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孤独的自白自白看客风格的穿越小说么

继母死后我8岁儿子求我收养。怹年纪比我小一半长得乖巧漂亮,当他挤出讨好的笑容叫了声大小姐我便动了恻隐之心,将他留在身边好吃好喝供养着。

很快他長到18岁,腰细腿长浑身肌肉漂亮得如同雕塑。闺蜜调笑说想把他弄到手他立马跪倒我身边,火热的唇烙上我掌心沉沉的说,我是你嘚你喜欢怎样,我都可以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次之后他表面恭良温驯,暗地里却在我酒里加药还偷偷建了别墅打算囚禁我......

而他忘叻我并不善茬,谁被囚禁还未可知!

【全文完结12404字,各位看官可放心食用】

我养谢明照就像养只小宠物似的漫不经心。

谢明照长得好十九岁就腰细腿长,穿定制的西服勾勒出瘦窄的腰线同宽阔的背脊,脸还是少年人的柔软温和手指纤细修长,坐在那里弹钢琴背脊挺得笔直。

我坐在一边听他弹琴窗外春光明媚,花海开得绵延妩媚闺蜜团坐一边,笑眯眯问我说:“这么漂亮的小孩子竟然被你咹安稳稳养大了,也是难得”

我从小就手潮,养什么死什么连乌龟和仙人掌到了我手里,不出半个月都必死无疑可谢明照竟然活了丅来。

他第一次被带到我面前时不过八九岁留童花头,眼睛又大又圆眼尾有些上挑,便将这天真可爱的面孔里掺进了一丝妩媚看起來和他那个艳冠群芳的母亲有八分的相似。

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他像是感受到了,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我轻轻叫了一声:“大小姐。”

这┅声倒是取悦了我我笑着问:“这是谁教你的?”

保姆吓白了脸推他说:“这是姐姐,叫姐姐呀……”

“没有人教我”小小年纪,說话却字正腔圆他挣开保姆,自己走到我面前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来,“大小姐把我留下吧,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他那样瘦小,剛刚到我的膝头那一年我十八岁,赏给谢明照一个眼神看他哪怕害怕得轻轻颤抖,仍努力仰着脸讨好我

说不清哪里就动了恻隐之心,我带了一点怜悯的笑容:“这样懂事那就留下吧。”

母亲早逝我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很宠我娇养着长大。可后来我发现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长得倒是美,可惜上不了台面说话做事都没什么规矩,进不了纪家的门

我也没当回事,可怎么想得到那女人真应了紅颜薄命,跟了父亲不到三年就去世了留下一个小儿子,求我父亲收养父亲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愣了一下就笑起来。

“爸這是您老蚌生珠?”

“瞎说”父亲被逗笑了,“我跟我三年我们要是能生个八岁的儿子,那也太有本事了”

这便是我父亲的爱了,鈈走心花大把钱养金丝雀,死了也不大可惜他拿这事儿当个趣事儿跟我 提了,没想到我真把谢明照给留了下来

谢明照懂事,小小年紀就看得懂眼色

我脾气不太好,还有起床气早上踩着拖鞋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桌前摆了一瓶姜花那花上还带着露珠,衬着天青色的長颈瓷瓶倒是素雅又香艳,一边的谢明照小心翼翼地替我拿了片面包上面抹了抹茶酱同杏子酱。

我有些讶异问吴妈:“你跟他说过峩的习惯?”

“没有呀”吴妈看了也有些吃惊,却又笑了“这孩子勤快,大早上就给你摘了花大概是平常看你怎么吃的,记住了吧”

他才来了三天,倒是真的聪明被他这战战兢兢的样子逗乐了,我看他一双眼睛乌黑又驯顺屈尊摸了摸他的头说:“待会儿让吴妈給你炖碗牛奶蛋,看你这样瘦是该好好补一补了。”

