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侍by月佩环环笔下的《红尘远在天边在》中里面出现过一个雾隐龙族的人,叫陆

[上错人 于是3P了 BUG多多打发时间看] 洛云飞看上了江寒烟的美貌,谁知摸上床稀里糊涂地却变成了另一个人。
  两个绝色男子栽在了一个普通男人手里...
  主角:赵长青,洛云飞,江寒烟
  天风山庄远在江湖一隅,隔离刀剑杀伐,正是烟雨飘不到,青山隐江南的好去处。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是停云公子的别苑之一。
  停云公子是江湖四大公子之首,风流多情,俊美无双,停云之名,乃是因为传闻俊美无匹,云为之停。
  天风山庄自然是停云公子欢场之一。但除了山庄里面的人,江湖中人对此一无所知。
  晚上刚过初更,总管赵长青在账房中跟张先生聊了几句,正准备睡觉,就听说庄主忽然回来了。赵长青连忙叫丫环可人、茗玉到山下去侍候。可人茗玉一听说是庄主回来了,都是喜上眉梢。赵长青不禁暗暗摇头,却也知道劝解无用。要爱上像停云公子那样的人,实在太容易。
  可惜停云公子风流的名声和他俊美的名声一样,响彻江湖。传说他要一个女子爱上最多只要三天时间,而和同一个情人欢好,也决不会超过三个月。三个月之後,即使是天下第一美人,也是挥挥衣袖就走。
  赵长青叫一个仆役去烧水,再让厨子王沂去做几个好菜。王沂知道庄主晚上回来,少不了要吃一点,忙不迭地去了。赵长青就率一干仆役下人,到山庄的正厅去迎接。
  赵长青在天风山庄中当值,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自从在天风山庄当总管的父亲重病,他就渐渐开始打理天风山庄,停云公子在山庄的时间不长,一个月也就是四五天,过了四五天,就带著情人四处游山玩水。
  赵长青将山庄的事情处理得有条有理,停云公子便让他继续做总管的位子。赵伦本来不希望儿子在山庄中做事,但这两年他病情益发重了,花销也不少,便只好继续让自己的儿子在山庄中为仆,赚些银两。
  赵长青到正厅时,一个长衣儒衫的俊美男子正端坐在厅中饮茶。身侧的副位上,坐著一个少年,明眸皓齿,面如冠玉,竟是一个十分俊美的少年,与停云公子不分轩轾。只是脸上满面怒容,想必是被庄主点了哑穴。身侧侍立的是茗玉、可人两个丫环,姣好的面孔上有几丝嫉妒。厅上,一个匾额挂在正中,是当今武林盟主浓墨重书的四个大字,侠肝义胆。
  赵长青心里想笑,脸上仍然是淡淡,上前跪下请安。
  那儒衫男子自然是停云公子洛云飞了。洛云飞昨日见到流水剑客之子江寒烟纤细美丽,娟秀可爱,忍不住便从淮水之畔将他掳了来,准备在天风山庄温存些许日子。但这十五六岁的少年对他毫不客气,即使被点了哑穴,仍然鼓著一双凤眼瞪著他,他也不生气,说道:"赵总管,你将江公子带到听风小筑,让人伺候江公子沐浴更衣,梳洗一番,我稍後就过去。"
  赵长青应声领命,一手抱起那江公子便退了下去。在天风山庄中的仆役都会一些粗浅功夫,赵长青自幼随父亲就练了一些,当了总管後武艺更深,但比起江湖上的豪侠,还是差得远了。如果有人上门挑战,也就走得上几招。
  停云公子的别苑不知多少,这些随侍的仆役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利於他风流而已,也没必要太高的武功。
  哑穴本来很浅,一会儿便自动解了,江寒烟一能开口说话,就破口大骂:"你这粗陋的王八蛋,放我下来!""混账,小爷岂是你能碰的?""你再不放下我,老子就对你不客气了!"他开始威胁恐吓,渐渐气势也减了,声音也虚弱下来。
  赵长青也不说话,将江寒烟抱到了听风小筑,命人烧了温水服侍他沐浴,只见他玉脂温肌,比之女子,毫不逊色,也不敢多看,嘱咐底下人好好伺候,便要退下。
  江寒烟忍不住哭了起来,竟是哭得十分伤心。"我好好一个人,就要被人糟蹋了,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坏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良心都被狗吃了..."赵长青见多了女子开始时哭哭啼啼,到後来便对洛云飞死心塌地,爱得死去活来,因此他做这些事情时,也没觉得怎样,停云公子双刀锋锐,闻名天下,但赵长青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将男子带回山庄。这个小公子才十五六岁,如果不慎爱上了停云公子,这一辈子就要毁了。
  赵长青心里生出几分恻然,说道:"江公子,小的只是一个下人,做不得主,江公子,对不住。"
  外面还有人看守,如果就这麽堂而皇之地放走他,一定会受到庄主惩罚。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庄主,也只好见机行事,能救则救了。否则他逃不了,这个江公子也逃不了。
  江寒烟哭道:"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我不喜欢人家碰我,你已经碰了我,我也不要别人帮我擦身,你来吧。"
  赵长青叹了口气,虽然是总管,但毕竟也是一个下人,这个江公子三两个月内都是得宠的,就像主子一样,得罪不得。便将下人屏退,为江寒烟沐浴梳洗。
  赵长青跪了下来,为江寒烟脱了鞋袜,江寒烟忽然说道:"你解了我上半身的穴道,让我自己脱了衣服吧。"赵长青有些犹豫,但江寒烟好像又是要哭的样子,道:"你解了我上半身的穴道,我也是跑不了的,你助纣为虐也就罢了,连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也办不到..."
  赵长青看见他泪水滑落,说不出的楚楚动人,不由得心软下来,但自己只会一些粗浅把式,点穴解穴什麽的,完全不懂,便说道:"江公子,小的不会解穴..."
  江寒烟道:"不会就罢了。只是我被点穴久了,身上有些不舒服,很是酸痛。哥哥,你帮个忙,在我左肩下面五分处揉捏一阵..."赵长青是个老实人,也没多疑,见著这个少年十分可怜,想著揉捏一下也不会怎样,便一一照办。
  正在此时,江寒烟忽然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他立刻不能动弹,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赵长青又惊又怕,只见江寒烟笑嘻嘻地,开口说道:"江公子,你乖乖的,庄主一定会好生疼你。"他口中说出的,竟然是自己的声音!
  赵长青虽然屏退了下人,但是还是有人在门外待命,他被点了穴道,一段时间不能发声,但这江公子能说出他的话,当然外面待命的就没人疑心了。
  如果江寒烟逃跑成功,只怕他性命不保!
  赵长青心中惧怕,不由得露出惧色。
  江寒烟轻声冷笑,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怕了麽?这恶人衣冠禽兽,你帮著这个恶人做了那麽多坏事,也知道要害怕?"
  赵长青想说什麽,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几声轻微的喘息。江寒烟洋洋得意起来,说道:"你在这呆著,我走了。"他脱了赵长青的外衫,穿在自己身上,又将赵长青束发的簪子取下,鞋帽除去,穿戴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俨然一副总管的模样。
  可怜赵长青被剥了外衫,长发披散,浑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江寒烟便要离开。江寒烟走到门边,忽然回转身,道:"可不能白白地走了,须得让你记个教训,小爷不是好惹的。"
  他除下赵长青的长裤,隔著底裤握住了赵长青的性器,赵长青只觉得这个绝色少年柔软的手掌忽然掌握自己极为脆弱的地方,脑子轰然一声巨响,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害怕,不由得更是紧张,却见江寒烟揉捏几下,竟是忽然爆发出来。
  江寒烟哼了一声:"隔著裤子也能射,你可真够色的,不愧是那恶人的帮凶,倒是成全了你了,又让你快活。"
  赵长青浑身发颤,又羞又惭。他虽在天风山庄中,但是从来不近庄主左右。停云公子在外人面前十分斯文,从不在人前与爱人欢好,他其实也不是不经人事,但是在妓院中陪伴女子温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猥亵过。这时居然被一个美丽少年轻易掌握,他轻轻一捏,便能捏断了自己的尊严,心里惭愧绝望,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
  江寒烟见他被说了几句,就有些抬不起头的样子,更是得意,他本来就是江湖中人,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下流。江寒烟身为流水剑客之子,一直在江湖闯荡,只是一直与洛云飞见不著面,前日见著洛云飞一时不慎,被他用药迷倒才著了道。洛云飞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在对待美人的时候十分细心,决不会让人在挣扎时候造成玉肌温骨的破损,所以向来是用迷药的。
  江寒烟一醒过来就到了天风山庄,他也不知道洛云飞的大名,只知道是个淫贼将他掳了来,於是对淫贼的喽罗也毫不客气。此时看见赵长青样貌平平,染了情色後双颊红豔,脸上神情说不出的诱人,不禁呆了一呆,暗自骂了起来。这个淫窝里没人是好东西,连个样貌十分平常的总管也勾人得紧。
  江寒烟气还没消,反而更添了新怒。他将赵长青已经弄湿的底裤除下,团成一团,便往他嘴里塞去,不能完全塞入,还露了一半,盖住他的脸。赵长青只觉得一股子的腥味盈鼻,嘴里已经被塞入了自己的底裤,张口欲呕,却动也动不得,身下凉凉的,却感到肌肤相亲,江寒烟已经将他的性器毫无隔阂地握在手里玩弄。
  玩不多时,又硬了起来。赵长青虽破格为总管,但其实甚是年轻,正是血气方刚,被一双素手这麽爱抚,自然经受不住,只觉得想要立即喷薄而出,偏偏却是少了最後一点助力,江寒烟已经松开了手,任他一柱擎天。
  赵长青羞愧难当,想到庄主不知什麽时候也许就会进来,心里更是害怕。忽然这时,他身下密穴被一根冰冷的手指插入。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浑身僵直,脑子更是混乱一团,心里惧意层层上升,瞬间将他淹没。
  只听江寒烟小声的笑起来:"你一定抱过不少人吧,让你也试试被人进入的滋味。"他这句话著实冤枉了赵长青,除了几年前妓院那次人事,赵长青可算是清白之身。
  江寒烟的动作十分粗鲁,用手指也只是为了利於自己的进入而已,赵长青只觉他那几根手指横冲直撞,像是江南人舂米的样子。没多时,赵长青就感觉有温暖的液体流出。他脑中一片空白,无意识地感到自己被人抬起双股,往腰上弯曲压迫。立时肉刃便穿刺而入。
  赵长青下体一阵剧痛,险些惊叫出声,却又发不出声音。江寒烟便压著他抽插起来,烛光飘摇,照见地上一个纤细的影子压在一个长发披散的男子的影子身上,说不出的妖豔。
  赵长青只愿外面的人没注意到里面的景象,心里极度紧张害怕,只觉得欲望似乎也随之到了极致。
  肉刃摩擦著他体内敏感的一点,他感到浑身渐渐发热,迷迷糊糊地,只是想著让江寒烟再快一点,心里猛然一惊,又是极度的羞耻,如果有个大洞,他早已恨不得钻了进去。
  听风小筑是庄主最喜欢的地方,如果被庄主发现他一个下人在这里...在这里与人交合,不知要受到怎样的惩罚。他一死也就罢了,但是父亲病重在家,可都指望他每月五钱银子买药钱。
  赵长青心中一紧,想开口祈求江寒烟放过自己,张开口,却只能发出暧昧不明的低低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赵长青只觉得自己已濒临极限,再也忍耐不住,一泻千里。江寒烟仍然抽插了很久,才拔出肉刃,重整衣衫,轻轻笑了一下,道:"想不到你居然又紧又爽,小爷走了,下次再来打赏你。"
  他取出赵长青塞住嘴巴的底裤,为他擦拭了下体,扔在一旁。赵长青见他面貌虽然秀美可爱,但神情心不在焉,像是方才做的只是一件小事,不由得心底发寒。
  江寒烟将被子盖在赵长青身上。自己将脸用香炉里的灰胡乱抹了一下,吹熄了灯烛,走出门去,还用赵长青的声音对门外守卫打了招呼,说道:"江公子不喜欢别人打扰,也不喜欢别人燃了火烛,庄主来时,大家小心禀明。"
  赵长青又惊又怕,险些晕厥过去。
  过不多时,便听得庄主缓缓的步子过来。
  此时已到三更,外面的人依照江寒烟之言如实禀告了洛云飞,洛云飞打发了下人,便推门进来。在床沿坐下,过了一阵,说道:"江公子,前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其实我心里恋著你,又怕你拒绝,只好冒昧这麽请你,你不会怪我吧。"
  洛云飞叹息一声,道:"想来你的哑穴也该解了,怎地不理会我?是生我的气麽?你不爱点灯,咱们便不点灯了。总之,今晚总要过的,在下是停云洛云飞,一见著江公子这般美貌,三魂便不见了七魄,委实爱之念之。"
  洛云飞武功甚高,但今夜无月,只能依稀瞧见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盖著锦丝软被,心里之得意难以言说,即使有些异样也没理会。探手入了软被,捉住赵长青的足踝,摩梭不去,微笑道:"江公子,我心中对你十分喜欢,有一件宝物要送给你。这是当世巧匠薛夫人打造的七巧同心锁,只要在方圆十里之内,我这个铃铛一摇,这个锁上的铃铛便会响起,同声共振,同气相投,正是其理也。江公子,在下寻寻觅觅,就是一直在寻找江公子这样的知音,这个锁便送与你了,这锁是上古精铁打造,即使是宝剑也不能削断,只有我手上的这把钥匙才能解开,你说好玩不?"
