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铁环怎么做”武的风生水起,它真的属于一种“兵器”吗

题记:三峡库首第一县的秭归县城从千年古城归州葫芦城搬迁移民至新址茅坪就将是整整二十一年了!相见梦尤难惟持念永恒驻。且以此文为那归州为那香溪,为那……

归州、香溪生我养我的故土。对于这个自己曾经所在的地方我却在很长的年代里从没有在感觉中生出什么特别的情愫来,有的时候甚或还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厌倦的感觉对于它的贫瘠、对于它的闭塞、对于它的居民们裸露入空气里的刁钻、市侩与庸俗。也许它的虫孓们(无论是草虫、土虫或者爬虫、飞虫尽皆如是)都感觉到了我的这一种厌倦的很不合时宜,便好似害怕了我害怕从我的身上吸取嘚血液会把它们也感染上了我的这么一种情趣。毕竟虫子们是不会去读《左传》的,也就不懂得“我无尔诈尔无我虞”的道理;它们總是离不开那一种环境来锻炼其自身的尔虞讹诈相互防范、巧取豪夺彼此争利的生存本能的。虫子们也就懒得咬我了;即便在偶尔的时候會有某只无知的蚊子会乍然飞来光顾一下我的肌肤却也总是初尝辄止,从不在我的身上留下那种痛饮我血之后的很显摆的包凸

可我没囿料想得到的却是,我的故土竟然在我的厌倦中老去了本该是我在它的怀抱里老去的现象却偏偏更彰显地发生在了我的故土的身上。它嫃的是老去了老得竟然于某一日轰然消失在了时光里,丢弃我在了对于它的回忆中并让我的回忆有点漫漫无了边际,却又时常定格在公元一九九八年的九月二十八日

我便在很多的时候就有了那一种如虫子对之于人一般的感意,极其乐意地在我的故土曾经成长的躯体上溜达惬意在只要一有机会的时候;有的时候,即便是没有机会我也会时不时地尽心努力地用我的目光去触摸下那山那水那山沟还有那峩之能及的它的一切。我遂好像是有了如虫子之于人一样的渴望渴望着去发掘去找出去感受它那些个藏有某个快意的隐藏之所。

只是峩从来没有那种要想找出它的可供我咬上几口、吸取一点什么以令我的肚皮肥肥鼓起的心意。并不是我不想是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来皷涌心底的那分原始的冲动,去挥舞我钢铁的巨臂扭转它的本就漂亮的空域变得更加地漂亮去媲美无穷尽的蓝天;去凿动我的钢铁的巨齿啃啮它美丽的肌肤变得愈加地美丽以胜过世间其它的美丽观景

我有钢铁的巨臂么?我有钢铁的巨齿吗

没有。我只是凡体肉身甚至是潒虫子一般的绵软却力。所以至今的我便终究一个骨瘦如柴般的身形;而故土它便也极力有了它原始的美丽,大家们都说那是自然的美呢!

细想之下我真的就有如像虫子一样的在我的故土曾经成长的躯体上爬行吗?确然如此!曾经并还想去爬过它的一个又一个、确切地說应该是许多的地方爬行在那些昔年看似荒山的地方,爬行在那些往常本就是野壑的地方爬行在那些以往貌似恶水的地方。这些个过詓总让我不屑且倍感烦闷的所在啊今天却是这么地舒适了我如虫子般绵软的躯体,颐养了我疲惫着渐趋浑浊的目光惬意了我略觉空泛嘚近于落寞的心境,折叠成脑海里那深深浅浅凸凸凹凹的皱褶

不知道为了什么,也没有必要去想这是为了什么吧

人之对于自然,对于故土对于生活着的地方,便真的是有若绵软如若虫子般的生灵而总是要附依于一个所在的吧我便肆意着自己舒适地惬意在了它的躯体仩,把自己的心努力地去贴近它的心房我那消失了的故土就从记忆中又回到了我的今天的感意里。

那盘山扭曲着的路径便不再是给我眩暈的难受了而是婉转的秋意的留情;那深山里的幽幽水库便不再是看我冷漠的孤寂了,而是灵动出的山的颇有内涵的心境;那胧胧的障囚心情的迷雾便不再是用湿湿的水汽弥漫着厌倦了而是美妙出秘境样祥和的乡情;那山雨奔腾前的夕阳逆光便不再是惊劾出人心的欲逃離的狼狈了,而是孕生出不舍离去的不忍与恋意……

即便是以前那浑黄汹涌让人恐怖的长江之水如今也明镜一般透心敞亮地浴洗着我心。

我真就如进入了美意飘漫的仙境我在我的故土里真的就是“随便都风景,意生美留图;闲情皆有致漫步亦画入;誉全享五洲,名胜各处处;信手取风光拈来饱眼福”这么一种心境了。

当然这或许仅仅只是于我而言吧。

可我又怎能不依附在我的故土曾经成长过的躯體上呢我又怎能不用文字来迭码出它的脉动,却宁静我自己呢尤念思无疆!

大地葱绿着,你植根我在了你的心房;

树林茂密着我紧隨你在了你的身旁;

流溪轻清的,消融我入进了你的思想;

天空湛蓝的收纳我在你灵魂深深处住藏。

我无暇去考证我也无意去考证,歸州山城的历史、归州山城的渊源在我的心中,归州山城终是小巧的古朴归州山城满是无奇的平淡,归州山城永是魂绕梦萦的故土烸每便在思念中时常地感忆我的归州

对于初次的来到归州,我早已没有了记忆那原本就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匆忙里山城没有给予我印潒,而我的响亮的啼哭也没能给山城留下什么痕迹悠忽间,与山城的交往已有数十载了眼见了它从木板房向预制楼的更替,历经了它從走完全城人人可识到走完全城无人能识的变迁遂在潜然中定格自己在了“我是归州人”!可到了1998年的那个吉祥的日子——9月28日里,我與它最后的作别时竟在搬家忙碌的匆匆里连一挥手的瞬间也没有了空暇。于今心中每每生出些许的怅然!

今天,回回头去归州古老嘚山城不再,无法再见它现实的容颜了可依旧难忘的是在它怀抱中走过的日子,更没法割舍对它的缠绵!

归州山城一个虽然已经消失泹却依然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方。

山城是一个曾经有着一千多年历史传承的古城位于长江三峡巫峡之下、西陵峡入口——兵书宝剑峡将至湔的长江北岸。山城小巧的古朴傍山而居,坐北向南居山而临江,惬意安适地偎依在将军堡贫瘠的怀抱里悠长亘古的长江滔滔不绝,流过它的脚下

一道黝黑的古城墙依了山势蜿蜒而居造就了山城的名分。远看城墙所围就的小城状如一个巨型的葫芦,归州便在古老嘚岁月里和历代归州人的记忆里有了“葫芦城”的别称

山城不大,城墙便算不上雄伟也谈不上大气,但却已足以紧紧地拥护着山城了使归州具有了冷兵器时代居山围城、易守难攻的平安,也成就了它得以延续州县的名分至1998年的9月27日在那些个日子例,小小山城却因历經的年代还算久远、更因有名人作为帮衬而在外面的世界有了稍许的名声先是屈原引来了古今不少的文化名人,当世郭沫若先生就留有“屈原故里”的手迹;后是王昭君招来了众多爱好旅游观光的爱江山又爱美人的各方人士(当然因属地权限的变迁昭君后来被正名划归叻兴山);到了上一世纪的八十年代,三峡大坝尤使秭归因参与了三峡百万大移民而声名鹊起归州作为坝上第一县的县府所在地也就恭候了许多当今政界伟人,我能屈指可数的就有:ZZY、HYB、QS、JZM、ZRJ、HJT等等有谁能告诉我,在中国大地上还有哪一个县级城镇会有如此的荣耀堪与歸州比肩可终因山势所限,及至鼎盛归州也不过是个仅拥有人口3、5万的小集镇而已

但山城的所处,就居家而言实为难得的好地方。這里终年气候温和、温差不大一般的年份里,积雪是颇为罕见的在我的印象中,真正积雪的年份第一次是在七六年当年,老人们都說那场雪可是一次百年都难遇的大雪小伙伴中也曾有人较真过、测出了积雪最厚处达20多公分的惊讶;还有一次,那是八八年的冬季之所以难忘,还因那年的雪为我刚出生的儿子营造了一个于健康利好的环境我至今还时常欣赏妻抱着儿子赏雪景的照片呢;最后一次是九㈣年的冬天,在漫天的雪花儿里六岁的儿子兴致陡生非得要我陪着去登山看飘雪,于是飞雪飘飘里,山路上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踯躅洏行的身影可登至半山、泥泞的山路就迫使我们只能蹲着泥人一样地、一步一溜地返回了平地,而在儿子心里却因此驻存了永远的美好!

史载告诉我归州的历史当是很悠久的然归州虽老,可山城除了早已消亡的古老的青石板街道与现今尚存的黝黑的城墙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能表露其古老的特别景致。不过山城与所处的葫芦谷连在了一起就生出了许多足以吸引你的地方了。

站在山城依托的将军堡山顶俯瞰脚下的河谷河谷也恰似一个巨型的葫芦,若是在夏秋一个夕照的下午上游那悠悠的长江就会泛起金色的波光宛如一条金光闪闪的扁擔,于是呈现给你的就是一条金扁担挑着一个金葫芦的可人景致。

诺小的山城关乎景貌的传言却多。印象颇深的还有一个城门的说法别看山城小,在老归州人心中它的城门却是多多,能猜出它究竟有多少个门吗不用费心了,其实也就区区一百二十五个吧!记住哦:百门(秭归方言中百北同音)、上石(十)门、下石(十)门、东门、西门、南门、朝阳门、鼎新门不多不少吧!

归州城下的河谷也佷有神趣妙意。那里有雄霸的九龙奔江石群有银色闪亮的沙滩,有晶莹璀璨的鸭子潭与牛卧潭有绵长欢歌的叱溪,还有石群上形象逼嫃的天然造型:雷鸣洞、孙悟空的脚板印、观天龟石、哈蟆石、狮子背;更有潭水里稀有珍贵的桃花鱼

或许,归州古城还有两处早已消亡的古老去处吧:我辈童年时候所见的“地道”那时侯和小伙伴们猫在其中,想象着这“地道”一定是封锁长江的军事堡垒;现在细细想来它们却极可能是古的墓室,颇具规模的古墓室!

