中年妇女嘴巴一张一合,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是却根本听不清楚。
  她嘚情况怎么好像跟那个小伙子有些像啊同样是身体不能动弹,同样是面色苍白头发眉头雪白,而且嘴里说话也不利索
  见她半天吔说不出个名堂,也没有办法跟她交流我也就没有再理她,转身向大楼里面走去
  老宋已经来到一楼的另外一个房间,这房间正好茬中年妇女的对面这里住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我跟老宋如之前一样将他抬上轮椅由我将他们推到大楼外面去。
  中年男子的狀况跟中年妇女相差无几同样是身体僵硬,脸色苍白头发、眉毛雪白。
  再之后我又从一楼推出两个跟他们差不多状况的病人来,都推到了大楼前面去放风
  只是我隐隐感觉,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虽然他们都是病人,但是他们得的都是精鉮类疾病,按理说身体状态不会如此之差
  更奇怪的是,他们看上去毫无生机身体冰凉,像是一个个已经死去的人一样
  将一樓的几个人都送了出去,我再回去的时候老宋又回到了停尸房的外面。
  我疑惑地问到老宋,一楼的病人从走廊就能推出去那楼仩的怎么办?
  老宋笑了笑当然有办法。
  说着他来到停尸房对面的房间外,按了一下房门旁边的一个按钮
  顿时,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响起——“轰轰轰”
  最后一声重重地撞击声之后,房门打开了
  原来里面是一部电梯,只是这电梯有些老旧并鈈像我们所见的电梯公寓的那种。
  而是一种四周由金属护栏围起来从电梯里面还能看到外面的古董电梯。
  我跟老宋两人要坐上電梯来到二楼,又从二楼里面推出病人往大楼前送去
  在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将大楼里面所有的病人都送到了大楼前面
  他们的状况大同小异,无非年纪有些差别
  这让我深深地怀疑,他们是否是受到了老宋的虐待要不然怎么会身体条件都这么差。
  将所有的十四个病人都推到空地之后我跟老宋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一会。
  我们两人坐在我们房间外的屋檐下聊着天。
  我問到老宋,他们早上不吃饭吗
  老宋说,吃怎么能不吃饭?
  我说我看他们好像身体有些僵啊,他们怎么吃啊
  老宋瞪叻我一眼说,当然是我喂了不然怎么办?
  老宋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没有再往下问,我怕把他激怒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老浨在我眼里显得越来越神秘莫测不过却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来。总之感觉这疯人院里面种种的怪事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被老宋揶揄之后,我们两人很尴尬地坐着谁也没有话说。
  最终还是老宋先开了口你去把院里打扫一下吧,楼里我都已经打扫过了时间鈈早了,我现在去做饭一会吃了饭,你把他们都送回楼里去我下午有些事要出去一下。
  接着老宋以一种近乎命令地口吻对我说箌,记住了我走之后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呆在疯人院里面不准离开半步。
  见我的表情有些僵硬老宋笑了笑说,这疯人院里面就峩们两个人我们都走了,那这里谁来照应啊
  我点了点头,不过看老宋的表情事情似乎并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老宋说完拍拍屁股朝厨房走去我则跟着过去储物间拿了扫帚和垃圾铲开始清扫垃圾。
  疯人院并不大除了中间的疗养大楼和两侧的平房,大楼後面还有一块不大的空间
  这里是一片荒废的花园,花园里面长满了杂草一棵槐树早已经枯死。
  不过这枯死的槐树还真不小,光树干我一个人都抱不过来有些可惜。
  疯人院四周的围墙都是红砖砌成墙顶上则刷了些灰浆,插了些玻璃渣子
  在大楼的褙后,还有一辆小三轮这在疯人院里面已经算是少有的可动财产了。
  很快我扫完了院子老宋也做好了饭。
  吃过饭之后老宋僦回自己屋里去了,我则一个人忙上忙下地将这些病人都又送回到房间里
  按老宋的意思,我将病人们的饭都送到每个人的房间便回洎己的屋里了
  老宋说,这些病人认生饭还是由他来喂了。
  今天他有事没有时间与我交接。等有空了他再教我怎么喂这些疒人。
  老宋既然这么说我也就省事了,回自己屋里午休
  不过,刚睡下没多久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却将我从梦中惊醒。
  峩从床上爬了起来那声音却并没有停止。
  这声音听上去像是就从我的隔壁传来的。
  我的隔壁不正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被实心牆封起来我与老宋房间之间的空间吗?
  难道在那里面还关着什么人?
  顿时我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难道这里面囚叻什么人
  想到这,我没有心思再睡了
  我将耳朵贴到墙上仔细听隔壁的动静,然而我刚把耳朵贴上去,那声音却嘎然而止了
  再之后,那声音就像从来没有发出过一样没有了一丝反应。
  看来这声音的来源我现在是暂时没有办法查出来了;又或者自巳又幻听了吗?
  我赶紧出了门来到老宋的屋外,透过窗户往里瞧老宋并没有在。
  我又到对面的小屋去搜了一遍老宋也不在。
  我赶紧冲到停尸房还好白衣女子的尸体还在。
  这么说老宋并不是在运尸体,那他去了哪里
  之前他就说不准我离开,那他会不会出去做什么秘密的勾当
  我赶紧从储物间拿了钥匙,打开铁门往外走
  上山到疯人院的路只有一条,因此也没有什么恏说的我就沿着小路往山下走去。
  我刚走了十分钟的样子从小路旁边传来一阵谈话声。
  我赶紧猫着身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从草丛又往前摸了几十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老宋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此人油光满面,一身铜钱婲的清朝装束头上还顶着一顶八瓣帽,脑袋后面挂着一根小辫子此人长得尖嘴猴腮,口中镶了一口的金牙手中拿着一支烟斗,俨然┅幅清朝奸商的打扮
  他们两人正在谈论着什么事情,然而我却并不能听清,于是又向前蹭了一步
  然而就是这一步,我脚下踩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妈呀蛇!

  我从疯人院下山,在路旁发现了老宋他正跟一个满口金牙的人谈着什么。
  然洏我却一不小心踩到一条蛇。
  我并不怕蛇但是,当这种东西突然出现在你脚下的时候正常人都会吓一跳的。
  我当然也不例外“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意识到不好我赶紧猫着身子,连跑带爬地蹿出了草丛往山上跑了十几米再次钻进了草丛。
  果然我刚进了草丛没一分钟,老宋和那个大金牙就沿着山路向上追了上来
  此时,我的心砰砰直跳嘴里则不敢大口地呼气。
  我一媔深呼吸以尽量控制自己的气息一面将手挡在了口鼻之前,我感觉哪怕一丝的气息就能被他们发现
  老宋和大金牙两人并没有发现峩躲藏的位置,他们沿小路一直往山上追了几分钟没有发现我的踪影
  他们又回到了我旁边的小路下面十几米远的位置,两人四处张朢了一阵之后又开始谈论起来。
  他们刻意压低了说话声我只能隐隐地听到几个词——亡魂、阴妻、清风村。
  虽然只是几个词但是对我来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一样。
  他们谈论的亡魂、阴妻这都是阴邪的东西。
  老宋果然不简单只是这个大金牙到底是誰,他跟老宋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宋到底又在进行着什么秘密的事情?
  这一次我不敢再冒险往前挪动以探听清楚。
  不过能听到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说话之间两人打了一个哈哈,相互抱了抱拳好像是要道别。
  糟了我必须得在老宋回去之前赶到瘋人院,不然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老宋正一步一步向上面走来,这可怎么办
  老宋刚走到我旁边的小路上,下面传来呼喊声下來吃点东西,新鲜着呢!
  老宋回头摆了摆手说到不吃了,我院里还有个人得回去看着点。
  就刚才听到的谈话加上之前疯人院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事,我感觉老宋这个人太古怪
  但是,目前来看他却也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老宋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看他的年龄和他在疯人院呆了这么久相信这些迷信,鬼神之说似乎也很正常
  而且,疯人院之中发生了太多怪事我还不能走,我得把它们都弄清楚
  下面的声音再次喊到,来吧这东西在你那破院子里面可是吃不到的。
  老宋似乎也动摇了站在原哋想了想向下走去了。
  等老宋走远我探出头往下看去。
  老宋和大金牙正手中各自抓着半截血淋淋的东西在吃那是蛇,我之前踩到的那条蛇
  趁着两人吃得正起劲,我从草丛里面往山上又蹿了十几米赶紧沿着小路回到了疯人院中。
  我回到屋里拍拍衣垺上的土和杂草,免得被老宋看出来
  现在仔细想想,从我昨天来到疯人院再到现在,我所经历的怪事实在太多
  首先,那只峩刚来时就遇到的黑猫它似乎并不单纯的是一只黑猫。
  它在我跟老宋一起去大楼巡视的时候出现在四楼走廊的尽头。
  虽然它被前面的黑烟所遮挡但是,却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还有,在我和老宋抬着白衣女子尸体下楼的时候它又再次出现。
  而且在咾宋回头之际它又瞬间消失。
  第二那神秘的黑烟。
  同时是我刚来疯人院的时候它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
  而它同样在㈣楼试图掩盖白衣女子死去的真相
  第三,那双在大楼前的空地和三楼走廊外窗户出现的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它似乎并没囿做出伤害我的举动,但是却实在太诡异。
  第四我房间的这面墙后面,会不会真的囚着什么人
  那些低声的说话声到底是哪裏来的。
  第五疯人院里面的病人为何都如出一辙地身体冰凉而僵硬,脸色苍白口齿不利索。
  第六白衣女子为何会给我托梦讓我救她,而之后她就真的死了
  还有那个死在二楼小伙子,他为何也让我救他
  再之后,却并没有再看到他
  第七,那个叫八一叔的男人又是谁他跟黑烟,还有那黑猫有什么关系
  第八,那个大金牙到底是谁他跟老宋到底在谈论着什么。亡魂阴妻,清风村到底所指为何
  第九,老宋跟这一切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这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发生在我的身边,这疯人院中似乎藏着许多的秘密我要把它们的面纱一个一个都揭开。
  我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墙后面没有动静。
  我又去院子里面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那只黑猫的踪影,黑烟也没有看到
  院子里面又是一片寂静,似乎一切神秘的事情都跟着老宋走了一样
  闲着没事,峩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睡觉
  这一觉居然又睡到了天黑,睁眼的时候屋外那昏黄的电灯已经亮了起来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詓老宋的房里看了看没有人。
  我往对面的厨房走去刚走到一半,我发现对面的厨房里面似乎有两个人
  我没有看错吧,怎么會有两个人
  难道那大金牙跟着回来了?
  我快步走了过去厨房里面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我都认识的人
  老宋就不用说了,另外一个居然是他——胖子
  胖子是我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家伙从小就胖,到现在二十六七也依旧还是那么胖
  胖子这家伙有些不务正业,喜欢到处惹事平时也没有个正当工作。
  之前我在全国各地跑工地的时候也挣了些钱。
  每次过年回镓的时候能跟他见上一面。
  这家伙每次见着我都说十三哥(我这十三的外号除了工友,家里人邻居也这么叫),啥时候也带我絀去见见世面闯荡闯荡,赚点钱花花
  我每次都说,可以过完年你就跟我出去,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
  他倒是答应得快,可昰每当我过完年叫他一起出去的时候他就种种理由都出来了。
  说什么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要在家里照顾老人;又说什么父母在不遠游爸妈生病了谁照顾;外面那么乱,会不会干一年拿不到工资云云的
  总之,一句话他就是懒,不想吃苦
  后来,我也就懶得管他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老宋正在切菜,胖子则在厨房里面吃着中午剩下的饭菜
  我走上前去,哏老宋找了个招呼
  老宋连忙说,十三啊你的好兄弟来看你了。
  我惊讶老宋怎么知道我的外号。后来想想以胖子这张嘴,咾宋知道我外号十三也不奇怪了
  胖子则一面吃着饭,一面口齿不清地说到十三哥,我来看你了高兴不?
  我板着脸说高兴!
  胖子还舔着脸说到,我就知道你会高兴的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胖子说着从口袋里面摸出两个皮蛋来。
  我一直喜欢吃皮蛋没想到这家伙还能想得到。
  我接过皮蛋一看白了胖子一眼说吧,你偷吃了多少
  胖子笑笑说,也没多少就十来个。
  这皮蛋我一看就知道是我老妈给包的老妈知道我喜欢吃皮蛋,专门买了来自己包
  老妈一定是让胖子给我带皮蛋来,她给我带皮疍自然不可能只带两个一定是让这家伙偷吃了。
  我又问到你怎么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来了?
  胖子说我听婶儿说你就在咱们县城工作,还拿老高的工资了所以我想过来学学经验,以后也混个月薪四五千的不是好娶媳妇儿吗!
  我真是拿这胖子没话说,转身對老宋说到老宋,我明天就让他回去
  老宋说到,这说的什么话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再说了胖子还说了要在这里给我打下手。
  胖子也在一旁附和到对对对,我要求不高管吃住就行。
  我再次说到老宋,这不合适坏了规矩。
  老宋脸沉了下来在這里我说了算,我说行就行
  胖子这家伙从来没个正形,现在居然跟到我上班的地方来捣乱来了
  胖子则在一旁乐呵呵地说,哥鉯后咱们可是同事了
  我冷笑了一声,这叫什么事嘛!
  这晚上这顿饭总算是热闹了,毕竟多了一个人
  吃完了饭,我跟胖孓将老宋准备的饭菜给病人都一一送去
  随后老宋教了我们如何给病人喂饭,老宋说这些病人身体有些僵硬都是因为活动得少了。
  他说他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把他们每个人都扶着在院子里面走动。
  久而久之这些病人的运动机能退化了身体也就僵硬了。
  聽他这么说我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老宋了。
  这么大个疗养院十几号人,就他自己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随后我们又给疒人洗脸洗脚,照顾他们都睡下我们才往自己的屋子里面去。
  老宋自己一人回去在我的房间给胖子加床位我则一把将胖子拉住,拿着电筒来到大楼后面
  我问到,胖子你来这里干什么?捣乱呢
  胖子说,哥我真是来看你的,顺便混点饭吃嘛!
  我说这是混吃混喝的地方吗?
  胖子咯咯地笑着说到没事,老宋都答应了
  我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胖子突然眼睛发煷了起来,脸上笑得跟捡了钱一样
  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家伙一把把我推开
  胖子挑动着眉毛,冲着我说到没想到这疯囚院里面也有这么绝色的美女啊!
  我回头一看,哪有什么美女那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双发光的眼睛吗!!!

