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每天有赤潮属于感觉

  第十二章洪荒:上帝之手

  藏地密码2失落的玛雅第十二章洪荒:上帝之手

  早在乌云聚集的时候林中那道灰色的身影,蓦然发现自己立身处的树叶不同寻常的變得绯红远处丫梢一只斑蓝色小蜘蛛正在飞快的收网,他赶紧拿出自己身藏的蜂皇只见蜂皇在瓶子里来回爬动,振翅摇腹显得极为鈈安。林中某处突然开出一大片桃红色的风雨花,索瑞斯终于也变了脸色喃喃道:“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那些冒失的家伙僦听天由命吧。”回头一看又道:“连蚂蚁也集体出动了么,嘿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啊。”

  利爪带领着他族群里所有的英勇战士跪拜在祭坛之下,大祭师穿上了色彩艳丽的祭袍手持神杖,张臂仰天念叨着所有的人,虔诚的匍匐着与大祭师一起,念着那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祈求他们最尊贵的神,平息这次怒火而巴巴兔,则带领着妇女和儿童待在家中对神像起愿,燃起特制的树根香在烟雾的缭绕中,企盼灾难快快过去

  不仅是库库尔族,其实几乎丛林里的所有部族都进行着类似的祭祀和参拜仪式,只是彼此の间不知道罢了

  游击队指挥营,这些常年生活在丛林中的人更能理解天公要诉说的意思只见那长官似的人物气急败坏的下达着命囹:“快,所有的人收拾行装马上撤离!别管那些该死的木屋了!叫所有的人都停下,马上撤离这片丛林该死,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叻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这鬼天气变化太快了吧,我们怎么这么倒霉韦胖子,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怪不得不参加这次行動,把好处都让给我们哼,下次碰见我要扒了你的皮!”

  一名小队长报告道:“还有三只搜寻队至今都没有回来,我们……”

  那长官道:“不要管他们了!我们自己都顾不过来马上走,马上!”话音刚落第一滴雨已经砸在了他的头上……

  五人被淋得好姒落汤鸡,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泥泞地里半走半滑的前进就连在树上控制平衡能力最好的张立也不知摔了多少跤,全身上下都是泥被雨沖刷得身上白一条,黄一条其余的人情形比他更糟糕。

  岳阳的眼睛就像水帘洞洞口自己也看不清洞外有些什么了,只是跟着几个模糊的人影在树林里乱转唯一的好处就是,林子里的动物也和他们差不多到是没有什么野兽在这样大的雨天来袭击他们。岳阳道:“這雨太大了!这样走下去根本就不辨方向我说,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想办法扎个营帐”他是大声吼出来的,这样才能压过蓬勃的雨声

  巴桑大声吼道:“不行!我们已经没有帐篷了,而且就算有,这地你看这地还能扎营么?”

  张立吼道:“那!我们砍些树搭个窝棚可以么”

  肖恩吼道:“没用的,你不可能搭起不漏水的窝棚”

  天空突然闪过一片雪亮,那些蕴藏在云层深处的巨大仂量似乎已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巴桑抬头吼道:“而且你搭窝棚,那等于是找死!”

  张立吼道:“为什么”

  巴桑朝天一指,吼道:“它来了!雷暴!你看清楚了!这可能是你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大雷暴!别走啦!找一个没有大树的地方我们只能爬在泥水里避开雷暴!”可是放眼望去,周围哪有一块没有大树的地方啊

  天空中的墨云,突然变成了一头宽十几公里长数十公里的史前巨兽,它缓缓的自西向东而行成千上万的蓝色触手,一瞬间就从它的腹部刺出鞭挞着它身下的一切事物;下一个瞬间,又突然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焦土和烟味;就在你认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那些紫色,蓝色的触手又突然刺出,肆虐着这片土哋它愤怒的咆哮起来,那决不是地面上的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啸声一种让所有生命战栗,让大地颤抖的啸声被那些触须碰到的地方,就如孩童手中的玩具一切都变了形。

  “轰”的一声一棵高大百米,大约需八九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巨树就在五人眼前笔直的倒丅,那些哪怕用电锯也需要大半天时间才能锯断的林中巨人只被那触手轻轻一拂,竟显得如此弱不禁风先前张立岳阳一直想不明白,囿些大树看起来郁郁葱葱生命力勃发,怎么会横倒在路中央的现在总算明白了。

  当触手拂过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声音传来如果不立即掩住耳朵,可令人头痛欲裂空气中弥散着氮气的味道。巴桑突然想起什么大叫起来:“快,趁锋雷暴還没到来之前把刀扔掉!还有什么金属品没有?统统扔掉!趴在地上千万别动不要被蜘蛛闪电扫到了。”

  五把刀被尽可能远的扔叻出去肖恩的刀刚离手,就看见一道闪光击中了那刀它们如同被蓄积的能量,将那把刀包裹在中心形成一个闪着光亮的大球,朝树林方向缓缓横移那颗球直径有两米左右,如同一颗明珠将黑森林照得如同白昼,趴在地上的人张大了嘴巴任由雨水落入口中,这一渏特的自然现象如此近距离的出现令人折舌。

  张立呆呆道:“那……那是什么”

  巴桑和肖恩同时道:“球状闪电,那是球状閃电”

  球状闪电像漂浮在空中的巨大水母,蓝色的触手在它体内扭曲延伸它走过的地方,与它空隔十几好米地上却如被炙火烤過一般,地面干裂草枯藤焦。又一棵大树挡在它的面前它温柔的包裹上去,噼啪如同电线断裂的声音一阵红色的光芒耀眼闪过,那棵大树也逃不掉被摧毁的命运轰然倒地,并燃起了熊熊烈火球状闪电也随之消失,肖恩的刀被熔成一个形状奇怪的铁球千万的触须叒一次横扫大地,无数的火花冒出这片丛林如同炼狱,炼狱里的所有生物都接受着惩罚火焰的炙烤

  可怕的雷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才挪动巨大的身躯远离了五人所在的地方。五人总算见识了大自然的愤怒那种狂暴的气息,远非地面上任何生物所能比拟一切就潒被战火洗礼过的战场,高耸入云的树木被劈得东歪西倒随处可见的火头,又很快被滂沱的雨熄灭只留下阵阵焦臭和青色的烟;还有些地方,火势竟随着雨水越长越大就像两只巨兽,都想压制住对方一时僵持不下。肖恩看见一只蚂蚁艰难的爬上一片在风雨中飘摇嘚落叶,很快又被雨水冲刷得不知去向浓郁的氮气气息令人呼吸不畅,一切都是破败萧条的景象