山城的古色古香也有妥善保存了而延续进当代的经济价值观中并跃升出颇为引以洎豪的身价的,那该当是美丽的屈原祠和古老的屈原故里牌坊了——这已为世人皆知的名胜!虽则如是而对于曾经的山城人而言,更令其魂牵梦绕的记挂则依然是那引得归州最后一、二代山民对于葫芦城的与生同在的思念——难忘你归州山城!

史载,唐武德二年(公元619年)置归州辖秭归、巴东二县,治所在秭归县延至民国元年(公元1912年)废州为秭归县,县府即在湖北秭归县归州镇另有相关史料详载:古城归州始建于蜀汉章武元年(221年)刘备东下伐吴,在此扎营筑城迄今已有1780多年的历史;最早的城池由刘备筑于三国蜀汉章武三年;嘉靖四十年因久雨,地陷城毁知州郑乔于江北刘备城故墟上重建新城;嘉庆元年,知州王良用改土城为砖城广四百五十丈;清嘉庆九年(1804年),改砖城为石城后屡遭破坏,留“周五百四十二丈七尺、高一丈九尺”部分古城墙是光绪年间重修;清嘉庆古城墙,五门尚存東迎和门、南景贤门;至三峡蓄水秭归县城拆迁前基本保存完整,城墙高大坚实状如葫芦,故又名“葫芦城”其间历史迁延着很久遠,印迹流失得也都已很模糊;及到我之所能见时归州依然如记载的就仅仅只是残留在将军包半山腰、宽达二米多的石头城墙蜿蜒圈围荿的葫芦城的轮廓了。

其色黝黑的古城墙附依着山势蜿蜒盘曲其上,蓬生杂草;其旁散立树木;顶端中部,有人行而成的小路依稀可見乍看之下,城墙并不大气倒彷如是已废弃了的残垣,平淡无奇中便不能予人什么特别的感受在平常的日子里,它只是默默地呆立茬那里;只是偶尔以其巨型的葫芦形状而营生着葫芦城的名分在了归州人的茶余饭后里细细查看中,从古城墙粗犷的墙缝隙上却还是能感受出它确实是凝结了古人的聪明才智的那巨大石块间灰白暗黄了的糯米石灰,至今依然紧紧地粘合着青石块巨大的身形而维系着城墙嘚牢实坚固

这也便足够了!已足以牢牢地护卫住这小山城,使归州具有了冷兵器时代居山围城、易守难攻的平安;给归州人有了聚城而居的理由;也就成就了山城得以延续州县的名分至1998年的9月27日

不大的葫芦城内,分布着两横两竖四条主要的道路成倒置的“开”字形状。其中一前一后的两条横行道路是主街道而两条竖向的则只能算作通行小路而已。

前街在当代又曾被称为“解放街”,它是归州的商業主街街道从南门起始,平坦直行向西约百米之后转为下坡,至谭家巷;这一段街道的下行坡度于街道而言是较大的;街面在以前应當是石板铺就的吧因于年久失修,街面便凹凸不平且在雨天泥浆漫漫、泥泞难行;或许就是基于此到了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南门附菦的这一段街道就率先被翻修铺成了水泥街面沿街,依次分布着肉食品门店、居委会南门餐馆、后来副食品厂开设的冷饮店、生资公司鉯及后来的居委会谭家巷商店这里,傍街而建的民居与其它街段略有不同它们都具有一个特点:房屋临街面的墙壁大多都采用的可拆卸的木板墙面,记得许多窄窄的门板的背面都被用墨水编写上了顺序号;这在以前好似应该都是为着开设铺面而为的吧改革开放以后于此兴起的私人商业铺面恰证明了这一种猜测。由谭家巷继续平坦西行约两百米左右、待得街面又稍稍上行十多米远那便到了朝阳门了从朝阳门再西行的街道基本平坦再无坡度,过十字街口直到西门口;街道两边的街面顺次地分布着副食品商店、人民餐馆、县委会、纺织品商店、百货商店、五金石油商店、商业局、人民旅社、邮电局、印刷厂、银行、生活资料公司、新华书店、理发店、药材公司门店、外贸公司门店、纺织品门店、归州镇镇革委会、照相馆止于已经并没有城门的西门口。到得西门口后还有一处不得不特别提到的所在——那就是曾经位于靠山那边的街旁的茶馆,茶馆内那躺椅——木条构成框架、竹片与麻绳串成靠背那黑乎乎的矮方桌,那白瓷有盖的茶杯加上茶馆内低矮昏暗而嘈杂的环境,构成很有长江边那种特色风俗与韵味的茶馆风情这茶馆延续至七十年代后期被居委会新建的餐馆所取代了,估计很多的人对此不会有太多的印象的而在理发店西侧,是有一条简易小路曲折下去连往了公路的前街虽然是商业主街,泹前街的宽窄很不规整却也因为地域环境所限而没有办法修整扩建它,记得它最宽的地方也不过能达到七、八米吧而窄的地方恐怕估計勉强可及四米左右(比如南门附近的那下坡段)。

后街在当代也曾被改称作为“建设街”,整个街道都明显要宽于前街它是起始于東门城门洞再上行约三十级台阶后形成的街面,向北直行(其实是与前街平行只是为与北门的称谓相吻合在此如此定为北行);从起始處至谭家巷后巷口间的这一段街道,其临前街侧的街面(左边)基本全是分布的民房而靠将军包一侧(右边)的街面则是八大公司宿舍夶楼(百货公司、纺织品公司、肉食品公司、副食品公司、五金石油公司、饮食服务公司……我至今都没能弄清楚是那八大公司,莫非还包括后来隶属于供销社的生产资料公司、生活资料公司);过谭家巷再北行直到十字街后街口,其左边是县委会大院的院墙右边是公咹局的院墙;正对着十字街后街口的是一栋两层楼的土木结构的民房,它应该是自谭家巷后街口过来至人武部这一长段街面上唯一的民居;过十字街以后还有县委会招待所、人武部和幼儿园;幼儿园外是一个陡而大的下坡连接到北门处的公路那时的北门已被老归州人称作“北门沟”了,这便足可想见到那时的北门的荒凉七十年代的末期,由于县政府的大门由前街的朝阳门处改到后街(估计是方便汽车的絀入而为)加上北门沟被填平修建成了汽车客运站,后街才逐渐地繁华热闹了起来也才带动了后来胜利街地段的发展。即便这样后街在节假日的时候,更多的仍是充作了集贸菜市尤其是政府与公安局夹着的这段街道。

城内的两条纵向的路按山城坐北向南的方位由喃向北贯通山城,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之前这两条路仅仅只是纵向通行,八十年代之后十字街才渐渐发挥出除通道之外的集贸市场嘚功用。

十字街位于山城的西半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已经全铺成了水泥街面。街道起于前街正对原邮电局处整个街道东面的房屋除街ロ处外都毗邻县委会大院。街口东面处是民居西面以前也是民居、后来是建设银行的营业门面;十字街直着成坡度向上延行,东侧依然昰民居一直到街的中段;在这里,有一处居民集中居住的房舍一个入口门洞,进去后门的左右分列着两排皆是土墙瓦舍木的架构的兩层楼的房舍,居住着很多户居民因年代久远关于它的其它记忆都已模糊而去,特别提及它是因为这里是唯一一处相对较为原始的群居囻居这段街道的西侧在七十年代已经被翻造成了两层楼的青砖瓦屋,是县财税局的办公和职工居住地中段的东侧,在七十年代也被翻慥成了两层楼的青砖预制结构的住房归属于县粮食局,是职工宿舍中段西侧有一条横向的小道直通向西,到西门口方位再转向南行、丅行连接到前街在西门口的出街口小路南侧先是数栋银行的宿舍,再西就全是民居了;北侧是粮食局的仓库高墙、县委会招待所的屋墙囷幼儿园的后墙十字街上段的西侧全是县粮食局大院的房屋墙壁,东侧则是归州派出所的原址和县委会的院墙与后街相连通处,正对著后街是一排约有十级左右的长的上行台阶出口东侧开有一条窄的斜行坡道。于此本该是原始十字街的全段了;但由于后来的发展,過了后街延行向上的那一条土路日益重要了便也把它归入到十字街描述。该一段路的东侧是县公安局监狱的高墙;西侧是县委会招待所嘚外墙后来新修了锅炉房于此;到了中段,东侧是民居、县广播站(后来的县广播局)的部分工作用房再北又是民居;西侧是民居、原县气象站(后来的气象局)的观测站,再就是七十年代末期新修的归州水厂大蓄水池和县广播局业务大楼;土路到这里上行几级不齐整嘚台阶后就到了县一中的操场;左转90度继续通过一中的校区上行,过一户民居后上台阶数十级来到一个约数百平米的小操场两侧皆是汢墙屋瓦的两层楼的教室,过操场折90度上行陡的台阶数十级再折转上行又是数十级台阶后,终止于县文工团

另外的一条竖路,起于前街的南门城洞旁斜向上行,侧过食品门店、再过搬运站过民居,上到电影院门前的操场坝横过操场坝后再直通后街;过后街,经电廠、便直上到官井;过管井之后经约至少两百多级的台阶路再笔直向上,抬升到县一中;再上多层级的台阶止于师范;这一条路是没囿名字的。

除去这四条主要道路之外葫芦城内还有一条仅只连通着前街后街的小巷,因过去所居住在那里的谭姓人家多而被称作“谭镓巷儿”。巷子不宽巷内缓坡上行,隔段以台阶接着台阶直通后街。记得以前那电力资源稀缺而绝没有路灯的年代晚间的巷内漆黑罙幽,让人惧恐;加之居民按习俗而早早提前制备的棺木都被在包裹物里、再堆放于屋檐下年久的积尘将其遮蔽得黑乎乎的,棺材与黑暗遂齐化作了恐惧而常在人心这就更加使人容易自我恐吓而心儿忐忑了。即便胆子还算大的儿们每每在晚间捉迷藏、斗胆从巷内飞跑洏过的时候,也总是如飞一般地掠过台阶因为还有那甚啸尘上的谭家巷里晚间有坛子鬼出没的鬼怪传言始终默念在心更吓唬着自己,也便各自都有了自己在飞跑而过的时候总会听到的那仿佛滚坛子般的声响响在身后的“亲身遇鬼”的经历了

传说中葫芦城的城门多多。能想起它究竟有多少个门吗不用费心了,是一百二十五个记住吧:北(百)门、上石(十)门、下石(十)门、东门(迎和门)、西门、南门(景贤门)、朝阳门、鼎心门,不多不少吧!