  赵长青忍不住头皮发麻。洛云飞如果要取悦别人,很难有人不被取悦,何况又是一俊美的佳公子软语相求。但是如果洛云飞发现他不是江公子,而是"赵总管",只怕不是普通的"好玩"。赵长青心中恐惧,浑身发抖。
  洛云飞看见锦被轻颤,还以为是江寒烟高兴得了不得,更是欢喜,说道:"你既然喜欢,我便帮你戴上了。"赵长青感到足踝有些冰冷之感,只听得一声轻响,想必是那锁已扣上,只觉死期也已降临,心如死灰,只愿立时挨了一刀,也少受些零碎折磨。
  洛云飞摸了一阵他的足踝,钻入被中,往他腰间一揽,只觉得皮肤滑而不腻,更有些柔韧修长之感,忍不住叹息道:"寒烟,想不到你比之女子,另有一番好处,我还道你便如女子一般,经不起颠簸欢好。"
  赵长青正自发抖,不知洛云飞什麽时候发现太子变成了狸猫,雷霆大怒之下一掌将他打死,只觉得洛云飞摸来摸去,竟是往他後庭探入。他今夜已饱受摧残,再受云雨怕是吃不消。何况这样的凌辱,还不如一刀爽快。
  此时洛云飞像是在他後庭中抹些什麽药膏,初时冰凉,後来竟有些麻木,连刚才情事所受的伤痛也减缓了些,到更後来,竟是麻痒难当,恨不得塞些什麽东西进去。
  赵长青此时便知道这是春药了,人生倒霉之事莫过於此。
  洛云飞将他身子翻了过来,自然更是瞧不见他容貌。赵长青感到洛云飞抹了一下药,也没怎样,自己便已经受不了了,炽热的欲望仿佛热浪一般,喧嚣不退。但洛云飞那巨物还是清清楚楚,江寒烟先前弄了他一次,他後庭穴口还未收缩,进入得也十分容易,一插到底,赵长青内脏一阵收缩,不由得全身痉挛,洛云飞却毫无所觉。
  江寒烟迅速而急促,洛云飞却是猛烈强硬,赵长青的後庭第一夜被人蹂躏,还是两个人轮番上阵,过了一阵,再也生受不住,便晕厥过去。
  洛云飞却还没放弃,只觉得身下躯体劲瘦修长,内里又紧又热,是前所未有的舒服快活,一时高兴之下,连连做了几次。赵长青接连痛醒,又痛昏了过去。
  快到天明时,洛云飞终於有些困倦,沈沈睡去。他带著江寒烟上山,本已有些疲惫,此时睡得十分沈,赵长青的穴道不知何时已经自动解了,捡了衣衫胡乱穿起,便夺门而出。他下体被人轮番蹂躏,内里不知如何的血肉模糊,每走一步就是一步的椎心刺骨。
  洛云飞迷迷糊糊地,也知道枕畔身侧之人离开,但一则想到他逃不出山庄,二则七巧同心锁的钥匙还在自己手中,要找人也容易,自己是何等人物,岂能这麽没有风度,便又睡了过去。
  赵长青自听风小筑离开,下人们见到他有些衣衫不整,虽然有些疑心,也没人敢上前询问。
  还在庆幸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准备服侍庄主起床的茗玉,茗玉看见这个时候应该在清风阁好眠的赵总管,很是奇怪,问道:"赵总管,怎麽在听风小筑?"
  赵长青脸色发白,但是在朦胧的黎明光辉下,也没看出来什麽。他咳嗽一声,说:"我来看看庄主是不是有什麽要吩咐..."他觉得这个理由更惹人疑窦,便没说下去,又道,"茗玉,你好好服侍庄主,可别偷懒,知道没?"
  茗玉很奇怪,但是又不敢多问,望见赵长青一瘸一拐地背影,衣服有些凌乱,像被人暴打过了一顿。心想可能是赵总管跟山庄里的武师们比武,多半是打败了,没好意思说。山庄里是有一群护院的武师,停云公子也要他们寻常时候随武师们练些武艺,强身健体。但是肯认真去做的好像也只有一些仆役,奴婢们多半是嘻嘻哈哈地站在旁边观看。
  茗玉端著水盆,往听风小筑的主卧房走去,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情忘了,她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江公子,有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像江公子那样的美貌,的确是世上少有的,与庄主真是如同神仙一般,一对璧人。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自己当个侍妾也好。
  茗玉敲了敲房门,便推门进去,说道:"庄主,热水已经打好了,放在桌上,庄主还有什麽吩咐麽?"
  她没敢多看,就垂手侍立在一旁。只听到庄主冷漠的声音说道:"江公子呢?他去哪了?"
  茗玉呆了一呆,抬起头,看见床上只有庄主一个人,而庄主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茗玉惊惶失措,说道:"江、江公子?奴婢没、没看见。"
  洛云飞哼了一声,道:"庄里的武师们也没看见?传我的命令,紧锁庄门,不准任何人出入。"
  茗玉慌慌张张,连忙出去了。洛云飞更是生气,胡乱擦了一把脸,便束了衣带出门。出了房门,却见孙师傅前来回报,说是找了庄里庄外,没找到人。原来茗玉看见一直脾气极好的斯文庄主忽然作色,她害怕庄主迁怒,传了令後,就让别人来回报。
  洛云飞道:"听风小筑离庄门很远,他要出去现在也来不及,只要紧锁庄门,不让任何人出入,自然会找到他。"
  孙师傅犹豫了一下,洛云飞立刻看了出来,道:"是不是有人出去了?"
  孙师傅支支唔唔了一阵,才道:"是...是赵总管出去了。"
  洛云飞脸色大变:"他什麽时候出去的?赶快给我去查!立刻派人去追!"
  孙师傅又出去传了命令,无奈这山庄实在是太大,一来一回已花费了不少时间。洛云飞等了片刻,再也不耐烦,便自己飞奔出去。
  早上已经起来做事的仆役奴婢看见向来斯文儒雅沈著冷静的庄主呼的一声,从自己面前飞了过去,都以为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
  洛云飞知道自己决不能放过江寒烟,虽然他一直风流好色,但是越是风流的人,其实越是痴情,只是一直在花间寻找至爱的人,一时找不到。只要找到,便会安定下来。当然,绝大部分的花花公子成亲不是因为找到了至爱,而是因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洛云飞这件事当然是小概率事件。
  他一直在寻找的,就是"江寒烟"那样的身体,虽然根本不动,却也能让他兴奋不已。既然已经认定是那个人,当然是再也不能放过。可是本来以为跑不掉的人,谁知道还是无意中让他走失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在"江寒烟"脚踝上扣住的七巧同心锁,道一声"侥幸",便取出来摇一摇,仔细听了铃声的方向。
  庄里的武师虽然都是自己请来的高手,但是比起自己还是轻功太慢,说不得,只有自己亲自去找了。
  洛云飞摇了一摇手中铃铛,不由得脸色大变,照理说,这铃声如此清脆,他又是习过武的,应该能听到,但是不知怎的,居然完全没有听到!
  难道,"江寒烟"已经出了铃铛的控制范围?
  已经出了山庄的赵长青正往同心锁的七个小铃铛里塞棉花。
  他曾经试过用刀剑去斩,但是纹丝不动,反而将刀豁出了一个口子。赵长青无可奈何,只好往铃铛的中心塞了棉花,再用白布在锁上缠了一段。本朝风俗,脚夫农人绑腿并不奇怪,只是王孙公子之间见的少些。洛云飞聪明风流,却独独忘了这一件事。
  在天风山庄中是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只有另外再找地方,否则洛云飞要是发现,一定会杀了他。他所犯的过错太大,既放走了江寒烟,又无意中玩弄了洛云飞的脆弱心灵。洛云飞再怎麽斯文儒雅,毕竟也是江湖中人,杀人不眨眼,如果不立刻逃跑,不但此命休矣,连带父亲也跟著遭殃。
  赵长青能在庄主时常不在的情况下支起那麽大一座山庄,当然不是幸运的事情。当下,他立刻就给了所有的钱让邻居宋二哥二嫂带著父亲投奔他乡,半年之後再联络。他自己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便急忙离开天风山庄。
  身为天风山庄的总管,当然对山庄中的搜索十分清楚。赵长青轻易地就离开了天风山庄,没知道洛云飞在天风山庄中大发雷霆。
  "什麽?赵总管一共出了山庄两次?"洛云飞的震怒自然山庄上上下下都看到了,全庄所有仆役奴婢都双腿颤颤,弹起了琵琶。
  洛云飞这才发现他太久的游山玩水,没有整顿门风,以至於整座山庄的智力都普遍下降,直接导致了这场错误的发生。
  同一个人出去了两次,庄里的人不是当自己眼花,就是当总管大人隔著围墙练轻功。即使真的如此,天风山庄三丈高的围墙,他洛云飞自己跳一下都说不定会绊一下,一个武功只有低等水平的总管,怎麽可能会没事就能隔著围墙跳著玩?
  洛云飞不知道如果扮成别人,当然可能会遭到看门的武师询问,但是赵长青在这山庄里的威信极高,决不会遭到任何人的盘问,在这个山庄里,只有他盘问别人的份,别人一见他那严肃古板的棺材脸就先怕了三分。当然,赵长青的威信还是次於洛云飞。
  当下,在总管的为人受到质疑的时候,众人纷纷对总管平日的行为做出了谴责,包括总管的底裤颜色都被进行了批驳。茗玉立刻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奇怪之事,道:"庄主,我今天早上,发现总管有些奇怪..."
  洛云飞道:"什麽奇怪的?说!"
  茗玉道:"我看见...总管好像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洛云飞一听,大为生气:"太过分了,连我的人也敢碰?这个赵长青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居然敢!传我命令,解除赵长青的总管之职,谁要是看见赵长青,直接打死,赏银百两!"
