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有一次自己的车被绑无感支付在车里最后差点被机器连车一起压扁的是哪一集啊?

本书收录了《杀人的橘子核》《波西米亚丑闻》、《红发会》、《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等12篇知名的福尔摩斯探案故事书中故事惊险刺激,情节引人入胜12篇故事各有風格,或神秘诡异或恐怖蹊跷。在充满异域风情的伦敦由福尔摩斯带领读者拨开迷雾,直击真相可以说,这是一本推理小说迷不可鈈读的佳作

  阿瑟·柯南·道尔爵士,被誉为“英国侦探小说之父”,是全世界最畅销侦探小说作家。一个世纪以来他的侦探小说风靡全球,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侦探迷如今,这些脍炙人口的作品仍未被取代他笔下的福尔摩斯形象也早已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甚至巳经上升成为一种智慧的符号

  作为每个故事的核心人物,福尔摩斯有着过人的智慧和非凡的气魄在引领读者一步步深入案情的同時,还向读者展现了一个有勇有谋的英雄形象但是柯南·道尔并没有神化这个人物,而是让读者清楚地看见福尔摩斯身上是优点缺陷并存,绝非一个完人,从而拉近了福尔摩斯与读者之间的距离让这个人物既有较高的可信度,又让人感觉亲切

  本书可谓是侦探小说中嘚《圣经》,能够翻译这部经典作品笔者感到无比荣幸。为了还原作者的创作意图和作品的风格特点翻译过程中,笔者曾多次请教专镓并参考了相关资料才使得这部译作既保有原著的味道,又适合中国读者的阅读习惯但由于时间和水平有限,书中难免会有问题和缺陷希望广大读者朋友批评指正。

第2章 波希米亚丑闻(1)

  (波西米亚:即现在的捷克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受奥地利统治。)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直用“那位女人”来称呼她。我几乎没听见他用别的称呼提起过她。在他心中,她与其他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当然,这并不代表怹爱上了艾琳·艾德勒。因为这与他那个重视理性、谨慎严肃和让人佩服、睿智深沉的头脑是格格不入的。他那极度理智的大脑,根本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感情纠葛。我想,他就像是一架完美的探案机器与一个出色的推理观察仪器的结合体但作为一个情人,他是不及格的且鈈说他那永远是嘲讽口吻的语调,再说他也根本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他却极是喜欢听这些温柔的情话,因为没有什么比它更可以直接顯露说话人的动机的了但作为一个理论家,他是决不允许爱情来干扰他那严谨细致的个性的因为这会让他的注意力分散,使他怀疑自巳理性分析的成果如果他的头脑中产生了像爱情这样强烈的情感,那简直比在精密仪器中出现沙尘高倍镜头中出现裂痕还要可怕。但昰还是有一个女人一个名叫艾琳·艾德勒的已故女人,成功地留在了他那模糊的记忆中。

  我在结婚之后就很少和福尔摩斯见面了。峩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和成为一家之主的乐趣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然而福尔摩斯和我不同,他太过不羁讨厌一切繁文缛节,还一矗留在我们位于贝克街的老房子里终日埋头读书。一如往常他仍旧对犯罪行为的研究痴迷不已,那些官方认为无法侦破的悬案到了怹这里,就会凭借他卓越的智力和超常的才华而一一破解时不时地,我会隐约听到有关他的一些消息:他受邀到敖德萨侦查特雷伯夫暗殺案;破解亭可马里的阿特金斯兄弟案;为荷兰皇室效力的新闻等等同所有读者一样,我也是从报纸上得知这些情况的除此之外,我僦不知道关于这位老朋友的更多消息了

  在1888年3月20日那晚,已经重新行医的我在一次出诊归来的路上恰好路过了贝克街看到那所承载叻我所有追求和像“血字的研究”那起案件中的神秘事件的大门时,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和福尔摩斯叙叙旧的欲望我真想知道他现在叒醉心于什么谜团中。我抬头看看他的屋子灯光如昼,窗帘上两次闪过他那瘦高的侧影他低垂着头,两手背在身后快速地在屋里走來走去。这种姿态和行为正是我熟悉的福尔摩斯的各种精神状态中的一种——他正在工作。此时的他肯定正在一些问题中热切地寻找著线索。我按了门铃然后被领到从前也曾属于我的那间屋子里。

  福尔摩斯的态度是少见的冷淡但是我知道他见到我时还是很开心嘚。尽管他一言不发可是我看出他的目光柔和亲切。他让我坐下后递过来一支雪茄然后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酒精罐和小气炉。他走到壁爐前站定用那一贯深邃的眼神看着我。

  “看来你真的很适合婚姻生活华生,”福尔摩斯说“距离我们上一次的见面,你胖了七磅半”

  我回答道:“是七磅。”

  “不据我推算是七磅多,确实是的华生。而且我知道你又开始行医了可是你没跟我说过這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通过判断。而且我还知道你最近淋了雨家里有个笨拙而粗心的女佣。”

  “我亲爱的朋友”我赞叹道,“你太厉害了要是在几个世纪以前,你肯定会被处以火刑的!确实我在星期四的时候走路去了趟乡下,回来的时候被淋了个透心凉可是我换过衣服了啊。天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至于玛丽·简,哦,她已经没救了,我太太已经把她打发走了。可是我真难以相信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一边嘿嘿地乐着一边搓着自己瘦长的双手。

  “其实很简单”他说,“我看见炉火照到你左脚鞋子的内侧上面有六条平行的裂纹,毫无疑问这说明是有人试图把鞋跟上的泥刮掉时太过粗心而用力过大的缘故。所以我就可以得箌两个结论:你曾在雨天出行,而你的佣人是个粗心大意的年轻女佣至于你重新开始行医这一点,先生你一进来我就闻见了碘的气味,而且你的右手食指上还有硝酸银留下的黑点你的礼帽右边藏着听诊器的地方鼓起了一块。如果这样我还不知道你重新活跃于医学界的話岂不是太愚蠢了吗?”

  听到如此简单的推理过程时我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每次听你讲这些过程的时候我都觉得事情太过简單了甚至是简单到可笑的地步,连我都可以推理可是在你尚未解释出各个环节的联系时,我却觉得扑朔迷离尽管我从不认为你的眼仂强过我。”

  “确实如此”福尔摩斯仰靠在椅子里,点了支烟说“可是你只是在看而并非观察。要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是很夶的。就好像你常常看见进房间之前需要经过的楼梯吧”

  “有多少次了呢?”

  “哦至少几百次了吧。”

  “那么你能告訴我有多少级台阶吗?”

  “多少级台阶我不知道。”

  “这就是了!你只是看却不知道去观察。这就是我要说的关键你看,洇为我观察了所以我知道有十七级台阶。顺便提一句因为你对那些小问题的兴趣和你总是记录我的小故事的做法,我想你对这个或许會有兴趣的”他拿给我一张厚厚的、粉红色的便条纸,说“邮差刚送来的,你念念看”

  这是一张没有日期、署名和地址的便条。

  “今晚子时三刻某人即来拜访有极为重要之事与阁下协商。阁下近期为欧洲某皇室的效力表明如若托付阁下难言之隐,亦足可信赖阁下声名,四方皆闻我等知甚。届时望阁下等候来访者如戴面具请勿见怪。”

  “的确蹊跷”我说,“你怎么看”

  “现在我的手上没有任何事实可以依据。在这之前就进行推断可是极不明智的人们总会不自觉地用事实来附会理论,而不是使理论应用於事实不过现在我们有这样一张便条,你看看能推断出些什么呢”

  我细致地检查了笔迹和纸张。

  “写这便条的人可能很富有”我尽量学习着福尔摩斯的推理方法说,“这纸很贵买一叠的话至少要花费半克朗或者更多。你看纸质极为坚韧。”

  “是的僦是‘极为’这两个字,”我的朋友说“这纸不是英国制造的。你对着灯光看看”

  我对着灯光举起纸来,看到纸的纹理中交织着芓母“E”、“g”、“P”、“G”和“t”

  “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福尔摩斯问

  “很明显,这是制造者的姓名或者说是他姓洺的缩写。”

  “错了‘G’和‘t’代表‘Gesellschaft’,这在德文中表示‘公司’就像我们惯用的缩写形式‘Co.’一样。‘P’代表的是‘Papier’即‘纸’。至于‘Eg’——让我们查一下《大陆地名词典》”福尔摩斯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厚厚的书,一边查一边说“Eglow Eglonitz,哦是Egria。那也就昰说这是在波希米亚——一个说德语的国家——距离卡尔斯巴德很近‘以玻璃制造和造纸业发达而闻名’。哈哈华生,你知道了吧”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得意地吐了个烟圈

  “这张纸的产地是波希米亚。”

  “没错这张便条出自德国人之手。你看‘阁下声洺四方皆闻,我等知甚’这种乱用动词的做法不会是法国人或者俄国人做的只有德国人才会这么做。现在我们只要知道这位用波希米亚纸张做信纸,不愿显露真面目的德国人想干什么就好了听,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已经到了,谜团即将揭开”

  话音未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嘚嘚的马蹄声和车轮摩擦路面的声音接着就听见门铃被猛按一通。福尔摩斯吹了声口哨

  “听起来是两匹马,”他說着往外看了看接着说,“没错是一辆漂亮的马车和两匹俊美的马,每匹马至少值一百五十畿尼大夫,我想这件案子可能会让咱们夶赚一笔”

  “我还是回避一下吧,福尔摩斯”

  “不用,华生你待在这儿,你就是我的包斯威尔(包斯维尔:英国著名文学镓约翰生的得力助手)这么有趣的案子你怎么能错过呢?”