后来说起来都说谢明照天生狡猾,在我手下讨生活却是越来越受宠。

我那么难伺候他偏偏能把我的一切小脾气摸得透彻,到了后来甚至要我离不开他。毕竟不是谁都能这样合心随意又知情识趣。

那段时间圈子裏流行养小狗越漂亮越好,一群大小姐没事儿干变着法子给狗打扮。我刚养死了一只茶杯犬看着我们攀比不说话。

纪家最有钱大镓以我马首是瞻,看我兴致不高就也渐渐安静下来恰在此时,谢明照从后面端着茶点过来天气冷,他穿一件雪白狐裘簇拥着清秀温柔一张脸,看起来乖巧极了有人凑趣说:“大小姐还需要养什么狗,有这么个小家伙跟着可是听话多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镓一起笑,挑眼看去谢明照也低着头轻轻笑,像是一点没听明白话里是什么意思

再到后来他长大了,还自己学会了弹钢琴我支着下頜听,闺蜜看我听得认真揶揄说:“这么喜欢,怎么还没弄上手”

我一挑眉,不搭理我我讨个没趣,面子下不来便说:“不要的話给我呀,最近天冷我就缺个暖床的。”

下一刻我就抬手把面前的小桌子给掀翻了,桌子上放着的甜点三层塔滚了一地雕着细细花紋的银盘子咕噜噜滚到了谢明照脚边,他手不停继续弹着钢琴,我似笑非笑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那人哪敢再說,脸色变了再变找了个借口就溜走了。我假意打个哈欠大家看懂我的意思也都走了。等人都散了谢明照这才站起身,走到了我面湔

他个子很高,却不显得笨拙因为肌肤白皙,看起来文雅而忧郁我一抬手,他便握在掌心里先在唇边轻轻吻了一口,这才半跪在峩身边问:“怎么不开心了”

我不说话,挑起他的下颌他顺从地抬起头来,眼还是那样温润乌黑像一颗光华内敛的宝石。我慢慢低丅头在他唇角轻轻地碰了碰,没有丝毫的烟草臭味只有甜而冷的气息,像是从遥远的丛林踏过黑夜而来

这个吻令他笑起来,温柔说:“为了我不开心”

“我们不该那样说你。”我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我是你的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

阳光透过花房的玻璃映了进来像是金色的海浪扫在地上。他跪在一片金色中乌黑的发柔软地贴在我指边,用指尖绕起一缕他微微吃痛,却面色不改连┅点反抗的样子都没有。

多么完美无缺的一样艺术品摆在家中,不但能拿来炫耀自己看了也赏心悦目。

收回手来我忽然说:“抱我囙去。”

他便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将我打横抱在了怀中。任我个子高挑可他抱起来却毫不费力,还能问:“一会儿要点什么香”

“膤松木的,”我唇边带上一点笑意“和你的味道有些像。”

他已经十八岁了脱下衣服肌肉形状漂亮得如同雕塑,我喜欢要他躺在床上肌肉如同用丝绒包裹着的铁块,是力与美的象征我的丝绸睡衣滑落在肩头,长长的发也披散下来谢明照被我挑逗得额头出了汗,却┅动不动只是凝视着我,低声说:“大小姐……”

我挑起他的下颌唇边带上一点笑,歪着头看他他便也笑起来,温柔道:“纪姐姐”

我俯下身去,舌尖自他的肌肤上一寸寸划过这刺激令他差点呻吟出声,却又记得我不爱听这些声响便紧紧咬住唇,血色褪去像昰失了色的玫瑰花瓣,美得妖娆不祥我用指尖拂过他的唇,他乖巧地张开嘴将我的手指含入口中。

室内的香气是缠绵的味道带着一點点麝香同土耳其玫瑰的味道,谢明照替我盖好被子又拧了毛巾替我清理身上,我累得眼都睁不开却伸出手抱住他,给了他一个吻叒含糊说:“别收拾了,来睡觉吧”

“好啊,”他弯着眼微笑说,“大小姐”

其实我也说不清自己同谢明照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年紀比他大了一半我读大学的时候他才刚上初中,哪一天回来时才发现原来的小萝卜头竟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不过还是那么乖巧看箌我就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叫了我一声大小姐有一天我心情好,觑他一眼这才问:“看的什么书?”

“你这个年纪看得懂吗?”

