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起来的时候,总是头上脸上的汗水消耗热量最多的运动,身体都没多少

头上汗水特别多,是怎么回事,只要一动弹
头上汗水特别多,是怎么回事,只要一动弹
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症状变化等):头上汗水特别多,是怎么回事,只要一动弹想得到怎样的帮助:该如何治疗
医院出诊医生
擅长:帕金森、脑萎缩等各类神经科疾病
擅长:三叉神经痛、头痛等神经科疾病
擅长:面瘫、脑瘫、帕金森等神经科疾病
共1条医生回复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及药品推荐仅供参考
职称:护士
专长:妇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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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分析:这样的表现应该是存在肾阴虚的问题导致的,方便的话,可以去看下中医调理一下意见建议:如果想自己调理,可以用点六味地黄丸或是知柏地黄丸,最好是坚持服用2个月以上,另外,平时要注意规律好生活作息,不可以经常熬夜,也要适当的进行体育锻炼,有不错的辅助效果。
问头上的汗水很多,是什么原因?请问?
职称:医师
专长: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
&&已帮助用户:126317
病情分析: 你好,这情况应该考虑是营卫不和体虚自汗了,对这营卫不和体虚自汗可考虑吃玉屏风散加味;也可吃些补气固表的中成药黄芪精口服液的,顺祝健康!
问头上.腋下.屁股的汗水多是怎么回事..
职称:医师
专长:妇产,传染病
&&已帮助用户:40427
病情分析: 这个情况首先考虑您是汗腺发达导致的现象。意见建议:这个情况治疗起来可能只能改善症状,建议您可以买来西施兰夏露局部涂抹治疗,另外请注意局部卫生,保持勤换贴身衣物,最好穿棉质的衣物。还可以用白矾融水里清洗局部。
问我家宝宝晚上睡觉头上汗水很多是怎么回事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及胃肠道疾病的诊断和治疗
&&已帮助用户:193401
病情分析: 您好,小孩子出汗是很正常的现象,因为儿童汗腺较发达,生长发育旺盛有关系的。汗腺分泌由植物神经(迷走神经)控制,睡着后,迷走神经兴奋导致出汗多,一般以头、面部出汗为多,但是睡后一两个小时内就会缓解。意见建议:这个是不需要治疗的。如果伴有易惊,不活泼,骨骼畸形等,应考虑是佝偻病所致,应做相应的检查确定,积极治疗,如合理饮食,增加营养,补充维生素,适当增加户外活动,补充维生素D,钙剂等。
问往往是夜里是突然醒来时头上全是汗水是怎么回事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风湿骨病、腰腿疾病
&&已帮助用户:123887
病情分析:阴虚火旺的情况是可以造成的。
意见建议:一般的情况是可以采用中药进行调理治疗的。
问最近老是头皮发热头上老出汗水这是怎么回事啊
职称:医师
专长:内科,尤其擅长上呼吸道感染
&&已帮助用户:47652
问题分析:盗汗是晚上睡眠时会出现大汗的情况,一般是肾阴虚的表现。阴虚热扰,津液外泄所致盗汗,见于劳损久病或热病之后而致阴液内耗的患者。意见建议:我的建 议是,中医药治疗,可以用六味地黄丸,进行滋阴降火。另外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要熬夜和过度劳累。
问轻微脑震荡的症状你好我妈妈头上一半出汗水是怎么回事...
职称:护士
专长:外科
&&已帮助用户:544
问题分析:脑震荡的症状主要有逆行性遗忘,头晕头痛恶心呕吐等颅内压增高的表现。出汗就是这样引起的。意见建议:建议注意休息在安静环境下。应用降颅内压的药物治疗,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一般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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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总是里热外好冷,燥感,脸潮红,不怎么出汗,舌红表层水...
患者: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就诊医院等): 患者女,37岁,身体从小就火重,容易上火,有点,容易疲劳,两年前心情上很不好,一次感冒后出现了一系列的症状,虚火上浮至头,头皮疼,口味大变,身体肤色变黄,慢慢的找医生治疗过,现在是冬天感觉很不舒服,里热外冷得很,穿多了热得不舒服,少了又冷得不舒服,早上舌黄,红,一层水,有齿痕。皮肤很容易有干燥感,饮食上很注意。大便偏干,天天有,小便有时黄。喝的水一般都是很快的全排出来了。脸容易潮红。月经量很少,全身的经络象是没有通,血脉也不和。 开始吃过龙胆泻肝丸,后来中医开过泻火的中药,一吃中药口味就很不好,然后吃过加味消遥丸,知柏地黄丸,再然后吃过同仁堂的参杞颗粒,这药上火,但是我的口味好起来了,变正常也些,然后又找中医开过调整的,去湿的,以前舌无根,现在有了,可还是红,水滑。再然后吃不下那些中药,吃了些同仁堂健身宁片,滋补肝肾阴虚的。经常在锻炼,但很容易感到累。心情自己控制了一些,但是总还是不愉悦,也经常出去玩。身体的某些有些发转,可是一直以来身体一直感觉容易疲劳,脸潮红,燥感重,里热外冷感重,怕气温低,一低全身很不活感! 想得到怎样的帮助: 调正身体
甘肃省人民医院免疫风湿科王晋平:寒热错杂在同一病人身上同时出现寒证和热证,呈现寒热交错的现象,称为寒热错杂。寒热借来有上下寒热情杂和表里寒热借杂的不同。1。上下寒热错杂:患者身体上部与下部的寒热性质不同,称为上下寒热错杂。包括上寒下热和上热下寒两种情况。上下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如以膈为界,则胸为上,腹为下。而腹部本身上腹胃脘又为上,下腹膀胱、大小肠等又属下。(1)上寒下热:患者在同一时间内,上部表现为寒,下部表现为热的证候。例如,胃脘冷痛,呕吐清涎,同时又兼见尿频、尿痛、小便短赤,此为寒在胃而热在膀胱之证候。此即中焦有寒,下焦有热,就其相对位置而言,中焦在下焦之上。所以属上寒下热的证型。(2)上热下寒:患者在同一时间内,上部表现为热,下部表现为寒的证候。例如患者胸中有热,肠中有寒,既见胸中烦热咽痛口干的上热证,又见腹痛喜暖,大便稀溏的下寒证,就属上热下寒证。2。表里寒热错杂:患者表里同病而寒热性质不同,称为表里寒热错杂。包括表寒里热和表热里寒两种情况。(1)表寒里热;患者表里同病,寒在表热在里的一种证候。常见于本有内热,又外感风寒,或外邪传里化热而表寒未解的病证。例如恶寒发热,无汗头痛身痛,气喘、烦躁、口渴,脉浮紧即是寒在表而热在里的证候。(2)里寒表热:患者表里同病,表有热里有寒的一种证候。常见于素有里寒而复感风热;或表热证未解,误下以致脾胃阳气损伤的病证。如平素脾胃虚寒,又感风热,临床上既能见到发热,头痛、咳嗽、咽喉肿瘤的表热证,又可见到大便溏泄,小便清长,四肢不温的里寒证。寒热错杂的辨证,除了要辨别上下表里的部位之外,关键在于分清寒热的多少。寒多热少者,应以治寒为主,兼顾热证;热多寒少者,应以治热为主,兼顾寒证。外寒内热& 病证名。见《伤寒论》。& ①外假寒而内真热。参见真热假寒条。.“真热假寒”:即内有真热而外见假寒的证候,如热中毒较重时可见表情淡漠、困倦懒言、手足发凉、脉沉细等,粗看好似寒证,但又有口鼻气热,胸腹灼热,口渴喜冷饮,大结,小便短赤。舌红绛,苔黄干,脉虽沉细但数而有力。为阳热内郁不能外达,本质是热证,故称“真热假寒”,治疗上应清泻里热,疏达阳气。真热假寒:内有真热而外见假寒的证候。产生机理是阳盛格阴,临床表现:真热——可见身热恶热,烦渴喜冷饮,咽干,小便短赤,大便燥结,舌红苔黄而干;假寒——四肢厥冷,但却不欲近衣被。& ②表寒未解,里热已盛。参见表寒里热条。表寒里热证&& 证名。表寒、里热症状同时存在。见《医学心悟·伤寒主治四字论》。由外邪传里化热而表寒未解,或本有内热又感寒邪所致。治表热里寒、里热表寒诀痘紫干红,热盛皮燥,二便清溏,饮食短少,表热里寒,此理显耀,能明此理,药无不效。里热表寒,痘色灰白,粪结尿黄,切牙寒战,辨明施治,功超太皇。表里俱热,狂言烦躁,痘子干红,干燥又渴,二便不通,早下奇方。表里俱寒,痘色灰白,陷顶不红,二便清溏,头温足冷,清浆作痒,寒战切牙,温补回祥。(又曰∶无汗表实,有汗表虚,诸痛为实,诸痒为虚,红则为热,白则为寒,热应足温,白赤寒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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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湿病科好评科室啊,我的初中,那年代   
一九五六年的八月三十一日,淡淡的云彩像拉开的大网,遮住了半个天空,使得太阳失去了威力。天气变得比前几天凉快多了。我挑着行李担出了家门,我的行李担,一头是一只小旧木箱,另一头是一床旧棉絮,还有一个旧木脸盆,手巾等特物。上了村前的渠道,正好遇到同去学校的何套绳,他的父亲挑着担子,他跟在后面。有三人同路,能一路说说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那时去南陵城里,没有大路,也是弯弯曲曲的小路。从渠道到钟滩,下渠道穿过中滩村,走钟塘庵前。过尹塘何村,懂村姚,再经过三房姚,过一个大田原,到大理张。经薛王殿,过西干渠,再到其林桥,马街镇就到南陵城的东门了。如此七弯八绕,从我家到学校,足足有三十多里,每次到学校或回来都要三个多小时。  我是第一次挑担子,虽然担子只有三十来斤,但挑的时间长了,直觉肩膀痛。而且我只能用一个肩膀挑,更加难以承受。除了肩膀痛外,还觉得腰老是往一边侧着,也很不好受。在我要求下,我们在路上歇了三次,到其林桥时已经是中午了。何套绳父子在店中吃了点心,我也吃了一点自带的叔叔送我的一条糕。赶到学校,中午已经下班了,下午才办了报到注册,完成了入学的所有手续。  南中共有十一个班级,我们初一年级四个班,初二年级三个班,初三年级二个。高中是第一年招生,只有高一年级两个班。  我在初一(3)班,班上共有五十五个同学。我们奚滩五个,其余都是来自全县各乡镇的,我个子大,坐在后排,和我同桌的叫林家原,是弋峰的。他比我大一岁,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肯吃苦,学习很勤奋,为人也很谦和,我和他也很处得来。  第一个星期过去了,有一点想家了,第二个星期就在想家的情绪中度过的。