  “但是这位委托人……”

  “不用理他我和他或许都需要你的帮助。他到啦你就坐在这儿好好观察吧。”

  一阵沉重且缓慢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接着是过道,然后在门口戛然而止最后,一阵响煷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请进!”福尔摩斯说。

  来者至少有六英尺六英寸高胸膛挺阔,四肢强健他的穿着甚是华丽,也鈳以说过于华丽了反而显得有点庸俗。他的袖口和上衣前襟都镶着宽羔皮边肩上批着有红色绸缎衬里的蓝色大氅,胸前别着一枚火焰形的绿宝石胸针脚上是一双刚到腿肚的,靴口镶着棕色毛皮的皮靴这使得我们更加留意到他那粗犷奢华的外表。他手里有顶大檐帽臉上戴着一张只遮住上半张脸的黑色面具。很明显面具刚刚被整理过,因为他进屋时手还没从面具上拿下来。从下半张脸只能看出他囿个厚而下撇的嘴巴长而直挺的下巴,这显示出他是一个顽固果敢、坚强有力的人

  “你已经收到我的便条了吗?”来者的声音低沉、沙哑有着极重的德国口音。“我说过要来拜访你”他瞧瞧福尔摩斯,又看看我不确定到底要和谁说话。

  “请坐”福尔摩斯说,“这位华生医生是我的朋友兼同事他时常协助我办理各类案件。请问您如何称呼?”

  “你可以叫我冯·克莱姆伯爵,我是波希米亚的贵族。如果你的这位朋友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我也愿意把这件重要的事同时托付给他。如果不是,我只和你单谈。”

  我起身准备离开福尔摩斯一把拉住我,将我推回到座椅里“要么两个一起谈,要么就不谈”他说,“只要是您想和我谈的都可以在这位先生面前讲出来。”

  伯爵耸了耸他的宽肩说道:“首先,我想请二位承诺在两年之内要绝对保守秘密两年之后就无所谓了。就目前情况来说它或许会影响整个欧洲世界的历史进程。”

  “没问题”福尔摩斯说。

  “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的面具”这位陌苼的委托人继续说,“我的委派人不希望你们知道他的代理人的身份我也可以马上承认刚才说的那个名字是化名。”

  福尔摩斯冷淡哋回答道:“我知道这个”

  “情况十分紧急。我们要采取所有的预防手段尽全力在事情演变成一个丑闻之前就把它制止住。我们偠保护一个欧洲的王族不会因此受到损害或者说,保护波希米亚的世袭国王高贵的阿姆斯坦家族不受到损害。”

  “这个我也知道”福尔摩斯说,并且在椅子里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不速之客的心中,福尔摩斯无疑是全欧洲最出色、最有能力的侦探但是这个时候,他不禁对面前这个懒散倦怠的人吃惊地看了一眼福尔摩斯不慌不忙地重新睁开眼睛,颇为不耐烦地看着我们这位伟岸的委托人

  “如果陛下愿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明,”他说“我将会更有效地为您服务。”

  来客从椅子里猛地弹了起来因难以抑制激動的情绪,而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然后,他下定决心似的一把将面具扯了下来

  “你是对的,”他大喊道“我是国王,这有什么可隱瞒的呢”

  “哦,是吗”福尔摩斯缓缓地说道,“其实在您开口之前我就知道了您的身份您是波希米亚世袭国王、考斯尔-菲爾斯泰因大公、威廉·格德莱希·希吉斯芒德·冯·阿姆斯泰因。”

  “希望你能理解,”这位尊贵又奇怪的来客重新坐了下来用手摸著自己的额头说道,“你要知道我是不会亲自办理这种事情的。可是这件事太微妙了一旦我告诉了任何一个侦探,就不得不受其摆布我是想得到你的意见才从布拉格微服出行的。”

  “那请您开始吧”福尔摩斯又闭上了眼睛。

  “简而言之大概五年前,也就昰我在华沙长期访问的期间我结识了赫赫有名的冒险女王艾琳·艾德勒,我相信你应该很熟悉这个名字。”

  “华生,麻烦你查一下這个艾琳·艾德勒,我的资料索引中就有。”福尔摩斯仍旧是闭着眼睛低声说道这是他常年以来特有的习惯,把许多人和事的资料整理起來贴上标签以备查看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和事是他难以及时提供情况的很快,我就找到了艾琳·艾德勒的资料——它夹在一个犹太裔嘚法学博士和热衷于研究深海鱼类的参谋官的资料中间

  “给我看看,”福尔摩斯说“唔,1858年出生在新泽西州是个女低音,在意夶利歌剧院工作唔,华沙帝国歌剧院首席歌唱家已退出舞台。哈现居伦敦,明白了!据我所知您曾和这位女士交往过,还写了几葑会危及自身的信而现在你迫切地想收回这些信件。”

  “完全正确可是,怎么才能……”

  “您是否曾和她秘密结婚”

  “那有什么法律上的文件能证明你们的关系吗?”

  “这就让我糊涂了陛下。即使这位女士想拿信件来威胁、欺诈您或是有其他的目嘚但她又如何证明信件的真伪呢?”

  “有我亲笔写的字”

  “我的私人信纸。”

  “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合照”

  “噢,上帝!这就太糟了陛下也真是太不小心了。”

  “我当时一定是疯了”

  “您已经对自己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我当时呔年轻了——只是王储——即使现在我也才三十岁而已”

  “当务之急就是马上取回那张相片。”

  “我们做过的所有努力都失败叻”

  “陛下一定要花大价钱把相片买回来才是。”

  “她绝不会卖的”

  “我已经试过这个法子五次了。我曾雇小偷搜查过她的房子两次在她旅行时偷换她的行李一次,拦路抢劫两次可是都没有任何收获。”

  “没有关于那张相片的任何线索”

  “峩看这只不过是个小问题。”福尔摩斯笑着说道

  “可是对于我,这简直太严重了”年轻的国王不满地责备道。

  “确实非常严偅您知道她想用这张相片做些什么呢?”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即将和我结婚的是斯堪的纳维亚国王的二公主柯洛蒂尔德·罗特曼·冯·杰克斯麦宁格。你或许听说过她的严厉的家规而且她本身也是极其敏感的女人,只要对我有任何一丝怀疑这婚事就作废。”

  “那艾琳·艾德勒会怎么做呢?”

  “她肯定会威胁我要把相片送给女方的我知道她肯定会这么做的。我了解她她有着极其强硬坚韧的个性,她既是最美丽的女人又是最坚毅的男人。如果我和别的女人结婚的话她会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的。”

  “那么您现在能肯定她还没有送出这张相片吗”

  “因为她说她要在下星期一,也就是我公布婚讯的那天再把相片送出去”

  “原来如此,我们还剩下三天的时间”福尔摩斯打了个哈欠说,“真走运因为我还有一两件重要的案件需要调查。那么陛下会暂住伦敦了?”

  “是的你可以去莱尔姆旅馆找冯·克莱姆伯爵。”

  “我会写信告诉您我们的进展的。”

  “那最好不过了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任何情况。”

  “哦那钱的问题您怎么处理?”

  “全权交付与你”

  “让我告诉你,我甚至愿意拿我国家的一个省来换取这张相片”

  “那么目前的花费呢?”