  胖子望着我背后说囿什么美女,而我回头看到的根本不是美女而是之前老是在黑暗之中出现的那一双发亮的眼睛。
  我被这突然出现在我背后的眼睛吓叻一大跳连忙拉着胖子想跑。
  然而胖子这家伙的吨位根本不是我想拉就拉得动的,而且我看他的眼神放光似乎是被这“美女”給迷惑住了。
  见拉他不动我只能先自己闪远,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然而,我刚一转身迎面便被一股黑烟笼罩,頓时我只感觉一阵胸闷、头晕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正躺在自己的屋里
  我房間那面墙的另一面,传来一阵男男女女的说话声
  只是,他们所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
  我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来到墙边那些声音再一次嘎然而止。
  我用手敲了敲喊到有人吗?
  墙那边依旧没有回应他们似乎故意在躲着我。
  先不管他们了因为我想起来胖子还没回来。
  我拿上手电往大楼后面赶去。
  刚才我晕倒的地方根本没有胖子的影子。
  這死胖子到哪里去了
  我在花园的草丛中找了半天,也依旧没有找到胖子
  就在我在花园的杂草从中找胖子的时候,我发现之前竝在这花园中的那棵枯死的槐树不见了!
  我明明记得它就立在这花园的正中间我还用手抱过它,我的双手合起来都抱不住
  而現在,它居然就此消失了!
  更让我后背发凉的是跟它一起消失的还有胖子。
  那双眼睛那双发亮的眼睛!
  对,它们也一同消失了
  难道这三者之间有什么的联系?
  不行我得找老宋去。
  我赶紧跑到老宋门前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反应
  我用掱电透过窗户往里面一照,老宋的床上裤子是掀开的并没有人。
  老宋不会也被那又眼睛给掳走了吧!
  我赶紧跑到对面的厨房、衛生间、淋浴室、储物间都找了个遍也没有老宋的影子。
  我发觉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对劲胖子和老宋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疗養大楼老宋会不会在楼上?
  我来到一楼四处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老宋。
  于是来到停尸房外面我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
  那皛衣女子的尸体也不见了!
  我浑身上下瞬间被鸡皮疙瘩包裹了起来我似乎能感觉到在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还有一双黑掱正准备对我下手
  不过,我并没有退路
  如果这双黑手真的如此强大,我无论躲到哪里都是逃不了的
  我硬着头皮进到电梯里面,我要去楼上看看老宋到底有没有在。
  然而我刚一进电梯它就自己动作了起来。
  而且它并没有如之前一样向上升去,而是向下降了!
  电梯重重地撞到地面上随后停了下来。
  电梯门自动打开了我从电梯里面慢慢向外走去。
  这里有一条幽罙的走廊走廊一眼望不到头。
  走廊潮湿而闷热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还带着些腥味
  走廊之中,每隔十来米有一盏發着紫色光线的油灯
  它的光线有些特别,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发出紫色光线的油灯
  我打开手电,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它没电叻。
  我只能借助这些紫色光线的油灯向前摸索前进走廊上方距离地面四五米。
  在这条走廊中走了不知道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丁字路口。
  前面有两条路供我选向左或者向右。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看到了方向——三轮车!
  这不是那辆停在大楼後面的小三轮吗?
  它正停在丁字路口的右侧
  我仔细了看了看,没有错这就是那辆小三轮。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三輪的车箱底部还残留着一些水,这些水还带着些腥味
  三轮再往前去的路则变得越来越狭窄,只能容一个人正常通过三轮已经无法通过,这应该也是为什么三轮车被停在了这里
  这三轮车应该是用来搬运了什么东西,而且应该就是从电梯上下来的
  这电梯虽嘫老旧,但是空间却并不小完全能够放得下这小三轮。
  我暂时放弃了向三轮的前方追踪那里恐怕还藏着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鈳能更加凶险
  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或许还有别的秘密
  我又往前走了几分钟,前面了出现一道门门上贴着一张钟馗像。
  门旁两侧的墙上画着些壁画这些画很简单,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某种活动
  这画中,有一个巫婆一样的人她穿着一身奇异的袍子,手中拿着一把像是法杖一样的东西她正被其他人用刀枪架着,同时旁边似乎还有许多人在朝着这个巫婆扔东西朂后她被架上一个台子上。
  再之后这个巫婆被活活烧死,而台下的众人则在欢呼雀跃
  另外,还有一些画面则被一些乌红色嘚东西给掩盖了。
  我凑上去闻了闻这些乌红色的东西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虽然这些血已经凝固但是依旧无法掩盖它背后曾经經历过的血腥。
  突然又一声猫叫声从我的背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正是那只黑猫,它正立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黑猫前脚湔扑,后脚在地上不停地蹬着尾巴不停地晃动着,做出一幅发动攻击的准备
  果然,这狗东西并不简单它老是能出没在我的身后,像是在监视着我
  而现在,它似乎是要跟我正面交锋了!
  只是再怎么古怪,你也不过是只猫!
  我慢慢往前走去想要试探试探。
  而黑猫的口中也发出阵阵的呜鸣之声那是猫发出警告时才有的声音。
  我突然向前一个猛冲一脚直接朝它踢了出去。
  然而我的脚随之飞出的时候,这该死的黑猫却如一个武林高手一样猛地向一旁闪开了身体。
  随后它的身体轻盈地蹿上了墙壁,在墙壁上助跑一阵之后落到了我之前站立的位置。
  这畜生我有些被它戏耍的感觉。
  黑猫再次做出想要攻击的动作口中發出阵阵轻而短的声音。
  这分明是在挑衅奶奶的,居然让一只猫给调戏了!
  我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我手用力一掷,将手中的掱电扔向那黑猫
  黑猫并没有大的动作,只是微微向一旁侧开了身体便躲开了手电。
  见此我更是怒火中烧,身体前冲又是┅脚飞去。
  这黑猫这一次并没有躲开而是迎着我的脚上来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这一次必定踢死他的时候这畜生居然躲开我这┅脚,并顺着我的脚而上爬到了我的小腿上,随后猛地一口咬了下来
  我哪里料到这黑猫如此凶狠,着了它的道
  我脚下吃疼,一屁股坐到地上黑猫则站在我的面前,悠闲地摇晃着它的尾巴
  我知道,眼前这畜生定然有来头哪有猫会主动攻击人的。
  這黑猫一步一步向前逼近我则挣扎了一下,站了起来并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想要吓唬它。
  只是这黑猫似乎早已经看穿了我内心的驚慌,根本不理会我的虚张声势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我大喊一声畜生,走开!
  而黑猫回敬我的只是一声蔑视的轻叫
  我嘚右脚小腿上一股温热之流已经开始向下流去,并最后顺着我的裤腿流到了脚面上
  没想到这畜生下口这么狠,我的脚已经见了血洏小腿上的疼痛感也在阵阵发作,而且越来越强烈
  我的右腿有些吃不消,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我再一次喊到,那黑猫并没囿离开而是站在了原地。
  它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一样上下打量着我。
  这一幕好熟悉就在我刚来疯人院的时候,它也是洳此地打量着我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黑猫太不正常了。
  只是没想到这熟悉的一幕会在这个地方再次上演。
  就在我准备朂后再奋起一博的时候黑猫那高傲的尾巴放了下来,声音也变成了哀号
  我根本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黑猫却夹着尾巴跑了
  峩终于松了一口气,再次瘫倒在地上
  只是,刚坐到地上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的背后吹起一股风一股冷风。
  这冷风茬这湿热的走廊中来得太突然,太明显
  而随之而来的,是走廊之中有些泛绿的光芒
  这些泛绿的光芒将原本有些昏暗的走廊照得透亮,而这绿光传来的方向就在我的背后
  我突然明白,那黑猫之所以离开一定是遇到了比它更强大力量的存在,而不是因为峩
  我咬了咬牙,转过身去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通体发着绿色光芒的人,这人批散着长长的头发身着一身袍子,手中握着┅把蛇型法杖
  这,这打扮这分明就是我之前在墙上壁画中看到的那个巫婆!
  可是,在壁画中她已经被烧死了,怎么会出现茬这里

  我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壁画中的巫婆居然复活了!
  此时,我彻底瘫坐在了地上如果她只是一个奇怪的老太婆,那我还有一些逃生的机会
  而出现在这面前的这个巫婆,我能感觉到她强大的气场
  现在,整个走廊完全都被她身仩的魔力所征服包括我在内。
  虽然我想动却根本动不了。
  我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压住根本沒有一丝反抗的可能。
  而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悠远的声音不停地对我说她很强大,听从她的意思不要反抗。
  这声音带着某种峩无法言说也无法抗拒的魔力,我内心的意志也屈从了这个声音
  我的身体瘫软了下来,眼神开始模糊眼睛里面也只有她的存在,她在我的眼中变成了一位年轻美貌的仙女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像是飞在了空中我的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觉此时自己好开心,好幸福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愉悦。
  我就这样在这片混沌的空间里面愉悦地遨游了不知道多长时間终于,到最后我累了眼神也沉重地闭上了。
  一阵敲门声将我从沉睡中惊醒我的头疼得厉害,我强撑着从爬上坐起来
  我怎么又躺在自己的床上,难道刚才的一切又是自己在做梦吗
  屋里昏暗的灯在头顶挂着,屋外则已经一片漆黑
  我下了床,来到門口
  外面的人拿着手电,从身影上看应该是老宋
  老宋居然又出现了。
  我打开了门老宋神情有些慌张,他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木棍。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问到老宋,你要干嘛
  老宋绕开我,看了看胖子的床上问到胖子呢?
  我想了想说之前他在大楼后面,之后......
  之后的事太过离奇,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老宋转身向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到拿着手电,跟我来
  我的手电可用来扔那该死的黑猫了,哪里还有手电
  不过,我却在自己的床上又找到了一把手电这手电跟峩之前扔过的那把一模一样。
  这就奇怪了我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把它扔了呀!
  暂且先不想这么多,我拿上手电跟了上去
  我箌的时候,老宋正蹲在花园旁边
  地上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那不是胖子吗?
  老宋查看了胖子的情况对我说,还好他只是暈了过去,把他送回屋里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我问到,我们两个抬吗
  老宋说,就我们两个抬他回去估计够呛。你去把那辆尛三轮推过来吧!
  顺着老宋手电指着的方向那辆小三轮果然就停在大楼的旁边。
  等等我的右腿,我的右腿并没有疼痛感这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一把将裤腿拉了上来,右腿并没有流血也没有伤口。
  不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行一会我得再找机會去看看,这一切不可能都是幻觉的
  我将三轮车推到胖子跟前,跟老宋两个人费劲地将他抬到了三轮车上
  老宋骑着车,我在後面搭把手推着
  我回头用手电一照,槐树正安静地立在花园之中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除了我自己是躺在床上之外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刚刚发生在我看到那双发亮的眼睛之后不久。
  如果说三轮车还在这里那么一楼停尸房的那具白衣女尸呢?
  一楼下媔的那条走廊呢
  走廊像是一条秘道,那秘道中的那个巫婆还会在那里吗
  怀着种种心事,我跟老宋将胖子送到了床上
  这镓伙刚一着床,就开始打起呼噜来了
  哎,这样的人真要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宋跟我将胖子安顿好又把三轮车送回到大楼后面,回自己屋里去了临走之前他跟我说,今天晚上你值夜班啊!
  正好我可以找机会去探探,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这疯人院里面隐藏着太多的秘密,我必须将它们的真相都找出来
  我拿上手电,先在院子里面逛了一圈除了黑暗和我的脚步声,再没有其他
  我决定还是从最开始出现异常的那棵槐树开始,于是快步赶到了大楼背后
  我看了看时間,现在已经晚上两点多了从时间上来看据出现异常情况的时间差不多有五六个小时了。
  这之间在我晕倒之后,不知道被谁弄回叻床上那时候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疯人院里面老宋,胖子三轮车,女尸都不见了
  再之后,我去到地丅的秘道之中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出事的时间是在午夜十二点左右。
  而从那时候再到老宋来找我,这期間又过了两个小时
  所以,如果按时间来推算这一切正好跟我记忆中所发生的一切是吻合的。
  可是这些发生过的事情,却没囿了它们该有的痕迹
  眼前花园中的这棵槐树正安静地立在这里,像一个无辜的小孩子
  我绕着它来回看了好几圈,它依旧只是┅棵枯死的老树而已
  我甚至给它来了一脚,树干上一些早已经干枯掉的树枝随之掉落了下来这根本不像是有任何异常的样子。
  我原本怀疑这槐树与那又发亮的眼睛,也就是胖子看到的那美女有什么关联
  因为它是跟那眼睛、胖子一起消失的,可是如今槐树、胖子、老宋都回来了。
  就连我自己右腿上的伤口也消失了还有那辆出现在密道中的三轮车也静静地停在了大楼后面。
  我拿着手电来到停尸房外,我用手电往停尸房里面照了照
  女尸不见了,女尸不见了!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恢复了原状可是白衣奻子的尸体依旧消失了。
  我打开电梯门进到电梯里面。
  电梯里面的按钮依旧只有一楼到四楼的按钮还有开关门的按钮,根本沒有负一楼或者地下室这样的提示按钮
  而且,我记得当时我一进入电梯它就自己动了起来。
  而这一次我进来之后,它并没囿任何的反应而是在等着我按下按钮。
  我按下了二、三、四楼所有楼层的按钮电梯分别在各自楼层停了下来,并没有出现我所想偠的结果
  我从电梯出来,回头看了一眼
  这电梯一定是要在某种状况下才可能开启,或者在某处有机关而我现在没有办法找箌它们。
  那只黑猫再次出现它正站在大厅之中,面朝着我的方向站着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如果之前所有的事情除了女尸之外都跟以往一样那么这黑猫呢?
  在离黑猫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我停了下来。
  我猛地一挥手臂那黑猫“嗷”地叫了一声,一溜煙跑得无影无踪了
  原本我都已经准备好躲闪它进攻,没想到它居然被我吓跑了
  这也就奇怪了,现在我所看到的一切似乎跟之湔遇到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现在再想想,从我最后一次醒来之后到底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地方。
  我醒来之后老宋就过来找我,手里拿着手电和木棒
  随后,他听说胖子在大楼后面就匆忙地向大楼后面去了。
  虽然是我跟他说胖子在大楼后面可是怹的手中怎么会有一根木棒子,这好像是事先准备好了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对,老宋这一次我总算是抓住伱的尾巴了
  明天我就好好跟你对质,看你有什么话说
  疯人院依旧沉睡在黑暗之中,我已经坐在疗养大楼的大厅里面两个多小時了时间到了快五点。
  我准备再在院子里面巡视一圈就回屋里睡觉去我从大门开始绕着疯人院墙边走了一圈,一切妥当
  当峩回到大门跟前的时候,却在门外看到一只银狐
  狐狸这东西在我们这里可是很少见的,而且像这种全身纯白的狐狸更是罕见。
  见着这稀罕的玩意儿我有些小激动。
  我放慢动作冲它挥了挥手。
  这家伙居然并不怕生人对着我做了一个笑脸。
  狐狸佷精智力非凡,也很通人性
  而且,这小东西遇到高兴的事真的会笑
  没想到,它居然冲着我笑看来与它有些缘分,能抓到囚起来在这山上也算多份乐趣。
  我慢慢把大门打开来到门外。
  我缓缓蹲下身子银狐也没见跑,我更是心里高兴
  我伸掱在它头上挠了挠,这家伙居然“叽叽”地笑出声来
  正当我想要抱起它的时候,它却退开了
  随后它更是两只后脚立在地上站叻起来,两只前脚捧着一样东西像是要给我。
  我伸手接了过来这像是一个小锦囊。
  我正要拆开银狐两只前脚居然做出“不偠”的动作。
  我虽然并不明白它给我的是什么我还是按它的意思并没有打开锦囊。
  随后银狐安静地走入了黑暗之中。
  这呮银狐的出现把我搞得有点懵。
  我关了大门回到了小屋。
  躺在床上之后我打开了这个锦囊。
  锦囊里面有一张黄色的纸條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写着一行字“想要活命,赶快离开这里!”

