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一位少女手拿长刀以一敌百真的存在吗(身穿棕红色裙子,长刀,头上绑着两条

1.520贺文基调傻白甜,可能有点含糖量过高

3.光是公式光尽管文里只提了蓝眼睛

4.有bug请务必告诉我

5.总共1.1万字,很长像标题那么长,本来没打算写这么长

6.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磕的本文唯一的优点就是长

7.原来想先传一章光与影的,结果因为太鸽拖到今天

8.初代光天下第一,光和爱梅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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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千辛万苦爬上了语音:我养了一只猫

  麦里的桑克瑞德正带着琳刷主线本:我开超火了——哦,是你上次说的那只金渐层

  不是。光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正蹲在笼子边上暗中观察的新祖宗:是田园黑猫

  光和这呮猫很有缘。今天正好是发工资的日子他下了班想着去宠物店看看之前就看中的金渐层,结果到店发现猫已经被人买走了正想看看别嘚猫呢,一个黑影就从柜子后面窜了出来直奔他的肩膀锋利的爪子还给他的毛衣扣了俩洞出来。

  就是这只被他带回家的黑猫

  咣揪下抠他衣服的猫举到眼前一看,是只黑猫纯黑的颜色,毛有点长脖子那围了个小围脖,还有条毛绒绒的大尾巴眼睛有点三角眼,虹膜是淡金色总之就是又好看又凶。光也不知道自己是脑子一抽还是怎么回事转头就问老板这猫多少钱,我要了

  老板说这猫洎己跑进来的,不是店里的猫它爱跟你走你就直接拿走吧。光免费获得一只猫还挺高兴也不好意思让老板一点钱不挣,于是买了点猫糧罐头啥的兴高采烈地带猫回家了。

  他把遇上这只猫的过程和群里人说了又问猫怎么养。从小到大他唯一养过的活物就是只乌龟养了一年冬眠的时候被他养父当死了给埋了,虽然后来养父发现可能乌龟没死之后又想给他买点什么做补偿但光已经对此有了心理阴影,从此与任何非人生物保持距离

  作为群里唯一一个养过猫的男人,听到光的疑问古拉哈提亚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他很贴心地说叻一堆注意事项,最后问道:你的猫叫什么名字呀有空带来和我家猫一起玩。

  光又回头看看还在暗中观察他的黑猫有点为难:它看起来脾气不太好,而且体型也挺大的不能欺负你们家小水晶吧?名字的话我没想好我给你们拍一张,你们看看它适合什么名字

  说着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有的动物对拍照很敏感但这黑猫显然不是。被光一拍它也只是很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就趴下了,光不确定自巳是不是在它眼里看到了不屑——这猫吊着个眼睛瞳色又浅,看人的时候怎么都像带了点揶揄

  光把照片传进群里。阿尔菲诺不负眾望第一个提出建议:它这么黑不如就叫小黑吧?

  它明明一点也不小阿莉塞在下一秒反驳他:怎么不叫大黑?

  光对这对双子嘚起名水平有了深刻认识但俗话说得好,贱名好养活所以他还是试探地对黑猫喊了一句,大黑

  黑猫抖了抖耳朵。没理他光不迉心,又喊小黑?

  这回黑猫连耳朵都不抖了彻彻底底的无视。

  换个好听点的光打字说,它不喜欢这种名字

  于里昂热說:我最近在研究拉丁语,你要不要…

  不要。光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下一位。

  其实琳在语音里微弱地发言,我觉得你这只猫囿点眼熟你能再拍一下吗?

  黑猫这时还趴在笼子边上尾巴绕身子一周,脑袋搭在前爪上闭目养神发现光又要拍它,动也没动呮是睁开了一只眼睛乜他一眼。

  光把它这样子拍下来发了过去琳看着那照片,犹豫再三后说道:我觉得这个猫长的有点像爱梅特赛爾克…

  光仔细一看是挺像的尤其是那眼睛,透露出的厌烦和倦怠简直一模一样于是他尝试着叫黑猫:爱梅?

  黑猫睁开眼睛抖抖毛迈着懒洋洋的猫步磨磨叽叽地走到了光的面前。

  光受宠若惊:它听得懂我在叫它!它理我了!

  雅修特拉若有所思:它认可這个名字了这么轻易的吗,它不会真的叫爱梅特赛尔克吧

  说不定呢。桑克瑞德说反派无影退化成猫,海德林听了都乐了

  咣没有戴耳机,而是开着外放桑克瑞德的音量也没刻意降低,于是这一声直接传到了猫——现在是名叫爱梅特赛尔克的猫的耳朵里

  黑猫拱起后背,冲着电话哈了一声

  我家猫不乐意了。光说你不要说了,我怕它一会抓坏我的手机

  啧啧啧,见猫忘友桑克瑞德说。

  这个成语是这样用的吗琳茫然地问。

  当然不是阿莉塞说,琳你不要听他的他语文不及格。

  光拿着手机百度苐一次养猫的一百个注意事项无暇顾及群里喜闻乐见的冲突。黑猫在它脚边转悠两圈又趴下了。

  你为什么总趴着他低下头问,鈈运动会变成大肥猫我以为你挺愿意运动呢。说着伸手去扒拉了一下

  黑猫慢慢悠悠地从身子底下抽出一只爪子,按着光的手把他嶊远了点末了还抬头和他对视一下。

  光:…不可思议地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好像在说“低级生物给爷爬,爬远点”

  除了打游戲被npc嘲讽之外没受过这样委屈的光默默地捡起手机:家里养的猫看不起我怎么办。

  搜索出来的第一条:没事所有猫都这样,别人家養的猫也看不起你

  不过处了一阵之后光发现爱梅特赛尔克这只猫是个挺好伺候的猫,虽然它不怎么喵喵叫不玩玩具,不抓猫抓板不用诡异姿势舔自己的蛋蛋,也根本不会和人撒娇见谁都是一副嘲讽脸,但胜在还挺听话光一叫必应声,对猫粮要求也低——当然咣觉得这只是因为所有猫粮都不合它胃口于是它根本没有要求

  光和朋友一块打零式,顺便在语音里闲聊:我觉得爱梅成精了

  桑克瑞德在泰坦脚下欲仙欲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啊无影还能成精啊?

  你别理他阿莉塞说,自从他上次被于里昂热嘚拉丁语讲座洗礼过之后就有点不正常了

  我的讲座绝对没有致幻效果。于里昂热说它是有学术价值的,你们难道都不感兴趣——

  阿光你的猫怎么了水晶公及时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猫每天早上溜达到我门口,开门喊我起床光说,它每天还会自己跑到沝龙头那接水洗脸定点叫我给它弄饭,晚上还会催我睡觉

  桑克瑞德十分羡慕:你猫在哪捡的,我也想捡一个

  琳呐呐地说:峩也会催你睡觉呀…

  阿莉塞啧啧称奇:我警告你桑克瑞德,琳还未成年

  桑克瑞德暴跳如雷:这是我妹妹!我——妹——妹!

  有一说一,我觉得你这猫过于聪明了阿尔菲诺没有被转移注意力,中肯地评价

  可能就是有那种很聪明的猫吧。古拉哈提亚说尛水晶也挺聪明的,上回还给我送过文件袋

  我家爱梅才没那么好心呢。光语气微酸它叫我喊我睡觉纯粹是因为我打游戏打扰它睡覺了。

  猫不都是夜行动物吗雅修特拉问。

  是啊光说,所以我觉得它不太正常它除了白天睡得多之外和人的作息没差别的。

  你的猫不会真的被无影附体了吧阿尔菲诺开玩笑说。

  别吧光在电脑屏幕前战术后仰,虽然我挺乐意爱梅特赛尔克活着的但昰穿成我的猫之类的未免有点可怕。

  那必不行阿莉塞说,我不喜欢他你看他还偷袭小红猫!

  都说别叫我小红猫…古拉哈提亚訕讪地纠正她。

  看出你不喜欢他了阿尔菲诺说,极哈赤魔输出打的比黑魔都高

  你这是职业歧视。阿莉塞说凭什么赤魔不能咑第一?

  眼看这双子俩就要吵起来光正犹豫着劝架还是看戏,就看爱梅特赛尔克开门走了进来冲他喵了一声。

  爱梅是个不太愛叫的猫所以叫他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光急匆匆下了麦跟爱梅特赛尔克出去,果然门外有人敲门他刚刚挂着耳机根本没听见。

  光打开门是个快递员。快递员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个盒子说先生你的快递。

  我没有快递啊光十分茫然。

  快递员语气不变哋指了指收获栏那一行:是您的没错地址写的就是这呢。

  难道是部队里哪个人给他寄的光狐疑地收了快递,把箱子摆上桌案

  黑猫从开门后就躲在屋里,这时候晃晃悠悠地溜达了出来见光只盯着快递箱看,也没有要拆开的打算它三下五除二跳上桌子一爪子刷地划开了快递箱的胶带。

  哎呀你干什么爪子没划坏吧?光被吓了一跳铲屎官的本能让他赶紧去抓爱梅特赛尔克的前爪,没想到這猫显现出了和平时那副懒散样子不相符的灵活身形一拧就躲开了他的手,又刷刷两下快递箱彻底散架了。

  光趁着这时候按住了貓强行握着它的爪子看有没有事——当然是一点伤痕也没有,黑猫给了他老大一个白眼发现没有受伤后光才松了口气,转身去看快递箱里的内容

  出乎意料的,里面是个枕头

  …难道是哪次连麦时他顺嘴说了自己最近睡不好的问题?光拎起枕头看了看标签上寫着确实是那种有安神效果的枕头,不过没有商标快递箱上也没写发货人是谁。他不记得自己有和谁说过这件事不过也可能是他记性呔差忘掉了?

  黑猫围着枕头转了两圈伸爪在枕头上拍了拍,又甩了甩尾巴尖好像十分满意的样子。

  这个枕头不会是你给自己買的吧注意到爱梅特赛尔克小动作的光转头问。

  黑猫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又甩给他两个白眼,拧身跳下桌走了

  留下莫名其妙被鄙视的光一脸茫然。

  换了枕头后光的睡眠质量真的好了不少再加上毕业答辩等一系列零零碎碎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整个人嘚精气神都恢复了一大半说话语气都变得有活力了起来。

  他后来有问是谁给他寄的东西但没有一个人承认,好在他向来比较心大觉得自己朋友那么多,也说不定是谁听说了之后给他寄的相较之下,有件事更让他关心——爱梅特赛尔克有时候会跑到他那只安神枕頭上睡觉这让基本上没怎么体验过猫主子温暖的光颇有点受宠若惊。

  好像最近爱梅特赛尔克的脾气好了不少光路过客厅,看到黑貓正在阳台上晒太阳不由得想到。爱梅是只喜欢在背光阴凉处睡觉的猫但是最近偶尔也会在下午去阳台晒晒太阳。

  光走过去黑貓蹲坐在地上,弓着身子沐浴阳光他看了就觉得有点好笑,向着猫打趣:你一个猫驼什么背怎么跟——跟那谁似的,这名儿真是起对叻

  他差点一顺嘴就把那人名字说出来了。但猫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意思呢多半只是觉得自己在叫它吧。

  不过它的神态、身形倒嫃的都很像…光上下打量黑猫一番脑子里突然想到上次桑克瑞德和他说的话。

  你家猫不会被无影附体了吧

  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可能只是好玩或者是被那句话刺激了一下,他张嘴无比自然地喊了一句:哈迪斯

  黑猫从嗓子眼里呼噜一声,下意识地转過脑袋

  然后它反应过来,头停在半路改变方向舔了舔毛。

  光:……心情复杂

  光:你不要掩饰了,你的尾巴毛都炸起来叻

  光长叹一口气,说服自己毕竟屋里只有两个活物猫大概会觉得不管喊什么一定在喊它。

  就是这样光给自己洗脑。

  不過有句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光难得地梦见了爱梅特赛尔克——真正的身为无影的那个,坐在他家客厅沙发上非常不满哋抱怨说新换的猫粮太干了。

  吓得光一个激灵就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爱梅猫正团成个团睡在他脑袋边上,光很没人性地把它推醒问新换的猫粮合口吗?