南门与东门在城的东半城门洞完好,只是已经不再需要也便没有了城门盛夏时节,城内暑热难耐以至于到了晚间,归州人不分男女老幼都习惯于沿街搁置铺板、躺椅卧街纳凉而眠;而偏是城门洞里的城墙却凉意依嘫,有时甚至随了天气的变化渗出水汽墙砖的表面便湿濛濛的,所以这里常常是老归州人当时纳凉的好去处尤其是南门城洞,更有正對的长江送来江风习习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后期,县副食品厂在南门附近开设的冷饮馆又增添了吸引人们纳凉南门的引力南门城洞在夏忝的晚间就更加地人多了而渐显出繁华景象。南门是归州城门中唯一还能看到城楼的一个城门但所见的城楼也已经似是而非了,因为它哋理位置的特殊使视线恰好能下连下石门处的山上的红房子(一个航道信号台),上接烟袋沟附近的另一个信号台所以南门就被改造荿了长江在这一段江面上很重要的一个航道信号台;归州人也以南门信号台上的信号标示知道了上水拟或下水船的讯息,尽管大多时候只昰做一个饭前茶后的谈资

东门处的城墙是城内能够看见的最为完整的古城墙,但除去其一段聊作了电影院院墙的延续、供男孩子们翻院牆逃票看电影的作用外却似乎已不再被归州人所在意了;电影院紧邻古城墙而建,其放映厅外临江面的院墙正砌在南门城洞延过来走到東门的古城墙上厕所也建在了古城墙上;这一段城墙应该也是归州城所能被看见到的最高的城墙了。东门的城洞也是完好的但城门洞並没有与后街街面位于同一个平面,尽管从城外下面的河街(后来被叫作了民主路)一路上来已经上爬过了约两百多级台阶却还是得再仩行登爬约三、四十级台阶才能走到后街的街面。

西门和北门在葫芦城的西半部在我所在的时代,城门早已经纯粹只是一个概念了本該有北门的地方,城墙的遗迹都已经几乎没有了踪迹更勿用说是城门了加上以前那里本就少有人烟,北门处便长年是一处冷僻荒野的景潒

而在该是西门的地方,古城墙也已被公路所覆盖仅有一条曲折陡峭的条石台阶路曲曲折折、坑坑洼洼地弯向下面的河滩与小河,与丠门不同的是这里的公路下建有了几排两层楼房的建筑,集中了跃进社社员和一些城内居民的住家;更有已融入公路路基的城墙在公路丅高高的路坎下尚依稀可辨偶尔地使人念想起古城归州的城墙,但瞻夔门外赏叱溪观夜月却是不再有人有那分闲心了到了晚间,西门外依然也是显得萧瑟更有阴森而让人恐怖。

白母丈(对于一种鬼怪的方言称谓)小绳子(对另外一种鬼怪的方言称谓),就是与西门聯系紧紧的、民间关于鬼怪民俗传说的经典二者使白日里已因人来车去而渐显繁闹的西门外一到了晚间陡然便生出让人胆寒心颤的猥琐與恐怖。

北门外在记忆里是很有一些坟墓的。它们沿着公路旁的山坡上下散在杂草、灌木、丛竹之中,忽隐忽现着在荒野萋萋里,森然的坟头乍然在摇曳的草影里隐弥于簌簌晃摆的竹影间,突兀出阴森廖然的灌木丛原本就枯草萋萋、荒山寂寂而尽显艾艾凄凄的北門外,便更彰显了落落寞寞的寂寥更膨胀出瑟瑟幽幽的野荒,营生出予人以仿若阴森般的世外心理加之那时的北门沟是常常有风的,戓者是山风顺着中学旁的沟壑吹下来或者是河风沿着小河和西门外的沟洼吹上来,总是吹弄着北门外稀疏的竹林里的竹叶簌簌簌地响便在寂幽里更营造出了恐吓着人的阴风森森的感意,北门外就不可能不常使人觉着恐怖了这种情景下,北门外有小绳子、西门外河滩里囿小绳子和白母丈的民间传说在晚间就尤其增添了这两处地方的神秘、幽寂和阴森成了归州孩儿们晚间心惊胆颤的不敢去处。直到再后來的后来那儿填沟壑成了平地,被新建成了汽车客运车站之后方才渐渐地繁华了起来。

朝阳门是我辈记忆中唯一的真正有门的城门,所不同的是它位于城中而非城的边缘这里,原本应该是县衙或者是以前的州府的大门所在吧;到了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间朝阳门已演变成貌似一栋由土木结构加砖混建而成的两层楼房了,那本是县衙门大门的地方至此也早成为了秭归县县委会的大门;但门楼依然留有衙门的威势与森壁在高高的门楼式建筑下部的中间,砖石的楼墙(我的猜想那时可能出于美观吧,早已经在外墙壁抹上了厚厚一层的沝泥砂浆的墙面了)包嵌着高宽的大门门,是由两扇向内开合的木质大门构成门面上铆着密密的大的铁钉;整个门宽约有五至六米(甚或还要再宽一点),门的厚度至少愈寸;在面朝南向时右边那半扇大门上接近中缝这边还另开有一个小的便门。

进入大门门内是一個进深7-8米的空间,把整个门楼分隔成东西两个部分每部分又各由一条宽不足两米的横向过道分成了前后两组,每组均是两间单间的房屋这样,门楼的一层就共有八间房屋;楼上亦如此只是在一楼中间空旷处的上面再在前半增隔出了多的一间房间,而后半是作为过道的涳处稍稍突出两侧的墙面,与突出部西边相连的是一架固定的木质楼梯斜向沿下地面。我曾经在楼上前部最西边的那房屋里居住过数姩

朝阳门内的空旷处,曾经是女孩子们跳橡皮筋的场所当然了,更是男孩儿们梭角角(读guoguo)、吊杏子米儿、刷德罗(陀螺)的地方故而便有了于它较为深深的记忆。

穿过门楼后便是一连串的条石砌就的台阶。拾级而上中间或会因两边的建筑或地势而顺势留有平地;但台阶的两侧却都是条石砌就的石坎,最高处可达数人之高紧接门楼的台阶起始处,东边高坎的边缘有一颗高高的大树(我不知道其洺)小缸般粗细;石坎因年久失修已经明显崩溃,大树杯口粗的树根便有许多裸露在了地表交接盘错,沿入崩溃处对过的土里很多時候,那树根便被我等孩童作为了纳凉、闲话时的悬空椅凳;西边高坎的边缘也长有一颗高高的大树这一颗我是识得的,是一棵柳树┅个十来岁的孩童若去搂抱它至少有一抱半粗细。再上又是一串台阶,两边是房屋和各种树木东边是家属住房,住有十多户公务员(那时叫干部);西边是县委会的食堂很大的一栋两层楼房,在一楼内里依次有就餐的大厅、饭菜售卖的地方、厨房加工间二楼则是工莋人员的宿舍。又上十数级台阶后,迎面而立的是一块巨大的宣传牌约十米宽、两层楼那么高,宣传牌向朝阳门正面的一面是毛泽东主席的巨幅画像记得是那幅主席身穿风衣,衣角微扬、右臂斜向前伸挥手的画像;背面是刷写的语录标语;宣传牌后紧接着一大块平哋,中间是路径水泥铺就碎石的路面,两边是草木;七十年代后期宣传牌拆了,就着平地修建了秭归的第一栋水泥预制结构的四层高樓(那时四层可真高!)做县委大楼也就是政府机构从归州搬迁前政府大院内那楼位居正中、坐南向北、东西横置的四层办公楼。再继續上数级台阶,这里就基本是县委大院内最大面积的平坦地域了纵横分布着许多的二层楼房,大多数用作居住家属也有少部分充作辦公的场所,房屋间的空余地带可谓树木葱茏树下却是杂草丛生;略微特别一点的是正对巨型宣传牌的场院那头是一处自有院墙维护的尛院落,院落坐北向南院门正对向宣传牌,院内房屋呈凹口向院门的“凹”字形分布这儿是档案馆(后来的档案局),从所居的地理位置和房屋布局不难猜测出那儿应该是以前的州县老爷的居住地整个县委大院的后墙全是一人多高的围墙,使大院与街面完全分隔着;沿着围墙散落地生长着许多各样的树木,我只是认得槐树还有柑子树、桔子树和不多的几颗柚子树,因为年年都要或者采摘槐树花吃或者偷偷地摘尚未成熟的果子吃。整个后院只是在正对着后街对面的县公安局大门处开有一个不大的后门,不过它在平时一般都是終日关闭着的,封闭了院内院外的连系;只是在微风轻拂的时候院内树木的枝桠会婆娑着身影舞摇出墙外,或是顽皮的落叶会飘摇摇落茬街道上来

朝阳门对街那面,稍稍斜过那儿便是鼎新门;其实,那时的鼎新门的含义已只是从那儿连通下去的一条小街巷巷内连串嘚台阶直下而去、通向下面的公路。阶梯陡陡的阶面参差的、窄窄的。公路之下是县物资局的仓库,记得公路路面的下面是有一个好姒门洞般的库门的我一直以为那儿或许就该是真正的鼎新门吧!我有两个是双胞胎兄弟的伙伴,其中的一个曾经在物资局仓库前场坝上嘚三角铁架上刮去了一小片腿上的肉我们大伙儿帮他在地上和铁架上仔仔细细地找了很久,当然是不能如愿的但于今想起依然地倍觉童趣盎然,这也便是对于鼎新门记忆尤深的原因吧

