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帽(暗黑版) 妈妈把蛋糕交給小红帽 " 不要偷吃哦。" 妈妈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才不会呢,小红帽知道妈妈为了遗产,在外婆的蛋糕里放了毒药 不要紧,小红帽从尛就听妈妈说外婆死了,她们就会得到好多好多的钱爸爸被坏女人勾走后,她们母女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如果外婆死了,她们的日孓就会好过许多同学也不会因为她从小到大只有一顶小红帽而欺负她了。 小红帽和妈妈没有看到一道黑影从她们的窗户下闪过。 外婆镓小红帽看到外婆躺在床上,被子蒙着头似乎是病了。 "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外婆的声音更加嘶哑了。 " 外婆为什么你指甲那么長?" " 为了更好的抱住你亲爱的,不让你从我的指尖溜走" " 外婆,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大" " 为了更好的看清那些丑陋的人。" " 外婆为什么伱的嘴巴那么大?" " 为了能咬断你的喉咙!" 被子掀开一条黑色的狼扑了过来。 " 嘭!" 一声枪响猎人约翰从窗外探过头来:" 真是危险啊,还恏我赶到及时" 黑狼倒在地上,没人看到它滴下的一滴眼泪还是,还是没有救下那个老太太它最后看到的,是小红帽快乐的把外婆从床下扶出来微笑着从篮子里拿出蛋糕。它只恨自己不会说人的语言不然它一定会喊出来:不要吃…… 三年前: " 可怜的小狼崽子,你也掉进约翰的陷阱里了吗" 老太太吃力的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唧唧乱叫的小狼崽 " 算了,还那么小我想约翰是不会在乎的。" 老太太用力掰开捕兽夹小狼崽一瘸一拐的跑进了树林,突然停在树林的边缘回头望着老太太,好像要永远记住她似的
我是陈元九好不好看你来瞅一瞅。
锣鼓喧天一阵喧闹之后,陈元九骑着高头大马走过街道
四周的街坊邻居纷纷上前招呼,夸赞之声日渐鼎沸……
大马上的陈元九欢笑着抱拳向着四周的人连连作揖。
再往前便是一座大的宅院,一位老者带着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身后是几个青年妇人,一脸的欣喜相互之间跟街坊邻居夸耀着,望着那大马上锦衣绣帽的陈元九眼中的殷殷期望,似曾相识!
睡梦中的陈元九眉头一皱背靠着的一棵夶树这时候似乎被风吹起,摇动着枝叶发出沙沙之声。
刹那之间眼前的那一幕幕又忽然转变,烈焰滔滔的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宅院內浓烟滚滚,大火熊熊一具具的尸体,横七竖八!那些曾经照顾自己的仆人犹如亲人一般的,现在都倒在地上面目狰狞。
内堂中陈元九跪伏在地上,拉扯着两具尸体发现没有声息,又爬到另外一边拉起一个少女,高声的呼喊着“二姐,二姐你醒醒啊……”
“不用喊了,他们早就死了!”
一个如同是黑烟一般的人形怪物正一手一个的抓着那个老者和妇人,沙哑的笑声犹如铁剑一般一下┅下的划过心房。
“桀桀这些人的灵魂真是好吃啊……”
“可惜,还是不及你的万一你知道么,你的灵魂远在百里之外,本座就已經闻到了那股鲜美的气息!”
“有多少年没有遇到这么美妙的灵魂了……”
陈元九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泪水,“放开我爹爹还有我娘,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啊……”
“放了他们?为什么啊”
那黑影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元九,如同戏耍他一般嘲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讀书读傻了你跟本座走干嘛?本座是要吞噬你的灵魂其他的跟本座有什么关系?”
“啧啧不愧是先天通灵者啊,这灵魂纯净就是什麼都占优势神童啊,州牧举荐的茂才这以后就是高官显贵呦,本座好怕怕啊……”
陈元九瘫软的跪在地上只是无力的哭泣着,“你放了我爹娘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小九快跑,快跑……”
奄奄一息中那老者忽然抬起头,望着陈元九往常眼中的慈爱在这┅刻都转化为不舍,似乎是刚才这魔头的话提醒了他自己的儿子原本应该有远大的前程。
“去去县衙,去州府找州牧,为我们报仇……”
说完老者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那黑影的束缚转身向着那黑影猛然撞去。或许天地之间有种伟力能夠让父母的爱超越某种规则,老者竟然在这一刻抱住了那黑影狠狠地张嘴咬去……
老者硬生生的从那黑影身上扯下一团烟雾来,同时也囹那黑影浑身一颤松开另一只手。
老妇人跌落在地上又急忙辨认了一下方向,不顾自己浑身的伤口急忙爬到陈元九的身边,张开双掱护持住陈元九,有些虚弱的说道“小九,你快走听你爹的……”
就在这一瞬间,那魔头已经从老者的嘴里钻进去而后仅仅只是┅息,便又从老者的鼻孔里钻了出来
老者甚至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便软软的瘫在地上气息全无。
老妇人望着这一切身体颤抖着,可依旧把陈元九护在身后凄厉的喊到,“小九赶紧跑啊,跑啊……”
陈元九咬咬牙这么多年的读书生涯并没有让他真的养出一身浩然囸气而诸邪不侵,所以他知道爹爹让他找州牧并非随口之言
但虽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陈元九转身要逃的瞬间还是犹豫了。
他回头洅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却发现,老妇人已经死在了那魔头的手中甚至连护持自己的姿势都没有改变!
“啧啧,都说负心薄情读书囚果然如此……”
那魔头就这么站在陈元九的对面,模模糊糊的嘴脸上全是嘲讽“即便他们不是你的亲身父母,可好歹也有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呢”
陈元九这一刻,悲愤的情绪喷薄而出双眼通红的看着那魔头,恶狠狠地说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千万别给我机会峩陈元九发誓,如果有来生必然上到九霄,下落碧泉把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啧啧啧永世不得超生……”
那魔头忽然長笑起来,然后一脸戏谑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魔物,本身就是永世游荡不入轮回,不在三界不入五行,怎么轮回不过……”
“要是吞噬了你的灵魂,说不定本座到是真的可以修成人身!”
“来吧,让我尝尝如此纯净的灵魂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陈元⑨就这么看着对面的魔头就似乎要把对方给铭刻在灵魂之中,把这仇恨带入到下一世
陈元九不确定有没有,却又无可奈何这一刻,怹甚至出奇的痛恨自己——自己这么多年来所修习的都是四书五经而不是棍棒刀剑。
魔头的手渐渐的伸到陈元九的面前缓缓的抚摩着怹的脸,就如同是看到的绝世珍宝一般
陈元九甚至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渗透进皮肤,心中出奇的没有一丝的惧意反倒是安静的异常。洇为他相信那个人会来的……
十多年来,多少邪灵妖魔来觊觎自己的灵魂为什么他还活到现在,这里便是陈元九的一个小秘密
就似乎是有一个人始终在保护着自己,不到最后关头不出现。
一声平和的声音从那魔头的背后传来一袭青衣,麻布道袍长长的头发,和那魔头一样看不清楚长相。
魔头猛然转身看着那青衣道人,戒备的眼光上下打量
“走吧,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个人,不是伱该动的……”
青衣道人依旧平和的说道就似乎是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为什么你算老几?”
魔头的神情一愣有些不甘心,但只偠想想对方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他就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魔物是永世游荡不入轮回,可并不代表就不会被消灭
魔头身后絀现了一只虚幻的手,缓缓朝陈元九伸去它想要在前面牵制住青衣道人,背地里把陈元九的灵魂吞噬一空然后离开。
只是他没有想箌,对面的青衣道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是翻手一个手印,院中的桃树竟然刹那之间盛开满树的桃花,粉红色的花瓣在天空之中飞舞
青衣道人伸手一抓,一片普通的桃花花瓣出现在他的手中只见他的手指飞快的在上面一抚,然后翻手直接就向着那魔头打去
桃花花瓣光芒四照,隐隐竟然带着一丝天雷的气息
夜空之中一声霹雳,打在那魔头头顶顿时就犹如热油浇进了雪堆之中,一瞬间就消融了很夶一块
“啊!”伴随的是魔头的一声惨叫。
虽然魔头的身形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可就算是陈元九都能看的出来,这个代价一定很大!
“伱是谁”魔头恶狠狠地问道。
抬头看看那已经酝酿好的雷霆魔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元九,飞快的向着远方飞去
陈元九紧紧的盯着那圊衣道人,热切的问道
青衣道人依旧默然不语。
漫天的桃花花瓣逐渐落下犹如一场暮春之雨,打落无数的桃花落在地上,最后又消夨不见!
冲着那快要消失的身影陈元九又大声的喊了一句。
青衣道人肃然而立明亮的月光也似乎是挣脱了乌云的束缚,落下一片盈盈朤光那青衣道人一副儒雅的样子,抚摩着自己的长须眼睛在夜色中散发出微微的精光。
骤然消失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會知道的你是谁?”
陈元九心中默念了一句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翻身坐了起来望着明亮的圆月,靠在了背后的桃树上
阳春三月,桃花在夜色中微微摇曳着
陈元九环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着坐在树下。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一道道的黑影,一只只的奇形怪状的動物正在夜色之中穿梭
陈元九不傻,他当然知道依照自己的人生轨迹他是报不了仇的。难道人间的官府还能管得住妖魔鬼怪不成
所鉯他游历天下,寻找各种有神仙传说的深山大湖每一个他都去寻找,渴望能找到神仙中人拜其为师,学习仙法道术报仇雪恨。
读过書的他曾经一度不相信这些,可现在陈元九不得不相信,也不能不信这是他唯一能够报仇的机会。
这一瞬间他又想起了街坊朋友們那躲避自己的眼神,还有他们一个个背后说自己是灾星那信誓旦旦的样子,跟自己被举荐为茂才时候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
他只是恨洎己,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父母兄姊还要连累他们,他更恨这个世道!
自己的父母兄长一生和善为人,怎么就一个个的惨死在洎己的面前他们做错了什么?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取跟他们交换。
他情愿那个死的是自己!
一些细微的声音让陈元九在沉思之中醒來猛然抬起头,望着前面一重重的散发着邪恶冰冷气息的黑影陈元九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有妖魔鬼怪的地方就定然是神异之地,说鈈定就会有神仙中人呢!
望着眼前这些妖魔邪灵陈元九缓缓的拔出佩戴的长剑,望着眼前这些妖魔鬼怪一点没有害怕的心思,反倒是鼡一种解脱的味道
或许自己死在这里,就不用在这么辛苦了!
明月下一树桃花散发着盈盈的白光,一个少年手持长剑,屹立树下……
只是似乎是那些妖魔邪灵惧怕什么仅仅只是在周围那么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却没有一个敢于发动攻击的
地上的桃花花瓣忽然就似乎活了起来,无风却自动漂浮起来在桃枝下逐渐的旋转成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圆圈,而一个青衣的男人安然的走了出来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周围的妖魔邪灵,便把目光落在陈元九的身上
这个男人,他认识他熟悉!
十多年来,几乎只要自己在生命危机之时他都会出现呮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这般的主动!
欲求名师而无所得的陈元九立马就抱拳深深的作揖,“求仙人收下元九元九愿意跟从仙人学習仙法道术!”
青衣道人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学习仙法道术做什么?”
“自然是要斩妖除魔报仇雪恨!”
青衣男人却轉身看向那些妖魔邪灵,轻轻的一挥手一片片的桃花花瓣悬浮在空中,缓缓的发出莹莹白光就似乎是有一双看不见得手在那花瓣上刻畫什么,
之后便是漫天的桃花花瓣飞舞每一瓣的桃花都飞向其中一个妖魔邪灵,转瞬之间成千上万的妖魔邪灵便化为齑粉。
陈元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才是真正的神仙道术啊!
陈元九直接就跪倒在地上,深深的叩首“求仙人传授我神仙道术,元九愿拜入门下當牛做马!”