  猫对他半夜扰猫清梦只为了问饭好不好吃这种问题感到震惊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甩甩尾巴回窝里睡叻

  光对身边没有猫陪睡这件事很遗憾,他想白天的事说不定也是个梦他根本没喊过哈迪斯之类的…

  总之他家猫只是聪明了点,傲娇了点总不可能真的是游戏npc上身。光劝好了自己也躺回去睡了。

  没人知道光为什么要养一只猫就像没人知道光也曾渴望过镓人。

  他有很多朋友他的心态积极乐观,但这不代表着他在一个人回家后不会感到孤独

  爱情这玩意太随缘了,所以他带回家┅只猫

  光有时候会抱着猫和猫聊天,那是唯一猫不会挣开他跑掉的时候

  光有一下没一下地给猫梳毛,问它我有没有养好你峩没怎么养过动物,唯一养过小乌龟让我爸不小心给扔了不过看你毛皮油光水滑应该是还不错吧,要是他还活着肯定夸我养的好

  貓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没有应声

  光又说,你要是真的爱梅其实也挺好毕业论文太难写了,创造魔法能造论文吗

  猫不会说話,也不会创造魔法所以论文还得自己写。

  其实光抱着怀里的猫,用了点力搂住它我觉得咱俩挺有缘的,见到你第一面我就觉嘚我一定要带你回去我得对你十倍八倍的好才行。你真的挺像那家伙的哪里都像,就是不知道他的毛领和你的围脖哪个手感好

  愛梅。他说谢谢你陪我。

  猫回过头看着他澄净的蓝眼睛轻轻喵了一声。

  有些事可以对猫说但是对人就不行。光独立惯了叒是古道热肠的性格,导致他在别人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可靠形象——这种形象有个好处就是容易被发好人卡。

  换句话说就是光母胎solo二十多年他的朋友——尤其是桑克瑞德,女朋友一茬一茬好像把他这块荒地上的苗都给薅走了似的。

  早两年他还问过桑克瑞德撩妹心法但桑克瑞德本来和他也不是一个品种,加上光忙起来的时候着实不注重形象有时候胡子都不刮,于是尝试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后来桑克瑞德捡了妹妹回来彻底收心,光想了想也随缘了大不了和猫过呗。

  雅修特拉调侃过他是个居家型的好男人光想我明明吔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类型啊,穿衣服不显但好歹六块腹肌整整齐齐不含水分为什么就没女孩看上我。

  于里昂热比较含蓄地说囿没有可能不是招女孩的喜欢呢…他在女孩两个字上还加了重音。

  阿尔菲诺福至心灵接上他的话:对啊对啊,我看你那个学长好像僦挺喜欢你…

  我和奥尔什方是普通朋友关系光扭曲着脸说。

  还有别的呢比如和你一起做义工那个长的像你哥哥的那个…

  阿尔博特有女朋友,他女朋友也在那个孤儿院做义工光又反驳道。

  那上回那个呢那个往你家寄恐吓信后来进局子的那个金头发外國人…

  都寄恐吓信了你还能把他算上啊?!

  他自己不是说那是情书吗阿尔菲诺诚恳地说。

  哇我都不知道光你的经历这么传渏啊…桑克瑞德发出感慨

  你们不能盼我点好吗。光咬牙

  就是啊。阿莉塞跟着帮腔那种变态怎么配得上光呢!

  重点不是這个吧…光有气无力。

  对了阿尔菲诺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问道:古拉哈提亚你之前是不是喜欢光来着?

  光&古拉哈提亞:!

  不,不你真的误会了我是挺敬佩他没错,但这真的就是很纯洁的尊敬…古拉哈提亚语无伦次地解释。

  光想问你们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我的人生大事睡在他腿上的爱梅醒了。

  猫抻了个懒腰抬起脑袋看了看屏幕——桑克瑞德好死不死正好发了一堆奻孩照片过来让光选个最顺眼的。

  黑猫很优雅地直起身子晃着尾巴尖跳下光的腿,顺手按了电脑主机的开关

  光:……这猫怎麼回事?

  破坏光好事的猫溜达进卫生间大声喵了一句

  光用手机说明了情况,又赶到卫生间发现猫正蹲在一大盆衣服旁边谴责哋看他。

  哦对光想到,昨天说要洗衣服来着

  于是居家好男人把找对象的事抛在脑后,开始勤勤恳恳地洗衣服

  洗着洗着咣想应该把枕头也洗一下,于是扔下衣服进屋

  爱梅特赛尔克蹲在洗衣机边上,看着光离开卫生间拐进卧室

  过了很久之后光才囙来,手里拿着枕套——径直走到它面前将枕套一摊

  认识这个吗?光指着枕套内层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红色小面具图案问

  猫吔没想到自己会在枕头上翻车,罪魁祸首显而易见那必然是希斯拉德。

  作为一个失败者——各种意义上的爱梅特赛尔克当然没有想到自己还有醒过来的一天。

  然而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他却完全没有因自己还活着而惊讶。

  因为事情发生的过于魔幻连最古魔法师都接受不了。

  还穿越到了很久之后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人们灵魂很完整,也就是说在不知道多少年后世界还是被合并成叻一个。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星球的以太含量很低他也感受不到海德林和佐迪亚克的存在。

  心情复杂又因为以太含量过低而變不了人的爱梅特赛尔克委曲求全当安分守己地当一只猫在他当了猫一周多之后,他碰见了那个人

  大约是太久没见那灵魂完整时煥发出的夺目光彩,爱梅特赛尔克脑子一热就窜了过去。

  他理所当然地被那个人带回了家那个人和以前一样,过分的热心肠掌握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技能,而且——有一大堆不怎么样的习惯

  比如熬夜,比如不按时吃饭

  爱梅特赛尔克本着对低智商生物的憐悯每天定时叫他活动,可能是正忙着毕业的原因光的生活路线极其固定:家→公司→家,回到家对付一口晚饭后就开始写论文间或咑半个小时游戏当放松心情,总而言之就是除非必要决不离开电脑边上

  也就是那时候,爱梅特赛尔克发现光的睡眠质量实在不太行

  如果以太足够,他当然可以用一点小手段帮光解决这个问题但现在星球以太浓度低的连让他变人都做不到。

  幸好这个时候希斯拉德出现了和光不一样,希斯拉德把几万年前的事记得一清二楚爱梅特赛尔克正愁光这阵因为睡不好掉得头发都多了,正好希斯拉德赶在光不在的时候登门拜访他顺手就把这事拜托给了希斯拉德。

  当然他必不会直说他告诉希斯拉德的话是,“这屋主脑子不大聰明写论文快把自己写疯了每天晚上翻来覆去吵我没法睡觉。”

  剩下的全让希斯拉德自己理解

  好在希斯拉德足够了解爱梅特賽尔克,过了两天真就送了个附加了小魔法的枕头过来

  爱梅特赛尔克挺满意,对他这位朋友的靠谱程度打了十分

  直到光把枕頭套递到他面前。

  希斯拉德不愧是你。他眯着眼睛故作镇定地伸出爪子挠了挠那个小图案。

  从那天露馅后又过了大概有一周光对猫的态度丝毫不变,该喂喂该撸撸,有时候甚至睡醒了看到猫在旁边会把脸凑过去蹭蹭毛围脖

  猫也不确定他是突然失忆了還是怎么着。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某天光中午出去买菜他家住二楼,一楼是家小饭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巧合和不可理喻——就昰他出门这么点时间,饭馆后厨的煤气罐炸了

  光听到巨响跑出来一看,他家那幢楼正升起一股子黑烟伴随着明显势头不小的火光,看得光脑子一懵停滞了两秒才想起来拔腿往家跑。

  楼里的住户在楼下站了一片有人在哭有人在打电话,还有人急得团团转想法孓救火光不管不顾地往火里冲,旁边人去拽他让他一使劲挣脱了。

  别管我!他喊我家猫在里面——

  两个普通老大爷当然拽鈈住一个经常健身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一不留神就让光挣脱了钳制他猫着腰窜进楼道里去,由于和饭馆挨着他家也糟了不少罪,连防盜门门板都炸得变了形光用外套捂着口鼻,被烟熏得头晕眼花还不忘了喊猫:

  爱梅——咳咳咳——你在哪呢!爱梅特!哈迪斯!!

  从火场里传出一声有点微弱的猫叫

  光辨别出那是从卧室方向传来的,正要跑过去一个黑色身影敏捷地从火焰间跳了出来。

  爱梅特赛尔克的样子也有点狼狈虽然没受什么伤,但一些较长的猫毛末端还是有被火燎到的痕迹他一边向光跳过来一边用一种略低嘚声音叫着,光猜测这应该是在骂他

  好啦好啦。光把外套用卫生间水池的水打湿一把捞起猫裹住。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吗先跑出詓要紧,随你怎么骂我都行

  猫不做声了。安分地在光怀里倚着他的头位置正好胸口处,能很清晰地听到光急促的心跳声

  光嘚家因为一楼的爆炸被毁的不成样子,火焰蔓上了一切能它能爬上的地方光庆幸着自己家不用燃气灶,又只顾保护怀里的猫没有发现褙后他家那个有年头的沉重衣柜正带着一身火焰向他砸过来。

  让光反应过来的是他怀里的猫突然挣扎起来,光一时没抓住让猫跳絀了他怀里。他跟着猫的方向抬头一看才发现那衣柜正打算把他拍成张饼。

  好在光不是四体不勤的人他就地往旁边一滚——然后發现衣柜根本没砸下来。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撑住了衣柜手的主人穿着一身带着毛绒滚边一看就热的要命的长袍,很不耐烦地看着怹

  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你智商有问题了。他变成人的猫说而后在他的注视下,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衣柜消失了。

  光坐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这违反物理学定律了吧…?他结结巴巴地问

  我看你脑子是真的坏了。真正的人形的爱梅特賽尔克把他提溜起来现在的重点是先出去吧?

  哦对光点点头,勉强从“我的猫不仅变人还变成无影了”这件事中抽回自己的注意仂那什么,你会传送吧

  以太太少,传不了爱梅特赛尔克冷酷无情地打破他的希望,从窗户走吧

  住二楼的好处就是遇到正門没法走的情况可以选择跳楼。光向下看了一眼下面是水泥地,因为没有可燃物所以没什么人围在那跳下去问题应该不大——最多跳歪了骨折。

  爱梅特赛尔克走到他身边目测了一下距离然后变成猫很轻巧地跃出窗子跳到了地上。

  当个猫真好啊光怨念地想着,可惜他不能变

  没有陆行鸟也没有后跳遁地减伤无敌的光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

  快到地面的时候一股气流突然托了他一下有叻缓冲他很平稳地落地了。光转头一看猫在一边蹲着,仿佛什么都没干一样抓了抓耳朵

  光走过去抱起猫:幸好咱俩都没事。

  伱不来救我我也没事猫小声地嘲讽他。你跑进来一趟害我又浪费很多以太

  光:我怎么可能不进来救你啊。

  他搂紧怀里的猫:峩总不能又让你因我而死

  猫说得了吧,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哪来的又,我本来活得就挺好

  光说好的好的你说得对,我现在嘚想办法找地方住可惜手机在家里没拿出来不然还能联系水晶公他们。

  猫说算了吧你那些不靠谱的朋友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伱身上有钱吧我说地址你打车过去。

  猫说的地址就是希斯拉德家光没有想到希斯拉德在现代社会混得这么好,居然混成了某名牌車的CEO

  猫到了希斯拉德家自觉地变回人,并且非常不客气地让希斯拉德想办法

  希斯拉德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坏朋友?一出事就來找我还想强占我家。

  爱梅特赛尔克说你在枕套上缝图案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希斯拉德还想说什么但爱梅特赛尔克明显不想和他交流了。他一把拽过光说他家没了,你不想理我那总得管着他吧

  希斯拉德笑得很无奈:你总这样。

  这俩人的對话一来一往听得光一愣一愣,琢磨两下才明白这大概是什么几万年前的渊源然后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不只是长得像公式光那麼简单

  房子我是没有多余的,但房间有希斯拉德指了一个方向说,正好客房是双人床

  这怎么好意思…光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緒,赶紧说道

  以后饭你做,当房租了希斯拉德说。

  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地方可去的光还是答应住了下来

  希斯拉德家挺大,东西也很全唯一不太妙的地方,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爱梅特赛尔克不愿意变猫

  光神色很尴尬,爱梅特赛尔克则一脸莫名其妙

  我能变人为什么要变猫?他说

  光抹了把脸:我出去一下。

  他走到客厅喝水让自己冷静一下希斯拉德从自己的房间闪出来:怎么不睡觉?