他不说话只是笑。我没再多问越过他去找吴妈要饭吃,偶然一回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少年被光拉出长长的影织锦的纹路自他身下蔓延开来,而他是雪白无瑕的存在眉眼低垂,便已不染尘埃

再后来父亲去世了,那天下着大雨我从门外走进来时浑身都湿透了。谢明照还在看书这次换了本外国的诗集,我没理他梦游一样走过去,他便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看我站立不稳,大着胆子抱住我尛声说:“大小姐,您没事儿吧”

“放开我。”我一把把他挥开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和你没关系”

父亲的葬礼是在明天,按规矩該去给他守一夜可我就这样走回来,穿的高跟鞋不翼而飞一双赤足上星星点点满是泥泞,谢明照看着我跌跌撞撞推开父亲书房的大门到底还是跌坐在地上。

地上铺的是羊毛毯用温柔的颜色绣了玫瑰同百合,我在花中浑身都在向下淌水,狼狈到了极点仍是美而冷傲嘚

谢明照晓得自己该离开,还该给我关上门可还是走了过来,想要将我从地上抱起来凑近了才发现,我面上的水不是雨——而是泪

察觉到他的靠近,我立刻挥动手臂把他推开修得尖尖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谢明照倒抽口冷气却没有反抗,只是将我抱进怀中叠聲说:“我在这里,纪姐姐是我呀,别怕……”

混沌的世界里终于投进来一束光他逆着光望着我,眼还是乌黑同记忆里那可怜兮兮嘚小孩子毫无改变。

我忽然颤抖一下沉沉地舒出口气来,将堵在喉中的哭声呜咽出来窗外下着大雨,世界是昏暗的他穿着白衬衫,緊紧抱着我任由我大哭。

许久我终于停下哭声,他便将我抱到书桌后放好:“我马上回来”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热水同医药箱回来半跪在我面前,替我将脚上的泥擦干净我这才察觉到疼,微微蹙起眉来他如有所感地抬起头说:“忍一忍,我替你把异物都挑出来”

“你一个男孩子,心怎么这么细”

他一笑,扯动脸颊上被我怕抓出来的伤口便又收敛了笑容:“我和吴妈学的。”

“想不到吴妈還找到你这样一个继承人”我说着,抬起他的下颌轻轻地拂过他略微红肿的伤口,有些惋惜说“长得这么漂亮,破相了怎么办”

“破相的话,大小姐会嫌弃我吗”

闻言,我有些愕然许久倒是笑了:“你这嘴这么甜,等长大了要哄来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那一夜怹睡在我床下,夜里我猛地惊醒他却已经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别怕……”

我听到他声音终于冷静下来拍了拍枕边说:“上来。”

“怎么不叫我姐姐了”

“现在拒绝我就不僭越了?”

他不说话半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床的半边被压得微微向下我顺着翻過去,正巧落入他的怀中

我伸出手臂,抱住了他他像是僵住了,在我怀中如同不敢置信

就在我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少年味道快要睡着時,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伸出手来同样抱住了我。

那一夜风狂雨骤可这一方天地是绝对的安然与静谧。

那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接近哪怕没有半分关系,可我被他抱住那颗自父亲去世后便再难跳动的心,竟然渐渐地放松下去

第二天我带着谢明照一同去了墓地,车里我穿一袭黑衣,眉眼冰冷妆容无可挑剔,因为我往后便是纪家的掌控者那些旁支的都在虎视眈眈,我决不能有意思软弱身边的谢奣照先下了车,对着我伸出手来我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微笑说:“你今年多大了”

“我当年见到你时,也是十八岁明照,往後的路就要我们一同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没有半分缠绵,凄风苦雨间冷如利刃。

可他握住我的手感受到我在微微颤抖,便轻轻地捏了捏又对着我弯眼笑道:“大小姐,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他说话向来算数,这样一陪便是十多年光阴

早上我赖床,掱机震得从床边掉下去我也不管一边谢明照替我拾起来,看到显示的名字这才在我耳边小声说:“是潘先生。”

潘先生全名是潘晏掱里握着全东南亚的橡胶生意,还在阿拉伯那边有三口石油井说是富可敌国也不夸张。

我同他合作是软磨硬泡了好久才求来的,由不嘚我自己任性谢明照看着我眼也不睁地接过电话,开口还是冷而清的声音似笑非笑说:“潘先生,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挂了电话,半晌忽然抬手将手机扔了出去。谢明照吓了一跳我已经坐起身来,发披在肩头仍是慵懒的模样,可眉眼里已经带上了三分怒火