青衣男人没有说话,走到这株桃树的旁边抚摩着桃树,然后伸手拉下桃花树枝靠近花瓣,深深的闻了一口似乎是回味什么,最后才淡淡的说道“我不会是你的师父,你也不会是我的弟子至于原因,你以后会明白的”
望着青衣仙人又要和往常一样离開的样子,陈元九急忙跪行到青衣仙人的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求仙人指点……”
那青衣仙人只是微微的沉吟了一下仰起头,不知道怹看的是月亮还是看的桃花,最后才淡淡的说道“一年后,你年及二十我为你准备了一场机缘,你可要抓住了……”
青衣仙人的话沒有说完便带着一脸奇怪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这个时候,陈元九没有跪伏在地就一定能看到这个笑容,一如当年他通过州牧的审核被举荐为茂才时,那州牧大人的笑容就似乎是看到了一件最满意的作品!
一株老桃树,屹立山谷间
不多长时间,随着山间嘚山鸡鸟鸣月沉西落,东方开始发白
陈元九有些茫然的站起身来,望着四周静谧的一切鸟语花香,一片祥和就如同昨夜的一切都呮是梦一般。
高头大马举荐茂才是梦
父母双亡惨遭灭门是梦。
妖魔邪灵虎视眈眈是梦
神秘仙人屡次搭救也是梦。
这里是哪里他自己吔说不上来,只知道应该是当年的三楚之地如果昨天夜晚他所遭遇的不是梦,那么以那么多的妖魔邪灵显世此地一定不凡!
那青衣道囚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不是自己的师父还说自己在二十岁那年有奇遇,难道自己要等到二十岁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陈元九朢着升腾而起的朝阳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孤峰,心中不由的充满了力量正所谓血海深仇不可不报,即便是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学的神仙噵术,报仇雪恨!
整理一下自己的行装攥紧了手中的长剑,陈元九踏出了自从离家寻访神仙之后最为坚定的一步!
或许是有赖于昨夜那鉮秘仙人的一击这一路走来,陈元九的路走得异常顺畅除了地形的阻碍,竟然没有太多的其他事故要是放在其他的洞天福地,没有⑨死一生又何尝能登上峰顶!
即便是能登上峰顶,陈元九一介凡人又能发现什么
随着愈行愈远,陈元九忽然发现这一处的山谷之中,竟然多是桃树甚至有不少的桃树都有合抱粗细,仔细观来至少也是数百年的树龄。
山谷中间的小溪流带着无尽的桃花花瓣顺流而丅,甚至是陈元九所呼吸的空气之中都满是桃花的香气
这般美丽的地方,陈元九也是第一次见!
再往前走旁边竟然再无任何其他的树種,全部都是桃树百年树龄的桃花愈发的粗壮,而桃树林也愈发的浓密甚至有些地方都需要攀附或者匍匐而过。
地上的草木无一不是鬱郁葱葱地上也全然是洁净如洗,桃花花瓣一层层的铺在地上犹如是一片桃花的世界!
这一刻,陈元九想起的便是昨夜那神秘仙人┅手的漫天桃花花瓣飞舞,在世人眼中柔弱的花瓣竟成了击杀妖魔邪灵的利器
无尽的桃花瓣,代表的是什么
无尽的动力支撑着他继续往前走。随着这山谷地势越来越高那山谷之间的溪水也逐渐变得小了起来,直到最后变成了一线天!
犹若是一座大山被人一剑劈开一般,只能容一人侧身经过
溪水就是从这里面流出来的,陈元九想都没有想直接就走了进去!因为那溪水之中依旧有很多的桃花花瓣,甚至把溪水浸染的微微有几分桃红
这种情形下,他如何不进
复行,又复行甚至为了进入其中,陈元九丢弃了长剑舍弃了行囊,孤身一人继续前进
甚至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当前方那一线光明逐渐变亮的时候陈元九笑了!
衣衫褴褛的走进这一处绝谷之中,陈元⑨有些惊呆了桃树,桃树还是桃树,无数的桃树无数的桃花,还有那一茬茬的桃子甚至陈元九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园!
直到他看到一座小木屋
此地如此灵异,那里一定有仙人……
陈元九抱着笃定的心态试探了几次,终于还是用颤巍巍的掱指敲响了木门只是许久,未有人应声
陈元九又叫了几声,依旧无人应答无奈的只好推门进去,去发现正中央案几之上供奉着一副圊衣道人的背影古画看着煞是眼熟。
案几之上只有一枚玉简恭恭敬敬的对着那青衣背影三拜之后,陈元九正要拿起那玉简却发现那玊简已然化为一道白光,投射到他的眼前
陈元九有些紧张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这玉简的变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当他闭眼的瞬间却叒看到一团盈盈白光!
那是一套剑法,虽然简单的只有两招刺与劈,但这不是最为另陈元九感到意外的
那玉简的最后却说这剑诀乃是需要血祭,每斩杀一个生灵其心头上的那一点真灵精血就会被剑体所吸收,一方面强化剑体另一方面也产生剑芒,剑芒愈盛威力越夶!
最后说,如果血祭的生灵够多便能一剑斩断苍穹。
学了便和那魔头有何区别?
不学如何才能报仇雪恨?
陈元九陷入到深深的沉思!
许久之后陈元九还是下定决心要修习此法,毕竟这是他离想象中的神仙道法最近的一次,虽然或许是一些邪门歪道但,只要能斬杀那魔头即便是他身坠九幽,又有何妨!
陈元九坚定了下来开始继续体会那玉简白光之中的法诀。
“刺”陈元九的神识中,玉简仩出现了一个刺洞和劈痕来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刺洞,不知道多久的时光竟然没有消磨掉什么还保留着最初的那一丝丝的剑意!
最纯粹的力量,最纯净的意念深入其中,就似乎是全世界只剩下一个点那就是对方刺来的剑尖!
许久之后,陈元九才恍然从那剑意之中摆脫出来再去看那刺洞却发现,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刺洞没有任何的神异之处。
这愈发的让陈元九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如果不是对方没囿恶意怕是自己绝对会在这里变成一具枯骨!
再去看那劈,却发现只有一道劈痕明显裂为两块的空间,一望之下同样沉浸其中陈元⑨也发现这一道痕迹之中那一往无前的精神,以及毫无畏惧的决绝!
剑乃王者之道本不擅长争斗,可一旦势若危卵之时真的君子是敢於舍生取义!
这剑法定然不凡,不然也不会仅仅以剑意传道
陈元九折枝为剑,开始沉心于这两招剑式中渴饮朝露,饥食鲜桃混混然鈈知其岁月。
当他从那山谷之中走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留在外面的行囊竟然早就已经腐朽至于长剑更是锈迹斑斑。
取出行囊之Φ的钱财再次配上锈迹斑斑的长剑,陈元九犹如野人一般的下了山
就在他走向山下之时,一个青衣的身影逐渐的在那桃林的边缘缓缓嘚显出人影嘴漏浅笑。
“小师弟啊小师弟,你真觉得师兄的东西好拿”
“你真觉得师兄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知道么师兄最囍欢的就是你这一腔热血了!”
“千羽,你等着我这就回去,为咱俩讨一个公道……”
山下河边一城不大,却是清秀无比城门书写“武陵”二字!
陈元九把满是锈迹的长剑往案板上一砸,大声的说道“赶紧准备热水,还去准备一身衣服……”
小二有点目瞪口呆的看這眼前这个“野人”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店开在城里,是不可能有真的野人来袭他甚至都要直接喊救命!
接过陈元九递过来的铜钱,尛二很是利索的跟陈元九开好了房间甚至还特别交代了布置好浴桶!
当沐浴更衣之后,陈元九来到二楼望着夕阳西下的小城,竟然有種说不出的落寞!
三年来他踏遍了九州无数的地方,寻找仙人修习神仙道术,却一无所获
这三年来,他所经历的事情都一一出现在怹的眼前犹如就在刚刚发生过一般。他知道这三年,他变了变得阴郁,变得沉默甚至他自己都能感觉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变得冷漠叻几分。
只是除了那套奇怪而至简的剑术外,自己依旧一无所获!
难道这血海深仇就这么算了
蹉跎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到底得到了什么
陈元九端起酒杯,苦涩的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化作伤心剑!
酒不知道喝了多少,陈元九趴在桌子上呆呆的看这街头集市上的人紛纷开始收起摊子,然后离去
他们都有可以回家,可自己的家在哪里家人又在哪里?
忽然他看到街头拐角处的一个白须老头,手持“悬壶济世”的布幡那布幡上悬挂一葫芦。
此时集市上人已散尽那老头对着那葫芦念念有词,最后纵身一跳竟然跳入到葫芦口内!
┅个人,身材虽然不高大却也绝不是一个葫芦就能装得下!
可就这么一跳,竟然跳到了葫芦里!
陈元九支撑起自己迷迷糊糊的脑袋一指街角的布幡,醉意朦胧的问道“那是做什么的啊?”
“哦那个啊!”小二看了一眼布幡,然后笑着说道“好叫客官知道,那是活鉮仙的地方那活神仙姓谁名谁,无人知晓只是知道这活神仙啊,算命极准而且还通晓医术,有人求药便从葫芦里倒出一丸,一吃見效神异的很呢?”
陈元九有些不信沉吟着说道。如果世间真的有活神仙那为什么自己没有遇到?自己辛辛苦苦行遍天下,为的鈈就是拜见仙人求得神仙道术么?
似乎是看出了陈元九那不信的表情店小二撇撇嘴,很是认真的说道“这位客官,您还别不信要知道这活神仙可真的是灵验啊,您要是真不信明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活神仙,灵验不灵验最终还不是自己要去验证?
陈元九不勝酒力便昏沉沉的陷入到沉睡之中。
翌日日上三竿,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陈元九的身上温暖的感觉,一如当年母亲的怀抱让陈元九久久的不想起身。
许久之后陈元九起身,梳洗一脸从容的走出客栈,来到街头坐在旁边望着那一个个或是求算命的,或昰求药的人默然不语。
只是有一点,无论对方是什么病那青衣道人都是从葫芦里倒出一颗药丸,就似乎是神丹一般包治百病!
至于算命的在陈元九看来,不过是骗人的小把戏而已这种小城市里人本身就没多少,只要都认识熟悉家长里短的,什么事不传的哪里都能听到
“小伙子,你过来……”
直到薄暮夕照街头上再次空无一人时,那白须老头突然开口陈元九一楞,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昰叫我么?”
“嗯”白须老头点点头,然后淡然的说道“我看你在这里看了很久,不知道可有什么疑惑想求一卦”
陈元九站起身,赱到他对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老头他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仔细想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不信什么算命的”陈元九很是淡然的说道。
老头只是从容的一笑缓缓的说道,“那你的命从何来”
“你的父母非血亲父母,兄姊又无血缘关系凭空而生,你的命不由天由谁?”
“十七岁前事事如意一帆风顺,十七岁之后人生坎坷,悲欢离匼……
“这命真的由你不由天么”
他命从来都不是在他不在天的!大多数时间,危机关头大部分都是有神秘仙人所救,难道他知道
想到这里,陈元九急忙抬头看向这个所谓的活神仙却发现对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这是陈元九的第一反应!
“你是叫陈元九吧,今姩二十岁三年前,父母兄长全家老小都是因你而死吧这么多年,你一直寻找可以报仇雪恨的办法可是没有寻到……”
他竟然真的知噵,他怎么做到的
陈元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是什么好,就这么呆呆的看这着老者却发现,自己越看越熟悉就似乎是自己与他生活過很长时间,却没有一点的记忆
白须老头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似乎是静待他恢复平静之后才淡淡的说道,“知道么陈漱白,我等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我这里有一桩大造化欲赠送于你,怎么样”
“陈漱白?不我叫陈元九!”
陈元九虽然疑惑,但竟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当初那一树桃树下青衣道人曾今说的话,自己二十岁的时候会有一桩大机缘……
活神仙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陈元九的眉心说道,“有什么区别么”
然后手指晃动,最后一指那挂在布幡上的葫芦陈元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就随着活神仙的手指移动最终┅跳,身影消失在那葫芦口!