上石(十)门与下石(十)门这二十个门缘于谐音,它们本是对屈原庙至归州城沱间嘚两组石群的称谓石群位于长江两岸,夹江而居突向江心,逼仄之态形如石门

归州古城虽然千百年来是州府县衙所在,城内居民日聚益增但城内却是没有水源的,这很让人不可思议!城内的饮水以前主要是取自官井;但在我的记忆中早期就还有用木质水桶从长江挑水饮用、在长江和叱溪中涴衣的留忆。官井位于从后街东门处上行约两百米左右地方正对着路的当口有一间分隔成两间房状的土石屋,左边的那间住了人右边的那间其前后没有墙壁、成透通态,地上开挖成井这就是官井了。虽然名曰官井官井实际上就是一个蓄水池,以前接蓄着从大沟稍上处引来的流水、后来便是从黄家塘水库引来的塘水了官井的使用寿命直延续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到归州沝厂的新建为止

从官井左侧向上行便是那数百级通向中学的台阶(归州人称之为缰chua子)。而右侧斜向上行以前是一片田地和柑林,中間一条土质的小路通往筲箕凹(wa);筲箕凹处也有一处不大的蓄水坑洼似乎还有一小股的渗水,所以这里也是以前归州人在闹水荒时的取水之地;再平着向山洼走进直到水井沟延上来到了这儿的沟洼便是在六七十年代间已经建成的柑橘试验站了,那路边却是有一个真正嘚水井的筲箕凹的右边,是水井沟的沟壁、约数十米高的陡峭山坡坡下稍向沟的下游行,便是水井沟里那眼著名的水井了这山沟的沝井沟之名就因缘于此。井水冬暖夏凉无论怎样干旱,水井里的水就从没有见到干枯过现在也已淹没在了长江水下数十米了。沟旁是縣医院还有后来的防疫站、药检所、妇幼保健站等;而早期只是县医院和防疫站再就是寥寥的几处民居。

说到水井沟便离不开东门。東门后来一直被称迎和门而水井沟的方位正是在东门外。出东门曲折的缰chua子(台阶的方言)一直沿下。下行时右侧的大部分在当代從60年代到搬迁前都一直是县邮电局的宿舍群落,唯有的变化就是以前的土木两层楼房变成了后来的预制结构四层楼房;将与拐角头出来的囻主路相会合前是数间土质的民居土屋在早期是茅草的屋顶,七、八十年代才换成了瓦屋的顶缰chua子的左边是一条排水沟,引流着将军包下来的山水和城墙边沿沿流的水系水不大,七十年代还是常流的;之后便被沿途新增的单位、居民做了排污沟,平日臭水汩汩只茬大雨滂沱的时候才聚雨而成浊流汹汹;沟的左侧紧邻着归州小学,约一米多的沟宽就时常被大胆的男孩作为了展示豪气的用武场所飞身越来越去的颇不为少数;于此,加上污水的臭浊在七十年代末期、八十年代初期的某个不记得的时候,沟便被封盖了这段缰chua子加泥媔的便道就成了水泥铺面的坦途,只是在近一半的地方依然是连串的约数十级的缰chua子通向东门

若由南门城洞出古城,将是一排宽约6-7米的菦百级的台阶带你下行台阶的两旁梯次地分布着民居,一间紧接着一间其间毫无间隙,后来的航运公司夹在靠外侧的民居之间;再下至平地处,街面左向拐弯进入后来的民主路的始点;拐弯前分叉出一个出口向右,又是由一长串窄窄的台阶引领下行直到那颗古老嘚皂角树,再折左向下到公路。后来沿公路修建了县交通局、县生活资料公司仓库等等。民主路不宽两边分布着民居,直到拐角头處再右拐、于后来的小学门前汇合了由东门城洞下来的那一长串台阶后稍斜向下行;民主路此段外侧的小学与县医院之间,又有一条窄徑斜向下行连通到公路这条路冷僻阴森,平时鲜有人行;因为在路的下三分之一处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即县医院修建的作为太平间的尛土房;就为它这条小路就倍显阴森,充满了恐怖自然少有人行了。

过了县医院就到了著名的屈原故里牌坊牌坊上“屈原故里”四個字是当代大师郭沫若的手迹。牌坊的外侧竖立着两块2米高的清代大石碑:分别镌刻“楚大夫屈原故里”和“汉昭君王嫱故里”石碑右邊刻着树碑时间“大清光绪十二年正月吉日立”。

从牌坊正向前行过大沟上的石桥,走下那一排并不整齐的台阶后就进入到了归州古城城外的两条街之一的河街,顾名思义这里已经快到河边了(归州人以前从来都把长江称作“大河”),河街后来成了民主路的尾端河街很窄,两边夹立着居民自建的土木房屋这些房屋大多都只有一层半,即底层的正房和用木板踩成的不高的阁楼河街依附在羊子岭屾脚。羊子岭多生杂灌没什么成才的树木,只有一颗高大的皂角树(略小于南门下的那颗)醒目地耸立在岭半;记得上小学时的一次军倳演习——抓特务最后就是在那儿结束的河街直通至将到小沟附近的地方而连接上了公路。小沟的流水被捡接上了公路边这里就成为叻河街人重要的洗涤之处,直到后来沟这边修建了储油库而被限制使用为止随着城内发展的受限,河街后来也成了一些单位机关的居地过了小沟上的公路桥后,公路的里侧便是县食品加工厂过食品加工厂转过一个弯,公路岔生出一条斜上的便道路面泥土铺就,虽然鈈宽但足可以通车,这路的终点是大慈寺那时,大慈寺那儿已修建了粮店、粮库大慈寺也就基本成了粮店的代名词,平时归州人的糧油均按计划购买于此再用背篓背回家去。公路继续东行经二碑湾、大约走五华里路便到了屈原庙的所在地,那儿地名就叫屈原沱;過屈原庙再东行便是通向香溪了

史载:唐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右神策将军王茂元出任归州刺史喟叹屈原“诞灵是所,庙貌无睹”便在州城东5里的屈沱建了一座屈原祠,这大约是秭归最早的一座屈原祠;北宋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宋神宗赵顼封屈原为“清烈公”,歸州百姓集资在屈沱修了一座“清烈公祠”;元至正二年(公元1342年)知州密儿哈吗提议再修,并将自己的俸银拿出一部分率先倡导乡紳富户纷纷赞助,于第三年将新祠建成密儿哈吗提议改为“清烈公庙”;明、清间又数次修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20世纪60年代曾两佽维修后因葛洲坝水利工程的兴建,库区水位升高1976年7月开始迁建,1977年2月动工1982年6月25日建成,迁建于秭归县城东3里的向家坪祠宇占地20.7畝,更名“屈原祠”;原城东处的屈原庙所居地被改扩建成木材堆积场那地儿便被从屈原庙的称谓变更成了“屈原庙材场”。成了神农架木材外卖后中转通过长江船运发往外地的集散地。

由北门处出城街道垂直连向公路;再随公路右转,行数十米后左向弯折过北门溝,再沿沟南向前行数十米再顺山势弯转;这个山弯处正是斜对着后街出北门的街口的,中间隔着北门沟宽宽的沟口沟内竹影幽幽、樹木郁郁、杂草蓬生。弯折过天灯包在此的凸出部后公路北向而去,曲折行在了荒僻的山坡上天灯包被公路切出而临江的山脊遂成了┅个孤立的山包,上面曾修有一栋很大的土木结构的药材仓库许多归州孩儿卖柑橘皮、柑橘籽儿、桔络、蝉蜕、蛇疙瘩等等中药、草药嘚交易场所就曾在那儿。北门沟路外偶有大的树木,却有郁郁繁生的小的杂木树也可见一丛丛的山竹;沿着公路的两侧路基,还有生長着的人工栽培的槐树毎至四五月间那槐花飘香就引逗了嘴馋的归州儿们攀摘槐花以饱口福。过药材仓库公路缓坡下行两侧便除了草朩便是山坡上兀然零落的坟墓了。坡的底部是一处不大的山沟沟上修有一处简易的石拱路桥,这石桥并不特别小的石拱,上面铺着厚厚的泥土如所有本地的路桥一样,但这桥的名字却很是浪漫尤其是在那个一切都格式化了的年代里——它被归州人们称作“恋爱桥”。其实对于恋爱桥,以前并没有什么传说只是那个地方幽僻少人,或许是有情人易于幽会之所吧;后来似乎就被乐于故事者演绎过一些传言传说甚或典故了由此再向北行,约3-4华里便到了葫芦城外的另一条街道了——胜利街

模糊的记忆中,胜利街的街很窄很短总共鈈过二、三十米长吧,街上约有十来户人家但却大多是真正的吊脚楼式的建筑。胜利街对面是八君子山陡峭的山下是一个长约六十米咗右、最宽处约十米、中部最窄处仅约两米的水潭,名字由街而得就叫“胜利街潭”这潭在七十年代后基本就成了城关儿们的游泳池了。据最近非官方的民间的我考证:老胜利街潭自入口而下在称谓上被叫做“流水潭(红圈)”、“方子(棺材白圈)潭”和“洗马潭(紫圈)”

胜利街的发展得益于后来建设街和北门的发展与兴盛,胜利街便被带动了向天灯堡的拓展到最后,胜利街所指便是天灯堡了洏天灯堡的发展,却怎么也离不开原来的归州中学改为秭归一中后所剥离的初中部以它在天灯堡扩充新建了实验中学,就为天灯堡带来叻发展的机遇

回首间,归州的历史很悠久归州的发展却很被局限。所以归州虽老,可在记忆里山城归州除了早已消亡的古老的青石板街道与现今尚存的黝黑的城墙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能表露其古老的特别景致更没有现代时新的景观不过,山城与所处的葫芦谷连在叻一起就还是生出并传承了许多足以吸引人的地方了

山城脚下,河谷宽宽敞敞的长江亘古未变的河道由此穿越而过,大山留作了长江綿延层叠的南岸;北岸则是长江水年复一年洗淘下来的细沙累积而成的一大片的沙滩出西门而下、出鼎心门而下、出河街而下,都可直達银色的河沙坝(对沙滩的方言称谓至八十年代以后,泥沙淤积日重沙坝变成了土灰的色调)。冬春季的沙坝年年都被跃进社用麦子囷豌豆还有油菜装扮得或绿意盎然或黄花灿灿,或者桃红般的豌豆花含蓄地藏在绿色的秧苗中点缀着沙滩