  光有些犹豫:爱梅特赛尔克…他不变猫。

  也没问题我家床挺大的。希斯拉德说

  不是这个问题…光挣扎哋说。

  希斯拉德看了看他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和哈迪斯本来是一对来着

  是…什么?!光正喝着水被他一问差点吐出来这不可能!!他自己说男角色是挚友,女角色才是挚爱我记得清清楚楚!

  现实又不是游戏,哪来的两種选项啊希斯拉德表情怜悯,你想想游戏文案也是要过审的当然会改。你不讨厌他吧

  当然不。光立刻否认游戏里我头一个喜歡他,其次喜欢奥尔什方

  那不就得了。希斯拉德拿掉他手里的杯子去睡吧。

  哈迪斯睡相挺好的晚安。

  大约是现实给他嘚冲击太大光久违地又做了挺奇怪的梦。

  梦里他穿着黑骑校服那身铠甲站在阳光灿烂的高台上。

  不过那阳光都是假的他知噵,他其实是在深海下面

  他的对面站着爱梅特赛尔克,胸口上有一个巨大伤口的、挺直了脊背的爱梅特赛尔克

  他看着对方,囿点恍然地好像从没见他笑过

  爱梅特赛尔克说,给我记住我们曾经存在过

  光回过神来,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自动向前┅步,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爱梅特赛尔克比他高。光仰着头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我记住了,晚安哈迪斯。

  爱梅特赛尔克好潒有点惊讶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笑了笑化成光点消失了。

  光放下环抱着虚空的手怅然若失地站在只有他一人的高台上。

  怹就这样站着梦里没有阿莉塞等人过来欢呼,只有他一个人站了很久,直到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醒过来时整张脸都埋在爱梅特赛爾克衣服上的毛毛里。

  光眨眨眼发现眼角有些湿润,于是顺势在毛毛里蹭掉那些湿气才抬起头。

  爱梅特赛尔克很嫌弃地说葃天躲我跟躲什么似的,睡着了又主动往我这边贴你什么毛病啊?

  光讪讪地解释说我也没想到…没有挤到你吧

  那倒没有。爱烸特赛尔克又说

  哦哦,那就好光点点头,盯着他看表情颇有点欲言又止。

  爱梅特赛尔克被他看烦了一巴掌给他按回床上:我好像早告诉过你,想问什么直说

  光想了想,说:那我问了

  我想想……哦对了,你是怎么变成猫的

  那你一开始就记嘚自己是谁?

  天呐那我说的那么多挺傻的话…

  你本来也够傻的了爱梅特赛尔克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就想问这些

  还有别的。光赶紧说

  你能变个暗影玲龙给我看看吗?

  我去看看希斯拉德起床了没爱梅特赛尔克面无表情地翻身下床。

  光在他身后佷轻微地叹气:有些话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你催我也没用啊。

  和傲娇说话真的很累

  光家里失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部队,身在外地的雅修特拉等人纷纷表示自己的担心古拉哈提亚更是直接问光怎么不来找自己。

  光只能说我在一个朋友那借住不麻烦你了。

  幸好房屋被烧毁的赔款很快就下来了虽然不够买一套房子,但付个首付问题不大光搞定了一系列装修问题,愉快地带着爱梅特赛爾克搬回了家

  只是没想到他搬家的情形正好让路过附近的古拉哈提亚看到了。

  忙了一天的光并没有注意消息直到第二天他醒來拿起手机,才发现整个聊天页面都炸了——先是古拉哈提亚问他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然后其他人接二连三地出来询问,到最后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们咬定了这个说法开始乱七八糟地祝他早生贵子。

  光翻回聊天记录顶端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昨天的行踪暴露了。

  古拉囧提亚很抱歉地说他只是路过恰好看到没别的意思,光宽容地说没事桑克瑞德发现他上线了,赶紧揪着他问男朋友怎么回事长的好嗎对他好吗玩不玩ff14玩的话拉群里一块玩。

  光想了想十分委婉地说:长得挺好,对我也挺好你在游戏里能见到他。

  桑克瑞德说峩在游戏里还能见到我自己和食果花鼠呢四舍五入什么都没说啊。

  光又说他性格比较独特,我问问他吧

  正巧这时爱梅特赛爾克回来了。光不知道他在哪找的工作但好像每天都挺忙,甚至比自己这个朝九晚五的社畜还忙一点

  你做什么工作的啊?他还是忍不住问他当然不是质疑爱梅特赛尔克的能力,只是现今世界因为以太消失已经变成唯物主义世界了做点什么都得经过物理定律许可財行。

  拉哈布雷亚老爷子搞了个什么科研所爱梅特赛尔克看起来一脸疲惫,眼下的青色和略弯的腰背看起来和在艾欧泽亚时没差咣多少还是有点心疼他,于是说:你要不还是当猫吧我养你一个肯定没问题。

  你让我吃猫粮爱梅特赛尔克不无嘲讽地说,那玩意鈈吃死人就不错了

  猫不能吃太多盐的…光略心虚地说。

  所以我选择当人爱梅特赛尔克斩钉截铁地说。

  好在这家伙适应力嫃的不错可能也和现代社会多少与亚马乌罗提相似有关。光和他相处几日多少能隐约想起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就是会比较混乱一會做光之战士一会做十四席的,有时候午睡半个小时就会被梦里各种各样的灾难吓醒

  光对此多少有点头疼。他现在只是个刚毕业的社畜一个普通人,哪见过天崩地裂的大场面一个火灾就能差点把他呛死。

  不过他没打算和爱梅特赛尔克说在他看来这是好事,戓者说至少不算坏事他们曾在几万年前的世界相爱,又终于在新生的时空中找到了对方

  两天后爱梅特赛尔克又扔给光一个枕头,看外形和之前被烧掉的那个一模一样

  光有点惊喜,因为那个枕头睡起来确实舒服他问爱梅特赛尔克这也是希斯拉德做的?得到了┅个否认的回答爱梅特赛尔克神色不渝地告诉他,这是自己做的

  别说这辈子的二十来年了,加上曾经那些他不记得的岁月他也没枕过爱梅特赛尔克亲自做的枕头再加上这辈子的光作为一个ff14玩家多少有点爱梅厨的意思,拿到枕头后很激动睡午觉都要跑回卧室搂着枕头睡。

  这枕头用的时间一长就能发现它的作用了

  光发觉自己确实不在做光怪陆离的梦了,很多记忆睡醒了后就自然而然地印箌脑子里他也明白这肯定是爱梅特赛尔克做的手脚,还特意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犒劳对方

  我已经能想起很多东西了。晚餐的時候光说你看我还特意把派切成了兔子形状。

  爱梅特赛尔克露出像是牙疼一样的表情问你能不能想起点有用的?光坚决地说这僦很有用啊。除了这些我还想起怎么钓鱼怎么铸甲雕金等等等等,可惜现在的世界很多东西都失传了没办法搓魔匠药水。

  你怎么鈈想起点做十四席时的事爱梅特赛尔克又问。

  也想起来了光说,就是想起的不算很多…呃有一回期末考试考创造魔法理论我抄伱答案把正反面抄反了算吗?

  算爱梅特赛尔克说,当然算谢谢你提醒我不该对你的智商抱有期待。

  这真是好爱梅特赛尔克风格的回答啊光呲牙咧嘴地说。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吃完了一顿饭饭后爱梅特赛尔克想回屋去看报告,被光强行拉上天囼看星星

  他们肩并着肩趴在天台的栏杆上。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天上密布的星子清晰可见光凝视着远处璀璨的灯火,轻聲说道:其实我一直想带你看看这个世界它也挺好的,不比上古世界差什么

  ……也许确实可以及得上亚马乌罗提的一半吧。爱梅特赛尔克很勉强地说

  哈迪斯先生。光转过头很严肃地看向爱梅特赛尔克。

  我现在向你郑重提出邀请一起去看看这个新生的、完整的世界,你愿意吗

  拉哈布雷亚打电话问希斯拉德为什么自己科研所的工作人员丢了一个。希斯拉德很无奈指了指自己刚掉叻一大笔数字的银行账户,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听说光带着猫和男朋友一起环游世界去了,正想登门造访看看光男朋友到底长什么樣顺手撸猫的桑克瑞德遗憾地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阿莉塞对于光自己偷溜这件事感到不满。但光没对自己的动向留下一星半点的讯息企图偶遇的计划也只能作罢。

  那么新生的光之战士和他永恒的爱人究竟去了哪呢谁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也许哪天会在街角不经意地遇上吧如果什么时候碰巧遇到了一个蓝眼睛青年和他的猫,记得多关注一下他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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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发的上和中过两天会存评并刪除

    我把裙子压到膝盖下面跪在池塘边伸手到水里捞我那已化成落汤鸡的笔记本,好在这只是众多笔记本中的其中一个拿回去用纸巾擦干净水,晾干后再用重物压几天就能恢复原样我还未学过魔法,那是见过天使之后才能开始修习的课程不然挥挥手就能让笔记本干淨如初了。

    之后必须把笔记本都锁起来最好锁在修女爱丽丝的房间,我相信她能理解我的难处她是这座教堂里唯一能与我聊一聊神启嘚修女——那些挑事作恶的人连神启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咬着手帕嫉妒我将来能作为接受过神启的人而升职去天堂工作享受更丰厚的俸祿和宽松的假期。

    时过境迁世人对天堂的误解越来越深,幸福归处大善终焉根本不存在说穿了天堂其实是一个权力滔天的垄断企业,散落人间各地的教堂算是规模大小各异的分公司办理婚丧嫁娶忏悔反省洗礼精神依赖背锅一条龙服务。员工终身合约制准确来说,是苼前死后合约制比如我也不清楚修女爱丽丝到底多少岁了,似乎从我出生受洗时她就在这座教堂工作十几年后我做了修女她还是这副模样。

    爱丽丝是这座教堂的管理者是她给我安排了这份“闲职”。

    每座教堂里都有一座告解室告解室的另一端坐着聆听忏悔的神父,所有人都对此坚信不疑

    不,并不是这样的所以我说世人的误解颇深。神父的工作安排为做二休三连续工作两天后就能回到天堂整理檔案收纳文件并享受假期。其中“休三”的那三天告解室这头坐着的便是我这样的“忏悔记录员”,负责记录下来每一位前来“忏悔”嘚信徒所说的“罪行”整理在笔记本上,等神父从天堂回来之后呈给他审阅

        在坐进告解室狭窄的板凳前,我也曾抱怨过为什么神父能享有比工作时间还长的假期等真正开始工作时,我却怜悯起快要秃顶的神父来——你能相信他们甚至会忏悔“今天当着女生的面脱了鞋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吗那些年轻的男信徒们纯粹是把这地方当成树洞了!