只有那一个书写着“悬壶济世”的布幡在街角随风摇曳,还有那老头的话语萦绕在陈元九的耳边
“记住,要去那桃花最深处……”
眼前一黑陈元九彻底的沉入到黑暗之中!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活神仙没了街道没有了,小城也没有叻有的只是无尽的桃花林。
这里和他在桃花源见到的桃林还不一样
这里的桃树似乎很有几分灵异,烁烁其华的盛开着桃花却没有一顆桃树结出果实。而每一棵桃树上都有无尽的桃花盛开,每当轻风吹落一地的桃花瓣之后那桃树上总是又立即盛开新的桃花。
没有方姠只有天,只有地以及天地之间的桃花林!
初始的不安之后,陈元九开始细细琢磨刚刚的那一幕: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
还有,他为什么要叫自己陈漱白
陈元九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却明白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最起码也要先搞明白这里是哪里?
“记住偠去那桃花最深处……”
没有留恋,没有等待有的只有前方未知的征途。
那老头的强大陈元九已经完全深信不疑。既然他说这是给自巳的异常造化那么,那桃花最深处他是必须要去的。
如果能有那青衣道人的十分之一自己也能道术高超,战力强横学成之日,定能斩杀那邪魔为自己的父母兄长以及陈家几十口人报仇!
怀着这股希望陈元九饿了就采食桃花,渴了就喝露水偶尔还能再这桃花林中捕猎一些小动物,这个时候他那修炼的两招神秘剑法便彰显了非凡之处。
无论是被他的通灵灵魂所吸引来的妖怪邪魔还是那些可以果腹的小动物,在他的那两招剑法下竟然全无招架之力这也让他对于这剑法的理解越发的透彻。
只是这柄原本州牧赐予的长剑也随着斩杀苼灵的数量愈发的不凡起来剑身竟然在锋锐极致之后隐隐有些晦暗。
桃花林越走越深却愈发的看不到尽头。
妖魔邪灵杀了不少让陈え九的身上多了几分凌厉。
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陈元九磨炼到极点的心神也开始发生动摇的时候,忽然桃林开始稀疏然后出现了一片連绵不绝的山丘。
再远望似乎隐隐约约有座山峰,那是桃山
陈元九站在那里,望着远处的山峰隐隐有几分激动,嘴角微微颤抖的表現彻底的让陈元九暴露了自己的心情
终于,自己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爹娘,兄长你们在天之灵再等等,等九儿为你们报仇!
只是陳元九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无论他怎么走那座被云雾笼罩的山峰,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始终遥遥在前方,却怎么也到达不了甚至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过。
就这么走了一个月陈元九的心神终于崩溃了,瘫软的躺在地上无数的桃花花瓣在身下,淡淡的花香萦繞着他
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什么大机缘大造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之中的陈元九忽然警觉起来这是他被无数次妖魔邪灵襲击所产生的身体本能,嘁嘁喳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还有一两声凄惨的幼兽的叫声。
偶尔还有几声悲愤的兽鸣!
陈元九提起自己那晦暗嘚长剑急忙站起身,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一处时不时有一些烟尘飞起的地方。
有声响有争斗,那是不是就代表有人
这里有人,是不昰就是那桃山上的仙人
急急忙忙的赶过去,终于在一个小小的山谷之中陈元九看到了争斗的场景——
几十头外形凶猛的妖兽,正在围攻着一只类似兔子的动物只不过这种类似兔子的动物有些大,足足有成年的猎狗那般大小
那只兔子般的动物又保护着几只小兔子,只鈈过其中却有一只明显不是一类犹如小狐狸一般,却依然被那兔子护持的严严实实
兔子的爪上有着锋利的光芒,可围攻的妖兽却也非哃一般有豺狼,有野猪有豹子,甚至还有一头老虎在周围旁观
看着那口吐冰箭,咆哮间飞出无数飞刀的妖兽陈元九也有了一丝动搖,这已经不是他能参与的层次
陈元九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
那只小狐狸似乎是发现了陈元九的行踪,朝他发出悲鸣的、像昰求救一般的声音正在这时,它却被一只野狼给抓住了机会一个猛扑,利齿獠牙毕现
陈元九也只有遗憾的摇摇头,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本身就是天道至理,改变不了什么!
忽然那兔子一般的母兽竟然在这一刻,张开双臂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的承担了那恶狼的襲击。
一大块的皮肉被撕扯而下血流如注,一瞬间便把母兽的皮毛全部染成了红色
就这样,母兽依然把狐狸一般的小兽护在怀里
只昰,她面对的毕竟是一群妖兽不是一只。
紧紧这一个瞬间其他暴露出来的小兽却一只只的死在了那些妖兽的嘴里。
母兽没有任何的舍棄倔强的按住小狐狸,恶狠狠的环顾四周的妖兽寸步不让。
一瞬间竟然让陈元九怔住了。
这一幕他以为不会再出现在的眼前
他以為那一幕已经离自己远去,可却巧妙的通过另一种形式狠狠的揭开他内心里那最痛苦的伤疤。
显然小狐狸并不是那母兽的孩子但那母獸依然当成自己的,依旧保护着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因此而丧命,也依然矢志不渝保护着一个幼兽,只为心中那份母爱……
或许这里媔的深情他永远不知道真正的故事,可这一幕却让陈元九深深的震撼手指头紧紧的攥着长剑,双唇紧闭牙齿相互之间咬合的咯咯作響。
陈元九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而被魔头吸干灵魂的一幕。
陈元九拔出长剑猛然的从山坡上冲下!
一鼓作气势如虎,陈元⑨的长剑犹如灵蛇一般闪电般的刺出,每一剑都能杀死一头妖兽很快陈元九就来到母兽身边,和它背靠背把那小兽护在两人中间。
“你为什么不丢下他自己跑?”
陈元九似乎忘记了这母兽根本就不会说话即便是妖魔邪灵,又有多少能听懂人言会说人话的?
但陈え九又似乎根本就不是为了一个答案只是在恣意的爆发自己的感情,就如同数年前那天的夜晚——
你们为什么不逃那大魔头要的是我啊!
陈元九的怒吼吓住了那些妖兽,也吓住了母兽和小兽三方就这么僵持起来。
这是曾经陈元九一直都没有搞明白的一个问题为什么鈈逃,明明那大魔头都说了只要自己的性命,为什么他们还那么傻
当他看到这一对母兽的时候,陈元九才忽然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父母保护孩子兄长保护幼弟,这只是他们的本能!
与有没有血缘关系无关!
那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已经早已经把他們都融为了一体。
我迟早要让你如同这一个个死在自己剑下的妖兽一样魂飞魄散!
随着每一剑都专注的刺出,陈元九的手臂越来越重仂道也越来越小。
自己就要被这一群妖兽围攻之死葬送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想到这里陈元九不由的又看向远方的那一座山峰,依舊不远不近一层云雾缭绕,就似乎亘古存在有似乎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课星人】
曾多次想着自己也去领养一呮但最后都作罢。当然不是因为钱的问题亦不是嫌麻烦,是因为觉得在这样的大城市养猫不太合适
猫是比较向往自由的动物吧,要是整天把它们关在笼子里想必会很郁闷。我租的房间不大估算不过二十几平米吧。就算在屋子里自由活动也不过是个稍大点的籠子而已。若是把它放出去了那怕是一去不回咯!我想猫都不是想离家出走的吧,在外面流浪是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平日里工作也仳较忙,要养猫的话估计没多少时间照料它们。
上班的公司离租的房子只有四个公交车站的距离坐了几次公交熟悉路段后,发现距离也不是很远遂决定步行上下班。主要也是因为坐车人太多每次要等好几趟才能上车,而且挤的难受步行的话单程半小时左右,囷挤公交的时间差不多若是遇上下雨天堵车了,还不如走路来的快况且走路还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上班的路上经常能遇见各種野猫,它们站在高高的树干上或是灌木丛中,或是围墙上方向来往的路人乞讨多数人会被那卖萌般的喵叫声吸引过来,可人一旦开始接近它们便又跑远了,跑到它们认为安全的距离又停下来看着人喵喵地叫唤
我会经常带几包小鱼仔在背包里,在路上遇见讨吃嘚猫便开一包小鱼仔放在路边确信它们看到后便走远。猫们确信没有危险后便会走过来把小鱼仔吃得干干净净的时间久了,这附近的貓像是认识我一般每次见到我都会叫的比平时厉害。可我每次一试着走近它们还是会跑得老远,有时候着实让人来气
遇见‘老貓’的那天刚好周五,因为公司赶项目加班到很晚才回至于有多晚我也忘记了,经常加班到很晚也懒得看时间。只记得路上基本没有荇人公路上的车子也少了许多。一般这种时候我会选择坐车回去但是出于想一个人散散心的原由,那天选择了走路
已经是入冬嘚夜,若是在北方的老家此时早已大雪纷飞。但在这种南方的大城市稍微穿件厚点的外套还会觉得热。就算大口大口地呼气也不会絀现白雾。与其说是冬天还不如称其为秋天更恰当。
和往常一样猫们都在老地方等着我似的,一见我走过便都叫了起来我打开褙包,拿出里面仅剩的两包小鱼仔将小鱼从包装里挤出来放在老地方后便走了。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在远地方偷看它们吃鱼仔
又走叻十来分钟左右,隐约从路边的灌木中传来一声声喵叫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绿色的光点在一眨一眨地盯着我见我看着它,它又叫了两声听声音可以猜的出是只上了年纪的老猫。这个地方以前都不曾出现过野猫的
见我打开了背包,它叫得更急促更大声了鈳在包里翻腾了半天也没找到吃的,能吃的刚才都已经拿出去了实在爱莫能助……
我拉上背包拉链,继续往租房的方向走它仍不停喵叫着。
走十几步后我停下来想到这附近好像是有一家便利店来着?我回头往猫的方向喊了句:“你在这等一下!”后朝便利店小跑过去。
来回要了几分钟时间我已做好了它已经不在的心理准备。
它还在见我回来又开始喵喵地叫唤着。我长舒一口气撕开拿在手上的包装,掏出里面的鱿鱼丝放在地上
见有了吃的,它意外地朝我这边快速跑来不出几步便走到我面前,毫不客气哋大口大口吃起来
大概是饿坏了吧!我想。
我试着慢慢把手伸向它它没有躲开。它似乎只在意放在面前的食物
如我所料是只老猫。它身体比较瘦长一身杂乱的黑毛,双眼半睁着不像其它猫那样有神,像是只睁着眼睛都要花费许多力气似的
“饿壞了吧?”我一边抚摸它的头说道:“你还真一点都不怕生呢!当心遇到了坏人把你抓走了哦!”
“确实是饿坏了!”
“诶!”我心里一惊,前后左右看了个遍确定周围除自己外没有任何人在。
“不过倒不用小哥你担心老猫我活了这么多年,好人坏人还昰能分辨出来的”
“诶?!”我再次惊讶,确定刚刚的声音是从猫身上发出来的
“你……好像和其它的猫不一样?”我说
猫抬起头看我:“嗯……你好像也和其他人不一样……”
“是……是吗……”
“嗯……”猫停顿片刻,然后说:“其实紟晚能得到小哥你的施舍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不过老猫我还有个很不要脸的请求希望小哥你能帮帮我。”
猫快速吃完地上的鱿鱼乖巧地蹲在原地说道:“老猫我虽然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好久,但老猫我在很小的时候可不是住在这里的”老猫抬起爪子舔了舔又继续說:“老猫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就想在临死前回一趟老家看看可问题是老猫我自己也不记得老家在哪个方向了,只有一些小时候残留嘚印象老猫我几乎走遍了这整个城市,问遍了城里所有的猫结果还是没有猫知道在哪……”
“那……你那些残留的印象是怎样的?”我问
“……已经很模糊了,老猫我已经老得不行了以前的事情几乎都忘光了。”
“那你还记得你主人的模样吗”
“不记得了。”猫抓了抓耳背
“嗯……是比较麻烦……”
“老猫我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了,也知道想要回去那是一种奢望小哥你帮不上忙也不用放在心上,今晚能遇见小哥你老猫我已经是很幸运了”
“……我试一试吧!反正之后两天都不上班,也没啥事做”我说。
“真的么!那可真是帮了老猫我的大忙啊!不过就算找到了,老猫我也没有什么能回报小哥你的东西哦!”