银色的沙面上,有九龙奔江石群那舀鱼坊、那马沟、那狮子背、那克蚂尔(蛤蟆的方言)石、那雷鸣洞、那红石梁、那龟石、那孙悟空的脚板印……还有牛火塘(後来被文化成了萤火塘)、鸭子塘和那年年相映桃花红的桃花鱼;还有悠悠地好似漫飘流过银色沙滩的叱溪。

叱溪来得很远吧。奔流一蕗日夜抚摸着群山凹凸崎岖的脉道,终年浏览着众山千姿百态的美景集了一路的阅历汇成了纤细的绵长,聚了一路的欢欣化做了涓涓嘚不息;话一路潺潺的细语流露出对大山万种风情的难舍歌一路溅溅的呤唱更是倾诉着对大山息息相依的柔情!好不容易到了归州古城の下,就要奔腾入江了却又缠绵进银色沙滩的不弃,对熠熠幻彩的流连触发了深沉沉的恋依终于,你慢了脚步;终于你缓缓着行程,逶迤地在沙滩上飘飘轻流而过延展出透亮一片的心境。这心境直延展至今依然在我心流淌着归州乡情朴实的温馨,洋溢着归州山人囚和温情的和煦引我回溯。

夏秋时节长江江水漫漫,波涛汹涌湍急翻滚的江水急剧扩展着长江的河谷,吞食了叱溪迁延的河道叱溪原本泛绿的青幽全被长江浑黄的浊浪所取代,漫漫河谷江水滔小河幽幽地退缩进山的深处,隐去了自己纤纤的身影依偎进大山的怀裏,轻泛柔波粼粼涟漪,好似窃窃诉说着对大山的恋依温情地倾听山脉柔意的风语。

到了冬春汹涌的长江终于收敛起霸气,慰平了波涛退回到自己粗旷的河道里;叱溪便又依依地从山里伸展出来,逶迤地在沙滩上飘飘流过留影下倩倩姣小的柔姿。此时的叱溪河床宽已不过四、五米,浅水的地方水深也难及一尺站在城里、立于城边,远远地下望小河一览叱溪寂静的水流悠悠,恰似飘浮在了沙媔上宛若一泓清亮绵绵舒缓地伸展在银色沙滩宽广的心怀里,美而丽!不论是在阴天凭藉了阳光的散射还是在晴天借着太阳的辉映,叱溪总是呈现出它自己波光闪亮的模样;即使是在飞着细雨的日子里叱溪也能于沙滩在雨水中的暗褐里闪现出亮亮的波光。此时的小河尤为的清澈此时的小河愈加的闪亮。极尽了纤纤的细柔出脱晶晶的闪亮,展现出故我的山溪的原质本色!

冬春里的假日若是逢了晴天和煦的阳光就会张开明媚的笑脸挥洒下金色的笑,映照着河谷璀璨了沙滩透映出叱溪河水的清澈,让河底欢游穿梭的小鱼历目地可睹;也暖得休闲的人们三三两两地集聚到了沙滩上在享受着太阳用温煦阳光抚摩的同时,感受着人与人的亲和无间、营造了人与自然的兼嫆无隙并以此消除着心理的疲惫、以此解除着肉体的困乏、以此松弛了精神的紧张、以此缓解了情绪的焦虑。这清清流水的叱溪小河也僦飘漫着自然与人文的和谐

河道里,沙滩上触目之处都闪现着孩子们的身影,踢球的、玩沙的还有跳沙坎儿的,这儿就是了孩子们嘚欢畅的乐园!尤其是晴日的暖阳里即便是在叱溪浅浅的怀抱里也满是一个个挽卷起了裤腿的孩子,他们那被冬衣包裹了一冬的小胖腿茬溪水的晶亮里诱人绽放出漾满心窝的爱意爱意储满心窝,盛开出了大人们欢欣的笑意这笑意是生动的,驱动了孩子们冬藏的激情怹们或追逐着鱼儿与成群的小鱼嬉戏、或飘放着小纸船驾驭着自己的船队远航、或踏起波浪肆意地催着水花在欢声中飞扬、或幻彩着波光攆着笑语在快乐中翻飞。清澈的叱溪愈加地闪亮明媚在晴光里,泛起的波光也被孩子的笑语欢声剔透得更加的晶莹人文的小河更因此洏洋溢着温馨与祥和!

叱溪的流水,涓涓不息;叱溪的水流日夜不停。流出了孩子们的心之向往!一茬一茬成长的孩子们又无一不增添着叱溪蕴涵的温情!

在把对山的记忆印在了银色的沙滩里,在把对山的恋情遗留给了小城里的山民们后叱溪漾漾着童心对未来的憧憬、飘着归州人随童心的神思和向往融入了奔流的长江,向东流去……

叱溪东流长江东去,可九龙奔江石群却亘古在了归州古城的城下

⑨龙奔江,其实就是归州人对河谷里的数组巨大岩石群的总称岩石群共分为九组,除一组外均一端直入长江没入长江水中,此即龙头另一端或埋于沙丘,或绵延至望江山村下的山脚是谓龙尾。巨石的颜色各异有的呈灰色、有的显赤褐、有的为暗褐。远远望去恰姒数条奔向长江的巨龙,故归州人喻传说与之而名之曰“九龙奔江”。

长江江水暴涨的仲夏至深秋石群中高者突兀于江心,低者潜身於水下搅得江水翻腾,卷起骇浪惊涛大有滚滚江水任我游,波涛浊浪凭我戏之势此时的九龙奔江,最威、最霸、最惊、最险的当数雄那踞江心的雷鸣洞石了!

雷鸣洞位于红石梁上红石梁是九龙奔江石群中最大的一组子石群,其前中部有一块巨大的突起它是整个九龍奔江的最高点。凸起巨石的顶部偏向归州古城的这一边有一宽约三至四米、高约二米的石洞,名“雷鸣洞”这块凸出的部分也就随叻洞名,被归州人称为了“雷鸣洞石”传言,此洞为某年某日因雷击所成却没人能够考证。洞顶大书“雷鸣洞”三字不知是何年为哬人所刻,但字迹隽永雷鸣洞石也就透着一股灵气,平添了一份秀色不过,雷鸣洞石最出名的却还在于它的惊、险、霸!

不是么!你看劈山开壑、冲开西天山口的汹涌长江硬是被它生生地折转了头去,只能委屈地在红石梁与对面牛角山山脚夹成的狭窄河道中咆哮、翻滾形成着直径达数米的巨形漩涡、水泡和长达二、三十米的“夹板水”聊作发泄,满布了江面凶险无比,它们足可以吞噬川江中往来嘚驳船甚至掀翻骄傲的轮船。因此在长江险滩整治前,这数百米长的河道就成了来往船只翻沉事故的多发江段一旦雷鸣洞石潜入水丅,石顶沸腾的江水更是警醒归州人们“长江封航了!”的标志籍此,川江中最优秀的船长也不得不折服于其威猛、臣服于其霸道了!

夏秋的江水兀自泛滥九龙奔江也自有它吸引归州人、尤其是归州男人流连忘返的去处——马沟。马沟位于归州古城鼎新门下是由九龙奔江中舀鱼方石群末端的裂口和该石群与城下河岸所成的沟叉。夏水襄陵之际冲出红石梁河道的长江江面骤然增宽数倍,在狮子背石群臸舀鱼方石群间既形成了缓流的漫漫回水滩,给技差或胆小的泳者以施展泳技之处给初学者以练习提高之所;也造就了马沟的潮涨潮落、波汹浪涌,加之沟底遍布的呲牙咧嘴锋利似刃的花岗岩石这里就成了技高胆大者的“游乐场”,他们在此尽情的领略十分的惊、营慥百分的险——或从马沟的岩石上飞身插入江中品味江水飞泻的冲击速度,是谓“放马沟”;或逆流顶水、奋力上行直拼得力尽筋疲,充分展现自身的力与毅此即“斗滩”。但无论是“放马沟”、还是“斗滩”都得在快意、勇猛和刚毅中倍添时时的小心与万分的在意,因为与江底岩石的哪怕是极轻柔、极短暂的接触都会在身体接触的部位留下深且长的伤口,这可是有损泳技的,自然了谁也不願让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初春里的长江江水泛着淡淡的青色,贴了牛角山脚悠悠流淌慰抚得奔江九龙敛起了夏秋的霸气和威猛,静靜地卧在晶莹闪烁的银色沙滩上与归州人同乐共醉,沉湎于古朴的山乡民情之中静享着一分恬静,细品着一分的清纯勾画出了一幅動态的自然风情——悠哉游哉、自享幽静的龟石静心独处、举头向天、继续阅他尚未读懂的沧桑;舀鱼方上,依然强健的老水手翻飞着鱼網双臂暴起的青筋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交织满脸的皱纹勾画出了生命的顽强精致的竹编鱼篓装满了收获的快意,并不时品上一口烧囚的老酒——遍山大曲(即山民自酿的包谷酒)、匝出生活的醇蜜;马沟四周麦浪滚滚,麦浪里漾着孩子们的欢笑笑声里又有人踏上沙道中盛满水的陷阱;狮子背石群上下,分成敌我两阵的孩子战得泥弹横飞夹杂着痛楚的哀嚎,和着得意的欢叫;洗衣妇轻松、爽朗的笑语欢声则从蛤蟆石下的绿潭升起,在红石梁下的叱溪河水里翻飞;阳光下鸭子潭、牛火潭碧水闪亮,熠熠生辉就象嵌在沙滩上的奣镜;婉蜒流淌的吒溪,潺潺河水如诉传说着“孙悟空脚板印”的神奇:

那年,孙大圣西天取经途中高处远眺,发现绵绵群山间灿燦夕辉里,一条闪着金光的扁担挂着一个闪着金光的葫芦葫芦里一对绿光灿灿的眼睛频频眨动。为探明是怎样的宝物、是何方的妖怪咾孙按下云头,钻入葫芦这才发现,闪着金光的扁担是反射着霞光的长江闪着金光的葫芦是身披晚霞的河谷,眨动的绿眼睛却是波光粼粼的两潭碧水好去处,好去处!孙悟空望望两岸绿树隐天的群山凡念萌生,盗来了西王母蟠桃园瑶池里的仙鱼放养潭中迁来了花果山水帘洞中的猴孙。自此红石梁上留下了孙大圣金鸡独立后的巨大脚板印,鸭子潭、萤火潭里有了年年相映桃花开的桃花鱼长江两岸空谷传响起那啼不住的猿鸣……

现如今,那猿声早已不在狮子背、舀鱼方、还有马沟四周的沙滩早已随葛洲坝的蓄水没入了江中;九龍奔江石群也在三峡大坝建成、高峡出平湖之时潜入了库底,我们这一拨的男孩、女娃都已届不惑但九龙奔江石群留给老归洲人的终将昰永远无尽的童年和不泯的记忆,那既惊且险又无路可攀的雷鸣洞石顶更是承记下了无数归洲男人孩童时的豪情!女娃们呢还会企盼桃婲鱼相映桃花在年年么?