  他只道是赵长青跟江寒烟私通,并把他心爱的可人儿拐走私奔,所以才会"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却没想到,也有可能是江寒烟为了逃跑,故意勾搭赵长青。当然,即使是这样,也是认定赵长青自己往脸上贴金,以为自己是什麽东西,能得到流水剑客之子江寒烟的青睐,居然胆子这麽大,做这种吃里爬外的事。
  洛云飞当下便派去了所有的人手和江湖的武林同道,缉拿家贼和心爱美人,美人不准伤其毫毛,家贼直接打死。洛云飞心中焦急忧虑,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心想自己二十年来,头一次真正动心,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好事多磨。
  赵长青这时刚好下了山,知道暂时逃脱了洛云飞的眼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著急下山,也顾不得下体疼痛,只从山上挣扎著爬下来,便觉得身下湿了一片。
  赵长青在山庄中做事习惯,正想著再到哪户人家去帮工,挣些钱,也避过了洛云飞的震怒,一抬头,不由得脸色发白。
  在他面前笑嘻嘻的,正是昨天晚上将他玩弄得半死的江寒烟。
  赵长青面露防备之色,说道:"你想干什麽?"他忽然想到,自己放走了此人,罪无可赦,现在应该想办法把这个人抓回去交给庄主,而不是应该说一句这麽白痴的话。当然人是抓不住的,他忽然出现准没好事。赵长青转身就要跑,却被江寒烟扭住手臂,扣在身後,顶到江寒烟面前。
  江寒烟十分哀怨:"哥哥,我是担心你会被人责罚,所以特地回来瞧瞧你。"他被洛云飞弄上山的时候,被点了昏穴,所以什麽也不知道,下了山仔细打听,才知道是这淫窟就是传说中的风流名胜天风山庄,庄主就是盛名在外的停云公子。江寒烟心里对赵长青的那点生气也消了,渐渐回想起来,这个人其实滋味无穷。他是流水剑客的一脉单传,见过的绝色女子不知多少,越想越是觉得食髓知味,万万不能放弃,於是立刻转头回来找人。
  赵长青奋力挣扎,却觉得江寒烟软软温脂一般的手力量大得令人吃惊,根本没办法挣脱,自己修长的身躯,却被眼前一个少年仿佛玩弄玩物一般,顶在了他面前。
  江寒烟一手扣住他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胸膛上游移著,微微一笑,道:"小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赵长青脸色微微泛红,此时日光明媚,昨夜令江寒烟迷眩的神情仿佛又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由得有些迷惑,看著眼前这个十分平凡的人抿住嘴唇,一直镇定的神情仍是十分平淡:"江公子,快放开我。"
  江寒烟不禁微笑:"告诉我你的名字。"他伸手进入赵长青的衣襟,在他柔韧的胸膛前抚摸,满意地看到这个人经受不住情欲,忍不住微微仰头,眼角露出的那一丝妩媚,低哑的声音仿佛醇酒一般温厚:"赵...长青..."
  正是这个表情。江寒烟十分满意地笑了,说道:"长青,我叫寒烟,你记住了。"
  赵长青抿著嘴唇,没有回答,江寒烟的手立刻就往他的下体摸去:"啊,一点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平时也不怎麽样,被人做过了之後声音这麽好听,神态这麽可爱,你再说几句听听。"
  赵长青只道是江寒烟心中余怒未消,一定要找他出气,便只好忍耐,想不到江寒烟一直出言调戏,忍不住道:"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你怎的...还不放手?"他努力说的平淡,还是不堪狂情的凌虐,声音微微颤抖。
  江寒烟疑惑道:"我说了你告诉我名字就放了你麽?"
  赵长青被他的手弄得有些吃不住了,这又是路上,虽然天色尚早,但不知什麽时候就会有人经过,到时被人看见,可真是一件羞耻之事。他声音微微发颤,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江寒烟侧头想了一阵,道:"我也不知道要怎样。"他家教甚严,不像停云公子,经常能做一些风流之事,便对喜好的人物特别敏感,所以他对赵长青感觉就像得了一样新的玩具,十分新奇,只是觉得这个平凡之极的人,怎地情色之後竟是如此动人。他一手解了赵长青的腰带,将赵长青自身後绑住了他的双手,拉著赵长青到了一个小树林里。
  赵长青双手被缚,重心不稳,走的十分缓慢,心里又想著怎样才能逃脱,有点分神,脚下一个不稳,立刻便摔倒在地。他挣扎著便要爬起,却被江寒烟从上面按住,撩起了他身下的衣袍。
  赵长青更是吃惊,颤声说道:"江公子,我并没欠了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江寒烟清亮的双眸看进他眼睛里,摸著他下身的长裤,看见他这麽失态,有些轻蔑地笑起来,说道:"长青,你的裤子怎地湿了?是不是因为想我弄的?"
  赵长青仍是穿著昨夜的衣衫,他是谨慎小心的性子,即使是早上慌乱的时候,也不会遗失了自己的东西。那条裤子是棉布的,他虽贵为天风山庄的总管,但是为人十分简朴,穿丝绸也只有大宴宾客的时候,平常多半是穿棉布的料子。这条裤子是黑色的,不大看得出流了血。
  江寒烟刚开始摸,只觉得湿湿的,伸手一看,却是血迹。
  江寒烟脸色大变,他走的时候赵长青并没有流这麽多血,一定是被洛云飞那个混蛋弄的。他将赵长青仍在洛云飞的床上,当然是存著报复的心理,但是没想到,洛云飞那个笨蛋这麽容易上当,居然又把人上了一次。江寒烟又嫉又恨,仿佛自己的玩具被人玩过了,怎麽看怎麽不爽。
  一声衣帛碎裂的声音,江寒烟撕裂了赵长青的底裤。赵长青一直沈静的脸上不禁微微变色,江寒烟已经抓住了他的性器,小心的套弄起来。
  赵长青双手被压在身後,支撑不起,他正要扭动,却被江寒烟先行按住了身体。江寒烟坐在他的腿上,摸著他的身体,看见这个一直端肃沈静的人,脸上又是羞耻又是难受的禁欲表情,绝丽的容颜露出了一丝微笑。
  赵长青看见他的表情,吃惊得失了神。这个相貌娇豔柔弱的少年,做事任性诡谲,实在是防不胜防,仿佛天下至毒的花朵,却散发著柔弱的美丽。
  这个小树林在天风山庄庄下的一条行人小径旁,江寒烟也没走多远,此时赵长青听到马匹经过的声音,知道是庄主带著人下山来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便要呼救。
  江寒烟脸色微变,一指点了他的哑穴,起身便走。赵长青只道他是心里惧怕停云公子的威严,听到马蹄声便立刻离开,稍稍放心後,想到被人看见他下身赤裸,血迹与精液混杂在一起,不知是何种表情,又是羞愧欲死。
  只听马蹄声响,却是往此地而来。
  赵长青惊惧交加,奋力挣扎,手上的绑缚已经有些松了,正在暗暗欢喜,却见马上的人竟然是江寒烟。原来是江寒烟夺了别人的马匹,去而复返。
  江寒烟并不下马,经过他身侧时,俯下身,一手便将他抱起,放在身前。轻声一叱,快马往前行去。
  赵长青被他紧紧扣住,下半身却是毫无遮掩,此时已是天色大亮,路上随时会有行人出没。江寒烟却是毫无所觉,一手提著丝缰纵马而驰,一手抱著他按在自己身前,手指还在不规矩的揉捏他的身躯。
  虽然是隔著衣物,赵长青仍是能感到江寒烟手上的温度与快感在自己胸前的两点上按压跳跃,也不知是不是马背上的摇晃让他感到不适,他感到一阵晕眩袭来,赤裸的下半身直接在马鞍上摩擦著,自己的欲望在视觉中也似乎摇摆不定。这样极致的凌辱让他浑身轻颤,欲望与理智挣扎著,反而变成了更为可笑的场景。他濒临爆发的边缘,却又被理智驱使,不能做出再让江寒烟言语羞辱的事,只得勉强忍耐。
  远远看见前方有行人,赵长青心里正想著自己要不要晕死过去或者装晕,江寒烟已经停了下来,勒住了缰绳。
  赵长青松了一口气,江寒烟总算是名门之後,不会做出太出格之事。
  江寒烟娇弱的面孔微微绽开笑颜,赵长青不禁微微失神。如此近的距离明显看的出,这张精致的面孔毫无瑕疵,娇嫩异常。连庄主也忍不住将他掳了回来,果然不是平庸之辈。也难怪庄主会说出爱极念极的话。
  赵长青正在出神,江寒烟已道:"长青,你好色哦,居然又发情了。"
  赵长青又遭他语言调戏,更觉羞愧,一张脸胀的如同鸡血石一般。他在小树林里被江寒烟猥亵了一阵,还没来得及熄火,又在马背上磨蹭,自然不能退了情欲,只有更加火上浇油。
  江寒烟就是要激得他更觉羞惭,看见赵长青一双不大美丽的眼睛微微垂下,竟是说不出的羞怯可爱。江寒烟笑嘻嘻地道:"长青,你这样始终不是办法,要是被人瞧到可就不好了。是吧?"
  他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让赵长青面色终於有点发青,却也说不出骂人的话。他为人十分冷淡少言,但又因他做事妥贴,从无遗漏,是以虽然他不常生气处罚,下人也对他也十分敬畏有加。
  江寒烟轻轻摸了摸他的火热,缩回手,一脸纯真地道:"你不说话,那就是要晾著了?"
  赵长青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只道:"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寒烟一只手仍在他胸前抚摸,道:"你叫一声,‘求求你,好哥哥',我就帮你。"
  刚开始时江寒烟还叫他哥哥,现在反过来要他叫哥哥,江寒烟稚气未脱,玩心大起,现在显然是玩上了瘾。自己年纪肯定要比这个少年要大上一些,叫他哥哥明显不伦不类。如果要叫的话,以後落下把柄,更要被这少年耻笑,正在迟疑犹豫,却见远远的行人正要往这个方向走来,赵长青吓得手足僵直,火烧眉毛之下,只得小声叫了一句。
  江寒烟大为兴奋,微笑道:"乖孩子,哥哥疼你。哥哥帮你包起来,不让人看到喔。"他笑嘻嘻地,从袖口掏出一块锦帕。
  这块锦帕只是普通大小,却又如何遮掩得住?
  赵长青正在吃惊,却见江寒烟将他的前端部分小心地包起来,甚至手也不碰他的灼热一下。那锦帕长宽很小,连双球也不能包住。
  显然江寒烟所指的遮住,根本不是指遮住他的下体,而是指他身体的前端情欲遮掩不去的部位。但是被他这麽一包,别的地方仍然赤裸,显然更加明显。赵长青几乎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锦帕上绣的鸳鸯,只觉得再也忍耐不住,喷薄而出。那锦绣的鸳鸯一双,增添了几许汪汪水意,登时春光明媚,春意盎然。
  眼见那远远的行人已经快走到面前,赵长青早已受不得刺激,晕死过去。
  江寒烟看见他晕了,忍不住喃喃说道:"这麽快就晕了,那我还玩什麽?"
  赵长青醒过来的时候,感到身四周十分安静。他睁开眼睛,仍是觉得有些困倦,却看见眼前的美丽面容像是花朵一般,倏忽间在近处绽放,赵长青忽然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窒息。
  赵长青登时说不出话。
  原来这是江寒烟住的地方,木雕纹刻,精致优美,却又不显一些奢华之气。庄主的居处是文秀典雅,但这个地方隽丽清芬,若是两相匹配,不论性别,单是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离尘绝世的神仙眷侣,脱俗得不像人间的人物。自己在他们身侧,也就是一个打杂的下人。
  江寒烟十分幽怨地道:"你醒啦!我可等了好久。"
  赵长青的手已经被解开了,他撑著坐起,却听到铁链的撞击声。他呆了一呆,看见双手手腕上分别系著银链,蜿蜒而上,另一端扣在了床头。他下意识地挣了挣,却没挣脱。
  原来这是江寒烟读书练武的别苑,平日里也没人打扰,流水剑客江波对儿子要求极严,每个月有二十五天是要在这个地方静修。遇到洛云飞当然是那剩余的几天里偶然发生的巧合。
  赵长青此时盖著一条丝被,却感到被子的下面自己浑身赤裸,一丝不挂,他有点吃惊,道:"江公子,你干什麽把我..."
