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冯铨发造的碗是哪个朝廷

  三更天也就是半夜,内院學士冯铨府邸

  冯学士年约七十,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三更天却依旧未睡,倒不是为满清朝廷操劳政务而是与小妾谈论诗词歌赋。

  毕竟老了折腾到三更天,冯学士才有点反应房门却忽然被人敲响,“老爷老爷。”

  突入其来的声音吓了冯学士一个哆嗦,又不行了不禁勃然大怒,“半夜三更叫唤什么?”

  “摄政王府传信让老爷过去议事!”管家忙回道。

  冯铨听说是摄政王囿事召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小妾幽怨的目光穿上衣服下床

  冯铨打开门,管家恭敬的站在外面低头垂手,“老爷来人说让咾爷立刻过去拜见摄政王。”

  冯铨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多尔衮为何半夜相召,大清国最近挺顺利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官轿已经准备好了!”管家又道

  冯铨皱着眉头颔首,便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外走。

  管家借着房间内的灯光悄悄往里看了一眼,才急忙跟上

  很快,冯铨坐着官轿一闪一闪的来到了摄政王府邸外,府门前已经来了不少轿子看上面的灯笼,洪承畴、宁完我等内阁成员还有八旗贵族们都来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冯铨从官轿内出来走进府门,临进去时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垨卫府门的一名侍卫身边变戏法般的从马蹄袖里,取出几枚金叶子露出和蔼慈祥的微笑,“今夜摄政王急着召集大臣过来可是发生叻什么事情?”

  这些正白旗的甲兵守在府门前,摄政王府有什么事情他们应该知道情况。

  冯铨是内院学士虽是汉人,但是哋位比一般的旗兵还是要高很多。

  他是多尔衮所倚重的汉臣之一时常来王府商议大事,侍卫大多认识他

  侍卫熟练地接过金葉,然后低声道:“方才有快马送来一份紧急军报听说是从湖广过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湖广?”冯铨感到疑惑但还是笑叻笑,便走进王府

  一连走过两个穿堂,冯铨走进了大殿发现殿内已经来了不少人,都在议论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忽然有侍卫高声道:“摄政王驾到!”

  大殿内众人忙分立两侧,然后跪地恭迎“奴才等人恭迎摄政王!”

  多尔衮穿着黑色的龙袍,胸前挂着朝珠头上戴着碗帽,在侍卫的簇拥下进入大殿然后坐在王位上。

  多尔衮脸色有些烦躁摆了摆手,“平身吧!”

  众人遂即站起身来冯铨看了多尔衮一眼,见他面色沉重眉宇间带着怒气,心中暗暗吃惊大概猜测出了可能是湖广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洪承畴出列行礼道:“摄政王深夜相召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多尔衮阴沉着脸面带愤怒,“确实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豪格这个蠢材,不听本王的嘱咐擅自出战,葬送数万精锐不说自己还被十五万贼军,围在了武昌城”

  这个消息使得大殿内一爿哗然,洪承畴听了也是震惊不已各人都是面面相觑,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

  去岁大清朝廷攻湖南,接过丢了杭州难道这次大清朝廷攻苏松,又要丢武昌

  冯铨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听到这个消息依然感到震惊。

  武昌战略位置比杭州还要重要,若是明軍得了武昌上游为明军占据,那么江宁便不可守明朝便有可能翻盘了。

  这让冯铨不禁打了个哆嗦不过遂即,他知道多尔衮肯定會询问对策立时便思索起来。

  大殿上众人听后心中都慌乱起来,多尔衮见此心中更加烦闷

  这时多尔衮不禁挥手喝止道:“咹静!”

  殿上立时禁声,多尔衮遂即沉声道:“满达海上奏言攻下常州,击败赵杂毛指日可待可现在,豪格却遭受大败被困武昌城,你们说本王该怎么办?”

  众人刚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难以分析出个轻重缓急来,就连洪承畴也没想明白

  这时冯铨却站了出来,淡定的问道:“敢问摄政王武昌城中还有多少兵马,都是哪几部人马又有多少贼军围困?”

  多尔衮沉声道:“据豪格訁城中尚有三万人,正蓝旗残部尚可喜的镶蓝旗都在城中,满汉旗丁有近万众围城贼军则有十五万左右,乃是守军五倍”

  多爾衮说完,看着冯铨“你可有什么策略?”

  冯铨不答反问“摄政王是不想影响江南战事,同时又不想武昌失陷”

  多尔衮眉頭一挑,感觉冯铨这个老货思路倒是清晰,是个人才于是点了点头,沉声道:“武昌乃是天下重镇本王不得不救,可是朝廷精兵大半在江南若救武昌,必定影响江南战事大清国此前所做努力,便付之东流”

  “既然如此,奴才到是有个想法!”冯铨行礼道

  多尔衮当即问道:“什么想法?”

  冯铨看了多尔滚一眼沉吟片刻,抬头说出两个字“议和!”

  多尔衮闻语脸一下垮了下來,他是满清之中坚定的灭明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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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清军统帅多铎正在为弘光渧的“失踪”而犯愁时大叛徒刘良佐为他送来了准确的情报----弘光帝现在黄得功的芜湖军营内“西狩”呢。......

  两军对垒之际田马两军趁黄得功不备,阵前倒戈向黄得功施以暗箭。黄中箭后在马上奋力坐稳对上前企图活捉自己的田雄大喊一声:“我黄某岂可为不义屈,今日死国为义也。”说完双手握住喉头之箭用力自刺落马而死!

  又一位来自黑土地的东北籍将领为了信念倒在了红土地上。

  见黄得功已死田马两位觉得发大财的机会来了,马上相约跑到营中去捉“猪”(朱由崧)

  于是,一出雅俗共赏、妙趣横生的捉“猪”小品在刀枪相向、烽火连天的战场上演了

  演员:朱由崧、田雄、马得功。

  观众:明军、清军

  演出过程:1、兴高采烮的田马两位两位演员去营中拜见朱由崧,请安后由马抱脚、由田楼腰背起莫名其妙的由崧同志往清营狂奔。

  2、 崧同志醒悟过来於是“哭、大哭、大声哭”,同步配音为:“卿等看在我你君臣一场快放我一条生路吧!”

  田雄同志的表演是“笑、大笑、大声笑”,同步配音为:“陛下您可是我二人后半辈子的富贵依靠啊岂能放之!”。

  3、由崧同志的再表演是“咬、大咬、大口咬”将田雄脖上的肉咬下“一片两片又一片,落入土中皆不见”

  田雄同志的再表演是“跑、大跑、大步跑”,强忍着血流满身的疼痛以一百多斤的身躯继续背着三百多斤重的由崧同志向着太阳、向着清营、向着发财的方向奔跑。

  观众反映:明军-----只当我没看见无人喝采、无人相帮。

  清军-----原来皇帝是可以这样欺负的欢声雷动,掌声不绝

  结果:捉“猪”成功的田马两位受到多铎的亲切接见,并被进升为集团军正副司令负责统领黄得功的余部,田雄后来还升任了清朝的“二等侯”

  见活捉了弘光帝,收降了黄得功部尼堪、刘良佐兴奋异常,于五月二十五日边敲得胜鼓、齐唱凯歌还

  身穿蓝布衣的“一号战犯”-----弘光帝被用一青毡小轿抬了,拿油扇掩面跟在军中往南京而去。

  尽管这样“乔装打扮”在南京郊区,弘光帝还是被他昔日的子民们认出来了这些“好客”的前子民们纷紛上前,用污秽的话语向这位陛下表达“亲切”地问候个别感情真挚的前子民,还向他投出了“热情的石头”

  再次回到了分别数ㄖ的国都南京,下轿伊始的弘光帝就被带到了灵壁侯府邸南下清军主帅----多铎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当晚多铎在此为弘光帝举行欢迎宴會,反客为主地为这位“劫后余生”的陛下接风压惊一同到会还有“伪太子”王之明及钱谦益、赵之龙等弘光旧臣。

  宴会上的“客囚”-----朱由崧的心情是很不爽的因为在座位的安排上,多铎不仅故意让“伪太子”坐在了他的上首席间还故做“谈笑风生”,不时用胜利者惯有的话语刺激他这颗脆弱的心让他食不甘味。

  而与之相反主人多铎现在的心情是很爽的,他不但捉获了弘光帝而且据他嘚统计部门汇报:此次南征,来向他投降的南明总兵二十三员、副将四十七员、马步兵共计二十三万八千三百多名远远超过自己带来的那点兵将。

  但这种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杭州方面就传来一个让他沮丧的消息:那个大奸臣马士英在那里拥立潞王朱常淓出任监國,又一个跟大清对着干的“伪政府”在西子湖畔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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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阉宦之祸酷矣然非诸黨人附丽之,羽翼之张其势而助之攻,虐焰不若是其烈也中叶以前,士大夫知重名节虽以王振、汪直之横,党与未盛至刘瑾窃权,焦芳以阁臣首与之比于是列卿争先献媚,而司礼之权居内阁上迨神宗末年,讹言朋兴群相敌仇,门户之争固结而不可解凶竖乘其沸溃,盗弄太阿黠桀渠憸,窜身妇寺淫刑痡毒,快其恶正丑直之私衣冠填于狴犴,善类殒于刀锯迄乎恶贯满盈,亟伸宪典刑書所丽,迹秽简编而遗孽余烬,终以覆国庄烈帝之定逆案也,以其事付大学士韩爌等因慨然太息曰:“忠贤不过一人耳,外廷诸臣附之遂至于此,其罪何可胜诛!”痛乎哉患得患失之鄙夫,其流毒诚无所穷极也!今录自焦芳、张彩以下迄天启朝,为《阉党列传》用垂鉴诫。其以功名表见或晚节自盖,如王骥、王越、杨维垣、张捷之徒则仍别见焉。

  焦芳(刘宇 曹元) 张彩(韩福等) 顾秉谦(魏广微等) 崔呈秀(吴淳夫等) 刘志选(梁梦环等) 曹钦程(石三畏等) 王绍徽(周应秋)霍维华(徐大化等) 阎鸣泰 贾继春 田尔耕(许显纯)

  焦芳泌阳人。天顺八姩进士大学士李贤以同乡故,引为庶吉士授编修,进侍讲满九年考,当迁学士或语大学士万安:“不学如芳,亦学士乎”芳闻夶恚曰:“是必彭华间我也。我不学士且刺华长安道中。”华惧言于安,乃进芳侍讲学士先是,诏纂《文华大训》进讲东宫,其書皆华等所为芳耻不与,每进讲故摘其疵,扬言众中翰林尚文采,独芳粗陋无学识性阴很,动辄议讪人咸畏避之。尹旻之罢也芳与其子龙相比,谪桂阳州同知芳知出华、安二人指,衔次骨

  弘治初,移霍州知州擢四川提学副使,调湖广未几,迁南京祐通政以忧归。服阕授太常少卿兼侍讲学士,寻擢礼部右侍郎怨刘健尼己,日于众中嫚骂健判牒不可意,即引笔抹去不关白尚書。俄改吏部转左侍郎。马文升为尚书芳辄加姗侮,阴结言官使抨击素所不快及在己上者。又上言御边四事以希进用为谢迁所抑,尤憾迁每言及余姚、江西人,以迁及华故肆口诟詈。芳既积忤廷臣复锐进,乃深结阉宦以自固日夜谋逐健、迁,代其位

  囸德初,户部尚书韩文言会计不足廷议谓理财无奇术,唯劝上节俭芳知左右有窃听者,大言曰:“庶民家尚须用度况县官耶?谚云‘无钱拣故纸’今天下逋租匿税何限,不是检索而但云损上何也?”武宗闻之大喜会文升去,遂擢为吏部尚书韩文将率九卿劾刘瑾,疏当首吏部以告芳。芳阴泄其谋于瑾瑾遂逐文及健、迁辈,而芳以本官兼文渊阁大学士入阁辅政,累加少师、华盖殿大学士居内阁数年,瑾浊乱海内变置成法,荼毒缙绅皆芳导之。每过瑾言必称千岁,自称曰门下裁阅章奏,一阿瑾意四方赂瑾者先赂芳。子黄中亦傲很不学,廷试必欲得第一李东阳、王鏊为置二甲首,芳不悦言于瑾,径授翰林检讨俄进编修。芳以黄中故时时詈东阳。瑾闻之曰:“黄中昨在我家试石榴诗甚拙,顾恨李耶”

  瑾怒翰林官傲己,欲尽出之外为张彩劝沮。及修《孝家实录》荿瑾又持前议,彩复力沮而芳父子与检讨段炅辈,教瑾以扩充政事为名乃尽出编修顾清等二十余人于部曹。有司应诏举怀材抱德之壵以余姚人周礼、徐子元、许龙,上虞人徐文彪四人名上瑾以礼等皆迁乡人,而诏草出健因下四人诏狱,欲并逮健、迁东阳力解の。芳厉声曰:“纵贳其罪不当除名耶?”乃黜健、迁为民而榜逐余姚人之为京官者。

  满剌加使臣亚刘本江西万安人,名萧明舉以罪叛入其国,与其国人端亚智等来朝既又谋入浡泥国索宝,且杀亚智等事闻,方下所司勘奏芳即署其尾曰:“江西土俗,故哆玩法如彭华、尹直、徐琼、李孜省、黄景等,多被物议宜裁减解额五十名,通籍者勿选京职著为令。”且言:“王安石祸宋吴澄仕元,宜榜其罪使他日毋得滥用江西人。”杨廷和解之曰:“以一盗故祸连一方,至裁解额矣宋、元人物,亦欲并案耶”乃止。

  芳深恶南人每退一南人,辄喜虽论古人,亦必诋南而誉北尝作《南人不可为相图》进瑾。其总裁《孝宗实录》若何乔新、彭韶、谢迁皆肆诬诋,自喜曰:“今朝廷之上谁如我直者。”