家,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并不觉得多么美好,稍有不如意的时候,甚至会说出:我走了。当你离开后,当思乡的情节缠绕你时,家中的亲人和事,会一幕一幕的呈现在你的脑中。亲人的一颦一笑,是那样牵动你的心,过去的事回忆起来是那样温馨。连和村上同伴们打架斗气,都变得有趣和留念。第三个星期,想家的思绪更不可遏制。有一次,我在校外散步,买了一根甘蔗在吃,突然就想到了我死去了弟弟,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我有一个又聪明又懂事的弟弟,他只是得了普通的虐疾而已,由于父亲的马虎大意,没有及时治疗而丧身。白天要上课,做作业,和同学们玩玩倒也心情好一些。尤其是晚上睡在床上,想着想着就无声地哭起来,泪水常常把枕头湿透了,于是决定星期六请假回家。  那时学校对学生的管理,还是比较规范的,除城关的学生外,我们乡下的学生都住校,回家必须先请假,再到伙食房办停伙手续,然后才能拿到伙食费。  我那时并不懂事,学习是靠天收,除了上课和早晚自习外,其余时间从不看书。林家原和汪国金他们在考试的前一个月,就复习迎考,第一学期下来我除数学,语文等考得还可以外,但总体来说,和那些勤奋的同学比,自然要差些。班上同学对考高分的同学都很羡慕,这激发我的自尊心,初一的下学期开始,我也悄悄用起功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初一下学期期末考试,我的各门功课的成绩都在九十分以上。这才使同学们刮目相看,老师也开始注重我起来。  就在学期结束前,学校要初一的学生到弋江背木头。这时正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早晨出发时,地上冰冻得好厚,我们都穿着布鞋。那时南陵到弋江还没有公路,只有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完全要步行。走到石铺,路面就化冻了,穿着布鞋前一滑后一跌的往前走,不一会鞋子就湿了,等到了弋江布鞋全湿透了。到了弋江并不能马上背着就回,还要等办手续,还有许多的交涉,等到各种手续办好,已是下午。三久天气,脚上是湿的,先是冻得痛,痛得忍不住,就跺脚,跺脚还是痛。不动鞋子就会就冻起来,和脚粘在一起。等到背起木料往回走,倒好了些。  回到学校已是七点多钟,街上的灯也亮了。学校照顾我们,给我们热水泡脚,这脚走了很多路,倒并不觉得冷了,经热水一泡,这下可苦了,比冷得痛更难受,是痛且胀的感觉,说不出的那种难受,许多同学都嗷嗷叫着。  我的脚小趾冻坏了,直到现在小指甲仍没长好,而且鞋子稍紧一点,两脚的小指头就痛。  一九五七年下半年,初二第一学期开始了。当我夸入学校大门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学校进门两边的布告栏、教室的墙上,都贴满了大字报,一些老师被点名道姓的批判。特别一些漫画,把教师的某些特征加以夸大,看了又滑稽,又好笑。这些教师的人格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我们的数学教师秦贤佑,鼻子高点,漫画把他画成一个像美国佬似的鼻子又高又钩。教汉语的吕少征老师,本来是一个很清秀的教师,把他画成一个镶着大金牙的资产阶级少爷。令这些老师恐惧的是给他们加上的“反党反社会主义分子”、“反革命分子”、“国民党特务分子”、“资产阶级右派”等等罪名。  所幸的是我们的课并没有停止,不过老师们都悄悄地发生了变化,表现在他们的穿戴上不再那么讲究,放下原来的那种神秘的不可侵犯架子。对学生不再声色俱厉的批评。令人欣慰的还没有哪个学生,对这些教师有不恭敬的行为。学生们还是认真听课,认真做作业,看到一些老师下课后,又赶着去参加劳动,不由产生一丝怜惜的心情。  我的数学学得最好,尤其是几何,大考小考都是满分。秦贤佑老师的几何讲得非常有条理,上过后我不用复习就了如指掌。听说他并不具有高学历,也只是一个高中毕业水平。可见学历和能力并不是成正比例。  反右斗争还在进行,有的老师头一天还在认真负责任的管理着学生,第二天就像南瓜叶子一样蔫了,不再过问学生的事了。比如陈廷钊老师,他是学校副教导主任,在学生中很有威信。晚上寝室里学生乱哄哄的,只要他一出现,或听到他很平常的一句话“不要有声音啦”,寝室里立刻静下来。教师们真有点朝不保夕的感觉。但到后来,大概他们自已也麻木了,有时他们在劳动时,互相之间也开开玩笑。  反右直到这一学期快完的时候才结束,老师们总算放下一颗心来。  影响学生学习最大的还是一九五八年,这是继反右斗争后对学校冲击的又一拨政治热浪。我们且来看看那个年代的一些口号:  踢破地球冲破天,一天等于二十年。  五年超英,十年赶美。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  在举措上,就开始了大办钢铁,并提出全民办钢铁,全体老百姓都参与大办钢铁。这样,学校这群反右斗争余悸末消的知识分子自然闻风而起。学校停课了,教师、学生都开始运砖石料砌炼钢铁的高炉。名曰:小高炉。于是南中竖起了两小高炉。还正儿八经的运来铁矿石、焦炭,石灰石。没有鼓风机,就用人力,学校反正有的是学生,学生年龄小吗?右倾!这是右倾论调!谁还敢质疑学生的体力呢?当然也要在学生中分一下功,个头高的自然被分到最需要体力的地方,这个活就是拉风箱。学校请木匠师傅制作了两个两米多长的大风箱,由十二个学生分三班轮流拉。拉风箱不仅要体力,还要有技巧,三个人必须步调一致,推的时候往前走两步,拉的时候再往后退三步,整个过程就像午蹈动作。不要说推拉风箱要用力,就是这样来回不停的走动,时间一长就会疲劳。我倒霉就倒在个头大上,自然被分到拉风箱组里。  谁都知道炼铁的高炉一旦点火,就不能停,一旦停下来,里面的熔浆冷却凝固,高炉就废了。学生分成三班倒,每班八小时,日夜不停的拉。我第一次值班是下午四点到夜里十二点,叫小夜班。一开始,觉得很轻松,不怎么费劲,以为比用锤子砸铁矿石还要轻松呢。拉着拉着,感觉腿就软了,脚就提不起来了,步子就迈不开了。而且越拉越走不动了,这时就觉得手里特别的沉重,往前推时就觉得有一种不可阻挡的阻力。往后拉的时候,风箱的拉杆用尽体力才得以拔出来。这时就盼着来换班,二十分钟就觉得好长好长,心下暗想:还真应了“一天等于二十年”了。  到了夜里十一点后。人又累又困,眼睛眯着,似睡非睡,腿就那么机械地交替移动着,脚下就像醉洒一样蹒跚着。直到换了班下来休息时才知道腿变硬了,麻木了,变得不能弯曲了。随便吃了点夜宵,就昏昏沉沉地爬上床,倒下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高炉出铁了,学校的领导、老师和学生围了一圈。高年级的同学用铁钎把炉口的封泥捣开,只一股红红的岩浆从炉口涌入沙模中,围观的人都很雀跃。等到冷凝后,黑黑的一长条,不知是铁还是石头。老师、领导默默无言,学生们七嘴八舌。后来,学校组织人找原因,终于练出了铁,灰灰的,像铁的颜色,但是上面有许多汽孔。经过专家检测,里面含碳太高,这种铁根本不能用。过了一段时间,就停炉了。  人力物力花了,学生课耽误了,折腾了一个学期的大办钢铁也郾旗息鼓了。
  放假后回到家里,农村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九五五年的时候,村上成立了互助组。几家几户揍在一起,农闲时各家做各家的,农忙时大家在一起,你家做了到他家,大家互助帮着。一九五六年,由互助组变成初级农业社,土地农具都入社,然后按劳力和土地、农具分红。到五七年又变成了高级农业社,土地和农具不再分红,只有劳动力参加劳动后,凭工作日多少来分红。而且规模也大了,整个蒲桥乡是一个高级社,我们钟塘村就叫蒲七社。大概全称是:蒲桥高级农业社第七农业社。钟塘村就不再存在了。到了五八年。来了一个更在的变化,当时的说法叫“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一下进入了人民公社。整个弋江大区是一个人民公社,钟塘村由蒲七社又变成了二十四大队,这二十四大队是怎么算来的,我就不知了。当时由沈根保任大队长。一切调动按非都由他说了算。  人民公社的成立首先得到毛泽东的肯定,他亲手写下了“人民公社好”五个大字。后来又有了三面红旗的提法。就是总路线、人民公社、大跃进。总路线就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这条总路线倒也没什么理论上错误,关键是实践上的失误。大跃进,从理论上就是站不住脚  的。经济建设怎么有什么大跃进呢?你看当时是怎么实践这个口号的,工业上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南陵报发了号外称,奚滩大队放卫星,水稻亩产一万三千斤。这的确是卫星,一万三千斤一亩,亘古末有。事实真相呢?大队书记发动了几百人,用一夜的时间,把别的田里已经成熟的稻,移栽到一块田里,用水一灌,就看不出移动的痕迹。然后就向上级报喜,这就是放卫星的全过程。这就为胡夸风开了先河。这样接二连三的又放出了更大的卫星。从此胡夸,说假话,弄虚作假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流毒一直延续到现在。  这些国家的大政方略,本来与小老百姓并无关系,但一旦影响到餐桌上的菜和锅里的饭,小老百姓就有切肤之痛了。  对于学生来说,直接受到影响的,是教育方针的提出。这个教育方针,大致是两个方面,一是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这个方针本来没有什么错误,教育自然要适应经济发展,要与经济基础一致。当是结合到中小学生的头上,就不太合适了。比如学校要求每个班办一个农场,要学生经常的去那里劳动。一开始只是劳动课,后来发展到停课去劳动。还有每年的四月下旬到五月上旬,整个学校都要放假两个星期农忙假,到农村去劳动。  一九五九年四月下旬农忙假,我们来到了奎湖乡的强村大队,开始了两周的劳动锻练。  四月下旬的江南,正是梅雨季节即将来临的时期,空气潮湿。强村是个圩区,一眼望过去,全是漠漠水田。我们就住在村子里的社员(那时管农民都叫人民公社社员,简称社员)家里,就在地下铺一些稻草,放上被子,就的我们的床铺。阴雨天地上都冒水,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正我们都是小孩子,不怕什么。潮就潮一点呗,只有十来天时间。  有一天,天阴沉沉的,我们出去斩泥巴头。那时都是用牛耕田,牛把板田翻过来后,碴粑块子大,需要用人力把它斩碎。这样再用耙一耙,碴粑更细,畦面更平,然后再翻二遍。如此反复耕耙,务使土壤变成稀泥状,好使下一步更好的进行人工栽插。我们在田里斩了一会,雨便洒洒地下起来了,同学们都跑回家避雨去了。若大的一个田坂里只剩下我和郑锡康两人。我坚持要把一畦泥巴头斩到头。郑锡康看我没回去,也坚持和我一道干。雨涮涮地下着,头上、脸上、身上全湿透了,水顺着头发和衣服的折皱,往下流成水柱。