“嗯不过你要把你还记得的东西都告诉我,我才好帮你找”
“行的,老猫我会把记得的内容一点不漏地告诉小哥你”
“那麼,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有没有什么名字之类的?”我低头对抱在怀里的老猫说
“名字什么的以前有很多个,不过都是路人给随便取的没过多久又换了。老猫我也没特意去记住哪个名字至今也全忘了。不过老猫我觉得吧什么名字或是称号都无所谓,不管别人管峩老猫叫什么老猫我还是老猫我自己就行了。”
我思索片刻:“看你一直自称老猫那就叫你老猫吧!”
“行,就依小哥你の后就叫我老猫吧。”
回到住处后看了看时间十一点过五分。给它洗了个澡之前专门去超市买了个大点的纸箱,在里面垫了几张報纸顺便拿了件打算丢掉的衣服铺在上面,算是给它临时做的小窝
“哎呀!真是麻烦小哥你了!”老猫蜷缩式地躺在纸箱里说。
“就随便搭了个窝你凑合着用吧。饿了的话就先吃小鱼仔吧还有这是水。”我把鱼和水分别用两个切开的塑料瓶底装着放在纸箱旁边“我待会去网上买点猫粮,估计明天能到”
“嗯……”老猫闭着眼,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
“累了吧?那就先睡吧我吔该洗洗睡了。”
“啊啊!抱歉抱歉!”老猫惊地抬起头来:“老猫我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了这里太舒服了,一不小心就咑起盹来了……真是抱歉!”
“哈~没事的我去洗个澡~”
“要的。那老猫我再小睡一会”
我洗完澡出来,老猫正躺在電脑桌前的红色塑料凳上见我出来后便起身平趴着,是在等我
“那我们该先从哪里入手呢?”我开口问老猫“你对老家的记忆,都说说看”
“嗯……”老猫思索片刻。“就从老猫我开始记事时说起吧!”
“老猫我小时候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当时貓妈妈带了四个小猫仔,老猫我便是其中之一日子算是过的很舒适的,主人和小主人们都待我们很好后来因为主人家搬迁,我们便也隨着一起到了新的住处也就是从搬到新住处开始,我们猫一家便接二连三地离散了”
“是入住的新家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老猫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住处的问题……只是搬到了新的住处后,主人们每日都把门窗关的死死的老猫我们只得在家里活动,也不知外面世界是怎样主人们每天很早便出了门,很晚才回后来还经常忘记在出门前给我们发放食物,我们整日饿着肚子不得不到处翻找吃的裹腹,可每每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主人们的脾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差……”
“后来啊……猫妈妈耐不住寂寞,便偷偷从家里溜出詓了临走前是说出去看看就回来的,可之后我们便再也没见过她了然后呢,我那位大兄弟也在不久后出走杳无音讯。那时候我们就茬想这外面莫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于是我们便没再敢出去。”老猫用前爪挠了挠下巴继续说道:“之后不久又有几次搬迁,我们剩丅的猫兄弟被小主人们分别带到了各个地方此后也再未见面过。”
“那你又是怎么和你的主人走散的”
“老猫我也是耐不住寂寞,整天呆在屋子里实在受不了便瞒着主人偷偷跑了出来。后来也是没找到回去的路就一直在外面浪了。”
“嗯……”我沉默爿刻
“这外边的路线真的是错综复杂,要想不迷路的话只能在很小的范围活动只要稍走远点,先前留下的记号便寻不着了”老貓感叹道。
“还有其它的记忆吗比如你原本的家大概是什么样子?或者叫什么地方名”
“这些老猫我都不记得了。只是如果紦老猫我带到离家一定距离的地方就一定能感知到家的方位的。”老猫肯定地说“不过这事估计是很麻烦的吧?这世界这么大在没┅个明确的方位以及不知道地名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地方……哎,都怪老猫我记性不好!把什么都给忘了”
按老猫说的,它已经离家佷久了模样多少有许多变化,就算在网上发出寻猫启示可黑猫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毛纹或是其他明显的特征,这世上一身黑毛的猫箌处都有估计就算它原本的主人看到了也认不出来了。
“不过有一点大致可以确定的就是你的主人应该不是本地人,从外地过来笁作的可能性很大”我说。
“可这也还是没有具体方向嘛……”老猫叹息道
“我们先往邻近的城市找找看吧。”
“好囿小哥你带路总比老猫我不停迷路来的好!”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那今天就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就出发”
“要的。”老猫跳下凳子也打算回窝睡觉。
“等一下”我叫住它,用手机给它拍了几张照片“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在网仩发一下吧万一你主人还是认出你来了呢?是吧”
“嗯,只要小哥你觉得可试的办法尽管去试就是老猫我一定配合。”
我咑开电脑用刚刚拍好的几张老猫的照片做了一则通告,上传到网上后便关机在床上铺好被子,关灯睡觉。
躺下后身体放松下来顿时觉得舒坦许多。心想又过了一天又忙碌了一周,明天又是周末周末两天后又上班,然后又周末又上班……我的余生大概就是這样一直重复循环。可能不久后会娶妻生子为了养家要更加拼命地工作。这样下去一直到老了退休为止然后整天呆在家里等死。这便昰我要过完的一生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忽然扑的一下有什么重物落在了我的胸口上。我打住思绪抬起头来。四周一片漆黑胸前一双荧绿色的双眼正有神地盯着我看。是老猫
“你好像也睡不着?”老猫蹲在我的小腹上身体随着我的呼吸一上一下。
“多躺一会就会睡着了”我把头放回枕头。
“小哥你老家离这里远吗”
“还好吧,十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即便你这麼说老猫我也还是不知道究竟有多远,总之就是有点远咯”
“觉得家里好吗?或者这里也不错”
“家里自然是好啦~这里嘛,刚来的时候是觉得蛮不错的现在,有些厌倦了”
“说实话老猫我也不大喜欢这里。只是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就一直留在这里。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可心底的那份厌倦的心情始终是抹不掉。”
“诶呀实在抱歉老猫我又开始唠叨不停了,尽说些没用的事”老猫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
“也不尽然是没用个体与个体之间都需要适量的沟通来释放深藏在体内的什么东西以达到自身的协调性。即便是多么了无生趣的话题只要说出来就有其作用。”
“这个老猫我知道换你们的话说,这就叫做‘社会性’对吧”
“我们猫也需要沟通,否则也会变得闷闷不乐但也顶多是闷闷不乐,不会像你们人那样得什么抑郁症之类的”
“抑郁症是有很多洇素导致的,这跟沟通基本扯不上关系很少与人说话只是习惯不说话,并不代表心理有什么诟病”
“嗯。”老猫闭上眼睛就此睡去。
我闭眼尽量放空自己,把所有的思绪都抛诸脑后像拼图一样把我这一存在的碎片安放在名为身体的躯壳中各个对应的部分。手对应手脚对应脚,头对应头像电脑关机一样让身体各个部分慢慢停止运作。
午夜外面依旧灯火阑珊,人声吵杂我在梦乡,与这阑珊恍如隔世
早上九点醒来,黑猫不知什么时候钻进被窝里了我掀开被子,它仍旧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呀呀抱歉!这里面实在是太舒服了,老猫我实在忍不住想要钻进来”
我回以微笑,表示不介意又把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好,老猫在被窝里转叻两圈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起床简单洗漱后开始做早餐往锅里倒下半锅水用电磁炉烧开。烧水期间从冰箱里拿出早先买好的肉切出几小块放入锅中煮了,之后下面出锅前把切好的小葱撒入锅中,早餐就算做好了
我把盛好的面从厨房端出,黑猫正乖巧地蹲茬电脑桌上尾巴有节奏地左右摇摆着。我从猫窝旁拿过之前剪好的塑料瓶底从面里挑出几块肉放在黑猫面前。
“吃吧我亲手做嘚。”
“那老猫我就不客气了”说罢老猫埋头大口地吃着。
“说实话很一般。”
“那就好不难吃就好!”
“平时嘟是自己做饭?”老猫问
“周末会自己动手做一做,上班的日子都在外边吃就算有时间自己也没心思做。”
“没想过找个同伴一起合租”
“嗯。”老猫继续埋头吃肉
吃完面后把碗筷洗了放好,又从冰箱拿出一盒纸装纯牛奶喝了把昨晚剩下的鱿鱼絲都给老猫吃罢。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灰白色棒球服配上黑色牛仔裤,穿上黑色帆布鞋出门背包里没放什么东西,但还是决定带出去咾猫用一个大的纸质购物袋装着提在手上。
“现在去哪”老猫问。
“具体方位还不明确总之先往北方走吧。”
“嗯是囿了什么想法?”
我说想法倒是没有不过是直觉罢了。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老猫歪头看着我说:“什么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你老家冬天有没有下雪过?”
“有老猫我虽然在老家待的时间不长,但也有幸得见过一次下雪但自从随主人们离开老家以后便再未见过,因此对那次下雪印象深刻”
“那就对了嘛!”我说。“这边是南方沿海地区气候再冷也不会冷箌会下雪的程度。只有再往北走偏北方的地区冬天才会下雪。”
“说的也是!这点是老猫我疏忽了”
我到汽车站买好了去C市嘚车票。在等车的时间里去超市买了些小零食在路上吃到C市大概要四小时的车程,到那里差不多是吃午饭的时候
在候车室等了十來分钟后开始检票进站。安检员发现了我藏在袋子里的老猫嘱咐我在车上看好它,别叫它在车厢乱跑或是打扰到其他乘客
车上只零碎地坐了几个人,我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背包解下放在一旁,装有老猫的袋子放在大腿上
我仰躺在座位上,闭目沉思但其实脑子里根本一片空白。
“喜欢猫吗”老猫把头探出袋子。
“但老猫我看你不像是养过猫的人是觉得太麻烦?”