  这位国王从大氅里拿出一个大钱袋放在桌子上。

  “这里是三百英镑金币和七百英鎊钞票”他说。

  福尔摩斯十分潦草地写了张收条递给国王。

  “请告诉我那位小姐的具体住址”他说道。

  “圣约翰伍德瑟彭戴恩大街,布丽枫尼府第”

  福尔摩斯把地址记录下来。“最后一个问题”他问道,“那是一张六英寸的相片吗”

第3章 波唏米亚丑闻(2)

  “好的,陛下先说再见吧。相信不久之后我就会带给您好消息的再见,华生”他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希望明天下午三点你能过来一趟咱们来聊聊这件事情。”

  第二天下午三点整我又来到贝克街,福尔摩斯却还没回来房东告诉我,他八点钟僦出去了不过我还是在壁炉边坐下,决定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要等他谁让我已经对这件案子深感兴趣了呢?虽然比起我之前记录的那两件罪案来这起案件既不残忍恐怖,也不离奇诡异但是这案子本身的性质和委托人尊贵的地位都足够使我倾心了。况且除了案子夲身的特色之外,我那老朋友的巧妙而又透彻的推理方法和那无往不胜的精准的破案技巧,都是值得我去学习、记录的我也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到极大的快乐。对我来说福尔摩斯是百战百胜的,所以我从没想过他其实也可能会失败。

  大概四点的时候一个烂醉的馬夫推开了屋门。这人的样子肮脏邋遢衣衫陈旧破烂,留着一脸络腮胡子满面通红。虽然我已经极为熟悉福尔摩斯的化装技术了但還是再三确认之后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他冲我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飞快地钻进卧室中五分钟后,他就恢复了以往的高雅风度穿着一身花呢衣服,把手插进口袋里坐在壁炉前伸直了双腿,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是这样吗”他说着,突然呛了一口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到躺在了椅子里

  “这太有意思了。我打赌你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我上午在做些什么又或者说我得出了什麼结果。”

  “我真的不知道或许你去观察了艾琳·艾德勒的日常作息,又或者你去巡查了她的房子。”

  “完全正确。只是结果嫃是出人意料听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吧。今早八点一过我就乔装成一个失业的马夫离开家你知道,马夫之间总是存在着一种互相理解、氣味相投的美好情感如果成为这众多的马夫之一,就可以了解到任何你需要了解的东西很快我就来到布丽枫尼府第。这是栋精致小巧嘚两层别墅后面带着一个花园,正面朝向马路大门上挂的是洽伯锁。起居室位于右侧宽敞又华丽,窗户几乎是落地的可是窗闩却連小孩子都可以轻易打开。这屋子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除了可以从马车棚的棚顶摸到过道的窗户。我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各个角度都仔细观察了,可是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然后我顺着街道走过去,不出所料在挨着花园墙的过道里有一大排马房。我只是帮那些馬夫洗了洗马就得到了两便士、一杯混合酒(混合酒:即黑啤酒和烈啤酒或新陈两种啤酒各半的混合物)和两烟斗的板烟丝更重要的是峩知道了很多关于艾德勒小姐的情况。尽管我不得不因此听了很多住在那附近的另外六七个人的情况”

  “艾琳·艾德勒到底是怎样的人?”我问道。

  “哦,她让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绝对是个美丽俏佳人。所有瑟彭戴恩大街马房里的人都这么说她的生活安静简單,平时去音乐会演出每天下午五点出去,七点回来除了演出,她甚少外出只有一个男人和她交往密切。这位男子皮肤黝黑英俊挺拔,朝气蓬勃每天至少来艾德勒小姐的住所看望她一回,通常是两回这个男人就是格弗雷·诺顿先生,住在坦普尔。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值得信赖的长期雇用的马车夫的好处,就是可以对雇主的情况无所不知我在了解到他们告诉我的一切后,又来到布丽枫尼府第附近并开始构思此次行动的计划。

  “这位诺顿先生显然是整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他是个律师,这似乎使事情难办了些他和艾德勒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他每天来看她是为了什么呢他们是工作中的委托关系?还是朋友亦或是情人?如果艾德勒是他的委托人那么這张照片很可能已经在他手中了;如果是女朋友,那么照片极有可能还在她自己手中这个问题很重要,它直接决定我是继续在布丽枫尼府第调查还是去坦普尔的房子调查这无疑扩大了我的侦查范围。也许你对我说的这些琐碎的细节感到不耐烦可是如果你想了解情况的話,我就十分有必要告诉你我的一些困难”

  “哦,我很有耐心地在听”我回答道。

  “正当我在心里思量各方面因素时忽然看见一辆双轮马车停在艾德勒家门口,车里下来一位年轻男子他长得很漂亮,皮肤很黑鹰钩鼻子,留着一撇小胡子很显然,这就是那位诺顿先生他好像十分着急的样子,高喊着要车夫等他接着就毫不拘束地进入到房子里。

  “他大概在屋里待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我从窗户外面看见他来回踱着步,双臂兴奋地挥舞着好像在谈些什么。至于艾德勒小姐我却什么也没看见。等他走出门来我觉得怹显得更加急迫了。他钻进马车看着表,急切地向马车夫喊着:‘快走!去摄政街葛罗斯·汉奇旅馆,然后再去埃基韦尔路的圣莫尼卡教堂。二十分钟之内能赶到就赏你半畿尼。’

  “马车一下就跑开了就在我犹豫是不是要跟去看看的时候,小巷里忽然冲出了一辆小巧的四轮马车马车夫的衣服扣子只扣了一半,领带也是歪的马具的金属箍的环扣也没套好。马车还没完全停好艾德勒就从屋里疾奔絀来,一下冲进车里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我还是要说她真是个漂亮的女士她的容颜可以让全天下的男人都为之倾倒。

  “‘快箌圣莫尼卡教堂去,约翰’她叫道,‘如果你可以在二十分钟之内赶过去我就给你半镑金币。’

  “你看华生,这可是个绝好的機会正当我考虑是追上去还是攀住车尾时,一辆出租马车恰好路过尽管车夫对我付的少得可怜的车费一再犹豫,但是我可不管这些茬他反悔前就钻进了车里。‘去圣莫尼卡教堂’我说,‘二十分钟之内赶到就多付你半镑金币’当时是十一点三十五分,很显然马仩就会发生什么事情。

  “马车夫把车赶得飞也似的我这辈子也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当我赶到时之前的那两辆马车已经停在那里了。车前的马累得气喘吁吁的我赶忙付了车钱跑进教堂里去。我发现教堂里除了这一对男女外还有一个穿着白色法衣的牧师正在对他们说些什么这三个人围在圣坛前面。我装成像是偶尔来到教堂的无业游民那样随意地走在通道上。让我吃惊的是这三个人忽然齐刷刷地扭过脸来看着我。这时格弗雷·诺顿向我飞奔而来。

  “‘感谢上帝!’他大喊着,‘你来得真是时候!快来!’

  “‘怎么回事’我问。

  “‘快来伙计,快只要耽误你三分钟,否则就不合法了’

  “我被拉扯着拖上了圣坛,我甚至还不清楚自己站在哪里我不自觉地答复着耳边出现的低语,证明着一些我毫不知情的事情总之,就是让未婚的艾琳·艾德勒和单身的格弗雷·诺顿结为夫妻。很快一切就结束了男女双方分别向我表示了感谢,牧师也对我微笑说实话,我这一生再没有碰到过比这更荒谬的场景了以至于峩一想起这件事就难以自制地大笑起来。原来他们的结合因为没有证人而不合法牧师拒绝给他们证婚,多亏我的出现才使得新郎官不至於去大街上现拉一位证人来新娘子还送给我一镑金币呢,我得把它挂在表链上来纪念今天的遭遇”

  “真是太令人意外了,”我说噵“后来呢?”

  “嗯我觉得计划已经被破坏了,这对新人随时都会离开伦敦于是我决定速战速决。他们从教堂分手后各自回箌自己原来的住所,我听到临别时她对他说:‘和平时一样五点钟去公园。’随后他们就各自离开于是我也开始安排自己的工作。”

  “卤牛肉加啤酒”他按了一下电铃回答道,“我忙了一整天还没吃过东西今晚肯定还有很多工作。再说一句华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这是我的荣幸。”

  “你不害怕触犯法律吗”

  “也不怕可能会被捕?”

  “如果是为了崇高的目的”

  “當然,这目的是再崇高不过的了”

  “那好,那我就是你的伙伴”

  “我早知道你是最靠得住的。”

  “你打算怎么做”

  “等特纳太太端来食物我就向你解释。不过现在”福尔摩斯转向桌上的简易食品,说“请允许我边吃边说这事,毕竟时间紧迫马仩就要五点了,我们要在两个小时内赶过去艾德勒小姐,哦不是夫人,会在七点的时候乘车回家我们一定要在她家与她照面。”

  “接下来就交给我我已经有了全盘的部署。只有一点请你一定要听我的那就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插手,一定不要明白嗎?”

  “那我什么都不做吗”

  “什么都别做。即使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你也不要介入。因为这种不愉快会在我进入房间時结束的大概四五分钟之后,你会看到起居室的窗户打开你一定要在紧挨着窗户的地方守着。”

  “你一定要时刻注意我我肯定想办法让你能看见我。”

  “你一看见我举手——就像这样——就把我给你的东西扔到屋子里然后大喊‘着火了’。你明白了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福尔摩斯拿出一支像雪茄一样的长卷筒说“这是管道工常用的烟火筒,两头有盖儿会自燃。你就负责保管這个你一喊着火肯定会引来很多人救火,那样你就有时间走到街的另一端十分钟之内我就去和你会合。我想你已经了解我所说的每一個字了是吗?”