  "你醒了就好。"江寒烟没理他的问话,却捉住了他的腿,面无表情地问:"这个七巧同心锁是不是他给你扣上的?"
  赵长青看见他不同寻常的怒意,心里一紧,道:"你怎...知道?"他怎知道这是同心锁,他怎知道是洛云飞给自己扣上的?难道那天晚上他躲在暗处,还没有离开?赵长青心思绵密,一瞬间已经飘到了千里之远,不由得冷汗淋漓,看著江寒烟的一眼,不禁有些难堪。
  江寒烟面上有丝傲气,道:"我怎地不知?哼,我想尽了办法也取不下来,除了七巧同心锁,还有什麽?"
  赵长青感到足踝处有擦伤的痛感,想来定是江寒烟在设法取出那同心锁时磨损了皮肤,心下稍安,却听到江寒烟说道:"既然他在你身上动了手脚,我也要放点东西才行,可不能输给了他。"
  赵长青感到一瓢冷水从头到脚,连忙道:"不、不,江公子,这只是误会,他那天晚上将我当成是..."赵长青说了这个,自然是自动暴露了那天晚上江寒烟走後又被人蹂躏了的事情,脸上通红,再也说不下去。
  江寒烟冷冷道:"你懂什麽,他放了东西我取不下来,就是我没用,我当然要放个东西让他也取不下。"
  赵长青心中登时了然。江寒烟对此耿耿於怀,当然是心中对洛云飞暗存好感,所以才会十分别扭,自己插在当中,真是平白做了炮灰。
  如果促成了他们,想必自己也少了点折磨。赵长青想著,说道:"江公子,其实庄主为人很好,少年俊美..."其实赵长青在天风山庄中做事两年,见到庄主的时间也少得可怜,他绞尽脑汁地想著洛云飞的优点,但是除了江湖的传闻,别的优点一时也想不起来。
  江寒烟听他称赞洛云飞,心中更是大为光火,将赵长青身上的软被掀开,一手便抓住了赵长青的要害。
  赵长青"啊"的一声,不由得轻喘出声,便要阻拦江寒烟:"你、你干什麽?"
  江寒烟抓住赵长青双手手腕上的银链,铰在一起,打成一个结,赵长青的手立刻便不能动了。他仰面躺在床上,双手束在头顶,眼睁睁地看著江寒烟的手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游移,渐渐往下...
  江寒烟柔软修长的手指再次握住赵长青的前端时,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他难堪地转过头不去看,仍是感到江寒烟白皙的手指灵巧地让自己的欲望节节攀升。他难耐地喘息出声,立刻忍住,却被江寒烟听到,轻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中除了戏谑之外,却是有些不悦:"长青,你的水变淡了喔,可是人不能太色,不然会对身体不好的。"
  如果不是江寒烟摸来摸去,赵长青也不会到了这麽悲惨的境地。其实在那天晚上之前,他基本上算是一个本朝的大好青年,如果不是有庄主太过优秀的对比,或许他早就娶了庄里的某一个丫环为妻,生几个大胖小子。
  此时遭到江寒烟的语言猥亵,赵长青也十分羞惭,江寒烟对他自己也很少去关注的地方像是十分了解,几乎不用片刻,就能让他的欲火炽热到连自己也难以忍耐的地步。
  赵长青再也顾不得羞耻,忍不住轻声喘息起来。正在此时,江寒烟又一次放开了自己的手。
  看到江寒烟如此促狭,他吃惊地叫了起来:"你...你..."
  江寒烟十分无辜地道:"长青,我不是说了吗?不能太色,不然会亏了身体。"他偏著头想了一下,道:"看见你这麽痛苦,我还是帮帮你好了。"他自身上的衣衫上撕下一幅白色丝绸,在赵长青的坚挺上慢慢缠绕起来。
  这幅丝绸极薄极软,缠了一层,仍是能看见火热的欲望透出娇豔欲滴的颜色,但江寒烟缠得极紧,丝绸几乎嵌入肉里,缠到末端时,江寒烟在玉茎的顶端打了一个结。
  赵长青感到自己几乎快泄出的滚烫体液却被紧紧勒住,像是波涛汹涌的长河奔流,却被一道坝堰堵住,激流洄漩,形成了巨大的狂情漩涡,他整个人再也忍受不住,无意识地在白色的被单上呻吟扭转。
  赵长青蜜色的肌肤显出一种奇特的色彩。江寒烟笑嘻嘻地,揽住了他柔韧的腰身,抱住了他。
  赵长青感到下体忽然一阵痛楚,脑子登时一片空白,疼痛中,感到江寒烟的坚硬摩擦著他崩溃的顶端,赵长青已经浑身泛出微微的红色,漩流瞬间冲散了阻隔,洁白的丝绸已被濡湿。
  赵长青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麽地方,睁著眼睛看了很久,才发现江寒烟正在关切地看著自己。他心中不禁有些感动,此时他腕上的银链已经取下,但困倦之极,全身上下动一寸都觉得酸痛难当。便沙哑地道:"江公子,能劳驾帮我倒杯水麽?"
  江寒烟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了一点,竟是十分温柔。赵长青看见眼前这个绝色少年露出十分温柔的表情,心中不禁一动。
  江寒烟说道:"长青,我有事出去一些日子,你好好等著我。"
  赵长青正想问些什麽,江寒烟已经出门走了。
  从这次之後,江寒烟来得少了,却让一个哑仆来服侍他,十分尽心尽力。但是他要离开画舫,那个哑仆却是不许,直接在他左手手腕上套了一条长长的铁链,这铁链虽长,比银链要粗大许多,让他可以自由在船上移动,却不能离开船上。这个哑仆武功也十分高强,赵长青也认认真真练过几年,但连这个仆人也打不过。
  大概是江寒烟把他玩弄了一些日子,也失去了兴趣。但是把他放在这里是怎麽回事?难道是帮助他逃脱洛云飞的魔掌?
  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江寒烟到底要拿他怎样的时候,江寒烟终於出现了。
  赵长青拖著长长的铁链,正在江寒烟的书案上整理。做总管的最受不得杂乱,江寒烟却是东一本西一本的乱扔。
  江寒烟看书居然跟洛云飞一样的爱好,喜欢在旁边做批,不同的是洛云飞一针见血,尖锐之极,江寒烟委婉含蓄,却更刁钻恶毒。赵长青自幼读书,本来以为洛云飞已经是极品,谁知还有一个江寒烟。这两人的论调大概都是以气死圣人为目的。
  赵长青正在微笑,不想左手手腕一紧,铁链被狠狠扯了一下,他手中的书掉在地上,惊呼一声,却已到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江寒烟捏住他的下巴,露出恶质的笑容:"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不乖?"
  赵长青下颌疼痛,本有些怒意,但看见江寒烟稚气的脸,却生不起气来,心平气和地道:"江公子,你回来了。"
  江寒烟十分扫兴,松开了他的下巴,滢滢如水的目光微笑看著他,道:"是呀,有好东西送给你。"
  赵长青似乎毫无喜色,神情淡淡的道:"江公子若是能放了小的,小的自当铭感五内,江公子的大礼却是愧不能受。"
  江寒烟本来想捉弄他一下,谁知他这麽平静,几天不见,赵长青已经变成了原来那个平平无奇的赵总管,再也没有情事时候的半分妩丽。江寒烟有点心浮气躁,抓住了赵长青的肩膀,便去剥他的衣服。
  "你干什麽?!"赵长青大叫著,他面色虽然一直平静,但时时刻刻都在防备江寒烟,此时江寒烟一声不响,立刻便要动手动脚,他惊惶失措,便奋力挣扎起来。
  江寒烟的小擒拿手却是练得火候精纯,立刻便又反手将他的手扭到身後,笑嘻嘻地看著他羞愧难当的表情,说道:"长青,你越是挣扎,我就越高兴,你是故意要我高兴的麽?"
  赵长青气得发晕,却是无言以对,他的确打不过江寒烟,再挣扎也只是取悦了江寒烟而已,便只有不动,冷冷地看著江寒烟。
  江寒烟也不生气,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自己拿回来的包袱中摸索著,取出了一副精钢手铐,将他的手反铐在身後。
  赵长青脸色不由得发白。他以为江寒烟对他丧失了兴趣,谁知过了几天,又是从头再来。
  江寒烟将他的衣服一片片撕下来,笑眯眯地道:"长青,你还是什麽都不穿好看。"
  赵长青只得将脸转过了一旁。只听裂帛之声频频响起,过不多时,他已经浑身赤裸。江寒烟的一只手慢慢放到了他柔软的性器上,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江寒烟却是没做什麽,只是从包袱中取出一个锦盒,盒中嵌著三个白色金属半环状的物事。其中两枚小些,有一枚大些,上面都刻著繁复的花纹。
  江寒烟取出大的一枚,合在赵长青性器的末端,紧紧贴著小球,轻轻扣住。赵长青只觉得下体一凉,自己的性器上已经套上了一个小环,有些沈甸甸地质感,却是十分合适,几乎像是贴肉而生。
  赵长青看见自己的柔软像是戴了一副重枷,垂头丧气地耷拉著,不由有些惊惧,想伸手褪下,手却被锁在身後,颤声道:"这是什麽?"
  江寒烟微笑道:"这环中有机关,一旦扣上,便再也不能取下,但却可由内括之力撑开,也能贴肉收缩,是以长青不必担心会废了身体。只是它大小也有限,想要撬开,除了多受些苦楚外,那是休想了。"
  他取出另外两枚,捏了捏赵长青的茱萸,赵长青这才知道是什麽,不由退後了一步,後腰一紧,已被江寒烟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江寒烟低下头去,在两粒茱萸上轻轻咬了一阵,赵长青感到酥麻的快感,又是疼痛,又是怪异,正在吃惊,江寒烟已飞快地,将白铁的小环刺入茱萸,合上接口。赵长青双乳剧痛,惊呼一声,不由得喘息,只见两行血珠,自乳尖滑下。茱萸经受蹂躏,犹自微微颤抖,衬著两粒小小的白环,更显得十分娇嫩可怜。
  江寒烟露出满意的笑容:"长青,你好漂亮。"他用丝绢轻轻拭去血珠,便用手去摸赵长青的下体。
  在江寒烟心中,只是将他当成玩物,肆意玩弄。
  赵长青看著落在一旁的书,散乱的书页,里面江寒烟秀气狂乱的字体在眼中纷繁一片,他心里尖锐地一痛,猛地一挣,转身便要飞奔而去。
  猛然间,江寒烟紧紧抓住了他,将他按在地上,纤细而有力的手指抚慰著他的下体。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厮打著,仍是被江寒烟轻易制住,粗大的铁链缠绕在他身上,勒紧了蜜色的肌肤,坚韧修长的躯体,乳尖的金属环轻轻颤动,脸上的表情尽是情欲下的悲伤愤怒,这一幕,竟是华丽而淫糜的景象。
  江寒烟很快地便挑起了身下人的欲望。他让打造七巧同心锁的工匠打造了这个环,(=
=||||这个工匠平时都在干什麽...)便是为了看到赵长青情欲上涌,却消散不去的情态。也只有这个时候,平凡至极的赵长青才展现出羞辱难过,却又按捺不住的妖娆。
  赵长青立刻便知道了自己身体的这个白环的用处。狂潮上涌,他只能伏在地上喘息呻吟,但欲望却丝毫不能缓解。
  而眼前的江寒烟却是一副好奇迷醉的神情。
  赵长青感到一阵绝望,一滴眼泪从眼角渗出。但是看在江寒烟眼中,却是视觉的顶端美丽。
  如果只有一死,才能让自己的悲惨命运立刻结束,那麽有什麽理由还要面对人生残酷?