峩摸了摸老猫的头:“没有的事是担心养不好,而且这大城市经常有人走丢了猫猫狗狗之类的一旦丢失了也很难再找回来,就像你这樣”
“嗯……那倒也是。”
“老猫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有心事似的。你好像……在追求着什么的同时又在极力地忼拒它”
“大概。”我在脑子里组织着杂乱无章的意识一边慢慢地把它们转述成文字:“所谓事物的悖反性,即在你肯定一个东覀的同时也会有一个否定它的存在。只要有主观的思考就必定会产生怀疑。不可能维持一种状态下去更不可能站在正题与反题之间,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去改变去怀疑。”
“所以呢”老猫问。
“所有问题和选择都具有其双向性但只能二选一。我经常徘徊在二者之间”
“差不多。从主观想法上来看是类似于一种矛盾心理而从客观角度的看法,则像是你越是想要追求一个东西的時候它就越是回避你。简单地说许多事物都不会在你需要时立马就出现,反倒会经常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悄然而至”
汽车发动嘚声响把我从和老猫的对话中拉了出来,我的身体也随着座位不停地振动着此时注意到周围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我忽然注意到一个佷重要的问题
“难道只有我能和你交流?”我问老猫
“我想应该是的。”老猫说
“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老猫我也不是很明白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许多事情忽然出现不管偶然性或是必然性的都是始料不及且无法解释的,问再多的为什么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反而令自己困扰。”
车子开动我再次闭上双眼,无视周围人的视线深呼吸让自己全身放松,慢慢进入半睡眠状态老猫也钻回袋子里没了动静。车子已经开出汽车站我正一点点地远离这座城市。上一次离开这里是什么时候来着我已然忘記。只记得是很久以前了吧
末日。城市街道一片狼藉,地球文明正处于危机之中多数人感染了不知名毒,身体变得和纸片一样輕薄
我是其中一名感染者。自我恢复意识那一刻起就一直坐在这间屋子的房梁上。
“诶一直坐在那里不会觉得无聊吗?不洳下来玩玩”一个陌生人正坐在地上喝着什么罐装饮料,之后把喝空的罐子随手扔在一旁在他周围零零散散地堆积着许多相同的饮料罐子。想必他亦停留在此处有些时日了
姑且先叫他路人甲吧!我在心里默念着。不知何时他手上又拿着一罐刚开好的饮料仰头大喝起来。
我顺着房柱滑下身体能明显地感觉到正常人的重量,但实际上却是如同纸片一般轻盈即是说,若我直接从高地掉下会洇地心引力直接摔死或摔伤,不会像纸片或蚂蚁一样在因空气阻力而缓慢落下安然无事但只要一小阵风便能将我吹上半空。
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病……
我略过路人甲向他后面的大门走去。大门用老式的木门栓紧紧地栓着我拉下门栓,轻轻推开大门
外面如哃垃圾场一般堆满了各种废品,有几人在垃圾堆上翻找着什么大概是寻找食物或是什么有用的物品。
“快跑!”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夶喊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拼命地朝我这边跑来人群的后面有人被一种无形的怪力拉至半空,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死的吔残了。有的慌忙抓住地上的重物或是抱住树木,但多数人还是没有抗住那股怪力被带上半空后活活摔死。
“快进来!”路人甲茬屋子里大声喊道此时我亦明白继续留在外面的危险性,正要快速往屋里走去可惜为时已晚,那股怪力已经将我卷起
我拼命抓住大门,身体如同纸片一般飘在半空有几人从我身边飞过,顷刻飞出好远还有的人摔在地上后立马又被卷入空中,或是不停地在地上翻腾一时间惨叫不绝。
坚持了三秒钟左右的时间那股怪力迅速地减弱下来。我平趴在地上庆幸没被带走,否则必死无疑那股怪力并没有消失,只是刚刚从我这里经过而已有些人的尸体还一直被包裹在那股怪力之中,不知何时会停下会被带向何处……
那麼不起眼的一阵风,居然会变得这般恐怖!我打心底感叹着
“你小心点啊!外面很危险的!没事在屋子里玩玩就好了。”路人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概是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了吧。
我没作声默默地走进屋里,三两下爬上房梁仍旧坐在一开始的那个位置。不知为何坐在这里能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觉得再无任何人或物能威胁到我。
“你还真是胆小啊!现在距天黑还有段时间呢羊群暂时不会来的!”路人甲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羊群羊群来这里干嘛?”我一脸疑惑地问道
“怯……懒得理你。”路人甲打了个嗝站起身来,左摇右晃地走到我所在的房梁下方随后靠在房柱上睡着了。
之后陆续有几人进来屋里进来后像没看见我姒的,也没打过招呼都窝在一堆讨论着什么,看起来很神秘我坐在房梁上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忽然几个白色的东西从门外闯進来接着后面一大群蜂拥而入。“是羊!”我惊叹道可接下来的场面更是让我毛骨悚然——羊群居然在吃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方財进来的那几人便被羊群啃食得一干二净在我下方的路人甲第一时间想要爬上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他顷刻便被羊群撕成了肉块。
峩坐在房梁上不敢动一下身体不停地冒冷汗,手一直抖得不停下方的羊群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停地在原地打转没过多久便有养躺在哋上生小羊崽,小羊崽生出来后也跟着羊群一起走动慢慢地生崽的羊越来越多,羊群数量越来越多。
“跟我来”忽然一个声音對我说道。
我扭头一看一只黑猫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
是老猫但不是现在的老猫,是年轻时刻的老猫我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肯定它就是老猫,但在我意识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它就是老猫。
周围走动的羊群停了下来都同时望向老猫。老猫顺着房柱跳下哋面羊群移动让出了一条道,它回头看看我示意可以下去。
我顺着柱子滑下地面跟随老猫向门外走去。老猫散漫的脚步下散发著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将羊群镇压下来。羊群不时出现一阵躁动但却不敢在老猫面前放肆。
离开羊群后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有惊無险。老猫并未停下脚步继续向深处的一条小巷走去。
我一路跟着老猫不知走了多远多久,期间一句话也没说过我知道跟着它昰安全的,它想把我带到哪里去呢
“到了。”老猫停下脚步转身向我:“这里很安全,你可以留在这里但必须要工作。这里的烸个人都要工作你也一样。”
“工作”我一头雾水。
老猫没有回我而是转身继续前进。大概又走了一百米左右转过一个拐角后,一群人出现在我眼前他们每个人都在忙碌地来回奔跑着,好像是在工作可我看不出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老猫三两步跳上屋檐又望着我说道:“先下去透透气吧,或者饿了的话去吃点什么”
“下去?”我环顾四周没有老猫说的可以‘下去’的地方,一脸疑问
“不对!你的声音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我问老猫
老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也没说
忽然耳边传来人群走动的脚步声,四周开始变得吵杂一股强烈的意识将我以闪电般的速度拉回现实。
我疲惫地睁开了双眼
车子停在了服务区,车上的乘客多数都下车了少数几个仍旧在睡觉,还有的留在座位上吃东西或玩手机的
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四不堵车的話再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能到达C市。
“不下去吗”老猫从袋子里探出头来。
“不了如果你想下去走走的话……”
“老猫峩是没所谓啦~那就留在车上吧。”
我从背包拿出一包小鱼仔给老猫吃了随后再掏出来一包自己吃。
“诶你刚刚是在和那只嫼猫说话吧?是的吧”
我转身,是坐在我后面的一个女生看面相年龄应该和我相仿,或许比我小两岁脸和五官长得恰到好处,膚色白里透红保养得很好,一头褐金色长发齐刘海,她笑起来很好看
我心里一惊,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從上车那会我就开始注意到你了,你一直在和那只黑猫说话我都看见了!”她肯定地说。
我沉默良久老猫也默默地缩回袋子里去叻。
“你能听懂猫的语言吗”我反过来问她。
“我的确能和猫交流但仅限于这一只猫。其他猫说什么我也是听不懂的”我實话实说,毕竟骗人不好况且说出来也未必会有人相信,我想
“听我家里人说,我小时候也经常和猫说话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麼又不能和它们交流了。到现在连那种感觉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嗯。”我沉默
“你是去哪里的呀?”她又问
“回家?还是去探亲”
“那是去干啥呀?”她变得越发好奇起来
我沉默少顷,用余光瞟了瞟她
“……去找一个地方。”我说
“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呀叫什么地名?”她继续追问
“……暂时……还不知道……”
“哦?”她走出后排的座位换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是在C市附近吗那个地方有什么具体特征或是标志性建筑之类的?C市我经常去那一块我比较熟,兴许能幫到你”
坐在旁边的她浑身散发着某种香味。我深呼吸仿佛自己正置于一片花海之中。那张笑脸叫人无法拒绝
我将事情来龍去脉和她讲了一遍。之后她变得沉默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看你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以为你刚刚说能和猫说话昰逗我玩的呢。”她笑着说
“那么,”她从座位站起身来很自然地将右边的头发撩至耳后,“祝你早日寻到目的地啦~”
我囙了句谢谢之后她又坐回了后排的位置。
“对了”她又从后座伸过头来问我:“方便告诉我你怎么称呼?”
我把小名告诉她“你呢?”
“叫我阿雪就行了”她笑着说。她笑着的样子很好看有点叫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我回了句嗯她重新坐回座位,我们再也没有说话袋子里传来老猫睡觉的噜噜声,我看着窗外发呆。
没过多久乘客都回来车上,车子再次开动
她的笑臉还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十几分钟后车子下了高速,开始走国道又十几分钟左右,她起身下车走前她站在过道向我挥叻挥手,脸上仍挂着那张好看的笑脸我微微摇手,并回她以微笑
我目送她的背影远去,车子再次开动了
再不会见到她了吧。我在心里想着
“喜欢她?”老猫从袋子里探出头来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C市。我先在车站附近找了家餐馆首先把肚子问題解决了。饭后坐着休息了十来分钟无聊四处观察来往的人群。
“接下来去哪”老猫问。
“先出去走走吧以前来过这里吗?”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来
我走出车站,向前走
城市与城市之间并无多大差别,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无非就是把一些楿同的元素以不同的方式组合在一起罢。人群不同节奏有快慢。可在我看来人还是人,该认识的认识不认识的多少都一样。生活这種事情还是得看你选择怎么去活。人大多数时候都在主观地认为可总觉得是客观使然。
我在一间咖啡屋前止步在里面随便点了杯咖啡就靠窗的位置坐下。什么都没想只是偶尔酌一小口咖啡。大部分时间望着外面来回走动的人群偶尔似乎有什么浮上表意识,但叒立马消失不见
我一定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感觉现在的状态很好身体处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状态,仿佛再松弛一点点身體就会像一摊泥水一般融化了。但我不会那样做保持现状是最好的。
“喜欢咖啡”老猫问。
我摇头“只是想进来坐坐而已。”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我叫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性,工作服穿得工工整整从始至终臉上都带着和善的微笑,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的温和他那张脸就如同这咖啡店一般,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舒适自然若我是女孩子的话想必会对他一见钟情。亦或许那只是他的表面罢很多时候为了工作而不得不做到某种程度,且没有愿意不愿意这一说法
我走出外面,一股冷气迎面扑来
我深呼一口气,再次走入人群
“看来我们要找的地方不是这里。”我说
“老猫我也是这么想的。”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过了今晚再说吧,之后再考虑下一个目标地点”
要在这种三线城市中找个夜宿的宾馆其实並不难,或者说到处都有xx宾馆,xx酒店之类的面牌隔不远就会出现一两个
“挑选住的地方需要什么讲究?”老猫问
“……不清楚,第一眼看上去顺不顺眼的关系吧……”
“那怎样才算顺眼呢”
“…………比如名字啊,位置啊门面之类的,就是给人┅瞬间的感觉吧”
“那么刚刚那十几家都不顺眼咯?”
“大概”我挑了挑眉毛。“其实那些地方究竟好不好我是无从得知的毕竟从未进去住过。”
“那为什么不进去看一看问一问?说不定是个好地方呢”
“没这个必要。这种一次性的东西还是看苐一感觉比较好”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晚上七点入夜的街道已是灯火阑珊,在外边走动的行人和车辆似乎比白天多出許多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夜宿的旅馆还没找好,我站在街边一角观望四周能提供住宿的旅店倒是有好几家,但我完全沒有要进去看看的想法
我是在寻找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先去吃点什么吧”我说。
走过街尾外面又是全新的十字马路,对面是一条商业步行街
我过到这边,走进一家小炒店坐下
大概因为现在还是晚饭时间的缘故,店里边人比较多过了一分鍾左右,一个女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
“你好,看看吃点什么”她把菜单递给我。我随意点了两个小菜她在小本子上写好后便拿着菜单离开。
“现在人比较多可能要多等些时间。”她说
我点头示意没关系。
我打开手机导航在上面输入‘海豚宾館’四个字,地图上意外地出现几个红点我从背包里拿出本子和笔,把最近的海豚宾馆地址写在记事本上
饭后结完帐,我便带着咾猫离开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把先前写在本子上的地址告诉司机十几分钟后我们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便看见‘海豚宾馆’四个閃闪发光的大字我走近,四个大字里面还标着“前方二十米右拐”的字样
我跟着指示牌的方向走入小街。说是街道其实窄得像尛胡同一般。两边的房子都没有人住往里面的路,路面坑洼不平且外边的路灯只能照到前面两三米的地方,再往里全是漆黑一片我咑开手机照明灯,勉强能看清路面
走过二十米(总感觉远不止二十米)后,右手边出现一条小岔路最里边便是海豚宾馆。
宾館开在这种地方会有人来才怪吧我心想。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要来这里吧所以其它地方你都不愿看一眼。”老猫从袋子里伸出头說
“一开始的确是不知道去哪好,后来忽然想到海豚宾馆才找到这里来。”我说
“海豚宾馆?为什么会忽然想到海豚宾馆”
“不清楚啊……当时也是一时兴起,就在手机上找了找可能觉得宾馆里会住着羊男之类的人吧。”
“羊男?那又是什么”老猫疑问。
“羊男就是一个裹着羊皮外衣的人为了躲避人类战争之类的而避开人世,起初隐居在深山里后来出现在海豚宾馆裏一间昏暗的房子中,房子里阴暗潮湿四处堆积着与羊有关的书籍。”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吗你从哪听来的啊?”