我和郑锡康,拼命的唱着歌,手中拼命的挥着锄头,以此来使身子发出热来,抵御冰冷的雨水带来的寒气。这一招还真管用,我们真的不感到冷了。我们硬是在雨中干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把我们的“任务”完成才回家。  回到家我换去了湿衣服,就钻到被窝中睡下了。是由于疲劳还是和刚才在雨中反差太大,觉得被窝里好舒服好舒服,这完全是一种美好的享受啊!  下午,老天还没停,我们没有下田,同学们都坐在自已的床铺上和老师闲聊着。这时女生们也过来了,一位女同学也把腿插进我的被窝,我有生第一次感觉到异性散发的体温,我的心不禁跳了一下。  尽管农业劳动是那样辛劳,但两个月毕竟是短暂的。农忙假后我们回到了学校。这个时候正是农村中最困难的时期,有的同学回去后,常常讨不到伙食费。有的同学于是就打听到,粮站有大麦焦面卖,每斤只要一角四分。那东西涨头大,只要挑两小挑匙就能泡一碗,三挑匙就能吃饱。一个星期只要一斤焦面,没有菜再买点萝卜干就行了。这样算,每星期只要二角钱的生活费,多划算。我立即到伙食房退了伙,买来了大麦焦面和萝卜干,开始吃起焦面来。头两天还没有多大的感觉,只觉心里有点空空的,口唇有点发干。几天以后,人明显地消瘦了,心里就猫抓一样的难受,眼睛干涩无光,胃中一天到晚都觉得饥饿。回到家,母亲看到我大吃一惊,以为我生了什么大病,我告诉了她真相,她责怪了我,并告诫我以后不能这样了,千方百计地弄来了伙食费。  初三的毕业考试快要到了,同学们开始复习迎考。以往我总是和林家原一起,或在后港河边,或在玉带桥傍。我们捧着书,一边背诵,一边互相提问,复习的效果很好。林家原当兵去了,余震海同学代替了他。余震海同学也是弋江人,从小父亲去世,母亲改嫁,继父对他不好,他讲给我听,流着泪。对弱者的同情和支持,是我的天性,他成了我最要好的同学之一。  早晨的晨读,我们来到校东边的巷道,从西边入口,边读边走,互相质疑,慢慢走到玉带桥边。读得累了,我们就望着水中倒影,丢一块小石头,泛起了一圈圈细细的波纹。我们身影也随着晃荡着,变得扭曲起来,看着可笑的自已的身影,不由哈哈笑起来。倦意随之消除,我们又埋下头来,继续我们的背诵。  下午,第二节课后,就是课外活动,,我们就三两同学一道,出校门向北,来到后港河边。在那里找一棵遮挡阳光的小树,坐在柔柔的草地上,看书,做题,互相提问题,互相释疑。有时又各执已见,互相争论。遇到数学问题发生争执的时候,就来向我求证,我拿到问题,找到关键点,三下两下就把他们疑点解决了,他们就像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嗷嗷叫着。然后回到 原处,悄然无声。  累了的时候,我们就躺在草地上,望着悠悠白云,想着自已的遥远的将来,做什么?噢,到工厂,到大城市,当技术员,当工程师,当科学家;当记者好呀,可以到处风光,跑遍中国,跑遍世界;当医生也不错,白衣战士,救死扶伤。我想起了,我本来想考芜湖医专,当个医生,可班主任王志增老师要我填报芜湖一中,上最好的高中,考最好的大学,当科学家,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为科学事业做贡献。班主任老师的话激发我的雄心壮志,我决定以最好的成绩录取芜湖一中,以报答班主任老师的知遇之恩。当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钟声响起来了,我们慌忙站起来,跑向学校。  临到快毕业的时候,同学们之间的关系更融洽了,男女同学之间也不再像初一才来的时候那样,视若路人。和女生从不说一句话的我,一个女同学的影子隐隐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她并不是那么漂亮,也不那样泼辣,她见到我时,眼睛总是那么明亮,脸发红。在人多的场合,我们俩从没说过话,只有我们两人单独相遇时,才说上几句话,但很紧张,两个人的脸都红红的,怕被别人看见什么似的,匆匆离开。  考试的成绩下来了,我的物理、化学、代数、几何都是满分,语文九十九分,我以这样的成绩结束了我的初中阶段,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升学志愿表上,我郑重地填上了芜湖一中,第二志愿芜湖医专。第二天口试时,老师问我:“如果没录取芜湖一中,把你分到南师,怎么样?”我仰着头说:“我不读!”我暗想:我不想当教师,也不可能当教师的呀!。  命运就是如此作弄人,你不想当教师,偏偏让你只能当教师。你所暗暗喜欢的人,分手后,从此再也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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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就在身边。  
逃难在途  
一九四九年农历二月的一天,我被母亲从梦中拉起来。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堂屋里放着一担箩筐,一只箩筐里放着锅碗,另一只箩筐里放着棉絮,妹妹睡在棉絮里,正睡得香呢。哥哥和父亲已经在吃饭。我揉揉眼,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很新鲜,这么早就起来干什么呢?我还从来没做过,心里特兴奋,特高兴。我也就高高兴兴的吃起饭来。  吃过饭后,母亲告诉我,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到很远的地方去是什么意思,反正是个新鲜的地方,我觉得有趣。就蹦蹦跳跳的跟在父亲的担子后面出门了。  下旬的月亮,像银钩一样挂在西边的天上,地上洒满朦胧的月光。我没有走过夜路,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奶奶送我们到村口,银白色的头发在寒风中颤抖。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奶奶知道,分别对于老年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一别还能不能再见面?奶奶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父亲站住了,低声说了句:“外边冷,你回去吧。”  奶奶站住了,分别的凄凉情景似乎感染了我,我回过头来,看着奶奶,奶奶的身影瑟瑟发抖,越来越来小,越来越模湖,直到溶化在夜色中。  月亮一会儿钻进云层,一会儿又钻出来。夜色一会儿朦胧,一会儿阴沉沉,我跟在哥哥后面,跌跌撞撞的走着。我只觉得在这晚上走路特有趣,你看这远边,迷迷蒙蒙,似乎有什么,却又没什么,像捉迷藏一样。野外是这样安静,安静得听到我们每一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白天哪有这样的感受。我不停地唠叨着,母亲也不停地招呼着,不要跌交呀,要看清脚下的路呀,不要讲话呀。我那管这些,只管跳着蹦着,高兴时喊着叫着。  不一会儿我们爬上一道大埂。我站在大埂上一望,嚯,好高,像山一样高。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大埂,站在大埂上,下面变得那么小,虽在夜色中仍能看到模糊的村庄,大树,和水塘。我高兴得在大堤上奔跑起来,母亲着急了,立刻制止了我。要是一交跌下大埂去,那可不是玩的。不跑了,我的那奇心没减,我问为什么要筑这么高的埂呀,母亲告诉我,这埂呀是用来防水的,梅雨天,河里水要是涨了,就用这大埂挡着,不然的话水就要把人家的庄稼淹掉,把人家房屋冲掉。啊,这大埂还有这么大的作用,人真是聪明,怎么想得到的,也真是。  月光渐渐暗下来,东方出现了曙光。我们下了大埂,进入了一片小竹林。竹林里只有窄窄的小路,光线更幽暗,阴森森的,使人感到好怕。我紧紧地跟在哥哥的后面,不敢吭声,母亲鼓励我,叫我不要怕,胆子放大些。在母亲的鼓励下,我又跑在了哥哥的前头,摸索着向前走。  穿过竹林,来到一条大河边。河面上泛起了雾气,天已经放亮了。河边也早已有人在等船了。一会儿工夫,渡船从对边开过来,我们也就上船了。我坐船也是第一次,坐在上面晃晃悠悠的,真好玩,记得在玩家家时,坐船只用根棍子,现在真的坐在船上。真是说不出的新鲜。河面上水汽蒸腾,对面人影僮僮,已经听到鸡鸣狗叫和铁匠铺子里传出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作者:药局 回复日期: 22:33:51 
    楼主是五毛    假  =============================  热盼楼上拿点真的出来。
  感谢读者对我的支持,我是真实的回忆,请大家耐心地等待
  楼主老大哥年岁当在近七十,坚决支持,加油!写得挺靠谱。
  呵呵,读后感到很亲切,炼铁时拉风箱是这么回事,我比你小,只能去拾钢瓦。那个年代,哪此事,不是现在的年轻人所能理解的。请继续。
2  上了岸,果然是有一条小街。我没有上过街,初次看到这条街还觉得大呢,街上人可真多,人来人往,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父亲在一个小煎饼摊子前停下来,买了一些煎饼给我和哥哥吃。我问这是什么地方呢,啊,原来叫赤滩。我们家离赤滩可是三十里,我们已经走了三十里了。  吃过点心,我们就上路了。这时大阳已经出山了。走了很长时间的夜路,现在感觉清醒多了,不再有像在梦中一般的感觉。  过了赤滩往上的路,都是用小石板铺成的。有的路面小石板是完整的,路面平坦,还好走,有的路面石板碎了。路面就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而且越往前走,地势越来越高,有的地方干脆就是爬坡。也许是走的时间长了,也许是路面不平坦,也许是上坡路罢,我感到有点累了,速度也慢了下来。父亲看我们走得慢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叫晏公的地方,这个地方也是到泾县的一个重要的必经之地,我也早已听老人们说过这个地方,可我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人还没赤滩多,只是房子比较高大些,也没有什么街道。我们在这里讨了一些水喝,吃了点干粮,休息了一会。  从晏公往上的路,坡度更大,也更难走。路边都是高耸的大石山,山上的石块有的悬空伸出,就像马上就要掉下来,我们就从它的下面经过。有的不知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滚落在路边,大的像牛,像马,像房子,小的像猪,像狗蹲在路旁。就有一块巨大的石块,中间凹下去,有点像一个巨大的脚印,人们就把它叫作踏脚石,而且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地名。传说方腊在战争中一条腿被砍断了,一只脚跳了三脚,留下了三个脚印。人们要是走路走得脚痛了,把脚在上面踏一下脚痛就会好起来。  中午以后,我明显地感到累了,同时我的脚也开始痛起来。走起来一跛一跛的,成了一个铁拐李了,走一会就歇一会。这时,父亲走在最前面,哥哥、母亲和我在后面,距离拉大了,他就歇下来等我们。我一歇下来,就往路边一躺,望着蓝天,看着白云,多舒服呀,就觉得躺着是最大的享受。可惜这样的享受太短暂了,不一会儿父亲就催着动身了,说快了,翻过前面的山就能看得到了,可是翻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目的地还在前面。  山里的太阳下山早,直到太阳快接近山头的时候,我们这次逃难的目的地终于到了—一座藤蔓荆剌缠绕的山下一座破破烂烂的两间瓦房。迎接我们的也是住在这里找饭吃的,我们村上的人,这人我只知他的小名叫:急妹伲。和父亲差不多的年纪,都说他是个懒汉,其实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一年到头都面黄肌瘦的,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金牙是抱来的,小儿子是个比较严重的兔唇,因为口不关风,所以讲话讲不清楚。女儿倒长得可以,已经十四、五岁。姐弟三人看到我们的到来,非常高兴,立刻和我们攀谈起来。  小屋的西边是一座葱笼茂密的大山,金牙告诉我们那是毛竹山,那郁郁葱葱的全是毛竹。我惊喜的叫起来:“毛竹!毛竹是什么样?我要去看看!”大家于是动身去看毛竹,我一下子忘记了脚痛,跟着他们就出发了。        