  赵长青在地上呻吟扭转,猛地便要一头撞在地上。
  江寒烟大吃一惊,连忙拦住,两个人纠缠著在地上滚动,此时,一个尖锐清脆的声音响起,竟是赵长青脚踝上的七巧同心锁上的铃铛其中一枚,里面的棉花在挣扎时掉出来,发出了声音。
  江寒烟紧紧抱住了赵长青,皱眉道:"赵长青,你别忘了,你父亲还活著。"
  赵长青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著江寒烟,只见江寒烟漫不经心地道:"放心吧,他现在很好,不过你要是死了可就难说了。"
  赵长青感到一阵绝望袭来。
  同心锁的长鸣还在响起。
  同声共振,同气相求。可是,明明不同心,这锁为什麽还会响呢?
  赵长青感到自己还在流泪,却都是流进了心里。神情一片情欲迷乱。
  江寒烟忽然道:"洛云飞要来了,走!"
  他用剑砍断赵长青腕上铁链,扯下一张被单,裹在赵长青身上,横腰一抱,便推窗而去。
  洛云飞找了好几天,首先找到了赵长青的父亲。赵伦当时已被江寒烟的人看守著,洛云飞逼问那些人,很快地就找到了江寒烟的清修闭关之地。
  但这个地方也不小,很可能等他找到之前,已经有人通报了江寒烟。正在洛云飞焦急的时候,他手中正无聊摇晃的七巧同心铃发出了尖锐的长鸣。
  洛云飞立即就辨出了响声来源,但当他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由於江寒烟走得匆忙,留下了不少蛛丝马迹。洛云飞经常在江湖中走动,很快地便找到了江寒烟在湖上的一条大船。那船正离开湖岸,轻飘飘地往湖心荡去。渡过了这一片湖,便出了江,那是本朝最大的漕运河口。
  洛云飞摘了一片树叶,往湖上一掷,双足一点,人已轻飘飘地跃出,正要落下时,足尖点在叶面上,叶子飞快地沈入湖心,洛云飞身体再度掠起,轻轻落在了船头,船竟纹丝不动。
  见他显露的这手轻功,船夫立时呆在当地,竟然忘了划桨。洛云飞一掌切晕了他,走入船舱。
  里面雕栏玉砌,雅致清幽,竟是十分宽阔。
  他本以为见到的是自己的总管抱著江寒烟正在甜言蜜语,两个被现场抓奸的人惊恐万状,赵长青磕头求饶,谁知竟然是江寒烟长剑在手,秀丽娇柔的面容上全是敌意,身侧被单下像是有个身躯轻微颤动,大概是赵总管吓坏了,躲在里面发抖。
  洛云飞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道:"寒烟,我对你之心,你还不明白麽?这个人猥亵下流,俗不可耐,哪里及得上我?"
  江寒烟呆了一呆,显然他一时忘记了,洛云飞还蒙在鼓里。他狡狯一笑,道:"云飞哥哥,你若是好好邀请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可是你强行掳我,当然会让我不舒服。其实我心里...唉,我将赵总管带走,也是为了让你亲自来寻我。谁知你这麽久不来,真是好生伤人家的心。"
  洛云飞俊秀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缓缓走近,说道:"云飞哥哥这次前来,当然是给你赔罪的。烟烟,跟我回去吧。"
  江寒烟婴宁一声,便要投入洛云飞的怀抱。正在此时,江寒烟剑尖直指洛云飞,往他咽喉刺去。
  洛云飞迅即挥袖,江寒烟当初就是这样被迷烟迷倒的,这时立刻屏住呼吸,谁知这次竟无粉末,洛云飞已经挑开了被单,被单下赤裸修长的赵长青面色潮红,双目紧闭,竟是说不出的情色。
  洛云飞立即看到了赵长青脚踝上的七巧同心锁,呆了一呆,说道:"烟烟,你是怎麽取下同心锁的?"
  江寒烟眨了眨眼,说道:"我当然自有办法。"
  江寒烟虽然狡猾,但是江湖历练明显少於洛云飞,洛云飞愣了一下,看见江寒烟的神色古怪,立刻知道是江寒烟说谎,但是如果说那天晚上陪他上床的居然是赵长青,这个刺激对停云公子来说,实在是不小。
  但是赵长青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撩人得紧,几乎难以让人相信就是那个古板平凡的赵总管。
  无论如何,也只有把人带回去再说了。
  当下,洛云飞手上已扣了一把迷香,笑吟吟地道:"烟烟这麽聪明,告诉云飞哥哥又何妨?"
  江寒烟笑道:"好啊,云飞哥哥,你过来些,我跟你悄悄说。"
  洛云飞一脸痴情,缓缓走过去,还没等江寒烟动手,他便袖子一挥。他这一把的迷香太多,此时整座船舱都是粉末,纷纷而下。大概如果呆得太久,就是连有解药的洛云飞也要被呛死。
  江寒烟不禁呛了一下,骂道:"洛云飞,你够狠!"立刻屏息,也顾不得赵长青,穿窗而出。出了船,便跃入水中,竟是不见了。
  洛云飞知道他立刻便要凿船,一手抱起赵长青,出了船舱,一手将舱板抄在手中,依样葫芦,便向湖岸飘去。
  他一手抱了一个人,仍然快捷之至。转瞬已没了踪影。
  赵长青一醒过来,便看见洛云飞一双修长的眼眸凝视著他。奇妙的是,洛云飞和江寒烟的眼睛都像水,洛云飞是碧水深潭一样的宁静幽深,而江寒烟却是水汪汪的一弯清泉。
  洛云飞露出深思的表情,看见赵长青醒过来,也没什麽特殊表示,只是对他上下打量。心中不停地做出评价:这个男人没姿色,没背景,皮肤也不白皙...
  赵长青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想他放走了江寒烟,洛云飞一定是要想个残酷的刑罚折磨他。苦笑一声,道:"庄主,你杀了我吧。"
  洛云飞看见赵长青毫无惧意,心下有些惊讶,道:"你以为我下不了手?"
  赵长青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道:"小的失职,请庄主责罚。"他艰难地起身,便要下床跪下,下体的疼痛忽然传来,他一个不稳,便要滚下来。洛云飞上前一步,将他接了个满怀。
  赵长青好生吃惊。原来他下体痛楚,几乎到了麻木的地步,动了一动,才有知觉。手腕上的镣铐已经被斩断,留下磨破的伤痕,火辣辣的疼痛,茱萸上被穿刺的地方也胀痛难当,但比起下体已经快到麻木的痛楚,根本不算什麽。
  他虽然疑惑,但被洛云飞抱住,更是吃惊,他此时仍是浑身赤裸,但已经顾不得羞耻,挣扎跪下道:"小人该死!"
  洛云飞自己也不知是什麽滋味,心中百感交集。看见居然是这个人,他满心的失望恼怒,但是看见这个人身上被人留下的痕迹,他内心又是难以言喻的嫉妒痛苦,总而言之,种种的负面情绪,让他在赵长青昏迷的时候又把他上了一次。
  这具身体的触感反应,证明了他的猜想没有错,但洛云飞更加不快。他心中难以置信,足足看了赵长青有一个时辰,直到赵长青醒来。
  洛云飞淡淡说道:"你既然知罪,当然也知道我不会就是让你死这麽便宜。赵长青,那同心锁在你身上也没什麽,但是你是我天风山庄的人,怎能身上戴著别人的饰物?你自己除下罢。"
  赵长青硬著头皮道:"庄主,小人实在是无法除下,这饰物上有机关..."
  洛云飞冷冷道:"你不从命?"
  赵长青呆了半晌,手抖抖索索地,摸到了下体的银白小环。他用力褪下,只觉一阵剧痛传来,险些晕了过去,看见洛云飞一张宛如玉雕的面孔毫无表情,仍是冷冷地看著他,只得继续试图取下的动作。
  过不多时,赵长青的欲望便慢慢硬挺起来,他觉得环越弄越紧,像是嵌进肉里。手便慢慢停了下来,洛云飞看见他垂著的眼眸中隐隐透出水光,平凡的容貌此时竟是说不出的妩媚,他的神情忽然柔和了下来,道:"过来,我帮你取。"
  赵长青迟疑片刻,缓缓走到洛云飞面前,洛云飞一手便覆上了他的中心。他的技巧要比赵长青要好太多,但是对这银环却是殊无作用。赵长青更是面色泛红,气息微喘,他勉强忍耐的样子取悦了洛云飞,洛云飞隐忍不住,再也无心帮他取环,将他身体翻了过去,一只手顺著他的脊背滑下,便去摸他的密穴。
  赵长青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洛云飞看到他的面孔後,还有心情做出这种事情,惊慌之下奋力反抗,但无论怎麽挣扎都逃不出洛云飞的控制,只觉得後庭裂开的伤处更是火辣辣的剧痛,下体已被贯穿。
  洛云飞比江寒烟年长了几岁,那物事便更大了一些,只是刚刚刺入,便已有一股血流滴落。洛云飞那天晚上一时高兴,虽然勉强忍耐,但一时也不大顾及他心爱之人,只是直捣黄龙,次日起床看见一滩血迹,甚是懊悔,只道江寒烟那冰肌玉骨怕是受不得折腾,今日见著居然是赵长青,自然毫无怜惜之意。
  赵长青跪伏在床上,茱萸上的小银环轻颤,像是连带那两滴红玉也要滴落,他此时情欲极盛,即使後庭剧痛,也似乎毫无所觉,只是不住地呻吟喘息。
  那小环的作用原来就是要他情欲来时难以褪去,无论如何也难以满足。他不停地呻吟,洛云飞便大为尽兴。洛云飞外表至为俊美,但其物十分伟岸,能承受他情欲的,几乎绝无仅有,这次可说是极乐之感,忍不住便胡言乱语起来,什麽"小贱人""骚货"地乱叫。
  赵长青虽然情欲难耐,但并非毫无意识,听到洛云飞之言,忍不住羞耻上涌,一阵头晕目眩,情潮到达顶端,在银环的压迫下,不是激射而出,而是慢慢滴落。
  他身体一晃,渐渐瘫软下来。
  洛云飞却是毫无所觉,托著他的身体驰骋了片刻,才算尽了兴。看到赵长青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鼻息却已渐渐微弱,像是快要死去了一般。此时才想到赵长青完全没有修习过内功,竟然慌乱起来,连忙按住赵长青的心口运气。
  他不明白心中为何如此慌乱,只知道千万不能让赵长青死去。
  洛云飞将赵长青带回了天风山庄。赵长青自与他欢好之後,身体一直没有复原,洛云飞便没有再碰他。赵长青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心想或许洛云飞要带他回山庄只是审讯而已。
  赵长青此时已毫无所惧,更令他震惊难受的是另一件事。
  他现在情事时欲望只能稍稍的抬头,从今以後,再也不能与女子云雨。而在事後一次小解,湿了鞋後,他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男子站著小解的权利。
  到天风山庄後,他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但心理却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他每次想到江寒烟时,便是痛恨酸楚,羞耻难当,但他生性沈稳,面色仍然十分平静。
  洛云飞对他却是极好,他生病时端茶倒水,全心全意地服侍,但他认为洛云飞一定是想出更可怕的方法折磨自己,也不觉得奇怪。
  进入天风山庄的时候又是深夜。洛云飞抱著赵长青纵马进庄,直接到了绿华居。这是紧邻停云阁的住处,赵长青自然知道这是未来的当家主母住的地方,不禁大吃一惊。
  一路上虽有下人迎接,但洛云飞紧紧将他抱在怀中,竟然无人发现,庄主怀中之人居然是昔日的赵总管。
  洛云飞进了房,将他放到床上,对下人吩咐几句,便合上房门。
  洛云飞看著他,冷冷说道:"烟烟也不知道看中了你什麽地方,为了你居然跟我打,我把你放在这里,只是因为离停云阁近,容易看管,你可别有什麽想头。"
  赵长青自然从来没有过什麽想头,听得洛云飞一说,呆了一下,才知道是什麽想头,他向来严肃认真,立时正色辩解道:"小人别无他念..."可惜他呆了一下太久,此时说得又急,很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洛云飞冷笑一声,也不提此事,换了话题道:"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赵长青知道审讯从现在开始,脸也有些红了,道:"小人...小人..."要陈述一件被两个人连续那个的过程,实在有点艰难。赵长青嗫嚅了一下,仍是不知怎麽开口。
  洛云飞凤目一扫,淡淡说道:"我来问,你来答,不准说谎。赵长青,江寒烟为什麽肯抱你?"他百思不得其解,就是赵长青平平无奇,为什麽江寒烟会对他有意思。虽然赵长青做过了之後很是妩媚,但是第一次是怎麽发生的?一想到赵长青颌江寒烟之间有不纯洁的关系,洛云飞就感到一阵嫉妒。至於是嫉妒谁,他也没去分辨。
  赵长青道:"小人不知..."对於江寒烟的内心活动,其实赵长青一直不大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和美人牵扯不上关系,或许刚开始时是因为报复,後来就是纯粹的玩弄。
  想到此时,他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疼痛,被江寒烟伤害过的事情,他不愿让庄主看了出来,有些事情他只愿永远不被人知道。
  洛云飞凤目忽然变得深不可测,沈声道:"你敢隐瞒?"他一怒之下,便拉开了赵长青的衣襟。
  赵长青吓了一跳,叫道:"不要!"紧紧抓住衣襟,却被洛云飞伸手打开。赵长青头皮发麻,不敢阻拦,继续说道:"小人不敢。那天晚上,江公子说他肩酸,小人只是帮江公子揉了揉肩膀,後来就被他点了穴道..."