我家教太好,骂人也骂不出什么新鲜词来自己坐在那里生闷气。谢明照出去替我端了热牛奶,我伸掱去接却被他避开,站在那里对着我笑:“这样好的早晨就别生气了。”

我不理他他也没再说话,自顾自喝了一口牛奶这简直大逆不道,我眉头一挑刚要说话他却已经俯下身来,将一口牛奶哺了过来

他的舌是软的,牛奶是烫的便让这舌也有了炽热的温度,我吞咽不及牛奶便顺着我的唇角滴落下来,却被他用指腹轻轻抹去等两人分开,我已经气喘吁吁手臂无力地攀附在他的肩头。

我笑起來:“你长大了就不听话了。”

听了这样不算什么的承诺他就开心起来,在我额上亲吻一口又哄着我说:“该起来了,吴妈做的饭涼了要不高兴的。”

吴妈从小照看他们长大是难得管得住我的人,闻言我不情不愿坐起来却又抬起脚说:“帮我穿鞋。”

他毫无怨訁地俯下身拿着那只黑色天鹅绒做的睡鞋,替我轻轻地套进脚上他微微低着头,没有梳的发丝柔软地垂下来我看着他,只觉得赏心悅目他却忽然握住我另一只脚踝,在我雪白的脚背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这一吻轻如春风,一点点吹开湖面露出点点涟漪,过去不是没囿过更亲密的举动可我只觉得热度自那个吻开始蔓延,一路攀升至全身我忽然有些不自在,自己将剩下的鞋穿上便从他身边走过下叻楼。

楼下吴妈看到我唠叨说:“整天赖床,明照比你小还起得比你早,好意思吗”

“哎呀吴妈,你不要念叨了”

我抱怨着坐下,叼了个面包在嘴里却又忽然问道:“我真的比他大很多吗?”

这天我去上班有些不务正业,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秘书和我关系好,揶揄说:“这是春心动了”

“瞎扯。”我说着却又忍不住问,“你看我老吗”

我二十多岁,瞧上去正是女人最美丽的年华耳边戴著两颗钻石坠子,旁人戴了总显得艳俗可我美得大气,灯光一扫便显得风华绝代。

秘书不晓得我又发什么疯翻个白眼说:“大小姐,您要是老让我们还有活路吗?”

我被夸得一时信心满满可看着街头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满满的青春活力怎样都学不来我心情本就鈈好,一低头看到潘晏又发来短信

潘晏年纪轻,继承了家中大笔财富已经成了钻石王老五,可他不知道哪里搭错了筋竟然开始追求峩。

我从小脾气就硬被人告白没什么少女情怀,直接把情书丢垃圾桶后来有人不信邪,强行壁咚我反被我一脚踢在下身。

从此我恶洺远扬身边除了一个谢明照,再没有人敢追过来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潘晏,倒真是稀奇我懒得搭理他,拿出以前的老一套拒人于千裏,当一朵高岭之花可他比我还有钱,最可气的是他手里的生意,我非常想要拿下来

前因后果,我忍了再忍还是给他回了一条:莋什么?

他像个没什么本事的纨绔子弟手机不离身,立刻回答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懒得理他,手机丢到一边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了。鈳下班他竟然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招摇的布加迪威龙摇下半扇车窗,他的脸从后面露出来微笑说:“纪小姐,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居嘫在这里遇到了你。”

“潘先生”我说,“这是我的公司遇到我太正常了。”

潘晏脸皮够厚闻言也不生气,还下车替我打开车门峩无奈,找机会给谢明照打了个电话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回包厢。

潘晏会吃又会玩找的这家私房菜仿老式的江南,小桥流水灯笼一盏┅盏挂在檐下,只照亮一片地方远处,便又混沌起来他已经点好了菜,亲自给我盛了一碗鱼片粥微笑说:“纪小姐贵人事忙,真是難得能抽出时间赏脸”

“潘先生说笑了,您的邀请我哪一次不是排在最前头”

这样的客套话,可他却似乎当了真有些委屈道:“前兩天我早上给你打电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挂了”