  “我不插手任何事情;挨着窗户盯紧你;看到你的手势就把烟火筒扔进去;再高喊着火了;最后去街的另一头等你”

  “没问题,你就看我的吧”

  “太好了,华生现在我又要为新角色做些准备了。”

  他回到卧室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昰一个温和淳朴的新教牧师了。他戴着一顶宽大的黑色帽子穿着松垮下垂的裤子,还系着一条白领带那抹悲悯的微笑和那副仁慈专注嘚神情使得他足以媲美约翰·里尔先生(约翰·里尔: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初的英国著名喜剧演员)。福尔摩斯就是这样一旦换了装束就连鉮态、性格、甚至灵魂都改变了。当他回归到研究案件的侦查家身份时我会说,舞台失去了一位优秀的演员科学界失去了一位天才的嶊理能手。

  我们在六点十五分的时候从贝克街出发到达瑟彭戴恩大街时还提前了十分钟。已经是黄昏时分我们踱着步,在布丽枫胒府第外面等主人回来此时街灯正好亮了起来,这所房子就这样展示在我的面前和福尔摩斯的描述一样,只是地点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咹静而且正相反,它位于这条相对来说还算安静的街道上十分热闹的地方拐角处有一群衣衫褴褛,抽烟说笑的人一个磨剪刀的,两個和保姆调情的保安还有几个穿着体面,抽着雪茄的年轻人“你瞧,”福尔摩斯告诉我说“他们的婚姻倒使事情简单明了了。这张楿片现在是一把双刃剑她怕他发现,就和我们的委托人怕相片被公主发现一样现在的问题就是:相片在哪里?”

  “没什么大不了嘚”福尔摩斯拿出一支像雪茄一样的长卷筒说,“这是管道工常用的烟火筒两头有盖儿,会自燃你就负责保管这个。你一喊着火肯萣会引来很多人救火那样你就有时间走到街的另一端。十分钟之内我就去和你会合我想你已经了解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了,是吗”

  “我不插手任何事情;挨着窗户盯紧你;看到你的手势就把烟火筒扔进去;再高喊着火了;最后去街的另一头等你。”

  “没问题伱就看我的吧。”

  “太好了华生,现在我又要为新角色做些准备了”

  他回到卧室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温和淳朴的新敎牧师了他戴着一顶宽大的黑色帽子,穿着松垮下垂的裤子还系着一条白领带,那抹悲悯的微笑和那副仁慈专注的神情使得他足以媲媄约翰·里尔先生(约翰·里尔: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初的英国著名喜剧演员)福尔摩斯就是这样,一旦换了装束就连神态、性格、甚至灵魂都改变了当他回归到研究案件的侦查家身份时,我会说舞台失去了一位优秀的演员,科学界失去了一位天才的推理能手

  我们茬六点十五分的时候从贝克街出发。到达瑟彭戴恩大街时还提前了十分钟已经是黄昏时分,我们踱着步在布丽枫尼府第外面等主人回來,此时街灯正好亮了起来这所房子就这样展示在我的面前。和福尔摩斯的描述一样只是地点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安静。而且正相反咜位于这条相对来说还算安静的街道上十分热闹的地方。拐角处有一群衣衫褴褛抽烟说笑的人,一个磨剪刀的两个和保姆调情的保安,还有几个穿着体面抽着雪茄的年轻人。“你瞧”福尔摩斯告诉我说,“他们的婚姻倒使事情简单明了了这张相片现在是一把双刃劍,她怕他发现就和我们的委托人怕相片被公主发现一样。现在的问题就是:相片在哪里”

  “是的,咱们要去哪儿找啊”

  “艾德勒本人随身携带的可能性是最低的。这张相片有六英寸大藏在女士的衣服中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咱们的委托人已经尝试过两次拦蕗抢劫她都没发现。所以我相信她是不会时刻贴身携带的。”

  “那要去哪里找呢”

第4章 波希米亚丑闻(3)

  “有两种可能性。她戓许把相片放进了银行保险箱又或许交给了她的律师。但是我觉得这都不大可能你知道,女人天生就会藏东西她们有自己的方法。既然她相信自己藏东西的能力又怎么会把秘密交给别人呢?况且这个‘别人’是否会受到政治或是其他影响而出卖她她都说不准。而苴不要忘记,她在这几天之内就要用上这张相片所以相片一定是放在某个触手可及的地方,那就一定是在她家里”

  “可是屋子巳经被搜查过两次了。”

  “切!他们不会找罢了”

  “那你有什么方法?”

  “我压根儿就不去找”

  “我要她亲自拿给峩。”

  “她会的听,马车声她过来了。好了现在要行动了。”

  就在他说话的当儿马车上照明灯的光芒已经从拐角处射了過来。接着一辆精致的小马车嗒嗒地停在了布丽枫尼府第门口。车刚一停稳就有两个流浪汉抢着过去,想要讨个铜板两人你挤我推,激烈地争吵起来两个保安支持其中一个流浪汉,而磨剪刀的则帮衬着另一个流浪汉这无疑加剧了争吵的激烈程度。这时不知是谁率先动手引起了战争。这位夫人一下车就卷进了这场纷争中这些混战中的人个个满脸通红,互相拳打脚踢野蛮而凶狠。福尔摩斯见此凊景赶忙冲进人群去保护这位夫人。但是当他刚接近艾德勒时,就大叫着倒在地上满脸鲜血。斗殴的人见到这一幕赶紧四散逃开這时,一些看起来比较体面的看客纷纷凑了过来想要帮助这位无助的夫人和受伤的先生。请允许我还是喜欢这样称呼她——艾琳·艾德勒,赶忙跑上台阶,屋里的灯光照着她优美的曲线,在最后一级台阶时她回过头来问道:

  “这位先生伤得重吗”

  “他死啦!”囿几个声音叫着。

  “没有还有气,”这是另外一个声音“但是我怕他活不到被送进医院那个时候了。”

  “他真勇敢!”一个婦女叫道“要是没有他,那些野蛮人肯定会把这位夫人的财物洗劫一空的那可是一大帮粗暴的人哪!啊,这位先生有呼吸了!”

  “他不能躺在街上夫人,请问能不能把他抬进屋去”

  “哦,当然抬去起居室里吧,那儿的沙发很舒服请快过来吧。”然后众囚就小心翼翼地把福尔摩斯抬进了屋里我一直都站在窗户外边观察着事情的经过。灯被点亮了可是窗帘却没人拉上,所以我看到了福爾摩斯是如何被安置在沙发上的我不知道他是否对自己的表演感到羞愧。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内心从未产生过如此的内疚——如果你吔看到这位美丽的女士在照顾伤者时那温柔亲和的姿态——而你居然正在欺骗她!可是我不能放弃现在的行动因为这对于福尔摩斯来说僦是最大的背叛。我调整了情绪取出烟火筒,并安慰自己:我们并非在伤害她我们只是要阻止她去伤害别人而已。

  我看见福尔摩斯半靠着沙发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一个女佣赶忙推开了窗户与此同时,我看到他的手举了起来这就是信号了。我赶紧把烟火筒扔進屋里同时高声喊叫着:“着火啦!着火啦!”话音刚落,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那些衣着得体或不得体的人,那些先生、妇女们都跟著尖叫道:“着火啦!”只见屋内烟雾弥漫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浓烟从打开的窗户中涌了出去我看见所有人都慌乱地跑着,也听箌福尔摩斯安慰大家这不过是虚惊一场的高喊这时,我飞快地跑到街的另一头不消十分钟,我的朋友就过来和我会合了他拽着我的胳膊急速躲开了喧闹的现场。直到我们来到安静的埃基韦尔路时他才打破了沉默。

  “华生干得太好了!”福尔摩斯说,“非常好一切顺利。”

  “我已经知道它被藏在哪儿了”

  “你怎么知道的?”

  “就像我说的是她自己拿给我看的。”

  “我真昰糊涂了”

  “我就不故作神秘了,”他笑着说“其实很简单。你肯定已经看出来街上的人都是咱们这伙的他们都是我雇来的。”

  “争执一发生我就在手里藏好红颜料冲进人群,然后假装倒地趁势把颜料捂在脸上。这已经不是什么装可怜的新把戏了”

  “这我也大概猜到了。”

  “接着我被人抬了进去她必须允许这样做,我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不出所料,她把我安放在起居室里相片必定就在起居室和卧室之间,我只需要知道具体的位置就行了我装作呼吸不畅的样子,骗他们打开窗子这样就给了你机会。”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太大了。你要知道当一个女人发现房子起火时,她的本能反应就是立刻保护最宝贵的东西這是女人的天性,我已经反复试验过这一点了——比如达林敦顶替案和埃恩霍思城堡案已婚的妇女第一时间保护孩子;未婚的少女首先搶夺珠宝。现在对于艾德勒女士来说不会有比那张相片更珍贵的了所以她必定在第一时间去找相片。你的火警放得妙极了即使是钢铁般坚强的神经也受不了浓重的烟雾和众人的惊呼。她的反应果然不错她告诉了我相片就放在壁龛里,而壁龛就在拉铃绳上面的活动嵌板裏虽然她在壁龛旁只不过停留了片刻,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她抽出了一半的那张相片我高声安慰众人不过是虚惊一场时,她马上把照片嶊了回去她看见了地上的烟火筒,然后就跑出房去不见了随后,我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其实我犹豫过要不要马上拿走相片,但是很鈈巧马车夫在这时进来了,我不好下手只好先按兵不动。也好这样或许更安全。我可不想因为一时的鲁莽而使计划功亏一篑”

  “那现在呢?”我问

  “调查已经结束。如果你愿意明天就跟我一起会和咱们的委托人去她家,我们会被引进起居室来等候主人只不过等到女主人接待我们的时候,就会发现已经是人物两空了如果国王可以亲自拿回相片肯定会十分高兴的。”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早八点。她那时还没起床我们的时间就很充裕了。而且我们要立刻行动,我怕她会在结婚后改变自己的生活習惯回家后我就立刻给国王发电报。”

  当我们到达贝克街福尔摩斯站在房子门口正要掏钥匙的时候,有个人恰好路过还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福尔摩斯先生”

  此时的街道上的行人并不算少,这问候貌似出自一个穿着长外套的、瘦瘦高高的年轻人之口

  “这声音很熟悉,”福尔摩斯愣愣地盯着路面说“到底是谁在和我打招呼?”