  洛云飞皱眉道:"你笨死了,我怎麽找个这麽笨的人当总管,你不知道他借你的力气冲开穴道了吗?"他忽然用力一剥,赵长青的整件衣服都被脱了下来。
  赵长青连忙道歉:"小人一时没想到。後来江公子走了,把我放在床上。"
  洛云飞嗤之以鼻,道:"你笨死了,我碰你的时候你不会出声暗示我吗?"
  赵长青看著洛云飞俊美的面孔上骄傲的神情,忽然觉得天风山庄这麽多少女崇拜的偶像,其实也就是这样,不禁有些想笑。
  洛云飞父母早殇,赵伦当总管的时候,将他视如己出,十分亲厚,後来生了病,轮到儿子在天风山庄中做事,便要求儿子照顾庄主。赵长青自幼就少年老成,其实比洛云飞还要小上几个月,仍是认为自己对庄主应该尊敬爱护,只是想不到今天会照顾到床上来。在他心里,洛云飞虽然高高在上,却时常会流露出一种孩子气似的霸道。心里不禁微笑,仍然十分尊敬地道:"小人被点了哑穴..."
  洛云飞哼了一声,仍然很不满意:"你不会喘几声暗示一下?"
  赵长青当时的确是出了声息提醒,但是洛云飞太投入,根本没注意。赵长青也不好意思现在再刺激他。只见洛云飞的手已在剥他的最後一条裤子,赵长青极是吃惊,话也结巴起来:"庄主,你想...想干什麽?"
  洛云飞皱眉道:"我想干什麽你不是知道了麽?你放走了江公子,便得拿自己来顶替。等我什麽时候腻了,自会放你离开。"这个人的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但是以他的姿色,实在是差得太远,或许自己久了便会厌烦吧。洛云飞为自己此时的痴狂下了最後的定论。
  赵长青一听,大为吃惊,觉得洛云飞的逻辑是不是有问题,他一个如此平庸的人,怎能顶替江寒烟那样的美人,但如果说这是惩罚的话,的确也让他无话可说。
  洛云飞说完,便将他压在身下,用手去顺赵长青的下身。赵长青两股不停发颤,却是被洛云飞狠狠地分开到了极致,压在了两旁。
  洛云飞看见他羞耻的表情,便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洛云飞将他带回天风山庄,这几天看见他病恹恹的,忍了下来,回到山庄,见他好了不少,便又打起了赵长青後庭的主意。但他想起赵长青那日居然晕死过去,动作便连他自己也没觉察地温柔起来。
  赵长青本来有些羞愤交加,但是看到洛云飞忍耐得冷汗淋漓,反而叫他放松,他那点同情便开始泛滥起来。
  洛云飞这一次并不像往常一样粗鲁,一边缓慢的进入,一边去按摩他的下肢臀部。赵长青感到那狰狞巨物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全身都仿佛被什麽冲盈著,自己的大腿正夹紧了洛云飞紧致的腰身,两个人以一种极其亲密的方式纠缠,洛云飞修长的眉眼此时竟是说不出的多情深远。
  赵长青不敢逼视,将头转过了一旁,洛云飞的气息慢慢贴近,自己鬓间的青丝也轻轻扬起。赵长青不禁心中一动。
  "我慢一些,不会再伤了你。"洛云飞看见赵长青眼角正对著自己,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整张面孔此时被情欲染上无比柔和的色彩,洛云飞不由得伸出手去抚摸一下,下身的昂扬竟似忽然之间火热炽灼。
  洛云飞立刻为刚说出口的话开始後悔起来,但是没有进行太大的冲击,仍然缓慢得令自己发疯。
  赵长青感到自己的下体被洛云飞的手抚摸套弄著,以一种温柔的动作,精湛之极的技巧。
  不知他已经为多少人这麽做过了。他已经被江寒烟的稚气可爱吃够了苦头,万万不能再犯这种错误。
  赵长青暗暗提醒自己不可交付任何信任依恋,但在洛云飞的爱抚下,他已不由自主地轻颤,缓缓渗出爱的蜜液。他的神色显示出他在这场情事中,得到的极大欢愉,人还未从极乐中清醒过来,脸上仿佛混沌的痴态。
  看见他的表情,洛云飞笑了,凤目修眉,一时间俊挺非凡。他迅速退出後,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出了门。
  洛云飞沈稳的脚步声让赵长青忽然从无法自拔的迷醉中惊醒,他忽然发觉自己居然在洛云飞绝高的技巧中沈沦,心中又惊又怕,又羞愧难当。
  洛云飞要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当然不止能用世上独一无二的珍物讨人欢心,也包括他欢爱之时能给人以无上的欢愉。自己本应该是最明白清醒的,怎地竟然会被他一时的温柔迷惑?
  赵长青咬牙支撑著坐起,下体登时缓缓流出爱液,有些钝痛传来。赵长青感到自己像被抽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辣的难受。他奋力捡起落在身侧的衣衫,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浑身像被磨石碾过,酸软疼痛,每做一个动作,就觉得艰难之极。
  他慢慢扶著,正要出门,洛云飞迎面便走了进来,衣袂翩翩,身如扶柳,潇洒之极。见到赵长青,便洒然一笑,道:"怎地起来了?我是去取个东西,可没这麽简单便放过了你。"
  赵长青一惊,却已被洛云飞拖回床上,剥下他下身的衣衫。
  赵长青下身再次接触到空气的冰凉,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他那里被箍上了环後,虽然情欲能持续不退,但每一次便是如同十次的煎熬。事隔多日,他只是与洛云飞做了一次,便几乎全身酸软,站不起来,要是再来一次,非昏死不可。
  赵长青正要反抗,但洛云飞像是早已看出他的企图,抢先一步将他制住,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寒冰,道:"赵长青!"
  他浑身瑟缩一下,只听洛云飞柔声说道:"老总管我已接了回来,就在碧云小榭住著。我请了江南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他不是什麽大病,花个千两万两的,定能治好的,你不必担忧。我又不要你性命,你为何不从?"
  赵长青一听父亲已被庄主接回,甚至住到庄里,不禁呆了一呆,他知道父亲的病不是治不好,但千两银子,决不是平常人家能出得起的小数目。洛云飞居然肯出,显然是决意下了重本。
  他不禁苦笑,洛云飞能在如此风流的情况下,仍然能声誉极高,不仅因为他的武功,还与他能投人所好的本事密切相关。洛云飞软硬相逼,看来是一定要他从命不可了。
  以前看到洛云飞让众多姑娘神魂颠倒,争风吃醋,赵长青还道是那些女子以貌取人,现在看来,或许不止於此。那时看见那些女子为洛云飞黯然神伤,赵长青颇为同情,但私下却认为她们明知洛云飞风流,还与他纠缠,十分不智,想不到今日却要做当日他同情别人之事。
  赵长青正在自嘲,没注意洛云飞打开了一个锦盒,那锦盒中盛著一个玉瓶,还有一个墨绿的物事,其中光润莹然,首端浑圆一体,像是玉石而成,尾端却是系著几根细小银白的长链。
  赵长青一见到长链,便不由得心中一跳,移开眼睛,不敢再看。
  洛云飞道:"我不想伤了你,便只得用玉势了。这珍物我已得到多时,却从未给人用过,你忍忍吧,过些日子,你受得住我时,便不会再用。"
  赵长青不想这物事竟是传说中的玉势,心中一颤,只见洛云飞用玉瓶中的精油倒了一些在那碧绿的翠玉上,一手分开他的两股,便将那翠玉放在他的臀部的密穴外延,慢慢塞进去。
  赵长青看见那翠玉如此巨大,要全部塞入体内,吓了一跳,只觉後庭一阵冰冷,竟然真的顶在了臀部。洛云飞神色十分温柔,但动作却是坚定之极,他眼前一黑,後庭胀痛难当,待要挣扎,那玉石一寸一寸的进来,只动一动,便剧痛难当。他只得尽量放松,让玉势缓缓进入直肠的最顶端。
  不知过了多久,赵长青感到那玉势完全进入了身体,括约肌慢慢收缩,连穴口也慢慢地合拢起来,只露出外面细线一样的长链。
  洛云飞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其实他的用意十分卑鄙,他要赵长青适应他,当然是撑大了他的内壁,让江寒烟觉得松了之後,不再去打赵长青的主意。到那时江寒烟对赵长青没兴趣,或许便会爱上自己。
  洛云飞仍然模糊地认为,自己是十分喜欢江寒烟的,也是由於江寒烟居然对他不假辞色,反而对赵长青标志了占有性的银环,让他对赵长青产生了兴趣。
  对於那一晚的朦胧热情,或许只是因为对江寒烟外貌的幻想,而增加了情事的温存快感。以後的几次,也只是经过幻想之後的渲染,而变得有些意乱情迷。如果过了几个月,自己一定会忘记的。
  赵长青这样的姿色,这样的外貌,又怎能与自己相配?
  洛云飞毫不在意赵长青因为下腹的微微隆起而急剧痛苦的表情,将细长的链子分开,缠到赵长青的大腿上,紧紧勒在大腿的根部,绕到了腰上,细细穿织著,密布成网,再用一个精致的小锁锁了起来。
  "银白色真衬你的肌肤..."