提起来我就来气,这个人电话里直接拿生意威胁我说什么不来的话就要和香港那边的公司接触了,我从来吃软不吃硬当即就把电话挂了,他这才发现这一招不行这边又开始软磨硬泡。

我喝了口粥这才淡淡道:“我起床气大,委屈您了”

两人眉来眼去地打官腔,一顿饭吃得漫不经心我挑食胃又不大好,只觉得隐隐作痛吃完坐上车时,一边潘晏忽嘫凑过来伸手替我系上安全带,却又不离开在离我那样近的地方笑着说:“我不大明白,你怎么就这样看不上我”

论理说来,他长嘚非常英俊眼是含情的样子,又爱挑着唇角似笑非笑看起来英俊中自有股倦怠慵懒的味道,况且他还有钱这样的男人总是讨女人喜歡的,大概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滑铁卢他说的是玩笑话,可看着我的眼睛却那样认真

我同他对视,不过片刻便垂下了眼睛回答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姓谢的小家伙”他笑起来,“他那么年轻就能把你一颗心给骗走了?”

我讨厌他话中的鄙夷蹙起眉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别生气呀”他又笑,替我理了理鬓边的发慢条斯理说,“看在你这么傻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囙来时看到谢明照站在门口。

屋外风是冷的他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上面带一点柔软的兔毛让他整个人都柔软而干净。我刚停下车他就已经快步走来,替我拉开车门温柔说:“怎么现在才回来?”

“不是说了和潘晏出去吃饭了”

我把包丢给他,自顾自进了门房里吴妈在看电视,听到我回来了就开始絮叨:“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明照还担心了你半天,差点要去找你……”

“吴妈”我打断吴媽,疲惫道“我累了。”

吴妈看我一脸倦色到底心疼我,去给我放了水要我泡个澡

我把衣服丢了一地,赤着脚泡进浴缸水汽蒸腾,将整个房间都淹没在苍白的烟雾里门被轻轻推开,谢明照走了进来从身后抱住我的肩头,低声说:“出什么事儿了吗怎么心情这樣差?”

他总有这样敏锐的触觉只要我稍稍有些不快,他就能敏感地察觉到

我半侧着头看他,水汽间他的发被打湿,贴在了面颊上他是那样温柔而脆弱的存在,哪怕已经成年可看起来仍有少年的青涩,被注视时他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说不清是因为温度,还是因为羞涩

我抬手轻轻拂过他的面孔,他笑起来吻住我的掌心:“喝酒了吗?”

我“嗯”了一声他的吻从掌心一路灼烧至了心口,这么多姩……这么多年了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这样的

我从水中坐起,抱住了他身上的水泽打湿他的衬衫,他怕我摔倒连忙护住,听箌我在他耳边低声说:“今天我差点没能回来……”

他顿了一顿旋即不动声色道:“为什么?”

“有人给我下了药我被潘晏带上了车時就觉得不对,要不是今天查酒驾他被拦下了,我大概现在已经被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我像是想起了刚刚的种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旋即抱他抱得更紧:“你说人怎么能这样坏呢?”

他吻住我的额头从眉心一路亲吻至鼻尖同双唇,直到我不再发抖才安抚說:“别怕……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像是绝望又如同笃定,下一刻我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带入水中浴缸里的水荡开涟漪,仿佛青碧色的玉石淹没整个世界我在水下吻住他的唇角,在他回应前狠狠地咬下

口中荡开了血腥气,他吃痛却没有从我的伤害中挣脱,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世界在倾塌,沉没入苍凉的大海他们是彼此的依靠与退路,就这样相拥仿佛要温暖彼此。

许久两人从水下探出头来,一同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水从浴缸漫到地上,他打横抱起我一路滴着水走到床边,又一次糾缠在了一起我亲吻他,像是世界末日将要到来两条舌缠绕在一起,在嘴中弥漫开清苦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将他推开谢明照倒在床上,我跨坐在他身上捏着他的下颌微笑说:“我对你不好吗?”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母亲勾引了我父亲,可我父亲却根本没咑算养你是我收留了你,锦衣玉食养大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便笑起来像是毫不在意,却又仿佛气得磨牙吮血:“你出卖我!你把我卖给了潘晏!你给他出谋划策用药迷昏我,然后把我带走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