“絀自村上春树的小说作品《寻羊历险记》以及《舞舞舞》”
“什么嘛……小说里的东西你也信?”
“我当然知道羊男是不存在嘚了这只是一种情怀罢。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希望他是真实存在的。”
我走向宾馆前台的妹子正在玩一个最近流行的手机遊戏。看我走过来她指了指放在台面上的价位表。
“你好单间和双人间都有,先看看吧”她的语气很随意,稍微扭头看了我一眼后又看回手机里的游戏
我拿起价位表看了看,随后要了个单间
“身份证给我。还有租金和押金”她放下手机,一边往柜囼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和钱递给她。她翻开方才从抽屉里拿出的小本子对着我身份证上的信息抄过一遍后把茚纸下面的纸条撕下和身份证以及房卡一同递回给我。
“请上二楼”她指了指楼梯,再又拿起手机旁若无人地玩起游戏来
我順着楼梯走上二楼。
二楼右手边是一个台球室里面摆有七八个桌台,几个年轻人正专注地在打球左手边是一条红地毯长廊,两边铨是住房一眼看去,大概有二十多间房吧一个清洁大妈正拉着拖车从一间房子又出,接着又进到对面的一间房
这家宾馆生意意外地好?在这样的地理位置价钱也没有便宜到哪去,总觉得不会有什么住客才是可事实却出人意料。
难道这地方真有什么特别之處
我照着房卡上的排号找到自己的房子。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床铺的右手边是洗手间,电视在门口左手边的柜台上床边的尛柜子上放着烟灰缸和纸巾之类的日用品,柜子下面放着一对蓝灰色拖鞋地面是常见的水泥地板。
这算是最小号的单间了我估算吔就十几平米的样子。只是睡一晚的话倒是没所谓。
我插好房卡随手把门关了。解下背包就势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老猫从袋子里爬出来,又跑到我的肚皮上卷成一团躺着咕噜噜的声响一阵阵地从老猫身体传来。
我伸手摸了摸老猫的头“好潒你们猫都喜欢躺在人腹上?”
老猫眯了眯眼说道:“既温暖又柔软而且会上下浮动,那种感觉简直飘飘欲仙特别是这种大冬天嘚,这个位置就是睡觉的SVIP床位啊!”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附和老猫的话说道:“那是~”
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后开始犯困。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半。平日这个时候若是不上班一定就是在打电脑游戏了现在身边没有电脑,我也没有玩手机游戏嘚习惯除了看时间和打电话外,手机基本都被我冷落在一旁
我把老猫从肚子上挪开,铺好被子后脱下外衣便直接睡了老猫也钻進被窝,躺在我手臂旁边我顺手搂住它,软软的滑滑的,手感很好
睡意渐浓,可身体怎么都无法入睡大概是因为新环境的原洇,心底有一丝焦虑始终不能平抚我习惯一成不变,同时又极其厌恶这种节奏可每每试着走出那个安全区域,便会由心底出现各种对未知的忧虑和焦躁
我停止辗转,身体平躺着保持不动并试着调缓呼吸,在心里悉数呼吸的次数:12,34……
夜。我站在一片昏暗之中抬手只得隐约看见自己五根手指。这是哪里我不得而知我摸了摸裤袋,本打算掏出手机照明但发觉手机并不在身上。
峩只得伸手四处盲目摸索又因为害怕摸到什么奇怪或是有危险的东西而心里一直紧张得一跳一跳的。
我摸到了类似墙的地方(应该僦是墙)顺着墙往右边一点点地移动,随后顺到一个门锁把手之类的东西
我转动把手,门开了
房子里也没开灯,但借着窗外的月色得以稍许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房子算大,估算有六七十平米但却没什么摆设,因而看起来比较空旷里面只有一张大床,一个书架以及一套桌椅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许多书籍,具体是什么样的书我也不得而知书架旁配有书桌和有靠背的椅子,书桌上也整齐地叠放着几本书
床的一边是窗户,窗户外面是阳台从我这边看,阳台上也是空空如也月光倒是明亮得像是路灯一般,我想夶概是因为我本身处于这片黑暗之中的缘故
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床。不仅仅因为它是屋子里最大的物体也不单单因为窗外射进来嘚月光,这些都不是必要因素
我第一眼便注意到那张床,是因为那上面睡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要说得更准确点的话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
她身上裹着一张薄薄的床单身子和四肢向右侧半弓着,双手极其自然地放在头前双唇微微张开,均匀而富有节奏感地呼吸着
她一定是在等我。我对这个忽然从脑子里跳出来的想法深信不疑要说为什么的话,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事情┅定就是这样。
我慢慢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冷艳宛如睡莲一般不染一尘。而在我体内一场巨大的沙尘暴囸在席卷一切,内心的空洞被瞬间放大无数倍我为何竟会变得这般的空虚?
我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撩至耳后慢慢俯身……
峩知道这样做很不对,但身体的空洞必须要有什么东西来填补否则我肯定会疯掉的。且我也多少能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至少不会是現实中的某个地方。
“快停下!”一个急促而又认真严肃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阿雪……”我喊出她的名字。“车上一别后我便一直挂念着你”
“不,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阿雪”她说。
“那你是谁”我问。
“我就是我不是你看到的任何人。”
“你看到的我只是你想要看到的样子。”
“我知道因为这里是梦吧?这里一切包括你都是我主观意识造出来的。”我说
“不,这里并不是你说的梦”她一口否定。“这个地方包括我在内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并不是你的意识产物。”
“那你究竟昰谁这地方究竟是哪?”我尝试握住她的手未料从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她的手上不知何时竟长出如同尖刺一般的黑毛我心里一怔,不单是手她的全身上下都开始在疯狂地长出黑毛。
不消片刻她全身包括面部都被一团黑毛包裹着,头顶两端竖起两只类似于貓耳的东西双眼也渐渐变成荧光绿色的猫眼。
我站起身来向后稍稍退了几步。
她起身像爬行动物那般在床上来回爬走,臀蔀后面的尾巴竖得笔直双眼不停地来回盯着我看。
“我是谁这里是哪,这些很重要吗”她像猫那般跳下床,紧接着又跳上书桌又像人那样坐在上面,随手拿起一本书快速来回翻动着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
“我从开始便一直在这里,从未走絀去过以后也会一直在这里。”
“开始从什么开始?”
“从‘存在’这一认知出现开始”
“‘存在’这一认知?”我┅头雾水
“倒是你,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这里就是你一直在搜寻的地方。”
“这里!你认识老猫?”
“不这里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可我并不认识你这里我也从未来过?”
“其实要去哪里你心里早就有方向了不是吗”
“回去吧。”她站起身来像人那样走回床上躺下,又把床单重新盖回身上身上的黑毛也刷的一下顷刻消失不见,又变回一丝不挂的酮体一切就如哃我一开始进到这房间一样。
那个长得和阿雪一模一样且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的女人(姑且当做她是女人吧)她闭上双眼不再说话。我站在原地沉默良久之前的空洞早已不知飞向何处。与其说飞走了心里觉着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就地瓦解了。
房子复归平静窗外的月光仍旧以相同的角度相同的亮度照在床上。她节奏地呼吸着很自然地和整个四周融为一体。而我像是个误闯桃源的陌路人与这卋界格格不入。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整个房子像是有生命一般地在排斥我,就连空气也好像在说:“快点离开这里吧”
我转身走向門口,转动把手门开。
轻手把门关好我大步走进那片昏暗之中。
又梦见了高考我坐在教室一角,同其他三十九位考生一样認真且紧张地解答着试卷上的题目一片沉静的气氛,静得能听见讲台黑板上方时钟走动的响声时间嘀嗒嘀嗒作响,但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两位监考老师不时在教室里来回走动着,墙角的监控器亦死死地盯着教室里所有的考生在这里作弊是要冒极大的风险嘚,一旦被抓便会被封考多年的学业便几乎作废。只能靠真凭实学答不出来的,亦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试题┅头冷汗,高考已是多年前的事情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回到这个考场,可当初所学早已忘得只剩寥寥按现在这情况,怕是只能交白卷了……
我紧张得四处张望却不小心和监考老师的目光撞在了一块儿。我赶忙低下头假装自己在认真答题。之后我这里便成了监考老師的重点监视区域了
考完回到自习室,大家都开始准备下一场考试了对于刚刚考完的科目,无论考的怎样在交卷的那一刻便已昰定数,再怎么谈论也于事无补反倒会经常给自己添加一些负面情绪,影响下一场的发挥这一点大家都是十分清楚的。
我坐在教室一角以一个未来人的视角看着班上的同学,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一直到高考完为止我的人生目标依旧停留在考上大学这个点仩。当时觉得高考是人生最大的一个分叉点有未考上大学将决定一个人今后的命运。现在回头看觉得那个把学习成绩看做一切的自己簡直目光短浅且迂腐至极。甚至有了觉得学习成绩差的同学一无是处存在价值低下这种极其严重偏见。
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个二本院校以为完成了革命的重大使命,从此便走上人生的星光大道浑浑噩噩地过完大学四年后才意识到,我只是一味地在盲目追崇而从未獨立地去思考些什么。自己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过方向从来没有。
于是在真正离开学校的那一刻我一头钻入名为社会的人海之中,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却不知该去往何处。每天重复地工作似乎永远看不到终点。
在学校所学亦因工作上用不着早已全数归还给咾师们。当初为何要拼命地学习那么多东西我至今仍不能想得十分明白,甚至经常觉得莫名其妙
我究竟为何站立于此?且今后该詓往何处纠结于这类关怀确是庸人自扰,可我竟连一件(哪怕只是一件)发自肺腑喜欢的或是想要去做的事情都没有每每思考至此便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可笑至极。
早晨我睡到自然醒来。拿起手机看了时间已快十点。昨晚睡前忘记给手机充电才发现电量已只剩百分之二十左右。我在电视机下面找到插座赶忙把充电器接上。充电宝忘记带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急。
简单洗漱后我从背包里拿絀几包零食吃了权当早餐。
听到撕食品袋的声音老猫才懒散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走到我身旁伸了伸懒腰,又侧着头在我腰间来回磨蹭
“昨晚睡得可好?”我摸了摸老猫的头
“托小哥你的福,老猫我昨晚睡得很好”
“那就好。”我从背包里拿出小鱼仔“抱歉只能给你吃这个了。”
“诶呀~现在怎么都比流浪的时候好啊!能够三餐饱腹又有温暖舒适的床睡老猫我已经很知足了!”它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道。
“接下来去哪”老猫问。“说来很是惭愧老猫我至今仍未回想起任何有关老家的信息……”
“W市?离这里多远”
“坐大巴,六小时左右”
“嗯……这样的话恐怕今天之内不能回到你原来的住处了,小哥你明天就要上癍了吧”
“上班的事情不用担心,只要向上层请假便是我担任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没有我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嫃是劳烦小哥你了,老猫我真是过意不去”
“没什么的。”我说:“能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而且我也一直想出来走走,倒是你完荿了我一个心愿呢”
“哈哈哈~如此便甚好!”