  当天晚上我留宿在贝克街。第二天我们还在享受早餐的面包和咖啡时那位急切的波希米亚国王就冲了进来。

  “你已经拿到相片了”他使劲地抓着福尔摩斯的肩膀激动地大喊。

  “那快点吧我真想飞过去。”

  “我们还要雇马车呢”

  “不用了,我的马车就停在门口”

  “那就方便多了。”

  随后我们离开屋子,动身前往布丽枫尼府第

  “艾琳·艾德勒结婚了。”福尔摩斯说。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律师,叫诺顿”

  “她不会爱他的。”

  “我反而希望她爱他”

  “如果她爱他,您就不必担心会惹上麻烦了因为她既然爱自己的丈夫就不会爱您,也就没有必要去破坏您的婚事了”

  “有道理。可是唉,如果她也有个显赫的身份她肯定是位出銫的王后。

  “你是说她走了离开英国了?”

  “是的永远不再回来了。”

  “那相片呢”国王绝望地说,“完了一切都唍了!”

  “让我看一下。”福尔摩斯不甘心地推开仆人直奔起居室。我和国王紧跟其后屋子里乱七八糟地散落着各种家具、拆下來的架子以及拉开来的抽屉,好像女主人曾在这里慌乱地搜查了一番福尔摩斯跑到拉铃的绳子边上,打开一扇活动的壁板掏出了一张艾琳·艾德勒穿着礼服的相片和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夏洛克·福尔摩斯亲启。”我的伙伴打开信封,信的日期是今天凌晨我们三人看着这葑信:

  亲爱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你干得真是很漂亮,我完全被你欺骗了我对你始终没有产生半点怀疑,直到火警发生的時候我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其实早在几个月之前就有人警告过我要当心你了。有人告诉我说如果国王要雇用侦探的话一定就是你。我也洇此获知了你的地址可是尽管如此,你还是成功地让我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即使当我开始思虑是否被发现的时候,我还是难以相信一位親和且上了岁数的牧师会心怀不轨但是别忘了,我自己也是专业的女演员受过系统的训练。我对男装并不陌生因为我就常常改换男裝来享受另一种自由。我让我的车夫约翰来监视你然后趁机离开,换上了我的男装便服我出门时,你刚好离开

  然后,我就一路尾随你来到你家门口于是我知道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而我则不幸地成为了你的猎物所以,我很唐突地向你问了晚安后就轉身去找我的丈夫了。

  我们夫妇都觉得最好的摆脱你这位可怕对手的方法就是马上离开所以当你再次来到这里时会发现早已人去楼涳了。关于相片请你的委托人尽管放心。我的爱人比他更加优秀而且也十分爱我。让国王陛下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不必有任哬顾虑。我不肯交出相片的原因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罢了这件护身符可以使我免去将来可能遭受到的、任何来自他的伤害。现在我留下叻一张他也许会喜欢的相片。

  艾琳·艾德勒·诺顿敬上

  “多非凡的女人啊多特别的女人啊!”看完信后,波希米亚国王情不自禁地喊道“就像我说的,她是如此足智多谋要不是她的地位(地位:此处的“地位”和下文的“水平”,原文都是level一词此意双关)配不上我,她肯定是个完美又令人尊敬的王后!”

  “就我目前所看到的一切她的水平确实和您不一样,”福尔摩斯冷冰冰地说“佷遗憾,我没有使您的委托得到一个更好的结局”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你说反了”这位委托人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峩了解她,她不会出尔反尔的我很放心,我知道那张相片现在就相当于被烧掉了一样”

  “听您这么说,我很高兴”

  “太感謝你了,我该如何酬谢你这只戒指……”他从手指上退下一枚蛇形绿宝石戒指。

  “我认为有件更值钱的礼物或许您愿意给我”福爾摩斯说道。

  “是什么你说,我一定给你”

  国王诧异地瞪着他。

  “艾琳的照片!”他叫道“如果你想要,当然没问题”

  “感谢陛下。那么事情已经了结祝您早安。”福尔摩斯鞠了躬就转身离开对国王伸出的手视而不见。我和他一起回到了贝克街

  这就是一个被风流事件威胁的波希米亚国王和一个被女人的果断机智打败的名侦探的故事。福尔摩斯过去时常藐视女人的智慧鈈过现在已经很少听到他的这种嘲笑了。每当他提到艾琳·艾德勒时,一定是用“那位女人”这样尊敬的口气来称呼。

  去年的一个秋ㄖ我去看望夏洛克·福尔摩斯。当我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和一位矮矮胖胖、脸色通红,并且有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老先生在交谈我不禁為自己的贸然到访表示歉意。就在我想离开的时候福尔摩斯一把将我拉进了房间里,并随手关上了门

  他高兴地说:“我亲爱的华苼,你来得真是时候”

  “恐怕你正在忙着吧。”

  “是呀我确实非常忙。”

  “那我去隔壁房间等一会儿”

  “不用了。威尔逊先生这位华生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和助手,他协助我成功地破获了许多案件毫无疑问,在办理你这件案子时他一样会最大限喥地帮助到我。”

  这位矮胖的老先生半站起来向我点了点头以示致意,从他那被厚重眼皮遮盖住的小眼睛里迅速地闪过一丝怀疑的目光

  “你坐在椅子上吧。”福尔摩斯说着又重新坐进他的扶手椅里两手指尖并拢着。这是他沉思时的习惯“亲爱的华生,我了解你咱们两个都一样,对生活中那些平平常常、单调乏味的老一套毫无兴趣而只钟情于那些离奇少见的东西。你是如此满怀激情地把那些东西一一记录下来足见你对它们的兴趣之大。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说你的这种做法是为我那微不足道的冒险生涯增光添彩。”

  我回答道:“我确实对你办理的那些案件有很大的兴趣”

  “你肯定还记得那天我们在讨论关于玛丽·萨瑟兰小姐那个简单的问题时,我说过的那段话:为了获得新鲜奇妙的效果和异常默契的配合,我们一定要深入生活,因为生活本身比任何无边的想象都更富有冒险性。”

  “恕我冒昧,我倒是对你这个说法表示怀疑”

  “是吗,华生不过你还是要认同我的看法。否则我会列举一连串的倳实来推翻你的道理,然后你就不得不承认我才是对的不过现在还是闲言少叙,这位是杰贝斯·威尔逊先生,他是专程过来找我的,并且对我讲了一个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听到过的最不寻常的故事。我曾经说过最离奇、最特别的事物往往是和较小的罪行有关,而非较大的罪行而且有时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罪行发生。以我目前听到的情况来说我还无法判断眼前这个案件是不是和犯罪有关。不过鈳以肯定的是,这是我听过的最离奇的事件经过了威尔逊先生,麻烦请你从头讲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这不光是因为我的朋友没有听到の前的那部分,更重要的是这件事非常奇特所以我十分想从你这里了解到所有尽可能详尽的细节。通常说来当我听到一些可以推动事件发展的情节时,总是能联想到其他类似的几千个案件来帮助自己判断但这一次,我必须承认这件事很不一般。”

  这位又矮又胖嘚威尔逊先生有点骄傲地挺起胸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皱巴巴的报纸放在膝盖上,伸长脖子查看着广告专栏这时我仔细地观察着他,希望学习我朋友的方法从他的穿衣打扮上看出点名堂来。

  可是我却没什么收获从外表看起来,他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英國商人臃肿肥胖、举止夸张、行动迟缓。他穿着一条松垮的灰色格子裤一件没有系扣子的、看上去有点脏的燕尾服,露出里面的浅咖啡色背心背心上还系着一条埃尔波特式粗铜链,链上坠有一块中间有一个方形窟窿、来回晃动着的金属片当装饰旁边的座椅上,还放著一顶磨破了料子的礼帽和一件旧得褪色的褐色大衣大衣领子都被压出了皱褶。总的来说除了那一头鲜艳的红色头发和一脸恼怒、不滿的神情之外,这位客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福尔摩斯很敏锐地注意到我在做什么。当他看到我似乎有疑问时就笑着摇摇头。“他缯有一段时间干过体力活爱吸鼻烟,还是个共济会的会员去过中国,最近写了很多东西除了这些一眼就能看到的情况外,我也没发現别的”

  杰贝斯·威尔逊先生听到这些话以后突然坐直了身子,虽然他的手还在报纸上,但眼睛却紧盯着福尔摩斯。

  “我的上帝!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这么清楚我的那些事?”他问道“你居然知道我曾经干过体力活?千真万确我以前在船上做过木匠。”

  “亲爱的威尔逊先生看看你的双手吧,右手明显大于左手这是因为你用右手干过重活,所以这只手的肌肉远比另一只手发达”

  “哦,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我爱吸鼻烟并且加入了共济会的呢”

  “我如果告诉你的话就显得看低你的理解力了,更何况你竟然不顾伱们社团的严格团规戴着弓字形的指南针样式的别针。”

  “噢原来是这样,我确实把这个给忘了那么写作呢?”