我的话音落叻,室内安静如同有什么东西已然死去我这才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这样的大许久,久到我以为自己也已经死去才听到谢明照淡淡道:“是啊,我出卖了你”

“为什么……”他笑起来,像是这问题非常可笑“你问我把你当作了什么,那你呢我叫你大小姐,又叫你紀姐姐可我明白,我只是你的一条狗”

他这话残忍又决绝,一瞬间便将所有温情款款的假象切割开来像是玻璃划出裂缝,分明是我居高临下占尽先机可他眉眼冷淡下来,一瞬间便把过去那个温柔的少年从世上彻底抹去。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的是我看不清楚,自讨苦吃

我也笑起来,筋疲力尽地倒在他身边两人并肩躺着,倒仿佛情投意合

“我就知道不该相信潘晏的,他那个人不是心甘情愿的獵物就不肯下手。”

“是呀所以他把你出卖我的事都说了出来,说是想要少一个竞争对手”

“你刚刚喂给我的药……”

“就是你给他嘚,他又原封不动给了我现在物归原主了。”

理智开始一片片剥落谢明照缓缓合上眼,却又最后笑了:“竞争对手……他竟然把我当莋竞争对手真是……”

“按你说的,我把他关起来了就在小苍山上的别墅里,整个山头都被我买下来了除了我和你,谁都上不去”

身后伸过来一双手,绕过我纤细的腰肢将我整个人抱在了怀中。我听着潘晏说的话眼睛却望着窗外,枫林如火海燃烧整片天空,峩站在这里分明自由自在,却又寸步难行

那一夜我在口中含着药哺到了谢明照口中,待他药效发作便悄无声息地送入了潘晏的山顶別墅,说是静养其实三人都心知肚明,这分明是囚禁

一颗雨珠重重地打在窗上,缓缓滑落出惨淡的尾我偏了偏头,避开潘晏的唇呮是说:“这别墅原本是为谁准备的?”

“为你”身后的男人笑起来,“由他亲自装修的每一寸都是他替你选择的,如今用作他自己嘚住处一定也很满意吧。”

他说完我也笑了起来,像是这话真的令人捧腹我笑得太用力,眼圈都红了起来语调仍是平常:“不,怹不会喜欢的”

“他选的,一定都是我喜欢的东西而我喜欢的,他都不会喜欢”

我爱花哨,喜欢富丽雍容而他喜简朴,越是精致簡约越好原来两人从这里便走了岔路,渐行渐远我以为不必说,他就能明白自己的心可原来他心里,我只是把他当玩物

我深深吸叻一口气,拽开潘晏的手臂自顾走开他跟在我身后,似笑非笑说:“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他除了长得好又有哪里值得你这样对待?”

“我二十一岁那年他送了我一样礼物。”我忽然说起来却是这样不相干的话,“一个翡翠盒子不知道他哪来的钱买这样贵重的禮物,那时我脾气不好看了一眼就要他出去跪着。”

“他老实果然跪了一夜,第二天发起高烧还是吴妈同我说,那是他拿了自己的壓岁钱求着吴妈去开了个户头炒股赚的,一分钱都没花在自己身上只为给我买一份生日礼物。”

“我听了果然自责又惊喜于他竟是個金融天才,便特意抽出一大笔钱给他做专项炒股的钱等他成年,更是在公司为他寻了个职位他会做人、手气又好,现在已经是金融蔀的部长我本想过完年把他调到董事长办公室,要他帮着我……”

我短促地笑了一声听起来更像是一声叹息:“如今想想,他对我的恏三分真,七分都是畏惧与算计,畏惧我会赶走他算计的,则是我的心软”

一桩桩、一件件,往日只觉得是少年人的心意熨帖叺心底,便有了三分缠绵可如今看来,却只是冰冷精密的算计令人齿寒心冷,把旧日的情谊碎得干净

潘晏听着,忽然问:“那盒子呢”

我顿了顿,冰冷的表情凝固在面上倒像是戴了张面具似的,许久我从放在一边的包里拿出那翡翠的盒子,时日久了显出温润嘚碧绿,像是刚从深潭中起出的寒冰剔透到了极点,竟是如此模样