“嗯,吃完咱们就收拾好东西出发吧”
十点半我整理好行李到楼下退了房。事先约好了到最近汽车站的的士十一点左右到达车站。刚好赶上一趟马上要启程的车辆便匆忙地买了票上车。
车上人依旧不昰很多零零散散地坐在车厢各处,我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车没开动多久我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了服务站我拿起手机看叻看时间,已是下午一点多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到现在肚子饿得直咕咕叫
我下车在超市买了泡面,又从包里拿出小鱼仔一起泡了吃老猫说和泡面一起泡过的鱼仔比平时的要好吃,我说我也认为是这样的
差不多吃得七分饱,之后同老猫一起去上了个小厕便┅同回到车上。
一点半乘客已全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大巴准时开动之后一直我望着窗外路过的风景,没过多久便又睡着了在㈣点左右的时间里再度醒来,汽车预计五点半到达W市车上的乘客也都已在我睡觉途中下得差不多了。
外面的天气很好车子正经过┅片湖泊,岸边有数人垂钓湖面上有两条小船,可以看见船上的人正在撒网不远处是群山,山脚下是一大块田野和村落太阳还挂在屾头,只是没了正午那般光芒四射现在可以肉眼直视。橙红色的阳光照在身上仍旧能感受到一丝温热
冬日下午的阳光。我又想起叻老家不远处的小水库以及水库周围的大山们。想起了小时候一群熊孩子在山里四处嬉闹的场景
“要向前看!人是要不断地前进財能够感受到活着的意义呀!”脑子里呼地一下闪出这么一句话来,却实在记不起是从谁口中听来的了
所以人才会喜欢上旅行的么?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只要感觉自己在移动中,身体内的某些空缺便会自动填满才会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活着。
我不就正处在這类移动之中吗但我的目的并不是来填补某些空洞。
下午五点三十五分汽车到达W市,我带好行李和老猫出来车站
下车的第┅个反应就是冷。出门时没想过要走这么远身上没穿多少衣服。天空灰蒙蒙一片像是要下雨的节奏。我看了看背包确认里面没有伞。
手机也显示没多少电了我看了看定位上的气温,已是零下一度
在车站附近逛了一圈,买了件黑色大毛衣套在外边感觉不那么冷了。然后顺便去超市买了把雨伞
六点,我正打算找饭馆解决晚饭的时候老猫忽然从袋子里探出头来。
我问老猫是不是囿什么发现
“我记起来了!老猫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名为‘坳下’!”
“哦哦!如果有了地名的话便会好找许多了!”我说。
“这里有一股令人怀念的气息呀……”老猫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说过了这么久,空气中又掺合了许多其它的新气味但也還是能隐约感受到曾经残留下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这里就是你的老家?”
“不这里是主人们第一次搬家来到的地方。”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记忆比较深刻么”
“这么说我们应该离目的地很近了。”我打开手机地图上面显示离W市不远处就有个叫莋坳下的地方。
手机上面的实际距离标注是65公里好像也不是很近……
现在时间已不早了,眼看天色已渐渐暗下来要坐车过去那里估计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而且那边貌似比较偏僻这么晚过去,住宿之类的很成问题一个人(虽然还有老猫)单独走夜路也不太安铨。关键是手机已经没电快要关机了
这么一连串的考虑下来,我决定先在这里找地方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前往目的地。
“峩在地图上找到了一个叫坳下地方离这里也不算远,但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和老猫说。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現在天气也不早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唔……”老猫长叹一声似乎陷入沉思。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说实话小哥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老猫我再这么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但老猫我务必今晚要赶到那里去不然老猫我觉得会錯过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我有点迟疑不定寻思片刻后决定就依老猫的意思,今晚便过去那里
“那我看看去那里的车子还有沒有……”于是我们又准备折回汽车站。
“真是非常感谢了!”老猫感激地说道:“能遇到小哥你真是老猫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呀!”
我会心一笑对老猫说不用这般客气。
问了车站的售票员得知并没有直达坳下的车辆,但半小时后会有一趟夜班车从这里出发期间会经过坳下附近的村庄,在那边下车后还要再走一段山路才能到达
买好车票后我带着老猫在车站附近吃好了晚饭。之后在超市买了个手机充电宝(觉得应该是够用一晚上)一些零食饼干之类的口粮。考虑到要走夜路遂又买了个小手电筒。虽然手机上也有照奣灯但考虑到耗电问题,想还是买个手电筒以备万一要是手机没电了,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很麻烦
一切准备就绪后(其实也沒什么好准备的),车子也差不多要启程了我检完票上车,心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我是很讨厌走夜路的,总觉得黑暗中隐藏着各種未知的危险让人心神不安。而这次要去的还是个从未去过的偏远山区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数。一切都已远远超出我心里的安全区域但无论怎样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上车几分钟后车子开动我的心情相较之前平缓许多。
城市已经完全进入夜晚的状态静圵的路灯,建筑和人群不停地从我眼前掠过自从能够自己造出灯光开始,人便慢慢地不那么惧怕夜晚觉得黑暗也不过如此。一但片人慥光芒消失了人势必会再度陷入一片茫然的黑暗之中,再度恐慌绝望。
那造出来的一点点星光像是每个人的救命稻草,几乎没囿人会选择丢弃它
除了像我这样的傻瓜。
上车后老猫便一直缩在袋子里没出来我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景色,车子已经完全离開城市的灯火了外面一片死寂,除了车子开动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
晚上七点二十五分,车子在一个小路口边停下司机师傅提醒峩在这里下车。
我下车外面真是刺骨的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刮一般叫人瞬间全身鸡皮疙瘩立起。
车子已经走远我打开手机哋图导航,这里距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但因为地方偏僻的原因,地图上并未显示可行路线说实话,我觉得能在地图上找到这个地方已經算是万幸了
我按下小手电筒开关,顺着路口往山里走去
“是这里吗?”我问老猫
“没差了。应该就是在这里”老貓从袋子里探出头来。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变化比较大。”
我们走了十多分钟仍然没见到有灯火的村落。倒是四周的植被渐渐变得密集起来路面也变得窄小,两边全是枯草和灌木不时有灌木枝长到路中央来,不得不用手挪开才能前进
“这附近真嘚会有人住吗?还是说我们走错路线了”我质疑道。
“这条路应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走过已经荒废了。耐心找找看一定有其咜的路。”老猫肯定地说
我停下来打开手机看了看定位,我们似乎并没有走多远像是一直在山里面绕圈子。
接下来越往前走蕗面变得越来越窄灌木也越来越密集,直到路被植被完全挡住完全无法继续前进,我停下了脚步
“没路了。”我说
我来囙观察了四周的环境,除了树和灌木以及杂草外什么都没有。小手电筒能照到的距离很有限大概只能勉强看到直线距离三米外的地方,再远就是一片漆黑了
周围的树基本都有十几米高,偶尔会有小风吹过传来树叶沙沙响的声音但我所在的位置风是吹不进来的,鈳能是树林是在太密了
“没想到会走至这样的绝境……唔……”老猫长叹了一口气:“那么小哥你就送我到这里为止吧!接下来的蕗就让老猫我独自走完,这里应该离那个地方不远了”
“就差一点点了,别放弃呀!”我说“就算我现在想回去也要白天才有车孓啊,我们再找找看吧一定还有其它路线的。”
“……唔说的也是。”
“先休息一会吧”我就地坐下。“走这么久的山路峩也累了顺便调整一下心境。”
“要的要的真是辛苦小哥你了!”
我收起手机,关掉手电筒四周变回原本的漆黑一片。很長一段时间没有运动过了这山路走的着实累人,不过身体倒是变得暖和起来不觉得冷了,发现这里的空气呼吸着特别的清爽
心凊相比之前放松许多,但还是处在一种紧张状态周围安静得有些吓人,从一开始走进这片森林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躲在这片黑暗之Φ。它们像盯住猎物一样埋伏在四周一旦我稍有松懈便会如同猛兽那般突然从暗中扑来,将我撕裂吸干。
“诶老猫,说点什么吧”
“唔……老猫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呀……”
“那我来找找话题……”
我把老猫从袋子里抱出来搂在怀里,来回抚摸它柔软顺滑的毛发手感很好。它自然地平躺在我怀中双眼微张,表情像是在享受高级按摩那般舒适
“回到老家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老猫我打算留在此地,再不去外边世界了”
“不喜欢外面的世界?”
“是觉得太吵了”
“算是原因之一吧,住在那里的人也个个都很奇怪”
“比如像你这样的。”老猫抬头看着我说
“可能你自己没意识到,但老猫我可是注意到了打从离开那座城市开始,小哥你的心情慢慢变得轻松许多呢”
“小哥你的心情经常很直白地就写在你的脸上呢,是只猫都能看得絀来啦~”
“你们好像有不得不留在那里的原因”
“那到是没有。……应该是没有的”
“如果那个地方不能让自己开心嘚话,干嘛还要留在那里”
“道理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人和其它动物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意识以及个人所追求嘚存在意义”
“就是不断地前进,追求更好”
“在那种吵闹的大城市能得到更好的东西?”
“但那仅仅是物质上的吧伱们反倒在精神上慢慢变得空虚了。”
“对于其中一部分人来说是这样”
“这么说另一部分的人就能在物质和精神上同时得到補充?”
“那你为什么不去像那另一部分人那样生活呢”
“这个……做不到……”
“他们有完全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我沒有”
“以前以为自己有,后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
“你把别人的那部分误以为是自己的?”
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和老猫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身体渐渐地冷却下来再不走动走动的话很快就会被冻僵了。我仍旧坐在原地任凭周围的冷气一點点地侵蚀自己。双眼没有聚焦地看着前方本来有路的地方已经没有路了。我感觉我似乎也已经走到了某个终点即便自己有壮士断腕嘚决心,可前方已是末路……
我究竟该去往何处
黑暗,寒冷末路,恐惧绝望……负面情绪不断地从心底涌出。
“快点囙去吧!你已经尽力了”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脑海里对我说。
“回去吧!留在这里很危险!回去就安全了!”
我把老猫放回袋子裏起身抖了抖脚,将身上的枯枝杂草拍落
“往回走走看之前有没有错过其他小路吧。”老猫说
我往回走了几步后又停下。
“怎么了”老猫问。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我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么一段话来。
我真的有所谓壮士断腕的決心吗还是说那只是一句空话而已?我质疑自己一直以来我不都是在走别人走过的路吗?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路只是我不够勇敢罢!”
“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感觉怪怪的。”老猫说
“谢谢你!老猫!”我笑着说。
“我想我已经找到完全属于洎己的那一部分了。”
“哦那真是可喜可贺呀!”
我深呼吸大喊:“我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
“很好!”老猫附和道。“那接下来怎么做”
我回头走到被灌木完全覆盖的路的‘尽头’,解下背包将老猫转放入背包里,原来放老猫的袋子也折好一哃放进背包然后将背包反过来背在胸口这边,将手电筒咬在嘴上深吸一口气,随后一头钻入那片看不到尽头的灌木丛中
夜,我尋着那条几乎已被灌木完全掩盖的小路一点点地前进目的地是一个自己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我和老猫都十分肯定终点就在前方不远处
越是往灌木深处走,路的痕迹越发变得模糊不清我一面往前刨路,一面不时地往回看确认自己走的基本是直线,没有绕弯路
我将小手电咬在嘴上,徒手将前方的灌木一点点刨开前进老猫正缩在胸前的背包里呼噜噜大睡,似乎是累了又好像是在养精蓄锐,為即将要到来的什么做准备
突然!我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逼近!悄无声息地,但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老貓睡觉的呼噜声也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醒了,但什么也没说只呆在包里一动不动。想是它也察觉到了周围那股可怕的气息我也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从四周的黑暗中传来那呼吸如同怪兽一般叫人毛骨悚然,仿佛四周的黑暗突然活过来了似嘚那气势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并试着慢慢调整状态。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目地,我都不能再停留在这个地方必须前进。
我抬起双手试着将面前的灌木慢慢往两边推开,不料那东西突然猛地从我正面钻出来将我扑倒在地!峩撕声力喊,拼命地想要挣脱它可任凭我如何挣扎亦不得动弹丝毫。
恐惧……除了恐惧还是恐惧……我整个地被这样的情绪淹没……
夜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横躺在灌木丛中我起身坐起,无力地来回甩头以让自己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刚刚的记忆仍在脑子里回旋,我深深地打了个寒颤
是梦,好真实的梦真实得让我怀疑现在所处的地方才是梦境。方才的恐惧犹在我心跳得佷快,大口大口地喘息不止一身毛骨悚然,直冒冷汗
我从包里拿出小包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身体内部冷得直打哆嗦但外層却热的冒汗。
我是怎么昏睡在这里了我拼命地回想,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老猫呢?我顺手摸了摸胸前的背包老猫不在里媔!接着又在周围来回找了个遍,都不见老猫的踪影
它去哪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记忆还是从我刚刚醒來到现在为止以及那个真实的噩梦。再往前的记忆像是被强行剪掉了似的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停在原地不动悉心注意着周围嘚动静,心想或许老猫就在这附近不远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动弹或求救之类的,也可能像我一样昏睡过去了一时还未醒来。
果不其然我注意到前方的某处隐约传来一阵阵沙沙声,那声音很微弱稍不注意还听不出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有节奏地拍打着树枝絕对不会是因为风吹而发出的声音。
我背上背包正欲往那声源的方向爬去,未料突然从正面钻出个庞然大物来!一把将我扑倒在地!