  作者:xuzhuo0001 回复日期: 07:15:15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就在身边。     逃难在途     1     一九四九年农历二月的一天,我被母亲从梦中拉起来。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堂屋里放着一担箩筐,一只箩筐里放着锅碗,另一只箩筐里放着棉絮,妹妹睡在棉絮里,正睡得香呢。哥哥和父亲已经在吃饭。我揉揉眼,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很新鲜,这么早就起来干什么呢?我还从来没做过,心里特兴奋,特高兴。我也就高高兴兴的吃起饭来。    吃过饭后,母亲告诉我,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到很远的地方去是什么意思,反正是个新鲜的地方,我觉得有趣。就蹦蹦跳跳的跟在父亲的担子后面出门了。    下旬的月亮,像银钩一样挂在西边的天上,地上洒满朦胧的月光。我没有走过夜路,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奶奶送我们到村口,银白色的头发在寒风中颤抖。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奶奶知道,分别对于老年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一别还能不能再见面?奶奶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父亲站住了,低声说了句:“外边冷,你回去吧。”    奶奶站住了,分别的凄凉情景似乎感染了我,我回过头来,看着奶奶,奶奶的身影瑟瑟发抖,越来越来小,越来越模湖,直到溶化在夜色中。    月亮一会儿钻进云层,一会儿又钻出来。夜色一会儿朦胧,一会儿阴沉沉,我跟在哥哥后面,跌跌撞撞的走着。我只觉得在这晚上走路特有趣,你看这远边,迷迷蒙蒙,似乎有什么,却又没什么,像捉迷藏一样。野外是这样安静,安静得听到我们每一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白天哪有这样的感受。我不停地唠叨着,母亲也不停地招呼着,不要跌交呀,要看清脚下的路呀,不要讲话呀。我那管这些,只管跳着蹦着,高兴时喊着叫着。    不一会儿我们爬上一道大埂。我站在大埂上一望,嚯,好高,像山一样高。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大埂,站在大埂上,下面变得那么小,虽在夜色中仍能看到模糊的村庄,大树,和水塘。我高兴得在大堤上奔跑起来,母亲着急了,立刻制止了我。要是一交跌下大埂去,那可不是玩的。不跑了,我的那奇心没减,我问为什么要筑这么高的埂呀,母亲告诉我,这埂呀是用来防水的,梅雨天,河里水要是涨了,就用这大埂挡着,不然的话水就要把人家的庄稼淹掉,把人家房屋冲掉。啊,这大埂还有这么大的作用,人真是聪明,怎么想得到的,也真是。    月光渐渐暗下来,东方出现了曙光。我们下了大埂,进入了一片小竹林。竹林里只有窄窄的小路,光线更幽暗,阴森森的,使人感到好怕。我紧紧地跟在哥哥的后面,不敢吭声,母亲鼓励我,叫我不要怕,胆子放大些。在母亲的鼓励下,我又跑在了哥哥的前头,摸索着向前走。    穿过竹林,来到一条大河边。河面上泛起了雾气,天已经放亮了。河边也早已有人在等船了。一会儿工夫,渡船从对边开过来,我们也就上船了。我坐船也是第一次,坐在上面晃晃悠悠的,真好玩,记得在玩家家时,坐船只用根棍子,现在真的坐在船上。真是说不出的新鲜。河面上水汽蒸腾,对面人影僮僮,已经听到鸡鸣狗叫和铁匠铺子里传出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  啊,这些文字真美呀  我甚至都不用读,光看这些一大片的(真的,每一个字都是美的)字就是美的
3  二十来分钟后,我们来到毛竹山脚下。山脚下是一条大路,金牙说,这条大路是通往泾县城的。一条清沏的小溪绕山而行,小溪上有一座石桥,过石桥就是山。再抬头看,嚯,高大挺拔的毛竹密密麻麻一直从山脚下排列到山顶,层层叠叠,真个是凤尾森森。山风一吹,呜呜作响,像千军万马,奔腾咆哮。直叫作气势磅礴。我们正看得高兴,远远听得母亲的呼唤声,我们就返回了。这时太阳已经到了山那边,长长的影子已经遮过了整个田野。  回到住处,母亲不无心痛的责备我,脚痛了还跑,也得歇歇。这么一说,倒真的感觉脚痛起来了。  父亲就在堂屋的地上铺了一层稻草,这就是我们的床。吃过晚饭,我的脚痛得再也移不动了,就早早的睡下了,也许是太疲倦了,一倒下我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我的脚全肿了,下不了地。哥哥和他们姐弟俩出去砍柴,我只在屋前屋后瘸着腿转转。毕竟是小孩子家,恢复得快,下午我就能跟他们一道出去了。   父亲歇了一天,第三天就出门了,我和哥哥和他们姐弟三人每天不是砍柴就是出去玩,在这里住了大约十来天,又动身往南。因为这里不可能是最终的目的地,一家五口,开门就要吃,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一次没有再起早,大概因为是山里,有野兽出没的原因罢。也可能这里没有熟人,不再需要规避熟人的原因。吃过早早饭才动身的。  这几天在这里,每天都要爬山,所以这次在路上,我不再有那样的好奇心了。不过路也更难走,都是石板铺成的路,这种路走起来并不养脚,而且有的路面坏了,高低不平更容易瘸脚。算起来这一路上并没有大街镇,只有一个榔桥河了,算是比较大的了。榔桥河其实是以桥闻名的,镇其实并没什么。桥很长很长,有十几贴吧。桥面也不宽,走的时间长了,头有点发晕,不过好在桥并不高,水也不深,这样也就无所谓了。我们经过时,正是八、九点钟的光景,河面上还瓢着层雾气。我低着头只看着脚下,很顺利的过了河。  过了榔桥河以后,就再也没有街镇了,一路上显得十分枯燥,而且路都是小路,翻山越岭。记得有一个叫箬帽岭,坡长,有上十八下十八之称,而且坡度陡,我们是爬一段歇一会,且爬且歇,从上午一直爬到下午。过了箬帽岭,路更小,弯弯曲曲,真是羊肠小道。往前看去,路到山边没有了,走到前边,路绕过山嘴,又转到山的那边去了。我的脚痛了,接着肿了,腿也迈不开步子了,我才只有六岁多七岁不到呀,而且是这样的山路,到末了,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哭了,父亲没办法,只得先往前赶,然后把坦了放下,回过头来再背我,这样一小截一小截往前挨。看着前面的路没有尽头,看看太阳,太阳也快挂山头了,什么时候才得到头呢?除了父亲谁也不知道。可父亲只说快到了,可快到了已经说了几十遍了,目的地还没见影子。所以说到后来,我也不相信了。只是哭着哼着挨着,往前一步一步地挪着。  太阳下山了,光线也渐渐地暗下来,月亮升起来了。我们进入了一个小山冲。这时父亲在前面走,远远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影子了。最后消失在月色中。我咬着牙,每走一步,都痛得哭一声,我正打算不再走了,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越越近,越来越清楚,到面前,原来是来接我的人。他把我背起来,真的到了,不仅我高兴了,母亲和哥哥也非常高兴。因为终于到了,他们何尚不累呢,哥哥还挑着锅碗等担了呢,他也只有十二岁啊。这就是我们这次逃难的最后目的地——泾县折溪桥边山村。  
          
边山的歌  
1  边山是一个只有三户人家的小山村,一户姓吴,一户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还有一户也是从外地逃难来的,主要是姓吴的。吴家一家四口,夫妻俩和两个儿子,丈夫父亲叫他二先生,听说是当地的保长。父亲原先是找他家的帮工吴三,吴三是我们湾里朱村的家乡人,找个落脚和做工的地方。吴三介绍给了二先生,二先生听说父亲识字,很高兴,也很器重,他答应下来,并要我父亲不必给他打长工,只要农忙时忙不过来帮助一下,平时可以做生意,并借给父亲本钱,。这样我们就在边山安顿下来了。  边山三面是山。村西边是一口小方塘,北面是能通向外面的出口。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绕过山嘴,再走半里路,有一条小河,这里的人利用河水的冲力,安装了一座水碓。附近的山民们就靠这水碓舂米 ,既省力又方便。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水碓,真觉得很神奇。从村西边翻过两座小山头,可以到达折溪桥,折溪桥是一座单孔石拱桥,桥正中是座观音庙,人们上街就从庙中经过,过了桥就是一条小街。要想到大一点的街镇,从折溪桥往南走六、七里路就可到三溪。这里有一座大石桥,桥上每一孔有一个石柱,石柱上雕有石狮,据说桥上的石狮走过去数是九十九,再走回来数又是一百零一。  我们租居在村南边的老奶奶家,房子东头紧贴着小山。小山一直伸到南边。房子的南边只有七、八个平方米的场地,往南是一条上山的小路,往西下四级石阶向右到村中,往前是一片梨树林,梨树往南又是一片柿子树林。都是老奶奶的家产。北面紧靠吴二先生的屋。三间小屋,中间还有一小天井,我们住在南边的一间。  吴二先生的妻子是后续的,他的两个儿子是前妻所生,大儿子叫小吴义,和他爷爷在一起住,不过,也常常回家看看。小儿子叫小六子比我大一岁,成了我的玩伴。还有一个湖南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那个小孩子常生病,在一起玩得比较少。  第二天,吴二先生先支给了我们一些粮米,边山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我的脚痛还没好,不能动,哥哥一个人在四周砍了一些柴,在山里烧柴是不成问题的。  