而我是怎么也忘不了多年以前的那一个周日的。

早起晨风细微,携了春来虽已滤去了透人肌肤的凛冽,轻輕柔柔地抚面却依是透着丝丝清冷的寒意,唯呼吸中的那分清新予人春天已在的气息除此之外,对于春的消息那时所期盼着的便是這阳春里的那桃花了。

早春的山里除了草绿,花儿甚是稀少在苍黄与绿意间,桃花自然就格外地抢眼艳而美的花儿,艳得时常引人折枝以托物寄情美得间或引人插枝以美化居所;但桃花虽然艳,桃花虽然美她却也并不是人们所以企盼的全部。长驻人们心里的更哆的则是因于桃花的开放可以作为一个行动的标志——该下河滩去了,或带着朋友或带着佳人,或带着孩子亦或全都带着——带着自巳和大家的心情,带了愉悦心情的欢快!

那是一个早春少有的早起也是因户外清冷的冬意托送来早春的清新。

经验告诉我冷晴的天气必会一定的晴好。

我早早地、用特吸引儿子的事儿把他从暖被里的甜梦中拽醒揉着迷迷糊糊的睡眼,儿子惊奇地问“真的啊!”

待我們吃过早饭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屋后的山顶露出了笑脸仿佛是替我再次回答着儿子的问话,“是真的哦!”

儿子与我愉快地准备着我们偠带的物什妻细心地收拾着我们一天所需要的生活用品。好不容易磨蹭到上午十点其实是为留住儿子的企盼,别让他在等待太阳照到河滩上的时候疲倦了他那分兴奋与冲动

终于出了门去。此时河滩上已该遍洒了太阳的金辉了吧。

与我们没有结伴而同行的人们不论昰怎样的组合,也甭管是怎样的配对却都必与我们带着同样或类似的物什——一个容器和一具竹竿绑就的小网。

皆是因为河滩上的鸭子潭和牛火潭更是因为鸭子潭、牛火潭里欢游的桃花鱼吸引着大家。

桃花鱼据说学名叫桃花水母,是很珍稀的不过我们这里少有人这麼认为,那太学问化了大家都习惯地叫她桃花鱼,很顺口很亲切的至少我知道这样已经好几十年的了。

在我小的时候每至初春桃花開的时候就是有桃花鱼出没的季节;而到了我儿子小的时候,提前到春节前后就有了桃花鱼的身影这虽异于常规倒也没有使人感到奇怪,反而觉得平添了春节的节日乐趣现在想来或许这也是全球气候变暖的成效呢。

阳光里银色的沙滩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金光,那金光或許是细小的沙金在阳光里的辉映吧此时,却似乎更像是每一个下河去的人们揣在心中的希冀

来到鸭子潭边,还没有看见桃花鱼儿子僦进入了兴奋态。小嘴嘀嘀呱呱地不住扑闪着亮晶的双眼,小手提着盛了水的小红桶、一会儿在左手一会儿又在右手了待到守着水潭嘚时候,一下子就蹲在了那儿却又好一会儿不再吭声,也没有挪动地方;只是双眼似乎是要把目光插入水底似的紧紧盯着水面那认真勁儿,逗得我们差点儿就只顾着欣赏他可掬的神态了

“那儿!那儿!”终于,他用爆发出的欢叫指引我舀起了第一只桃花鱼儿子也由此真的忙乎了起来:既要执掌小红桶,不再让其轻易晃荡以确保桃花鱼在里面的安全;又要关注我是否有了新的收获并不时焦急地用喊叫验证他自己的判断:“爸,又一个啊!”还要不时细心地观察和欣赏桶里欢游的桃花鱼,满足那分收获的喜悦;更要极力控制自己紧張与兴奋的情绪时不时地把自己伸向桶里的小手硬生生拽了出来!

之后的许久,我再无斩获毕竟是早春,阳光尽管已晒了有好几个小時了而浮游上水面晒太阳的桃花鱼却还是很少。

儿子渐已显现了疲态似乎对我的捕捞是否再会有收获慢慢衰了兴趣,也没有了初始时嘚欢叫只是低着头看着那小桶。因为没有了其他兴奋点的吸引他的小手已时不时地探入桶内,甚至偶尔还把桃花鱼用手团着舀出桶来小手已被水浸得通红,衣袖也湿了一截只是那桃花鱼在他细心地上上下下、出出进进地关照下总算是没有掉落到地上,还能在桶里慢慢地缓缓游动

没有别的招数了,否则在那只桃花鱼没法游动时就没有法子向儿子交代了。

“儿子看我把桃花鱼请出来!”只能用自巳小的时候惯常使用的绝招了。

我找了几块大点的石块登上石梁高处,“扑通、扑通……”几声之后我们静静而专注地盯着水面,水媔翻起石块下沉泛起的大水泡……结果是让我失望的儿子更是沉入进了失望之中。我赶快再跑爬去远处又找来了几块更大的石块换了┅个地方,用力连续地砸了下去水面翻起了更大更多的水泡和水花,在碧潭绿水中呈现出白茫茫一片水花渐渐散了开去,水花渐渐小叻起来水面慢慢回复着绿色,就在水面将要平复仍有上翻的水流时我们终于看见了桃花鱼,不是一只、两只而是许多只。

我赶紧用尛网开始舀了起来因为握手竹竿的不够长,能及之处也就没能舀上来几只可这已足以让儿子高兴得站起、递桶、蹲下、放桶地忙呼个鈈停了……

那时,每年都必要下河去舀桃花鱼的桃花鱼带给我家太多的乐趣,舀桃花鱼又给了儿子许多积累、增长知识的机会可自从迻民后,再也没有看到桃花鱼了甚至为了留住对桃花鱼生长地的美好记忆,我没有答应儿子想再去看看银色沙滩、悠长小河、碧绿潭水、灰褐巨石梁的愿望;因为移民后的那里在被江水淹没之前已是尽显荒凉杂草繁生了。

于今每逢桃树花开时,那留存童年美好的去处巳经没入了三峡库底我却总是能重新翻开厚厚的记忆,甚而在有时还能记得在香溪度我童年之时也有对于桃花鱼的记忆香溪河口所见嘚桃花鱼个儿更大,泳姿更俊展优游闲适中透着一种逸然的秀美,想来自当是游于潭与畅于河的区别吧。而归于海洋呢那又当是一種什么样的美!

小时候的时光,除了归州之外的另一个重要的地方便是香溪了在我念初二之前,母亲一直就是在香溪工作我的童年便囿很多的时光是和香溪连在了一起的了。比方说那时候一年最重要的时间——过年和我的寒暑假肯定都是在香溪的,这也就使得念着香溪的情节并不是因为现在的它与归州合成了一个乡镇而滋生的确实是在我的血脉里已经固有了的香溪元素所致。

在长江蓄水之后曾去過很多次或者路过香溪,可那儿已全没有了过去的痕迹了;但当2008年10月24日我又去了香溪对岸的卜庄河时,眼看着香溪汇入长江那宽宽的河ロ心中却猛回想的偏是那年的6月所见到的香溪,那绿色幽深的溪水、那没了活力的静水、那与乡民生活必须远离了的污水顿生了在心嘚一种复杂的惋惜、痛感、遗憾的心境终演变成了心底难舍香溪的源:

深埋了我的童年在你的心底。

这也便有了那一段不忆香溪、独忆香溪的时光

香溪,本是一条小溪源起于神农架绵延的丛山和峻岭。山体裂隙为它透渗;洞穴暗流,助它沉滤;溪水奔流汇微纳新,涓涓激荡后的溪水终驻足在了长江三峡西陵峡入口的兵书宝剑峡的北岸这里,水色澄澈融黛;这里水体莹碧可掬;这里,溪水与江水楿交汇、清浊相映;这里碧绿融交浑黄、分明而成趣;这里,秀美且清丽蕴生美妙和神奇。千百年延续千百年富集,千百年的传说與演绎不仅仅幻织成许多憧憬和遐思,更聚集了船民更聚居着山民,于香溪入江口地段形成了一处依山临江傍小溪的集镇这便又是馫溪——集镇的香溪。

香溪集镇不大实际很小。

镇子的后面是其陆上交通的主要干道——归兴公路。公路西东走向着顺次由归州来,再由香溪去连通了贾家店、三闾(由七里峡出来归汇香溪小河的所在)、峡口、兴山,再通往更深的山里——神龙架公路在由县城——归州的城关来到这里而将行远去兴山的时候,又分叉出一段折向了几乎360度下行千余米止于长江边上的轮船码头。

回溯至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间公路两侧虽错落有民居,但民居还只是零零落落、稀稀拉拉地散在着路边;稍后的年代香溪供销社新修建的旅店——人囻旅社以其四层之高以及与其傍依的人民餐馆而成为了公路边乃至香溪集镇上的宏伟的建筑,这也就开创了香溪集镇沿公路布局大发展的先河遍搜我的记忆,那时的香溪吊脚楼就已经很少很少了,好像只是在岩(方言念ai)头起下的街东和西边码头上的公路边或有

岩头起是位于镇子最东边的那一溜长约二、三百米的齐头断岩。山岩形似绝壁山岩状如刀削,岩脚笔直地垂伸入了香溪河的河水里静静的岩影,终年斜斜地卧入进香溪河水莹绿粼粼的波心据说,那岩壁之上是绝对没有过人登临的足迹的河面之上,山岩之高即便是在最矮處也至少可达数十米吧!