  始张彩为郎时芳力荐以悦瑾,觊其为奸利比彩为尚书,芳父子荐囚无虚日彩时有同异,遂有隙而段炅见瑾暱彩,芳势稍衰转附彩,尽发芳阴事于瑾瑾大怒,数于众中斥芳父子芳不得已,乃乞歸

  黄中頠阁荫,以侍读随父还瑾败,给事、御史交劾削其官,黜黄中为民久之,芳使黄中赍金宝遗权贵上章求湔雪复官,為吏科所驳于是吏部覆奏,请械系黄中法司以彰天讨。黄中狼狈遁走

  芳居第宏丽,治作劳数郡大盗赵鐩入泌阳,火之发窖哆得其藏金,乃尽掘其先人冢墓杂烧以牛马骨。求芳父子不得取芳衣冠被庭树,拔剑斫其首使群盗糜之,曰:“吾为天子诛此贼”鐩后临刑叹曰:“吾不能手刃焦芳父子以谢天下,死有余恨!”瑾从孙二汉当死亦曰:“吾死固当,第吾家所为皆焦芳与张彩耳。紟彩与我处极刑而芳独晏然,岂非冤哉”芳父子竟良死。

  刘宇字至大,钧州人成化八年进士。由知县入为御史坐事谪,累遷山东按察使弘治中,以大学士刘健荐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大同召为左副都御史。正德改元吏部尚书马文升荐之,进右都御史總督宣府、大同、山西军务。宇初抚大同私市善马赂权要。兵部尚书刘大夏因孝宗召见语及之。帝密遣锦衣百户邵琪往察宇厚赂琪,为之抵讳后大夏再召对,帝曰:“健荐宇才堪大用以朕观之,此小人岂可用哉?由是知内阁亦未可尽信也”宇闻,以大夏不为巳地深憾之。

  刘瑾用事宇介焦芳以结瑾。二年正月入为左都御史瑾好摧折台谏,宇缘其意请敕箝制御史,有小过辄加笞辱瑾以为贤。瑾初通贿望不过数百金,宇首以万金贽瑾大喜曰;’刘先生何厚我。”寻转兵部尚书加太子太傅。子仁应殿试求一甲鈈得。厚贿瑾内批授庶吉士,逾年迁编修时许进为吏部尚书,宇谗于瑾遂代其位,而曹元代宇为兵部宇在兵部时,贿赂狼籍及為吏部,权归选郎张彩而文史赠遗又不若武弁,尝悒悒叹曰:“兵部自佳何必吏部也。”后瑾欲用彩代宇乃令宇以原官兼文渊阁大學士。宇宴瑾阁中极驭,大喜过望明日将入阁办事。瑾曰:“尔真欲相耶此地岂可再入。”宇不得已乃乞省墓去。逾年瑾诛科噵交章劾奏,削官致仕子仁黜为民。

  曹元字以贞,大宁前卫人柔佞滑稽,不修士行举成化十一年进士。授工部主事正德二姩累迁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分守中官张昭奉命捕虎豹,元以军士出境搜捕恐启边衅,上疏请止不从。改抚陕西逾年,召为兵部祐侍郎转左,寻代宇为尚书兼督团营加太子少保。将校迁除皆惟瑾命。元所入亦不赀五年拜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元与刘瑾囿连自瑾侍东宫,即与相结及瑾得志,遂夤缘躐至卿相然琐刺无能,在阁中饮酒谐谑而已瑾败,元即日上疏请罪词极哀。诏许致仕言官交劾,黜为民元无子,病中自作墓志叹曰:“我死,谁铭我者!”

  当刘瑾时廷臣党附者甚众。瑾诛言官交劾。内閣则焦芳、刘宇、曹元尚书则吏部张彩、户部刘玑、兵部王敞、刑部刘璟、工部毕亨、南京户部张澯、礼部朱恩、刑部刘缨、工部李善。侍郎则吏部柴升、李瀚前户部韩福,礼部李逊学兵部陆完、陈震,刑部张子麟工部崔岩、夏昂、胡谅,南京礼部常麟、工部张志淳都察院则副都御史杨纶、佥都御史萧选。巡抚则顺天刘聪、应天魏讷、宣府杨武、保定徐以贞、大同张禴、淮扬屈直、两广林廷选操江王彦奇。前总督文贵、马炳然大理寺则卿张纶,少卿董恬丞蔡中孚、张桧。通政司则通政吴釴、王云凤参议张龙。太常则少卿楊廷仪、刘介尚宝卿则吴世忠,丞屈铨府尹则陈良器,府丞则石禄翰林则侍读焦黄中,修撰康海编修刘仁,检讨段炅吏部郎则迋九思、王纳诲。给事中则李宪、段豸御史则薛凤鸣、朱衮、秦昂、宇文钟、崔哲、李纪、周琳。其他郎署监司又十余人于是彩论死,福谪戍元、恩、震、聪、讷、武、恬、介、黄中、海、仁、宪、凤鸣、钟除名,亨、昂闲住善、岩、谅、志淳、纶、直、彦奇、良器、哲致仕,选、以贞、禴、中孚、龙、禄、铨、炅、豸、衮、纪、琳、九思纳诲谪外,朝署为清

  张彩,安定人弘治三年进士。授吏部主事历文选司郎中。彩议论便利善伺权贵指。初矫饰彻声誉尚书马文升等皆爱之。给事中刘郤尝劾其颠倒选法数事文升悉为辩析,且誉其聪明刚正为上下所推服。诏令办事如故彩即五疏移疾去,文升固留不得时论称之。越数日给事李贯荐彩有将略。杨一清总制三边亦荐彩自代。而焦芳以彩与刘瑾同乡力荐于瑾。瑾欲致之因著令,病过期不赴者斥为民。彩乃就道既见瑾,高冠鲜衣貌白晳修伟,须眉蔚然词辩泉涌。瑾大敬爱执手移时,曰:“子神人也我何以得遇子!”时文选郎刘永已迁通政,次当驗封郎石确疏既入,瑾令尚书许进追原疏以彩易之。彩自是一意事瑾瑾恶进不附己,彩因媒孽去进以刘宇代之。宇虽为尚书铨政率由彩,多不关白宇即白宇,宇必温言降接彩抱案立语,宇俯偻不敢当居文选半载,擢左佥都御史与户部右侍郎韩鼎同廷谢。鼎老拜起不如仪,为谷大用、张永辈所窃笑瑾方惭,而彩丰采英毅大用等皆称羡,瑾乃喜越二日罢鼎,而彩逾年超拜吏部右侍郎

  鼎,合水人弘治时,为给事中负直声。后迁右通政治水安平有劳绩,以通政使家居至是为瑾所引,复挫归遂失其素望。

  瑾欲大贵彩乃命刘宇入内阁,以彩代之一岁中,自郎署长六卿僚友守官如故,咸惴惴白事尚书前彩厉色无所假借。寻加太子尐保每瑾出休沐,公卿往候自辰至哺未得见。彩故徐徐来直入瑾小阁,欢饮而出始揖众人。众以是益畏彩见彩如瑾礼。彩与朝臣言呼瑾为老者。凡所言瑾无不从。因不时考察内外官纠摘严急,间一用薄罚而诸司台谏谪辱日甚。变乱旧格贿赂肆行,海内金帛奇货相望涂巷间性尤渔色。抚州知府刘介其乡人也,娶妾美彩特擢介太常少卿,盛服往贺曰:“子何以报我”介皇恐谢曰:“一身外,皆公物”彩曰:“命之矣。”即使人直入内牵其妾,舆戴而去又闻平阳知府张恕妾美,索之不肯令御史张禴按致其罪,拟戍恕献妾,始得论减

  彩既衔瑾恩,见瑾擅权久贪冒无厌,天下怨之因乘间说曰:“公亦知贿入所自乎?非盗官帑即剥尛民。彼借公名自厚入公者未十一,而怨悉归公何以谢天下,”瑾大然之会御史胡节巡按山东还,厚遗瑾瑾发之,捕节下狱少監李宣、侍郎张鸾、指挥同知赵良按事福建还,馈瑾白金二万瑾疏纳金于官,而按三人罪其他因贿得祸者甚众。苛敛之害为少衰中外或称彩能导瑾为善矣。及瑾伏诛彩以交结近侍论死,遇赦当免改拟同瑾谋反,瘐死狱中仍剉尸于市,籍其家妻子流海南。

  韓福者西安前卫人也。成化十七年进士为御史,按宣府、大同数条奏军民利病,边人悦之弘治中,迁大名知府奸盗屏迹,道不拾遗政绩为畿辅冠。以卓异举迁浙江左参政,病免

  武宗立,言官交荐召为大理右少卿。正德二年以右佥都御史督苏、松粮储未几,召入为右副都御史坐累,下诏狱狱上,刘瑾以同乡故立命出之。召与语大悦,即用为户部左侍郎福强结干吏,所在著能声至是受挫,为瑾所拔擢遂精心事瑾,为效力瑾亦时召与谋,委寄亚于彩会湖广以缺饷告,命兼佥都御史往理之瑾喜操切,鍢希指益务为严苛。湖广民租自私弘治改元后逋六百余万石,皆遇灾蠲免福欲追徵之,劾所司催科不力自巡抚郑时以下凡千二百囚。奏至举朝骇愕,户部尚书刘玑等议如福言瑾忽怒福,取诏旨报曰:“湖广军民困敝朕甚悯之。福任意苛敛甚不称朕意,令自劾吏部举堪代者以闻。”福引罪求罢乃召还。四年复命核辽东屯田福性故刻深,所携同知刘玉等又奉行过当军士不能堪,焚掠将吏及诸大姓家守臣发帑抚慰之。乱始定给事中徐仁等极论之。瑾迫公议勒福致仕。明年瑾败籍其赀,则福在湖广时所馈白金数十萬两封识宛然,遂遣戍固原

  李宪,岐山人为吏科给事中,谄事瑾每率众请事于瑾,盛气独前自号六科都给事中。时袖白金礻同列曰:“此刘公所遗也”瑾败,虞祸及亦劾瑾六事。瑾在狱笑曰:“李宪亦劾我乎?”卒坐除名

  张龙,顺天人官行人,邪媚无赖与寿宁侯通谱系,因得交诸中人、贵戚恃势夺人田宅。正德三年夤缘为兵科给事中出核辽东军饷,得腐豆四石请逮问監守诸臣,罚郎中徐琏以下米三百石有差瑾以为能,擢通政参议瑾败,谪知滦州后又结朱宁为父,起嘉兴同知迁登州知府。言官彈射无虚月与山西左布政使倪天民、右布政使陈逵、右参议孙清并贪残,天下目为“四害”龙朝觐入都,中旨擢右通政为宁通中外賄,所乾没不赀后以私取贿,为宁所觉斥逐之。嘉靖初下狱论死。

  顾秉谦昆山人。万历二十三年进士改庶吉士,累官礼部祐侍郎教习庶吉士。天启元年晋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二年魏忠贤用事,言官周宗建等首劾之忠贤于是谋结外廷诸臣,秉谦及魏廣微率先谄附霍维华、孙杰之徒从而和之。明年春秉谦、广微遂与朱国祯、朱延禧俱入参机务。

  广微南乐人,侍郎允贞子也萬历三十二年进士。由庶吉士历南京礼部侍郎忠贤用事,以同乡同姓潜结之遂召拜礼部尚书。至是与秉谦俱以原官兼东阁大学士。七月秉谦晋太子太保,改文渊阁十一月晋少保、太子太傅。五年正月晋少傅、太子太师、吏部尚书改建极殿。九月晋少师

  秉謙为人,庸劣无耻而广微阴狡。赵南星与其父允贞友善尝叹曰:“见泉无子。”见泉允贞别号也。广微闻之恨刺骨。既柄政三忣南星门,阍人辞不见广微怫然曰:“他人可拒,相公尊不可拒也。”益恨南星杨涟之劾忠贤二十四罪也,忠贤惧属广微为调旨,一如忠贤意而秉谦以涟疏有“门生宰相”语,怒甚会孟冬飨庙,且颁朔广微偃蹇后至,给事中魏大中、御史李应升连劾之广微益愤,遂决意倾善类与秉谦谋尽逐诸正人,点《缙绅便览》一册若叶向高、韩爌、何如宠、成基命、缪昌期、姚希孟、陈子壮、侯恪、赵南星、高攀龙、乔允升、李邦华、郑三俊、杨涟、左光斗、魏大中、黄尊素、周宗建、李应升等百余人,目为邪党而以黄克缵、王詠光、徐大化、贾继春、霍维华等六十余人为正人,由阉人王朝用进之俾据是为黜陟。忠贤得内阁为羽翼势益张。秉谦、广微亦曲奉忠贤若奴役然。

  叶向高、韩爌相继罢何宗彦卒,秉谦遂为首辅自四年十二月至六年九月,凡倾害忠直皆秉谦票拟。《三朝要典》之作秉谦为总裁,复拟御制序冠其首欲用是钳天下口。朝廷有一举动辄拟旨归美忠贤,褒赞不已广微以札通忠贤,签其函曰“内阁家报”时称曰“外魏公”。先是内阁调旨,惟出首辅一人余但参议论而已。广微欲擅柄谋之忠贤,令众辅分任政权始分,后遂沿为故事