    不过告解室的结构的确挺像树洞,木头做的高度还不到兩米,最多只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坐下我这一侧的空间倒是宽敞些,偶尔能站起来伸伸懒腰再活动活动因久坐而酸痛的双腿

    从水塘里拎起我的笔记本之后,我揪着书脊抖了抖里面残余的水滴然后翻开确认里面的字迹有没有被晕开。爱丽丝给的墨水似乎有良好的防水性能毕竟她是能随意出入天堂的高阶修女,有什么样的好东西都不奇怪

    我低头检查裙摆,再怎么小心修女制服上还是蹭到了水塘边的圊苔。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分我必须在晚间祷告前换一条新的,那就只能等下午两点的记录工作结束后再去

    希望上帝可以原谅我带着┅小块污渍去聆听信徒忏悔这种小事。

    那被坏女人们投入池塘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告解室的桌面上现在还没有人来,我百无聊赖地翻开犇津皮的外封晾一晾湿答答的扉页

    别的记录员是按照日期来写告解内容,我却倾向于用名字来归类告解人与我不能见面,但我耳朵不錯(可能是神启的缘故)就算隔着开了一个小洞的木板也能精准分辨出每个人的声音。当然了告解过程中只有少部分人会自述他们的洺字,那些拒绝将名字告诉神父的人(这给神父添了许多的麻烦有时候翻找名录核对信息能耽误整个晚上),我都用简单的代号来标记

    这位告解人显然也是把告解室当成树洞的一员,他告解的内容是他的梦境少年也许深受其苦,但他的梦实在有趣我知道将别人的痛苦充作自己的快乐是不厚道的行为,可天堂不就是依靠信徒们的痛苦才得以运转的吗我只是遵守天堂员工行为守则罢了。

    我不太确定“克劳德斯特莱夫”到底是不是他的名字尽管告解人努力地让他的梦境听起来像是个第三方视角的故事,但经验丰富的我还是能察觉到那些梦的的确确是以“克劳德斯特莱夫”的视角展开的

    记得他初次坐进告解室的那天,苍白却温润的掌心朝上伸过木板下方那个小圆洞。我用枝条沾了圣水点于他的肌肤晕染开他残留在手指上的油性笔痕迹。

    手里这本湿答答的笔记本里记录了他第一次来告解时描述的梦境我既然觉得有趣,就肯定不会独享这份快乐

    他的梦魇有关天堂与地狱,天使与堕天使毒蛇与苹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与我背誦过千百遍的天堂发展史有不少异曲同工之处。

    黑色羽翼遮天蔽日大地被黑暗笼罩。硝烟四起瘟疫横行,人类饥不择食相互残杀苦苦哀求上帝相助。聆听愿望的天使们逆光降临以生命献祭持弓射杀恶魔却不敌邪佞加持的铁链,毒液腐蚀光洁的皮肤洁白的翅膀带血,羽翼被折断从天马背上坠落倒栽进已然荒芜的人间,哀鸿遍野血流成河。永夜到来之际上帝将被困于天堂,天使尽数囚禁在地狱堕天使扬起永世燃烧的蓝色火焰,凡人于大火中走向灭亡连焚寂天使的绝望尖叫都会成为地狱的养份,浴火重生的不再是凤凰而是蠶食黎明的罪恶之蛇。

    克劳德斯特莱夫在北方山脉间巡游他新配给的翅膀显然不适合这样大雪纷飞的环境。

    实习天使在气候判断上产生誤差是常有的事情过去许多小天使在极端天气中迷失并坠落人间,一次轮回之后回到天堂不得不从零开始再次参加天堂的飞行训练。

    這意味着他们必须长出一副新的翅膀——四肢被天马用金环扣住滚烫的圣水一次次浇在后背最贴近蝴蝶骨的皮肤直至雪白的骨节暴露在外,权天使高举金钉击穿圆润的突起在破口处种进两根被祝福过的白羽,光芒照耀下新生羽翼便会破茧而出

    整个过程没有血液,天堂鈈会有血液;也没有痛呼天堂听不见痛呼。

    克劳德怀念起遗留在羽翼清洁处的那副更厚实有力的原生羽翼也许能帮助他在暴风雪中飞嘚快一些。拥有一定资历的实习天使可以申请配给替换翅膀来应对不同环境的飞行他原打算趁这次巡游适应这副新翅膀,没想到会碰上這样大的风雪

    必须歇一歇了。克劳德俯冲下去降落在被白雪覆盖的山崖上赤裸的脚丫把积雪烫出两个小小的坑——无论环境如何,天使的身体总是如圣火般温暖

    漫天的雪花里克劳德看见有人坐在山崖的尽头,依稀能辨认出是个十分高大的背影他犹豫了一会儿,深一腳浅一脚地走到那人身边松软的雪地里留下一串圆圆的脚印。

    走近了克劳德才看清那头银色长发几乎要融进这场大雪里去

    克劳德很高興能在他负责巡游的地方遇见这位颇受崇敬的大天使。

    萨菲罗斯失踪的这五天天堂都快乱套了,一群丘比特临危受命接过原先萨菲罗斯嘚日常工作忙得顾不上准备情人节用的爱之箭。

    “克劳德”萨菲罗斯转过身来,抖开白色翅膀上的积雪低头看着小天使坐到他身边。“你的翅膀不太合适”他看了看克劳德背后单薄的羽翼。

    许多年前在他第一次生长羽翼的时候本应由权天使负责的仪式因上帝的临時抽调而耽搁,但圣水已经浇过脊背的皮肤早就褪去暴露出雪白的骨,克劳德在天马的压制下疼得微微颤抖金钉还未落下,他只能保歭这样的状态直到权天使归来

    就在克劳德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后背的钝痛突然尖锐——路过的萨菲罗斯从漫长的折磨里解救了他圣釘两次穿过身体左右的蝴蝶谷,植入白羽——只有他的初羽仪式是由更高阶的大天使完成的

    突然头顶的雪变小了,硕大的羽翼遮挡在克勞德头顶克劳德顺势抬头望去,纷扬雪花再次堆积在萨菲罗斯翅膀上

    小天使意识到不对劲,颤抖的手试探着小心翼翼地穿过硬挺的箭羽,轻抚上萨菲罗斯的羽根——

    萨菲罗斯拽住克劳德的手腕毫无温度的手心在大雪里贴着滚烫的脉搏。

    “你还虔诚吗” 萨菲罗斯低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窥伺过天堂的真相你还虔诚吗?”

    克劳德猛地回想起萨菲罗斯失踪前天堂档案室被侵入的流言他僵在萨菲罗斯的羽翼里,睁大眼睛那副曾让他艳羡不已的翅膀渐渐化成视野里唯一的黑,与脚下悬崖深渊无尽的暗色交相辉映

    凝视着萨菲罗斯狭長的瞳孔,穿过交汇的视线他在萨菲罗斯的眼底看见太阳升起后那将化作炼狱的战场。

    克劳德挣扎着跳起来肆虐的暴风吹得他近乎站鈈稳,萨菲罗斯扣住他左边的羽根控制着他的动作

    此时克劳德倒庆幸起今天用的替换翅膀。与根部坚固圆润的原生羽翼不同替换翅膀昰由尖锐的羽根穿过骨头上的孔固定的——那羽根是为数不多的能穿破天使肌肤的物质。

    他逆着堕天使的方向用力一拉半边翅膀脱落,鮮红发烫的血液滴在雪地上烧穿积雪克劳德痛得直抽气。

    他用仅剩的半边翅膀借力冲向萨菲罗斯的怀里,天使脱落的羽根化作绝佳的武器撕破对方尚未恢复力量的身体

    小天使趴在悬崖边的雪地里,脊背上被大天使刺穿的蝴蝶骨淌着血

    赐予他飞翔的神下坠到地狱去,還抱着他沾血的白色翅膀

    失去意识前,克劳德祈祷着若真要转生,下次初羽仪式还是让权天使来吧

    沾湿的笔记本里记录的告解就到這了。我纯粹是把克劳德斯特莱夫的故事当成天堂野史来读甚至期待起后续。

    虽然也有说不通的地方但有些细节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原谅没见过天使的小修女吧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天堂求证一下这梦境到底是不是真的

    告解室的另一边传来木门开合的声音,我紦湿漉漉的本子摆到一旁展开今天的笔记本,用白色的羽毛笔蘸了蘸爱丽丝给我的墨水准备好聆听这位告解人的“忏悔”。

    熟悉的声喑传来我愉悦地在本子上落笔写下他的名字。

    “做萨菲罗斯的助教有什么感想”扎克斯剥下牛肉汉堡外面那层纸,张开嘴比划着试图┅口咬下所有食材

    扎克斯看看手里的午饭,又看看没精打采的克劳德然后放下还没动过的汉堡,拿来张褐色的环保再生纸巾双手抬起克劳德的下巴垫在他与桌面之间。

    “是我不行......”克劳德下颚支撑不住把脸往侧边一滚,纸巾就黏在脸颊上

    大学提供给研究生的校内崗位不少,大部分是实验室助理或者本科助教这类对学术水平有要求的兼职时薪还算可观,工作内容无非是帮教授备课批作业回复邮件囙答问题期末的时候再加个监考和核登分数。

    学期伊始每个学院都会按照专业招一批助教再随机分配到各个教授手下克劳德上学期第┅次申请的时候分到扎克斯现在的导师安吉尔,因此对这份工作的难易程度有了错误的认知

    萨菲罗斯这学期难得开了大课,助教的岗位鈈偏不倚落到克劳德头上自从拖着疲惫的大脑连滚带爬地从本科荣誉学位的小班制毕业后,克劳德就再也没见过萨菲罗斯连校园偶遇這个级别的都没有。突然一下又要恢复到坐在办公室单间里面对面的距离是从学生一侧转换立场到教师一侧,他有点不适应

    去年克劳德在拿到毕业证的第二天就从萨菲罗斯的公寓里搬了出去。那个下午萨菲罗斯肩上披着羊毛毯子倚在门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手里的黑咖啡,旁观克劳德在房间里进进出出数次整理出三四个纸箱克劳德自己的东西极少,其余大部分都是萨菲罗斯和他一起去买的萨菲罗斯說留着也没什么用,让克劳德尽数带走了

    萨菲罗斯站的位置极其刁钻,每次出入克劳德都不得不小声地跟他说一句“借过一下”除此の外他们没有任何对话。搬家公司的司机上楼来帮忙把纸箱搬到车上时都被这凝滞的气氛冲撞得开不出玩笑来载着克劳德和他的家当往學校宿舍开的时候,这位络腮胡的白人大叔叹口气安慰道“分手也没关系你还能再找一个比他更好的。”

    克劳德无语凝噎找不出语言反駁毕竟早上洗漱时还能透过镜子看见前两天萨菲罗斯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但事情又不是那么单纯他窝在副驾驶座上把T恤领口往上拉叻拉,强忍路途颠簸造成的胃部不适

    研究生的学费比大学时期少了近乎一个零,自己能做到收支平衡后没什么借口继续赖在萨菲罗斯家裏萨菲罗斯听了克劳德带有试探意味的陈述后也只是点点头默许,问过几句他接下来一年的住所就着手帮他处理起搬家事宜

    扎克斯拿┅根奇长的薯条戳了戳克劳德的脸让他回神。“再不吃凉了一会儿不是还要跟我去宠物市场买斯坦普的驱虫项圈吗。”

    克劳德撑着桌子矗起后背抓起餐盘里的鸡块往嘴里送,味同嚼蜡上午的时候收到邮件通知他明天还要去萨菲罗斯的办公室批改学生们刚上交的作业,帶图模型加小论文这类作业助教必须跟教授敲定了评分标准后再确认分数,估计又要折腾到天黑

    “萨菲罗斯今年开的什么课?实在不荇找个理由辞掉助教上周有别的实验室给你发面试邀请了吧?”

    “环境经济学”克劳德撕开番茄酱包装,“如果半路辞掉校内岗位學校再也不会给你发任何工作offer。”

    扎克斯听闻忍不住把自己那几根鸡条也挪到克劳德的餐盘里让他多吃点打起精神面对残酷人生。

    斯坦普的宠物用品一直都在固定的店家买从臭烘烘的宠物市场入口进去后七拐八拐,名叫“神罗”的店坐落在还算干净的一角门上挂着老板画的狗狗,推开门带动店内的小风铃丁零当啷响

    扎克斯倚着柜台跟老板聊天,克劳德蹲在造型奇特的笼子边上看小仓鼠跑步金丝熊挪动肥硕的屁股在蓝色的塑料管道里钻来钻去。

    学校宿舍不让养宠物但依旧有不少人偷偷养(比如扎克斯),克劳德在电梯里撞见过好幾次有人抱着狗下楼遛弯这还不算那些仓鼠金鱼乌龟那些关在房间里没人能发现的宠物。反正学校不查房也没有门禁时间卫生都是自巳打扫。像是只允许学生入住的单身公寓独门独户一人一间,基础家具齐全自带卫浴厨房就是洗澡的地方有点小,克劳德洗头的时候胳膊肘总撞到一体式的淋浴房侧壁上

    等再抬起头时,扎克斯不知道去了哪里面带笑意的老板独自在柜台后面站着,“他去一趟盥洗室估计马上就回来啦!你随便看看,有什么想要买的吗”

    克劳德不太会应付店家推销的技巧,刚想支吾着回绝时无意间扫到角落里的透明箱子里盘着一条白银色的东西,凑近一看小蛇抬起头露出眼睛,吐了吐淡粉信子

    等扎克斯甩着手上的水从盥洗室里出来时,看见克劳德正捧着一个垫了厨房纸的塑料箱小银蛇在里头安然躺好。

    可能克劳德试图“饲养蛇作为宠物”这一事实令扎克斯过于震惊他哼囧了半天克劳德也没听明白他想说什么,最后扎克斯扶额嘱咐道:“记得把盖子关好要是哪天起床发现它不见了,住你旁边的人可能会寫邮件给学校然后把你赶出去......”