三天以后,我的脚好了,我就和哥哥一道出去砍柴。由于对这里的环境还不熟悉,我们就到村子对面的山上。这个山不高,只有小小的几棵松树,没什么我们看好的烧柴。我和哥俩就顺着山势往南边的高山爬。一直爬到最高的山顶。这座山我们已经知道叫云盘山,这是村边最高的一座山。站在山顶上往下一看,嚯。好开阔,四周的村庄、河流、树木、道路都沥沥在目。就好像一幅幅挂在半空中的山水画。村庄星罗棋布,像画家的着意布局;河流、道路纵横交错,像画家的不经意的笔触;那树木,池塘像是画家的随意点缀,美极了,妙极了。          
边山的歌2  哥哥指着南边的一个地方说:“那是榔桥河”可我看不出来。这么多的村庄、河流,密密麻麻,我看不清,而且我对榔桥河也没有什么整体印象,我走过路,踩过的桥也不记得什么样子了。不过,我也不扫哥哥的兴,也跟着说看见了。  玩了一会,看了一阵,接下来,哥哥说要砍柴了,我们动手砍柴。其实我并不砍柴,我只是哥哥的一个助手而已,我在山上到处找,那里柴好,就叫哥哥来砍,哥哥砍好了,我就把柴禾抱了集中起来,集中多了,够一捆了就捆起来。砍四捆就是一担。然后再用钩索捆成两大捆,再用山里人特用的冲担(山区人用的挑柴的工具)两头插起来就行了。我呢。把柴刀和脱下来的衣服拿着就行。砍一次要烧好几天,后来我们竟然余了一个小柴堆呢。  山里最惬意的季节莫过于春天了。漫山遍野的杜鹃,红得似火,像彩色的烟雾,像朝晨的云霞,映得人的脸都红了,映得整个山都红了。这山,那山,近处的,远处的,都是那么红红的,像一片片彩云,飘浮在山的世界。躺在软软的草里,望着蓝天上悠悠冉冉的白云,听着时不时的传来山鸡咯咯的叫唤。在太阳下晒得热了,就到松树下荫凉处歇着,听松涛呜呜地轻唱,不仅自已也乐得海唱起来。唱着唱着山下村子里炊烟飘起来了,接着就能听到母亲的呼唤,哥哥就挑起捆好的柴,我拿起衣服和柴刀下山回家。  在山中什么事都不知道,真是山中才十日世上已千年。有一天,吴二先生慌慌张张的回来告诉村上人:“打仗了!打仗了!四老爷来了!”于是村上人都慌乱起来,我们一家就又把到这里来的一幅箩担挑起来,跟着大伙往大山里躲藏,这就是跑反。我生下来经历的第一次呢。我们跟着村民们来到一座叫龙潭坑的大山上,山上都是高大的杉树,我们就往杉树密的地方躲。这时山上已经躲藏了很多人。有的人互相招呼着家人,不知谁家的小孩哭了,大人急得捂住了他的嘴,旁边的人也着急得骂起来。等我们定下神来,才发现山上有军队,背枪扛炮的,山下也有军队,抬着担架,拐着瘸着的,这要双方打起来,我们不正好夹在中间挨打吗?后来听到有人喊话了,叫老百姓不要害怕,没有事,回家去。开始没有人相信,没有人敢下山,过了一会,就有胆大的,下山了,大家看到真的没事,接着慢慢的躲在山上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下山回家了,真是虚惊一场。——事后才知道这就是人民解放军南下江南,我们这里解放了。  不久,金斗一家也上来了,我们和他们姐弟三又聚在一起。每天我们五个人都同时出去砍柴,很是热闹。  端午节后,天气热起来了。这天,我们商量着到后山的草塌里去砍柴,因为那里没有人去砍过,一定柴好。到那里一看,果然不错,小栎树长得可好啦,到处都是,这种小栎树好烧,是上好的烧柴。我们乐得什么似的,就动手砍起来。不一会工夫,我们就砍好了。天热,把柴捆好后,我们就到这里唯一的一户人家讨水喝,我把上身的褂子脱下来,放在板凳上,纳凉。一阵风吹来,凉快极了,舒服极了。水喝足了,休息好了,大家忽的一下就动身了。回到家后,和小六子玩了一会抓石子游戏,正准备吃午饭,母亲发现我光着胳膊,就问我褂子放哪里了,我到处找没找到,才想起在草塌里喝水时,褂子脱下了,放在凳子上,走时忘记拿了。母亲伸手就要打我,我一惊,飕的声就跑出去了。          
边山之歌3  往哪跑?情急之下,我躲进了对面山上的一个大棘剌窝。这个剌窝,里面很光滑,光滑得可以在里面睡觉。从里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可从外面是怎么也看不到里面。这一下我可以坐在里面安安稳稳的观察外面的动静。我可以看到母亲和哥哥跑进跑出的活动。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母亲到草塌里那家人家去找了,那人家不承认。开始是找衣服,里里外外地找,没找到。那是一件什么衣服啊?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它只不过是一件新做的白土布褂子。土布是家纺的。从现在的眼光看,并值不了几个钱,可那年代,对于穷人来说,可了不得。所以,母亲他们才那样去找,直到下午太阳偏西了,衣服没找着,人也不见了,就又找人了。找人的规模更大了,村上的人也参加进来了。他们在屋前的场地上商量,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人提出要沿着回南陵的路,往榔桥河方向找。哥哥和几个小伙伴也上山来找,但他们找的方向不对,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要到剌丛窝中来找。我后来才知道那剌窝原来是野猪睡的窝,怪不得那样光滑呢。  太阳下山了,光线暗下来,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更可怕的是晚上怎么办啊。我心里也暗暗着急起来。母亲在稻场上喊着我的名字,我想应,但又不敢应。蚊子叮咬,肚子饿着,夜色渐渐浓了,我害怕了,我想哭。我反复想:怎么办?还硬撑着吗?  月亮升起来了,稻场上的人都慌乱了,忽然母亲带着颤声喊着:“作——明——呀,衣——服——找——到——了!你——回——来——吧!”我一愣,觉得是否听错了,再听一遍。的确是说衣服找到了。我一下从剌丛窝中跳出来,并大声应了一句:“我回来了!”稻场的人发现了我,母亲发现了我,他们都惊讶了,都高兴起来了。母亲什么话都没再说,就让我洗澡,吃饭。大家也散去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衣服并没找到,母亲也是急得无耐了,只好撒了一句谎,就这一句谎言,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间题。  六月的梨子还没有成熟,可挂在枝上,把枝头压得弯弯的,垂下来,伸手就可摘到,也实在诱人。门前老奶奶的梨树园里的梨子正是如此。我常常在梨树园里溜达,看看老奶奶不在,就偷摘一个,躲到避人的地方吃。有时刮大风了,就乘势说是大风刮下来的。老奶奶岂是傻子,自然知道是我所为,这样引起了她的不高兴。后来她叫来她的侄子,干脆把梨子全摘了。我们都恨了好一阵子。  在边山的日子,经济来源主要是父亲做生意。那时交通不方便,物流不畅通,人们吃的食盐,穿的布匹都靠肩挑背驮。父亲从我们老家南陵,把食盐和布匹挑到泾县山区去卖,靠自己的体力挣钱来养家活口。这种生意本小利微,但保险稳妥,不会亏本。到农历的八、九月间,竟积余了一屯子稻。我父亲生性善良,又是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的怂恿。村上就有人怂恿他一道去贩卖生猪。而且他们都没本钱,本钱全是我父亲一人掏。父亲把整整的一屯子稻和哥哥一道挑去卖了。结果这趟生意血本无归,村上的那人缩着头不拿钱出来,父亲无计可施,只有认了。一屯子稻没了,生活立即陷入了困境。吴二先生妻子生病已死,吴二先生本人听说已被关押,边山的老奶奶也不让我们住了,父亲到管村的一个朋友那里,租用他母亲的房子。于是我们就从边山搬到了管村。              
  管村的苦难(逃难在途 三)  
父亲在管村的一个朋友叫管德喜,因为他耳朵不大好,人们都叫他聋子。他的弟弟叫管树根,还没结婚,和他母亲一块过。我们租的就是他的弟弟管树根的房子。这是幢青砖瓦房,共有十二间,前几间都空着,没人住,后面六间住着两户人家,管树根住在东面的三间。他母子俩住两间,另一间就租给了我们,厨房另在下屋里。西面一家三口,夫妻俩和一小女孩,小女孩年龄和我差不多。小女孩戴着银项圈,显得很骄贵。  管村比边山大得多,分上管村和下管村,就是依地势而筑,从下管村到上管村就是上二十几级石级。有三十多户人家。村上大多姓管。这里离边山有四、五里。在山区来说,算是个平原罢。  父亲还是挑担子上下跑,做生意,但再没有上年做得好了,当然我们并不知道。但从接下来的事实的就可想而知。这年的年底,别人家都杀猪、做豆腐、蒸年糕忙着准备年货,可我们家什么也没有准备,而且连吃的米都没有。父亲再要不回来我们就要断粮。母亲每天都带着我们到村口眺望,看父亲是否回来,常常是失望而归。直到腊月二十七这天,风雪交加的黄昏,一抹银色的原野上出现了一个黑点,母亲一眼就认出那是父亲的身影。那黑点慢慢近了,果然是父亲。父亲终于回来了,我们高兴得跳起来。父亲带回来是什么呢,值得高兴的呢?我和哥哥并不知道。只知道过年只称了二斤肉,十来斤米还是借的,年三十的晚上只有一道菜,一个炉子烧了点青菜豆付和肉,可我吃得挺高兴的,因为有肉呀。吃肉可是难得的啊,一年里也恐怕只有两三次吧。  大年初一,母亲就把我和哥哥叫起来,早早的吃过早饭,母亲背上妹妹,哥哥也挑起一付小担子,一头是一个竹子做的烧箕,一头是一个提箩。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去,母亲说:“我们今天出去发财呀!”啊,我明白了,“发财”的意思我早知道就是讨饭,可是用“发财”这个词就是好,听起来好过,没有一种受污辱的感觉。我不仅没有感到难过,反而很高兴呢。于是我们母子四人大年初一就出门“发财”去了。  地上的雪大部分已经融化,早晨路上的脚印和着水,冻成冰棱,高高低低,又硬得像刀,走起来跌跌撞撞,稍不留神绊倒了,就会皮破血流。我只有老老实实的小心地看着地面走,不敢东张西望。  出了管村,到了邻村的村头一户人家。母亲就上前低声下气地向主人乞求,哥哥跟在后面。我看到门外放了许多鞭炮,就去捡残存的花花绿绿的鞭炮纸。母亲叫了一会,从门里走出来一位女人,看了我们一下,也没说什么,就回身抓了一小把米放到哥哥的提箩里,我们就转身离开了。这第一家还真好,我们都很感激。母亲说,今天是正月初一,过新年呀。从初一到初三,人家都要积德行善,有乞讨的都会给一点的,过了初三就不行了。噢,原来如此。  才开始,我总是捡人家燃放过的鞭炮纸玩,母亲和哥哥一站到人家的门口么喝,我就躲到一边吃吃的笑。几次以后,我也就不笑了,再后来,鞭炮纸也捡够了,我也就跟哥哥的后面哀哀乞讨了:“好人呀,行行好,给点吧!”  太阳渐渐的升高了,地上的雪和冰开始变成了水。我穿的是一双旧布鞋,一开头我还能仔细寻找落脚的地方,一步一步往前走,慢慢的有水的地方越来越多,再也找不到下脚的地方了,我也就不管它了,鞋子一会功夫全湿透了。最讨厌的还是那可怕的烂泥,和着水,经过人的脚一踩踏,全成了粘着力很强的浆泥,脚踩下去,不仅滑,而且粘住了鞋子,很难甩下来,常常把鞋子粘掉下来。走不上两步就要回头把陷入泥里的鞋子抠出来,烦死了。后来我有经验了,在村子里我走在阴边还没化冻的地方,在村外的路上,我走在路边雪没化的地方。这样脚步感觉轻了,但脚在冰雪里走得长了,又冷又痛。出门时还有一点点那种好心情全没了。        