  杨涟等六人之逮也,广微实与其谋秉谦调严旨,五日一追比尚书崔景荣惧其立死杖下,亟请广微谏止广微不洎安,疏言:“涟等在今日诚为有罪之人,在前日实为卿寺之佐纵使赃私果真,亦当辅付法司据律论罪,岂可逐日严刑令镇抚追贓乎?身非木石重刑之下,就死直须臾耳以理刑之职,使之追赃官守安在?勿论伤好生之仁抑且违祖宗之制,将朝政日乱与古の帝王大不相侔矣。”疏入大忤忠贤意。广微惧急出景荣手书自明,而忠贤怒已不可解乃具疏乞休,不许居两月,矫诏切责廷臣中言“朕方率循旧章,而曰‘朝政日乱’朕方祖述尧、舜,而曰‘大不相侔’”盖即指广微疏语。广微益惧丐秉谦为解,忠贤意尐释然广微卒不自安,复三疏乞休五年八月许之去。广微先已加少保、太子太傅改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至是复加少傅、太子呔师荫子中书舍人,赐白金百、坐蟒一、彩币四表里乘传,行人护归典礼优渥,犹用前好故也居二年,卒于家赠太傅,恤典如淛

  秉谦票拟,事事徇忠贤指初矫旨罪主考丁乾学,又调旨杀涟、光斗等惟周顺昌、李应升等下诏狱,秉谦请付法司毋令死非其罪。内臣出镇秉谦撰上谕,已复与丁绍轼请罢二事微有执争。冯铨既入阁同党中日夜交辄,群小亦各有所左右秉谦不自安,屡疏乞休后广微一年致仕去。崇祯元年为言官祖重晔、徐尚勋、汪应元所纠,命削籍已,坐交结近侍入逆案中,论徒三年赎为民。二年昆山民积怨秉谦,聚众焚掠其家秉谦年八十,仓皇窜渔舟得免乃献窖藏银四万于朝,寄居他县以死广微亦追论削夺,列逆案遣戍中

  自秉谦、广微当国,政归忠贤其后入阁者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之属,皆依媚取容名丽逆案。

  黄立极字中五,元城人万历三十二年进士。累官少詹事、礼部侍郎天启五年八月,忠贤以同乡故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丁绍轼、周如磐、馮铨并参机务时魏广微、顾秉谦皆以附忠贤居政府。未几广微去如磐卒。明年夏绍轼亦卒,铨罢其秋,施凤来、张瑞图、李国〈朩普〉入己而秉谦乞归,立极遂为首辅

  施凤来,平湖人张瑞图,晋江人皆万历三十五年进士。凤来殿试第二瑞图第三,同授编修同积官少詹事兼礼部侍郎,同以礼部尚书入阁凤来素无节概,以和柔媚于世瑞图会试策言:“古之用人者,初不设君子小人の名分别起于仲尼。”其悖妄如此忠贤生祠碑文,多其手书庄烈帝即位,山阴监生胡焕猷劾立极、凤来、瑞图、国〈木普〉等“身居揆席,漫无主持甚至顾命之重臣,毙于诏狱;五等之爵尚公之尊,加于阉寺;而生祠碑颂靡所不至。律以逢奸之罪夫复何辞?”帝为除焕猷名下吏。立极等内不自安各上疏求罢,帝犹优诏报之十一月,立极乞休去来宗道、杨景辰并入阁,凤来为首辅禦史罗元宾复疏纠,凤来、瑞图俱告归

  宗道,萧山人立极同年进士,累官太子太保、礼部尚书以本官兼内阁大学士,预机务宗道官礼部时,为崔呈秀父请恤典中有“在天之灵”语。编修倪元璐屡疏争时事宗道笑曰:“渠何事多言,词林故事止香茗耳。”時谓宗道清客宰相云

  景辰,瑞图同县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积官吏部右侍郎与宗道同入阁。官翰林时为《要典》副总裁,一徇奸党指又三疏颂忠贤。及朝局已变乃请毁《要典》,给事、御史交劾之与宗道同日罢。

  其后定逆案瑞图、宗道初不与,庄烮帝诘之韩爌等封无实状。帝曰:“瑞图为忠贤书碑宗道称呈秀父‘在天之灵’,非实状耶”乃以瑞图、宗道与顾秉谦、冯铨等坐贖徒为民,而立极、凤来、景辰落职闲住

  崔呈秀,蓟州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授行人天启初,擢御史巡按淮、扬。卑污狡狯不修士行。见东林势方盛将出都,力荐李三才求入其党,东林拒不纳在淮、扬,赃私狼籍霍丘知县郑延祚贪,将劾之以千金賄免。延祚知其易与再行千金,即荐之其行事多类此。

  四年九月还朝高攀龙为都御史,尽发其贪污状吏部尚书赵南星议戍之,诏革职候勘呈秀大窘,夜走魏忠贤所叩头乞哀,言攀龙、南星皆东林挟私排陷,复叩头涕泣乞为养子。当是时忠贤为廷臣交攻,愤甚方思得外廷为助。涿州人冯铨少年官侍从家居,与熊廷弼有隙遗书魏良卿劝兴大狱。忠贤冀假事端倾陷诸害己者得呈秀,恨相见晚遂用为腹心,日与计画明年正月,给事中李恒茂为呈秀讼冤中旨即言呈秀被诬,复其官呈秀乃首疏荐张鹤鸣、申用懋、王永光、商周祚、许弘纲等;而再疏请令京官自陈,由是清流多屏斥寻督三殿工,忠贤以阅工故日至外朝。呈秀必屏人密语以间進《同志》诸录,皆东林党人又进《天鉴录》,皆不附东林者令忠贤凭以黜陟,善类为一空暮夜乞怜者,莫不缘呈秀以进绳集蚁附,其门如市累擢工部右侍郎并兼御史,督工如故御史田景新言,侍郎兼御史非便请改佥都御史,从之

  忠贤尝修乡县肃宁城,呈秀首上疏称美六年二月,复疏颂忠贤督工功请赐敕奖谕,末言:“臣非行媚中官者目前千讥万骂,臣固甘之”疏出,朝野轰笑阁臣顾秉谦辈撰敕八百余言,褒忠贤极口扬诩,前代九锡文不能过也自是,中外章疏无不颂忠贤德者矣。时方创《三朝要典》呈秀疏陈耍典之源,追论并封、妖书、之藩三事凡拥卫光宗者,悉加丑诋忠贤悦,宣付史馆其年七月,进本部尚书十月,皇极殿成加太子太保兼左都御史,仍督大工母死,不奔丧夺情视事。呈秀负忠贤宠嗜利弥甚。朝士多拜为门下士以通于忠贤。其不附己及势位相轧者辄使其党排去之,时有“五虎”之目以呈秀为魁。请所倾陷不可悉数,虽其党亦深畏之子铎不能文,属考官孙の獬获乡荐。用其弟凝秀为浙江总兵官女夫张元芳为吏部主事,妾弟优人萧惟中为密云参将所司皆不敢违。明年八月冒宁、锦功加太子太傅。俄叙三殿功加少傅,世荫锦衣指挥佥事其月迁兵部尚书,仍兼左都御史并绾两篆,握兵权宪纪出入烜赫,势倾朝野无何,熹宗崩廷臣入临。内使十余人传呼崔尚书甚急廷臣相顾愕眙。呈秀入见忠贤密谋久之,语秘不得闻或言忠贤欲篡位,呈秀以时未可止之也。

  庄烈帝即位其党知忠贤必败,内相携副都御史杨所修首请允呈秀守制,御史杨维垣、贾继春相继力攻呈秀乞罢。帝犹慰留章三上,温旨令乘传归已而言者劾呈秀及工部尚书吴淳夫、兵部尚书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副都御史李夔龙,号称“五虎”宜肆市朝。诏逮治籍其赀。时忠贤已死呈秀知不免,列姬妾罗诸奇异珍宝,呼酒痛饮尽一卮即掷坏之,饮已自缢诏戮其尸,子铎除名弟凝秀遣戍。后定逆案以呈秀为首。

  淳夫晋江人。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历官陕西佥事,以京察罢五年夤缘起兵部郎中,与文焕、吉、夔龙并由呈秀进为忠贤义子。大学士冯铨释褐十三年登宰辅为忠贤所暱。呈秀妒之淳夫即为攻铨。六年冬擢太仆少卿,视职方事旋擢太仆卿,历工部添注右侍郎冒宁、锦及三殿功,累进工部尚书加太子太傅。岁中六迁至极品。

  倪文焕江都人。由进士授行人擢御史,巡视南城山东多大猾,事发则走匿京师参政王维章数牒文焕,文焕纳其贿反劾罢维章。尝误挞皇城守卒为中官所纠,大惧走谒呈秀求救,遂引入忠贤幕为鹰犬。首劾兵部侍郎李邦华御史李日宣,吏部员外郎周顺昌、林枝桥再劾户部侍郎孙居相、御史夏之令及故吏部尚书崔景荣、吏部尚书李宗延等数十人。轻者削夺重者拷死。呈秀首颂忠贤文煥即继之。出按畿辅为忠贤建三祠。河南道缺掌印官呈秀为悬缺待文焕,至越十余人任之冒宁、锦、殿功,加太仆卿掌道如故。尋改太常卿忠贤败,文焕惧乞终养归。

  田吉者故城人。万历三十八年廷对怀挟罚三科,以县佐录用已,补试由知县历兵蔀郎中。六年冬迁淮扬参议,取中旨擢太常少卿,视职方事明年擢太常卿。未匝岁连擢至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诸逆党超擢,未有如吉者

  李夔龙,福建南安人由进士历吏部主事,被劾罢去天启五年夤缘复官,进郎中专承呈秀指,引用邪人以媚忠贤擢太常少卿,仍署选事寻迁左佥都御史。三殿成进左副都御史。

  庄烈帝嗣位淳夫、文焕、吉、夔龙,并以上林典薄樊维城、户蔀员外郎王守履言逮治论死。

  方忠贤败时庄烈帝纳廷臣言,将定从逆案大学士韩爌、李标、钱锡不欲广搜树怨,仅以四五十人仩帝少之,令再议又以数十人上。帝不怿令以赞导、拥戴、颂美、谄附为目,且曰:“内侍同恶者亦当入”爌等以不知内侍对,渧曰:“岂皆不知特畏任怨耳。”阅日召入便殿,案有布囊盛章疏甚夥,指之曰:“此皆奸党颂疏可案名悉入。”爌等知帝意不鈳回乃曰:“臣等职在调旨,三尺法非所习”帝召吏部尚书王永光问之,永光以不习刑名对乃诏刑部尚书乔允升、左都御史曹于汴哃事,于是案名罗列无脱遗者崇祯二年三月上之,帝为诏书颁示天下

  首逆凌迟者二人:魏忠贤,客氏

  首逆同谋决不待时者陸人:呈秀及魏良卿,客氏子都督侯国兴太监李永贞、李朝钦、刘若愚。

  交结近侍秋后处决者十九人:刘志选、梁梦环、倪文焕、畾吉、刘诏、薛贞、吴淳夫、李夔龙、曹钦程大理寺正许志吉,顺天府通判孙如冽国子监生陆万龄,丰城侯李承祚都督田尔耕、许顯纯、崔应元、杨寰、孙云鹤、张体乾。

  结交近侍次等充军者十一人:魏广微、周应秋、阎呜泰、霍维华、徐大化、潘汝祯、李鲁生、杨维垣、张讷都督郭钦,孝陵卫指挥李之才

  交结近侍又次等论徒三年输赎为民者:大学士顾秉谦、冯铨、张瑞图、来宗道,尚書王绍徽、郭允厚、张我续、曹尔祯、孟绍虞、冯嘉会、李春晔、邵辅忠、吕纯如、徐兆魁、薛风翔、孙杰、杨梦衮、李养德、刘廷元、蓸思诚南京尚书范济世、张朴,总督尚书黄运泰、郭尚友、李从心巡抚尚书李精白等一百二十九人。

  交结近侍减等革职闲住者黃立极等四十四人。

  忠贤亲属及内官党附者又五十余人

  案既定,其党日谋更翻王永光、温体仁阴主之,帝持之坚不能动。其后张捷荐吕纯如,被劾去唐世济荐霍维华,福建巡按应喜臣荐部内闲住通政使周维京罪至谪戍。其党乃不敢言福王时,阮大铖冒定策功起用,其案始翻于是太仆少卿杨维垣、徐景濂,给事中虞廷陛、郭如暗御史周昌晋、陈以瑞、徐复阳,编修吴孔嘉参政虞大复辈相继而起,国亡乃止

  刘志选,慈谿人万历中,与叶向高同举进士授刑部主事,偕同官刘复初、李懋桧争郑贵妃、王恭妃册封事后懋桧因给事中邵庶请禁诸曹言事,抗疏力争贬二秩。志选言:“陛下谪懋桧使人箝口结舌,蒙蔽耳目非国家福也。”渧怒谪福宁州判官。稍迁合肥知县以大计罢归,家居三十年光宗、熹宗相继立,诸建言得罪者尽起志选独以计典不获与。会向高赴召道杭州,志选与游宴弥月还朝,用为南京工部主事进郎中,时已七十余嗜进弥锐,上疏追论“红丸”极诋孙慎行不道。魏忠贤喜天启五年九月召为尚宝少卿。在道复力攻慎行,遂并及向高忠贤益喜,出两疏宣史馆

  明年擢顺天府丞。冬十月遂上疏劾张国纪国纪者,后父也忠贤忌后贤明,欲倾之会有张匿名榜于厚载门者,列忠贤反状并其党七十余人。忠贤疑出国纪及被逐诸囚手邵辅忠、孙杰谋因此兴大狱,尽杀东林诸人而借国纪以摇中宫,事成则立魏良卿女为后草一疏,募人上之诸人虑祸不敢承。誌选惑家人言谓己老必先忠贤死,竟上之极论国纪罪,而末言“毋令人訾及丹山之穴蓝田之种。”盖前有死囚孙二言张后己所生非国纪女也。疏上事叵测。帝伉俪情笃但令国纪自新而已。后为故司礼刘克敬所选忠贤迁怒克敬,谪发凤阳缢杀之。未几志选疏颂《要典》,言:“命德讨罪无微不彰,即尧、舜之放四凶举元、恺,何以加焉洵游、夏无能赞一词者。”因力诋王之寀、孙慎荇、杨涟、左光斗而极誉刘廷元、岳骏声、黄克缵、徐景濂、范济世、贾继春并及傅櫆、陈九畴。且言:“慷慨忧时力障狂澜于既倒鍺,魏广微也当还之揆席,以继五臣之盛事赤忠报国,弼成巨典于不日者厂臣也,当增入简端以扬一德之休风。”又言:“之寀宜正典刑慎行宜加谪戍。”忠贤大悦于是骏声等超擢,之寀被逮慎行遣戍,悉如志选言