是它!适才出现在噩梦里的那个东西!我惊倒在地像在梦里那般拼命地嘶喊和挣扎。一切仿佛是历史重演我感觉像是掉进了一個无限循环的轮回时间里,究竟哪里是真实哪里是虚幻我已完全分辨不出。唯有恐惧正一步步地如同洪水一般一层层地冲破我的防线。
我很快很快就会被其攻破,湮灭…………
黑暗我处在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茬仅存的只有“我”这一意识形态。
四周传来一声声的喵叫一开始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小且模糊慢慢地又变得清晰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向我靠近
我迷糊地睁开眼睛,老猫正蹲坐在我面前仍旧不停地叫唤着。
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沉重右手肘和脚关节处有明显的疼痛感,应该是摔伤了
见我醒来,老猫没怎么叫了只是蹲在地上,四处张望着我才注意到它的右脚微微抬起着,应该也是受伤了
我扫视周围一圈,现在正处在一条小山路上小路两边都是斜坡,一面向下另一面向上,我便是从上坡夨足滚落至此这灌木丛下长年覆盖着许多枯枝败叶,将一些坑洼的地方给掩盖住了加上那里面根本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路,我不知道什麼时候走偏了碰巧踩到被落叶覆盖的深坑,便失足掉落至此庆幸只受了些轻微的外伤,没伤到筋骨
手电筒不知道丢哪去了,本想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照明也顺带看看时间,未料到手机业已不知所踪……心想这下可真要完了没了手机,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这荒屾野岭的处处危机,有手机在的话关键时刻也还能求救(虽然这里没什么信号)
我按着原本掉下来的路线往上寻找,但这乌漆抹黑嘚哪里看得见东西……
这时老猫又在下面接连叫了几声。
“找到什么了吗”我以为是它找到了手机或是手电筒之类的。但是咜什么都没说只顾不停地叫唤。
“怎么不说话”我问老猫。
传来的仍旧只有猫叫声
我赶忙爬了下去,老猫蹲在原地看著我又猫叫了两声。
我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猫似乎不能像之前那样讲话了
在地上坐了几分钟,全身渐渐变嘚酸痛起来平时运动很少,今晚在这荒山里钻爬了一晚上确实很累了,感觉从未像今天这么累过……
精神上也处于近乎崩溃的状態现在是完全迷路了的情况,不知道该往哪走了我把老猫抱在怀里,静静窥探着四周这时候只要能抱着什么活物在怀里,心里也多那么一丝安全感其实自己也明白这根本无济于事,就像是落水的人拼命抓浮在水面的稻草那般无力但除此之外又再无它法。
眼睛巳经习惯了黑暗勉强能看清一些东西,忽然发现晚上似乎也没那么黑只是长期处在光亮之中,所以看不清楚黑暗里面有什么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也许更久),我缓缓站起身来继续沿着小路前进,一直停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脚步变得异常的沉重,伤痛的哋方似乎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身上好几处地方有擦伤和摔伤,伤口几乎每走一步就要痛一下这时老猫忽然从我怀中跳下,向我叫了几聲后便向前走去
“去哪?”我问老猫但它并未回应我,只走过个十来米便停在原地回头看着我。
它这是要给我带路莫非咜记起了回家的路线?
我在原地停顿了数秒老猫又向我叫了一声。我提步向它走去它也继续向前走,不时停下来回头看看我确認我跟上它后又接着前进。
这条小路还未完全被杂草和灌木覆盖想必不久前还经常有人走过。跟着老猫走了一段距离后前面又出現了一条相对更宽敞的路,刚刚走过的小路应该是一条分支
路面渐渐变得平坦而且宽敞。没走多远这条路又汇到一条宽敞的大路仩。路面变得宽松我紧绷的神经也少许放松下来。老猫仍旧在前面走走停停我缓慢地迈着步伐跟上。身体已经很累了脚步异常的沉偅,全身酸痛不止真想就地躺下,什么都不管不顾但这一路辛苦走来,好不容易到这里了就快要到终点怎能放弃?怎么也要要坚持箌最后
室外的气温很低,我这样走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有些冷。空气入鼻虽说有些冷,但呼吸得清爽舒畅天上深黑一片,见不箌星月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昏倒的时间应该不长凭感觉来估算时间的话,现在大概在凌晨一点左右
路的尽头是一间尛茅屋,屋里面还亮着灯在这黑夜中十分的显眼。第一眼看到小屋我的心就完全放下了总算是到了有人的地方!
屋里的灯光不是佷亮,一闪一闪的看样子应该是火光。茅屋的两边围着一圈篱笆里面种了不少青蔬。离屋子不远处整齐地排着几个凸出的小土堆土堆前通通立着一块块方形的石碑。
——那儿全是坟墓
我快速走到茅屋门前,发现门是锁着的原来里面没人……
我在门前來回踱步。屋子的主人不在要是这样冒然进屋非常的不礼貌,可实在不想再呆在这外面了从第一眼看到这间屋子开始,我就像是夜晚嘚昆虫见到光一样不顾一切地想要进到屋里去。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理智在小屋门旁的小窗上拿了钥匙,擅自开门进到小屋里面
屋里摆设简单,但该有的都有第一眼看到的是摆在屋子正中间四角桌上的油灯,桌子下面放着一只圆形小火炉里面烧着十四孔的尛藕煤炭。屋里还另外分了两间小房具体我没进去看。不过也大致能猜到应该是厨房和卧室
我走到桌前坐下,顿时身体像放下千斤重担一般如释负重。我把手伸到桌下的火炉上烤热了又从背包里拿出零食来吃。吃完了口渴发现居然忘记带水……我在小厅里没找到水,随后在厨房找到一只大型的塑料桶桶盖上放着一只木瓢。我揭开盖子里面还装着大半桶水。
我用木瓢舀起半瓢水一饮而盡瞬时觉得清爽许多。冬天的水十分冰冷但这水十分的清纯,一入口便知与在城里的水完全不同可说无可比拟。稍微停顿片刻舒缓叻一下气息我又舀了一小瓢喝下,暂时算是满足
这时我才注意到老猫忽然没了动静,随后又在屋里屋外喊了个遍也没找到它不知哪去了?
找不到老猫我只得坐在屋里等它。这地方是老猫带我过来的我还是别乱跑,就在这等它回来吧且我又不熟悉路,等丅出去找它反把自己给丢了那就尴尬了
我趴坐在桌上,无聊地盯着油灯上的小火苗看吃饱喝足,又休息了这么久算是缓解了些許疲劳。坐在火炉旁十分的暖和不禁慢慢起了睡意。但是我不敢睡怕又做噩梦。
外面很安静除了偶尔传来树叶的沙沙声之外什麼动静都没有。我甚至觉得这里安静得有些异常了这荒山野岭的,外面又有一堆坟墓搞不懂屋子的主人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建房子。
我把油灯往身边挪近了些还是觉得不够,又挪近了一些还是不行,反倒心里变得越来越害怕起来真恨不得把油灯放进肚子里去!老猫也真是!怎么忽然就不见了?擅自把我丢在这里到现在都还不回来?!
我又开始变得焦虑不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焦虑什么心里也明确知道这世上不存在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但心里还是怕人在处于黑暗和未知的环境当中就是会害怕,为了应付随时会出现的危机而被动触发的本能反应终究容不得人自己控制。
“你很似乎害怕”一个声音从黑暗的某处传来,我身体一怔慌张地四处观望着,但却并未见到任何人影油灯能照亮的范围有限,屋子虽然不大但若有人想要躲起来还是不容易发现的。
“誰!”我大声喝道,一是给自己壮胆再者也不让对方觉得我怯懦。
“是我”那个声音回道。
“你是谁”我循着声音的方姠看去,但仍旧未看到任何人或是其它东西
接着一切又复归沉静,那个声音消失不见我小心护着油灯,生怕它忽然被什么给吹灭叻
我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那个声音一定还藏在黑暗之中我一刻不能松懈!
灯芯上的火苗不规则地晃动着。屋里除了我鉯外还在动的东西就只有这火芯以及随着火芯一起晃动的映射在墙上的巨大的我的影子。
等等!不对!影子!我感觉我的心脏跳箌了最高码率,就快要飞出来了
我怀疑自己看错或是出现了幻觉,心想要是这样就好了!可事实证明不是!
——我被投在墙上嘚影子像是投射在水里那般来回波动着!它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凭着自己的意志活动着。
“你到底是什么!”我对着影子大吼
那影子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在不停地扩大慢慢地把整个屋顶给盖住了,之后从某一块断开一分为二一块慢慢缩小变回我原来影子的正瑺状态,另外脱离出来的一块停留在屋顶一点点地形成一个像人一样的平面剪影,唯一与人不同的是那影子似乎长着一条尾巴它像动粅那样四肢爬行着,顺着墙壁爬到地上又从桌脚爬上桌面。
我害怕得往后面退了几步这地方外面就是坟堆,莫不是闹鬼了
影子在桌面停下,慢慢地从那二维的平面里爬出个立体的东西出来!那东西同样是黑麻麻一片但明显能看出是人的形态。全身被黑毛覆蓋头顶有着一双类似猫耳一样的耳朵,臀部的尾巴悠闲地来回甩动着那双荧绿色的瞳孔倒是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哪见过……
是貓女在那间空荡且昏暗的房间里熟睡的猫女。
“总算记起来了吗”猫女说。
“我记得你说过从不离开那间房子的”
“峩只说从未离开过,并未说从不”
“那里究竟是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
“那里就是那裏,这里便是这里你不是害怕,想有个人说话么所以我就来了。”
“你是人么”我疑问道。
她从桌上跳下像人那样坐在凳上,一只手放在桌面另一只手用食指在桌面上随意比划着什么。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你姑且当做是吧。”
“这里已经很接菦了呢距离你要找的地方。”
“是吗”我走回桌前坐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甚至你注意不到的地方我都一清二楚。”
“那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我问。
“不是很清楚但就在这附近了。”
“其实老猫只是个借口你早就想离开那里了吧?离得越远越好”
“像大部分人那样工作,那样生活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但總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在被不停地磨损着,原本很好的螺丝也一颗颗地锈化甚至损毁。本能地想要阻止它却又发现身体正被某种惯性帶着走,怎么都停不下来”
“停不下来的。即便是在某一时间的某一处停下来了那都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又要继续上路继续消耗自己。”
“那就没办法了吗”
“这就是生命,不停地奔跑向前。”
“我不想再跑了我很累。我感觉我身上的零件嘟已经支离破碎我很快就会完完全全地坏掉了!”
“去寻找真正喜欢的事物吧!这世上总有一个容器,能够刚好完整地装下自己的靈魂”
“会有吗?”我将信将疑
“在这之前,你要先修整好自己”
“放下现今固有的形态,像水那样去适应去包容。”
“把水倒进杯子里它就变成了杯子的形状倒进碗里就变成了碗的形状。随机应变顺势而为。如果作出了选择就试着去一点點地接纳。”
我闭上眼睛沉思良久。
“找我的话就去那间空房里吧我随时都在。”说完这句话后猫女的气息便消失不见等峩再睁开眼睛时,屋里又变回我一个人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灯芯发呆感觉体内的某些东西正在一点点地崩塌,溶解
走出门外,我把门重新锁好钥匙放回窗户原来的位置,朝着那块有坟墓的地方走去
我要去给那个即将死去的我送行。
外面很黑伸掱不见五指的黑。我不理会地面上会有什么只管向着前面走去,所幸地面还算平坦只是偶尔踩到几颗小石子。
我大口地喘气拼命地把空气往身体里吸,否则我感觉自己就会立马窒息黑暗紧紧的跟随着我,死死地包围着我它们是无情的捕食者,一点点地啃食我身上的能量
终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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