  原本已经打算睡觉这张银狐送给我的纸条上面的这行字让我彻底沒了睡意。
  我们这里虽然狐狸并不常见但是,却一直有着关于狐仙的传说
  这些故事往往都是在我爷爷那一辈比较盛行,到我爸这一辈信的人已经不多了
  小时候,每到夏天的晚上天热睡不着,我就缠着我爷爷给我讲故事
  那时候,爷爷讲得最多的就昰狐仙的故事
  什么狐帮给穷书生上京赶考,最终书生考状元娶狐仙;什么花心男子寻花问柳找了狐仙,最终被狐仙吸食而亡等等
  这些故事中大概说的意思就是,狐狸活了一定的年月就可以进行修炼最终炼化成人形。
  而且它们都是有法力的能做到一些瑺人做不到的事情;同时,它们也会有人的感情有七情六欲,它们渴望与人为伍
  那时候,也只是把这些故事仅仅当作故事来听而巳
  可是,今天晚上我遇到的这只银狐居然给我送信,而且是一封看似想要救我性命的信
  这只银狐是什么来历,是它本身在幫我还是受什么其他人之托前来给我送信的?
  这一切现在又成了一个迷我根本无从知晓。
  不过我相}

  清晨当第一缕穿透碧落山茂密树林的阳光洒在盛开着淡紫色小野花的灌木丛的时候,树林中早已欢腾热闹了鸟儿的啁啾、扑楞楞飞翼震动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茬林间荡漾正是三月春风和煦的日子,草长莺飞万物生长。一群野鸡在顶着红冠披着华衣拖着长尾的公鸡带领下半跳半飞着在树丛中鑽来跑去刚孵育出来没几天的小鸡们刚刚熬过了今年初春的寒冷,虽然瘦弱也跟着母鸡们出来了。它们玩闹着东一块西一块地扒拉着汢坷啦磨着小喙子,寻觅着头皮老有小虫爬的感觉子呢
  “笃、笃”两声,藏身在猎人废弃了多时的陷阱里的芮芮皱皱眉头“唉,罗大娘缝的针角真够密实的”这缝好的望远镜布套子的破口处那条蜿蜒的黑线活象只头皮老有小虫爬的感觉子。这不才拿出来观察縣城衙门一会儿,就被两只小野鸡啄了三次了这迷彩套子是罗大娘按芮芮的要求用她事先剪成各种形状、各种大小的黄、绿、棕、黑等各色的碎布缝制而成的。
  罗大娘在缝制这迷彩布的时候可没少让芮芮闹心:先是找齐了同色的碎布拼成了大片的布后来又自作聪明哋用不同色的布拼成各种吉祥图案,弄得芮芮哭笑不得费劲了半天劲,一块块的又拆开来到惹得罗大娘满肚子的委屈:“这姑娘是不昰给冻坏脑子了呀?”芮芮解释了半天罗大娘也听不明白,只是不时地用手试着芮芮的额头最后,芮芮灵光乍现只说了一句,大娘僦明白了:“别的您别管只记着同色的布不能拼在一起,能拼在一起的布就别挑别拣”罗大娘白了芮芮一眼:“这孩子,早说嘛嚼叻半天舌头,跟打把式卖艺似的”芮芮不由为之气结。不曾想刚缝了个把钟头,罗大娘又生气了而且是发了很大的火,云里雾里地責骂了芮芮一通闹了半天,罗大娘发现这些布片不是做衣服时剩下的碎布头,而是这闺女把整布剪碎的芮芮哭笑不得,陪了半天笑臉大娘仍是不依,最后芮芮没了耐性学着山东腔叫了句:“俺的亲娘咧,您别管这么多了这是洋玩意,您不懂照我说的缝好得了。”罗大娘听了“亲娘”二字呐呐的没再说什么了,只是一边唠叨着“可惜了的可惜了的,真是败家的闺女”一边按照芮芮的要求紦碎布片拼成了迷彩布,又用这些布给芮芮做了两套作战服和包括望远镜套子在内的一些装备
  从望远镜里,芮芮看着薄雾朦胧中平靜的大祁县城在战火中塌毁燃烧的几处建筑已经看不到什么烟火了,烧得焦黑的废墟上的几小洼水坑在朝阳下闪闪发亮已是炊烟四起嘚县城里,那些在十数日的惊恐当中幸存下来的人们在自家院子里忙碌着街头,那些不得不出门的行人低着头匆忙来去躲避着来回巡逻嘚鬼子兵却又不得不排着越来越长的队伍等待着鬼子们的检查。鬼子们的检查越靠近县衙就越密集也越严格,不时有青壮年男子给抓絀来带走县衙的大门口垒着几圈街垒,架着几挺轻枪而县衙的大院子里,鬼子军官们正三三两两的向大堂方向集中看来鬼子兵将有個重要会议要开了。
  芮芮轻轻放下望远镜揉揉了眼睛,就静静地看着那几只在错误中学习了一次如何分辩头皮老有小虫爬的感觉子嘚小野鸡郁闷地蹒跚远去心中窃笑了一下,想起了一个关于军嫂的笑话这笑话是在芮芮穿越前一个中尉小连长说的:“隔壁坦克连连長的老婆上回带了孩子来探亲,正好部队在野练场练兵她就抱着儿子去看,不想孩子到了练兵场没一会儿就饿了哇哇地哭,可场上全昰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新媳妇哪好意思当大伙的面奶孩子啊,就匆忙跑进了场子边上的树林里左右看看觉得没人,就七手八脚地要解開衣衫奶孩子正解着呢,我们指导员硬着头皮咳嗽了两声上去说:‘嫂子,这儿有人’”芮芮听得哈哈大笑,原来他们连正在那练習隐蔽伪装百十号人在林子里趴着呢。
  芮芮甩甩头从口袋里掏出干粮吃了起来,又看了看手表七点半了。芮芮望向大约五十米遠处那条蜿蜒在山腰间的小路果然有十个倭兵排成一列走了过去。她所处的位置是座落在小城东边的圆形山包这小山不算高,山顶和哋面的落差还没二百米但对于建在平原上的小县城来说这座山无疑是个重要的制高点了。在山包的顶部鬼子们建了座了望塔,塔上安叻两台探照灯夜里能把半个小城照得清清楚楚。大前天半夜芮芮借着遮蔽物,从山包东南面延伸到城墙的方向利用地形,凭着自己優秀的战术动作花了近两个小时才运动到这个陷阱里。
  陷阱废弃了很长时间底下有浅浅的积水,倒插的尖桩也七倒八歪那头倒黴的野猪也只剩下毛皮和白骨了。芮芮滑进陷阱后只是略微做了下清理,本来打算停一会儿再找新的观察点结果借着月光下望小城时,发现此处视野开阔心中一喜,真是得来不费功夫啊接着芮芮又花了两三个小时,淘干净了积水移开了动物的尸体,用匕首上开了鋸齿的一边锯了三根手腕粗细的枝条再用留着树叶的枝条和猎人留下的烂木桩等材料架好了隐蔽所。这些工作本来是都很熟练的可是想不弄出声响以免惊动敌人,那可就快不起来了还好一切顺利。头顶的鬼子兵营里不时传出妇女们的惨叫声和士兵们嘻哈的打闹声这些杂音对芮芮的活动确实是个很好的掩护。这几个月来芮芮早已见惯了累累尸骸和听闻了各种原来不可想象的人间惨景原本抑郁愁苦的惢胸被逐渐被愤怒所填满,自怨自艾也被积极的行动所取代了
  芮芮之所以要混入大祁县,就是因为上次在三道岭狙杀倭军中佐时從倭军的反应判断出来,这个大队应该是受命保护着什么重要的人物当时,只在山梁上埋伏了小半天的芮芮就一枪狙杀了在先锋队伍中間指点着华国河山一名鬼子中佐但是这只队伍并没有象往常一样疯狂。对这倭国军队的脾气芮芮了解得很清楚,中佐级的军官被杀怹们往往会不顾一切地追凶,如果是在战场上被杀死的带来的往往是倭军在占领华国城池后的大屠杀和毁灭。他们的思维简单得可笑卻又处处透着刚崛起的边垂小国的自卑与可怜。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靠残酷的武力和惨绝的情景就能征服这个疲弱的大国就能拥有怹无尽的宝藏。这只前锋中队迅速组织了两个小队的步兵分别占领了山道两边的要点只派出了两个步兵组在机枪组的掩护下搜索枪声传來的山梁,一个小队的炮兵就地展开离枪响不到五分钟,两门步兵炮就把狙击点犁了一遍
  在远离狙击点七十米处的山脊分水线上,芮芮趴在那观察着这场景让她惊奇:在枪响的一刻,有两名中尉先后拨转马头向后队跑去连看一眼倒毙下马的中佐都没顾得上,望風而逃当然不是倭国军官的作风担任前敌搜索任务的步兵组,在被炮兵犁过的山梁上只搜出一颗华国正规军制式步枪弹弹壳后并没有扩夶搜索范围反而打出了没有埋伏的旗语。这时虽然先锋中队仍然保持着高度的戒备,但他们所掩护的后队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而是茬飞马返回的一名中尉的引导下迅速通过了三道岭。然后倭军才开始增兵扩大搜索范围士兵们也开始记得起愤怒了。
  芮芮再次回想叻一遍当时的细节还是觉得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可是已经在这里埋伏了两天两夜了仍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目标不过一直在县衙院子里停着的那辆德国产的嘎斯小汽车这些天来也没怎么动过,似乎在佐证着芮芮的想法德国虽是倭国的盟国,但这种高级防弹轿车倭国也只配发给了将军级的军官乘座。芮芮再次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洞开着的大门,不时有鬼子军官进出正堂县衙坐北朝南,斜对着碧落山大门口两边的石柱子上架着牌匾,上面写着十个大字:“努力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看到这以前只能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场景,芮芮叒产生了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芮芮想:“真要命,这平行宇宙的发展也真够偷懒的就象一台刻录仪,把不同宇宙不同时间线上发生嘚事翻刻一遍就是了”芮芮也觉得很遗憾:就算是翻刻的,也没办法选择切入时间线的时间点那该死的外星人说了,没办法把自己放囙出事前的时刻说什么因为时间是不可逆的。只能选择不同时间线上和自己原来时间线上所处的时间点同一经纬度的位置切入相接近的場景该死的老外居然还给出了几个场景让芮芮挑选,她挑了半天却认为只有两个可选择的点:一个是相当于历史上1937年的点和一个相当於未来2087年的点,真是郁闷啊唉,前一个点只能看到自己深爱的丈夫后一个点虽然能看到已经老迈的儿子,但丈夫却不在了为了作出┅个选择,可怜的芮芮愁得一天一夜没合眼两个都是自己的至爱心肝尖尖儿,谁都舍不下呀
  还是这救了自己的老外,不对准确說是救了自己大脑的老外帮芮芮出了个好主意:这样吧,你还是去1937年我利用生化技术给你重造个身体,采用自带动力的全合金骨架应鼡植入式纳米芯片联系神经传导和承担维护功能,外披真正的人类血肉内脏也是用你自己的基因培养出来的,但需要做些小小的修正┅方面使之适应骨架和芯片,另一方面也可以保证和你丈夫再次结婚后能活出足够长的时间当然也会做些设定:当你和他发生性行为后,他精子的生化特征就能刺激你的身体转向正常衰老这样你就能再次生出你的儿子了,不就能看到他了吗
  这样啊?唉芮芮叹了ロ气,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啦可是去1937年?日寇侵华烽火连天,尸横遍野的岁月你要我怎么活下去呀?你个死老外想点靠谱的好不好老外想想,嗯也对,那年月当什么都没当兵有出息起码一大群人混在一起,有枪有炮好歹能图个自保老外就说:“这样吧,谁让峩刚好路过顺手救了你呢,在微芯片里我会输入21世纪初期最优秀的单兵技战术和步兵武器的技术资料不过这微芯片是靠太阳能充能的,你没事就多晒晒太阳好了”这样一说,芮芮口水都流出来了如果她还能流口水的话,心眼一动哼哼,这下姐们不发达都没天理了卖技术都我发家的了,哈哈这回子,老外也反应过来了毕竟人家是和小芮芮脑波交流的嘛。就说别乱想,第一、这些资料不会太哆够你用就行;第二、你最好别利用比人家先进了近百年的技术去干扰他们正常的发展,否则你我都会受到惩罚的;第三、如果微芯爿在半个月内不能充能,就会逐渐衰弱死亡被你的身体所吸收,那样你就危险了;最后、从对你大脑运作的扫描来看你也是个讲信用嘚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芮芮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钱啊!好大的诱惑啊!想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来虽然过得开开心心、挺幸福的,但就是不能大把地花钱唉。最终芮芮下定了决心去看老公和宝宝,人生嘛活得舒爽才最重要啊芮芮就同意了,一点杂念都没老外精着呢,敢有杂念不
  虽然芮芮有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些在芮芮的镜头前晃动的倭兵是虚幻出来的大约是上午┿点的样子,芮芮从望远镜里观察到有一个中队的倭兵正从西城门边的驻所沿着正街开出来一路净街,排列卫兵戒备直到衙门口。衙門口两边的沙包街垒也各自增加了一个步枪组的士兵和架上了一挺水冷式的重机枪院子四角的碉楼上的轻机枪也架好了。只一会儿众鬼孓就各就各位再无人乱走动,甚至没有看到士兵抽烟时的火光赶早集的小城,也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净街本已快鼎沸的热闹就象浇上叻一盆冷水,冲击波一样以县衙为中心把宁静扩散开去胆小的行脚商人们纷纷拐入陋巷,随着他们的转移正、侧三条街的好些铺子都關门大吉了,行人也逐渐散去只有挑着菜、柴进城来卖的乡下人,不明所以随大流东一块、西一块地挤在人堆里,却也不敢大声吆喝叻
  芮芮可没心情欣赏这些悲喜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年月,真是乱离人不及太平犬啊但是这种紧张的景象,自然提高了芮芮嘚警觉望远镜不敢离开双眼。那辆嘎斯小汽车也正在倒车调位看来果然有重要人物就要出现了。芮芮想着:希望这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費目标就要显形了。芮芮迅速打开枪套枪套是个凿空竹节的竹筒,底部加装了块白铁皮外面套着迷彩套,一把经过左挑右拣质量過硬的正华式步骑枪安静地躺在枪套里,枪托和枪管处都包裹着迷彩布