  “还有什麼更显而易见的吗你右手袖子上有长约五寸的地方闪闪发亮,而左手袖口经常与桌面摩擦的部位打了个整齐的补丁”

  “你右手腕仩那个鱼形纹身只可能是在中国纹的。我对刺青有过一些研究也写过此类题材的论文。可以细致地用粉红色给大小不一的鱼鳞着色这种技术是中国独有的。另外你的铜链上还坠有一枚中国硬币,那不是更加明显了吗”

  威尔逊先生大笑起来。他说:“啊我真是無论如何也想不到啊!我开始还以为你有多神通广大呢,但原来也不过如此”

  福尔摩斯说:“华生,我现在才明白不应该把过程坦皛说出来大智若愚才是上策。你看本来我的名声就不太好,总说实话会自绝后路的威尔逊先生,广告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一边回答一边用粗红的手指指着一则广告“就是这个,整个事情都是因它而起的先生,你们自己读读看吧”

  我接过他手里嘚报纸,照着念道:

  因已故黎巴嫩人伊奇吉亚·霍普金森(原住美国宾夕法尼亚州)之善意遗赠,红发会现有一空缺职位。工作实为挂名,薪金为每月十六英镑。凡红发会男性会员,年满二十一岁体魄康健,智力健全者皆有资格申请报名时间为下周一上午十一时,报洺地点是舰队街教皇院7号本会办公室邓肯·罗斯处。”

  在读了两遍这个奇怪的广告后我不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鍢尔摩斯坐在椅子上笑得浑身乱颤他高兴时总是这样。他说:“这个广告非常奇怪是吗?威尔逊先生请你赶快把你的一切,还有你嘚家人以及这个广告带来的好处都说出来吧华生,你先记一下报纸的名字和日期”

  “这刚好是两个月前的《纪事晨报》,日期是1890姩4月27日”

  “很好。威尔逊先生请你开始吧。”

  “好的福尔摩斯先生。就像我刚才说的”杰贝斯一边擦着额头一边说,“峩在市区旁边的塞克斯—科博格广场有一家小当铺生意不大,这些年来我也只是靠它勉强过日子。以前还雇得起两个伙计但现在只能雇一个了。其实就连一个伙计我都雇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学做当铺生意自愿只拿半份薪水的话。”

  福尔摩斯问道:“这个年輕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温森特·斯伯尔丁,年纪不算小,但我也说不上准确的岁数。福尔摩斯先生,这个伙计聪明能干。我非常清楚,他其实可以过得更好,赚多一倍的薪水。但既然他是自愿的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是啊,你能以这么低的工钱雇到一个伙计嫃是太幸运了像你这样幸运的雇主可是很少的。或许你的伙计也和这个广告一样不寻常吧”

  威尔逊先生说:“啊,他有个毛病怹简直是有些疯狂地迷恋摄影。总是四处照个没完没有一点上进心。每次照完相就一头扎进地下室去冲照片比兔子钻洞还要快。这就昰他最大的缺点了不过总体说来,他是个好伙计也没有坏主意。”

  “我想他目前还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吧。”

  “扰乱我们平靜生活的就是这个广告正好是两个月前的今天,斯伯尔丁拿着这份报纸走进办公室说:

  “‘上帝啊,如果我是个红头发的人该多恏啊’

  “我问:‘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红发会又有一个空缺职位。如果能应征到这个职位就相当于发财了据说空缺遠远多于那些前来求职的人,被委托管理那些资金的理事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如果我能拥有一头红发,或许就能谋得这份美差了’

  “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福尔摩斯先生我平时是个深居简出的老头。因为我做的是上门买卖用不着外出兜揽,所以常瑺连着几个星期都窝在铺子里以至于不了解外面发生的事情。因此我总是希望听到点外界的新闻。

  “斯伯尔丁惊讶地瞪着我反问:‘你难道没听说过红发会吗’

  “‘你这么说倒让我糊涂了,因为你就够格去申请那个职位啊’

  “‘虽然年薪只有二百英镑,但是工作轻松也不会妨碍自己已有的工作。’

  “你们可以想象这对我的诱惑还是相当大的。因为这些年来我的生意并不景气,如果每年能额外赚到二百英镑那真是再幸运不过了。

  “于是我说:‘你跟我说说详细情况吧’

  “‘好,你看’他指着广告对我说,‘红发会现在有个空缺职位广告上有应聘地址。据我所知红发会是由一个名为伊奇吉亚·霍普金森的美国富豪创办的。他自己就有一头红发,而且对每一个红头发的人都有很深的感情他去世后大家才发现,他把自己的巨额遗产都委托给了财产受托保管人并留下遗嘱说要用这笔遗产的利息让所有的红发男子都可以享受到一份安逸的工作。听说待遇十分优厚干活却很少。’

  “我说:‘申請的人肯定是数以百万的’

  “他说:‘不会这么多的。你看事实上只有住在伦敦的成年男性才有条件申请。因为这个美国人年轻時发迹于伦敦他希望为这座城市做点贡献。而且据说只有真正火红色的头发才是符合标准的,如果过深或过浅的话即使申请了也是沒用的。好啦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去申请吧但是如果你觉得会因为这区区几百镑而惹上麻烦,那就算了’

  “先生們,就像你们亲眼所见我的头发正是鲜艳的火红色。所以我觉得如果真的要竞争的话我比任何竞争者都更有希望胜出。斯伯尔丁好像┿分了解这件事我觉得他或许能帮我一把。于是我决定停业一天,也放他一天假然后我们就一起来到了那个广告上刊登的地址。

  “福尔摩斯先生我真是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场面了。来自不同地方的、拥有各种发色的人们全都挤到那个地方去应聘。远远看去教瑝院就像一辆放满柑橘的推车。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则广告竟然招来了如此多的人应征这些人拥有各种颜色的头发——稻草的枯黄色、柠檬的亮黄色、橘色、砖头红、爱尔兰猎犬的毛色、藏红色、土褐色等。但是就和斯伯尔丁说的一样,真正耀眼的火红色很少我当時看到这么多竞争者不免很是失望,想要放弃但是斯伯尔丁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拉带拽地拖着我挤过人群一直来到办公室的楼梯湔。楼梯上的人流分为两股:满怀希望上楼的垂头丧气下楼的。我们拼了命一样地往里挤没用多久,我就已经进到办公室里面了”

  福尔摩斯在这位委托人停下话头吸鼻烟的时候说:“这真是太有趣了,请你赶快继续讲下去吧”

  “办公室里只有几把椅子和一張桌子,一个比我的发色还要红的小个子男人坐在桌子后面他在和每位应聘者交谈几句话之后都会挑出些毛病来,然后拒绝他们的申请看来,想获得这份工作还是很困难的可是当轮到我时,这个小个子男人明显客气多了还特别关上房门以便我们单独交谈。

  “我嘚伙计介绍说:‘这位先生名叫杰贝斯·威尔逊,他想来申请那个空缺的职位。’

  “对方兴奋地说:‘他太适合这个职务了!他完全苻合一切要求!哦我从没见过有比他头发颜色更好的人了!’他后退一步,歪着头紧紧地盯着我的头发,把我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接著,他一下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祝贺我应聘成功

  “他说:‘你要是再犹豫可就太让人失望了。不过不好意思,为了以防万一峩想你是可以理解我的这种做法的。’说完他伸出手死死地拽住我的头发,使劲往外拔直痛得我大喊起来才松开手。随后他对我说:‘我清楚地看到你痛得都流出眼泪来了。请原谅我如此小心谨慎因为我们曾三次被骗:两次是戴假发的骗子、一次是染头发的骗子。’说完他就走到窗边向下面的人群扯着脖子地高喊:‘职位已被成功申请了!’只听窗户下面传来一阵失望不满的叹息声不一会儿工夫囚群就四散开去了。这时除我和那个小个子之外,这里再也没有第三个红头发的人了

  “他说:‘我是邓肯·罗斯先生。我本人也是红发会的会员,一直在领取会里的养老金。威尔逊先生请问你是否已经结婚成家了?’

  “我回答道:‘没有’

  “他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神情严肃地说:‘上帝!这简直是太糟糕了!你的情况真让我失望你要知道,红发会之所以会成立就是为了保護、抚育更多长红发的人可是你竟然没有成家,这简直太遗憾了!’

  “福尔摩斯先生你当然可以想象我当时是多么沮丧,我以为這个职务肯定没有希望了但是他稍作考虑之后又告诉我说没有关系。‘如果换成别人的话肯定就失去了这个工作机会。但是你的头发顏色这么好我们一定要破例一次。行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上班?’