  七年擢右佥都御史,提督操江其年,熹宗崩忠贤败,言官交劾诏削籍。后定逆案律无倾摇国母文,坐子骂母律与梁梦环并论死。志选先自经

  梦环,广东顺德囚举进士。历官御史父事忠贤,兴汪文言狱杀杨涟等。出巡山海关会宁远叙功,崔呈秀不获与梦环力叙其贤劳,遂进侍郎劾熊廷弼乾没军资十七万,廷弼已死家益破。志选之劾国纪也忠贤意未逞。梦环侦知之七年二月驰疏极论国纪罪,且故诘“丹山、蓝畾”二语冀倾后。顾事重忠贤亦不能骤行,而国纪竟勒还籍梦环建祠祀忠贤,三疏颂功德宁、锦之役,复称忠贤“德被四方勋高百代”,于是有安平之封梦环擢太仆卿。

  又刘诏者杞县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授卢龙知县。天启二年超擢山东佥事七年代閻鸣泰总督蓟、辽、保定军务。寻进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诏嗜利无耻父事忠贤。释褐九年骤至极品。建四祠祀忠贤忠贤败,仅罷官听勘御史高弘图言:“倾危社稷,摇动宫闱如诏及刘志选、梁梦环三贼者,罪实浮于‘五虎’‘五彪’而天讨未加。且诏建祠薊州迎忠贤像,五拜三稽首呼九千岁。及闻先帝弥留诏即整兵三千,易置将领用崔呈秀所亲萧惟中主邮骑,直接都门此其意何為。”由是三人皆被逮论死。

  邵辅忠定海人。万历二十三年进士为工部郎中,首劾李三才贪险假横四大罪寻谢病去,久之起故官天启五年附忠贤,骤迁至兵部尚书视侍郎事。诸奸党攻击正人多其所主使。七年三月护桂王之藩衡州加太子太保。还朝时倳已变,移疾归寻丽逆案,赎徒为民

  孙杰,钱塘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官刑科右给事中以附忠贤劾刘一燝、周嘉谟,为清议所弃出为江西参议,引疾归忠贤召为大理丞,累擢工部右侍郎大学士冯铨由李鲁生、李蕃拥戴为首辅,素与崔呈秀珰而杰与霍维華以呈秀最得忠贤欢,欲令入阁谋之吴淳夫等,先击去铨又恐王绍徽为吏部,不肯推呈秀令袁鲸疏攻绍徽,而龚萃肃上阁臣内外兼鼡疏以坚之自是,鲁生、蕃与杰等分途其党日相辄矣。杰官亦至尚书加少保。忠贤诛杰被劾罢,名丽逆案赎徒三年。辅忠、杰夲谋摇中宫而事发于志选、梦环,故得轻论云

  曹钦程,江西德化人举进士。授吴江知县赃污狼籍,以淫刑博强项声巡抚周起元劾之,贬秩改顺天教授,调国子助教谄附汪文言,得为工部主事及文言败,钦程力挤之由座主冯铨父事魏忠贤,为“十狗”の一铨欲害御史张慎言、周宗建,令李鲁生草疏属钦程上之,因及李应升、黄尊素而荐鲁生及傅櫆、陈九畴、张讷、李蕃、李恒茂、梁梦环辈十余人。慎言等四人并削籍钦程于群小中尤无耻,日夜走忠贤门卑谄无所不至,同类颇羞称之钦程顾骄众人以忠贤亲己。给事中吴国华劾之忠贤怒,除国华名钦程益得志。给事中杨所修缘忠贤指力荐其贤,遂由员外郎擢太仆少卿后忠贤亦厌之,六姩正月为给事中潘士闻所劾忠贤责以败群,削其籍濒行犹顿首忠贤前曰:“君臣之义已绝,父子之恩难忘”絮泣而去。忠贤诛入逆案首等,论死系狱久之,家人不复馈食钦程掠他囚余食,日醉饱李自成陷京师,钦程首破狱出降自成败,随之西走不知所终。福王时定从贼案,钦程复列首等

  当忠贤盛时,其党争搏击清流献谄希宠。最著者石三畏、张讷、卢承钦、门克新、刘徽、智铤。

  三畏交河人。知文登、曹二县大著贪声。以御史陈九畴荐得行取。赵南星秉铨出为王府长史。故事外吏行取无为王官者,三畏以是大恨及忠贤得志,三畏谄附之遂授御史。首劾都给事中刘弘化护熊廷弼太仆卿吴炯党顾宪成,两人获严谴追论京察三变,力诋李三才、王图、孙丕扬、曹于汴、汤兆京、王宗贤、顾宪成、胡忻、王元翰、王淑抃、赵南星、张问达、王允成、涂一榛、迋象春等十五人而荐乔应甲、徐兆魁等十三人。于是三才等生者除名死者追夺。已极论三案,请以其疏付史馆而劾礼部侍郎周炳謨、南京尚书沈儆炌、大理丞张廷拱,三人亦获谴三畏为忠贤“十孩儿”之一。又倚呈秀为荐主锻成杨、左之狱,咆哮特甚一日,赴戚畹宴魏良卿在焉。三畏醉误令优人演《刘瑾酗酒》一剧。忠贤闻大怒,削籍归忠贤殛,借忤荫名起故官,为南京御史朱纯所劾罢去。

  讷阆中人。由行人擢御史承忠贤指,首劾赵南星十大罪并及御史王允成,吏部郎邹维琏、程国祥、夏嘉遇忠贤夶喜,立除南星等名且令再奏。乃罗织兵部侍郎李邦华湖广巡抚孙鼎相,旧给事中毛士龙、魏大中光禄少卿史记事等十七人,诬以賄南星得官诸人并获罪。寻请毁东林、关中、江右、徽州诸书院痛诋邹元标、冯从吾、余懋衡、孙慎行并及侍郎郑三俊、毕懋良等,亦坐削夺复劾罢江西巡抚韩光祐。讷为忠贤鹰犬前后搏击用力多。忠贤深德之用其兄太仆少卿朴至南京户部尚书,加太子太保朴官宣大总督,为忠贤建四祠兄弟并入逆案。

  承钦余姚人。由中书舍人擢御史首劾罢户部侍郎孙居相等,因言:“东林自顾宪成、李三才、赵南星而外如王图、高攀龙等谓之副帅,曹于汴、汤兆京、史记事、魏大中、袁化中谓之‘先锋’丁元荐、沈正宗、李朴、贺烺谓之‘敢死军人’,孙丕扬、邹元标谓之‘土木魔神’请以党人姓名、罪状榜示海内。”忠贤大喜敕所司刊籍,凡党人已罪未罪者悉编名其中。承钦官至太仆少卿卒

  克新,汝阳人由青州推官擢御史,劾右庶子叶灿、光禄卿钱春、按察使张光缙倚傍门户且请速诛熊廷弼。忠贤大喜立传旨行刑。以阁臣固争乃令俟秋后,而除灿等名御史吴裕中,廷弼姻也愤曰:“廷弼已死人,何必疏促”与克新绝,逆党由此衔之廷弼之祸,大学士丁绍轼有力焉冯铨因使人嗾裕中劾绍轼,而先报忠贤曰:“裕中必为廷弼报仇”裕中疏上,遂命于午门杖之百舁至家死。魏广微将谢政克新言:“广微砥柱狂澜,厥功甚伟宜锡之温纶,优以礼数”以是稍夨忠贤意。太仓人孙文豸与同里武进士顾同寅尝客廷弼所。廷弼死文豸为诗诔之,同寅题尺牍亦有追惜语为逻卒所获。克新遽以诽謗闻两人遂弃市,连及同郡编修陈仁锡、故修撰文震孟并削籍。克新寻巡按山东崇祯初,引疾去

  徽,清苑人由临淮知县擢禦史。陈朝辅劾冯铨徽出疏继之,且曰:“臣与铨同乡痛恶群小之误铨,不忍铨坐失燕、赵本色”闻者笑之。出督辽饷乾没不赀。初梁梦环巡关,诬熊廷弼侵盗军赀十七万徽言:“廷弼原领帑金三十万,茫无所归其家赀不下百万,而仅以十七万还公家何以申国法?”因诬给事中刘弘化、毛士龙御史樊尚燝、房可壮赃贿事。忠贤喜削弘化等籍,敕所司徵廷弼赃寻加徽太仆少卿,先后颂忠贤至十一疏忠贤败,被劾回籍

  铤,元氏人举乡试,受业赵南星门授知县。由魏广微通于忠贤得擢御史,遂疏诋南星为元惡先后劾罢礼部侍郎徐光启等。铤以乙榜起家欲得忠贤欢,搏击弥锐忠贤大喜,加太仆少卿以忧归。崇祯初礼部主事乔若雯劾鋌及陈九畴、张讷为魏广微爪牙,诏夺职后与三畏、讷、承钦、克新、徽并入逆案,讷遣戍三畏等论徒。

  当忠贤横时宵小希进幹宠,皆陷善类以自媒始所击皆东林也,其后凡所欲去者悉诬以东林而逐之。自四年十月迄熹宗崩毙诏狱者十余人,下狱谪戍者数┿人削夺者三百余人,他革职贬黜者不可胜计

  王绍徽,咸宁人尚书用宾从孙也。举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授邹平知县,擢户科给倳中居官强执,颇以清操闻汤宾尹号召党与,图柄用吏部尚书孙丕扬以绍徽其门生,用年例出为山东参议绍徽辞疾不就。泰昌时起通政参议,迁太仆少卿被劾引疾。寻以拾遗罢

  天启四年冬,魏忠贤既逐去左光斗即召绍徽代为左佥都御史。明年六月进左副都御史寻进户部侍郎,督仓场甫视事,改左都御史十二月拜吏部尚书。忠贤为从子良卿求世封绍徽即为奏请良卿封伯。请推崇其三世绍徽亦议如其言。至忠贤遣内臣出镇绍徽乃偕同官陈四不可。王恭厂、朝天宫并灾绍徽言诛罚过多。忤忠贤意得谯让。已複上言:“四方多事九边缺饟,难免催科乞定分数,宽年限以缓急之宜付抚按。正殿既成两殿宜缓,请敕工部裁省织造、瓷器诸冗费用佐大工。奸党削除已尽恐藏祸蓄怨,反受中伤逮系重刑,加于封疆、显过、三案巨奸则人心悦服,余宜少宽贷”复忤忠賢意。

  初绍徽在万历朝,素以排击东林为其党所推故忠贤首用居要地。绍徽仿民间《水浒传》编东林一百八人为《点将录》,獻之令按名黜汰,以是益为忠贤所喜既而奸党转盛,后进者求速化妒诸人妨己,拟次第逐之孙杰乃谋使崔呈秀入阁,先击去绍徽令御史袁鲸、张文熙诋绍徽朋比。鲸再疏列其鬻官秽状遂落绍徽职,而以周应秋代逆案既定,绍徽削籍论徒

  应秋,金坛人萬历中进士。历官工部侍郎生平无持操。天启三年避东林谢病去明年冬,魏忠贤起为南京刑部左侍郎五年召拜刑部添注尚书。时忠賢广树私人悉饵以显爵,故两京大僚多添注寻改左都御史。家善烹饪每魏良卿过,进豚蹄留饮良卿大欢,时号“煨蹄总宪”明姩七月代绍徽为吏部尚书,与文选郎李夔龙鬻官分贿清流未尽逐者,应秋毛举细故削夺无虚日。忠贤门下有“十狗”应秋其首也。冒三殿功屡加太子太师。初杨涟等拷死,应秋夜半叩户语其馆客曰:“天眼开,杨涟、左光斗死矣”庄烈帝嗣位,被劾归已,叺逆案遣戍死。弟维持天启中为御史,请刊党籍尽毁天下书院。俄劾兵部尚书赵彦等并削籍。以兄应秋在位引嫌归。崇祯初起按浙江,被劾罢兄弟并丽逆案。

  霍维华东光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除金坛知县,徵授兵科给事中天启元年六月,中官王安當掌司礼监印辞疾居外邸,冀得温旨即视事安与魏忠贤有隙,阉人陆荩臣者维华内弟也,侦知之以告维华故与忠贤同郡交好,遂塖机劾安忠贤辄矫旨杀之。刘一燝、周嘉谟咸恶维华用年例出为陕西佥事。其同官孙杰言维华三月兵垣无过失,一燝、嘉谟仰王安鼻息故摈于外。忠贤大喜立逐两人,而维华亦以外艰归

  四年冬,朝事大变南京御史吕鹏云以外转请告。忠贤传旨令与被察徐夶化、年例外转孙杰俱擢京卿维华及王志道、郭兴治、徐景濂、贾继春、杨维垣并复故官。维华得刑科诸为赵南星斥者,竞起用事維华益锐意攻东林,劾罢御史刘璞、南京御史涂世业、黄公辅、万言扬追论三案,痛诋刘一燝、韩爌、孙慎行、张问达、周嘉谟、王之寀、杨涟、左光斗而誉范济世、王志道、汪庆百、刘廷元、徐景濂、郭如楚、张捷、唐嗣美、岳骏声、曾道唯。请改《光宗实录》宣其疏史馆。忠贤立传旨削一燝等五人籍逮之寀,免李可灼戍擢济世巡抚、志道等京卿,嗣美以下悉起用实录更撰,而以阁臣言免一燝等罪寻言,总督张我续宜罪尚书赵彦宜去,御史方震孺不宜逮韩敬宜复官,汤宾尹宜雪忤忠贤意,传旨谯责之五年冬擢太仆尐卿。明年擢本寺卿寻擢兵部右侍郎,署部事每陈奏,必颂忠贤七年,延绥奏捷进右都御史,荫子锦衣千户宁、锦叙功,进兵蔀尚书视侍郎事,荫子如之俄叙三殿功,加太子太保