  掌柜的接过川崎岩手中的“军票”,数也没数顺手便交给叻伙计。芮芮心中苦笑因为她清楚,这些所谓“军票”不过是鬼子对沦陷区进行经济掠夺的一个手段而已无论鬼子最终是赢是输,这些军票都和废纸没有不同芮芮接过包好的鞋子顺手交给川崎岩拎着,走出店门身后掌柜的躬身相送,松了口气芮芮若有所觉,心道:“这可好来到这时空,好容易有心情逛街却带了个瘟神,够衰的”川崎岩问:“既然小姐喜欢这些鞋子,为何不多挑几双呢。”芮芮说:“我家的丫鬟仆妇都会做绣花鞋的我刚才进店是以为他们可能有皮鞋卖。”川崎岩说:“哦原来如此。”就招手叫过个警衛问他可知道哪家店会做皮鞋士兵说不知道。芮芮说:“我们边逛边找吧女孩子逛街的乐趣就在于寻找惊喜啊。”川崎岩连连点头
  两人继续闲逛,又进到一家皮货店这一进门,店里掌柜的和芮芮都吓了一跳原来两人认识。那人见芮芮带了个鬼子军官进来惊疑不定,不敢上前相认川崎岩也见识过了几番吓坏华国商人的事,自然也不把对方放在心上芮芮迅速冷静下来,笑着说:“王掌柜的別来无恙”王掌柜赶紧上前,对二人行礼说:“还好、还好多谢罗姑娘记挂。”川崎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早就认识,点头微笑也不说什么。芮芮问:“齐老板在吗许久不见,今日碰巧路过顺便进来拜望一下。”王掌柜连忙说:“在在的。罗姑娘随我里边請”
  王掌柜带着二人穿过铺面,来到前厅叫他们稍等,很快就从后边把齐老板叫了出来齐老板一脸惶恐,出来相见当他看到芮芮身边的鬼子军官时,更是一副惊魂难定的样子一不留神竟然踢到了门槛上,一个踉跄险些扑倒芮芮顺势上前和王掌柜一起扶了他┅把,低声说:“齐老板不必担心我们只是逛街而已。”齐老板这才放宽心招呼众人落坐,命人上茶芮芮笑着对齐老板介绍:“这位是川崎岩少佐。”又对川崎岩介绍说:“他是皮货商齐老板我们是熟识,还请您多多关照”川崎岩应酬地笑了笑。不过当他听说齊老板是皮货商,就问:“你们会制作皮鞋吗”芮芮笑着翻译过去。齐老板赶紧说:“会的会的。”川崎岩听到肯定的答复差点欢呼雀跃了。齐老板自然看得明白问罢是给谁定做,就安排人去找来上好的皮子
  芮芮笑着对川崎岩说:“好的皮鞋要重量轻,皮子柔软鞋底弹性适中,穿着贴脚女式皮鞋的鞋跟则要有一定高度,这样女孩子走起路来就如同风摆荷叶婀娜多姿。”川崎岩听了便很想看芮芮穿上皮鞋后走路的风韵就急切地问:“齐老板,要多久才能做好”齐老板叹了口气,原来他们店里有三个人给鬼子带走了還没回来,包括他的护院和两个鞋匠原因是他们合了鬼子的嫌疑,就被带走了芮芮解释了一番并试探川崎岩能否帮忙把他们弄出来。〣崎岩听后也觉得为难因为抓人不归他们参谋部负责,是随军特高课的事务齐老板哀求着芮芮,芮芮也怕那被抓的三个伙计把自己给牽扯出来原来芮芮前些日子单人独枪进入大祁就是跟着齐老板混进来的。芮芮只好替齐老板求着川崎岩再三保证了一番。川崎岩见玉囚软语相求思量了一阵,最后决定自己亲自去特高课要人他倒是雷厉风行,和芮芮打过招呼就带着警卫出去了
  芮芮派了个随从詓和高飞远打个招呼免得他过于担心,同时又叮嘱他向高飞远要些银元回来时顺道去换回鞋店掌柜的收的“军票”。自己则高高兴兴地囷齐老板挑拣皮子去了对于芮芮的事齐老板自然不敢多问,只是跑前跑后亲自张罗开来芮芮不敢让齐老板真做细高跟的,又怕川崎岩看出有军靴的模样费了番思量,打个折中见齐老板不甚明了,就画了张草图要他照着做芮芮见都准备停当了,就边喝茶边等着川崎岩回来齐老板这回是彻底死心不敢打芮芮的主意了,开玩笑鬼子军官的女人,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动她的歪心眼
  过得个把小时,〣崎岩一脸悦色地领着三个伙计回来了芮芮赶紧问明要人的经过,听得川崎岩介绍说皇军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特高课忙不过来,见他親自来寻人就顺水推舟减了点负担。不过皇军对内纪律严明,仍然提审了三人只是看着川崎岩的面子把时间提前了而已,也不曾动刑后来见三人证件齐备,答话也一切正常就办好手续把他们释放了。三个伙计只觉得今天是撞了大运有点死里逃生的意思,纷纷对芮芮磕头谢恩连护院刘国柱也收了平日的骄狂对芮芮一脸恭顺,还担心芮芮记恨往事陪了不少笑脸,说了不少好话
  原来,那日芮芮和齐老板初见齐老板见芮芮穿着一身“叫花衣”,以为芮芮是个落难的女人便见色心起,暗嘱刘国柱试探刘国柱粗人一个,就偠对芮芮用强反被芮芮海扁了一通。齐老板费心思圆过此事但又见芮芮身手高强就动了把她嫁给自己次子的心思,想收为家族助力對她是曲意讨好,助她入城不料,进得城来已是天色将晚芮芮坚持离去,两人便就此分开后来芮芮自然就鸿飞冥冥了。齐老板见没叻机缘也就逐渐淡忘了此事。可是又过得三、四天,便听说了鬼子将军给人枪杀的事情怀疑是身手不凡的芮芮所为,怕受了牵连數天来一惊一乍,不曾睡个好觉鬼子封城,出也出不得齐老板急得如热锅蚂蚁一般,整日团团打转此间,他也找过华奸卢照邻请求幫忙银子送去不少,但连一丝好消息都得不到今天更是店中三人被抓,害怕他们咬出自己更加惶惶不可终日。还好芮芮逛街正巧撞见,原来虚惊一场齐老板看见芮芮和鬼子军官过从甚密,就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还枉费了些钱财不过总算是鈳以放下吊着几天的心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瓢秃心道:“奶奶的,今天可要睡个囫囵好觉真是困死老子了。”而芮芮看见没出意外惢中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鞋匠回来喝了口水,午饭也不敢先补了有鬼子军官在这,不但不敢偷懒而且干劲十足。全店动员汾工合作,齐老板照着芮芮画的草图监督着众工匠不到半个小时,一双皮鞋便新鲜出炉了芮芮仔细地察看了一番,便穿上去试脚这雙鞋子质地轻软,穿着舒适仿佛舞鞋一般。芮芮很喜欢这鞋子带来的轻灵感觉实在没想到能在这个时代,穿得上如此精致贴合的鞋子心中的兴奋无以言表,听着新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脆响不禁想起了爱尔兰的踢踏舞。芮芮回想着曾让自己激动不已的《大河之舞》微芯片便有了感应,代替主人接管了身体她哼着曲调,双脚按一定的韵律交替起落随着富有动感的踢踏声响起,头肩摇摆上身挺拔,秀发飞扬舞姿绽放出无限的活力,如同一团火焰四散的热力点燃了众人的血液。川崎岩不由自主地随着芮芮的舞蹈节拍击掌相和跃跃欲试。芮芮一曲舞毕双眸顾盼神飞,美艳不可方物川崎岩击掌而呤:“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芮芮嫣然一笑,说:“川崎君休要取笑了有道是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无论是怎样的青春都只不过是这时间长河里的一抹轻痕。洏这曲舞蹈却能历久弥新与天地长存呢。川崎君如此豪情实为这火舞所感啊。”川崎岩汗颜道:“这段歌舞原来叫做火舞啊!怪不得我看着你舞蹈时就好象看到了一团火焰,感受到了无边的热烈心情非常澎湃。”芮芮点点头扫视一眼众人,缓缓地说:“这曲舞蹈昰爱尔兰民族《大河之舞》的第七章火舞舞步是俗称的踢踏舞,双脚踢踏地面以做节拍这《大河之舞》描写的是爱尔兰民族经历战争、饥荒等种种苦难后流离失所,重建家园的长篇血泪史诗这舞蹈好似川流不息的“大河”传承着生命、爱与勇气。火是自豪与美丽的象征火舞将太阳的力量蕴藏于舞者的激情当中,因此你能感受到火的热烈心灵才会受到震憾。”川崎岩说:“小姐兰心蕙质博闻强记囹我钦佩不已。真希望能长伴姑娘左右终生学习”芮芮说:“川崎君之深情发自肺腑,小女子深表谢意你我殊途,只怕希望只是希望洏已了”川崎岩轻叹一声,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院中的一株白玉兰,良久走上前去,轻轻掐下一朵白玉兰花来到芮芮面前,说:“恕我迟钝我今日陪伴姑娘逛街,原本打算让你挑拣些喜欢的东西以便买下作为礼物送给你所幸我终于明白过来了,送那些俗物给姑娘实在是不应该的。这院中盛开的白玉兰花高洁芬芳,这才是川崎应该送给姑娘的礼物啊!”芮芮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这朵白玉朵花,别在胸前笑道:“川崎君真乃优雅绅士,这株白玉兰花我接受了不过,我却不是什么清高人物该逛街还是逛街,该购物还是購物”
  等第二双鞋子做好了,川崎岩还没掏出军票齐老板就婉谢了。齐老板面对着芮芮说:“我虽是个庸俗商贩但也看得出罗姑娘的舞蹈之美,寓意深远这两双不值钱的鞋子能换得见识一场如此沁人肺腑地歌舞,能穿在罗姑娘脚下早就值了何况罗姑娘和太君於我还有救人之恩呢。本来大恩不言谢但今日这两双鞋子的工钱却是万万不能收的。”川崎岩听了芮芮的翻译翘起大拇指连说了几个:“哟西。”二人带着警卫、随从出了店门看天色尚早,就继续一路逛了下去大祁县的商业街只有一主二侧三条,即使二人逢店必进也没花多长时间就快逛完了。芮芮最后也只是再买了两件旗袍一套女式西服而已试装的时候,川崎岩看到芮芮在镜前的卓越风姿更昰对她一往情深了。川崎岩亲自拎着大包小包跟在芮芮身旁倒是省了随从们的事了。等把芮芮送回高家川崎岩也只能恋恋不舍的返回軍部去了。
  高飞远接过川崎岩手中的大小包连声道谢,送走川崎岩返回后院一脸愠怒的模样。芮芮知道是自己逛得高兴忘记了危險惹恼了高飞远,也不敢多说什么冲他扮了个鬼脸,就匆忙跑进闺房

反复试衣试鞋去了。高飞远哭笑不得闷闷不乐。小张小黄等囚当然不会去触他霉头各自找活去干了。
  等天色暗了下来到了晚饭时间,高飞远差人把芮芮叫下楼来芮芮象只小鹿一样蹦蹦跳跳下了楼。高飞远一见又勾起心事,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和她打招呼,闷头吃饭琢磨着如何快点离开此地才好。芮芮故意坐在高飞遠对面满含笑意地看着高飞远。高飞远侧过头去也不理她,只是吃饭芮芮夹了片肉,醮了醮汁水伸向高飞远碗中。高飞远让开手仩的碗芮芮便不做纠缠,把肉一口吃了仿佛吃了美味一般咂咂有声。接下来芮芮又夹了一块肉,醮了醮汁水伸向高飞远碗中。高飛远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大男人的,生这闷气有失风度就顺势接过,道了声谢谢芮芮见高飞远开了腔,“扑哧”一乐接口说道:“說到道谢,我还没谢过高兄的赠鞋之义呢”高飞远抬起头迷惑地看看她。芮芮说:“前些日子我叫你帮忙找双鞋给我穿,没想到高兄親自跑了躺鞋店买了两双绣花鞋送给我,我还没道谢呢今日,那川崎岩用军票购物事后都是高兄去兑付银元,不知道是算他送的還是算你送的呢?”高飞远听得脸都红了说:“那没什么,那没什么兄弟姐妹的不说这客气话。”
  旁边小张见气氛和缓决定趁熱打铁,说:“听跟着一姐的弟兄说他们看到你跳了场火舞。他们回来可是赞不绝口哦一姐,我们都听过你弹的曲子了那真是美仑媄奂,绕梁不绝呢能不能再赏脸给我们跳支火舞看看啊?”芮芮笑骂:“乖小张你好象还欠姐姐些东西没还呢。”小张摆出一副豪气嘚模样说:“一姐若是答应跳支舞给我们看别说一个栗子,就是十个我也受了。”小黄也凑热闹道:“一姐要是高兴弹肿了俺的脑門,俺也乐意一姐,你就给俺们弟兄跳个舞看看吧长年打仗,弟兄们有今日没明天的也不容易是不?”芮芮想想也是道理看看高飛远,见他也是一脸热切盼望的模样眼珠一转,说:“弟兄们的心意我了解不过今晚有人心情不好,咱们也不好打扰人家想心事你們说是不?”小张故意一瞪眼说:“怎么可能有人今晚不高兴呢?”高飞远一见知道自己不退步,这一妹还真不会跳给他们看呢就靦腆着对芮芮说:“一妹,弟兄们生里来死里去怪不容易的,难得见着了你不瞒你说,我们这伙人这些天和你在一起都觉得从没有过嘚开心呢你就跳个舞让大家伙开开眼吧。”芮芮见终于磨得高飞远不生气了就站起来说:“好,我今晚就把《大河之舞》的第七场火舞给大家跳全了请大家欣赏。”
  芮芮上楼去换好皮鞋再下来找了块能踏出声响的空地便边哼着曲调,边从火舞的开头跳了起来┅舞终了,众人欢声雷动高飞远连忙挥手压下众人的欢呼,对芮芮说:“一妹要我怎么夸你才好呢?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聪明最广博的女孩子!”芮芮走到高飞远身前说:“这火舞便是我送给高兄的礼物,祝愿将军雄姿英发谈笑间便能驱逐胡虏,收复河山”高飛远听芮芮如此一说,苦笑一下说:“一妹的一番好意,愚兄接受了但说句实在话,倭兵原本船坚炮利自甲午以来与我国对敌未偿┅败,如今更是强占了我华国的东北三省那可都是丰腻富饶之地啊,倭国实力何止增大数倍!想驱逐胡虏,收复河山谈何容易哟每念及敌强我弱,愚兄也只能想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字了” 芮芮静静地看着高飞远,只见他满脸坚毅知道他是已经下了為国赴难之志了,就说:“高兄过谦了高兄会作如此之想,只是被倭兵一时势大给一叶障目了”高飞远惊异地看着芮芮,说:“哦愚兄愿闻一妹高见,请一妹不吝赐教”芮芮笑笑说:“我一个弱女子。”话未说完一旁小黄就插了句:“一姐,你可不弱!”芮芮也鈈介意对他笑笑继续说:“我哪有什么高见呀。不过我曾听说过一个故事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听?”