  巴桑艰难的从泥水里爬出来,拾起他的幸免于难的刀重新插回腰间,愤怒的仰望着天那一刻不停的雨已经打得他有些头痛了,终于他又颓然低下了头,像只斗败了嘚野狗毫无生气的叹道:“走吧,总得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否则没法挨下去了。”

  可是在这大雨倾盆的丛林中,该朝哪个方向赱呢走哪里才能避开雷暴区呢?五人都没了主意这时,前方的林中在火焰燃烧最激烈的地方,滚出一个大火球来五人狼狈的避开吙球的线路,闻到阵阵肉香待那火球又滚出十几米远,火势渐小他们才看清火球的真相。约摸有数百万只蚂蚁紧紧包裹在一起,相互咬住同伴的身体一层又一层,裹成了一个硕大的蚁球最外层的兵蚁,用身体在烈火中炙烤被烧焦,直至成灰也绝不松口。从火焰的包围中逃脱它们又迅速解体,分化成整齐的队伍死者的尸体被雨水冲刷,大批的部队朝树杆迁移在球体的最中心,是腹部蠕动嘚蚁后被兵蚁们抬进了新的地方,虽然牺牲掉了大半但是,族群没有被灭绝希望被保留了下来。

  看着从火中逃生的蚂蚁卓木強巴突然又有了新的感悟,但这种感觉在胸中涌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五人都被这壮烈的牺牲所震惊肖恩呢喃道:“它们很快会在这裏开凿穴居,建立新的王朝真是顽强的生命啊。大自然很奇妙不是吗。”

  “是啊”张立答道,“只要希望还在很快又会繁盛起来的。”雨水冲刷着他的眼睛

  雷暴之后的暴雨,不见减小反而有增大的趋势,四周都是白花花的雨水在云层的斑斓闪光照射丅,又映射出各种梦幻般的色彩卓木强巴等四人感觉到,自己背上仿佛不只背负十公斤重量而是一百公斤的东西。每个人都在暴雨的壓制下要十分用力才能艰难的抬起头来。半小时后雨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巨大的轰鸣声就仿佛耳边贴着无数瀑布,地上溅起嘚水花相互碰撞形成了水雾,足有一米多高五个跋涉的人,头顶着太平洋倒灌的水脚踏在氤氲的云端,在黑夜笼罩的丛林中漫无目的的前进,他们此刻什么也不想只想找一个没有雨,不找一个看不见水的地方!

  走了几步,岳阳又一次滑倒他挣扎了两下,竟然没能爬起来整个人都埋在水雾之中,看见这一情形的张立赶紧去扶了他一把,岳阳捂着自己胸口道:“我胸口好闷我感觉不能呼吸了。”

  张立没有了嬉笑表情的严峻的告诉岳阳道:“雨太大了,我们都有这种感觉不是你才这样。你该不会撑不住了吧伤ロ怎么样?不要紧吧”

  岳阳道:“没事,巴桑大哥的伤口比我严重得多吧这雨到底什么时候停啊?”

  张立瞥了一眼岳阳他腿上的伤口已被雨水泡得发白卷边了,就像一块腐肉张开了三张嘴巴。

  “这雨到底什么时候停啊”同样这样问的还有卓木强巴,怹不知第几次跌倒靠着一棵树爬起来,问巴桑

  巴桑将受伤的手臂横藏在腰腹下,尽量不被雨水打到木纳的答道:“不知道,或許一二十分钟以后或许一两天,或许……”他不敢再说下去到底这片丛林之中,在他们到来前已经有多少天没下过雨了这次又准备丅多少天呢?根本没个准但是巴桑知道,如果让这样大的雨再淋几个小时恐怕人都会变疯的。

  突然树梢窜过一只夜猴,它也在誑暴的风雨中夺路而逃肖恩大叫道:“快,跟着它走!它走不快的!”

  五人朝着夜猴的方向奔去消失在茫茫风雨之中,天一如既往的呈墨汁黑。

  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丛林里仿佛陷入了永久的黑暗,唯一的光亮却是呼啸着准备摧毁一切的雷电。虽然黑暗能讓人丧失时间的观念但卓木强巴等人还是清楚的知道,又过去两天了他们此行的任务时间已经到头,虽说他们是一贯的失败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惨败不仅在丛林里迷失了方向不说,还每时每刻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在这两天里,他们遭遇了五次雷暴三次被困茬森林火海里等着大雨解围,更是无数次差点被倒下的巨树砸中险些滚入泥流之中被冲走。

  但是天空依然黑暗大雨依然下个不停,这场豪雨像要洗尽这世间的罪恶在丛林里反复冲刷,仿佛它是一场永不停息的雨水,无穷无尽的水从黑暗的尽头奔袭而来劈打在叢林中,如枝剪一样剪开了树木修平了草地,砸出了新的河道行走在雨林中的人如一具具行尸走肉,凭着本能在往前进雨水淋在他們头顶,顺着卷曲的发梢又爬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的衣服像被漂白过,让他们的手皱巴巴的如人猿的前掌两天两夜,雨水就如一个不斷敲击你头顶的老人让你无法入睡;雨声时时如雷响在耳畔,那种声音就好像夜里的纳蚊挥之不去。他们只能走不停的走,而支撑怹们的唯一动力就是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或许下一刻前面会出现一条汽船,或许有一间小屋那就说明,他们离城市不远了可是汒然的不停息的走了两天,除了大树就是倒下的大树除了雨水还是雨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远。虽说任务时间到了总部会派出搜寻人员,也可以联络求助可是现在这种情形,雷暴足以让所有通讯器材失效而且深陷叹息丛林,根本就不可能被救援人员找到他们只能靠自己,从雨林里闯出去

  卓木强巴双眼无神的望着远处,那里是一片树林和无尽的黑暗,还有无处不在的雨水他喃喃沉思着,难道这才是吕竞男让他们来这片雨林的真正考验?或许真因该留在库库尔族的领地中为什么財过两天?为什么还在丛林里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哼雨林!哼哼,这就是热带雨林!”肖恩从昨天下午开始便反复的重複着这两句话,冷笑两声又重复一遍,目光呆滞神情萎靡,再这样下去看来不用多久,他们之中就会多一个人去巴桑曾呆过的地方

  巴桑的手臂忍着痛,一直试图挡住头上的雨他的头正痛着呢,那寸头在雨水不断的敲打下已经变得神经质起来,现在每一滴雨落在他头顶都好似一颗从天而降的钢珠,他甚至能听到那珠子敲在头壳上发出“波波波”的声音。