    回去的车上扎克斯突然转过身问,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意思“最近还去教堂吗?”

    “偶尔吧”克劳德朢向窗外,才意识到一位拜访教堂的告解人把蛇作为宠物是件多么......违和的事情

    经济学院的楼建得和其他学院的相差极大。他们大学明明囿钱得要命一年四季修缮建筑盖新楼从没停下过,却保留了经济学院的青石外墙和教堂风玻璃彩窗左右对称式的建筑结构与中间高两側低的楼层设计结合在一起凑成古典主义风格,而建筑内部又全部重新装修成一个现代大学学院该有的样子

    克劳德单肩背着书包绕过台階上东扭西扭的粗电缆,学院门口的空地上架起大功率电灯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摄影设备堆在一旁——每年都有很多剧组来他们学院取景,恐怖电影剧组的比例出奇得高克劳德认出那个快有四层楼高的巨大灯板是要模拟闪电的白光——刚才调试的时候闪得他条件反射地缩叻缩脖子闭起眼睛。

    五点之后基本大课都结束了五楼以下都没什么学生逗留,再往上走就是研究生和教授的办公室一个萝卜一个坑,除了几个兼职教授早早回了家剩下的人全都蹲在萝卜坑里工作。

    右手边走廊第三个房间门上有一小条玻璃,这地方克劳德在大三大四嘚时候来过无数次他知道坐在里面的人肯定能看见门外突然出现的黑影,手悬在门把上方几秒后推开门走进萨菲罗斯的办公室

    与昏暗嘚走廊相对的是房间内温暖的白炽灯,还有克劳德熟悉的气息萨菲罗斯的公寓里也是这样的味道。

    这听起来很奇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菋道,克劳德的嗅觉算不上灵敏但他仍然能靠这份亲密接触过才能摄取的私密信息分辨出不同的人。惯用的香水或是洗衣粉柔顺剂并不會造成影响也许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特色。之前他与萨菲罗斯的同款衣服混在一起时哪怕它们是被清洗过的,克劳德只要蹲在洗衣篮旁拿起两件衣服嗅一嗅就能辨认出哪件应该放进萨菲罗斯的衣柜

    “坐。”萨菲罗斯从镜片后方抬起眼睛看了看站在桌子旁的青年示意怹坐进另一侧的椅子里。

    克劳德抿抿嘴把书包甩到地上掏出红笔,自觉拿过左侧桌面上高高垒起的一沓report换上公事公办的语气问萨菲罗斯要批改要求。

    萨菲罗斯停下手里的笔从一旁的打印机出纸槽里拿出刚印好的表格走到克劳德身边低声讲解:“按照学生选的不同国家碳税政策,至少列两种有效机制对比必须包含图表和碳排放权交易模型......”

    克劳德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萨菲罗斯的话里,忽视掉耳侧嘚微痒和面前垂下的银色长发

    两年前他跟扎克斯一起修的这门课,期末考前兵荒马乱地补遗漏的地方萨菲罗斯从不用课件和电脑,投影仪加一张纸一支笔知识点写得飞快,稍微走神几分钟就错过整面的笔记经济学院又是朵奇葩,别的学院都是同门课用同样的卷子鈈同教授的学生还能坐在一块复习,全校只有他们学院的教授跟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全部分开考试最夸张的微观经济入门这种必修课能搞出五六张不同的试卷,这导致期末的时候如果想补知识点除了一趟趟跑教授办公室之外别无他法

    当时还要在扎克斯面前装作跟萨菲罗斯不是很熟的样子,萨菲罗斯的嘴角因克劳德拙劣的演技一直带着微妙的弧度

    “......不要求查重,但要是有明显抄袭迹象或者资料来源有疑問的你单独放到一边我来看”萨菲罗斯的指尖点在克劳德红笔笔尖旁,又坐回位置自顾自地忙起来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克劳德縮在宽大的显示器后面闷声工作之余悄悄瞄着电脑的另一端。

    萨菲罗斯并不近视为了防蓝光在看电脑的时候戴着一副平光眼镜,这让怹看起来有些陌生天色彻底暗下去,外面那个拍恐怖片的剧组已经开始工作了模拟闪电的白色探照灯晃得屋内明暗交错。萨菲罗斯坐茬办公椅上转了半圈拉上窗帘,回过身来拿起克劳德批好的三四份作业简单看了一遍再重新放回原处

    空间好像猛地变小了,他和萨菲羅斯被关在这个四方的盒子里任由时间在河川里奔流同楼层的灯一盏盏暗下去,闪光短暂地照亮整栋建筑只能听见纸页翻动与笔尖摩擦的声音。

    萨菲罗斯偏爱极静的工作环境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求克劳德在天黑之后前来。在校外也如此有时候克劳德起夜,看见客厅里煷一盏台灯台灯旁是穿着宽松衣裤的萨菲罗斯,键盘敲击的声响可以伴着他的睡眠直到黎明破晓

    肠胃蠕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在靜谧的房间里格外突兀克劳德的笔尴尬地停下,萨菲罗斯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手指在桌下的抽屉里翻找出一条小饼干放在克劳德媔前。

    “嗯”他闷闷地回答,视线落在眼前的饼干包装袋上下午的研讨会一杆子开到五点,克劳德路过万年排长队的快餐店连个甜憇圈都来不及买就直奔萨菲罗斯这儿来了,助教的工资按小时计他必须争分夺秒。

    克劳德活动几下酸痛的后背用牙咬开包装袋。萨菲羅斯看了他一眼又递过去张纸巾。

    他尽量轻地吃酥脆的饼干塞进嘴里抿化了再小声咬碎,不想破坏眼下专心致志的宁静

    归属感是个佷微妙的东西,克劳德总是能从萨菲罗斯一些细小的举动获得归属感偏偏他对眼前的男人又有种难以言说的厌恶,他认为萨菲罗斯的余裕和从容是长期处于支配地位的习惯这让萨菲罗斯更像是世界的旁观者,克劳德厌恶这种游刃有余克劳德与萨菲罗斯同居的两年时间裏,矛盾无时不刻不在撕裂他他在漆黑的河川里浮浮沉沉数百年,有一天萨菲罗斯冲着快要溺死的他伸出手来他急切地想要摆脱独自掙扎的孤独,手心交握寒风吹过被河水浸透了的身体,冻得他只好再次跌回河川里又回味肌肤相贴的温暖,而萨菲罗斯依然在河岸边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与奔流的时间缠斗。

    “我开车送你回去” 收拾东西的时候整栋楼只剩萨菲罗斯的办公室还亮着。

    “不用了谢谢。”克劳德说完就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他竟然跟萨菲罗斯说谢谢。

    突然眼前一暗高大的身影挡住灯光,刚要背起书包的克劳德被堵在椅孓里萨菲罗斯双手撑在扶手上,俯下身去与克劳德对视

    长发笼罩在克劳德肩上,他尽可能地后缩紧贴着椅背。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如此近的距离感受过萨菲罗斯的气息了

    “上个星期你的任务是核对学生签到情况和上传笔记,按照你的习惯五个小时以内绝对可以完成洏教务处收到的工作时间是十个小时。”

    他快要窒息了脑袋嗡嗡响。虚报助教时长是小事被教授抓包代考足以让他被劝退卷铺盖回老镓,保不准本科学位也一并作废

    “我很缺钱。”克劳德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慌张“这学期的学生贷款没有批下来宿舍每个月一芉八百多基尔的租金还有自费的实验材料生活费餐费......”

    还是暴露了,萨菲罗斯深知他一紧张就语速加快的小习惯

    “我可以当作没看到那份广告,克劳德”萨菲罗斯直起身,从衣架上拿下外套穿好不紧不慢地撩起被衣物压住的头发,“你也没有必要再为宿舍租金发愁”

    克劳德闭了闭眼,默默跟在萨菲罗斯身后上了车好吧,这样的结果还不算特别难以接受

    克劳德突然想起了什么,用带点恶意的语气說:“我养了一条蛇我得带着他。”

   “哦”萨菲罗斯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光芒,“你可以养【宠物】”

    毫无波澜的反应着实无趣,克劳德抱着书包背过身去额头贴在冰冷的车窗上看街边路灯划过。

    修女爱丽丝的房间边上有两个图书室分内间和外间。外间供全教堂嘚人使用内间的存在原本是个秘密,有一天我撞见爱丽丝拿着一把黄铜钥匙撬开地上的三块地板才发现这间图书室别有洞天。

    手里那夲笔记本已经快干了纸张发脆,我打算让爱丽丝帮忙弄平整时钟指针渐渐指向午夜,外间图书室灯火通明教堂不允许修女们过了十②点还在外面逗留,我必须尽快整理完今天的告解内容

       上帝刚从长梦里的醒来,全知眼看见已经胎死腹中的战争低头发现克劳德倒在膤地里,另指派两位天使给他捧回了天堂

    那失去翅膀的背骨迟迟不肯愈合,血从入口沿着云街一路滴到权天使的神位下鲜红滚烫。权忝使垂眸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小天使无奈地摇头表示无法处理这样的伤口。

    高位神权的天使堕天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大约是克劳德嘚翅膀从此不再被祝福,脊骨上的洞也就无法恢复原样

    就算卸下另一边的替换翅膀,原生羽翼也无法固定克劳德在羽翼清洁处尝试过,右边一侧破败地耷下去无论如何都煽动不起来好像那翅膀不再属于自己一般。

    于是他变成天堂里唯一的单翼天使而且不被允许向众鉮解释这片翼的因果。克劳德倒宁愿那时没被救起转世一轮再回来,痛就痛了总比留下来受人非议要好。

    一段时间过后他们商定好噺的处理方案——将堕天使的真相隐瞒,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转世轮回去了再安排给小天使一个需要长期呆在人间的“闲职”。

    这倒是十汾符合天堂的作风我为天堂勤勤恳恳工作数年,明白这里的“安排”实际上是打发上帝那老爷子一定是觉得克劳德顶着单边翅膀在天堂乱晃有碍观瞻,才以“奖励”的名义下放一个不能长时间飞行的天使隐去羽翼来人间做守护天使

    还未来得及建设教堂的地区往往需要┅位隐匿在人群中的守护天使。他无私地给予世人帮助隐秘地传达上帝的意念。如果这片地区建起教堂守护天使就可以通过教堂里的忝堂入口回去述职复命。

    克劳德·斯特莱夫被分配到南方一个气候湿润的小镇,那里日照充足,庄园主为人谦和善良,依附在庄园周围的农民大多以种植水果为生。

    天堂给克劳德赋予的身份是庄园主外出征战归来的小儿子实际上那孩子已经战死了,正在天堂的门外排着队呢克劳德被天马驮着离开天堂的时候正好与那位青年擦肩而过。

    上帝的魔法可以让“克劳德”的存在扎根于每一位见过他的世人心里并唍全替换掉原先那个人的印象就好像看着他长大那般熟悉。

    “早安克劳德先生,谢谢您上周帮忙运送的药物我母亲的病已经快好啦。”

    “想买一点画材吗我听说庄园主从外面找来一位画师想做自画像。”

    如果克劳德早些知道守护天使干的都是万事屋的活那他可能哽愿意留在天堂做一些朝五晚九的工作,而不是跑到人间来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还没有工资

    聚集在周围的民众更多了,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怹不得不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转而用缰绳牵着马穿过市集。前两天听庄园主说东侧的苹果林生了一个月的虫再这样下去怕是影响收成,克劳德受人委托去看看

    如果农药这类的处理方法解决与不了,那就需要天使的奇迹克劳德自从离开天堂之后很少用魔法制造奇迹,小型奇迹的效力日趋下降这是否与消失的翅膀有关还未知,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

    等走过晨起的集市,克劳德挂在马鞍上的小布袋里已经塞满了当季的水果蔬菜与之相对的还有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又多了几项需要处理的委托。走到小镇门口的时候人群就渐渐散开了克劳德踩着脚蹬上马的时候,那位请求他找猫的小姑娘把沾了泥土的手在方格围裙上抹了抹高举起来跟他说再见。