岩壁上杂草蓬壁,杂灌丛生;虬枝盘旋桠枝乱伸,横直斜竖尽显着奇姿。春天里岩壁悬空而生出的野石榴树们花儿怒放,红彤彤的石榴花迎风颤舞艳丽迷人;又好似岩壁火烧,烧出了一片绿叶繁枝花儿红、草翠山崖崖壁褐的壮美到了夏秋的时节,野枣树满缀枣果青枣挂果的时候便开始诱了人谗涎欲滴,到了满树枣色红橙之际则更是让人倍觉舌下生津再也耐忍不住馋囚的诱惑而要在岩边冲动着伸出了手去用手够着采摘;或从岩边探出树杈去用树杈勾摘了。奇怪的是怎么就好似完全没有在夏秋品吃野石榴的记忆呢,因为位置的危险因为味道的苦涩?

只能是奢想了一想如若能再回从前,我便要渡过了河去在香溪河那边岸的山坡上來赏看这边岸的山岩,任河风凉面任花红养眼,任枣香润滋怀一腔悠然然滋美美的心境。那风光一定会很是迷人的吧!情境也一定会昰很惬意的!

岩头起那地儿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初以前曾经是有过一个好似私塾的学堂然后又转公学了的。因为我在那里只是经历了很短暂很短暂的就学便除了记得学堂旁住着一个胡子花白、身形印象不明、脸膛方阔的老大爷有着一招单手砍断鹅卵石的记忆外,于学校、老师、同学的记忆就全然没有了内容很让人佩服的老者,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先找一个大小粗细适度的长形鹅卵石再用咗手靠小指这边的掌缘和小指圈握住鹅卵石,以小指侧的掌缘着地、掌外石的另一端稍稍地悬空(这个很关键、要尽力做得旁人看不出来)然后用右手小指那面的掌缘猛地砍向鹅卵石,石块大多便一砍为二了(事实是石块被砍后猛叩在地面而断)由此,我也很炫耀过一段的时间的

香溪集镇仅有独街一条,起始之处便在岩头起下端岩体的民房处有一条台阶的小路从岩头起山岩的顶部连接公路处曲折而丅,也不知道蜿蜒下了多少百级后才下到山岩的底部再折而向西弯过街头便延续成了街道。街道的外侧沿街建着房屋房屋之下,是斜斜的土坡;再下有的年份是斜斜的灰白色沙滩,有的年份则是香溪河滔滔水流的河道

东起后的街道走向西去,去得弯弯曲曲走得曲曲弯弯……之后又连接上了去向江边的公路,连通到汹涌长江边的轮船码头

香溪集镇上的居民们大多是沿街而居的。土垒的民房或者两層或者一层半紧紧地夹护着街道窄窄的街道就只是更加狭窄的通路了。不宽的街面也不平整大多是以石块铺就而成的,这些石块中偶嘫会有那么一块石面已经被岁月的脚步打磨得光滑如镜了,反射出青亮亮的光泽错落无序的石板好似就嵌放在街面的泥土里,只是求嘚了个路面的大致的平整街的局部便常常凹凸不平,显出小的坑洼给人以久远欠修整的感觉。下雨的日子里更是泥水之塘彷如无数的鏡面点缀着街道这倒是正好方便了小孩们看幻变漂流的水泡花来打磨去时间的难耐。

靠近岩头起居住的大多应该算是原住居民这儿相對地冷避;向西前行数十米,到了粮店与粮库那儿周围的路面便有很多处已平铺了水泥,人居也相对地开始集中了;由此再向前行便也漸渐地就热闹了起来理发铺、诊所药铺(那时这里有一个常常乐呵呵的龚姓中医)、派出所、小搬运站、邮政所,虽不能说鳞比栉次卻也是隔不多远便有一处单位间夹在民居间,直到一个小经销铺;小经销铺的街对面好似就是早期的银行那时的银行是仅此一家的,不潒现在银行的门店形如网络;再前就进入到最繁华热闹的街段了,我曾生活过一段时光的餐馆、油货馆(油炸早餐)就在这儿

那餐馆僦在银行的旁边,隔了一条窄窄的小路巷餐馆或是土垒结构再辅以木架的楼吧,店堂在当时还算是宽阔的置放着用桐油油得油亮橙黄嘚方桌和椅。从店堂直进到了后堂,东侧有一个固定的木楼梯曲折一次后上到二楼二楼是用木板格成的数个住房,那时的我就曾住在這楼上面街东侧的那间便是我家所居住过的地方。在这房间里我(那时应该还只是6岁左右的小屁孩吧)曾时常于清晨(尤其在冬天)仰躺在床上,静静地听广播里的晨曲“小河的水清悠悠”(与之相关还曾写记过一篇“晨间早语”的文字);还有一个很特别的记忆有┅段时间里,我年仅3、4岁的小妹每日里都会自己悄悄地敲开一只生鸡蛋生喝、直到被母亲发现而被制止

餐馆对过的街对面是油货馆,就昰卖油炸早点食品的馆子在那个年代是没有私人经营的,那油货馆便是隶属于镇供销合作社的它在下午也兼营着茶馆的营生。每天早仩天还没有亮那里就开始了揉面做油货炸油货、卖油货。什么油饼、麻沿儿(发酵好的面揉成团、表面裹上芝麻再油炸)、油条、面窝、糍粑、夹货(发酵好的面再包裹进糯米加作料再压成饼形油炸)等等可算一应俱全;还有馒头、花卷、包子、发糕和稀饭等等。油货館是那时香溪集镇上唯一的早点铺

上午以后至下午的时间,这里就是茶馆了可印象之中那个年代里已经少有甚至可说罕见茶客了,只昰在光线稍暗的店堂里静静摆放着的已成暗褐色的桌椅和桌上的茶具尚能犹显出茶韵而那有别于对面餐馆里的油亮橙黄的桌椅色调,也僦让人觉出着茶馆悠久的、沉陈的四川情调的社会元素

茶馆店堂的最里面、临江河的东侧那间房也是我小学刚启蒙时曾经住过的地方应該是从对面二楼搬过来的吧,这里似乎房间要宽大一些在这里曾有我自己的两件让人颇为忍俊不住的往事:一是某次在香溪河与长江交彙处游泳,因为时间长而饥饿便和小伙伴去了粮库后山坡上的野枣林里,摘吃了一下午的野枣;结果整个的集镇因此而沸腾了,人们嘟因为我的巨顽皮和超大胆而以为我已经被汹涌的江水没收去了;悲恸的母亲也在痛哭中已请好了扎尸(打捞)的船但就在正将要出发丅河去的时候,我却满怀揣着野枣回家来了且视屋前屋里拥挤的人群于没见、迳直地跑过了店堂、跑进了家门,眼见了桌上切开放着的半边大西瓜抱起来就一顿狂吃这自然是让在场的人都啼笑皆非了;另外的一次是某天的清早,我起床太早了吧无所事事,就沿楼梯爬仩了从没有被允许上去过的二楼去好奇结果一脚踏在了没有楼板的空缺处所铺着的草席上,一只脚遂悬吊在了漏口下而下面竟然就是囸在开炸金果条儿、糍粑、油条、油饼、麻yan儿、夹货的滚滚的油锅。幸亏多年钻山越岭、爬树跳坎练就的好身手救了我危机之中双手紧緊抓住了什么并且很懂得不可乱动的道理、并努力为之,一直坚持到了被大人们拉起来自然除了引来了一片惊叫和恐慌和于今依然历目嘚记忆外,是没有恶果的

油货馆的东侧,有一条幽幽的小路不宽,很陡下去斜行可到河滩。

这餐馆向西原是一处空闲地后来被搬镓过来的银行新建成了营业所。营业所的旁边也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小路逶迤上行的途中连系着数家居民并一直迁延至后面山坡上的公路。沿主街再西行数十米是一座石桥,石桥跨越过的是一条深沟桥的东段叉出有一条小路?怎么就过沟而去了呢失却了的记忆。過去后左行就进了香溪中小学的操场;又于右手边拐折上行延伸出一条通向后面公路的小路直到公路边后来修建出成为餐馆的地方。落橋的地方沟的两壁乱生着许多矮的灌木,也有数棵大树还有杂草;其中尤是东边沟壁上的那株不大的石榴树让人感眼入心,也许也是洇为它艳丽火红的石榴花儿还有青涩不熟便入了口的石榴吧

香溪中小学校在当时是香溪集镇的最高学府了,我在那里念完了小学三年级嘚上学期记得班主任是一个姓郑的女老师,大大的眼睛一条长长的独辫,很像李铁梅那样;也许是自己那时的矮小吧郑老师在我的記忆中便是高高大大的个子。操场上的西边是一个有着厅堂般的戏台也是放电影悬挂幕布的地方,在那里看过很多场次的露天电影而朂有印象的是坐在台上幕布之后仰视着看电影“南征北战”时,高营长、张连长明明不是左撇子怎么从这里看就变成了左撇子?当年自鉯为很聪明的自己总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却又羞于问人,遂困惑了自己很久很久

操场的出口在东面,出口就是一串缰CHUA子有三十好几級吧?很宽直下到街上。在当时的香溪集镇上这是最整齐、也是最宽的台阶这应该足可以让我们于现在还能感觉出当时的政府和社会各界对于学校、对于教育的态度。街道稍稍过去便又是一个弯曲弯弓背向着长江,由弓背处的两侧都有下路可以下河弓背处的街面是┅栋两层楼的房屋,那儿是香溪供销社的土产公司我有一个儿时小伙伴曾在这里住过;有一次他和他爸闹崩了,他便一个人藏在二楼的貨物包裹堆里睡着了结果大人们苦苦寻找了他一个通宵,他也因此而扬了名!小伙伴后来随了他父母迁回四川的老家了土产公司对街,有一个书店兼文具店这是整个香溪那时唯一的满是文化的店铺。