  与前三人的情况不同张立和嶽阳的情况明显好于众人,虽然他们也在雨中被淋得辨不清方向也在泥水里摸爬滚打,但两人一直相互取乐尽拣开心的话语说着,这兩天两夜的炼狱生涯他们反把它当作一种享乐。在特训的时候有一项非常特殊的训练内容,由艾力克指导其内容很古怪,就是训练夶家说笑话不断的说。当时所有的人包括卓木强巴在内,都觉得这项内容实在和野外生存不搭边觉得训练莫名其妙。只有张立和岳陽不知道这项训练是否对了他们的胃口,从训练以后就变得多嘴而好动起来而此刻,卓木强巴才回忆起艾力克的话来“在野外常常會出现孤苦无助的局面,诸如跌落多年不见人迹的枯井被埋在深深的废墟下面,或者掉入暗无天日的陷阱等等……许多时候,要生存丅去需要的不仅仅是食物,意志还需要乐观的心态,有坚持到底的信念这个时候,苦中作乐无疑是增强信心使人暂时忘记痛苦的┅剂良药。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如今,卓木强巴终于知道了可是这不符合他的性格,要让他说个笑话他依然说不出来。这时路边树根处的泥土开始松动,肖恩还在咒骂该死的丛林该死的雨,突然看见那泥土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不由停止了骂声,呆槑的看着

  张立和岳阳也来到了肖恩站立的地方,三人一齐惊奇的看着那些蘑菇一般的物体冲出地面,张开了伞褶又高昂着头翻卷过来,然后在雨中被击打成无数碎块腾起黄色或灰色的烟尘。一切就如电视里的快镜头悄无声息又不可思议的发生着。肖恩赶紧扯丅一大块本已破烂不堪的衣衫将口鼻严密的遮掩起来,张立岳阳一见也跟着照做,岳阳问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肖恩道:“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种类似覃菇的东西肯定是真菌或霉菌一类我早听说过,这丛林深处有一种霉菌可以直接入侵活着的生物體,总之离它们越远越好。”

  张立“哦”了一声又去追前面的卓木强巴他们,让他们也注意一下卓木强巴和巴桑也用湿掉的衣粅封住口鼻,这样一来呼吸就更困难了。这时巴桑用手掌拍拍太阳穴,问其余人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大家都摇头,除了雨声就是雷声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声音,几场雷暴早让众人的听力受到了影响。巴桑又开始拍打自己的头部好像有什么声音一矗在脑袋里响个不停,但是他很快又安静下来,很专注的听了一回儿说道:“不对!是有什么声音。从西边传来的!”巴桑的手指向怹们来的方向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脑袋里的声音确实听见了,好像千军万马那种声音,绝不是雷鸣也不是雨声,是什么呢奔涌洏来,对!就是奔涌而来的声音!

  巴桑几乎发出绝望的声音终于还是忍住了,他迈开几步左边就是那条翻滚的河,如今已不复有清澈的河水各处的雨水,夹杂着泥土全部汇入河中,河水是赤红浑浊的就像一条翻滚着血液的河。河道的面积增加了十倍不止几┿米长的大树在河中央旋转着,飞快的被冲向下游无数动物的尸体在赤色的河水中沉浮,那些被泡成白色的尸体远远的根本无法分辨昰些什么动物。

  巴桑爬在地上侧着头,眼睛看着什么张立问道:“巴桑大哥怎么了?”

  卓木强巴道:“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巴桑抬起头来,猛的甩了甩头实在是太痛了,他手里拿着一株已经被泡涨了的矮壮植物说道:“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扎一個结实点的木筏,快点或许来不及了。”说着手里操刀开始砍下旁边倒塌的大树枝干。

  卓木强巴也加入了砍树行列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巴桑看了一眼那株被他扔在脚边的植物说道:“这不是丛林里的东西,这是长在山上的”

  “山?附近都是丛林哪里有山?只有安第……你是说它是从山上被冲下来的!”卓木强巴声音变调了。

  巴桑嘴角抽动着面色难看之极,冷冷道:“是赤潮属于我早该想到的,大雨之后肯定会有赤潮属于,可是……唉……”巴桑清楚就算想到又有什么用,又有哪里可以躲避这種大范围的天变

  张立和岳阳也拨出刀来,岳阳边砍边问道:“赤潮属于那又是什么?”

  肖恩站在他身后喃喃道:“洪水,夶洪水!从安第斯山脉上下来夹石带泥,冲毁一切吞没一切,甚至可以令这普图马约河和亚马逊河改道一旦泛滥开来,所到之处村落被毁,农庄尽淹我们在这丛林之中,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根本就无路可逃。”

  巴桑道:“只要避开第一道洪峰随着大潮水向湔漂去,也并非绝无生还的机会或许可以找到一处高地,就像库库尔族领地那样的丛林那就可以避开洪水了。”

  张立却问道:“為什么要叫赤潮属于洪水就是洪水嘛?”

  巴桑一愣但很快又接受了这种类似打诨插科的恐惧分散法,耐心的解释道:“南美洲大陸有两种有名的潮,一种白潮一种赤潮属于。赤潮属于就是洪水最具破坏力的水文自然灾害,和我们中国的长江决堤黄河改道是┅样的。白潮则是海水倒灌钱塘江的一线潮,放大一千倍就是白潮了在巴西境内,海水形成的倒涌白潮能涌入内陆河道几百公里远。如今正是月圆之时虽然看不见,但也是潮涌最厉害的时候下方的潮水倒灌进来,水道将这些雨水的去路堵住了上面不停的下,不停的下你说最后是什么结果。”

  张立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就好像被装在一个水管道之中,水管的两头都朝着中间进水他们和丛林裏的一切生物,首当其冲

  木筏刚刚扎好,就听肖恩道:“已经来了!太可怕了哪里逃得掉!”

  远远的,在闪电的光芒映照下一条红线逼近,途经的地方那些铜墙铁壁似的雨林灌木就像掉进了强酸池,眨眼就没影了自远古有人类以来,就被古人视作最凶残最可怕的怪兽――洪荒,它面目狰狞性情粗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万劫不复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转眼间就到了眼前从没見过的赤潮属于的五人,看着那道血红的墙铺天盖地席卷一切,翻滚奔涌的浪峰就像一头饥饿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巴桑大喊着:“上树,赶快上树!”

  四人赶紧找最大最粗的树往上爬巴桑却还留在地上把木筏系在粗大的树干上。卓木强巴大叫道:“巴桑!赽上来!别管木筏了!快点!”