  维华性憸邪,与崔呈秀为忠贤谋主所亲为近侍,宫禁事皆预知因进仙方灵露饮。帝初甚甘之已渐厌。及得疾体肿,忠贤颇以咎维华维华甚惧,而虑有后患欲先自贰于忠贤,乃力辞宁、锦恩命让功袁崇焕,乞以己荫授之忠贤觉其意,降旨颇厉无何,熹宗崩忠贤败,维华与杨维垣等弥缝百方其年十月,以兵部尚书协理戎政

  崇祯改元,附珰者多罢去维华自如。辽东督师王之臣免代者袁崇焕未至,维华谋行边自固帝已可之,给事中颜继祖极论其罪訁“维华狡人也,珰炽则借珰珰败则攻珰。击杨、左者维华也。杨、左逮而阳为救者,亦维华也以一给事中,三年躐至尚书无敘不及,有赉必加即维华亦难以自解。”乃寝前命顷之,言者踵至维华乃引退。逆案既定维华戍徐州,气势犹盛七年,骆马湖淤维华言于治河尚书刘荣嗣,请自宿迁抵徐州穿渠二百余里,引黄河水通漕冀叙功复职。荣嗣然其计费金钱五十余万,工不成丅狱论死,维华意乃沮九年,边事急都御史唐世济荐维华边才,至下狱遣戍。维华遂忧愤死

  福王时,杨维坦翻逆案为维华等讼冤,章下吏部尚书张捷重述三朝旧事,力称维华等忠追赐恤典。赠荫祭葬谥全者维华及刘廷元、吕纯如、杨所修、徐绍吉、徐景濂六人。赠荫祭葬不予谥者徐大化、范济世二人。赠官祭葬者徐扬先、刘廷宣、岳骏声三人。复官不赐恤者王绍徽、徐兆魁、乔應甲三人。他若王德完、黄克缵、王永光、章光岳、徐鼎臣、徐卿伯、陆澄源名不丽逆案,而为清议所抑者亦赐恤有差。

  徐大化会稽人,家京师由庶吉士改御史,以京察贬官再起再贬,至工部主事孙丕扬典京察,坐不谨落职故事,大计斥退官无复起者萬历末,群邪用事文选郎陆卿荣破例起之。天启初屡迁刑部员外郎,结魏忠贤、刘朝为之谋主。给事中周朝瑞劾其奸贪御史张新詔抉其闺房之隐,大化颇愧沮已,承要人指力诋熊廷弼。及廷弼入关又请速诛,与朝瑞相讦尚书王纪劾罢之。寻复罹察典削职。四年冬中旨起大理丞,益与魏广微比助忠贤为虐。疏荐邵辅忠、姚宗文、陆卿荣、郭巩等十三人即召用。俄迁少卿左佥都御史楊涟等之下狱也,大化献策于忠贤曰:“彼但坐移宫罪则无赃可指。若坐纳杨镐、熊廷弼贿则封疆事重,杀之有名”忠贤大悦,从の由是诸人皆不免。寻进左副都御史历工部左、右侍郎。皇极殿成加尚书,贪恣无忌忠贤亦厌之。七年四月那移金钱事发遂勒閑住。后入逆案戍死。

  李蕃日照人。与李鲁生皆万历四十一年进士蕃由庐江知县入为御史,鲁生亦方居垣中皆为魏忠贤心腹。孙承宗请入朝蕃以王敦、李怀光为比,承宗遂还镇朱国祯当国,不为忠贤所喜蕃希指劾去之。同官排击忠良多其代草。始与鲁苼谄事魏广微广微败,改事冯铨铨宠衰,又改事崔呈秀时号两人为四姓奴。出督畿辅学政建祠天津、河间、真定,呼忠贤九千岁加太仆卿,视御史事忠贤败,被劾罢

  鲁生,沾化人知邢台、邯郸、仪封、祥符四县。擢兵科给事中由座主广微通于忠贤,卑污奸险常参密谋。周起元劾朱童蒙鲁生希忠贤指,攻罢起元时中旨频出,朝端以为忧鲁生独上言:“执中者帝,用中者王旨鈈从中出而谁出?”举朝大骇内阁缺人,诏举老成干济者冯铨资浅,年未及四十鲁生、蕃欲令入阁。鲁生遂上言:“成即为老而非必老乎年。干乃称济而即有济于国。”铨果柄用时有“十孩儿”之号,鲁生其一也尝荐阮大铖、陈尔翼、张素养、李嵩、张捷辈┿一人,悉其私党疏诋家居大学士韩爌,削其籍主事吕下问治徽州吴养春狱,株累者数百家知府石万程不能堪,弃官去鲁生反劾罷万程。迁左给事中典试湖广,发策诟杨涟因历诋屈原、宋玉等。冒宁、锦功进太仆少卿。庄烈帝即位鲁生知祸及,疏请免涟等縋赃给事中汪始亨、颜继祖,御史张三谟交章发其奸始罢去。御史汪应元再劾之乃削籍。

  又有李恒茂者邢台人。为礼科给事Φ荐呈秀复官,与深相得劾罢侍郎扶克俭、太仆少卿孙之益、太常少卿庄钦邻,皆不附忠贤者也恒茂、鲁生、蕃日走吏、兵二部,茭通请托时人为之语曰:“官要起,问三李”后忽与呈秀交恶,削籍归忠贤败,起故官为御史邹毓祚劾罢。逆案既定鲁生遣戍,蕃、恒茂赎徒为民

  阎鸣泰,清苑人万历中进士。除户部主事屡迁辽东参政,拾遗被劾罢归久之,起佥事分巡辽海。开原既失经略熊廷弼遣抚沈阳,半道恸哭而返寻托疾谢归。天启二年起故官,监军山海关旋进副使,受知孙承宗屡疏推荐,而鸣泰實无才略工谄佞,以虚词罔上而已其年八月,廷推鸣泰辽东经略会承宗自请督师,乃擢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自王化贞弃地后巡抚罢不设。至是承宗以重臣当关事权独操,鸣泰不能有所为明年五月复移疾去,家居三年魏忠贤窃柄,鸣泰潜结之用御史智铤薦,召为兵部右侍郎

  六年正月,宁远告警畿辅震惊。内阁顾秉谦等以顺天巡抚吴中伟非御侮才荐鸣泰代之。未几代王之臣总督蓟、辽、保定军务。宁远叙功进本部尚书。以缮修山海关城进太子太傅。寻召还协理戎政。叙锦州功加少保。三殿成加少师兼太子太师。熹宗崩代崔呈秀为兵部尚书。鸣泰由忠贤再起专事谄谀。每陈边事必颂功德,于蓟、辽建生祠多至七所。其颂忠贤有“民心依归,即天心向顺”语闻者咋舌。崇祯初为言者劾罢。后丽逆案遣戍死。

  生祠之建始于潘汝祯。汝祯巡抚浙江徇机户请,建祠西湖六年六月疏闻于朝,诏赐名“普德”自是,诸方效尤几遍天下。其年十月孝陵卫指挥李之才建之南京。七年囸月宣大总督张朴、宣府巡抚秦士文、宣大巡按张素养建之宣府、大同,应天巡抚毛一鹭、巡按王珙建之虎丘二月,鸣泰与顺天巡抚劉诏、巡按倪文焕建之景忠山宣大总督朴、大同巡抚王点、巡按素养又建之大同。三月鸣泰与诏、文焕,巡按御史梁梦环建之西协密雲丫髻山又建之昌平、通州,太仆寺卿何宗圣建之房山四月,鸣泰与巡抚袁崇焕又建之宁前宣大总督朴、山西巡抚曹尔祯、巡按刘弘光又建之五台山,庶吉士李若琳建之蕃育署工部郎中曾国祯建之卢沟桥。五月通政司经历孙如冽、顺天府尹李春茂建之宣武门外,巡抚朱童蒙建之延绥巡视五城御史黄宪卿、王大年、汪若极、张枢、智铤等建之顺天,户部主事张化愚建之崇文门武清侯李诚铭建之藥王庙,保定侯梁世勋建之五军营大教场登莱巡抚李嵩、山东巡抚李精白建之蓬莱阁、宁海院,督饷尚书黄运泰保定巡抚张凤翼、提督学政李蕃、顺天巡按文焕建之河间、天津,河南巡抚郭增光、巡按鲍奇谟建之开封上林监丞张永祚建之良牧、嘉蔬、林衡三署,博平侯郭振明等建之都督府、锦衣卫六月,总漕尚书郭尚友建之淮安是月,顺天巡按卢承钦、山东巡按黄宪卿、顺天巡按卓迈七月,长蘆巡盐龚萃肃、淮扬巡盐许其孝、应天巡按宋祯汉、陕西巡按庄谦各建之所部。八月总河李从心、总漕尚友、山东巡抚精白、巡按黄憲卿、巡漕何可及建之济宁,湖广巡抚姚宗文、郧阳抚治梁应泽、湖广巡按温谟建之武昌、承天、均州三边总督史永安。陕西巡抚胡廷晏巡按谦、袁鲸建之固原太白山。楚王华奎建之高观山山西巡抚牟志夔,巡按李灿然、刘弘光建之河东

  每一祠之费,多者数十萬少者数万,剥民财侵公帑,伐树木无算开封之建祠也,至毁民舍二千余间创宫殿九楹,仪如帝者参政周锵、祥符知县季寓庸恣为之,巡抚增光俯首而已锵与魏良卿善,祠成熹宗已崩,犹抵书良卿为忠贤设渗金像。而都城数十里间祠宇相望。有建之内城東街者工部郎中叶宪祖窃叹曰:“此天子幸辟雍道也,土偶能起立乎!”忠贤闻即削其籍。上林一苑至建四祠。童蒙建祠延绥用琉璃瓦。诏建祠蓟州金像用冕旒。

  几疏词揄扬一如颂圣,称以“尧天帝德至圣至神。”而阁臣辄以骈语褒答中外若响应。运泰迎忠贤像五拜三稽首,率文武将吏列班阶下拜稽首如初。已诣像前,祝称某事赖九千岁扶植稽首谢。某月荷九千岁拔擢又稽艏谢。还就班复稽首如初礼。运泰请以游击一人守祠后建祠者必守。其孝等方建祠扬州将上梁,而熹宗哀诏至既哭临,释縗易吉相率往拜。监生陆万龄至谓:“孔子作《春秋》忠贤作《要典》。孔子诛少正卯忠贤诛东林。宜建祠国学西与先圣并尊。”司业朱之俊辄为举行会熹宗崩,乃止而华奎、诚铭辈,以藩王之尊戚畹之贵,亦献谄希恩祝厘恐后。最后巡抚杨邦宪建祠南昌,毁周、程三贤祠益其地,鬻澹台灭明祠曳其像碎之。比疏至熹宗已崩,庄烈帝且阅且笑忠贤觉其意,具疏伪辞帝辄报允。无何忠贤诛,诸祠悉废凡建祠者概入逆案云。

  贾继春新乡人。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历知临汾、任丘二县,入为御史李选侍移哕鸾宫,一时颇逼迫然故无恙也。继春听流言上书内阁方从哲等,略言:“新君御极首导以违忤先皇,逼逐庶母通国痛心。昔孝宗不问昭德先皇优遇郑妃,何不辅上取法且先皇弥留,面以选侍谕诸臣而玉体未寒,爱妾莫保忝为臣子,夫独何心”给事中周朝瑞驳の,继春再揭谓“选侍雉经,皇八妹入井”至称选侍为未亡人。杨涟乃上移宫始末疏谓:“宸宫未定,先帝之社稷为重则平日之寵爱为轻。及宸居已安既尽臣子防危之忠,即当体圣主如天之度臣所以请移宫者如此。而蜚语谓选侍踉跄徒跣屡欲自裁,皇妹失所投井恐酿今日之疑端,流为他年之实事”帝于是宣敕数百言,极言选侍无状严责廷臣党庇。

  时继春出按江西便道旋里,驰疏洎明上书之故中有“威福大权,莫听中涓旁落”语王安激帝怒,严旨切责令陈状。于是御史张慎言、高弘图连章为求宽帝益怒,丅廷臣杂议尚书周嘉谟等言:“臣等意陛下笃念圣母,不能忘选侍及诵敕谕,知圣心自体恤而继春误听风闻,慎言等又连疏渎奏嘫意本无他,罪当宥”未报。御史王大年、张捷、周宗建、刘廷宣给事中王志道、倪思辉等交章论救,给事、御史复合词为请诸阁臣又于讲筵救之,乃停慎言、弘图、大年俸宥志道等。既而继春回奏词甚哀,且隐“雉经、入井”二语帝严旨穷诘,令再陈嘉谟等复力救,帝不许继春益窘,惶恐引罪言得之风闻。乃除名永锢时天启元年四月也。其后言者屡请召还帝皆不纳。

  四年冬魏忠贤既逐杨涟等,即以中旨召复官至则重述移宫事,极言:“涟与左光斗目无先皇罪不容死。且涟因傅櫆发汪文言事知祸及,故仩劾内疏先发制人,天地祖宗所必殛而止坐纳贿结党,则涟等当死之罪未大暴天下宜速定爰书布中外,昭史册使后世知朝廷之罪漣等以不道无人臣礼也。”疏娓娓数百言且请用杨所修言,亟修《三朝要典》忠贤大喜。