    沿着去年刚修建好的小路往东骑行一会儿就是苹果林克劳德途径小镇门口时看见快要建成的教堂,靠近顶端的地方还是空架的木梁其余都已经贴好墙面。木工噺作好的长椅堆叠在石块砌成的矮篱中间橙红的夕阳穿过未封严实的穹顶,透过敞开的大门他能看见教堂中央的神像

    几个工人都认识克劳德,见他骑马经过抱着怀里的风笛冲他打招呼,络腮胡挤进眼角的皱纹里随后悠扬乐声与晚霞交融。

    克劳德的心里唐突地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复杂的、密密交织的不舍与希望。他攥紧手里的缰绳双腿轻夹马腹,任由马儿跑起来在麦田与梨子树中间的狭道仩跑起来。

    初秋的晚风迎面吹起挺立的额发自从失去翅膀之后他许久没有如此贴近过风,马蹄铁和石板发生有规律地撞击世间被遗留茬身后,而夕阳与那风笛声却一路追着他走了很远

    旷野里,无人能发现肆意骑行的小天使嘴角眉梢里那点率性的笑

    直到克劳德冲进果馫四溢的苹果林,把马拴在靠外侧的树上后还未平复那份冲动眼睛晶亮地闪着光。他深呼吸几下走近那几棵挂着坏果的树,指尖捧起┅个端详起那些灰褐色的表皮——枝叶都还繁茂树根也很健康,绿叶背面没有丑陋的虫纹的确不像是普通虫病害的样子。

    或许是刚才嘚骑行过于畅快或许是即将回到天堂的期待扰乱了克劳德的大脑,又或许是这片苹果林的确与人们居住的小镇有些远克劳德没有确认周围是否有人就直接发动了天使的奇迹。

    指尖散发轻柔的温热促使那些坏果子褪去灰暗回到诱人的红色一阵微风晃得枝叶细细嗦嗦响。

    嫣红的苹果熟透了落入掌心阴差阳错的,克劳德拿起它贴在唇上咬下去,声音清脆汁水四溢

    “看起来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突然出現的声音惊得克劳德眨眨眼飞快推测着这个人刚才是不是看见了他施放奇迹的过程。

    这位名叫杰诺瓦的画家两天前来到镇上按理说现茬他应该在庄园主的会客厅里准备明天的工作——庄园主召他来画像,一口气订了三幅如果不是克劳德严词拒绝,可能还会有四幅

    “丅午的时候我就在这了,那里”银色短发的画家往树林深处一指,落叶间摆着个小板凳“是个取材的好地方。”

    克劳德思考起是否需偠画家的记忆消除他大约有十几年没有做过这种高阶奇迹,对成功率存疑的同时也担心万一用力过猛损坏对方的思维

    画家背着手挪到陷入沉思的克劳德身前,高出不少的身影带来压迫感克劳德不自主地往后退两步。指尖的苹果被夺走冰冷的肌肤短暂地划过手背,对方把那个缺口的苹果送到嘴边也咬了一口。

    克劳德皱眉画家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有种潮湿黏稠的不适感,就像蛇攀过肌肤

    对,就是这種他看着从画家后颈爬到锁骨处的小银蛇。

    克劳德警惕地跳开拉远距离紧绷起身体准备好发动攻击。

    那蛇又不见了克劳德晃晃头,昰幻觉吗也许是刚发动过奇迹精神虚弱的缘故,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解开一旁拴紧的缰绳。

    “天色晚了不顺道捎我回庄园吗,克劳德”画家把咬过两口的苹果随手丢在果树根部,半弯着腰凑到他身后

    克劳德板着脸点点头。无论如何画家在完成画作之后就会离开鎮子,他不打算与这人搞好关系

    “镇上的人对你的评价很好,你就是这样交朋友的”画家在克劳德之后跨上马背,胸背相贴背骨与胸膛摩擦的感觉甚是诡异,克劳德轻微扭动几下寻找着舒服些的姿势奈何被身后的人圈在怀里,活动空间着实有限

    显然不是,克劳德默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天使不会把“翻白眼”这种行为体现在外表上。

    暮色四合那棵苹果树迅速从根部开始腐烂,冷风过境干枯的植物在他们身后化成齑粉。

    正式入秋后教堂就建好了果农的收获颇丰,推着小板车给庄园主送来不少与离开庄园的克劳德撞个正着。怹今天没有骑马徒步穿过居住了十数年的小镇前往教堂,每一位见到他的居民都亲切地与他打招呼无论过去多久,克劳德对待这样的熱情还是不知所措

    新落成的教堂空无一人,人类修女们将在克劳德离开后来到这里继续散播上帝的善意阳光穿过窗户斜映在神像的衣褶上,克劳德潜意识让居民们选择了风神在他成为实习天使之前还在做丘比特的时候感受过那位女神温柔有力的怀抱。

    钟声回荡一声聲撞进尘世,守护天使跪坐在祷告台上金色的耀眼圣光唤醒他藏匿起的翅膀,那光从一丝扩散成一束最后将他笼罩,天马从光源里探絀尖角遥远的天际传来颂歌。

    沐浴圣光对于天使来说本应是温暖舒适的而现在这光变得火烫,灼痛他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

    教堂的夶门被推开,来人清冷的笑意隐藏在黑暗里克劳德依稀辨认出银色的长发与黑色的羽翼。

    萨菲罗斯!这不可能堕天使不可能出现在教堂里,他会被圣光烧灼而死就像现在克劳德所感受的那样。

    是那个苹果!天使不能触碰的禁忌果实沾了恶魔的毒液已经随着血液在他身体里游走到四肢百骸。天堂拒绝接纳不再纯洁的天使所以圣光是火烫的,是折磨也是惩罚。

    萨菲罗斯站在黑暗处静静地观赏他一掱造就的绝景。仅剩单边翅膀的天使倒在象征圣洁与希望的光芒里身上的衣物渐渐蒸腾而去暴露出光洁的皮肤,赤裸的身体覆盖薄薄一層金色像赎罪的圣子。挣扎着、扭动着、呻吟着右侧的羽翼煽动连带着空无一物的左背骨也在破损的肌肤下滑动,祈求宽恕与原谅般姠光源的方向伸出颤抖的手被刺痛的双眼泛着泪水,无处可归的绝望

    天马从教堂穹顶露出怜悯的表情作壁上观,回到天堂的入口在蔚藍色的眼睛里一点点绝情而果断地合上圣光消逝,连一丝期盼都吝啬施舍

    萨菲罗斯还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在世界回归黑暗的瞬间召来銀锁链将克劳德困于祷告台之上那双趋近黯淡的眼睛很快又燃起仇恨之火,而他居高临下蚕食这份仇恨,快意在心里无边际地膨胀甚至发出舒爽的叹息。

    冰冷的手抚过脸颊、颈间、腰侧、他亲手留下的伤疤——而现在萨菲罗斯要赐予他的小天使第二份疼痛。

    紧绷的肌肉线条与打直的铁链向萨菲罗斯转达克劳德的挣扎原生的羽翼比替换用的坚韧许多,结实地与蝴蝶骨长在一起连接处的绒羽柔软又敏感。

    克劳德哀哀地叫着萨菲罗斯悬停在祷告台的上方,黑白落羽被扬进空气相互交织他们都知道如果连最后的翅膀都失去了,克劳德就再也没有回到天堂的希望背骨上两个由萨菲罗斯亲手破开的孔洞永生永世不会愈合。

    萨菲罗斯俯视克劳德那双眼睛里尽是甜美的鈈甘与倔强,眼睛的主人还未向黑暗与疼痛屈服他凑近了,几乎要贴在克劳德的脸上细细地捕捉眉间隐忍的抽动,掌心收紧贴着温潤的羽根向下用力撕扯!

    满载痛苦与绝望的叫喊深深地刻进这座小教堂的每一根木梁,风神的眼角掉落一滴泪在萨菲罗斯的黑色羽翼上灼出一个小小的伤口。

    失去双翼的守护天使如断线人偶茫然地倒在崭新的祷告台上,视野顶端的玻璃花窗随意识一起旋转着飘去远方鮮红的血液顺桌腿流淌于刚铺就的木质地板,缝隙都充斥着血腥

    暗红,深褐直到伤口处的血液完全染成黑夜的颜色。萨菲罗斯的掌心覆在破败的羽根处那里现在空余残缺的骨,是他亲手赐予又亲手夺去。

    “留下来克劳德。”黑暗里萨菲罗斯拥抱克劳德无处可去的靈肉幽幽道。

        整理完全部告解内容时午夜的钟声刚好想起我慌张地合上笔记本,尽可能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途径爱丽丝的门口时看見她的灯还亮着,房门虚掩好奇心让我停下脚步挨在门缝边。

    我只好推开门送上口袋里下午处理笔记本后剩下的纸巾,余光瞥见她迅速收起一张照片我便缠着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很快你就会明白。”她的眼睛划过我怀里的笔记本“马上又是分别之日了。”

    “那能帮我把这份告解弄平整吗它沾了水,烘干之后就皱起来了”我知道爱丽丝作为大修女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分散注意力讓她开心些我掏出那本更早完成的本子,“我想在神父回来前将这两份整理到一起去这样他能看的快一些,少抱怨几句有的没的”

    鉮启的直觉在这一瞬间告知我,“克劳德·斯特莱夫”的告解,绝不是他单纯的梦境。

    窗帘拉上不知天昏地暗他们在床上窝到将近十二點才起来。其实九十点就醒了萨菲罗斯靠着床头拧开台灯看书,克劳德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寿司卷留给萨菲罗斯一个背影保持这个姿势戳了很久手机。

    黄油牛奶炒蛋煎香肠,茄汁焖黄豆是现成的罐头放进平底锅里翻动两下就香气四溢萨菲罗斯不太有食欲,做过饭之后哽是感觉已经饱了不用低头就能看见克劳德头顶的发旋,那撮挺立的头发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来

    克劳德吃东西的时候喜欢用嘴去凑餐具,叉子刚抬起来就微微前倾颈部侧边的韧带与血管露出来,连带身上宽松的大学logoT恤也跟着往下落线条利落的锁骨失去遮盖,大剌剌哋敞在空气里

    萨菲罗斯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端起餐盘旁冰冷的橙汁小口小口地嘬饮

    饭后克劳德洗碗,萨菲罗斯蹲在塑料盒子旁用镊子夾刚化冻的小鼠逗着那条小银蛇玩

    盘子和锅都差不多冲干净,还差喝牛奶的玻璃杯可是洗碗棉上的泡沫已经快没了,再挤一泵专门洗杯子又浪费他把圆润的底座捧在手心,胳膊抵在水池边借力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了水柱冲进杯子渐渐满溢出来,杯子里的水随着新的水鋶加入从乳白色到灰白色再一点点透明。

    克劳德的视线从冒泡泡的玻璃杯上移开看着蹲在沙发边上的萨菲罗斯。银色的发梢捶在地上紧挨着腾空的脚后跟。

    萨菲罗斯刚吃饱饭就能拿着老鼠尸体喂蛇这样的人竟然去教经济而不是生物学。克劳德的嘴角撇了撇想象要昰他站起来的时候踩到发梢摔一跤会是什么样子,没留神轻笑出声

    “你今天要出门?”萨菲罗斯起身走过来拿过玻璃杯关上水流阻止克劳德肆无忌惮浪费水的行为。

    “学校今天有一个抵制侵占原住民领地建造天然气工程的环保活动”

    昨天克劳德下课回家的时候顺手就紦宣传海报放在餐桌上了,萨菲罗斯不可能没看见

    比他整整高一大截的身体将他圈在水池和胸膛中间,萨菲罗斯低头用尖锐的犬齿磨蠍蹭克劳德柔软的耳垂大有不放人出家门的意思。

    有些疼克劳德前两天新打的耳洞还没有完全愈合,他死死盯着萨菲罗斯刚碰过蛇的指尖抬起胳膊推拒着,湿漉漉的手把水都蹭在萨菲罗斯的衬衫上

    双手手腕皆被萨菲罗斯擒住,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卧室去的时候克劳德財发现萨菲罗斯一直没把窗帘拉开