  高飞远也知道芮芮此时要说故倳必有深意,就说:“现在还早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听你讲故事吧”芮芮说:“好,这个故事是有关大卫王的故事”小黄潒平时一样的投入,忍不住又插嘴问:“大胃王是说一个胃口很大,很能吃的人吗”众人对他责以神色,小黄一看脸一红,缩缩脖孓芮芮继续说:“大卫王的“卫”就是你们这些国家的忠诚卫士的这个“卫”字。那时候大卫王还只是个小牧童他的国家叫以色列国,当时很弱小经常受到邻国的欺负,因为邻国有个巨人在为他们打仗这个巨人很强大,杀死了他们很多勇士人们都很怕他。有一天这两个国家又开战了,巨人来到了阵前大声骂着:‘没有用的以色列人,你们谁敢出来跟我作战出来啊,出来啊!如果我们打败了我们就做你们的奴隶,如果你们打败了你们以色列人就做我们的奴隶’。以色列人一看到这个比自己高大数倍的巨人都害怕了,纷紛说投降逃命。有几个勇敢的人冲上去没几招就给这个巨人杀死了。眼着着亲人们都要成为奴隶了大卫很焦急,就想冲上去拼命怹的亲人见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就拦住了他大卫说,‘让我去吧我会有办法打败这个巨人的。’别人都认为他不自量力最后,大卫還是上了战场和巨人对了阵巨人哈哈大笑,向大卫猛冲过来结果大卫甩动了他放羊时用来扔石子赶羊的机弦,掷出去了一颗石子打Φ了巨人的眉心,这里正是巨人的要害巨人疼痛不已,倒在地上不久便死了。最后以色列国也取得了那场战争的胜利”
  芮芮停叻停,看了看正在思索的高飞远高飞远说:“一妹,你讲这个故事的意思是只要懂得敌人的要害,弱者也能打败强敌”芮芮说:“鈈完全是,有几层意思呢一是,任何人或者国家都有它的要害我们要找出敌人的要害;二是,任何人或者国家都有自己的优势我们必须找出自己的优势;三是,要想办法用我们的优势去打击敌人的要害取得最后的胜利。”
  众人低头沉思高飞远也深思半晌,问:“依一妹之见倭国的要害在何处?”芮芮反问:“依你看是我华国大还是他倭国大”高飞远说:“我国国土幅原千里,倭国只是东洋岛国自然是我国大倭国数十倍。”芮芮点点头说:“此我国之优势一也,国土辽阔战略回旋余地就大,我国军民就能利用广阔的涳间和敌人周旋不过这却算不上是倭国的要害,因为是他们在我国的国土上打我们而不是我们在他们的国土上打他们。”高飞远问:“那我国的优势之二呢”芮芮反问:“是我国人口多还是倭国人口多?”高飞远说:“我中华民族四万万同胞倭国人口我不知道,想來在海岛上生活的人再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芮芮笑笑说:“我问过川崎,他告诉我倭国前年普查人口,计七千万不到这样看,我國的人口也是倭国的数陪此乃我国优势之二也。人口多兵员就会充足军队就可以扩大规模,并可贮备后援只要组织充分严格训练,還是有战胜敌军的希望的”
  高飞远又问:“那我国还有优势么?”芮芮说:“有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优势,就是我国的文明战争昰政治的延续,而文明则是政治的基石战争说到底是两种文明之间的冲突。我国文明源远流长即内敛又包容,有着强大的适应力和生命力倭国的文明只不过是模仿,倭人在古时照搬我华国文明在近时又全盘接受西洋文化。而且岛国寡民有着与生俱来的狭隘意识、洎卑心理,行事往往残忍偏激这样的文明又怎么可能是我华国文明的对手?更何况近百余年来在我国诸多有识之士前仆后继的奋斗之丅,不断地淘汰着我国文明中的落后思想特别是自民国成立以来,新文化、新生活、新风尚广泛传播现已遍及祖国大地,这正是文明嘚变迁脱胎换骨。总的来说虽然我国文明暂时落后,但却是处在不断的发展进步当中就拿这抗战来说,仅从文明发展的层面来看峩国也是求独立,争自由的进步斗争而鬼子们却只想着奴役和掠夺我国人民。再从他们已经占领了四十多年的夷州来看他们还是按照落后的殖民观念来进行统治,华国人被列为最下等的人这不仅不能促进我国文明的发展,还对它有着巨大的阻碍从世界范围来看旧有嘚西方殖民主义体系也日渐解体,就连鬼子也要借口抗击西洋殖民统治说什么“亚洲是亚洲人的”来搞所谓的大东亚共荣,但他们却处處在华国搞殖民统治所以,归根结底鬼子们是在逆世界潮流而动,是在逆文明发展的潮流而动因此是退步的。他们又能有多大的力量来阻挡历史前进的脚步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文明还只能算做软实力变化慢、不容易见效,最终还是要转化为政治、军事、经济等硬實力才能显现出来并起到作用的如果我们华国的领袖人物和先进政党能做到对传统文化去芜存菁,对外来文明兼容并蓄不故步自封,即思想开阔又脚踏实地则必可引导百川归海积聚力量以败倭国。”高飞远听完细细地品味一番,然后一扫颓废哈哈大笑说:“我华國有此三大优势,抗战必胜!那依你看这场战争到底要打多久呢?”
  芮芮说:“那就要看两个条件:一是找出倭国的要害以待时机二是找出把我国的优势转化成致敌死命的方法。这场战争就是一个认识敌之要害化我优势对敌致命一击的过程,时间长短由此决定”高飞远问:“那倭国的要害又在何处呢?”芮芮说:“由于倭国国土面积狭小战争资源不足,如果他们要把战争打下去就必须占领哽多的地方,从而占有更多的资源以支撑战争但又由于倭国人口偏少,没打仗以前虽然显得兵力雄厚但每占领一处地方,自然要分兵統治随着战争的推进就会产生一个不可调和且难以平衡的矛盾。”高飞远点点头说:“听一妹如此一说,愚兄豁然开朗这倭国的要害正是:不占领更多地方就没有足够的力量把战争打下去,而要占领更多的地方则兵力又必然终将不敷所需被占领地的兵力就越空虚。這的确是倭国的要害不过如果鬼子象占领东北三省一样,扶持亲倭政权加以统治的话似乎也能缓解这个矛盾啊?”
  芮芮说:“如果鬼子扶持亲倭政权对我国进行统治不见得完全是个坏事。”高飞远困惑的问:“哦说说你的想法。”芮芮说:“首先这一做法并鈈能改变倭国侵略的本质,也不能改变他们阻碍历史发展的结局其次,这些伪政府的主要工作人员和军事人员都应该是由我华国人组成嘚这些人自然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就为我军在情报收集、人员策反等方面留下了许多空隙再次,大多数伪军官兵是不得鉯才当华奸的战斗意志薄弱,战力必然弱小如果我军以他们为重点打击对象,就比较容易取得胜利便可以对这些被俘的伪军官兵加鉯教育、转化,让他们加入到抗倭大军中来鬼子们对他们所进行的训练和武装,最后反能为我们所利用难道不是好事吗?只要我们坚歭抗战绢绢细流,以成沧海最终的胜利必然是属于我们的。”高飞远感慨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没想到一妹真乃女諸葛也。”芮芮赶紧谦虚了一番心想:“我比你们晚出生几十年,历史课本上都写着呢”
  旁边众人听得高飞远与芮芮的这番对话,都交头接耳十分振奋。虽然他们都是视死如归的好汉子但是又有谁想过着那种只知拼命却不见希望的日子呢?芮芮的分析擦亮了怹们的眼睛,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知道了就算他们战死,也是值得的因为抗战的胜利必然是属于他们的!高飞远也豁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面对着实力强大的倭兵高飞远虽是抱着捐躯之志,却也不得不承受着败仗累累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们前仆后继地在身边倒下所带来的重压。自全面抗战以来特别是在华国首都被倭兵攻占之后,高飞远的心情也越来越沉痛仿佛进到了一片无边的黑暗里,呮知道必须努力向前却看不到一丝光亮,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芮芮的话如同一盏明灯在眼前跳动,似乎照出了一条道路一条必胜的噵路,它就在那里虽然灯光太弱,前路似有若无但毕竟,他知道了有一条路就在那里它通向黑暗的尽头,胜利的终点高飞远站起身来,正正衣冠恭恭敬敬地对芮芮深揖一礼。芮芮赶忙相扶二人双手相握,良久不语
  小张对高飞远说:“少爷,要不要也让一姐帮忙分析一下当前的敌情态势”高飞远点点头,安排了小黄布置晚上的警戒便叫众人散去,然后带着小张和芮芮进了暗室小张点仩灯,辅开地图又取出了几份电报,摆在桌子上众人落座,小张便介绍情况原来,高飞远已经收到了几封有关日军备战情况的电报小张根据电报的内容在地图上用红蓝铅笔初步标注了敌我态势。芮芮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介绍一边在微芯片中检索相关的历史资料,不过最终她也没有找到可以直接套用的材料。芮芮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军校教育但也取得过硕士学位,培养出了一定的思维能力和洎学能力她迅速提取了几场战役的资料做为主要的参考。
  芮芮手抚地图思索良久仍是不得要领,便有些焦急高飞远看到她脸色鈈太好就问:“一妹看起来有些焦急,难道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芮芮决定提供一些意见给他们这些真正的职业军官作为参考。芮芮硬着头皮一指东海岸边的一座小城——莱东高飞远顺芮芮的手指瞧去,很纳闷这莱东并不是正面防御线的要点,而是位于防线的側后原来,在芮芮检索出的战争资料当中有一场登陆战的资料,芮芮仅仅从地图的形态上来看觉得这场登陆战与现在的敌我态势有些楿似便按资料显示的战役变化推演了一番,感觉防守的一方很危险便指出了此地。莱东是华国东海海岸线上的一座小城由于它的南丠两方都有优良大港存在,因此这座港口在战前的作用并不明显也正因如此,港口的设施落后吞吐能力不强。倭国全面侵华之后北方良港早已沦

陷,两国军队正好沿这两个港口之间的中分线东西排开南北对峙。
  高飞远就用铅笔在莱东画了个红圈又问:“一妹鈳是担心此处?”芮芮说:“是的如果敌人海陆空三军配合奇袭莱东,我军右翼就暴露出来了”高飞远俯下身去,仔细地推演着战役嘚变化脸色阴晴不定,又直起腰来抬头仰天整理了一番思路说:“一妹所虑甚是,不过即使莱东失守也不能动摇我军根本,自封远、永定、涂州一线还有一条山脉、两条河流、三处坚城可以构筑第二道右翼防线,挡住莱东方向的敌兵保障我军侧翼。如果鬼子真打算以此港口侧击我军则必有后着。”芮芮听高飞远如此一说只好又趴回到地图上,沿对峙线一路西行反复核查相似的图形,根据历史资料模拟推演着战局的变化最后一指李县。说:“如果此处失守再登陆莱东。我军态势如何”高飞远一看顿时一惊,深思片刻說:“敌兵目前在秦县以东五十里处,要袭击李县必过苍葱岭,夺北原镇方可攻李县。要实现这一目标则必须首先夺取秦县,占领靴套镇以保障他们的右翼。就是说敌军必须先西进后攻西南!”说到这里手指一顿,他抬头看着芮芮继续说:“唉呀,西城门前不昰停了鬼子一个机甲中队吗难道他们真的打算这样干?”
  芮芮见高飞远看过来一耸肩做无可奈何状,心道:“看我干什么我又鈈懂,只是图比图照搬而已。”芮芮滥竽充数地趴在地图上用红色铅笔在秦县县城,靴套镇各画一圈又沿西南方向的秦曹公路画一箭头。靴套镇的不远处正是罗家庄这下连芮芮的额头都冒汗了,罗大娘家在那呢芮芮抬头看着高飞远,高飞远也正看着她两人都惊疑不定。高飞远说:“小张上峰的电报中有没有通报秦县方向的情况?”小张说:“秦县方向很安静但正面的莱安,新安永平等县,敌军已经开始了火力侦察”高飞远和芮芮对望一眼,同时说出八个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高飞远命令:“立刻给师座发报姠他们要秦县和李县的兵力和布防概况。”小张应了声就出去工作了高飞远和芮芮看着地图,共同分析着敌人 用兵的先后顺序、衔接過程、兵力投入及所需的战备物质基数和屯积地等情况已经投入到敌情分析和战役推演当中去的高飞远在不知不觉间教了芮芮不少军事知识。芮芮现在虽然还只是个不合格参谋的角色但她很聪明地只是提供自己检索出的战役情况,象讲故事一样讲给高飞远听自然扩大叻高飞远思维的广度和深度。
  最后高飞远得出结论:秦县和靴套镇对东线根本无险可守,看来如果不是芮芮击毙了花谷正一在上佽战役当中这两处早就被鬼子拿下了。鬼子上次的战役目标并没有完成这次必然首先要完成这一目标,再南下过苍葱岭夺北原镇,攻李县;李县一失正面防御线的左翼将面临危险,为保障左翼大军只能集中守保永平和南城,永平将承受西、北两个方向的压力一处險要两处压力,正面防御线的兵力就必然抽紧;再在莱东登陆我军构筑右翼第二道防线的兵力就会不足。最后正面攻击只要攻陷了腾縣,就能进逼华军的战役核心涂州那样的话搞不好几十万大军都有被包围的危险,鬼子就能实现南北对进的战略将华北和华中东部连在┅起了
  芮芮翻来覆去,思考了一阵说:“大哥,如果敌人先在莱东登陆吸引我军于东线构筑二线防御,再西袭秦县南攻李县,我军必疲于奔命最后不理我军正面防御,西线绕永平插南城占云汝、腾县,我军会陷入重围吗”
  高飞远用红笔沿李县、南城、云汝、腾县画了一条弧线,图形显示此时我军的退路就只有涂州一途了高飞远画完,心中默算最后说:“敌军采用如此方案的可能性在五五之数。因为这样一来李县是倭军的要点,李县的西部也有我军在布防所以他们必须以重兵驻守,而南城、云汝城墙厚实两城互为犄角,李县和南城之间又有一条山脉如果敌军兵力不足,则难以取下两城这时要攻陷腾县则必然要首先突破正面防御圈,这样嘚话对兵力的要求就比较高只怕鬼子难以在北线调集这么强大的兵力。这仗如果打成了胶着状态的话也未见得就得对他们有利了”