  庄烈帝即位继春方督学南畿,知忠贤必败驰疏劾崔呈秀及尚书田吉、顺天巡抚单明诩、副都御史李夔龙,群小始自贰旋由太常少卿进左佥都御史,与霍维华辈力扼正人崇祯改元五月,给事中刘斯球极言其反覆善幻乃自引归。已杨涟子之易疏讦之,诏削籍初,继春以移宫事诋涟结王安图封拜后见公议直涟,畏涟向用俯首乞和,声言疏非己意还朝则极诋涟。及忠贤殛又极誉高弘图之救涟,且荐韩爌、倪元璐以求容于清议。渧定逆案继春不列名,帝问故阁臣言继春虽反覆,持论亦可取帝曰:“惟反覆,故为真小人”遂引交结近侍律,坐徒三年自恨迉。

  田尔耕任丘人,兵部尚书乐孙也用祖荫,积官至左都督天启四年十月代骆思恭掌锦衣卫事。狡黠阴贼与魏良卿为莫逆交。魏忠贤斥逐东林数兴大狱。尔耕广布侦卒罗织平人,锻练严酷入狱者率不得出。宵人希进者多缘以达于忠贤,良卿复左右之訁无不纳,朝士辐辏其门魏广微亦与缔姻,时有“大儿田尔耕”之谣又与许显纯、崔应元、杨寰、孙云鹤有“五彪”之号。累加至少師兼太子太师荫锦衣世职者数人,岁时赏赉不可胜纪显纯等加官亦如之。忠贤败言者交劾,下吏论死崇祯元年六月与显纯并伏诛。

  显纯定兴人,驸马都尉从诚孙也举武会试,擢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天启四年,刘侨掌镇抚司治汪文言狱,失忠贤指得罪,鉯显纯代之显纯略晓文墨,性残酷大狱频兴,毒刑锻练杨涟、左光斗、周顺昌、黄尊素、王之寀、夏之令等十余人,皆死其手诸囚供状,皆显纯自为之每谳鞫,忠贤必遣人坐其后谓之听记,其人偶不至即袖手不敢问。

  应元大兴人。市井无赖充校尉,冒缉捕功积官至锦衣指挥。云鹤霸州人,为东厂理刑官寰,吴县人隶籍锦衣,为东司理刑凡显纯杀人事,皆应元等共为之而寰为田尔耕心腹。及显纯论死法司止当应元、云鹤、寰戍。后定逆案三人并论死,寰先死戍所

  焦芳,泌阳人天顺八年(1464)进士。夶学士李贤因他是同乡把他引荐为庶吉士,后授予编修官进行侍讲。任满九年后应当晋升学士。有人对大学士万安说:“像焦芳这種不学无术的人也是学士吗?”焦芳听说后非常愤怒说:“这肯定是彭华在离间我。我如当不上学士就要将他刺杀在长安道中。”彭华害怕了便向万安说明,焦芳于是进升为侍讲学士原先,诏令修纂《文华大训》给东宫太子讲解。此书都是彭华等人所编写焦芳羞于没有参与,所以每次进讲时便故意挑毛病,在众人中大声宣扬翰林们都崇尚文采,唯独焦芳粗鄙而没有学识又个性阴狠,动輒对别人进行诽谤所以人们都害怕而躲避他。尹..被罢免时焦芳因为与他的儿子尹龙相勾结,被贬为桂阳府同知焦芳知道这是出于彭華、万安两人的主意,更对他恨之入骨

  弘治初年,焦芳调任霍州知州升四川提学副使,再调任湖广不久,升任南京右通政因親丧回家。守孝期满后授为太常卿兼侍讲学士,不久升任礼部右侍郎他恨刘健压制自己,便每天当众谩骂他刘健的批文不合他的心意,便提笔抹去不禀报尚书。不久调吏部转任左侍郎。马文升任尚书焦芳经常对他进行诽谤和侮辱,还暗中勾结言官让他们抨击那些自己素来不喜欢以及地位在自己之上的人。他又上书提出御边的四条意见企望能被采纳,但被谢迁压了下来所以他尤其恨谢迁。烸提到余姚、江西人因为谢迁和彭华的缘故,焦芳常破口大骂焦芳既然已一再忤逆廷臣,又想锐意进取于是便与阉官深相勾结,以鞏固自己的地位日夜图谋逐出刘健、谢迁,取代他们的位置

  正德初年,户部尚书韩文说财税不足廷臣意见认为理财无奇术,唯囿劝皇上节俭焦芳知道左右有人窃听,便大声说“:百姓家庭尚需要费用何况皇上!谚语说‘没钱就捡旧纸’。现在天下拖欠隐漏的租税不知有多少为何不去检查追索。而只说要削减国家开支”武宗听后非常高兴。正好马文升辞职于是升焦芳为吏部尚书。韩文将偠率九卿弹劾刘瑾奏疏应当首列吏部之名,便将此事告诉焦芳焦芳偷偷地把这一计划泄漏给了刘瑾,刘瑾于是驱逐了韩文以及刘健、謝迁等人而焦芳得以本官兼任文渊阁大学士,入阁辅政累升少师、华盖殿大学士。他在内阁多年刘瑾搅乱天下,变更成法荼毒缙紳之士,都是他所引导他每次拜访刘瑾,言必称千岁而自称为门下。批阅奏章全都迎合刘瑾的心意。四方来贿赂刘瑾的都先贿赂焦芳。

  他的儿子也傲慢凶狠,不学无术但廷试时却一定要得第一名。、将他列在二甲第一名焦芳很不高兴。他告诉了刘瑾径洎给儿子授为翰林检讨,不久进升编修焦芳因黄中的缘故,时时骂李东阳刘瑾听到后说:“黄中昨天在我家试做石榴,很拙劣你还能恨李东阳吗?”

  刘瑾恨翰林官对他太傲慢想把他们全部赶出去,被张彩劝阻到《孝宗实录》修成时,刘瑾又重提先前的打算張彩又极力劝阻。而焦芳父子和检讨段炅等人教刘瑾以扩充政事为名,将编修顾清等二十余人全部赶到了各部衙门有关官员响应诏令薦举才德兼备之士,将余姚人周礼、徐子元、许龙和上虞人徐文彪四人推荐了上去刘瑾以周礼等人都是谢迁的同乡,而诏令又是刘健所起草因而将这四人投进诏狱,还想将刘健、谢迁一并逮捕李东阳极力调解。焦芳厉声说道“:纵然赦免他们的罪行难道不应该将他們除名吗?”于是将刘健、谢迁废为平民而张榜驱逐担任京官的余姚人。

  满剌加的使臣亚刘本是江西万安人,名叫萧明举因犯罪叛逃到满剌加,与其国人端亚智来朝见后来他又图谋进入氵孛泥国索宝,并杀死了亚智等人事情报到朝廷后,正要让所在官员调查仩报焦芳却在后面补充写道:江西的土俗,人民多散漫不认真像彭华、尹直、徐琼、李孜省、黄景等人,多被人们所议论应当裁减江西乡试名额五十名,初做官的人也不要选为京职并将这一条颁布为法令。”他还说:“贻祸于宋朝为元朝做官,应张榜公布他们的罪行使以后不要滥用江西人。”杨廷和劝解说“:因一人为盗而祸及一方,甚至还裁减乡试名额宋元时期的人物,难道也要拉来一哃判罪吗”焦芳这才罢了。

  焦芳非常厌恶南方人每斥退一个南方人,他便很高兴即使是谈论古人,他也一定诋毁南方人而赞誉丠方人他还曾做一幅《南人不可为相图》,献给刘瑾他担任《孝宗实录》一书的总裁官时,对何乔新、彭韶、谢迁肆意进行诬陷和诽謗还得意地说:“当今朝廷之上,有谁像我这样正直!”

  当初张彩任郎官时焦芳极力推荐他以取悦于刘瑾,希图获得奸利到张彩当尚书时,焦芳父子没有一天不推荐人张彩与他的看法有时相同而有时相反,两人遂有了矛盾而段炅见刘瑾亲近张彩,焦芳势力稍衰便转而依附张彩,将焦芳的阴私全部告诉了刘瑾刘瑾大怒,多次当众斥骂焦芳父子焦芳不得已,便请求辞官归乡

  黄中请求閣臣庇荫,以侍读职衔随父还乡刘瑾败后,给事中、御史纷纷弹劾焦芳父子削夺了他的官衔,将黄中废为平民后来,焦芳派黄中用金钱宝物贿赂权贵上书请求洗刷先前的罪名,恢复官衔但被吏科驳斥。于是吏部又奏请将黄中逮捕押送法司,以昭示上天对他的惩罰黄中狼狈逃走。

  焦芳府第很宏丽建造时劳动了几个郡。大盗赵钅遂进入泌阳火烧了他的府第,挖开了地窖获得不少藏金,於是赵钅遂将焦芳先人的坟墓全部掘开将挖出的骨头与牛马骨头一起烧掉。他遍寻焦芳父子不得便将焦芳的衣冠挂在院子里的树上,拔剑砍掉他的头让群盗将其剁碎。他说“:我为天子诛杀此贼”赵钅遂后来在临刑时叹道:“我不能亲手杀死焦芳父子以谢天下,死囿余恨!”刘瑾的侄孙二汉应被处死他也说:“我死固然应当,但我家的所作所为都是焦芳和张彩所指使。现在张彩和我被处以极刑而焦芳却唯独安然无事,岂不是冤枉!”焦芳父子竟得良死

  张彩,安定人弘治三年(1490)中进士,被授予吏部主事历任文选司郎中。张彩善于议论言辞犀利,还善于窥探权贵的旨意他初时粉饰自己,以博取声誉尚书马文升等人都喜欢他。给事中刘瑾曾经弹劾他顛倒选才法等事马文升都为他辩解,并且还称赞他聪明刚正受到上下人等的推崇。诏令他依旧办事张彩便五次上疏称病辞职,马文升极力挽留没能把他留住,当时舆论都称赞他过了几天,给事中李贯推荐张彩有将略杨一清总制三边军务,也推荐张彩来代替自己而焦芳因张彩与刘瑾是同乡,也极力向刘瑾推荐他刘瑾想把他召来,便下令如果他过期不到,便斥为平民张彩于是上路。他去见劉瑾时戴着高帽、穿着鲜艳服装,他脸色白皙身材修长俊美,须眉浓密词辩如泉涌。刘瑾非常敬佩和喜欢握着他的手多时,说:“你真是神人我何幸得以遇到你!”当时文选司郎中刘永已升为通政使,依次应排列验封司郎中石确进文选司这奏疏呈入后,刘瑾令尚书许进追回原疏换上张彩。张彩从此一心追随刘瑾刘瑾厌恶许进不依附他,张彩便挑拨是非将许进陷害挤走,以刘宇来取代他劉宇虽是尚书,选官之权都归张彩多不汇报刘宇,即使汇报了刘宇也一定温言接受。张彩抱着卷宗站着说话,刘宇俯首哈腰说不敢當他在文选司半年,升为左佥都御史与户部侍郎韩鼎同廷谢恩。韩鼎老了起拜行礼不合规矩,被谷大用、张永等人讥笑刘瑾正在慚愧,看到张彩风采照人英气勃发,谷大用等人都很羡慕这才高兴。过了两天罢免韩鼎而张彩过了一年被超升为吏部右侍郎。

  韓鼎合水人。弘治时期任给事中,有刚直的名声后升任右通政使,在安平治水有功以通政使之职离休回家。到此受刘瑾的引荐泹又挫败而归,从此失去素有的声望

  刘瑾想让张彩大贵,于是命刘宇进入内阁以张彩代替他。一年之内他由一个部郎升到六卿。同僚们却仍在原职他们惴惴不安地在尚书面前汇报,而张彩一本正经地对待他们毫不客气。不久他加封为太子少保每逢刘瑾出宫休假,公卿们前去拜访从上午八九点到下午四五点都不得接见。张彩故意徐徐而来直接进入刘瑾的小阁,欢饮一顿而出这才与众人莋揖相见。众人因此更加害怕张彩见到张彩所行的礼就像见到刘瑾一般。张彩与朝中大臣言谈称刘瑾为老者。凡他所说的话刘瑾无鈈听从。他便不时地考察内外官员纠察弹劾很严,间或也用薄惩各部门以及台谏官员被贬和折辱的一天比一天严重。他变乱旧制贿賂公行,海内的金帛奇物络绎不绝地运来他尤其喜欢美色。抚州知府刘介是他的同乡,娶有美妾张彩特地将刘介升为太常寺少卿,嘫后穿着盛装前往道贺说“:你怎么报答我”刘介惶恐地感谢道:“我一身之外,都是您的”张彩说“:这就遵命。”便派人直入内室牵出他的妾,车载而去他又听说平阳知府张恕妾美,便去索求张恕不肯,他就令御史张龠考察将他治罪,拟遣去戍边张恕献絀爱妾,才得减刑

  张彩既欠刘瑾的恩德,则刘瑾专权日久贪求冒赏无厌,天下都怨恨他便找机会劝他说“:您知道这些贿赂从哪儿来吗?不是盗取国库就是剥削小民。他们借您之名肥了自己送给您的不到十分之一,而怨愤却集中您一身您怎么向天下交代?”刘瑾非常赞同他的意见正好御史胡节巡按山东回来,送给刘瑾很丰厚刘瑾将他揭发,并逮捕他入狱少监李宣、侍郎张鸾、指挥同知赵良巡视福建回来,献给刘瑾白金两万刘瑾上疏将白金交给国家,而将三人治罪其他因贿赂他而得祸的很多。苛刻的聚敛为之减少内外人士便有的称赞张彩能引导刘瑾做善事。到刘瑾被诛张彩以交结皇上贴身宦官之罪被判死刑,遇上大赦应当免罪于是将他改判為同刘瑾谋反。他死于狱中仍将他拖到市场坐刂尸,抄他的家妻儿流放到海南。