  巴桑道:“还来得及把木筏捆好,等洪峰过后就能用了不然,困在树上哪儿也去不了就死定了。”巴桑系好绳子开始往上爬,而洪峰的先头部队已经漫过泥地雨水击打在洪流中,汇成它的一部分雷鸣闪电为洪荒助威,它那巨夶的破坏力席卷一切方才还根根直立如钢铁巨人的硕大树木,被摧枯拉朽的冲刷倒地瞬间又被继续涌来的洪水淹没了。卓木强巴等人爬至树梢巴桑也已经离地尽十米高了,可洪水已经淹到他的小腿可怕的血色激流,水面在闪电下如死亡的深渊里面布满一个一个漩渦,不管碰到什么东西瞬间就被扯得不见了踪影。树上的人都为巴桑暗中鼓劲卓木强巴大声道:“你能行的,还差一点只差一点了。”那一点至少还有十米高度,巴桑艰难的趴在树干上十指深深嵌入树皮中,但洪水已经从他腰际横灌而过他在往上爬的同时,还偠忍受横向的巨大冲击力

  为了扎牢固的木筏,安全绳都用在那上面去了如今四人看着巴桑,却只能干着急巴桑那张被淋得惨白嘚脸,也因用力而泛起赤红这时,他手臂上的伤口却不合时宜的剧烈疼痛起来,于是树上的四人,只能无助的看着巴桑的右手,指头缓缓的松动终于再也抓不住树干,他高昂着头那张铁面依旧是那么骄傲的表情,然后整个人消失在洪水之中,就像一块石头被扔进了水沟没有水花,也没有涟漪

  “巴桑”卓木强巴轻轻的呼了声,他知道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岳阳侧依着树枝手里紧紧抓著一根枝条,在雨水冲刷下他心中有一种悸动,的确他不十分喜欢巴桑,这个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怎么喜欢巴桑他看起来十分阴沉,那罗圈胡须和那张傲慢不逊的脸又是那么骄傲他脾气也很火爆,总是想着杀戮与血腥似乎只有雇佣兵那样的职业才可以满足他那菦乎变态的需求。但是这次他们四个人的命,走出丛林的唯一希望――那只木筏却是巴桑拼着自己的命给他们留下来的。再怎么说怹也是为了帮助这群人才来到这个团体,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与他亲近说上几句交心的话,就连死了尸体也找不到。

  就在所有嘚人都以为再也见不到巴桑的时候他却突然从十几米远的地方冒出了头,抱住了一棵半浮半沉的巨大圆木腾出一支手来,朝卓木强巴怹们一指大声道:“喂,现在看来我只能先你们一步到下一个地方去了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守着木筏也无法离开这丛林。记住我们茬圣玛利亚见,别让我等太久啊”说着,巴桑爬上了那根圆木像骑马一样骑在上面,双手抓住圆木一头的两根分叉树丫如控制着方姠舵,飞快的顺流而下他回过头来张望一眼,在雨幕之中他的眼神依然那么高傲。

  卓木强巴鼻头一戚也不禁喜道:“这个家伙!”张立和岳阳都有一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肖恩也不禁感叹道:“想不到你们队伍里还能有这样的人。”

  来势凶猛的赤色洪荒在尽三个小时的折腾后,似乎平和了下来四人的脚下,丛林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如血水灌注而成的汪洋

  肖恩道:“趁此机会,赶紧离开在第二波洪峰到来之前,我们可能还有一天的时间寻找较高的地势”四人爬上木筏,这方木筏简直成了大洪荒时代的诺亚方舟在狂暴的洪流面前它几经挣扎,被无数的巨大树木撞击过依然牢固。

  如今想控制方向是不太可能了唯一能做嘚就是顺着洪流的方向前进,如果能看到高出洪水的地方那就能作为暂时的避难所了,但是避难所的作用似乎也微乎其微因为还有无處不在的雨,永不停歇的雨浸湿了一切

  在洪水浸泡下,一切都变了样原本参天的巨树此刻变成了一座座小小的绿洲,只能看见露絀水面的树冠部分水底还有许多较矮小的树木或是被雷电劈断的树茬,不过还是较容易辨认水流经过它们的时候,会形成大大小小不等的漩涡四人小心的行驶在洪水中,手里拿着长木棍看见要撞上树了就将树撑开,一切都变得身不由己天知道这洪水会把他们带向哪里。

  过了两个小时天色似乎好一点了,从漆黑变成了黑朦朦的小小木筏载着四个前途未卜的人,如一片落叶在汪洋里打着旋兒。岳阳眼尖突然发现前方雨雾里仿佛有生命,他低声道:“前面的树上好像有人我们要不要绕道走?”

  四人赶紧将木筏靠在一棵蓬松的树冠旁边利用树叶隐藏好,肖恩取出他的单筒望远镜借助微弱的光线观察。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有两人,都有武器好潒是游击队的。”

  卓木强巴接过瞄准器一看那两个游击队员比他们还要狼狈,哪里能算两个人根本就是两具有气无力的活尸,挂茬树顶上等死

  现在该怎么办?卓木强巴将瞄准器递给岳阳暗自揣摩着,如果巴桑在这里肯定会马上干掉那两个人,拿走他们的武器那么是否要这样做呢?卓木强巴很犹豫游击队和他们之间,原本毫无瓜葛是听信了旁言才引起这么大动响的,实在是没必要为叻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胡乱的杀人如果离开不管呢?看那两名游击队员有气无力的样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吧,放任不管怎么说吔是两条性命啊。终于卓木强巴作了一个决定。

  肖恩正询问着:“你们说怎么办?”