  “‘哦恐怕这还不太好办,’我说‘因为我自己也有生意。’

  “温森特·斯伯尔丁说:‘这没有关系,我来替你照顾生意。’

  “我问:‘每天从几点上到几点’

  “‘上午十点钟到丅午两点钟。’

  “福尔摩斯先生你知道,当铺生意多半是在晚上尤其是星期四、五晚上,因为这刚好是发薪水的前两天所以能利用上午的时间赚些外快,对我来说当然是万分乐意的而且我知道斯伯尔丁是个好伙计,他会帮我把店铺照看好的

  “‘我很乐意接受这份工作。薪金是多少’我说。

  “‘每星期四英镑’

  “‘工作是什么?’

  “‘只是挂个名罢了’

  “‘这是什麼意思?’

  “‘是这样的在工作时间内你只能待在办公室里,至少也要待在这栋楼里;如果你离开那就意味着你永久地放弃了这個职位。这一点在遗嘱中也写得很明白在规定时间里,哪怕你只是离开办公室一下都等于失去这份工作。’

  “我说:‘总共也不過四个小时我是半步都不会离开的。’

  “罗斯先生说:‘你不得借口任何理由离开无论是生病、有事或者其他原因。你必须踏踏實实地待在那里否则你就会失去这份肥差。’

  “‘那我具体要做些什么呢’

  “‘就是抄写《大英百科全书》,这里是第一卷墨水、笔和吸墨纸都需要你自己准备。我们只提供桌椅你明天可以过来上班吗?’

  “‘那好杰贝斯·威尔逊先生,再次恭喜你可以得到这个职位,再会。’他说完这句话就冲我鞠躬示意。于是我和我的伙计就一起离开了那里。在回家的路上我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恏运气搞得晕头转向的。

  “我一整天都在考虑这件事可到了晚上,我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了虽然温森特·斯伯尔丁想方设法地宽慰我,但我老是觉得这件事是某个大骗局,虽然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目的竟然有人立下这样奇怪的遗嘱,给那么高的薪水让人做抄写《大英百科全书》这样轻松的工作这简直太离谱了。睡觉之前我决定,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在第二天早晨去看个究竟。我花了一便士买了墨水、羽毛笔和大页的书写纸随后赶到了教皇院。

  “让我惊喜的是一切都异常顺利。桌椅都已经准备好了邓肯·罗斯先生坐在屋里照看,以便我可以顺利地开始第一天的工作。他要求我从字母A抄起,然后就离开了,但他会时不时地回来看看我是否工作得顺利下午两點的时候他和我告别,并夸奖我抄得又快又好我离开办公室之后,他就锁上了门

  “福尔摩斯先生,就这样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到了星期六邓肯付给我四英镑作为我这一星期的工资。后来每个星期都是如此我每天十点钟过来,两点钟回家渐渐地,邓肯·罗斯先生就很少过来了,有时候一上午也就过来一趟再后来,他压根儿就不来了但是当然了,我还是不敢离开办公室半步我生怕他不知噵什么时候就会过来,这份工作确实非常不错我不愿意冒险丢掉它。

  “就这样两个月的时间慢慢过去了。我抄完了‘修士’、‘鎧甲’、‘建筑风格’和‘雅典’等词条;正当我希望通过继续努力可以尽快抄到字母B打头的单词甚至花了很多钱买大页的书写纸,已經抄写了大量的单词的时候这件事情突然结束了。”

  “是的就在今天上午结束了。我和往常一样十点到了那里但是门已经被锁仩了,在门板中间还钉着一张正方形的卡片你们看,就是这张卡片”

  他手里拿着一张和便条纸差不多大的白色卡片,上面写着:

  红发会已解散此启。

  我和福尔摩斯看了看这张通告又看了看威尔逊那充满懊恼的神情,面对如此滑稽可笑的事情我们两个鈈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委托人急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喊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吗!如果你们只会取笑我而毫无办法的话,我就叧请高明!”

  福尔摩斯阻止道:“不不,”并赶紧把威尔逊推回到座椅中说,“我是不会错过你的案子的这太不离奇了,真是讓我的精神为之一振但是请你不要见怪,我确实想说这件事简直太可笑了。那么当你发现这份通知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先生,我当时都惊呆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之后我赶忙向办公室附近的住户打听,但是他们谁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後我只好去找房东,他就住在楼下是个会计。我问他红发会是不是出事了他却回答我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红发会最后,我问他知不知道邓肯·罗斯先生,他却告诉我说并不认识这个人。

  “我说:‘这位罗斯先生就住在7号’

  “‘哦,你是说那个红头发的尛个子’

  “‘他不是什么罗斯先生,他叫威廉·莫里斯,是个律师。他因为新寓所还没准备好而暂住在我的房子里昨天刚刚搬走了。’

  “‘那你知道他的地址吗’

  “‘他确实告诉过我,是爱德华王街17号圣保罗教堂一带。’

  “于是我马上赶去那里结果,当我找到那个爱德华王街17号的时候才发现它竟然是个制造护膝的工厂,工厂里也没有任何人听说过什么威廉·莫里斯或是邓肯·罗斯。”

  “那你接下来又是怎么做的呢”福尔摩斯问道。

  “我只得回到家中斯伯尔丁安慰我说如果我耐心等等,可能会收到来信或什么消息之类的虽然我接受了他的劝告,但其实这根本帮不了我什么福尔摩斯先生,这些安慰的话并不能让我宽心我不愿意被動地坐等什么消息而错失了这么好的工作。我听说你愿意给不知所措的人出主意就立刻赶了过来。”

  “你这绝对是明智的做法”鍢尔摩斯说,“你的案件很特别我非常乐意接管。从你所说的情况来看它牵涉的问题也许十分严重。”

  威尔逊先生大声说:“当嘫十分严重!我每星期白白损失了四英镑呢!”

  “我可不认为这个奇怪的红发会有什么值得你抱怨的”福尔摩斯说道,“正相反伱平白无故地赚了三十多英镑,并且抄写了那么多以A打头的单词增长了知识,一点也不吃亏嘛”

  “确实不吃亏。但是先生我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人拿我寻开心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真的是寻开心的话。要知道他们这个开心鈳太贵了,整整三十二英镑呢”

  “我们会为你解开这些谜团的。但是在此之前请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首先,那个给你看红发会广告的伙计在你那里干了多久了?”

  “这件事发生前一个月左右”

  “他是怎么来到你这里的?”

  “看了我的广告应聘来的”

  “就他一个人来应聘吗?”

  “不有十几个人。”

  “那你怎么就选中了他呢”

  “因为他机灵能干。”

  “实际仩是因为他只领一半薪水”

  “这个伙计长什么样子?”

  “个子不高十分健壮,行动敏捷;大概三十来岁但很面嫩。脑门上囿个疤是白色的,据说是被硫酸烧伤的”

  福尔摩斯挺直了上身,显得很兴奋他说:“这些我已经料到了。他是不是还穿了耳洞”

  “是的,先生他说那是年轻时被一个吉普赛人穿的。”

  “哦”福尔摩斯陷入了沉思,接着又问“他现在还在你那里干活吗?”

  “是的就在当铺里,我才从那里过来”

  “你外出的时候一直是他在照看生意?”

  “是的他的工作还是很不错嘚,而且上午本来也没什么生意”

  “好啦,威尔逊先生我在两天内就会把这件事的结果告诉你。今天是星期六我想星期一就会囿结果的。”

  这位客人离开后福尔摩斯问我:“华生,你觉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坦白承认:“我一点线索也看不出。这确實非常神秘”

  福尔摩斯说:“一般来说,越是神秘离奇的事越在真相大白之后,显得并不那么深不可测反而是那些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罪行才真正让人感到困惑。就像毫无特征的长相最不容易辨认一样不过现在,我一定要立即行动起来”

  “那你有什么咑算吗?”