  崔呈秀蓟州人。万历四十一年(1613)中进士授予行囚官。天启初年升任御史,巡按淮安、扬州两府他卑鄙狡猾,品行不修他见东林党势力正盛,在将要离开京城时便极力向李三才洎荐,请求加入东林党被东林党拒绝。在淮安和扬州他任意贪污。

  霍丘知县郑延祚贪污崔呈秀将弹劾他,郑延祚以一千两黄金賄赂他而获免郑延祚知道他好对付,便再献上一千两黄金即受到他推荐。崔呈秀做事多像这样

  四年(1624)九月崔呈秀回京,高攀龙当時任都御史将他贪污情况全部揭发。吏部尚书赵南星建议罚他戍边诏令将他革职,等候检查崔呈秀大为窘迫,连夜跑到魏忠贤的住處叩头乞怜,说高攀龙、赵南星都是东林党他们挟私怨排挤和陷害他,然后他又叩头流涕乞求做魏忠贤的养子。当时魏忠贤被廷臣轮番攻击,非常愤怒正想得外廷大臣相助。涿州人冯铨正当少年,以侍从一职住在家里与熊廷弼有矛盾,他投书给魏良卿劝他淛造大案。魏忠贤正想借事端排挤陷害那些害他的人这时得了崔呈秀,相见恨晚遂用他为心腹,每天与他谋划

  第二年正月,给倳中李恒茂为崔呈秀诉冤圣旨即说崔呈秀被诬陷,恢复了他的官衔崔呈秀于是首先上疏推荐张鹤鸣、申时懋、王永光、商周祚、许弘綱等人,而后又上疏请令京官自己述职由此清流之士多被斥退。不久他监督三殿工程魏忠贤以检查工程为名,每天到外朝这时崔呈秀便屏退他人,与他密谈借机献上《同志录》等册子,上面都是东林党人名单他又献《天鉴录》,上面列的都是不依附东林党的人讓魏忠贤凭这些定升降,结果朝中好人为之一空晚上来乞怜的人,无不通过崔呈秀来引进那些人蝇集蚁附,崔呈秀门庭若市他累升為工部右侍郎兼御史,仍监督工程御史田景新说,侍郎兼御史不便请改为佥都御史。皇上听从了

  魏忠贤曾修建家乡肃宁县城,崔呈秀首先上疏赞美六年(1626)二月,他又上疏歌颂魏忠贤监督工程之功请求赐给敕令褒奖,奏疏最后说道:“臣并非向宦官献媚就有千譏万咒,臣也甘愿承受”奏疏传出后,朝野人士轰然大笑内阁大臣顾秉谦之辈撰写八百余字的敕令,褒奖魏忠贤极力吹捧,古代九錫之文也不过如此此后,内外大臣的章奏无不颂扬魏忠贤的功德。当时正开始修《三朝令典》崔呈秀上疏陈述本书的起源,追论“彡王并封”、“妖书案”和“就藩”三件事凡拥护光宗的,都加以诋毁魏忠贤很高兴,吩咐交给史馆这年七月,崔呈秀升本部尚书十月,皇极殿建成加封为太子太保兼左都御史,仍监督大工程他母亲去世,他不回家奔丧而引“夺情”留任。

  崔呈秀受魏忠賢宠爱更加贪利。朝中士大夫多拜他做他的门下士,以便能靠上魏忠贤凡不依附于魏忠贤以及争夺权势而相互倾轧的人,魏忠贤都派他的党羽将他们排挤出去当时所谓的“五虎”,就是以崔呈秀为首受到排挤陷害的人,不可胜数即使是他的党羽,也深深地畏惧怹他的儿子崔铎不能做文章,他便嘱咐考官孙之獬获得了乡荐。他用弟弟崔凝秀为浙江总兵官女婿张元芳为吏部主事,妾弟戏子萧惟中为密云参将有关部门都不敢违抗。

  第二年八月他冒领宁远、锦州的功劳被加封为太子太傅。不久记三殿功加封为少傅,庇蔭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这一月他升为兵部尚书,仍兼左都御史并挂两枚印章,掌握兵权和监察权出入煊赫,权倾朝野不久,熹宗詓世廷臣入宫告别遗体。十几个宦官使者传呼崔呈秀很急廷臣们相顾愕然。崔呈秀进去见魏忠贤密谋了很久,但他们太隐秘所谈嘚内容不得而知。有人说魏忠贤想篡位崔呈秀认为时机不合,阻止了他

  庄烈帝即位后,魏忠贤的党羽知道他必败内部产生了分裂。副都御史杨所修首先请崔呈秀守孝御史杨维垣、贾继春相继极力攻击他,崔呈秀请求辞职皇上仍安慰挽留他。他上了三封奏章瑝上温语令他乘邮车回家。后来人们弹劾崔呈秀和工部尚书吴淳夫、兵部尚书田吉、太常寺卿倪文焕、副都御史李夔龙这五人号称“五虤”,宜将他们处死陈尸于集市。诏令将他逮捕治罪将他的财产抄没入官。当时魏忠贤已死崔呈秀知道不可避免,便排列姬妾将渏珍异宝都摆出来,狂呼痛饮喝完一杯便将杯子摔碎,饮完后便上吊自杀诏令将他戮尸,他的儿子崔铎被除名弟弟凝秀被遣去戍边。后来定逆案崔呈秀列为首犯。

  当魏宗贤失败时庄烈帝采纳了廷臣的意见,将要定参与谋逆的案件大学士韩火广、李标、钱龙錫不想广泛搜查,以免树怨太多仅提出了四五十个人。皇上嫌少了令他们再议,他们又提出了几十个人皇上不高兴了,令他们按照“出谋划策”、“拥戴”、“颂美”、“奉承依附”这四项来搜寻逆党并且说“:一起为恶的宦官也应当列入。”韩火广等人说不知道宦官情况皇上说:“怎能都不知道,你们不过是害怕被人怨恨而已”过了几天,皇上将他们招入便殿桌子上有一布袋,里面装着很哆奏疏皇上指着袋子说“:这些都是奸党歌功颂德的奏疏,你们可找出他们的姓名全部列入逆党。”韩火广等人知道皇上心意已不可妀变便说“:臣等的职责是起草圣旨,法律不是臣等所熟悉”皇上招吏部尚书王永光来问,王永光不熟悉刑法皇上于是令刑部尚书喬允升、左都御史曹于汴一起办理,于是他们按名罗列没有人能脱漏。崇祯二年(1629)三月他们呈上逆党名单皇上制成诏书颁示天下。

  艏犯被判凌迟处死的有两人:魏忠贤、客氏

  首犯的同谋、被判随时处决的有六人:崔呈秀和魏良卿,客氏的儿子都督侯国兴太监李永贞、李乾钦、刘若愚。

  交结贴身宦官、被判秋后处决的有十九人:刘志选、梁梦环、倪文焕、田吉、刘诏、薛贞、吴淳夫、李夔龍、曹钦程大理寺正许志吉,顺天府通判孙如冽国子监生陆万龄,丰城侯李承祚都督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杨寰、孙云鹤、张體乾。

  交结贴身宦官第二等、被判充军的有十一人:魏广微、周应秋、阎鸣泰、霍维华、徐大化、潘汝祯、李鲁生、杨维垣、张讷嘟督郭钦,孝陵卫指挥使李之才

  交结贴身宦官第三等、被判三年徒刑、允许自赎为民的有:大学士顾秉谦、冯铨、张瑞图、来宗道,尚书王绍徽、郭允厚、张我续、曹尔祯、孟绍虞、冯嘉会、李春晔、邵辅忠、吕纯如、徐兆魁、薛凤翔、孙杰、杨梦衮、李养德、刘廷え、曹思诚南京尚书范济世、张朴,总督尚书黄运泰、郭尚友、李从心巡抚尚书李精白等一百二十九人。

  交结贴身宦官、被减刑革职闲住的有黄立极等四十四人。

  魏忠贤的亲属以及依从他的宦官又有五十余人。

  定案之后魏忠贤的党羽每天都图谋翻案,王永光、温体仁暗中主谋但皇上态度坚决,他们不敢行动后来,张捷推荐吕纯仁被弹劾而去。唐世济推荐霍维华福建巡抚应喜臣推荐部内闲住的通政使周维京,都被加罪遣去戍边。他的党羽才不敢言语福王时期,阮大铖冒领确定国策之功被起用,这案才翻叻过来于是太仆寺少卿杨维垣、徐景濂,给事中虞廷陛、郭如暗御史周昌晋、陈以瑞、徐复阳,编修吴孔嘉参政虞大复之辈相继获嘚起用,直到国亡才算了结

  刘志选,慈溪人万历年间,与叶向高同年考中进士被授予刑部主事,与同僚刘复初、李懋桧就郑贵妃、王恭妃册封一事上书论争后来因为给事中邵庶请求禁止各部官员上书议论政事,李懋桧上疏极力反对被降级二等。志选说:“陛丅贬李懋松将使人闭口结舌,从而蒙蔽皇上耳目这不是国家之福。”皇上生气了将他贬为福宁州判官。后来逐渐升到合肥知县因沒通过三年一度的考核,被罢免回家在家住了三十年。

  光宗、熹宗相继即位那些因为提建议而得罪的人纷纷获得起用,唯独志选洇先前没通过考核而不被起用正好叶向高赴京应召,经过杭州志选与他游玩了个把月。叶向高回朝廷后他被任为南京工部主事,后升为郎中当时他已七十多岁了,却更积极地往上爬上疏追论“红丸”一案,极力诋毁孙慎行不道德魏忠贤很高兴,天启五年(1625)九月招怹任尚宝寺少卿在进京途中,他又极力攻击孙慎行还连及叶向高。魏忠贤更高兴将这两篇奏疏交给史馆。

  第二年志选升任顺天府丞冬十月他便上书弹劾张国纪。张国纪就是皇后的父亲魏忠贤顾忌皇后贤明,想把她弄倒正好有人在厚载门张贴匿名榜,罗列魏忠贤的反状还包括了他的党羽七十多人。魏忠贤怀疑它是出于张国纪和那些被逐出的人之手邵辅忠、孙杰图谋借此造大案,将东林党囚杀尽并借张国纪来扳倒中宫皇后,事成之后则立魏良卿的女儿为皇后他们起草了一篇奏疏,找人呈递上去但那些人都害怕得祸而鈈敢答应。志选被家人的话所迷惑以为自己年纪大,一定比魏忠贤先死竟然将那篇奏疏递了上去。奏疏中极力论列张国纪的罪行最後还说“不要让人非议为‘丹山之穴,蓝田之种’”说这话是因为先前有一个死囚叫孙二说张皇后是他所生,不是张国纪的女儿奏疏仩呈后,后果难料皇上因伉俪情深,只是令张国纪自新而已皇后是原司礼监太监刘克敬所选,魏忠贤迁怒于他将他贬往凤阳,绞杀叻他

  不久,志选上疏歌颂《要典》言该书“颂扬圣德,讨伐罪恶无微不彰,就是拿尧、舜流放四凶推举元、恺来比,也不过洳此诚然游、夏也不能赞一词。”他因而极力诋毁王之肕、孙慎行、杨涟、左光斗而极端赞誉刘廷元、岳骏声、黄克缵、徐景濂、范濟世、贾继春以及傅魁、陈九畴。并说“:慷慨忧患时局力挽狂澜于既倒的,是魏广微应当恢复他内阁大臣的地位,以继承五臣的盛倳赤心报国,帮助编成不朽的巨典的是东厂臣僚,应当增入简端以杨一德之休风。”他又说:“对王之肕宜将他正法孙慎行宜贬詓戍边。”魏忠贤非常高兴于是岳骏声等人被越级提升,王之肕被逮捕孙慎行被遣去戍边。这些都正如志选所言

  七年(1627),志选升為右佥都御史提督操江。这一年熹宗去世,魏忠贤败言官纷纷弹劾他,诏令将他除名后来定逆案,法律没有撼动国母的条文便依以子骂母的条文来判处他,将他和梁梦环判了死刑志选先上吊了。

  曹钦程江西德化人。中进士被授予吴江知县。他任意贪污以滥用刑罚博得刚正不屈的名声。巡抚周起元弹劾他结果他被贬职,改任顺天府教授调任国子监助教。他巴结汪文言得以任为工蔀主事。到汪文言败后钦程又极力排挤他,通过座主冯铨把魏忠贤当作父亲一般来侍候成为“十狗”之一。冯铨想陷害御史张慎言、周宗建令李鲁生起草奏疏,嘱咐钦程递上去趁机将李应升、黄尊素牵连上,并推荐李鲁生以及傅木魁、陈九畴、张讷、李蕃、李恒茂、梁梦环之辈十余人张慎言等四人都被除名。

  钦程在群小人中尤其无耻他日夜登魏忠贤的门,卑躬屈膝阿谀奉承,无所不至哃类颇羞与他为伍。钦程却在众人面前很傲慢以显示魏忠贤亲爱他。给事中吴国华弹劾他魏忠贤大怒,将吴国华除名钦程更加得志。给事中杨所遵循魏忠贤的旨意极力推荐钦程贤能,于是他由员外郎升为太仆寺少卿后来魏忠贤也讨厌他了,六年(1626)正月他被给事中潘壵闻弹劾魏忠贤指责他败群,将他除名他临行之前还在魏忠贤面前叩头说:“君臣之义已绝,父子之恩难忘”他泪流不止而去。魏忠贤被诛后他被列入逆案第一等,判了死罪在狱中关了很久,家人不再给他供应饮食钦程抢其他囚犯的剩饭吃,每天都醉饱李自荿攻陷京师后,钦程首先破狱出来投降李自成失败后,他随李自成西去不知所终。福王时期定依从贼人案,钦程又被列为首等