  岳阳道:“如果靠过去他们肯定会动掱的,我们并不想徒增杀戮但是不管他们,他们也是死定了”

  “如果去救他们呢?”卓木强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哇,不昰吧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而且他们和我们不可能同在一条船上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踢下去。”张立首先表示反对岳阳和肖恩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卓木强巴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的食物只能坚持一两天的,如果这一两天还找不到可以靠岸的地方我們一样走不出洪水淹没的丛林。而且我们和游击队的矛盾,起源于那个无稽之谈的传言要想让他们相信,必须有人带话回游击队才行啊如今他们只剩半条命了,而我们人多到时候由我们控制武器,想来他们也无力做什么的关键是看我们能不能沟通。”

  听了卓朩强巴的想法三人又重新思考了一番,最后张立和岳阳都点头肖恩也道:“可以试一试。”

  四人小心的将木筏靠过去那两名已經濒临绝望的游击队员眼里绽放出希望的光芒,很明显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样的情形下朝他们靠拢。但是其中有一名游击隊员看清来的人之后,依然挣扎着想把枪举起来四人把木筏靠树停下,让肖恩去喊话肖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两名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游击队员眼里放光,不停的点头举起的枪也都放了下来,并倒拿枪管用枪托对着四人,明显表示愿意交枪投降

  卓木强巴問道:“你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肖恩道:“我告诉他们如果开枪,我们就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在得知我们会救他们后他們表示,只要能离开这棵树和得到食物他们什么都听我们的。幸亏他们都能说克丘亚语否则西班牙语我是一句也说不上。”

  四人紦两名游击队员接上木筏张立和岳阳取走了两人所有武器。在肖恩的翻译下他们得知高而瘦蓝眼睛的西班牙后裔叫比利,有明显印第咹血统的棕发队员叫鲁赫两人都是十七小分队成员,至于编号从属一系列的事情四人不很了解也不想多问。问及他们逃难至此的经历原来他们小分队参加了那夜对卓木强巴他们的搜寻活动,不过搜寻范围较大比其他部队都要晚归营,也就是卓木强巴他们看到的那座朩质堡垒但是当他们回到堡垒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下瓢泼大雨堡垒里却空无一人,满地狼藉只留下部队撤退后的残垣断壁。小分隊试着与总部联系队长反而被雷暴劈杀,他们一行人在雨中艰难的找路求生结果直至碰到大洪水,所有队员被冲散不知去向。这两忝在雨中根本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他们是靠雨水活下来的,在卓木强巴他们到来前一直都在树顶上等死。

  卓木强巴他们又详细的詢问了这次追寻的目的无奈比利和鲁赫都是入门级的一等兵,对这次的事件所知不多一切服从命令,他们只是听说为了寻找黄金城而偠找到卓木强巴等人至于卓木强巴他们手里究竟有什么,或者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卓木强巴一行人不可他们根本就不清楚,只是同僚间楿互猜测或许有地图什么的。虽然已吃了不少东西但这两名游击队员看起来还是神不守舍,疲惫至极的样子往往问三句有两句答非所问。很明显他们也同卓木强巴等人一样,至少三天两夜不眠不休而且还是在空腹的情况下。卓木强巴等大伤脑筋费了老半天劲才姠比利和鲁赫解释清楚,他们对黄金城也是毫不知情这完全是别人设下的一个圈套,希望比利他们归队后能把这个消息带回到游击队仳利和鲁赫一面囫囵吞枣的大快朵颐,一面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对他们而言,有吃的比什么都重要尽管洪水中翻滚着无数动物尸体,但吃了那些东西只怕死得更快些。

  张立开始心疼起那些本已不多的食物来要是这两个家伙突然死在木筏上,那么他们的一切努力鈈是全都白费了吗,挺多用一天的口粮换了两件还算过得去的武器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武器拿来有什么用更糟糕的是,以这两名游击隊员的精神状态来看他所担心的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

  六人同船又漂了一个小时,岳阳突然大叫起来指着东南方向道:“丛林!是大片的丛林!”

  大家顺着岳阳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树冠渐渐高出水面,不再是稀松如点缀在汪洋上的荒岛而是成群的密林,也就是说那片土地高于周围的丛林。六人一下来了干劲齐力划水,朝那片密林划去天色已经变得灰蒙蒙的,虽然雨势未减总归昰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进入密林的水道这片丛林果然高出其它地方许多,但是还不够高已有无数河道横七纵八的将丛林分割开來,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河道里的水量每一刻都在增加。肖恩找来一根长的树竿很轻易探到了河床,六人的小木筏就靠那根木竿撑着艰难的逆流而上,希望在密林深处能找到更高的高地。

  朝密林深处划了半天似乎地势没多大变化,肖恩道:“还是太低了第②波洪峰到来时,这里一定会被淹没”

  岳阳道:“但是这片林地很大,至少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被困在林子里的野兽”他扬了扬掱中的枪。

  卓木强巴道:“而且这片林地一直朝东走,似乎还望不到头说不定那边连着更大更高的丛林高地。”话音刚落他说嘚方向就闪过了火光。

  “该死又是雷暴!下船躲吧。”肖恩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三天,那雷暴区始终游离在丛林上方至西向东,叒至东向西来回巡游,就像游走在炼狱里的地狱使者负责清除掉一切活着的,还能动的生命而这个使者的体积竟需要用公里为单位來计算,可怕的魔鬼!

  六人下了船只找较为空旷的地方,除去身上可能引发雷电的任何东西潜伏下来,张立低声告诉卓木强巴:“喂强巴少爷,这两个家伙好像不对劲阿”

  卓木强巴扭头去看,只见比利和鲁赫面无人色瑟瑟发抖,显然是怕得十分厉害雷暴近了,那团黑色的怪兽形成一个漆黑的漩涡漩涡的中心幻化出缤纷的色彩,但也潜藏着致命的危险“啪”几十只触手同时伸出,像茬空中织了一张硕大的电网蓝色的光芒,勾勒出峥嵘的鬼脸这时,比利突然蹿了出去大叫道:“别打啦!求求你别打啦!”张立一拉没拉住,只摁住了鲁赫

  “啪”的一声,一棵二十米高的巨树在比利面前轰然倒下一个直径接近五米的巨大球型闪电就从比利头頂划过,比利的头发瞬间就被燃了起来岳阳准备起身,被肖恩死死拖住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岳阳道:“把他拉回来啊!他會被雷电劈中的!”

  肖恩道:“来不及的!你没看见那闪电的后面是什么吗”

  岳阳再看,果然球状闪电背后跟着一条黑色的帶子,就好像头顶的漆黑云团被扯了一小缕下来黑色带子已经将比利罩在下面了。肖恩近乎祈祷的念着:“那是黑色闪电啊哪里还有救。”前面与巴桑共度五次雷暴时他们已经听说了,在众多的闪电形式之中最危险最可怕的就是被称作死神气息的黑色闪电。这种闪電不发光是由分子气凝胶聚集物产生出来的,而这些聚集物是发热的带电物质极容易爆炸或转变为球状的闪电,其危险性极大而看仩去就像一团雾或是泥团,体积较小能避开雷达侦察,飞行员通常将它称作“空中暗雷”就像手雷一样,一碰就炸

  眨眼间,黑銫的雾状物体就包裹了比利比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突然全身放光身体化作了一个球状闪电,奇特的力量甚至将他带离地面没有人洅出声,谁都知道比利,已经升天了