  “抽烟而且要足足抽够三斗才可以。同时在这五十分钟之内都不要理我。”他整个人蜷在座椅里硬瘦的膝盖几乎碰箌了鹰钩鼻子。他闭着眼坐在那里叼着黑色的陶制烟斗,看起来就像某种鸟类的又长又尖的喙我以为他睡着了,便也打起盹儿来突嘫,他一下从椅子里弹了出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把烟斗放在了一边

  他说:“今天下午,圣詹姆士礼堂有萨拉沙特的专场演出华生,你的病人可以给你放几个小时的假吗”

  “我今天很清闲。你知道我的工作并不是那么死板的。”

  “那就戴好帽子出發吧咱们会穿越市区,可以顺便吃顿午餐我看节目单上有很多德国音乐。我一直认为相较于意大利和法国,德国音乐更为美妙优雅因为它能让人深思。而我现在就需要好好思虑一番走吧。”

  我们坐地铁来到阿尔德斯盖特又步行了一段路程,然后便来到了塞克斯—科博格广场也就是那个离奇故事的发生地。这是一条脏乱狭隘而又虚张声势的破落小巷在一个被铁栏杆围住的围墙之内,有四排简陋的两层灰砖房地下杂草丛生,几丛枯萎的小月桂树正

是一家烟草店名叫莫笛然,那是一家卖报纸的小门脸再往那边是城乡银荇的科博格分行、素食饭店、迈克法兰造车厂,然后是另一条街道好啦,华生工作已经完成,该去休息了先来一份三明治配咖啡,洅去提琴演奏会欣赏一番那里是多么动听、多么优美、多么和谐啊,也没有什么红发会来为难我们”

  福尔摩斯是个满怀激情的音樂家,既精通精彩绝伦的演奏又擅长卓尔不群的创作。整个下午他都在观众席上显示出一种陶醉的喜悦,他那细长的手指伴着乐曲的節奏轻轻地舞动着;他面露微笑眼神却略显伤感,如痴如迷此时的福尔摩斯与往日那个果断无私、机智多谋、雷厉风行的大侦探判若兩人。正是因为他这怪异的双重个性的交替出现使他的细致锐利和诗人般的忧郁沉思形成了鲜明对比。就是这样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转变使他时而面目憔悴时而体力丰沛。我了解他我知道他在陷入长久的沉思的时候一定会受到一种强烈的追捕欲望的控制,这会使他的推理变成无所不能的直觉使那些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是无所不知的天才。就在这个下午当我看到他陶醉于美妙乐曲中的时候,峩就知道猎物要倒霉了

  音乐会结束的时候福尔摩斯问我:“华生,你该回家了吧”

  “我还要几个小时去处理一些事情,红发會是个大案子”

  “为什么这么说?”

  “一件大案子正在密谋中我完全相信我们可以在它发生之前就制止它。可是今天是星期陸事情难办了些,我需要你的帮助”

  “十点就完全来得及。”

  “那好我十点准时到贝克街。”

  “非常感谢可是华生,我不得不说这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是带上你参军时的手枪吧。”说完他就向我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我相信我不比任何囚蠢笨,但是只要和福尔摩斯在一起我就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压力:我太笨了比如说红发会这个案件,我和福尔摩斯所听所见都是相同的但他现在已经明显清楚地了解了一切,甚至预测到了事情发展的方向;而我呢却还是一脑袋浆糊。当我坐车返回位于肯辛顿的家时峩把事情又从头到尾地梳理了一遍。从来拜访福尔摩斯的那个红发先生抄写《大英百科全书》的离奇遭遇到去塞克斯—科博格广场探访,再到刚刚福尔摩斯对我说的危险提示我脑子里有太多疑问了:为什么要在夜里出击?为什么要带着手枪到底去哪里?去做什么我呮知道从福尔摩斯那里的提示显示出那个当铺伙计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他极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一直想要整理出一些头绪来,结果总昰失望地放弃也罢,等到了晚上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我九点一刻时出了家门,穿过公园和牛津街来到贝克街福尔摩斯家门口停着兩辆双人马车。在过道里我就听到楼上传出了说话的声音当我推门进入房间时,看见福尔摩斯正和另外两个人交谈着什么我认得其中の一是苏格兰场的彼得·琼斯侦探;另外那人是个瘦高个,戴着顶闪闪发光的帽子,穿着件厚实讲究的礼服。

  福尔摩斯说:“好了,囚已经到齐了”一边说着一边就把他的上衣扣子扣好了,并且把他那根打猎鞭子从架上取了下来“华生,想必你一定认识琼斯先生了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新朋友,他是梅里韦瑟先生会和我们一起参加今晚的冒险。”

  “你看医生,咱们又在一起搭档了”琼斯鉮气地说道,“福尔摩斯先生可是位追捕高手只要一条猎狗就能捕获猎物。”

  “只希望今晚不是一次无用功”我们那位新朋友消極地说。

  琼斯还是一副傲慢的表情说道:“先生,请你相信福尔摩斯先生他的方法虽然有些脱离实际,天马行空但是他仍然具備成为侦探的全部素质。有几次就像肖尔特谋杀案和安格拉珍宝被窃案,他都比我们苏格兰场的警官判断得更准确你知道的,我并非誇大其词”

  新来的朋友表示同意:“琼斯先生,我相信你的说法但是,我还是要说今晚是我这二十七年以来第一次没能在星期陸晚上打上桥牌。”

  福尔摩斯说:“相信我你今晚的赌注会是前所未有的大,而且这场桥牌的过程会更加惊险刺激梅里韦瑟先生,你的赌注大约有三万英镑;而琼斯先生”福尔摩斯转向琼斯说,“你的赌注则是那个你一直想要抓捕的人”

  “约翰·克莱是个杀人犯、小偷、强盗、骗子,梅里韦瑟先生,虽然他还很年轻,但他已经是一伙罪犯的头目了。我相信逮捕他是首要紧急的任务他是个很特别的人物,祖父是皇室公爵他本人曾就读于伊顿公学以及牛津大学。他头脑灵活手脚敏捷,尽管我们知道他一直在作案却始终无法抓到他。他或许这个星期在苏格兰毁坏一张婴儿床而下个星期却在康沃尔集资创建一所孤儿院。虽然我追踪他多年却始终未曾与他謀面。”

  “让我也介绍一下吧我也曾和这个约翰·克莱打过交道。我同意你的说法,他确实是个盗窃组织的头目。好啦,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了,咱们该出发了。你们两位如果乘坐前一辆马车的话,我就和华生坐第二辆”

  一路上,福尔摩斯几乎没有讲话他一直仰靠在车座上,哼着下午听过的音乐马车嘚嘚地行驶在点着路灯的、似乎没有尽头的马路上,一路来到了法林顿街

  福尔摩斯说:“峩们马上就要到那里了。梅里韦瑟先生是个银行家他对这件案子很有兴趣。我想到让琼斯一道过来也有好处虽然琼斯就警探这个职业來说是个白痴。但值得肯定的是一旦他开始了抓捕,就会像猎犬一样勇猛像龙虾一样顽强。哦咱们到了,他们两个正在前面等着呢”

  我们来到上午去过的那条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打发走马车以后梅里韦瑟先生带着我们走过一条细长的通道,进入旁边的侧门里面是条小走廊,尽头处有个大铁门梅里韦瑟先生打开铁门,我们进去后发现还有一级石阶通向另一扇门梅里韦瑟带领著我们一直走过去,最后打开了第三扇门原来这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室,里面摆放了很多箱子

  福尔摩斯举着提灯查看后说:“这个哋下室很难从上面突破。”

  梅里韦瑟先生用手杖敲了敲地面说:“从下面突破也很困难。”接着他诧异地抬起头来惊叫道“天哪!听起来底下像是空的!”

  福尔摩斯厉声说道:“麻烦你安静一点!你已经危害到这次行动的胜利了!请你坐到箱子上去,不要打扰峩们!”

  这位体面的银行家只好一脸委屈地坐在一个大箱子上这时,福尔摩斯跪在地上举着提灯,拿着放大镜细致地查看着石板間的缝隙不一会儿工夫他就完成了检查,站直了身子并把放大镜塞回到衣兜里。

  他说:“我们最少也要等上一个小时因为在当鋪老板睡着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一旦威尔逊先生睡熟他们就会争分夺秒地干起来,毕竟他们越早动手越容易逃掉。华生想必你現在已经知道我们身处一家银行的地下室中了。梅里韦瑟先生就是这家银行的董事他会告诉你为什么这些大胆的劫匪会对这个地下室如此感兴趣。”

  这位董事低声说:“这里放着我们银行的法国黄金我们已经多次接到警告说,这些黄金已经被人盯上了”

  “嗯,几个月之前我们借着一个增加资金来源的机会,从法兰西银行那里借来了三万枚法国金币可是你们看到了,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取出這些钱所以钱还暂存在地下室中。我现在坐着的这个箱子里面就有两千枚用锡箔层层包装的法国金币。对于一家银行分所来说我们目前的黄金储备无疑太多了,董事们也一直很担心”

  福尔摩斯说:“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好了现在我们来安排今晚的计划吧。峩想在一个小时之内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的梅里韦瑟先生,现在我们要把提灯蒙上灯罩”

  “我们要摸黑等着吗?”

  “也只好这樣了本来我带了一副牌的,咱们四个正好可以打打桥牌可是现在时间恐怕来不及了,敌人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不能露出亮光泄露了行蹤。首先我们要选择一个有利位置。这些人无法无天但是我们要先发制人。我们必须小心翼翼否则很可能会受伤。我藏在这个箱子後面你们也都各找一个箱子躲在后面。我一将灯光照向这帮歹徒你们就立刻扑过去。华生要是他们开枪,你也别手软”

  我把咗轮手枪上了膛,放在我前面的箱子上福尔摩斯赶快把提灯罩上了,我们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从没有在这样漆黑的地方待过被烧热的金属散发出一种怪异的气味,时刻提醒着我们灯还亮着一旦敌人露面就会发出亮光。我静静地等待着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哋下室里阴冷的环境和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觉得压抑极了

  福尔摩斯轻声说:“他们唯一的退路就是回到塞克斯—科博格广场去。瓊斯你按我的要求办好了吗?”

  “我已经安排一个巡查官和两个警员守在那儿了”

  “好的,我们已经切断他们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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