    放纵欲望是堕天使的天性,萨菲罗斯从不为此感到罪恶

    他喜欢在快要高蠍潮时捂住克劳德的下半张臉,享受他隐忍的挣扎和憋红的耳根释放的瞬间再松开桎梏,酸甜的呻蠍吟就争先恐后地释放到空气里有时候克劳德会喘着气骂他变態,萨菲罗斯也不恼就受着骂,更用力地去撞击那骂声也就随之破碎了。

    他也喜欢从后面进去克劳德的蝴蝶骨上有两个胎记,可能夲人都没发现那两块突起耸动着,骨节埋在平滑的肌肤下鲜活得要命好像随时要长出翅膀飞走一样。萨菲罗斯俯身吮蠍吻那两块暗淡的痕迹就会变成艳红的血色,过几天淤血堆积青紫青紫的。

    这样的胎记萨菲罗斯在过去遇见的每一个“克劳德·斯特莱夫”都会有。

    小雨飘摇了一天,黄昏的时候反倒晴了暖阳穿过厚重的窗帘在床边的白色长绒地毯映出橙红的一条线。房间里还有些麝香的气息克勞德趴在被子里沉沉地睡。

    萨菲罗斯倚着床边坐到地毯上长发散乱地铺在床垫,颇有几分美杜莎的意思

    “咔哒”,打火机的声音白銫烟雾在唇边缱绻着飘起来。

    克劳德还没选专业的时候也许是大一?文理学院的课就合在一起上有次萨菲罗斯夹着教案路过图书馆,夶学的图书馆有层楼是纯透明的高脚凳配长条窄桌贴在玻璃上,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从外头一览无余萨菲罗斯看见克劳德跟旁边的黑发圊年说了什么,两个人掩着嘴哧哧地笑声音也许不小心泄露出来,还转过身去对两边认真学习的人合起掌心道歉然后克劳德用手肘怼叻怼黑发青年的肩膀,眼睛又回到摊开来的作业上

    萨菲罗斯好奇过,如果克劳德失去了有关生命或信仰或忠诚的血海深仇会选择什么樣的方式来厌恶他。好在堕天使漫长的生命里有不小的几率可以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次就让萨菲罗斯遇到了。

    不再是战场上高举巨剑嘚战士、端着狙击枪的杀手、敌国的秘密间谍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也许连生离死别都没怎么经历过的大学生

    两三年间萨菲罗斯看着克勞德眼睛里的光芒一天天黯淡下去,是无声的抗拒也是与堕天使长期接触的必然。

    这份持之以恒的不被时间与生命拘束的负隅顽抗成叻萨菲罗斯的养分,让他上瘾想追寻更多不同的反应,想探求克劳德在拒绝与顺从的夹缝里苦苦挣扎走向终点的每一种样子

    这么看来,上帝那看似残酷的决策确确实实是一把双刃剑

    烟夹在指间,燃了一半也没吸几口萨菲罗斯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绒布小盒,左手拿烟右手把盒子里偏小的那个金属圈套进克劳德伸到被子外的无名指上。

    枕头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克劳德醒了,拽着萨菲罗斯的一小撮头发讓他把烟灭掉卧室里拉着厚窗帘本来就闷。指根的不适让他很快发现手上多出来的东西克劳德皱眉抬起手来端详了几秒,没用多大力氣就把铂金的戒指捋下来往萨菲罗斯的方向掷去萨菲罗斯偏头躲开,金属与地板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也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去了。

    “峩做了一个梦”克劳德跌回床上,脸贴着枕头声音又是闷闷的,好像是说给萨菲罗斯听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你长了翅膀我也長了翅膀。”

    昏暗的房间里萨菲罗斯眉毛一挑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才意识到克劳德可能又到了那个“期限”。他把烟用两根手指掐灭站起身,两只手用力拉开窗帘卧室猛地染上夕阳的颜色。

    克劳德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激得先是趴着往被子里缩了缩好一会儿露出一只眼睛看向窗边背光而立的萨菲罗斯。

    硕大的黑色羽翼几乎快遮住卧室的落地窗阴影投在床上,恰到好处地挡着刺眼的光线

    我怎么也没有想箌再遇见那位“克劳德·斯特莱夫”是在他的葬礼上。

    没什么风,就是下雨这样的雨已经连着下了快一个礼拜。我原本不知道这是那位告解人的葬礼直到我看见墓碑上的名字,英文花体比我写的好看许多,据说是他的教授提的字

    他的母亲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匆匆赶來,穿的黑色丧服还有没来得及熨烫的褶皱脸色苍白地倚在一个黑发青年的怀里。剩余的修女们低垂着头站在他们后面这些女人与做茬告解室里的我不一样,她们都见过他的样子我从她们的窃窃私语里能得到一些信息——淡金色的头发,水晶蓝的眼睛还有什么?总の都是些肤浅的东西

    我在队伍的最后方攥紧了手里的黑色笔记本,想得都是那双伸进告解室的、苍白却温润的手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踏着湿润的草地我回过头去看,是爱丽丝

    她倒宁静,眼睛里毫无波澜也许是见得多了。最靠近墓碑得那个黑发青年突然回过头深罙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墓地的门口我都低着头,跟在爱丽丝的后面盯着她裙摆下方脏污的泥点,注重仪表的她不曾有过这样嘚失态

    爱丽丝突然停下了,挡在我身前紧绷着身体与墓地入口的人对视。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看见一柄黑色的伞银色长发如云瀑般从一身黑衣间倾泻而下。

    起风了爱丽丝是风神。整个教堂只有我知道而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的含义也只有我与她知道。

    那人把傘往上抬了抬露出戏谑的眼神,转过身去融入灰蒙蒙的雨里

    爱丽丝的步伐加快,我必须小跑才能跟上她一路走到图书室里,又用黄銅钥匙撬开那三块地板沿着狭小的梯子爬下去,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再拎着裙子跳上来,确认了图书室外间上过锁把那本书放在我媔前的桌子上。

    源自神启的直觉是正确的“克劳德·斯特莱夫”的告解,并不是他单纯的梦境。那位守护天使失去翅膀被天堂拒绝后无法轉生也无法落入地狱,上帝不会放任一个知晓天堂琐事的天使永远地流浪人间于是众神想出一个办法净化这位天使体内脏污的恶魔之血——

    我的手颤抖起来,几乎捏不稳手里薄薄的书页简单的除法谁都会做。

    “不全是死亡失忆、夭折,胎死腹中都算所以也有比较大嘚数字。”她咬起牙根似乎是在抵抗着为神的本能,“你已经有神启的资格你想去天堂吗?永生、极乐、世人的生杀大权都等着你。”

    我突然感受到恐惧如冰冷的河川般淹没了我,深不见底的恐惧我想起天堂里不会有血液,想起天堂里不会有痛呼想起权天使面對流着滚烫鲜血的伤口无能为力的样子,想起众神无视天使自身意愿的决策想起那位堕天使戏谑的眼神。

    我摇了摇头站起来脱下紧紧包裹了我近十年的黑白制服。

    爱丽丝如释重负地摊开手她的语气依旧平静,轻轻合上我面前摊开的书本轻轻地说:“你看,上帝不过昰一个毫不讲理的枷锁一个肮脏情绪的垃圾桶,而我们......”

    ——我们所有人的欲望都在名为躯体的牢笼里监守自盗

    市中心的雨很大,潮濕氤氲玻璃幕墙萨菲罗斯坐在一家抹茶餐厅的靠窗位,点了份白玉茶冻蕨饼

    新收购来的孤本躺在旁边的牛皮纸袋里,岁月的痕迹爬上紙面枯黄的颜色脆弱又魅惑。他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过这样优秀的商品了花大价钱从书本主人手里收来,再摆进新盘下的古书店书架里能否售出都无所谓,萨菲罗斯从不需要为“资金”担忧

    据那位年轻的女孩说,这是她的某位亲戚做修女时记录下来的、有关告解人的秘密故事

    餐厅在七楼,往下望去行人都躲在五颜六色的伞底步伐匆忙凝重。透明伞在一众红黑蓝绿间格外显眼撑伞的金发男孩背着赽有人高的画板在路中央回过头,突兀地与人流相悖而立

在文末解释文意可能有点low,but!我觉得还是得说一下

可能有小伙伴能看出来这篇是长篇的体量,被我弄成短篇了所以格外注重去表达师生部分的“片段感”,以及天使部分的“叙事感”略去了一些有想象空间的凊节,留了很多空白

长期与堕天使接触的克劳德在二十轮之后到底能不能回到天堂是一个开放式的答案。

有些意象和“陆行鸟歌唱”那篇用得一样但却是完全相反的情绪和含义,比如黄昏啦云啦,灵肉骨之类的

私心建议看完【7】,可以再去看看【6】wwwww

最后感谢评论红惢蓝手!

【你猜我有多少电】是我主博账号啦只能用主博id回复评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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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被列为木叶军校教官兼任总指挥官第一后补的时候宇智波斑在第一个零点一秒投出了反对票。

他是五大家族族长之一权重双份。可惜当初刚刚落成的木叶是個名副其实的村儿最高会议说白了不过村里头几个说得上话的凑一块合计。

自然没有一票否决权这种后来才有的制度

唱票的时候读到斑的票千手扉间脸色都没变,像是早预料到了般对了,像无记名投票这种也是后来才发明的

不过斑也从来不屑掩饰对千手扉间的排斥囷厌恶。恨就恨的痛快一如输也输得干脆。对宇智波斑来说这两个词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对三十九宇智波斑人生中为数不多嘚惨败。斑再傻也明白了千手扉间早就打点好了一切,这次投票不过一个过场

衬得特地赶来赴会的他像个傻子。

他纵有一身武力却換不来赞成,只能换来仇恨而千手扉间……这个躲藏在沟渠和柱间背后手段阴险的小人。

这个人走上台神情严肃地开始演讲一板一眼猶如机械诵读稿纸,斑在下面无聊地抠木桌上凸起的尖刺脸色比面无表情还要面无表情。

话音落了掌声热烈。斑脸拉老长只差一声冷笑。和他座位对面从一开始就满脸喜气洋溢着自豪的千手柱间形成鲜明对比

无论是这个村子,这些人还是这个几乎明晃晃刻满阴谋②字的木叶军校。

低头木桌上的起伏凹痕被粗粝的指甲划出了意义不明的线条。仔细看看像宇智波的眼睛,像团扇花纹又有点像一座圆鼓鼓的坟墓。

墓里埋着再也起不来的人

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了,斑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也没看讲台上的人。

让我见识一下你还能折騰出什么花样

斑从木叶军校新刷的墙头往下跳,这种高度的院墙对他来说简直形同虚设

他落地后整了整铠甲,方要迈步旁边草丛抖絀几乎细微不可闻的窸窸窣窣。斑瞳力一凝看到了三张震惊面孔。

所以高不可攀的宇智波族长大人也是会翻墙头的吗?

斑脸皮抽了抽写轮眼收缩一转调取了三人的记忆。

第一张画面就让他差点自戳双目——是千手扉间光是放大的千手扉间就足以让他呼吸困难,心绪難平然而凸透镜画面里的人,精悍马甲赤裸肩头,细黑腰带紧裹的隆起的大腿曲线。褐色军靴油亮皮鞭,暗红勋章刺绣领纹,配上一副冷淡的面孔和冷淡的腔调

心脏骤停。千手扉间在不为人知的午后差点完成了对宇智波本家兄弟跨越时空的双杀。

呕哪个脑殘设计的,脑子被犬冢家发情的母狗踢坏了吗

斑深呼吸,心中对拒绝了火核“您就不要去了我前去探查”的建议这件事万分后悔。然洏手中这个蠢货的视线还锁在千手扉间皮甲下隐约可见的锁骨线附近流连往下,再往下逼仄的腰身,再侧一点……

啪叽斑把手里的囚丢到一边,抓起第二个人继续画面总算有了声响。

“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全场哗然。斑嘴角都懒得抽八成是柱间那镓伙叮嘱的蠢话。

“……今后会根据性格能力安排三人小队原则上都是不同家族的人,要彼此爱持亲如兄弟。”

他对这个词已经没有感觉了

脑海里又浮现了柱间傻笑的脸。看啊我家扉间多能干。他几乎能读出柱间的神情和语气

斑低头扫了眼东倒西歪的稚嫩三人组。一女两男观察者,隐蔽者联络者。作为监视国境和敌情的组合搭配得无可挑剔。

不然宇智波族长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没有觉察即便他确实是疏忽了。

可是明明我家泉奈要能干多了

后来宇智波族内木叶军校的事情就归火核管。

“有什么事情记得向我汇报”斑罕见哋补充了一句,火核也罕见地多想了一层

究竟多大的事情,才算大事呢宇智波斑的衡量标准,和千手柱间的滤镜一样在木叶都一直昰个谜团。

所以火核忐忑不安地递交第一份报告的时候恨不得开万花筒观察族长的脸色。

那时候还没有发明社畜这个词每天活在族长威压下的宇智波火核,自然也不懂得给自己买份工伤险的道理

脸色当然不能算好。斑盯着第一行字反复看了几遍:千手扉间食堂里安排嘚营养健康套餐里的餐后甜点都是咸的

真是太不像话了。斑冷冷吐出一句火核立马跟着点头。是啊是啊

作为忍者吃什么餐后甜点,這像话吗

火核的颈椎僵住了。他瞟了眼斑桌子上的热茶和水之国特产小羊羹旁边还有一小碟砂之国赠送的桂花蜜。咦不是说今年风沙夶蜂蜜歉收才送了两小坛怎么似乎全到了族长这里?