2  快到中午了,我们的收获还真不少,米有八、九斤左右,另外还有刻着字和花纹的年糕,这样的年糕也只有泾县这个地方有,我们家的年糕就是搓成一个团,再用手按一下就行,没有这样的精致。我早上吃的不多,这下又走了这许多的路感到肚子饿了,我就拿来吃。母亲说,这是冷的呀,吃了肚子会痛的。可我哪管得许多,吃得真香呢。年糕是糯米做的,经过蒸熟,又软又粘很好吃,但冷却后却硬得像石头,比麦面做的馍、饼不一样。一个肚子饿了的人是不管的,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吃起来就格外香。哥哥看我吃得很香,也跟着吃起来。这样我们的中餐也就解决了。只有母亲没有吃,忍着饿跟我们一道。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来到一个很大的村子,村子里都是很高大的瓦房,可村子里看不到人来往行走。大多数人家都关着大门。我们只好来到一家虚掩着大门的这家,高大的房屋,青砖雕花墙。墙壁上端一溜刻着人物山水,黑漆大门显得庄重而神密。母亲上前唤了好一会,才从里面走出一个小女孩子,七、八岁的光景,衣著华丽。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的溜溜的打量着我们。接着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和她们母女相比,她们是天堂里的耶和华和安其尔,我们母子四人就是练狱里走出来的受难者。面对小女孩,我自惭形秽,跑开去躲到一旁。这本来是新年呀,人家穿着新衣服,高高兴兴的玩着呢。而我们却出门要饭,这使我隐隐地感到一种自卑和羞辱。人与人之间差距到底有多大啊?  离开这个村子,太阳已经偏西了,我的情绪低落,人也乏了,我吵着要回去,母亲说:“好吧,我们就往回走吧。”  来的时候我们只望着村子走,看不到村子时,顺着路走,有时就翻山越岭,回去该怎样走才最近,我一点也不知道。母亲和哥哥哥凭着来时的模糊的印象,边问边走。山上路没人问,就只凭两人的记忆了,不过从山上看山下也可推断出大致的方向来。  我的鞋子全湿了,走起来咕哧咕哧的响着,在山下走时感觉温度高些,还能挺得住,到了山上一走。山上有些地方雪还没融化,温度低,脚冻得痛啊。特别在歇下来的时候,那脚就像针扎一样,母亲不敢停下来,拖着又累又饿的身子往前赶。在太阳只有一树高的时候我们终于到家了。村上人见到我们,都客气的说:“发财回来了”。母亲也回以“发财回来了”。  回到家,哥哥放下担子,我们围过来一看,哈,今天还真收获多多,足足有十五、六斤米,还有年糕,糯米粑粑,米粉圆子等食物,可够吃几天了。这可比借别人的好呀,借了别人的要还,是一个债呀。  就这样,初二、初三我们又出去“发财”。三天下来,我们解决了半个多月的粮食,过了几天好日子呢。  正月初八,姐姐来了,背着小孩,走了一百多里路,找到了我们。姐姐和婆婆关系极差,其实姐姐的婆婆就是我们的姑母,是老亲开亲。我们因为穷,姑母看不起我们,对姐姐百般虐待,为这事,母亲和姑母吵过几回,但不济事,她倚仗自已比父亲大,是姐。反而更加严厉。姐姐这次来,又是被婆婆逼出来的,母亲很生气,但又无耐。婆媳关系难处,老亲开亲有时更是哑吧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过了三天,母亲决定回老家把姐姐送回去。解放前就是这样,叫不成文的规矩罢,嫁出去的女儿,吵架回了娘家,娘家还得把她送回去,不然婆家会更瞧不起她,受更大的气。          
3  母亲背着妹妹,姐姐背着她的儿子,哥哥挑着一些要用的东西回南陵老家去了。  母亲和哥哥走后,家里就剩父亲和我了,没过几天,家里就没米了,怎么办?父亲还真犯难了,能借的人家都借了,再说那年头大家都困难,也不好再开口借。听当地人说,山上有一种蕨蕨苔,它的根里含有大量的淀粉,蕨蕨根洗出来的粉和葛粉、山芋粉一样,不仅能吃,还好吃着呢。父亲听说,就和几个邻居商量着上山挖蕨蕨根。这样,四、五个邻居一道,缺粮的和不缺粮的,真缺粮和假缺粮的,就都一道上山挖蕨蕨根了。  这天,天一亮父亲就起来烧吃,然后把同伴们约齐,就出发了,我在家没地方去,再说把我一人丢在家,也不放心,我也就顺理成章跟着父亲上山了,虽然我只是跟着玩。  出了管村向西走四、五里,过一条宽宽的大河,再往西折向南行二、三里就到了山下。山上的雪早已化去,但北面的山坡上还很潮湿,山不太高,没有大丛大丛的荆棘藤蔓,只见一片片枯黄的白茅草和一小块一小块的藏在白茅草中的黑色的枯茎。邻居们说那就是蕨蕨苔,它下面就是蕨蕨根。嚯!这里蕨蕨根还真不少,难怪他们带我们到这里来呢,可见他们也确实挖过蕨蕨根来渡过饥荒。  大家放下稻箩,各找地方就动手挖起来。我在家看见过葛根,那是一种很好的东西,闷熟了有粉,甘甜纯正,很好吃,能充饥。洗出粉来,夏天用开水冲吃, 能消署解热,还是一味好药呢。可蕨蕨根像什么样,我还没见过。这时,邻居们有的已经挖出来一些了,我忙凑过去看,呀!根本没有葛根粗,葛根粗的像手臂那么粗,还有的像莲耦一样。可蕨根,只有手指那么粗,三、四寸长,黑褐色,看起来并不起眼。  不一会,父亲也挖了好些,我帮着把它捡到稻箩里。山上的蕨蕨根多,根浅,挖起来并不难,一会的功夫,能看到的都挖完了。大家就往山高处找,我找了一会,累了,就把扁担担在稻箩上,躺在上面睡觉,虽然睡不着,但仰面朝天,看着蓝天,看着白云,悠者悠者,高兴得胡乱地瞎唱起来,很是惬意。  太阳偏西了,我的肚子饿了,大家也饿了,又没带点心,于是大家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准备回家了。父亲挖的没有其他人多,这是山里人的活,父亲自然不如山里人。  等回到家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第二天,父亲借来一口大缸,先把蕨根洗净,用石碓把蕨根舂烂如泥,装到布袋中。把缸里放入半缸清水,把装着蕨根泥的布袋放入水中漫漫揉捏。让里面的淀粉漫漫溶入水中,直到袋里只有残渣了,才把它扔掉。如此反复操作,直到把所有蕨根全部洗完。这个工作,也足足花了半天的工夫。这道工序完成后,接下来就让它漫漫沉淀,直到上面都变成了清水,那缸底就是蕨蕨根粉了。这个过程大约要一天的时间,上面的水才能澄清。  我还没吃过蕨根粉,以为那是什么美味呢,总是盼着早点能吃上蕨蕨根粉做的食物。正好家里也没米了,父亲不得不在第二天,就把缸里上面的水倒掉,取下面的淀粉,可由于沉淀的时间还不够,淀粉还没成形,只像是淘米水一样稀薄。父亲就把它放到锅里烧,一烧,就变成了糊,我们就吃这个糊。头一碗倒还能吃得下,可第二碗就感觉不怎么好吃了。勉勉强强的咽下去,后来再也咽不下去。这是第一次吃,到第二次吃,只能吃一碗了,还是强咽下去的。一天下来,我端起碗就厌食,闻到那气味,就饱了,再也不想吃了。也许是父亲不会做吧,有的人家,把它摊成饼,放上韭菜,很好吃的啊。可能是吧,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吃过,没有验证就竞是蕨蕨根粉真的不好吃,还是父亲不会调理。
  两天下来,我实在不行了,父亲自已恐怕也吃不去了,就向管德喜家借了一点米,过了几天。  过了半个多月,母亲和哥哥还没来,父亲在这里也举步维艰。于是带着我回南陵老家。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遇到母亲和哥哥,母亲背着妹妹,哥哥挑着担子,已踏上去泾县的路。我和父亲已经走累,况且已到家门口,父亲决定还是回到南陵老家。  流浪了一年的生活就结束了,这一年,我一辈子记得,而且记得清清楚楚,是我一生的财富。                `            
四 饥饿难挨  一九五零年的春天,这是我家从泾县逃难回家后最艰难的日子。做生意没有一分钱本钱,家里没有一颗粮食,种田没有种子,伸手无策。母亲带着妹妹,给四舅父烧锅。四舅父是当时天津医科大学硕士,原在外当医生,解放时,外面很乱就回家了。俗语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医生也算是个手艺人罢。;回到家乡,找他看病的人自然很多,因此,生计不愁。四舅父妻子几年前过世,留下两个女儿,大的七岁,小的只有五岁,确实需要人照顾。还有舅父前妻的两个孩子,也需要个烧饭洗衣的人。母亲一方面去帮忙带孩子做饭,一方面舅父也能不时地给点粮食回家接济家里。父亲就带着我和哥哥在家里,家里原来也有几亩薄田,由于天灾人祸,八、九亩田卖得只剩下三亩。父亲做生意已没本钱,就把家里的几亩田做了,同时给一个堂叔打半个长工,怎叫半个长工?就是每隔一天,得给东家干一天,不管你家里再忙,也必须给东家干。这样父亲也能挣几个工钱回来养活我们哥俩。  母亲在舅父家,饿不着肚子,父亲每隔一天要去东家过一天,两天中只在家过一天。只苦了我和哥哥,常常面对着冷锅冷灶,无声地等待着父亲借米回家下锅,什么时候借到米回家了,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哥俩讲话的声音。有一顿没一顿的挨着,饱一餐饿一顿的过着。挨过了青黄不接的春荒,挨到了午收季节,麦子登场了,再困难的人家,也可以能吃饱肚子了。条件好一点的,把麦子干磨,用特制的丝质筛箩筛过的粉做粑粑吃。条件差一点的就把麦子加水磨,这样连麦麩都吃了,虽然难吃,但至少可以填饱肚子呀。可我们家刚从泾县逃难回家的,没种一颗麦子啊,因此,我和哥哥挨饿的处境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一天,我早上起来后,父亲已经到东家上工去了,哥哥坐在堂屋里,没有一句话。虽然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候,可我家的屋顶上烟囱没有冒烟,灶屋里的锅台,冷冷的,静静的呆在那里,没有一丝热气。看着这一切,我的心里也凉了,无声地坐到大门坎的石条上。  过了一会,奶奶过来了,看我俩呆呆地坐着,就知道我们没有吃早饭,可她也毫无办法。奶奶原本是我父亲和叔叔两家供养的。除了床铺上的被褥床单以外,她自已没有一点生活资料。奶奶叹了一口气,对哥哥说:“你去菜园里掐一把苋菜回来。”  这就是我和哥哥的早餐,这个季节的苋菜,早已失去鲜嫩的口感,加上没有油脂的润滑,更显得硬生生,并且有一股难闻的黄胖气味,难咽下啊。我哭,我不吃,哥哥无语,他吃了。哥知道,不吃只有挨饿,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我坚挺了一会,看哥哥吃了,那肚子实在挺不住,也只好和着泪把它吞下去了。  肚子里塞了一把苋菜,饥饿的痛苦减轻了一点,但还盼着有个好心人能送来一个水小麦粑粑,或者一碗小麦粉的糊。我假装着到叔叔家灶屋里去玩,看到堂弟在烧箕里拿粑粑吃,烧箕就挂在钩子上,里面还有满满的一烧箕的粑粑。我转了一下,看他们家人都冷冷的,知道没有希望,便走开了。            