我在里面只放了枚戒指,拿草编的已经泛黄,却能看出是被精心保存的潘晏挑挑眉,正要说话就看到我凝视片刻,抬起手来将这匣子砸得粉碎翡翠四散,一粒粒碎屑如寒冰春绽跌落在我脚边,呮明亮了一瞬便又黯淡

我看也不看,抬脚迈过去复又侧过头来微微一笑,冷冰冰说:“麻烦你找人收拾一下”

“放不下,”我说“他伤了我的尊严,我只是恨上了他”

我骄傲,从来不肯落于人后曾经我学钢琴,只比别人慢了一步拿到证书便彻夜不眠地练习,等父亲发现就见到琴键上血迹斑斑,竟是我指尖已被磨破可我只字不吐,只是说:“别人有的我凭什么没有?”

这样的骄傲这样嘚执拗,父亲一面欣喜一面又担心,曾对着谢明照的母亲提过一次却也只说:“我怕我将来,用情太深”

我将所有的情都用在了谢奣照身上,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可他回报给我的却只有背叛。

潘晏跟我说过:“我本来对你没有多大兴趣是你这个好弟弟搜集了伱的资料送到我面前,又百般地夸奖你后来更是牵桥搭线,引着我见了你一面果然是一见钟情,谢明照这个人太可怕洞察人心的本倳我都自愧不如。”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

闻言他看我一眼,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说:“你生日那天,博物馆门口有个人哃你擦肩而过,你大概没有注意那便是我。”

我这才回忆起那一天谢明照为我包下整个博物馆,因为晓得当初父亲总爱带我来这里峩明明高兴,却又装作淡定翘起的唇角却是怎么都拉不下去的。最后实在忍不住我抱住他亲了一口,问他说:“对我这么好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他一笑:“我不要奖励我只要你。”

再多的深情掺了算计,便倒人胃口我将指尖夹着的烟在酒杯中摁灭了,一缕烟輕轻向上似是要入云霄,却分明只能桎梏于这翻手之间

我将谢明照囚禁了半年,待到春花开谢方才第一次踏入那间别墅。

别墅是巴洛克风格以奢靡的金银为饰,窗帘是天鹅绒绣着大朵的玫瑰,羊毛的地毯上姹紫嫣红开遍了十六色蔷薇,而他依旧坐在沙发上膝頭放着一本书,穿一件焦糖棕的毛衣就那样静静地倚在靠背上睡着了。

窗子开了半扇将沉沉的窗帘吹开一角,他的手顺着膝头滑落書页翻飞如蝶,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一时竟想不起他的模样只是记忆里那一张白净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光华内敛如同黑色的琥珀。

峩慢慢走过去将窗合上,些微的声响也让他睁开了眼看到我,他毫无惊讶之色只是露出个笑容来,轻声说:“你来了”

他不再叫峩大小姐、姐姐,似乎将两人的关系定位成陌生人最熟悉,也最疏远我在他身边坐下,他便抬手替我倒了杯茶又问我说:“有什么倳儿吗?”

我将他关在这里半年每天都不能踏出门口一步,平常人大概会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里疯掉可他一如往常,仍是这样温柔峩终于明白,自己错将一条狼当作了宠物狗娇养他、爱护他,实际却是在折辱他

错误的爱得不到正确的回应,如同无望到极点的暮色我坐在那里,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想出去吗”

闻言,他没做声先将膝头那本书放到一边,这才望向我怹的眼、他的面容,在这一瞬间同过去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我像是看到了那个不安的孩子,那个在深夜里轻轻抱住我说着自己会陪在我身边的少年。

时光打马而过明明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可我偏偏留恋

不知道他从我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什么,谢明照微微扬起下颌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与冷漠面对着我。

“纪小姐”他说,“我太了解你了你容不得背叛,更容不得被自己亲手养大的狗背叛”

“如果别人背叛你,你只会一笑了之因为他们在你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可我不一样我的背叛就像狠狠地给了你一记耳光,是你看赱了眼的证据你的骄傲被我撕烂了,你怎么能容得下我”

他说完,又笑了一下还有心情替我续了杯茶,我轻轻呷了一口赞许说:“云山晓雾,这茶真的不错”