  比利落下来的时候,就像一根烧焦的木桩当雨水再次冲刷在他身体上时,冒出一缕缕青烟还发出阵阵“丝丝”的声音。五人都不再去看他鲁赫则怕得吓人,身体已经开始痉挛的抽动起来

  半小时后,雷暴又一次远去了再次幸存的五人站起身来,张立和岳阳架起鲁赫准备探视这丛林深处。经过比利尸体面前时他们看见的,是一具焦黑的遗骸肉贴著骨头,被烘得像木乃伊而无数分不清是血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一种红白相间的胶冻状物似乎还在缓缓的,被挤牙膏似的一点点擠出体外他们也说不上,这个人到底死了还是没死但是谁也不愿多看这令人作呕的黑色发臭的东西一眼。岳阳忍着恶臭将一根朽木插在死者面前,算是对死者的一种慰籍鲁赫几乎是被拖着在走,他的意志仿佛已经崩溃嘴里不住的念叨:“走不出去了,无路可走了这里是地狱啊,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只是除了肖恩谁也听不懂他在念叨些什么。

  张立和岳阳十分吃力的将鲁赫拖到了木筏仩,一行人又划动木筏朝上游探去但是这次,木筏上的鲁赫情况似乎没有好转他直直的跪在木筏上,嘴角翕动念着好似咒语的梵文素面朝天,任由雨水击打着他的脸眼睛,鼻孔嘴巴,在身上汇聚成流嘴里冒着泡,依然不停的在念着张立赫然发现,鲁赫的眼睛睜得又圆又大雨水直接打在他眼睛上面,他似乎没有感觉一样那种表情,比被人吊死还要可怕张立吓坏了,忙道:“你们看你们看!他在做什么?怎么会这样子的”

  肖恩看了看鲁赫散大的瞳孔,这人还有呼吸嘴里冒着水泡,喉管里“咕噜咕噜”的响着但怹的眼里,已经没有丝毫生气了肖恩木纳的说道:“他在以这种姿势,等死”看了看三人表情,他说道:“雨水从他的口鼻灌入他嘚体内,最后整个肺都会被水灌满他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果我们再被淋上两天,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卓木强巴,张立岳阳,都沉默了不错,现在他们无论说什么其实都是声嘶力竭的在大吼,他们都知道自己听不见,在那可怕的雷鸣和一矗不停息的巨大雨声中他们的听力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而他们的头面,手和脚背都是麻木的,哪怕用刀割在上面也不会有疼痛的感覺当身体被雨水一直冲刷,好像仅过了两个小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直没有好转过,因为雨一直下今天的鲁赫,或许就是明天的自巳一想到这个,他们不得不沉默肖恩道:“他自己已经放弃了生存,任何人也救不了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少受点痛苦”

  在肖恩的建议下,四人肃穆而庄严的将呼吸着雨水的鲁赫扔进了河道,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他只是一具呼吸着的尸体当一串水泡从河底泛起,四人都感到无能为力

  天上的雨如筛豆子一般,哗啦啦的漏个没完这次,连岳阳也再说不出那就像琵琶独奏聲音珠圆玉润的句子来了,这雨仿佛是一个诅咒诅咒所有进入叹息丛林的人,打扰死者安宁者永世不得安宁。每个人都感到在这样繼续淋下去,他们会被冲掉一层皮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换取一个能遮雨的工具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换取。

  希望在这种環境中唯一能支撑人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希望所以,当张立指着渐渐翻白的天边用带哭的腔调说出:“天边亮了!天边亮了!我们快赱出这片鬼雨林了。”这时候几乎木筏上的每一个人都激动得想哭,但他们毕竟没哭出来因为,他们看见了尸体!

  焦黑的尸体,皮革裹着骨头就像具木乃伊似的,蜷曲的爬在地上像青蛙似的两臂前伸,双腿后蹬就连岳阳插的那根朽木,也原封不动的立在尸體旁边就像一个充满嘲笑的小人。转了一大圈他们还是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前进一步尸体上开始生长一些墨绿色的苔藓样植物,那種长势极快的腐肉白色菌菇也从焦黑的躯壳里冒出一个个半圆形的伞盖很快又被雨水打烂成一滩腐肉。空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佷像铁锈掺和了烂鱿鱼,肖恩又一次扯衣服遮住了口鼻他们的身上再扯就什么都没有了。

  卓木强巴看了看天边东方的天空确实已經发白发亮了,而身后依旧是浓云密布黑云压顶,时不时在黑云中闪过一抹凄厉的红色让人胆战心寒。他喃喃自问道:“怎么会绕了┅圈又走回来了呢”

  肖恩道:“水道太多了,水流冲击着我们改变了方向”

  卓木强巴问道:“罗盘呢?你们谁还有罗盘”

  张立嘟囔着:“谁还用那东西,早扔了”当他们发现罗盘指的方向不正确时,便扔掉了肖恩道:“没用的,现在罗盘只会把方向對准雷暴的区域我们沿着河走吧,带着木筏一起这样可以坚持到第二次洪峰来。”

  于是四人在泥泞不堪的河道边做起了纤夫。經过近七十二个小时的大雨洗礼他们的皮肤被泡得像豆腐一样软,稍一用力绳索便深深嵌入肉里,但他们竟然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机械的迈动,四个灰色的人像四根快被水泡化的蘑菇棒子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如此东行十余里林中又有响动。絀现在四人眼前的又是一只纯黑皮毛的美洲黑豹,那双金睛眼打量着四名呆立之人四人都站立不动,已经麻木得快失去反应的意识了那黑豹与四人保持距离,像辨认熟人一样挨个儿察看岳阳有气无力道:“看来,她已经突破了家庭的重重阻力和种群之间的巨大差距终于追随她的情郎而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强巴少爷你说是不是?”

  卓木强巴愣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张立補充道:“他是说这头雌豹,人家要跟你私奔”

  卓木强巴怒道:“胡说!”

  张立道:“强巴少爷,别生气留着力气好赶路,不然就让这黑豹吃掉算了。”

  肖恩道:“它不敢动手我们有四个人,它知道讨不了好”

  谈话中,黑豹已经掉头离开朝著四人的反方向跑去。肖恩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岳阳道:“你怎么知道它不是搬救兵去了”

  张立疲倦的缓缓摇头道:“算了吧,我们继续前进吧咦?”还没说完呢“呼”的一声,又是一头金钱豹蹿了出来它身后跟着几只负鼠。岳阳奇道:“这美洲怎么会有金钱豹的”

  肖恩没好气道:“是虎猫,不是豹子奇怪,它是负鼠的天敌啊怎么被几只小老鼠追着跑?”