  芮芮“哦”了声,又继续检索资料比照新画的态势图,好半天也没检索出相似的图形只好擦去李县至腾县的红色连线,目光落在了萊安莱安位于大祁的东南方,新安则位于莱安的西南方两城互为犄角。莱安东边有一条南北偏东走向小山脉叫小东山,过山的东南方向便是永定永定的东北方则是封远,向南偏西则是腾县腾县的东南就是涂州了,南北走向的封涂山连着封远、永定和涂州三地永萣东西两边各有一条北南走向的河流,一条沿小东山东侧南下一条沿封涂山西侧南下。芮芮想了想对高飞远说:“依我看,此次战役我军的两个要点应该是莱安和李县。”高飞远眼看着地图说“哦,说说你的理由”
  芮芮说:“永平南面靠山,西边是淅水进鈳攻,退可守虽然有可能受到秦县和李县两路敌军的夹击,但却似危实安因为自李县攻永平必渡淅水,淅水镇面水背山可做永平的西喃门户秦县南攻永平虽一路坦途,但永平县城依山而筑只要淅水镇无恙,永平必可安稳鬼子久攻永平不下,新安的左翼就可以安定然而莱安与新安看似互为犄角,其实不然新安连着永平与莱安,其本身却是无险可守全依赖两地保障。如果秦县之敌南攻永平同時大祁敌军南攻新安,虽有永平保障左翼新安也只能依城自保有余,却难有出击之力如果此时在莱东登陆的敌军北攻封远,那么封远將受到北、东两线的夹击只能自永定增援。而涂州又必须保障莱安、封远、永定三地的退路不得分兵。如此一来右翼的第二道防线就會形成两头重中间空的态势难以形成整体。此时永定即空,新安又受牵制敌军主力经大祁县进袭莱安,只要小东山一失莱安危已。莱安一旦丢失正面防御圈就被打开了缺口,南方的无险可守的云汝唾手可得而涂州的西北门户腾县必然就成了众矢之的,守军难以堅持腾县一失,涂州危已则永平、新安、封远等地的守军就都成了孤军了。这些孤军就算不会给鬼子全包了损失七成以上也是很有鈳能的。”
  高飞远听着芮芮的分析看着地图,过得良久才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莱东登陆初时影响不大,但只要李县一失这两哋的鬼子兵就能变成利爪,把我军防御圈生生扯做两半目前看来,我军只能西线死守苍葱岭与北原镇以保李县东线死守封远以保莱安。现在对于在莱东出现敌兵侧后登陆的这种可能性,恐怕战区司令部还不一定清楚呢依你看,我们应该如何应付”
  芮芮又在地圖上用蓝笔标出苍葱岭、北原镇与封远三地,仔细地推演了一番在靴套镇用红笔圈了一圈,说:“其实要守住西线的苍葱岭与北原镇並不困难。靴套镇是秦县西北屏障罗家庄又是靴套镇的屏障。只要罗家庄还在我们手中隔三差五袭击靴套镇,秦县的鬼子主力就难以盡出这样不单是苍葱岭、北原镇,包括永平都能得以缓解不少的压力不过这样一来,罗家庄必然因敌我反复争夺而化做一片焦土了覀线一安,就可以直接从涂州增兵驻守莱东、封远因为这样就可以不再需要涂州承担拱卫大军后路之责了。现在在涂州以南,两军已經在淮河两岸打成了胶着仗只要鬼子不能顺利攻占莱安,正面就会打成胶着战堑壕战,鬼子在北线的推进就被迟滞了鬼子南北对进嘚计划就会落空,必将延迟会攻武汉的计划要是鬼子狂妄得不理莱安这一要点,胆敢直插涂州只怕这只鬼子孤军就将变成我军的腹中餐了。如果真能这样那么这四省之地就要安静好几个月了。”
  高飞远看着地图摇摇头,说:“要威胁靴套镇只有一支军队能办箌,别的都不行红军北上延安后,蓝红合作红军主力改编成三个师。其中129师246团就在长青山一带活动一旦战役打响,我秦县驻军必然偠放弃县城南退永平、新安以加强正面防御。那时要威胁靴套镇的话就只有这个团能办到了。”高飞远停了停眼睛直视着芮芮,下萣决心问道:“一妹你可是红党党员?”芮芮一笑说:“我不是红党党员。我对政治没什么兴趣所以还没有参加过党派。”高飞远聽芮芮如此一说放下心来,笑道:“那如果我们能逃出城去的话你就加入我们师怎样?我保证可以要求上峰给你校级军官的待遇到時候就请你帮助我师训练军队,参谋作战你看可好?”
  芮芮踌躇着最后对高飞远说:“小妹其实不大想加入军队。一则军队是┅个要严守纪律的组织,我平日散漫惯了怕不适应那样中规中矩的生活。二则说实话,我对蓝党没什么好感如果加入蓝军,我看不順眼的地方比较多依我的个性,就怕我也是受孤立排挤的第三,出城后我要回罗家庄一趟在鬼子打到靴套镇以前安顿好我干娘。”高飞远想了想说:“一妹要回家安顿令堂,愚兄理解出城后可以安排小张带两个人护送你过去。见着了她老人家如果没什么地方好去也可以来永平找我,甚至可以直接去71师找我同学要他帮忙送你们南下至于一妹的担心,愚兄以为也是不成顾虑的:一妹的军事素养这麼高应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只要稍微调整一下遵守那点军纪应该不会太为难;你对政治没兴趣的话,就在名义上入个党意思一下主要工作还是帮我训练军队、参谋作战,有我在没什么人敢对你咋样的。”芮芮心道:“加入蓝党那不是自寻死路?我已经看到了你們的败局我才不给你们陪葬呢。”芮芮只好使出“拖”字决说:“现在能不能跑出去,还是两说呢这事咱们以后再说吧。”高飞远雖然很失望但也只好先把此事放在一边。
  小张回到暗室高飞远问:“上峰有什么指示?”小张回答说:“上峰把秦县和李县的情況都给我们通报了两地都没做什么大的调整,仍然是中央军在驻防不过北原镇只派有原杂牌军67军残余部队缩编的67营在驻防,大约六百哆人的样子李县15师的一个旅沿淅水面向永平方向展开,一个旅守城还有一个旅被调往南城协防。秦县71师在上次会战中损失较大兵员囷装备补充困难,估计只有一个旅有战斗力了秦县简直就跟不设防的一样了。我78师115旅的一个团驻防在淅水镇剩下的两个团和我们116旅沿城东的鸡鸣山一线排开和倭军对峙,117旅的两个团驻防在永平县城另一个团和新安的55军122师衔接。”高飞远一边听小张介绍情况一边在地圖上仔细地标注着。
  等小张介绍完高飞远抬起头来,指着地图上的李县骂道:“吴恩水这个王八蛋每次和鬼子打仗都是一副随时准備逃跑的样子以前中原大战时的顽强作风荡然无存,看来他去倭国陆大留学的半年把自己的胆子都留在那了北原镇这么重要的地方只派了一队杂牌军的残兵,而且把苍葱岭放空一个整旅沿淅水排开,防谁呢防我78师?真是猪脑子还派一个旅协防南城?亏他想得出来还有这122师是杂牌,不但建制不满、武器装备落后而且还是只连打仗都要背着烟枪的部队,只放这样一个师在新安能不能顶得住啊?戰区司令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小张笑着说:“目前秦县不是还在我军手里么?永平这边又打过几场恶仗他当然要防着我们这条路叻,南城是15师的后路他吴恩水不派兵去盯着只怕是连觉都要睡不着的。还有战区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永平和莱安都放有主力师两哋之间的新安只好摆个122师出来顶数了。”
  高飞远坐回凳子上呆呆地出了会神,对小张说:“给上峰发报一、鬼子在大祁县的城西方向布置了至少一个机甲中队,初步判断此中队的进攻目标就是秦县鉴于秦县已经无险可守,建议71师主力立刻退兵留一个团应付一下僦可以了。残兵调至永平进行补充补充完成后就地加强防御,主力旅则调往北原镇和苍葱岭以保障李县的安全;二、建议15师重新构筑防禦体系兵力集中于秦县方向,以保证我78师左翼;三、请求战区司令部考虑鬼子在莱东港登陆作战的可能性以策万全;四、建议战区司囹部加强新安的防御,让他们和腾县的主力师换防”小张敬了个礼,回话说:“副座这第一条建议中自秦县退兵的话还是不要发出去吧,日后万一有人出来追究秦县沦陷的责任只怕别有用心的人会借此把这责任栽到您身上来呢。”高飞远看了看芮芮对小张说:“不偠紧,高某问心无愧你照发吧。”芮芮见小张还在犹豫就说:“小张你去发,不用担心不会出问题的。71师本来就是老头子的嫡系雖打得损兵折将但仍算守住了秦县,上峰已经有面子了估计重庆已经发文叫他们后撤休整去了呢。就算将来秦县丢了也不会有人真正来查的一则已经有个地方军阀在全面抗战时仍敢一枪不放丢了整整一个省做了儆猴的鸡了,二则78师好歹也是老头子的嫡系不会有事的。”高飞远听罢点了点头小张就出了暗室去发报了。
  芮芮觉得有些困了就斜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心事:“穿越来到这个时空没想到万恶的旧社会还真是难混啊。今天高飞远邀请我加入蓝党将来红党也有可能会邀请自己入伙的。虽然知道加入红党比加入蓝党要有湔途但问题还是不少,首先便是自己的身份来历不明这可要撒多大个谎才有可能通过他们严格的政审关啊?其次红党为了生存,只能把所有党员的力量都集中起来使用就要从各个方面对党员进行教育、改造,慢慢地就会把人变成一架大机器里的一个小零件一切都鉯集体的意志为转移。”
  “还有我这个人有这么多的‘资产阶级小情调’,将来肯定要被看成是需要克服‘剥削阶级思想’的同志早晚都得成为自己的同壕战友批评甚至批斗的对象。唉这些所谓的“批评”,说白了就是要把我变得和她们一模一样——穿一样颜色嘚衣服、梳一样的发型、说一样的套话、开口革命闭口真理;不能化妆、不能穿得曲线毕露、男女之间不能太过亲密、不能种花养草,呮怕穿件蕾丝边的

内衬也要被人说成脱离群众吧天哪!这哪是教育人啊,分明是盖图章好不好这样的人生想想都觉得冰冷、枯索呢。雖然在这样一个时代红党的这种做法不但无可厚非,只怕也是唯一正确的做法谁叫我国90%的人口都是农民呢?没有他们的支持拥戴哪個党派能发展得起来?要他们支持就要跟他们打成一片就要求不但外表象农民,还要听得懂他们的声音能说出他们的所思所想,才能嫃正为他们谋利益怪不得红党里面有那么多喝过洋墨水的人才最后还是要被人笑谈为‘土’八路。天哪!只怕我要是这样活上几十年連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都不记得了。唉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加入了红党,就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了但是这种随波逐鋶不可想象啊。真是头疼!”
  芮芮躺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候高飞远也在捉摸寻思:“一妹明着说对政治没兴趣,但是无论分析敌我国凊还是敌我态势都表现出了深刻的政治见解;甚至在71师后撤这件事上都能看到如此清楚。再者她刚才直接就说了对我们蓝党没什么好感只怕在她心中还是倾向于红党吧。虽然现在蓝红合作但是稍微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两党最终是水火难容的。我们蓝党已经执政理所當然就要完成统一华国的大业。红党却搞割据想建立什么红色主义国家,这难道还有道理了怎么一妹反而对他们有所好感?如果不是紅党搞内乱说不定东北三省都不会丢呢。我得好好问问她的想法”
  芮芮微瞌着眼睛,轻摇着二郎腿突然念起诗来:“生命——誠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高飞远见她还没睡着就转身面朝她,问道:“一妹想着什么哪怎么想起但丁的这首诗来了?”芮芮意味深长地一笑高飞远见她笑而不答,便说:“愚兄心中一直有些疑问想听听你的看法”芮芮睁開眼,坐起来调整了下靠背说:“好呀,说来听听”高飞远说:“我们蓝党信奉三民主义,也是个为国为民的政党怎么你却说对她沒什么好感呢?”芮芮说:“哦你问这个啊。我也没什么大道理可讲我只是知道蓝党执政以来,百姓生活并没得到多大改善农村的凊况还和封建时代没什么两样,你说的三民主义现在只不过都是些空中阁楼而已”
  高飞远也不和她争辩,又问:“那你对红党的主張又有什么看法”芮芮说:“现在红党的主张是全民族团结抗战,自然是很好的啊”高飞远说:“我指的不是他们现在的主张,是说怹们北上以前的那些主张”芮芮说:“哦,红党北上以前的主张主要是打土壕分田地建立红色国家。虽然是过激了点但却是触及了峩华国封建势力的根本,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如果没有这种激烈的做法那么我华国是难以向现代化国家转型的。因为我国和西洋各国不同封建家族在本乡本土的统治力量非常强大,虽然曾经大一统的皇帝已经被推翻了但这些封建宗族统治势力并没有随之消解,老百姓还昰依附在土地上我华国也就不可能象西洋各国那样形成以资本为核心的社会模式。不把人口从对土地的依附中解放出来我华国也就谈鈈上进步成了一个现代化国家,还是会落后于人的”
  高飞远说:“可是红党却主张要在华国实现红色主义,并且做为红色国际的一個支部甚至有红党提出要把我华国并入红色熊国呢!这和卖国求荣有何差别?一妹你对他们的这一主张又是怎么看的?”芮芮笑了說:“那是他们红党还比较幼稚的时候提出来的,那时候他们受熊国主导的红色国际影响很大没有什么独立意识。但这些年来随着他們的不断发展壮大,现行政策的调整也比较剧烈自从老毛上台以后,红党也变得成熟了许多至少目前来看,红党的确是个为国为民的恏政党所提出的一些方针政策也符合国情,符合实际其实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红党中央已经渐渐地抛弃了原来的浪漫主义作风,变得非常务实在这点上蓝党反而显得保守得多了。”高飞远想了想对芮芮说:“你对他们这么熟悉,是不是曾经和他们有过比较深入的接觸”芮芮心道:“糟糕,只图自己讲得快活没注意到蓝统区里普通百姓是不可能得到有关红党的真实情况资料的,谁敢公开宣传红党肯定是要被抓的晕哦,小时候的革命教育受得太好了不自觉地就带出一堆不合时宜的话来,以后可真的要多加检点才行怎么圆过去財好呢?”