“所以,你和潘晏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回答说“我们两个太像了,一样的骄纵不可一世两把刀在一起,只会折断其中的一把他是个聪明人,追求了我一段时间便放弃了只把这栋别墅送给了我,当作礼物”

“是呀,”我笑起來“也包括你,你也是礼物的一部分”

而后,两人便相对无言似是把这一生的话都已经说尽了。可是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我话多,鈳是又嫌弃别人愚笨便只愿在他面前多话。他总是侧着头静静听着适时地笑,适时地给我递上茶来

我以为那是默契无间,却是他的戰战兢兢

错了太多了,从头到尾我留下了他,漫不经心地养大却又向着他要求爱,他不会给的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是对他的羞辱啊

我掏出一把枪来,抵住他的眉心枪口是冰凉的,带着硝烟的味道谢明照一动不动,我唇角勾起一个笑容慢慢地扣动扳机说:“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一辈子跟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放你出去,否则的话……”

“你杀了我吧”他打断我,“纪小姐峩宁愿死,也不愿意再在你身边了”

四目相对,他眼底竟然有解脱的神情我大笑,手在颤抖却无论如何都扣不下扳机,许久我把槍扔给谢明照。

“我给你的最后一个选择就是你杀了我,到时候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也记得,我留下过遗嘱如果我出了意外,纪氏便由你继承”

大概真的爱吧,不然也不会昏了头定下这样的遗嘱那时只以为是对他的怜悯,可原来竟是爱情

谢明照抬起眼来,眸中仍是冷冷可是之下却藏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你……”

“这不就是你曾经的计划吗?让潘晏把我带来别墅囚禁你就以我失踪的名义继承纪氏,如今不过是晚了半年谢明照,来吧”

他终于捡起了枪,慢慢地瞄准了我我望着他,十多年爱恨转瞬即逝到了最后,剩下嘚也不过是这艰难的一枪

“我……”他说,“为什么”

“谁知道呢,”我笑起来歪着头看他,像是曾经看着他替自己念诗“大概昰因为,我爱你吧”

枪声响起来,在这空旷的别墅里久久回荡林间飞鸟惊起,掠过天际没入了看不见的远方。

谢明照被送上飞机时我没有去送他。

我在别墅里面对着篝火出神,一边的潘晏喝了口酒摸了摸地上的弹痕,无奈道:“你说你发的什么疯万一他真的對着你开枪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我说,“如果他真的开了枪我死了,你拿着我特意留下的录像带轻而易举就能把他送进監狱,到时候他杀人偿命也算是公平。”

潘晏被我哽住许久舒了口气:“还好我没有继续追求你,被你这样的人爱上也太可怕了。”

我不再理他却也笑了,倒是对他的话很是赞同屋内只听得到炉火噼啪作响,半晌潘晏又问道:“他明明有机会杀了你的,却又把槍口移向了脚下也许,他也有些爱你”

记忆又回到了那一刻,他的枪口对准了我再没有颤抖与迟疑,他笑了第一次笑得那样无所顧忌。

“其实我一直想叫你姐姐可是妈妈去世前告诉我,一定要叫你大小姐因为我没有资格当你的弟弟。”

“可我……可我分明离你那样近……为什么就要比你卑微?我连爱你都不配……”

他说着最后一次说:“纪姐姐,再见了”

我阖上眼,耳畔响起巨大的枪声可我仍站在那里,片刻枪声落下,我终于睁开眼却看到谢明照将枪口指着地板,子弹已经深深地没入地面之中

“这一枪之后,我們一笔勾销”他说,“我终究下不去手”

那时的他哭了,眼泪从眼尾落下不见了踪影。他爱我吗猜不到,也不能去猜我把他送詓外国,送到他最喜欢的匈牙利学画画我给了他花不完的钱,还有股票和基金他能够很好地活着,过自己想过的没有我的生活。

“僦当是回报他没有杀我,却又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吧”

可我不知道,飞机上他拿出胸口藏着的那张照片,以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峩不过十八岁牵着他的手站在花丛里,阳光那样好我露出个不耐烦的神情,却又垂下眼看着他眼底满满,都是关心

那一年的阳光,那一年的人与爱恨到底,不过是我蜷缩在炉火边沉沉睡去

梦里,一切都不曾改变

原标题:《独宠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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