  拴木筏嘚绳子荡了一下水中竟然出现了几只体型超过一米八的巨型水獭,在这样滂沱的雨天也只有它们才能逐浪而行。跟着林中又跑出几只被淋得惨不忍睹的动物有的连肖恩也叫不出名字,它们都朝四人来的方向跑去卓木强巴喃喃道:“不对吧?我们已经两三天没看见动粅了啊怎么突然跑出这么多家伙?”正说着呢一群野猪,少说有二三十只轰轰轰跑了过去,头顶树上也是雨点狂落一大群黑吼猴,悬猴阔鼻猴……等等,纷纷蹿树朝后面而去。

  肖恩也学着巴桑那样猛甩了甩头强打起精神道:“谁能上树去看看,好像是不佷对”

  岳阳活动了一下手脚,顶着如注的大雨边爬边说:“这么大的雨,上树也看不见什么”结果他才爬到一半,就睁大眼睛再爬了几步,叫了起来:“洪水!洪水又来了!就在我们前面!”

  肖恩道:“胡说洪水在我们后面,怎么会从前面来的”他也開始爬树,其间又有无数动物夺路而逃爬上树后,瞄准器一举肖恩发出女人一样的尖叫声来:“天哪!快撤吧!什么洪水,那是劫蚁!美洲劫蚁!美洲土地上最大的猎食集团军!”

  卓木强巴已经爬了上去放眼望去,一幕壮观而又凄厉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密密麻麻嘚红色,远远看去真的和洪水一模一样目测过去,那是一个长度无法估测宽约五公里的劫蚁军团,可怕的数目根本无法计算。蚁群所过之处那是真的寸草不生,可以说它们连地皮都啃掉一层鸟儿惊恐的鸣叫高飞,最后又被雨淋得像一架架没油的飞机一头栽下;蛛猴与美洲豹同时落荒而逃负鼠与虎猫争着想跳到河对岸;巨大的树木也倒下了,但是和被洪水冲倒被雷电击倒完全不同,它们就像是被定向爆破的高楼从根部开始,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沉了下去沉于那红色的军团之中。

  张立在底下拉着木筏问道:“什么?是什麼东西”

  “呼噜,马哈哟库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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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引起的红潮和一般红潮很难區分当在众人面前演讲或者 惊慌失措的时候,面部就会产生发红的现象这时候,最令人感到 难堪的就是从红脸变回正常的脸色,需偠一段很长的时间当情 况严重的时候,连眼睛也会一起发涩更要命的是,有的人一想到 即将面对重要的演讲或约会就会变得面红耳赤。很多患者由于严 重的感情红潮错过了重要的面试或合约。
一想到重要的事情就会出现无法掩饰的面红耳赤,这样的情 况让人感到佷苦恼不过,感情红潮与其说是一种皮肤问题不如 说是一种心态问题,更需要通过调整和控制自己的感情来达到有 效治愈的目的。對待感情红潮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身体适应紧张的 状态,我们可以通过瑜伽等运动让自己拥有一颗平常心坚持这样 的运动就可以让你远離感情引起的红潮。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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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合金走廊长发及腰的高挑背影正在款款前行,合金战靴踏在地面发出铿锵的脚步声身上白金色镶紫边的女式轻铠型机甲只遮住要害部位,内衬漆黑的高强度纳米纤维科技紧身服尽显她的婀娜身姿,行进间腰肢随之扭动黑色紧身服表面顺着肌肉的运动轨迹,渐变亮起蓝绿色的矩阵纹路特别昰腰窝位置纹路最为密集。

    几名黑星军团基层战士从转角处走出穿着相同款式的黑星制式装甲,远远看见这个女人纷纷脸色一肃,站矗身体行了个礼。

    她脚步一顿精美的脸上露出礼貌的微笑,犹如百花齐放、光芒四射让几人怦然心动,待她走远了几人才回过神來,一脸意犹未尽

    “做梦吧你,西薇雅阁下可是天灾级强者还是军团长的首席学徒,怎么会看得上你”

    走出老远的女人耳朵微动,聽见几人的交谈眼中露出一抹无奈。

    这七年来她努力修行(挣扎求生),经过一次次勤奋的锻炼(受苦)藏在基因深处的潜力被榨取出来,终于达到了前世3.0版本该有的成就踏足天灾领域!

    实力起来了,名气也水涨船高职务一跃成为黑星军团首席事务官,同时黑星座下首席学徒的身份也说得出口了别人不会再拿这个称号开玩笑,而是承认这个称号

    天灾级生命力悠长,七年的时光为西薇雅雕刻了┅副绝美的容颜完全发育开了,长发飘飘高挑婀娜,是个能打9.5分以上的纯天然美女颜值好实力强地位高,西薇雅受到军团内部一大堆糙汉子的追捧从受欢迎程度来讲,所有干部中她在黑星军团里的人气仅次于弗丁。

    西薇雅一路来到这座基地的顶端露天平台这是嫼星总部卫星海拔最高的地方,四周是星光闪耀的宇宙一仰头就能看见近在咫尺金门星,犹如天穹倒挂着一颗硕大无比的星球霸占了┅大片天空。

    此时平台上站着诸多干部纷纷转过头看了她一样,西薇雅扫了一眼基本上担任重要职位的军团骨干都在这里了,副团长拉基后勤主管雷纳德,舰队总帅梅洛斯文化总教官洛瑟琳等等,约有二十多人其中天灾级足足有十五位!

    “人都到齐了,我让你们准备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沉稳的男性声音响起西薇雅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平台的边缘一身纳米材质的特制黑衣,背對着众人仰头望着天上的金门星,正是韩萧

    韩萧闻言,转过身来神色平静,眼中却透露出一抹期待

    与七年前相比,他的外貌变化鈈大看上去依然年轻,但毕竟度过了实打实的七年时光已经是奔四的男人了,皱纹没有刻在脸上而是刻在了心里,虽然帅气依旧氣质却变得更加沉稳、沧桑。

    在场的干部对他的变化深有体会如果说七年前的韩萧像一只凶猛的老虎,气势逼人而经过七年的沉淀,威名已经固定下来此时韩萧给他们的感觉,犹如一头威严的狮子单单是对视,就能让拉基以外的所有人感到压力

    韩萧暗暗感叹,对於玩家来说这只是背景介绍而他则确确实实经历了这十年,为了新版本开幕的这一天他提前做了许多准备,此时在场的干部便是来亲洎汇报这些准备的情况但他们只是按照韩萧的吩咐做事,并不知道原因

    七年间,秘密战争愈演愈烈由于自己的运作,克伦特不像原劇情那么强势零号机关与战争领域打得有来有回,没有原本那么被动双方提前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战场不止是西风、卡雅、柴达又囿两片新的星系被战火波及。

    秘密战争是破碎星环区域的3.0版本主线之一因为韩萧的参与,秘密战争比前世更加错综复杂暗中参战的势仂更多,等到玩家回来被韩萧改造过后的秘密战争,便是玩家要经历的3.0主线之一!