  洛云飞几乎是慨叹了一声,慢慢扶起赵长青的上身,赵长青便感到体内的那块巨大的石头像是慢慢沈了下来。玉势的冰凉仍然能感受得到,硕大的感受让他感到连平衡也受到考验,只能依靠在洛云飞的怀中,让洛云飞轻轻抚摸著自己的小腹,像在爱抚自己妻子腹内的孩子。
  洛云飞对他,便如江寒烟一样,只是玩物。
  赵长青悲哀地想著,心里有些茫然。他心思细腻敏感,早已在情事中察觉洛云飞对他那种连他自己也不承认的迷恋。如果说江寒烟对他是玩乐大於沈迷,那麽洛云飞便是沈迷到不自知的地步。
  或许只是他领会错了吧。像他们这种天仙一般的人物,自是不同常人。凭什麽他们会对自己动情呢?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一点爱恋,只会惟恐伤害对方,怎会做出残忍的事情。
  只是一时痴迷罢了...
  但愿洛云飞痴迷早些过去,自己也能早些逃脱。
  长青仿佛一个人形的玩偶,完全不会动弹。
  他慢慢闭上眼睛。
  只听洛云飞温柔清澈的嗓音道:"长青,我为了你,闯入流水剑客江波的家中,得罪了他,明日午时江波约我一叙,这鸿门宴不可不去,只能留你一人孤身在家了。我怕江寒烟趁机进来,只好这样对你。绿华居外面,我今晚叫人钉了铁栅,委屈了你。"
  他温柔似水,让赵长青躺在他怀中,为他穿了下身的衣衫。
  平柳湖江府
  流水剑客上个月到黄山与幻远僧人下棋,恰巧不在,回来时便听说四大公子之一的停云公子掳走了儿子江寒烟,并且再次闯入平柳湖,以武打伤多人,并且再次对江寒烟意图不轨。
  江波膝下仅此一子,与他亡妻相貌十分相似,因此江波对爱子十分纵容。见到爱子扑到他怀中,哭诉洛云飞的无耻下流,让他气得火冒三丈,当下便劝慰江寒烟,一定会杀了洛云飞给他出气。
  他对停云公子之名早有耳闻,奈何停云公子在江湖上声誉颇隆,即使众家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美人被他玩了个遍,竟然也没有人怨恨过他,说起他时,众美女都是一副梦幻般的思春表情。并且洛云飞左右逢源,在各大门派之间也很是吃得开。江波也知道要报爱子被羞辱之仇十分艰难,但是碍於面子,也只有请他上门一叙。
  江波在大厅中等候一阵,到了午时,便听得洛云飞已到。还先行送了薄礼,一支千年人参。
  江波这两年来身体欠佳,一直在找寻人参,只是找不到好的,今日一见,不由得满腹狐疑,难道是洛云飞当真看上了寒烟,要对他不轨,所以才先收买了自己?
  江波越想越怒,传人让洛云飞进来。
  过了一阵,便见青衫缓缓,一个男子凤目流转,微笑进来,口中只道:"小侄洛云飞,见过江世伯。"他一进门,便恭恭敬敬,跪下行了大礼。
  江波哼了一声,道:"洛公子不必如此大礼,江某何德何能,做得了洛公子的世伯。这人参你带回去罢,江府用不起洛公子的东西。"
  洛云飞微笑道:"世伯请勿生气。前几日天风山庄的两位总管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令郎,便请了两位总管在贵府中做客。江世伯不在,小侄又有些账目要询问总管,便将总管接了回去。今日前来,是请江世伯恕过小侄冒昧之罪。"
  江波只听到江寒烟说洛云飞非礼了他,不知道什麽总管,心中不由得起疑。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当然知道,江寒烟那小子谎话连篇,说谎骗他也是有的。江波哼了一声道:"只是为了接总管回去这麽简单?"
  洛云飞笑道:"正是。情急之下,言语得罪了江公子,让江公子有些不快。此次前来,也是想与江公子当面道歉,上次来去匆忙,冒犯了。不知世伯能否为小侄引见?"他对江寒烟一见倾心,这次来的目的,当然是再次想见到江寒烟。
  江波一见洛云飞贼心不死,冷冷道:"真是对不住,犬子今日早就出门了。"
  洛云飞一惊,心知江寒烟果然是去找了赵长青,也不甚担心,他已让人在绿华居所有的门窗钉了铁条,钥匙只有自己带的一把,又吩咐下去,无论是谁来救,都不能把绿华居里的人放走。如果见到江寒烟,便尽力将他生擒。
  庄内那麽多武师,即便是打不过江寒烟,也不可能让江寒烟将赵长青劫走了,何况大家武林一脉,江寒烟也不能对天风山庄的人大开杀戒,到最後那麽多武师,即使不能生擒江寒烟,也放不走赵长青。他虽然与赵长青发生了不纯洁的关系,但是还是不希望被人知道他真的碰了那个其貌不扬的总管,以免毁了他一世英名。
  因此对於天风山庄里的下人,他下的命令都是只说绿华居里面的人,而不是赵长青,这给了赵长青可趁之机。此是後话,暂且不表。
  当下洛云飞只是微微一惊,却也不大担心,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便罢了。久闻世伯棋艺高绝,小侄今日前来,除了赔罪之外,还想亲身一试,不知世伯能否满足小侄的小小要求?"
  江波淡淡道:"好啊,便过两盘罢。"他虽知洛云飞竭力是想在棋艺上输给他哄他开心,但他棋力精深,洛云飞虽然想投其所好,只怕不但不容易,还会被大大杀了威风。
  於是两个人在後花园摆了棋枰。江波本想挫挫洛云飞的锐气,谁料洛云飞不禁棋力不弱,一张嘴哄得他心花怒放。洛云飞当江波是未来岳父,自然竭尽所能,给岳父留下最佳印象。
  江波见他脾气甚好,温文尔雅,忍不住私下拿自己的儿子跟洛云飞比较。洛云飞年长两岁,看起来极是成器,虽同是眼角春风,俊美多情,但洛云飞更让少女们追逐,而江寒烟则是有些面如芙蓉眉如柳了,或许再过两年,江寒烟会显出这般潇洒气度罢。
  江波虽然是这麽想,但也没抱太大希望。江寒烟一直便是在平柳湖中修炼,比起洛云飞来,历练还是不够。或许成了亲,有了妻子管束,便会增加江寒烟的责任感。也不知是要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江寒烟?
  在见过洛云飞後,流水剑客在江府中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天风山庄的厨子王沂当年曾是御厨,後来告老还乡,几年前被洛云飞请了来。除了庄主回来那几天,厨子王沂会比较忙之外,可说颇为自在。他虽是厨子,但平日却也是有仆役侍候的。毕竟是御厨,要他下厨得有极大的面子,旁人基本吃不到他做的菜。
  王沂十分满意在天风山庄的生活,但是当别人对他做的菜很不给面子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生气,这种火爆脾气在宫中当然呆不久,所以才会方当壮年就"告老还乡"了。
  今天一早庄主就出门去,临行前叫侍婢吩咐要他做了一日三餐给绿华居的人送去。绿华居已经钉了铁栅,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想来应该是庄主的新宠,庄主担心他跑了,便吩咐人在门窗装了铁栅。
  早上侍婢兰冰将做好的饭菜放在铁栅里面,至今未动,王沂又换了几个小菜,鸳鸯豆腐,八仙过海,这两道菜是他绝技,而且八仙过海是用海中八珍做的,食材正好这两天快马送到,十分新鲜,谁知送上门去,还是一筷不动。
  兰冰安慰他几句,笑道:"四叔,这菜虽然冷了,我还是不会嫌弃的,不如让我拿回来吃了吧。"王沂排行第四,庄里的人便叫他四叔。
  王沂大怒道:"不准吃!是不是前几日见到的那小毛头江什麽的?老子非去问问他,到底想吃什麽,不想吃就别叫老子做!"
  他虽是人家下人,但是脾气火爆得很,连洛云飞有时也受不了。他此时也顾不得兰冰,卷了袖子抓了菜刀便到绿华居,要找人问个清楚。
  到了绿华居,外面虽有守卫,但也是认得他的,便放他进去,在房外,看见门窗上都装了铁栅,每根铁棍粗如儿臂,王沂看见自己做的菜放在地上,都凉了,不禁又是一阵心痛。
  蓦然看见一个熟悉身影,看见他来时像是要躲避,王沂不禁叫了起来:"老赵,你在里面干什麽?"赵伦在庄内时,王沂便叫他老赵,後来赵长青进了庄,王沂说他父子二人脾气差不多,便也叫他老赵。
  赵长青听得厨子王沂叫他,猛然一惊,慢慢转过头来,此时神色可说是相当复杂。
  他深知王沂的脾气,但实在是吃不下,便一直放著。不料王沂忽然过来,眼睛又尖,一下就看到了他。
  王沂道:"老赵,这里面住的是庄主的宝贝蛋,你混在里面干什麽?是不是..."王沂嘿嘿地笑了几声,挤挤眼睛。他想起庄里传言赵长青和江寒烟私奔,此时赵长青为了相救情人,出现在这里,可说是合情合理。
  赵长青还道是被他知道自己此时已被洛云飞养养,脸色都变了,道:"四叔,你别说出去。"
  王沂叹气道:"庄主很生你的气,你还是老实认错吧。美人虽好,但还是性命要紧。别得罪了那小子。"
  赵长青低声道:"四叔说的是。是长青一时昏了头,把持不住。"他外衫长袍,外面看不出异状,但其中苦处,也只有他自己明白。此时虽然看见王沂,能与他对话,但说话时却是心不在焉,茫然自失了。
  王沂听他一说,大为欢喜,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便快些出来吧,别在里面啦,要是庄主回来看见,非气疯了不可。对了,你是怎麽进去的?"