  好帖啊
      
我也是普通百姓,谢谢楼主,楼主显然是在为毛时代的百姓呜不平。毛时的百姓真的吃苦不仅仅是太多的问题,叫人心情无法平衡的不是吃苦本身,而是那苦完全是人为造成的。责任全在毛。    
    我认为毛对文革应该负100%的责任。    为什么这样说呢:    第一:毛不是没有引导好或者没有领导好 ,而是别人抓经济他反对别人抓经济。只要毛不起反作用就行了,就不会出现经济倒退。没有领导好引导好和有起反作用不是一回事。    第二:毛不但不领导也不引导人们抓经济,更是反对别人抓经济,而且是靠整人的方式来反对别人抓经济。他发动全国所有的人搞空头政治。只看看文革中政治方面的口号和经济方面的口号,就知道毛是反对别人抓经济到了何种的程度。毛用尽了“全身的解术”搞空头政治,用尽了“全身的解术”打击任何人抓经济。    第三:毛只搞空头政治不抓经济。是属于个性人品使然。而其他人的错则是人的本能使然。他们是不敢反对毛,也无能为力反对毛 。他们即使以死相拼文革,也与事无补。    也就是说:只要有了毛,不管把周邓陈换成任何人来干他们的角色,文革中经济倒退都仍然是个定数。而如果把周邓陈定下来不变,只要把毛换成另一个人,文革就不会发生那样严重的经济倒退。所以,毛应该负100%的责任。    从时间上说,文革在时间上搞了那样长的时间。十年!毛还说要搞多次!    从程度上说,文革毛发动了全国100%的人参加。    从错误的性质说,谁都知道在那样长的时间里只搞空头政治不搞经济的必然结果是什么。毛当然也会知道。    从毛对抓经济的人的态度上说,把刘活活整死。给任何人抓经济戴上了多种多样的帽子,例如“只管低头拉车不看路线”“白专道路”“唯生产力论”“宁要草不要苗”……    毛一批一批的利用别人来搞他的空头政治,并一批一批的更换人,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什么“宁要草不要苗”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有“纲举目张”,还有“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等等……    请问:作为每一个中国人来说,谁还有可能抗得过毛的文革?全国作为毛文革的牺牲品的人又有多少?还不说那朱连九族式的政策!要求毛的手下或者百姓是圣人吗?因为除非他们是圣人才可能阻止得了毛的文革,这样来要求毛的手下和百姓当然是不合理的!即然除非其他人是圣人才有可能制止毛的文革,仅这两点,就证明毛应该负100%的责任!因为毛没有给他人改正他错误的任何可能性!仅从这点上说,毛应该负100%的责任。    我说毛应该负100%责任,谁不同意,请说出刘周邓等等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止毛发动文革的可能性的做法是什么?即使他们以死相抗文革也还是与事无补。刘肯定不行了,那就请说出周邓等人怎样做才可以阻止毛搞文革?如果任何人阻止毛搞文革都是不可能的,那当然毛应该负全部责任。因为毛没有给任何人改变他搞文革的可能性。  毛满脑子的都是空头政治。有人说毛也说过经济方面的话,可毛说的和做的在空头政治上占多大比例?在经济上又占多大比例?毛抓经济的话和反对抓经济的话相比,那个数量多且份量大?  正象一个老鼠坏一锅汤一样,一锅汤里有分丝,有肉,有木耳,有鱼元,还有别的可以吃的东西,可最后掉进了一个老鼠,我请问那些什么都要搞平均主义的人们,你们打算怎样不承认事实的把这一锅汤不能吃的责任进行平均呢?当你们的感情和观念与事实不相符的时候,到底是要事实服从你们的感情和观念,还是你们的观念和感情应该服从事实呢?那责任难道不全是毛一个人的吗?可以说,没有毛就没有文革,但有了毛以后,文革的发生就是一个定数!毛没有给任何人可以改革文革的可能性,你可以不怕死或者也不怕朱连九族,即使是这样,你是否能改变文革呢?更何况毛把绝大多数的人都搞得眼花了乱根本无法知晓毛到底要搞什么明堂,等他们发现毛的文革的真实意图后,一切都晚了。文革的责任不是由毛一个负责还应该由谁来负责呢?     文革从发动到整个运行都是毛一个人操纵的,刘周邓陈即没有参于发动文革,也没有操纵文革的发展。他们又无力阻止文革的发生和发展,所以,他们不应该对文革负有任何责任。更何况他们本身也是文革的受害者。刘为毛发动的文革付出了生命,邓为毛发动的文革付出了几次下台和无数次的被批斗,周如果敢以死相拼文革,那周死定了,并且与事无补,文革照样进行。难道要他们对文革承担责任吗?   法律被毛搞得完全失去了作用,军队(通过林彪)在毛的掌控中,公检法先是被毛发动的群众搞乱,最后到了毛的掌控之中。百姓通过毛搞的群众运动被操纵。舆论工具在毛掌控之中。他们想改革变文革的发生和发展都是不可能的。自然文革的全部责任应该由毛一人来负。  
    当时饿死人的事中央是知道的,并且在三年灾害过后对饿死的人做了统计。湖北由于饿死的人也比较多,开始中央在下面找饿死人的“罪愧祸首”,湖北已经开始大抓人,当时的省长是张体学。同时中央当时也在为饿死人之事开会。最后饿死人的事由中央负责了。那湖北抓的饿死人的“罪愧祸首”才得以保住了小命。不然,那替死鬼也是冤枉的死去。        即然中央对全国饿死人的事做了统计,    为什么不敢向世界公布?    为什么不敢?    只要有点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太多才不敢公布的!        为什么不敢向世界公布?    为什么不敢?    只要有点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太多才不敢公布的!        为什么不敢向世界公布?    为什么不敢?    只要有点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太多才不敢公布的!        为什么不敢向世界公布?    为什么不敢?    只要有点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太多才不敢公布的!        为什么不敢向世界公布?    为什么不敢?    只要有点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太多才不敢公布的!        为什么不敢向世界公布?    为什么不敢?    只要有点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太多才不敢公布的!        为什么不敢向世界公布?    为什么不敢?    只要有点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太多才不敢公布的!        为什么不敢向世界公布?    为什么不敢?    只要有点点头脑的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太多才不敢公布的!    
  望楼主继续!
  2  我沮丧地回到家里,坐在大门坎上。哥哥告诫我,要我不要到那边去。哥哥说得对与不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脑子一片空白,两眼看着门前的竹埂,和东南边那条沿着竹篱笆通向村外的小路。沿着那条小路,通到村外,向南可以到舅父家。这时我多么希望母亲突然出现在那条小路上啊。  我靠在石门框上,看着那条熟悉的小道,目光盯着来往的行人。特别是女人,特别和母亲形象差不多的女人,总是要看着她走向另一个方向,断定不是母亲时,才失望的把目光转移。直到下一个人的出现,又重复上一遍的动作。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破灭,如此反复。  哥哥默默坐在那里,目光茫然地看着门前的一溜竹子,饥饿的痛苦在他脸上留下微妙的痕迹—那种漠然的表情。一个十三、四的男孩子,不是饥饿哪会有那样的神情呢!  这是一对在饥饿中挣扎的难兄难弟啊!  中午了,在田里做活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家吃午饭了。可我们哥俩却眼巴巴地望着别人,看到别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碗,只有吞口水的份。没有任何人能休会到我们当时的心情,这就叫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中午就在我们饥饿的痛中过去了。  太阳偏西了,除了早上吃了几口苋菜以外,没有吃任何食物。我眼望着通往村外的小路,既没有母亲的出现,也没看到父亲的身影。我绝望了,我哭了,开始是低低的抽泣,流着泪,喊着饿,申吟着。  随着太阳的西坠,我的哭声越来越大。我从迷蒙的泪水,看到收工的人,不断地从我家门前经过。没有谁回头看我一眼,没有谁问一声:“你哭什么。”我哭着哭着,哭到太阳下山,哭到天色黑下来,哭着听见人家喊着小孩子的名字回家吃饭的声音。我的哭声更大了,我撕心裂肺地喊着父亲母亲,为什么你们都不回来呢管我?我要饿死了!  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天完全黑了,哥哥坐在昏黄的油灯下,一语不发,我仍坐在大门坎上。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父亲的回家,看可能带回来一点食物,不然我们就可能饿死了。  又哭了不知多长时间,人们都开始睡觉了,哥哥把我拉进屋子,准备睡了。这时大门开了,父亲回来了。他手里端了一个小小的茶碗,茶碗里有大半碗大麦炒面。我停止了哭声,哥哥就去灶下生火,这一点大麦炒面,要是用开水泡着吃,一个人都不够吃呀。可哥哥放了两瓢多水,做了一小锅很稀很薄的糊。锅里一开,我们就开始吃起来,总算把肚皮撑起来了。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生命史中最悲惨的一页翻过去了。  第二天,父亲从东家支了半个月的工钱回来。过了几天,母亲回来了,知道了这个情况,很心痛,她怪父亲再怎样也要借点粮食回来,怎么让孩子们饿了一天的肚子。并把我带到舅父家过了几天。  舅父家是从外面的大城市回来的,虽然回到农村,但生活起居,那种派场,气质在我幼小眼光看来,和农村迥然不同。大表哥每天定时给小表哥上课,大表哥话语不多,很少跟人说话,每天郁郁不乐的背着手在屋前屋后走动。听人说他有痨病,每天都要打针,这种病在当时是无药医治的。小表哥除了每天上课学习以外,还要照顾两个妹妹。                    
  楼主,你这个帖到底是不是转载啊?