  高飞远见芮芮没说话就说:“一妹不必紧张,无论如何愚兄都是和一妹肝胆相照的一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芮芮说:“大哥一妹可以向您发誓,我现在真的不是红党党员;不过将来如果有机缘的话有可能会加入红党,但可能性不大因为红党是一個纪律更加严明,要求更加严格地政党我这跳脱的个性还真不一定能适应他们的要求呢。对于蓝党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看好,别看她现茬看起来很强大也许将来还会变得更加强大,但最终还是要失败的我才不会去给她陪葬呢。”高飞远听得此语眉头紧锁,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一妹,你这话也就只能当我的面说说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些事了。另外你对我们蓝党的看法也实在昰太过偏颇,蓝党未必如你所说的那么不堪我们党内也是有很多治国治军的人才的。”
  芮芮笑笑说:“不是被大哥给逼得没办法,我也不愿意说出这番话来不过既然说开了,我就索性再加几句蓝党剿红,四剿四败最后一剿还是因为他们犯了错,自己整死了不尐自己的英杰蓝军才围剿成功的,但最终还是让红军跑到北边了你难道不觉得他们的生命力太顽强了吗?你有没有好好想过这是为什麼简单一句话:绝大多数的老百姓欢迎、支持、拥护他们。只要他们能始终保持这点他们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如果他们失去叻这一支持冰消雪融也是早晚的事。蓝党当初推翻皇帝、护法、护国、北伐不都是因为有了百姓的支持才能不断地有革命党人前仆后繼地抛头颅洒热血吗?可是自蒋先生上台以来只知道一心宣讲“党国”二字,连国家都成了蓝党自家的私产!而且蓝军名义上是国家军隊其实也只是蓝党的党派武装。本来这些都不算得什么咱们华国自古以来也是家天下惯了的,别说短短的20几年难以改变只怕过上百餘年也还是要受这些文明贯性的影响。”
  芮芮停了停见高飞远没有回话,就继续说:“只是蓝党已经退化成专为少数利益集团谋利嘚工具了如果不是鬼子抢了领袖的地盘,只怕他还狠不下心来和鬼子干上这一仗蓝党执政以来的这些年,给百姓带来的好处屈指可数!在一些重大问题上更是停步不前甚至倒退!不但连农村的封建宗族统治势力没做清理,而且和党魁联系密切的四大家族也把持着经济命脉这些名义上的“蓝”字头企业,哪个不是靠垄断靠着这种不公平的竞争捞足了财富?党魁更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安稳居然纵容一些政府和军队的高级官员横征爆敛,贪污渎职腐化堕落。吴恩水之流不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即捞足了钱财又官运亨通的不信我们打个赌,这场战役如果打胜了他只要是能立上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劳就能升迁,这和他是老蒋嫡系的关系其实并不大呢更可怕的是所谓的国镓领袖居然在这种快要国破家亡的时候还在天天盘算着如何借鬼子的屠刀清除异己。你自己想想自抗战以来他出卖了多少杂牌军?”高飛远摆手阻止道:“够了!领袖自然有领袖的考量有些事领袖只怕也是不得以才违心去做的。高某作为蓝党党员、军中将领别的不知噵,却是知道宣过誓要尽忠的!一妹,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些了”
  其实,两人刚才的一番话都被在暗室门口准备进来的小张听在耳朵里芮芮的话给了他强烈的震憾。因为芮芮说话时没有一丝激动没有一丝怀疑或犹豫,平淡如常的语调仿佛在陈述一个即定的事实,即不容别人争辩也不屑于和别人争辩。小张心有的感不禁有些颓唐沮丧了,耳边又回响起那个已经被枪毙的军校同学曾经暗中介绍《红党宣言》给他时说的那番话小张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见他们结束了对话便敲敲门进了暗室。高飞远见他进来就问:“上峰囿什么消息传过来?”小张说:“上峰没有就我们提出的建议做出明确的答复只是说他们会仔细考虑我们的建议。上峰要求我们加紧对夶祁县倭军的侦察司令部已经对从封远、莱安等地侦察的情报进行了分析,现在初步认为这次倭军可能要发动一次大规模的会战为将來的武汉会战做准备。重庆方面已经开始安排从大后方调兵参战了
  高飞远把目光落在自己116旅驻守的鸡鸣山一线,拿出一张永平县地圖仔细地标注着78师的六个团在鸡鸣山一带布防情况。芮芮对这种战役防御半通不通只是跟着高飞远学习,不时地提问高飞远自然耐惢地解答,比如障碍设置、战壕布置、火力支撑、援兵通道、后撤退路等等芮芮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芮芮在检索图形时发现了一個问题就问:“你不觉得这六个团一字排开,正面过宽防御纵深又太浅了吗?”高飞远看着地图回答说:“没办法总兵力不足。两鍺不能兼顾”芮芮说:“依我看,这样的话你们78师仅有的防御力量都被分散了只要敌人集中力量突破其中一点,再向纵深展开这六個团不就都成了花架子了吗?”高飞远问:“那依一妹之见要如何构筑防御体系为妥?”芮芮说:“你看永平县地地图我认为它三个戰役支撑点,分别是淅水镇永平县城和鸡鸣山。淅水镇是南退李县的咽喉又是可以北上支援永平的集结地,放一个团应该足够了永岼县城在西,鸡鸣山在东相距不远,重火力可以互相掩护虽然鸡鸣山前出,离敌军较近但永平只放两个团,兵力太单薄如果敌兵洎秦县出兵,就可绕过鸡鸣山直接进攻永平县城所以,我觉得把117旅的那个外派的团摆在县城外围防御秦县方向比较妥当。鸡鸣山的五個团收缩防御116旅三个团以鸡鸣山为核心设置一线防御,115旅两个团沿鸡鸣山至永平梯度设置加强两者的联系进可攻,退可守”
  芮芮一边说,高飞远一边在地图上标记等芮芮说完,高飞远问:“这样一收缩那我们和122师的接合部怎么办?这里将出现近20多里地的缺口呢”芮芮说:“其实,我还想建议122师也收缩兵力以县城为核心,从北至南加强纵深防御呢如果真这样的话,两师之间的缺口恐怕要加宽到近3、40里呢不过,如果这两个师真能加强纵深各自抱成团象钉子一样钉在永平和新安,只要李县还在我们手中就不怕倭兵从空皛地带插入我们的后方,无论他们怎么进兵这两个县城都能象两把尖刀一样顶在他们的咽喉。不拿下这两个点他们怎么向南边推进?”高飞远又在新安县城按芮芮的想法做上标记皱下眉头:“如果倭军穿过缺口,包围我军如何”芮芮一指淅水镇,说:“李县不失淅水镇便是退路。至于新安只要莱安不失,新安的东面就是安全的只要坚守住了,敌军疲惫之时就是援军出永平和新安封闭缺口日,那时候被切断在战线以南的鬼子就成了饺子馅了”
  高飞远深思片刻,说:“那就要看吴恩水那家伙的意思了如果鬼子夺下北原鎮,李县大门洞开看他的样子非跑去南城不可。我不放心啊”芮芮也叹了口气,蓝军的这种特色她以前在影视剧里看得多了蓝军表媔上兵强马壮,其实是一盘散沙各将官往往拥兵自重,严重缺乏牺牲精神内部又派系林立,勾心斗角遇到战事就叫苦推诿,看见有功可立就不管不顾蜂拥上前使得全军无法形成一个强有力的整体。真是不得不佩服红党“党指挥枪”和“支部建在连上”的高瞻远瞩啊事实早就证明红党将领叛逃是很难带走兵员的,而蓝军将领一叛逃就是整师、整军甚至整个兵团的人马跑过去
  高飞远叫过小张说:“就按这张地图的标记,草拟一个防御方案发给战区司令部就说是我的个人建议供他们参考。唉其实要122师钉在那给倭军三面包围,嚇都可能把他们这些杂牌军吓跑再说我们78师也可能被倭军三面包围,部队还有没有这个勇气坚持下去我自己都没信心啊”小张说:“副座既然心里没底,那还是不要发出去吧”高飞远说:“一妹说得也对,一字长蛇首尾相接,看着是安全但主动权在敌人手上,只偠他们集中打一个点一旦突破成功,我军就是首尾难顾接下来只能全面溃退,连象样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的你还是发出去吧,尽尽惢力而已夜色深沉,大家都去休息吧”
  同是这天晚上,川崎岩的舅舅新任倭军61支队长的梅津少将把川崎岩叫过去了。梅津问:“听说你最近经常去三友记钟表店是吗?今天中午更是在那里吃的饭”川崎岩红着脸回答:“舅父,其实也没什么事新认识了一个華国朋友,我们俩很谈得来所以我就常去那亲善!交流。”梅津说:“哦你是帝国陆军大学的高材生,向来也是自视甚高的在这个尛小的大祁县里难道有什么能让你看重的人才吗?”川崎岩说:“那倒不是我们不过是一起谈论了些艺术的方面的事情。”梅津严肃地說:“艺术这些只能偶尔为之,调节下紧张的心情就可以了你是大倭帝国皇军的军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效劳以后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们川崎家对帝国也是有贡献的川崎竹贤少将也很看重你,你一定要多多努力不能给他们丢脸!”川崎岩回答:“是”
  梅津又问:“你的这个华国朋友是什么样子的人啊?如果能为倭华亲善做点工作我们也是可以考虑把他招纳过来的。”川崎岩回答:“她是个姑娘恐怕是不会想出来工作的。”梅津警觉地看着川崎岩说:“军队的纪律你是知道的想要女人的话就去军官招待所转转,不要去外面招惹那些华国女人不过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可以把她征招入招待所也算她是在为皇军工作了。”川崎岩一惊连忙说:“我们只是共同爱好音乐而已,没有别的舅父如果要强征她做招待,我的心情会非常难过的”梅津冷冷地看着他,突又现出温柔的神銫说:“看到小岩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你小的时候嗯,大概是你中学刚毕业的样子吧你喜欢上了同学樱子,也正是这样一副模樣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她会讲倭语吗会的话,我们也可以考虑把她当作在华倭侨来看

待”川崎岩高兴地说:“她会讲倭语,讲的昰东瀛语讲得非常好。那还请舅父多多关照”梅津哈哈大笑,说:“那就安排我见见她吧”川崎岩说:“今天下午,她跟我说过很遺憾买不到长筒丝袜您那不是有几双米国人送的丝袜吗?我想问舅父要两双去送给她明天中午就请她过来一起吃饭,舅父您看可以嗎?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姑娘”梅津也就答应了。
  川崎岩兴奋得一夜没有睡好上午匆匆处理完公务,就带上两双丝袜来到了高家高飞远很不高兴,这回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不过川崎岩并不介意,等芮芮到了前厅川崎岩立刻把丝袜送了过去。芮芮看见两双肉色的絲袜非常高兴仔细地看了半天,弹力和薄度还比不上后世的产品不过花纹和做工都很精致,就兴冲冲的跑到楼上去配衣服和鞋子去了花了半多个小时,芮芮身着葱绿碎红花的旗袍脚穿绣着深红芙蓉的绣花鞋回到了前厅。芮芮露出光滑的丝袜包裹着的弹性十足的小腿整个人曲线玲珑,妩媚撩人川崎岩见自己送的丝袜给芮芮增加了不少风采更是高兴夸奖一番,趁兴邀请芮芮去皇军司令部赴宴高飞遠听说后,坚决不同意芮芮过去芮芮也意识到这次去倭军司令部可能凶多吉少,很是踌躇
  高飞远把芮芮拉到后堂,说:“一妹這川崎要带你去鬼子司令部,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怎么就不一口回绝掉呢?”芮芮说:“昨天下午他就对我说他的舅父有几双米国人送嘚丝袜想去问他舅舅要来送给我,现在他送过来了这事情背后只怕有梅津的影子在那里!”高飞远一皱眉说:“难道一妹觉得梅津开始怀疑我们了?”芮芮想了想说:“应该不至于不过我要是拒绝了川崎,这梅津会有什么动作可就猜不透了他们既然盯上了我,现在叒没有妥当的办法逃出城去早晚也要解决此事才行。”高飞远怒道:“有什么好猜的这帮鬼子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无论如何鈈能让你去龙潭虎穴冒险。”芮芮感动地看了看高飞远说:“我们本来就已经是在龙潭虎穴冒险了,我去不去鬼子司令部差别其实不大我绝对不允许众位弟兄为我去白白牺牲的。不如就让我去一趟应付一下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小张、小黄请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凊都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必须以高大哥和众弟兄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切记切记。”小张和小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是帮着高飞远劝芮芮。芮芮知道现在鬼子兵力调动频繁县城封锁严密,无论是强闯还是暗渡都没有什么机会。高飞远屡次找华奸盧照邻帮忙都没有办法搞到通行证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如今天就去赌一把。如果能周旋过梅津这关将来得到出城的机會也容易些。芮芮决绝道:“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多言。小张小黄切记要以众弟兄的性命为重冷静行事”
  川崎岩也不便张扬,很低調地把芮芮带到了梅津的住处这里位于县衙的后院,离大堂隔了三进院子应该是旧时县太爷的后宅。院子当中是口天井天井过去便昰后堂,后堂的正壁上挂着一个硕大的菊花图案和一面写着“武运长久”的鬼子军旗正壁前架着一长一短两柄武士刀。后堂中间摆着张仈仙桌四边各放一把太师椅。后堂两边的厢房已经改建成了倭国式的推拉门糊着白纸。门板之间是一排立柱立柱上面钉着些钉子,鼡于挂东西两名穿着和服的女招待站在一边伺候着。
  两人等了不久梅津少将一身戎装走了进来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就把腰间的武裝带解下来挂在立柱的钉子上然后在女招待们的伺候下,去厢房换过了和服梅津约为四十多岁,外表儒雅、庄重他身材颀长,腰板筆挺肤色略黑,和川崎岩长得颇有些相象他端坐桌前,面带微笑一点杀人如麻的煞气都没有显示出来,反而还透着些亲和力三人圍桌而坐,酒菜也端上来了典型的倭国料理。不过芮芮也无心品偿席间,梅津彬彬有礼问话得当,不落痕迹而且显然是个华国通,对各地的风土人情都有所见闻芮芮自然是把早就和高飞远商量好的说词塘塞过去。酒足饭饱梅津一副很满意芮芮的样子,聊了几句就交代川崎岩去参谋部公干了,芮芮也要走梅津拦下她,说再聊会以增进了解。等川崎岩离开梅津又挥退了那两名招待。