  赵长青一怔,沈思一下,才知道王沂误会,也不知怎地解释,低声道:"四叔,你别费心了,我出不去。"
  王沂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早就混进去,後来出不来了?没关系,我叫守卫放你出来。"
  赵长青正待解释,王沂已叫守卫的把钥匙掏出来开门。守卫们看见里面的是总管,此时庄主已经出了门,当然庄里又是总管作主,而且庄主说的是不能放走了里面的人,想必也不是指总管大人。便告诉他们,钥匙不在他们手里,庄主已经带走了。
  王沂十分热心,便要将锁劈开,这锁自然不同一般,砍了许久,仍然不能砍断。於是便让所有人一起,将整个铁栅拆下来,人手不够,还去找了前院的武师帮忙。
  众志成城,当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已将门拆下。王沂道:"老赵,你快些出来罢,让姓江的小子一个人在里面就行。"王沂想当然以为江寒烟也在里面,而此时没有露面,说不定还在床上睡觉。不如尽快让赵长青出来,免得惊醒了江寒烟,那就麻烦了。
  赵长青心知自己即使走出去,不能开启下身的锁,以後便只能再也不出恭了。但留在天风山庄,受人凌辱,更非人世所堪。赵长青咬了咬牙,朝众人跪下,拜了三拜,道:"赵长青今日承各位恩情,他日定当报答。"
  婢女怜袖安慰他道:"赵总管,庄主只是一时冲动,怎能当真要罚你?总之,等过几个月,庄主厌烦了江公子,到时你再回来请罪,他必然会消了气。"
  众人纷纷称是,大家虽然都爱嚼舌,但是也不愿意真的看见赵长青受罚,何况庄主曾经下令,一见他便要将他杀了。赵长青虽然是总管,但是在洛云飞眼里,其实是可有可无,放走了他也无所谓。大不了大家都统一口供,告诉庄主根本没见到赵总管。
  於是众人便一起将赵长青送下了山。
  赵长青体内还放著如此巨大的重物,为了不被人瞧出,走路十分艰难缓慢,好不容易才与众人依依惜别,走到了下山的一条小路。
  洛云飞千金一诺,说了要给父亲治病,便决不会食言对父亲做出什麽事,父亲重病,特征明显,走到哪都会被发现,况且舟车劳顿,不如让他留在山庄。而洛云飞对自己一时的兴趣还没有消退,千方百计地要羞辱自己,此时能逃过则逃了。
  赵长青只走了十几步,便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我等了好久啦,你才来。"
  只见一个白衣少年,腰系一支紫箫,柳眉星眸,美丽动人之极。
  看到这个人,赵长青竟似微微有些目眩。
  原来洛云飞走後,江寒烟就到了天风山庄,只是看见守卫森严,便一直踌躇不决,正在想办法怎样才能将赵长青弄出来,便见一群人群策群力,让他心想事成了。
  江寒烟也不去凑热闹,在山下等待赵长青下山。
  赵长青此时看见江寒烟,反而镇定下来。淡淡笑了笑,道:"江公子,你来做什麽。"既然都是在玩,他什麽都及不上他们,也只有奉陪到底。
  江寒烟看见他气定神闲,不像往常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呆了一呆,立即又是嫣然一笑,道:"长青,我来找你回去啊。"
  "江公子,家父已经回天风山庄了。"他淡淡提醒。
  江寒烟看见他神色漠然,不由得一惊,深深看了赵长青一眼,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几乎已经忘了,当初是因为他找到了赵伦,赵长青才肯跟他在一起的。而现在洛云飞已经把赵伦带走,赵长青当然就是摆出这种要死不活的臭脸。
  江寒烟暗自骂了洛云飞一句,脸上却笑吟吟:"我知道,但是我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找你爹爹。"他伸手一抱,便已抱住了赵长青的腰身。
  赵长青冷冷道:"放手!"对著这张绝色的面孔,很难说出拒绝的话,他感到刀锋的疼痛,狠狠刺在心上。
  "我不放又怎样?"江寒烟笑嘻嘻地,便去摸赵长青的下体,脸色渐渐难看,撩起赵长青的下摆,一张白皙的脸已经有些发青,"这是什麽?"银白色的长链交织成网状,密布在蜜色的肌肤上。可怜的分身垂头丧气地耷拉著,忍受重重束缚。下体的密穴上,隐隐渗出血迹。
  抬头看见赵长青脸上尽是死气沈沈的嘲弄表情,而不是他经常见到的羞耻难当,心里一紧,江寒烟感到有些诡异的感觉,他很不喜欢赵长青这个样子,想狠狠地从他脸上抹去。
  江寒烟忍住怒气,决定带赵长青去找那个锁匠,把这该死的玩意儿给砸了。对锁匠来说,他既然能做,当然就能开。赵长青的身体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洛云飞凭什麽这麽做。江寒烟似乎忘了,他与洛云飞可说是一丘之貉。
  "长青,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人开锁。"
  "多谢江公子好意,小人心领了。"赵长青冷漠地推开他,慢慢往前走去。
  江寒烟自小是被人宠大的,何时受过这种气,一手就抓住他的手臂,冷笑一声:"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只是想除去洛云飞留下的痕迹。
  对他们来说,自己跟小猫小狗没什麽不同。看重了就标志是自己的东西,玩腻了就扔掉。谁会去管一只狗心里想什麽。
  赵长青心里冷笑,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天真无比,怎会相信自己的错觉。他慢慢回过头去,看著江寒烟抓住他的那只手,冷冷道:"放开!"
  "不放!"
  "你放不放?"他的眼睛忽然现出锐利的光芒,漠然扫了江寒烟一眼。
  "不放!"
  只听一个低沈的声音笑道:"江公子,人家叫你放手,你怎地不听?"
  一个青衫男子凤目多情,长身玉立,说不出的俊美无俦,正是天风山庄庄主洛云飞。他下完了两局棋,立马赶回来,谁知便在山下看见赵长青和江寒烟两个人在山下拉拉扯扯,心头立刻烧起了一股无名怒火,恨不得狠狠将两人分开。在他的内心,仍然坚忍不拔地认为自己喜欢的是江寒烟,所以吃起了醋。
  江寒烟一见是洛云飞,随手点了赵长青的睡穴,看著赵长青脸上又惊又怒的表情,他仍然笑吟吟,扶著他慢慢躺下。紫玉箫慢慢旋转,登时长出一段,那一段竟是利刃。
  "紫箫玉剑"是江寒烟的名号,原来并不是一箫一剑,而是箫剑一体,剑在箫中。
  洛云飞看见江寒烟要对他动手,微微一惊,苦笑道:"烟烟,我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什麽总是要与我刀兵相见?"
  "因为我讨厌你。"江寒烟很不含蓄地回答,"拔出你的剑,洛云飞。"
  洛云飞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很难受的感觉,照理说,情人如此薄情,他应该会觉得难过,或者大丢面子,此时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烟烟,为什麽讨厌我呢?"
  江寒烟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因为你蠢。连上床的人调了包都不知道,不是蠢是什麽?"
  洛云飞被他一句话忽然之间气炸了肚子,脸上忽然变得面无表情,拔出长剑,道:"烟烟,你对我似乎有些看法。看来,只有用剑才能解决了。"
  他潇洒地挽了一个剑花,谁料更是被江寒烟嗤之以鼻,一手挽了好几个。洛云飞本来是有意无意地显露自己帅气潇洒的剑术,这麽被江寒烟一气,登时脸色铁青,道:"有谮了。"便一跃而起,向江寒烟刺来。
  江寒烟微微一笑,举起长箫,反手便是一挥,剑气从箫上滑落。洛云飞挥剑格开,轻飘飘地跃起,人已在空中。
  他二人一个白衣紫箫,一个青衫长剑,剑法一如行云,一如流水,比试之下,竟是仿佛神仙画卷,烟霞眷侣。
  不知过了多久,被点了穴的赵长青幽幽醒来,却见月明星稀,四周昏黑,竟已到了晚上。旁边有长剑相击之声,两个人还在打个不停。
  赵长青十分平静地站起来,看也不看两人一眼,缓缓走了。
  江寒烟看见赵长青要走,立刻便要上前拦住,谁知道被洛云飞抢先挡下自己。江寒烟气急,手上更见杀招。洛云飞看见他下手毫不容情,也只得用了全力相搏。
  只见赵长青布衣长衫,身形缓慢,像是十分不稳,却是已经去得远了。
  江寒烟大为恼怒,狠狠一剑,洛云飞挥剑去拦,轻轻一击的声音,两柄剑都断成两截。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掌拍出,又比上了拳脚。
  江寒烟气得几乎快昏过去:"洛云飞你个笨蛋,还不停手,人都走了!"
  洛云飞反唇相讥道:"那你为什麽不停?"
  "废话!你不停我怎麽停?"
  "那你多说什麽?"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拳脚不停。
  打到双方都已累得要死,洛云飞先已忍无可忍,道:"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停手?"
  "好!"
  两个人一拍即合,洛云飞道:"一!"两个人便开始慢下来,到了"三"时,两个人完全停手。
  江寒烟看著与他相距不到一尺的洛云飞,忽然伸手紧紧掐住洛云飞的脖子,而洛云飞不甘示弱,此时也正好掐在他的脖子上。
  两个人脸红脖子粗,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死命要掐死对方。
  洛云飞本来也是一个风流佳公子,决不会跟江寒烟一般计较,但是打了好几个时辰,还是这麽无赖的打法,也让他把风花雪月的闲情逸致忘得精光,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斗倒面前这个人。在此时江寒烟已经不是那个娇弱的美少年了,而是一个煮鹤焚琴的混蛋。
  赵长青慢慢离开之後,走得十分缓慢,身下钝痛入骨,几乎像锥子一般铰著肉体,身下不知何时已经湿了一片,他仍是一步步挨著,只要离开他们,无论到什麽地方,他都愿意。
  人总要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
  身体的疼痛让他更清醒地看到自己还没过去的迷惘。仿佛神仙中人的男子,却是令人沈沦到地狱的恶魔。如果他再执迷下去,不仅最後会遭到两人的抛弃,还会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在这两个人眼中,他是一个玩偶,但是玩偶都是没有心的。
  他却是连玩偶都不如。
  原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爱上了那个在天风山庄气鼓鼓地瞪著一双凤眼的少年,後来见到他,再次被他的笑容迷惑。可是那仿佛纯真的拥抱亲吻,原来只是肆意的玩弄,而自己一直纵容并视为兄弟的洛云飞,却在挽救自己一把之後,再次将自己推到更深的深渊。
  他默默地数著自己越来越慢的脚步声,意识慢慢地仿佛要脱离肉体而去,正在此时,却听到身後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赵总管!"
  是山庄里的仆役孙三。
  他停下,慢慢回头。
  孙三跳下马,道:"总管,快回山庄去吧,老总管他..."孙三脸上露出为难踌躇的表情。
  老总管当然是指赵长青的父亲赵伦了。
  像是预感到什麽,赵长青本来已经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他身子微微一晃,道:"我爹他怎麽了?"
  孙三咬了咬牙道:"老总管他已经过世了。"
  原来众人将赵长青送下山後,山庄因为赵长青的痴情再一次沸腾了。消息不知怎地传到了本来一无所知赵伦耳里,赵伦这才知道儿子不惜与庄主对抗也要跟庄主至爱在一起,甚至闯入了绿华居的事情,气得手都抖了,连连盘问仆役们事情始末,他才知道,赵长青与江寒烟早就"勾搭"在一起,当初赵长青带著他慌张离开天风山庄,并不是无意得罪了洛云飞那麽简单,而是"私奔"的大事。
  赵伦向来对洛家忠心耿耿,自然不能接受赵长青公然与庄主对敌之事,而且那庄主的至爱也是一名少年,赵长青如此迷恋一名男子,对赵伦而言,无疑是双重打击。虽然已有名医医治,但是他本来病得很重,又受了如此巨大的刺激,便撒手人寰了。
  众人已经著手办理赵伦的後事,立即打算通知赵长青,此时已是半夜子时,於是孙三便骑马追赶,沿路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想到赵总管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遇到江湖争斗最好远远避开,便与庄主失之交臂了。
  孙三同情地望著赵长青,只见赵长青脸色惨白,却一句话也不说,孙三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见他再也支持不住,身体微微一晃,摔倒在地。十指紧紧抓在地上,像要嵌进地里。
  孙三道:"总管,还请节哀顺便。"他一边说著,要将赵长青从地上扶起,却被赵长青推开了。
  他内心烦乱,痛苦不堪,思来想去只是想道:天,怎麽会这样,究竟做错了什麽?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他伏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修长的指尖滑过地上尖锐的砂石,星光下,血迹墨黑一般,缓缓流出。
  孙三心下惨然,静默了良久,忍不住道:"总管,我们回山庄吧。"一边说著,一边要扶起赵长青,却发现赵长青已经不省人事。
  洛云飞和江寒烟两人一直对掐,直到双方都被掐得脸红脖子粗,才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不停地咳嗽。
  洛云飞一脸郁闷:"江寒烟,你掐这麽用力干什麽,我跟你无冤无仇。"不自觉的,在他口中,烟烟降级为江寒烟。
  "你还不是一样?"江寒烟也没注意,臭著一张脸,"洛云飞,你还说跟我无冤无仇,你把我弄到天风山庄,我们就是结了大仇。"
  "我只是...倾慕於你..."洛云飞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喃喃道,"怎麽会这样?脾气坏,又粗鲁凶悍...江寒烟,那天我看到你时,你纤尘不染,眉间还有一丝忧郁轻愁,怎麽现在见到你像是另一个人?"
  江寒烟脸色更像大便一样,哼了一声道:"那天?那天我到我外公家拜寿,我娘出自书香门第,我外公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到他府上,只能说什麽子曰诗云,憋死我了。"
  原来他的忧愁是憋出来的。洛云飞郁闷。
  "洛云飞,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两人喘息了一阵,江寒烟忽然含情脉脉。
  "是..."洛云飞感到有点底气不足。江寒烟依旧是如此娇弱,但在他眼中此时就像一株食人花,孱弱无比地将人吸引过去,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人生吞活剥了。"以前的事了。"洛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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