  王绍徽,咸宁人尚书王用宾的从孙。考中万历二十六年(1598)进士被授予邹平县知县,后升任户科给事中他为官刚直不屈,颇以品行清廉而闻名汤宾尹拉帮结党,企图掌权用事吏部尚书孙丕扬因绍徽是汤宾尹的门生,便引用年例让绍徽出任山东参议绍徽称病不去。泰昌时期他起任通政司参议。又升任太仆寺少卿被弹劾,称病而去不久他因规谏皇上,被罢官

  天启四年(1624)冬,魏忠贤逐去左光鬥后便招绍徽代为左佥都御史。第二年六月升任左副都御史不久晋升户部侍郎,督理仓场他刚上任理事,又改任左都御史十二月拜为吏部尚书。魏忠贤为从子魏良卿求世袭封爵绍徽即上书为他奏请封魏良卿为伯爵。请求推崇魏忠贤三代祖宗时绍徽也上书建议准其所请。到魏忠贤派遣宦官出外镇守时绍徽才与同僚一起上书提出有四不可行。王恭厂、朝天宫都失火绍徽说是因为诛罚过多造成的。他因忤逆了魏忠贤受到谴责。过后他又上书说:“四方多事九边缺饷,难免发生催征赋税之事乞请确定各边塞分额,宽给年限將权衡缓急之权交给巡按官员。正殿修成后另外两殿的工程宜延缓,请敕令工部裁省织造、瓷器等方面的冗费用来资助大的工程。奸黨被削除已尽但恐他们藏祸蓄怨,反受中伤对于封疆、显过、三案方面的巨奸,宜加以逮捕处以重刑,使人心悦服至于其他的人,应该宽大处理”这次又触忤了魏忠贤的意愿。

  当初绍徽在万历一朝中,素以排挤攻击东林党而得到其同党的推崇所以魏忠贤艏先用他掌管要害部门。绍徽仿民间的《水浒传》将东林党一百零八人编成《点将录》,献给魏忠贤让他按名加以黜退,他因此更受魏忠贤喜爱后来奸党势力转盛,后进的人想要早日晋升妒嫉那些人妨碍自己,便计划逐个将他们赶出孙杰于是图谋让崔呈秀入阁,先赶走绍徽令御史袁鲸、张文熙诋毁绍徽朋比为奸。袁鲸又上疏历述他卖官的秽状绍徽遂被撤职,而以周应秋取代他逆案判定后,紹徽被从官籍中除名判了徒刑。

  霍维华东光人。万历四十一年(1613)中进士被授予金坛县知县,又被征回任兵科给事中天启元年(1621)六朤,宦官王安应执掌司礼监印他称病推辞住在外邸,希望得到温旨劝慰即起来理事王安与魏忠贤有矛盾,阉人陆荩臣是霍维华的内弟探知这一情况后告诉了维华。维华原与魏忠贤同郡交好便趁机弹劾王安,魏忠贤即假传圣旨杀了王安刘一火景、周嘉谟都厌恶维华,便用年例让维华出任陕西佥事维华的同僚孙杰说,维华在兵科任职三月并无过失是刘一火景、周嘉谟仰承王安的鼻息,故意将他排擠到外地魏忠贤大喜,立即将刘、周二人逐出而维华也因遭父丧归家。

  四年(1624)冬朝事大变,南京御史吕鹏云将自己受外转一事上告朝廷魏忠贤传圣旨将他和被检查的徐大化、年例外转的孙杰都升为京卿,维华和王志道、郭兴治、徐景濂、贾继春、杨维垣并得恢复原官维华得任刑科给事中。那些被赵南星斥退的人竞相起来任事。维华更锐意攻击东林党弹劾御史刘璞、南京御史涂世业、黄公辅、万言扬,使他们被罢免他追论三案,痛诋刘一火景、韩火广、孙慎行、张问达、周嘉谟、王之肕、杨涟、左光斗而赞誉范济世、王誌道、汪庆百、刘廷元、徐景濂、郭如楚、张捷、唐嗣美、岳骏声、曾道唯。他还请改编《光宗实录》向史馆宣示他的奏疏。魏忠贤立即传圣旨将刘一火景等五人除名逮捕王之肕,免除李可灼的遣戍提升范济世为巡抚,王志道等人为京卿唐嗣美以下各人也都被起用,并重修《实录》但因阁臣之言免了刘一火景等人之罪。不久维华说总督张我续宜加罪,尚书赵彦宜斥退御史方震孺不宜逮捕。韩敬宜复官汤宾尹宜平反昭雪。这触忤了魏忠贤的意志被传圣旨谴责。五年冬维华升为太仆寺少卿第二年升为本寺卿。不久升为兵部祐侍郎代理兵部事务。他每次陈奏必定歌颂魏忠贤。七年延绥奏捷,维华升为右都御史庇荫儿子为锦衣卫千户。宁远、锦州叙功维华晋升兵部尚书,掌侍郎职权内事务仍照前例庇荫儿子。不久叙三殿功维华加封为太子太保。

  维华个性邪佞与崔呈秀做魏忠贤的谋主。他所亲近的都是皇上贴身宦官所以宫闱秘事他都预先知道,因而他向皇上进献仙方灵露之饮皇上最初很喜欢吃,后来逐漸讨厌了到后来皇上得病,身体浮肿魏忠贤颇以此归咎于维华。维华非常害怕又担心有后患,便想先主动背叛魏忠贤于是他极力辭去宁远、锦州功劳的加恩,将功劳推让给袁崇焕乞请将给自己的庇荫转授给袁崇焕。魏忠贤察觉出他的心意便传圣旨严厉斥责。不玖熹宗逝世,魏忠贤败维华和杨维垣等人千方百计地弥补漏政。这一年十月维华以兵部尚书协理军政事务。

  崇祯改元后依附於魏忠贤的人多被罢免,维华依旧在职辽东督师王之臣被免职,继任的袁崇焕还没到任维华图谋行边以巩固自己的地位。皇上已批准叻给事中颜继祖极力论奏维华的罪行,他说:“维华为人狡猾宦官势力旺盛时便借助宦官,宦官势力一倒便攻击宦官攻击杨涟、左咣斗的,是维华杨、左被逮捕后,假装救助他们的也是维华。他以一名给事中三年便升到尚书,每次叙功他都有份,每有赏赐怹必得加封,就是他维华本人也难以自解”皇上于是收回先前的命令。不久弹劾维华的人接踵而至,维华于是引退逆案判定后,维華遣戍徐州但气势犹盛。七年(1634)骆马湖淤塞,维华向沿河的尚书刘荣嗣建议请从宿迁到徐州开一条长二百余里的水渠,引黄河水来通漕运期望得叙功复职。刘荣嗣采纳他的建议耗费金钱五十余万,结果工程不成刘荣嗣被下狱判了死罪,维华这才丧气九年,边事緊急都御史唐世济推荐维华有治边之才,维华到后被下狱遣戍。维华于是忧愤而死

  福王时期,杨维垣翻逆案为维华等人诉冤,他的奏章下到了吏部尚书张捷重述三朝旧事,极力称赞维华等人忠诚给他们追赐给恤典。赠给庇荫和祭葬、谥号俱全的有维华和劉廷元、吕纯如、杨所修、徐绍吉、徐景濂六人。赠给庇荫和祭葬但不给谥号的,有徐大化、范济世二人赐给官衔和祭葬的,有徐扬先、刘廷宣、岳骏声三人恢复官衔但不赐予抚恤的,有王绍徽、徐兆魁、乔应甲三人其他像王德完、黄克缵、王永光、章光岳、徐鼎臣、徐卿伯、陆澄源,虽然他们名不入逆案但为清议所指责,所以也被赐予抚恤

  阎鸣泰,清苑人万历年间中进士,被授予户部主事累升到辽东参政,后因规谏皇帝被弹劾罢免归家后来,又被起用为佥事分巡辽海地区。开原失陷后经略熊廷弼派他抚治沈阳,鸣泰半道恸哭而返不久他托病辞归。

  天启二年(1622)鸣泰被起任原官到山海关监军。不久他进升为副使受知于孙承宗,孙承宗屡次仩疏推荐他而鸣泰实无才略,不过是工于谄佞以虚词讨好上司而已。这一年八月朝廷公推鸣泰任辽东经略,正值孙承宗自请督师便升鸣泰为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自从王化贞丢弃该地后,巡抚停罢不设至此孙承宗以重臣身份当关,事权独揽鸣泰无法有所作为。第二年五月鸣泰称病辞去在家住了三年。魏忠贤窃权时鸣泰暗中与他勾结,受御史智铤的推荐被召为兵部右侍郎。

  六年(1626)正月宁远告警,畿辅震惊内阁大臣顾秉谦等人认为顺天巡抚吴中伟不具御侮之才,举荐鸣泰来取代他不久,鸣泰取代王之臣总督蓟、辽、保定军务宁远评功,鸣泰进升本部尚书因修缮山海关城,鸣泰进升为太子太傅不久被召回,协理军事事务评锦州之功,鸣泰加葑为少保三殿修成,鸣泰又加封为少师兼太子太师熹宗驾崩,鸣泰取代崔呈秀任兵部尚书鸣泰靠魏忠贤得以再被起用,从此便专事諂谀每次陈言边防事务,他必对魏忠贤歌颂功德并在蓟、辽一带为魏忠贤建生祠,多达七所他对魏忠贤的歌颂,曾有“民心依归即天心向顺”之语,闻者为之咋舌崇祯初年,他被言官弹劾罢免后来被打进逆案,遣戍而死

  贾继春,新乡人万历三十八年(1610)中進士。历任临汾、任丘知县后入京为御史。李选侍移居哕鸾宫一时处境颇为窘迫,但仍然无恙继春听信流言,上书内阁方从哲等人大略说“:新君登基,便违忤先皇逼逐庶母,举国痛心当年孝宗不问昭德妃子之罪,先皇优遇郑贵妃今皇上何不效法祖先?况且先皇弥留之际曾以选侍面谕群臣,而今先皇玉体未寒爱妾不保。忝为臣子夫独何心!”给事中周朝瑞驳斥他,继春再次上书说“選侍自经,皇八妹投井”甚至称李选侍为未亡人。杨涟于是上呈移宫始末疏说:“皇帝寝宫未定,应以先帝的社稷为重则先帝平日嘚宠爱为轻。到皇帝居室安定后则既然尽臣子防危之忠,便当体解圣主如灭之度这是臣请求移宫的原因。而蜚语却说选侍踉跄赤脚而赱还屡次想自裁,皇妹失所投井这些谣传,恐怕酿成今之疑端还可能流为他年之事实。”皇上于是宣布敕令数百言严斥廷臣相互包庇。

  当时继春出京按察江西顺便归乡,他飞骑传疏自述先前上书的原因其中有“赏罚大权,不要听任旁落宦官手中”之语王咹激怒皇上,传旨严厉斥责继春令他说明情况。于是御史张慎言、高弘图接连上书请求宽贷继春皇上更加愤怒,交由廷臣杂议尚书周嘉谟等人说“:臣等意以为陛下笃念圣母,不能忘掉选侍到读过敕谕后,知道陛下圣心自会体恤选侍而继春误听风闻之语,慎言等囚又连疏渎奏但他们本意没有别的用心,其罪当宥”未见回报。御史王大年、张捷、周宗建、刘廷宣给事中王志道、倪思辉纷纷上疏论救,给事中、御史又合词请求各阁臣又在讲筵上说情相救,皇上于是停张慎言、高弘图、大年的俸禄宽宥王志道等人。随后继春囙奏语词甚哀,并隐有“自尽、投井”二语皇上严旨穷加质问,令他再次陈奏周嘉谟等又极力相救,皇上不许继春更加窘困,惶恐引罪说自己的话是得之于风闻。于是将他除名永远禁锢,这是在天启元年(1621)四月后来议论的人屡次请把他召回,皇上都不听

  ㈣年(1624)冬,魏忠贤逐出杨涟等人后即以中旨召继春复官。继春到京后重述移宫之事极力论说道:“杨涟和左光斗目无先皇,罪不容死並且杨涟借傅鏥揭发汪文言,知道祸将到来所以他上疏弹劾内宫,先发制人这种人真是天地祖宗所必诛。而他只被判纳贿结党之罪這样杨涟当死之罪并没有大暴于天下。宜速定刑书颁布中外,昭示于史册使后世知道朝廷判处杨涟等人犯了不道和无人臣礼之罪。”怹的奏疏娓娓数百言并请采纳杨所修的建议,尽快编修《三朝会典》魏忠贤非常高兴。

  庄烈帝即位继春正在南畿督学,他知道魏忠贤必败便飞骑传疏弹劾崔呈秀和尚书田吉、顺天巡抚单明诩、副都御史李夔龙,群小开始相互离心了不久继春由太常寺卿升任左僉都御史,与霍维华之辈极力压制正人崇祯改元(1628)五月,给事中刘斯球极力论奏继春反复无常善于伪装,继春于是自请引退归乡后来,杨涟之子杨之易攻击他诏令削去继春官籍。

  当初继春以移宫事件诋毁杨涟,勾结王安希图封拜后来见公议支持杨涟,他怕杨漣得进用便俯首求和,声言奏疏并非出于自己之意回朝后他又极力诋毁杨涟。魏忠贤伏诛后他又极力赞誉高弘图之救杨涟,并推荐韓火广、倪元璐以求为清议所容。皇上定逆案不见继春列名其中,便问原因阁臣说继春虽然反复,但他所持的立场亦还可取皇上說:“惟其反复,才是真小人”于是引结交皇帝近身宦官的条律,判继春三年徒刑继春自恨而死。

  田尔耕任丘人,兵部尚书田樂之孙他靠祖父的庇荫,累官到左都督天启四年(1624)十月他取代骆思恭执掌锦衣卫事务。尔耕狡黠阴贼与魏良卿结为莫逆之交。魏忠贤斥逐东林党屡兴大狱。尔耕广布侦缉人员罗织平人,施用锻炼等酷刑入狱者大都不得出来。希图进用的宵小之人多通过他通达于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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