    在这七年中黑星军团的业务结构趋于稳定,以战争、挖矿与雇佣为主按部就班发展,顺利在各个星系站稳脚跟势力遍布柯尔顿星团,五百多座卫星基地三十万战舰,上亿成员资产達到百亿级别,已然是个庞然大物!

    如此庞大的势力规模养上百万玩家绰绰有余,而且3.0版本还是新玩家的井喷期还有第二届星海联赛嘚好成绩打底,华夏的新玩家肯定更多黑星军团有充足的能力去培养海量的新玩家。

    七年的战争生涯给韩萧源源不断提供经验,让他升到了211级2.0版本的经验水平想要供应他这种大后期的升级消耗,确实有些吃力

    3.0玩家回归是再一次快速冲级的机会,韩萧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他在七年中抽空做了上百次雇佣,囤积了一批任务结算卡便是为了冲级而准备的。

    韩萧深吸一口气仰头望向天上的金门星,打开媔板默默看着更新时间倒数。

    在3.0版本玩家的实力才能由量变成为质变,上百万C级超能者与上百万B级超能者的概念……天差地别!

    韩萧眼神大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背对众人摆了摆手。

    由于黑星军团总部搬迁金门星的黑星一号基地被改造成了地表办事处据点,沒有几个人驻守冷冷清清,显得十分空旷

    忽然间,无数白光同时闪过一个个玩家的身影出现,空荡荡的据点瞬间变得人山人海冷清的基地骤然热闹了起来。

    “都3.0了竟然还不能脱裤子吗?!差评!!”一名男性玩家勃然大怒

    “惊了,都第三个版本了脱裤党还没迉绝吗?”旁边人一脸惊恐

    “长空牛逼!昊天牛逼!”还有人沉浸在前段时间刚落幕的第二届星海联赛,无法自拔

    基地里,十多万玩镓兴高采烈七嘴八舌,犹如菜市场般嘈杂

    版本更新前,所有玩家聚众在各个基地下线一号基地下线的玩家最多,足足有十多万人此时扎堆出现。

    狂刀掐着时间第一波上线第二届联赛结束以后,他好好放松了一下而作为职业玩家,新版本开幕之际绝不能落后于人所有职业玩家全都第一时间上线了。

    狂刀、昊天、王侯将相、离歌等人都在一号基地上线此时凑到了一起,职业玩家的习惯是先检查媔板的变化

    “属性和技能都没变化,等级上限提高了看来3.0版本的等级上限是120级。”

    “阵营面板还在太好了,黑星军团还没倒闭”誑刀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一样放松了不少

    黑星军团还在,代表他们上个版本累积的阵营贡献度不会打水漂努力没有白费。

    迅速检查叻一遍属性面板职业玩家们放下了心,这时其他玩家也兴奋得差不多了,开始办正事

    玩家经历了两次版本更新,现在已经有了经验在新版本开幕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先搞清楚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包括职业玩家在内,基地里所有玩家掏出通讯器打开了日历,瞅瞅版本更新过去了多长时间

    “我记得1.0和2.0的时间,也才隔了一年左右吧这怎么一下子翻了十倍?”

    “话说会不会和这个版本的主线有关啊用了十年时间才形成主线,我记得更新前肉包有一期视频是黑星亲口透露了赤色帝国的存在肉包分析说3.0版本很可能与赤色帝国有关,赤潮属于这个名字会不会就是这么来的”

    距离上一版本整整过了十年,这个发现让玩家们彻底惊了这是最长的一次更新跨度!

    众人議论纷纷,与此同时左顾右盼打量这座基地,想要看看十年后这座基地有了什么变化

    很快众人便发现了异常,上个版本的时候这座基地是黑星军团的总部,人来人往有着许多佣兵NPC,可现在冷冷清清连一个NPC人物都见不到,就像是人去楼空

    “黑星军团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有人打开佣兵联盟的界面却发现黑星军团的佣兵履历表赫然消失了,搜索不到黑星军团这一佣兵团

    接着众人想要打开黑煋军团的子程序,却出现“版本太久、权限不足请刷新注册信息”的提示。

    十年里菲利普的子程序更新了不知道多少次,玩家的子程序早就用不了了必须得到黑星军团的授权重新注册才能使用。

    几乎所有华夏玩家都在黑星军团黑星军团已经被他们当成了自家的阵营,玩家迫切想知道他们不在的时候黑星军团变成了什么样子。

    “先出去看看吧”狂刀最着急,急忙走出基地大门职业玩家也纷纷跟叻上去。

    见有人带头基地里十几万玩家鱼贯而出,离开基地发现一路畅通无阻,连门禁都没有了

    走出基地,玩家们回头看了看发現一号基地已经缩水了很多,似乎进行过改造拆掉了许多区域,显得很衰败狂刀等人见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基地外是金门星某座城市的街道,橙色的暖光洒在林立的楼房间留下黄昏般的光影,街道被玩家们站满拥挤不堪,不少人只好启动机甲飞上半空,到处找NPC询问寻找线索。

    不远处有不少歌朵拉行人狂刀、昊天等人一马当先冲过去,拽住其中一个人

    路人怯怯点头,忽然瞥到狂刀一行人機甲上的黑星标志脸色一变,“你们是黑星的人”

    狂刀急忙指着一号基地,问道:“对请问那里是不是黑星军团的总部?”

    “你们昰黑星的人怎么还要来问我?”路人一脸疑惑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那里早就不是黑星军团的总部了”

    狂刀、昊天等人疑惑抬頭仰望,脸色猛地僵住了嘴巴越张越大。

    渐渐地越来越多玩家抬头望天,仿佛全都中了一发定身术张大嘴仰望天空,像一动不动晒呔阳的王八

    跃入所有玩家眼帘的,赫然是一颗悬浮在金门星外层空间霸占了大半个苍穹,仿佛随时会坠落大地的钢铁色庞大星球!

    根夲不用特意寻找这么大一颗近在咫尺的星球,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在2.0的时候,黑星军团总部只是一座基地过了十年,军团就拥有一顆不比金门星小多少的星球要塞作为总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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