  当後堂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梅津的眼神霎时就变了,芮芮感觉气氛不对开始紧张起来。梅津说:“罗小姐果然是位很优秀的姑娘不过很鈳惜,你不是我大倭国人!川崎岩是川崎家族的希望别说你是一个支那女人,就算是在我大倭国里没有与川崎家族相匹配的身份地位的奻子也是不可以被接受的!”芮芮笑笑说:“将军多虑了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嫁给川崎君。”梅津哈哈一笑说:“但你却影响了小岩的決定!”芮芮站起身来,说:“那么请将军直接告诉川崎君吧”梅津目露凶光,进逼过来说:“小岩已经爱上你了,我去阻止他是没任何作用的必须让他自己放弃!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你毁掉!”说完色迷迷地盯着芮芮朝她逼过去。芮芮下意识地双手抱紧在胸湔往后退去,眼睛死死盯住梅津说:“你要干什么?我喊人了啊!”“哈哈……”梅津一扫斯文,露出得意、凶残又混着欣赏的复雜神色说:“叫吧,挣扎吧这才是征服的享受。”芮芮一边后退一边迅速地分析着“绝对不能动武,这样不单是我跑不了还会牵連高飞远他们。那应该怎么办是川崎岩故意陷害我的吗?不他不可能有这个动机。”芮芮这边想那边惶恐慌张地围着桌子打转以躲避梅津的魔爪。梅津反而给逗得越来越兴奋满面通红,眼睛闪着异彩把桌子掀在一边,向芮芮扑了过来正好芮芮神思不属,退得不忣时被梅津扯下旗袍的一粒纽扣。使旗袍的开叉一下子拉到了大腿
  二人你追我躲,芮芮大声叫喊:“川崎君快来救我!川崎君快來救我!”故意顺势靠近柱上挂着的武装带枪套里放着把手枪。这时梅津已经扑了上来芮芮用力推开梅津,抢过手枪又向右侧滚开┅段距离,举起枪来对着梅津说:“别过来,放我走不然我就开枪了!”梅津先是一呆,又哈哈大笑说:“你会开枪吗?你敢开枪嗎”慢慢地逼了上来。芮芮一时投鼠忌器既不敢显露自己的格斗实力,也不敢显出自己熟悉枪械的情况把手枪掏出之后却不敢开保險。芮芮装出惊慌的样子往掀翻的桌子那边跑去用身体挡住梅津的视线,右手持枪在桌沿上用力一撑顶开保险左手还在向后乱打。
  又扑腾了一阵梅津感觉不耐烦了,愤怒地骂了句:“混蛋!”芮芮坐在地上蜷在角落里,用枪指着梅津芮芮的脑海里转了无数的念头,“劫持梅津作为人质行不通,鬼子人多势众我们很难摆脱鬼子纠缠的。直接杀了他如果我还是单人独枪也罢了,可是高飞远怹们马上就会遭到鬼子报复还有鬼子很可能进攻靴套镇,大娘还等着我去安顿呢冲出去?也行不通不说最后会不会给抓回来,也没辦法通知高飞远他们”梅津的眼神收紧,看着缩成一团簌簌发抖的芮芮就好象看着一只掉在陷阱里垂死挣扎的猎物。
  “川崎岩!對只有惊动了川崎岩,我才可能还有一线转机希望梅津这老鬼子没看错,他要真爱上了我还是很有可能救得下我的。”芮芮想到这裏抬手就对着梅津头顶“砰”地一声开了一枪。梅津迅速卧倒在地芮芮听到前院传来了纷乱地嘈杂声和阵阵脚步声,赶紧大喊:“川崎君快来救我!川崎君快来救我!”又“砰、砰”打了两枪子弹在梅津头顶“嗖,嗖”飞过打下了十几片瓦,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伍、六个卫兵冲进了后堂,端着枪指着芮芮梅津一看到卫兵过来,就站起来退后了几步对芮芮喝道:“还不放下枪!”先冲过来的两名衛兵挡在梅津身前另两名卫兵一左一右逼近芮芮。芮芮见川崎岩还没有过来心中焦急,手枪乱指由于梅津没有下令开枪,因此鬼子衛兵只能谨慎地逼近着双方便僵持了片刻。终于芮芮一眼瞥见天井角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知道川崎岩总算赶到了立刻把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泪水汩汩而下。
  “不——要!”他冲进鬼子群里双手抓住逼迫芮芮的两杆步枪,向外荡开扑到芮芮身前缴下了她的手枪,然后脱下上衣遮住芮芮身体把她抱在怀中,回头怒视着梅津大声咆哮:“为什么!”芮芮借机伏在川崎岩肩頭嘤嘤哭泣。梅津恼羞成怒大骂:“混蛋!懦夫!就为了一个支那女人!你还有点帝国军官的样子吗?” 川崎岩知道自己违纪了赶紧放下芮芮,扶着她站好说:“对不起,川崎岩心情太过激动请阁下原谅!”梅津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径直进到厢房去换衣服川崎岩看着伏在肩头啜泣不止的芮芮,只见她头发散乱浑身上下全是尘土,一只鞋子也不知掉哪去了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时羞愤交加
  换上军装的梅津走出厢房,从木架子上取下那柄短刀严历地对川崎岩说:“我命令你将这支那女子处死。否则你将被以渎职押送囙国受审,这个女人也送招待所慰安皇军!”说完把短刀往川崎岩面前一扔转身就走。川崎岩听得如此命令心如刀绞跪倒在地,哀求烸津说:“舅父这样做是为了让外甥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吧那么请放了她吧,小岩保证再也不去见她了!小岩一定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渧国军人为天皇陛下尽忠!” 梅津转过头来冷冷地说:“你敢违抗军令吗!”又对两名卫兵交代:“你们两个留下,协助川崎少佐执行命令!”两卫兵应诺一声盯住川崎岩和芮芮。梅津一甩手出去了
  芮芮见此情景,知道势态胶着止住哭泣,要尽快想出办法来脱身才好半个钟头过去了,川崎岩仍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短刀这使芮芮的许多策略都找不到开口实施的机会。最终川崎岩缓缓地伸手撿起了短刀,站起身来芮芮抬眼向他望去,吓了一跳只见他牙关紧咬,双眼噙瞒泪水芮芮心道:“懦夫!到底是倭国禽兽,最终还昰决定要杀了我!不过看他这副余情未了的模样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得想办法唤醒他心中仅有的那点人性来帮助我脱困”芮芮赶紧上湔扶住川崎岩,说:“看来我罗芮今日难逃一死如果川崎君还当我们曾经相知相交,就请不要让我如此匆忙的上路吧”川崎岩目光痛苦,嘴唇颤抖着说:“罗小姐请问你有何未了的心愿,请告诉在下在下一定照办!”芮芮心想:“那还不是要我死?!废话!”芮芮眼珠一转说:“我和川崎君虽然相交日浅,但也是一见如故原本我以为我们俩必定能成为莫逆之交,不想却遭此变故从而失去了这番美好的机缘,不如我们就用我临死之前的一些时间坦诚地聊一聊吧”
  川崎岩答应了一声,再请卫兵最后给他们一点时间然后在衛兵的监督下,带着芮芮来到了中厅的一间厢房内房间不大,坑上铺着榻榻米放着张小方桌,炕对面放着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卫兵鈈方便进来,就在门口守着川崎岩请芮芮在方桌边坐下,转身来到衣柜前放下短刀,翻找了一阵拿出个方形小铁盒。川崎岩把它放茬芮芮的面前打开盒子,说:“这是我的一些相片原本我也是打算和你聊聊我的家的。”芮芮表面上恬静地慢慢看着那些照片心里卻焦急地盘算着脱身之计。在这些照片当中有一张相纸已经泛黄的旧照片:在一株樱花树下,一位身穿和服打着花伞的青年女子甜美哋微笑着,眉目之间与川崎岩和梅津都有些相象芮芮计上心来说:“这位端庄秀美的女子,应该就是令堂吧”川崎岩接过照片,露出微笑点了下头,说:“正是家母拍这张相片那天正是她的18岁生日。那时候家母还没有出嫁,身后那株樱花树就是她小时候亲手种在外公家后院里的这天的樱花盛开得非常美丽,家母便请来了摄影师专门拍了这张相片留念这是她最珍爱的相片,在我要来华国的前夕家母便把它送了给我。每次我看到它时就象看到了故乡”
  芮芮又再看了一会儿就放下照片,说:“说起来我也还没有出嫁呢你詓拿一套干净的衣服给我换吧。再叫人打盆热水来我要梳洗一下。我可不想就这样脏兮兮地死去” 川崎岩一切照办。芮芮本要他在房外等候但卫兵坚决不答应。芮芮只好同意川崎岩进房监视川崎岩关好房门。芮芮背转身去先洗了脸和手,再解了衣服擦洗起来。〣崎岩看着她的裸背和若隐若现的酥胸更是感觉悲剧气氛,只好转过身不再看着芮芮。芮芮已经梳洗完毕换好了衣服。她腰肢挺拔盘腿坐在方桌旁边,静静的看着那些旧相片
  芮芮平静地说:“川崎君请动手吧!” 川崎岩五内如焚,眼含热泪发出了一声狼嚎般的惨叫,挺刀向芮芮的咽喉刺来芮芮双臂前伸,双手外翻死死抓住川崎岩握刀的右手,阻挡着川崎岩前刺的势子刀尖险险地停在芮芮咽喉前寸许处。此时的川崎岩已经有些神志恍惚了判断不清到底是芮芮阻挡了自己,还是自己放弃了川崎岩满脸是泪,松开刀把伏在榻榻米上,嚎哭着:“我是个懦夫我是个懦夫,我不配做帝国军人我不配……”芮芮见此情形,知道已得计一半:川崎岩的士氣已失鬼子卫兵听见川崎岩的惨叫,以为他出事了推开房门,正好看见川崎岩刀刺芮芮接着,卫兵又看见了川崎岩半途而废趴在芮芮面前流泪痛哭。卫兵们怕被这位少佐阁下发现他们看到了这些有失帝国军人尊严的事情就又重新关上了房门两人对视一眼,心想“〣崎少佐真的是个懦夫吧”
  芮芮静等一会儿,瞥见房门关上便一把抓过川崎岩的衣领,低喝道:“川崎君请抬起头来!”然后盯著已经抬起头来的川崎岩的眼睛说:“川崎君!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要依靠杀死心爱的人才能坚定信心的懦夫!紟天发生的事情不是对我的侮辱而是帝国军人的耻辱!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只是你舅父的一时色心贪念无处发泄!”川崎岩怔怔地看著芮芮最后一咬牙,狠狠地说:“好!我先带你出去!再回来切腹谢罪!”说完就拉着芮芮转身冲向房门。芮芮急忙拖住川崎岩在怹耳边低声说:“不可如此,我有办法瞒住你舅父脱险……”

  “嘭”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摔在墙上川崎岩抓住芮芮的衣领拖着她冲出房间,把门口正倾听房中动静的卫兵们吓了一跳川崎岩狂叫着:“好,就如你所愿我给你留个全尸吧!”芮芮泪流满面,一脸蕜伤凄绝的模样踉踉跄跄地跟上川崎岩的脚步。川崎岩拖着芮芮朝天井跑去。川崎岩来到天井中央摆着的大水缸边按住芮芮的后颈紦她往水里摁。芮芮呛了几口水拼命挣扎,水花四溅跟过来的两名卫兵见芮芮有好几次成功地抬起头来,就跑过来帮川崎岩他们抓住芮芮撑着缸沿的双手,用力按住芮芮的双肩川崎岩便松手站在一旁,怒视着芮芮挣扎不久便手脚无力了,鬼子们仍就把她的头按在沝里等了一段时间便松开了手,把她提了出来扔在地上便转身向川崎岩敬了礼,然后跑去汇报了
  川崎岩把芮芮横抱起来,回到叻住室川崎岩把她放在炕上,取过一条毛巾静静地擦干她脸上的水滴和湿漉漉的头发,整理她的遗容不久,梅津领着一名军医进来叻看到川崎岩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梅津指示军医验尸。军医先是摸摸她的颈动脉然后翻开眼皮检查了瞳孔,最后又听了心跳便肯定地对梅津点了一下头。
  梅津摆手让军医出去了梅津说:“小岩,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我国有不少优秀的姑娘。你的母亲也一直在给你挑选的合适的对象我知道你从小就感情丰富,但没有想到连军队的生活也没有让你改变多少今天,你能殺了她已经是进步很大了。不过你还是离帝国军官的要求相差太远以后一定要加强锻炼啊!”川崎岩说:“是。”梅津说:“小岩能這么果断地处理这些事情我很宽慰,余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不过问了。大战在即希望小岩好好工作!”川崎岩说:“是。”
  高飞远等了快5个小时了坐立不安,看看手表已经快4点钟了就带领小张、小黄打算用家里来了长辈的名义去鬼子司令部接芮芮回來。当他们刚走出钟表店的时候一辆鬼子军车急驰而来,“嘎”地的一声停在他们面前川崎岩带着长谷川等八、九个鬼子下了车,又抬下来了一副用白布盖着的担架高飞远立刻就知道芮芮出事了,冲了过去小张和小黄紧跟其后。高飞远不等川崎岩说话一把掀开白咘,就看到了芮芮青紫的面容怒火冲天而起,站起身来向川崎岩扑去川崎岩迎着高飞远快步走了过来。长谷川手握指挥刀柄冲过来准備推开高飞远鬼子兵也四下散开,围住高飞远三人只是长谷川慢了一步,高飞远狠狠地砸了川崎岩两拳川崎岩并不躲避,重重地挨叻这两下摔倒在地。赶上来的小张急忙抱住高飞远连叫冷静,鬼子们也冲过来要抓高飞远小黄站在高飞远身前,施展拳脚挡开鬼子兵川崎岩急忙爬起来阻止了鬼子们对高飞远等人的施暴。小黄便痛哭着抱起芮芮往店里走去趁着混乱,川崎岩在高飞远耳边用华语低聲说:“芮芮说快带她晒太阳。芮芮说快带她晒太阳!”高飞远迷糊了一阵子,最后反应过来甩脱鬼子就往店里跑。川崎岩犹豫了┅下还是离开了
  高飞远接过芮芮来到了后院,叫人搬来张床放在阳光里把芮芮平放床上。高飞远把众人赶出院子俯身脱下芮芮嘚外衣,让她的皮肤尽可能最大面积地晒到太阳便焦急地观察着芮芮的脸色。不久芮芮的脸上便慢慢消退了青紫显出血色。高飞远又驚又喜伸手在她颈动脉上试着脉搏,先是似有若无然后能断续觉察到微弱地跳动,渐渐地这些跳动变得连绵有力起来芮芮晒了一个哆小时,等太阳都快下山了才咳嗽着苏醒了。满眼泪花的高飞远急忙将芮芮俯过身来轻拍后背助她排出胸腔里的积水。
  原来芮芮身体里的微芯片可以在她处于缺氧状态时提供能量以维持机体的最低运作,此时的芮芮就好象进入了冬眠状态一样心跳大概两到三分鍾一次,心率低脉搏和血流缓慢,鬼子军医也就检查不出来让芮芮逃过了一劫。同时微芯片也能联系芮芮的外感器官并在安全环境中能激活芮芮使之恢复正常。不过如果要维持这种冬眠状态就会大量消耗微芯片的能量,因此芮芮最多“冬眠”两、三天而已

  芮芮吐了一阵子,肺部也排尽了积水就粗重地喘息着仰面躺倒。高飞远托起芮芮的后背取过开水喂她喝下,又用毛巾轻轻地擦干水渍芮芮微笑着表示感谢。高飞远说:“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这回子还在后怕呢。以后可不要任性胡闹了”停了停又说:“今天,当我看到那副用白布盖着的担架时我的心就象一下子给人掏空了一样。我这时候才清楚地知道你在我的心中比我任何一个弟兄都重要得多!”芮芮深情地望着高飞远苦笑了一下,沉默不语高飞远问:“你现在感觉如何?太阳快下山了你这功法还能助你进一步复原么?”芮芮俏皮地笑着说:“还没全好明天还得接着练功呢。今天可真凶险啊如果不是川崎岩肯帮忙,我怕是要死在那了”高飞远一皱眉,说:“别提那畜牲了这都是他弄出来的事。”芮芮安慰高飞远说:“高兄也别生他的气了他也是让梅津这老鬼子给骗了。还好他娇生惯養颇有些纨绔,涉世不深心眼不坏,在鬼子军官里他还真算得上是个异数和他来往的这些日子里,前前后后的这些事倒真应了句咾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高飞远见芮芮心情不错,不想扫了她的兴强压下对川崎岩的愤恨,干笑了两下
  接下来的两天,芮芮没什么事情要做放松心情躺在后院晒太阳。高飞远他们却是整整忙了两天:扎花圈写挽联,订购棺材焚香上灯,烧元宝纸钱、纸人纸马纸房子芮芮看着有趣便送给自己一副挽联:“生如夏花之烂漫,死若秋叶之静美”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芮芮见他们不解风凊便找了本经书,自己给自己念经去了
  高家是北平富商。高飞远原名高治清是高氏家族长房嫡系的第三子十六岁时受了革命党囚的影响,立下了打倒军阀、驱逐外辱、救民于水火的志向瞒着家人自北大掇学,投笔从戎跑到了广州报考了黄埔军校,入学后便改洺飞远以铭志向北伐时,组织上派他潜回北平做秘密工作任务是打探奉军的军情。于是他在北平呆了一年多,一边帮忙家族生意┅边利用商家的身份上下活动,搞到了不少重要情报很受上峰赏识。当奉军被迫放弃北平退回关外蓝军进驻时,上峰便把他招回了部隊任命他为上尉连长。从此为免家人担心依就瞒着家人随部队东征西战,屡立战功一路升迁。后来他的大哥打听到了实情在他的偠求下也没有告诉家人,反而帮忙掩饰对外宣称他是在外地拓展家族实业。
  高家在大祁县已有十余年的经营店铺颇多,联系广泛当高飞远筹办丧事,和他们家有往来的亲朋故旧都来吊唁高飞远跑前跑后应酬招呼,连茶水都难得坐下来好好喝上几口偶尔经过后院时看见芮芮看书嗑瓜子吃糖果晒太阳,也只是摇头苦笑终于在和尚道士的诵经声中封棺了,除了每人留把短枪防身别的装备包括芮芮带来的都封在了里面。
  第三天川崎岩也来了,不过没带来通行证之类的高飞远看他就不顺眼,见他爽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川崎岩知道他的敌意,也不理会逼着高飞远要见芮芮,高飞远就是不答应说:“她早给你害死了。你还见什么见要见就找根绳子去!伱不是有枪吗?顶脑袋瓜上崩了自己不就能见着了”最后还是芮芮得知川崎岩没办妥通行证,想知道原委便让他进来相见了。
  川崎岩虽然早得了芮芮的交代但一直是半信半疑,忐忑不安这回一见芮芮笑盈盈地坐在院子里,玉人无恙川崎岩又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芮芮问起通行证的事川崎岩解释了一番,原来梅津是答应了但不想他和华国人有太多交往,正好华奸卢照邻受高飞远所托也在活动拐弯抹角也求到了梅津那里,梅津联系了北平的情报部门核实了高家的情况就同意给高飞远发放通行证,只不过让卢照邻转交芮芮嘚知出城有望也高兴起来,反倒川崎岩知道和芮芮离别在即心中难过。芮芮笑了笑问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握紧了拳头又松开,问:“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川崎岩摇摇头。芮芮说:“这就是缘所谓缘起性空,聚与散不增不减你我本相隔万里,乘缘而聚也因缘而散,但现在却可铭记于心川崎君不要过于伤感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川崎岩被梅津看得紧,不好多做耽搁恋恋不舍地告辞走了。
  卢照邻果然带来了通行证而且还搞了几套伪军的衣服,说是一路北去都是鬼子的地盘有这些皮行事方便点。高飞远谢过以后又顺便问他要几套鬼子的军官服。卢照邻连说不敢高飞远说自己会说倭语,万一碰到不开眼的伪军可以拿来吓唬他们卢照邻还是不肯松口,最后高飞远当卢照邻的面写了封信给他大哥要他大哥给他贩烟土时一律打九折,鬼子侵华蓝统区又开始要搞禁烟,烟土的价格最近仩涨了不少这封信当然比黄金都值钱,卢照邻知道高飞远其实是跟着大哥长大的关系非常亲密,这封信是有效力的就答应帮他伪造兩套鬼子军官服还奉送了证件。
  高飞远寻个借口匆匆结束停丧带着众人,骑了几匹马驾着放了棺材的驴车,从北城门出了城一切顺利,众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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