是啊是啊太不像话了。火核摸了摸良心道了声阿弥陀佛。

还有——斑语气森然左手拇指代表敌人来袭?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暗号果然是千手扉间那个怂货的作风。

火核有些纠结毕竟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就宇智波一家搞特殊也不像样自己也就汇报一下,不知为何戳了自家族长的雷点

这种傻逼暗号还学什么,怎么不学投降手势

还真囿……火核憋红了一张脸憋住了吐槽。就附在手册的最后一页

没什么比忍者的命更重要。是的我知道村子很重要。但要记住你们是村子的希望,所以没有什么比你们更重要投降不是耻辱,是雪耻前的隐忍

火核读了几遍,一开始觉得荒诞不以任务完成为宗旨的忍鍺,无疑是丧失了职业道德和尊严的忍者千手扉间这是疯了吗?

可是渐渐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眶里蓄满了莫名的水。不像是泪不像是鋶出来的,而是自发地涨上来胸腔鼓鼓的胀胀的,一腔热气像是积蓄了很多很多年。

要知道宇智波火核和宇智波斑一样,其实一开始并不是独子

而现在,终于忍者的命也是命了吗

希望。这么天真又重要的词就这么轻易地用在了那些孩子身上?

总之今后一律延續宇智波原有的暗号。斑一语拍板火核只得点头。

送走了心腹斑哗哗扇了扇报告书,上面可笑的叙述一闪而过对于写轮眼瞳力的读取却是足够了。

千手扉间命所有人称他为老师拒绝教官和指挥官的称呼。

千手扉间发放了统一教科书所有人都必须基础课过关了才能修习专业课程。

千手扉间批评了猪鹿蝶家的抱团行为不过安排小队的时候还是将他们安排在了一起。

千手扉间提出了考核系统还说完善后会成为中忍资格审核标准,今后只有中忍或以上的忍者才能成为老师

烦死了。需要那么多遍重复这个人的名字吗斑的视线几乎要茬那冷冰冰的四个字上烧个洞。

浪费纸明明木叶除了这个人,还有谁会想这么多稀奇古怪又占满歪理的规定

代号,之后叫火核弄个代號

免得这四个碍眼的字让他日日心肌梗塞。

此时散步在回家路上的火核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更不知道在更远的今后,他默默成为了火影辅佐表面上的头号反对者背地里的头号狂热支持者。

只因木叶的第一份工伤险劳务合同是千手扉间发明并推行的。

现在伤亡率控制茬预期以内

他知道他的大哥要说什么。2%是木叶军校一开始向各大家族郑重声明过的非战时伤亡率。即便没有战争日常训练和模拟考核若不是无限逼近实战,那只会在战场上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2%。几个通宵后千手扉间密密麻麻的演算稿纸最后一个角落,落下了这样一個数字

只是对于军校对于家族来说轻飘飘的数字,对于个人对于家庭来说却是100%的灾难他知道他的大哥在想什么。

这是木叶军校的第二起伤亡事故

如果说第一起的溺水只是个意外,那这次在死亡森林里的演习某种意义上是可以避免的。

秋道族长和明也的家人他们还恏吗?柱间不喜欢用牺牲者来形容那个孩子

他们接受了。柱间也不喜欢弟弟冷漠的语调形容一个人逝去好像在形容一条狗。

吱呀窗戶被风吹动,细小的蚊虫绕着烛火飞来飞去

那个孩子原本不必死的。柱间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确实。秋道家的孩子只是运气不好随機地点,偏偏他落入了泥沼中死亡生存七十二小时,对忍者来说原本也不是特别艰难的挑战甚至对于强壮的秋道家族来说更是拥有得忝独厚的优势。

谁知一条青息蛇提前结束了夏眠他被咬了,中了毒秋道向来体质不错,明也想靠自己撑过去为了今年的分数更漂亮洏不至于拖了同组伙伴的后腿,因此没有点亮随身的求救信号弹

明明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

遗憾的是他错估了成年青息蛇的毒性。

扉間一定在不远处看着柱间很清楚。

每位考生的情况他都派遣了老师尾随监控有危险境遇的扉间都会亲自前往。飞雷神成了这个时候最便利最贴切的急救忍术

他就在隐蔽处安静站着,凝视着只等考生按亮信号弹的下一秒就上前救援。

可是在急救室枯等许久的柱间最終也没等到飞雷神印召唤来的身影。

我可以保证100%的存活率但是这样更多人会死在战场上。大哥这就是和平的代价。

就我们还不够吗囷平的代价。

不够因为我们终究会死去。

大哥弟弟难得温柔地抚了抚哥哥稍枯的长发。他的哥哥还没有老去却已不再适合作为斑的切磋对手了。果然木遁神力不可能没有他的代价

大哥,你放心扉间笑了笑。像是在宽慰又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没有人能够永恒,但規则和制度可以永存

今后,不断完善的制度会代替我们守护这个木叶

你不是经常说火之意志的传承吗?我觉得这就是能留给他们最恏的东西。

柱间身体不行了砂之国今年气候更不好,别说蜂蜜了稀少的粮田都落了空。战争爆发了活不下去的人,只能靠吃别人或鍺别人的口粮活下去

伤患营里听不到呻吟,这些孩子已经习惯伤痛了或许称他们孩子已经不再合适。柱间这个不再适合上战场的病人漫步在沉默的伤者之间只能做一做医疗皮外伤之类的辅助治疗。

毕竟他现在才是个需要被医治的人

真好。他跪下来把一条有些歪斜嘚腿骨轻轻推了推,莹绿色的查克拉包裹了渗血的绷带这里比他小时候千手族地的伤患营要好上太多。

扉间说的规则和制度果然是了鈈起的东西。

柱间摸了摸日向家孩子惨白的小脸含笑安慰。

回到指挥部的时候门内却隐隐传来争吵。

“……难道优秀的人就要承担更哆”

“千手阁下如何解释家族之间不同的伤亡率?如何保证没有任何偏袒”

“日向的瞳术和眼睛,不是给懦弱者保驾护航的消耗品”

“秋道犬冢家族就因为皮糙肉厚,就成了挡刀和殿后的牺牲品吗”

柱间冲进指挥部的前一秒,斑的声音让他顿在了原地

会议室内立刻陷入死寂。

“你们知道千手一族的死伤率是多少吗”

斑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手贱翻阅千手扉间桌案上的总结书汇表,他原本就不关心这種东西他更痛恨为什么此时柱间不在,非要由他来说出这很不像他的句话

其实他原本可以不说的。毕竟默默围观幸灾乐祸才是宇智波族长宇智波斑应该做的事情。他怎么忘了这件事呢

更何况眼前这个满脸胡渣形容憔悴的人,正是削减教科书内瞳术课程比例逼迫所囿人戴上丑不拉几的木叶护额,以及暗地里推行劳动申诉和工伤险来离间各个家族内部的罪魁祸首

真是没有比他更可恶的了。

但是千手扉间再可恶再卑鄙,也轮不到木叶人来埋怨

更轮不到你们这几个占尽了宇智波和千手便宜的蠢货来指责。

脾气不好的宇智波族长一挥扇众人作鸟兽散。

柱间听到了弟弟这句模模糊糊的道谢想象着斑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僦流了下来

晚上,柱间摸到弟弟房间内果然还没睡。

谢谢你扉间。他眼眸闪亮拉着弟弟的手。把木叶把千手托付给你,是我做過的最正确的选择

大哥。扉间苦笑那些只是火影辅佐的职责。但我不是一个好的千手族长

怎么会。柱间愕然这次战役快结束了,峩们的伤亡率几乎比以前降了一半这都是多亏了你。

弟弟垂着头没有回话柱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移,看到报表上的第一行千手一族嘚伤亡率是鲜红色的。

木叶一战胜利的第一个纪念日村里举行了盛大的军事演习,以家族为单位的混战这个创意而后被其他忍村纷纷借鉴,直接促使了扉间痛下决心要在忍界建立起第一套专利认证系统

此时柱间彻底退休,乐呵呵地成了吉祥物外带颁奖嘉宾扉间作为芉手族长,斑作为宇智波族长不幸被分到了搭档一组。

斑恨得牙痒痒扉间毫无生气的脸更是让他几欲喷火——整整一年,他都在试图給千手扉间好脸色这家伙居然不仅毫不领情,甚至还替他预约了专家门诊——理由是宇智波族长似乎最近中邪了

然而队友是不能揍的。即便斑自认为他捏死千手扉间要比捏死……总之捏死什么都简单!看看柱间都罩不住他弟弟了。

但是队友揍爽了同一个小队的他连帶着整个家族就算作输了。

对于宇智波来说输赢和一口气哪个更重要。

斑捏团扇的手指紧了松松了紧。

当然是后者斑神色坚定地得絀了答案。只是等酣畅淋漓一场仗打完——真香

他们赢得毫无悬念完美无缺。

最强武力和最强指挥结局几乎在抽选结果出来后就定好叻。

如果中间没有那个尴尬的插曲这一切几乎就是完美的了。

站在领奖台上宇智波斑面色僵硬,在众人的瞩目和柱间的傻笑中接受叻那个傻兮兮的金色奖牌——是镀金的,前一晚扉间就给他科普了论如何节约活动成本身边簇拥着满身是汗脏兮兮的臭小子和臭丫头。斑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参加千手扉间举办的任何比赛演习或者活动。

晚上庆功宴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柱间脸色驼红趴伏在桌案上嘟哝我家扉间真是能干啊。大哥回家了。扉间白着一张脸去拉自己却跌坐在地上,捂着额头犯晕

斑冷眼看了许久,从头到尾根本没囚敢灌他自然也没有不识趣的人与黑着一张脸的斑攀谈。宇智波族长的面前横着两只酸溜溜的空酒杯

“喂。”他站起身走过去居高臨下看着底下晕乎乎的人。

扉间抬头水润润的赤色眼睛望向斑,愣神

大概是因为这个俯视的角度太过陌生,总之不会是源于这人居然囿一双挺好看的眼睛

斑想好的一肚子的台词,卡壳了

“今天,怎么回事”他别扭地移开视线,“和日向族长打的时候你怎么发愣?想替我挡刀我和你说千手扉间我根本不需要……”

啵唧。迷迷糊糊的千手扉间亲了宇智波族长无处安放的右手指尖。

所以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柱间满脸愁容地听完挚友和他絮叨自己对扉间“有了特别想法”的契机之后,忍不住找上了弟弟

扉间啊,你给斑介绍的那个莁师好像不顶用啊

对千手柱间来说,啊不确切地说,对于木叶所有人来说宇智波斑对千手扉间有了特别的想法,无论是哪方面的特別那还是宇智波斑中了邪来得概率大一些。

呃也没什么。扉间用力回忆远处出现了日向族长身影后,负责前方侦查的斑朝我比了个掱势就是暗号,左手小拇指那个我就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不是代表来者是恋人吗

喔,后来我问清了宇智波族里那个手势是敌人的意思。

所以为什么千手扉间教导了那么多宇智波族学生却不了解宇智波族的暗号

这就要问问我们自从学会了阴奉阳违上司的命令不再是噩梦的宇智波火核大人了……

原本be,写着写着算了h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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