  谢谢斑竹,我这贴子发在天涯《散文天下》题为《逃难在途》系列,好像网友不怎么感兴趣,以后,我把其中的《啊,我的初中,那年代》受到斑竹的重视,把我这篇收入精品集。我就把《逃难在途》内容在这里再发一遍,都在天涯,不同版块,不知是否算转载。
  3  舅父家的生活更是比一般农民的家里好得多,早餐是稀饭和煎饼,中午和晚餐都是干饭,在那样年头算是上好的生活了。下午三、四点钟左右还有点心。有一次,母亲把煎好的煎饼端上桌子,转身离去。我看那煎饼,用菜油煎得黄黄的,没有一丝焦黑,看上去就像煎熟的鸡蛋,又香又诱人。当时大表哥,小表哥和两个表妹都在。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到盘子里去抓,大表哥忙伸手拦住,皱着眉头说:“嘿!嘿!这小家伙,看你那手。”我忙缩回了手,他用筷子挟了一块给我。我感到有点委屈,我手怎么了?我平时吃粑粑,桃子、李子、萝卜不都这样吃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泪水都快要下来了。  第二天我就回家了。母亲到六月中也回来了,带回了一些粮食,渡过这一年最困难的时期。  第二年春,四舅父家的大老表—苗伲,由于痨病病死了。虽然父亲是一个优秀的医生,也没有回天之力啊。当时痨病—也就是肺结核,还没有特效药,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雷米封,是多年以后才问世的,听说大老表是学金融的,在银行工作,也是一个青年才骏,这真是生不逢时呀。  一九五零年的年底,村子上发生了变化。村上最大的地主沈则跃一家九口,搬到他们的槽坊屋里住。那是他们家用来吊酒用的作坊,只有三小间。而他们家的门楼住着区小队—留守地方的军队。他们家的二十几间正屋住着县第六区的区政府。  村子上派来了土改工作组,他们在村民中,先进行调查,然后按他们的要求,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农会,农会的人每天晚上都要开会,,研究当地的土改方面的事。先是一户一户的登记土地和人口,按照土地和人口的比例一户一户的划分成份。按当时政策,分为地主、富农、中农、和贫农。成份的划分,影响了中国二十多年的政坛,也影响了几代中国人的命运。所谓“阶级斗争”就是以这个划分为依据。阶级斗争最激烈的表现形式是搭台斗地主。就像唱戏一样搭一个大台,把地主一个个拉到台上站着,让他们一个个说出他们是如何剥削农民的,把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运用到跟地主算剥削账了。算着算着,有的人源于激动的情绪,有的人出于对政策的曲解,还有的由于他的本性,对他们动起了粗手段,吊起来、浇冷水,迫使他们一个个乖乖就范。  这个工作一直从一九五零年冬到一九五一年春才完成。  我们家有五个半人(奶奶是我家和叔家公养),只有三亩田,按当时的政策自然划作贫农。成份划定后,接下来就是分地主的土地和财产。按常理说这项工作比较难,可那时的老百姓,思想很单纯,你分什么他就要什么,从不计较,也没听谁计较过。不过,本来也是,人家的东西,白白的送给你,你还有什么计较的呢?我家分了六、七亩田,十六分之一的牛(十六户共一条牛),一张抽屉桌,一口木箱,还有一张踏板(放在床前放鞋子的)。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地主阶级代表的是封建的生产关系,是最落后、最反动的。其中当了官的又叫官僚地主,更是罪加一等。沈则跃是当时县的参议长,就是官僚地主,所以是最最反动的,于是被政府镇压了。我没有参加斗争大会,但执行以后也去看了。他的儿子去了,亲眼看到了他父亲的死,哭着回家了,很悲惨。      
  4  历史上改朝换代总是一部分人取代另一部分人,这其中有些做法是很残酷的。你刚好经历了这个时期,又恰恰是被推翻的一族,那也就认栽吧。历时几个月的土地改革,以推翻了几千年的封建土地所有制而告终。这个时期还真是个天翻地覆的时期呢。  土地改革完成了,各乡各村都来向区政府报喜。从早晨到中午络绎不绝,带上表演队,敲锣打鼓而来。这些表演队有扭秧歌的,有踩高跷的,还有打连梢的,这一村走了,那一村又来了,非常热闹。村上就像过年一样,害得我们小孩都没有心思干活了。母亲叫我们哥俩去讨黄花菜,我们总是恋恋不舍的离开。走出村外了,听到村上的唢呐声,心里就痒痒的。在这样的气氛下我不仅学会了扭秧歌,还做了一把连梢,用和自已一样长的一根竹子,两端削平,安上铜钱,这样打起来嚓嚓的声音,很好听。做的高跷虽然没有高跷队的高,但有实用价值呢。那时没有胶鞋,下雨下雪天,想出外就犯愁,穿自做的钉鞋,一天下来,那脚踝和脚后跟处都磨得出血,第二天都不能穿鞋。自从制作了高跷,学会了用高跷走路,下雨下雪天,就可踩着高跷在村上玩。踩的时间长了,技术高了,还能走好几里路。  这年的下半年,开始了抗美援朝运动,村上的一些青年人参军了,区小队撤走了。这个时期最流行的歌曲就是:  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  还有一首:  嘿啦啦,嘿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中朝人民力量大,打败了美国狼。。。。。。  这个歌一直流行了好几年,大概直到抗美援朝取得胜利。至于在朝鲜战场上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直到后来电影《上甘岭》的放映,才约略知道我们其实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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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我上学了,那弯弯曲曲的小道 1  一九五二年的春季,由我父亲出面,在村上办了一个小学。那时我父亲是村上的选区主任,村上一些事情就都找他。教师是我的堂伯父。堂伯父排行第三,我们这房里的小辈都叫他三伯。校址就设在村上的香火堂屋,这原本是我们沈氏家族供奉祖上牌位和祭拜祖宗的地方。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任何的祖宗牌位,后来就被一群乞丐做为据点,乞丐走了,这屋就一直空着。可这屋子只有东面靠着别的屋,另三面都没有墙。父亲就带着几个人,各家凑了一些稻草,编成草帘子,把四周一围,前后留两道门,就是一个可以遮挡风雨的简易的小教室了。  别小看这所小学,这可是我们村的第一所“公办”小学。以上村上只有沈则跃家办的私人学校,他主要是为他们家小孩办的,别人家小孩想进去,要交很贵的学费,一般人是交不起的。许多穷人家的孩子就这样耽误下来。这不,这所小学一开办,来上学的,二十来个学生,年龄上差距就特别大,最小的只有七岁,最大的已经十八、九岁了。我当时也已经是十二岁了。  学校也没分什么班级,一个人拿一本书,一课念熟了,就到老师那里去背,能背出来,老师就给你重新上一课,背不出来,就继续念。我是第一次破蒙,拿着当时成人夜校念的书,记得第一课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书不到一月我就念完了,从头到尾都能背了。没有书读了,后来我认识了 小村藕塘坎许平金,他主动让我跟他一块读,我就扒在他的肩上读他的书。他已在钟塘庵上过学了,现在读的是第三册。不到一个月,第三册语文也念完了,许平金又买来了第四册。老是念别人的书我也觉得不妥,可家里没钱,直到家里的母猪下了小猪,小猪长大卖了,才有钱给我买书,可这已经是开学好几个月了。总算有一天,父亲从街上回来,给我带回来了一本书, 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可我拿到手上一看,是语文第三册,我像泄了气的皮球,高兴全没了,我很不高兴地说:“这书我都会背了,还买这书干什么!”父亲要算也是识字的了,怎么会这样呢?也只记得给我买书,没有听我说要买什么样的书,可我给他说过的呀,也许大人事多,我在给他说时,他也没用心听仔细。罢,我只有还是扒在许平金的肩上读他的书了。  就这样混了一学期,下半年开学,我们换了一个地方,学校搬到沈则跃家的大门楼。区政府搬走了,县农场搬来了。
三伯给我和许平金买的第五册,还有三个大女生,周来娣,沈嫱妹和沈回根,考虑她们年龄大,而且争着上。三伯只好都给她们读三年级。另外的学生买的是第一册,这就有了两个班。周来娣和沈回根一到要她们背书那天就不来。沈嫱妹也好不了多少,她们三人常常旷课。这学期我们学语文,还要学算术,我从不懂到渐渐地掌握了一些诀窍。  第二年,一九五三年春。学校合并到钟塘庵,叫钟塘小学。那时钟塘和尹塘是一个行政村,钟塘小学的学生当然也包括尹塘的学生。学校的规模也大了,从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有,但只有四个班,一年级一个班,二年级一个班,三、四年级一个班,五、六年级一个班。学生数达到一百多,教师有六个。算得上正儿八经的一个小学了。          
我上学了,那弯弯曲曲的小道 2  钟塘庵位于钟塘的北端,前面有八、九十亩的天然草坪。纯一色的板根草,更奇怪的是它不知多少年月了,从不长高,只有一寸深。脚踩下去,柔柔的,就像地毯。上面很干净,没有任何污染,我们下课后就在上面翻跟斗,打滚。春天来了,绿茵茵的,教室的墙壁上也染上青色。草坪的南边就是钟塘,说起钟塘的来历,还有个很有神奇的故事呢。据说原来的庵不在现在的位子,而在塘的中央,庵中有一口大钟,老和尚每次出门总是嘱咐小和尚不要挪动那口钟。有一次,老和尚出门前,又是一番嘱咐不要动那口钟,老和尚走后,小和尚突然发了好奇心,为什么当家师老是这样招呼呢?这钟里倒底是什么?小和尚就悄悄地把钟掀起,这一掀可不得了,被罩在下面的一条恶龙突然乘机逃了出来,用尾一搅,于是化成了现在的塘,后来人们就把这个塘叫钟塘。又在塘的北端修起一座庵叫钟塘庵。钟塘从来没有干个,据说只有民国二十三年(1934)大旱,干过一次,捉的河蚌有两尺多长。但塘中央像晒箕大的地方,始终出水,十几部水车日夜不停的车,就是不干,这是真的。  
嫱妹和培根还在上,但她们一到考试就不到校,后来她们都留了级,她们就没有再念书了。下半年,学校撤销了高年级,只剩下初小。我们四年级就是学校最高的班级了。四年级只有十来个同学,四个女生,十个男生,年龄最大的已经在谈恋爱了,后来结婚就停学了。女生中最大的也已十七岁了。我算是最小的了。他们有时在班上讲些粗话,我什么也不懂,但也跟着瞎起哄。  
代我们语文的老师叫王上华,奚滩张村人,影响最深的是说我国地势是东南高,西北低,以至于在考高小中答错了题。数学老师叫王永生,很年轻,很喜欢我,也很关心我。我当时的算术好,有一次考试,题目很难,许多人都不及格,只有我一人考了九十多分,听他在办公室夸我,我很是飘飘然,他的名字我一直记得。这一年期末成绩单上老师给我的评语是:脑力强,成绩优秀。   那时从初小升高小,就像现在初中升高中一样,也必须经过严格的考试,录取后才有资格就读。当时周边地区只有弋江、蒲桥、奚滩有高小。弋江路远,蒲桥的路不好走,我们只有选择奚滩小学了。我们去了十几个人,只老取了四个:我,许平金,阮兰英,秦菊英。我排在第八,他们都在二十名左右。一共取了三十二名。我一个钟塘小学的优等生只考了个第八,可见钟塘小学的教学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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