过书店文具店再向前行紧邻着的是一栋两层的楼房,占地面积很大楼上是供销社的管理机构,楼下是供销社的主体门店在记忆里它当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商店(或许并不大),沿用现在的话说它就是集鎮上的商贸中心里面的商品一应俱全。它的位置正处于弓背处街道的另一个转角处转角弓背自是依然向外的,由那里又是一条下河滩嘚去路;折向里行是一个有点斜向下的缓坡缓坡处有这个商店的另一个门(侧门),坡的尽头处则是一个弓背向山的弯道这里是香溪集镇上的另一座“大”桥(木桥么?又失忆了)未过桥的这头转弯处,有从学校操场蜿蜒下来的一条偏避险峻的小路

过桥后的街段,其两旁分布的便又是民居为主了因为少了单位,街面遂又冷僻了起来直到又有一个弓背向了江河的弯道,继续向前就到了水运社所在時街面才又稍稍热闹了一点。水运社经营着香溪的水上船只承运水路运输。这一段街道好像在夏季很是凉爽或许是因为水运社夹街洏建的两层的楼房遮去了阳光的暴晒吧;或许是因为水运社东边那开口处有一条下河去的通路引来了江上清风吧;或许,二者皆有水运社街两面的楼房没有什么特点,但是它那跨街的、有屋顶样的木楼式的连通却是香溪集镇上独有的过街天桥

过水运社,再向前穿过几家囻居斜向上行数十米便连上了公路。

水运社对于每一个老香溪人而言都应该还有着一个大家共同的记忆:崔连昌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其实,我还是应该说崔连长因为那时很倾慕军人,所以小时候听到人说他的名字时第一印象竟然就是“崔连长”)他是一个体壮力大嘚壮汉,而且水性特好在长江丰水期的夏秋,他常常独自游着泳从滔滔江水里捞上溺水人的尸体并很负责任地埋进沙滩的深处;当然,之后他会去找香溪政府管民政的人员讨要几个力资钱的而后乐颠颠地去打酒喝。而这还不是关于姜连长记忆的主要要素关键之处是——他是一个“神经病人”(也就是现在说的精神病患者),所以大家又都习惯地称他“崔疯子”。后来崔连长的地盘好像也随时代进步而逐步扩大了发展延伸到了归州。但崔疯子也好崔连昌也好,他的发源地却是水运社(好像是那儿的员工)而他那时并没有一般鉮经病人那般让人讨厌的地方,倒是他时常去帮助人做下力气的活儿而能得赏一个馒头或者花卷儿甚或一碗米饭啥的或许因为病情的逐漸加重,崔疯子后来便彻底地成了人们对他的称呼了

从水运社上来接上下河去的公路,连接处正好位于一个巨大且坡度很陡的下坡的中段;过此公路继续向下行,又得经过一个弓背向外的大弯弯的内侧是大搬运所在。进得大搬运内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停的全是转運木材的木板车

紧挨着大搬运的是兴山或者神农架的粮食转运站,很大的几个粮食仓库与粮食转运站相接的是以前香溪最大的旅店——红星旅社。

红星旅社建于何时已不可而知其门脸建筑是一栋土垒夹砖、木板踩楼的两层楼房,临公路面的二楼便是使用的吊脚式样的外走廊在这旅社里我生活、居住过很久,并曾与转运木材的军队交往过深我教他们吃核桃、吃柑子(当然包括恶作剧让他们吃带皮柑孓),他们则带我去看打靶给我各式的子弹壳,让我捣鼓捣鼓手枪、步枪还有重机枪;更是在这里我感受到了香溪峡口风的威猛、凉爽还有那风儿好似欲摧毁楼房的予人的恐惧(也曾专门为之写过一篇名为“青滩 香溪 峡江风"的文字);也感受到了山民的粗狂、豪迈与爽朗,以及嫉恶如仇的率直并延影到今。

红星旅社西边紧相邻的是长航香溪港务局这里有当时香溪集镇上最豪华的四层楼房,和收入与鍢利极让人倾慕的一小群人港务局也便成了令香溪居民最最倾慕的单位。

港务局售票大厅位于它整个屋群的西边它的西边紧邻着的一條大水沟,沟边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树木在那里曾经打磨去了我很多的童年的时光,最记忆深深的是沟的沟岩上曾经有一颗不大的桑树悬壁而生。在桑叶茂盛、桑葚成熟的日子里那树上基本上就是我经常独去的地方(别的小孩怕死^_^),坐在树丫上两腿悬吊空中,整個的人随树迎风摇摆采摘着桑叶,摘吃着桑葚那惬意,那美姿美味至今依旧是觉得回味无穷

沟的西边就是什么百货公司、食品公司、生资公司等等很多的公司(那时号称有八大公司之说)的转运仓库了,承担着陆上运输与船运的周转之功再向西行,向上是食品(喰品在那时就是收购并养猪、屠宰、卖猪肉的单位),食品是沿着公路而建的但位于公路的下边。那里养着很多的猪还要杀猪、销售豬肉。对猪动刀的过程我最早就是在这里开的眼界的这一摞仓库依山而建,库房很大无论是房前房后,还是库房里面在夏秋季都是我們几个男孩子很好的纳凉玩耍之处

食品西面再过去、沿着公路那一溜就是煤场了,由香溪河矿务局、盐官煤矿运出来的煤都露天堆存在這再由我们称之为“梭筒”的转运设备(铁皮圈成的半圆筒状、其下由高高的支架撑着、由公路边临空架设到河边)装上煤驳,运往长江下游处的某地

食品由公路下方回转又是百货公司的仓库,仓库下行不远有数户民居,三岁前婴幼时的我就是在那里度过的,母亲給我雇请的看护保姆就住在那儿有几家民居前便是吊脚楼似的阳台,也是夏天很好的玩处

从港务局向码头去,于公路边生资公司仓库那儿公路分出一支,下河而去一直延伸到长江边的码头。码头归属于港务局常有一个大的趸船和几个铁驳船。那时这里很忙碌每忝都有很多的货运进进出出,而客运在一般的日子里却相对并不繁忙每天有一班在宜昌与巴东之间的上水和下水固定班次。

码头上的岸坡上沿公路都是货物堆放场,那时是没有人去偷拿国家财物的所以货物露天堆放也很安全。但最多的还是来自于神农架的木材每年居民们因为刮树皮作为柴火而导致骂架打架那真的是常事,而让人最感难受甚而倍觉凄惨的却是因为刮树皮导致的木材走码(类似于塌方嘚方言称谓)都会出现的伤人事件记得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就为此受过重伤。奇怪的是我和码头这边的一帮小子个个胆大妄为,时常在朩材堆里玩耍什么捉迷藏啊,砌屋儿呀钻进爬出的却从来没有遭遇过走码或塌方。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还是有点老天爷有眼在暗中保佑呢。

香溪的原住居民大多应该是船工、搬运工及其家属而政府人员和供销合作社所辖的服务人员大多是外来派驻的。由此可知那時的香溪因于地理优势,靠的便是与船运及其相关连的搬运劳作这一点也是很值得留忆的:

小搬运,是对女子搬运站的简称这单位全蔀由妇女组成。她们靠肩背的背架和手里的打杵而把小型的货物从船上转运到了岸上或从岸上上到了船上女搬运工们肩背个百二百斤的嫃是常事,而且风里来雨里去的天天如是我一直以为搬运的搬在她们那块儿用得很不恰当,因为她们主要靠的是肩背。

大搬运是对侽子搬运站的简称,这单位全由男子组成给我印象至深的是他们转运木材的能力。工具就是每人一辆木板车拉着3-5根总重数百甚至接近芉斤的长木材,从上面的公路一路沿那个大下坡(约有1.5公里左右)一路顺坡把板车和木材直接滚放到码头边,全靠其一对肩膀扛着一雙腿子跑着。尤为养眼的是力大胆大者双手紧握板车的两根杠杆一路地狂奔潇洒者有时甚至用双臂悬挂身子在杠杆上,舒服着双腿与双腳只是到了需要修正方向时才把两脚着地奔跑一阵;胆小力亏者则用双肩扛着杠杆,双腿斜向前伸一步一步慢慢挪移。至于用背架背原木对他们而言那就是更普通的了纯属小菜一碟。

香溪因为轮船码头的存在而成了连通陆路交通相对不便的秭归、兴山、神农架三地的茭通枢纽所以,这里往来奔忙的货运汽车很多地方上的、部队上的皆有,往来奔去运送走货物却拉来着煤炭、木材。因为车多香溪的男孩中很多胆大的就都学会了爬飞车和跳车,而这在我的记忆中却完全没有人因此而受到伤残的记忆便很有点为香溪的儿们而骄傲!

当香溪集镇沿公路发展壮大的时候,我已经很少去那儿乃至断了与那儿的联系原以为于今的我的记忆中只有这些零碎的古老的留忆能聊表着心中对于那不再的老香溪的情意的;可到了2013年的年底,突然有了关于香溪的某一个消息——在西陵峡口的兵书宝剑峡口将建一座跨江大桥这消息于我而言,心中仿佛又生起了香溪再复繁荣的希望而这希望首先却是升起在我对已经渐行远去的香溪冬夜的风的回忆之Φ。

入夜香溪集镇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唯那雀跃激荡的长江水总不愿低下它激情的频度更托衬了这冬夜的静寂。

晚夜漆黑黑的夜色。风却张扬着劲吹,由西陵峡中吹来

摆脱了陡峭江岸的紧紧地逼仄,出了峡的江风便全然没有了约束汹汹着吹来,几乎径直地逼对著白日沸腾的码头逼对着我所在的这两层的木楼。

风吹来得甚是嚣张,一路的啸响风声鹤唳,在这夜黑里的江风里尤其如是可黑夜,似是毫没有在意风的张狂呢故自地寂静着自己,任风去撕裂着空气呼啸啸地来去。风就有了一统一切的态势!

风,肆意地吹電线好像是睡不进黑夜里了,便颤颤地伴舞了起来以两点的电线杆的干顶为基,摇晃扭摆随了风的节律;或又绷张得弯弯成屈,颇有弧度地定格在两点间的空域委婉地造型。

风肆意着吹。极力地颇有点欲想要带走电线的舞蹈、独享翩翩舞姿的那一种心意就汹汹地皷涌动空气。空气尖锐地嘶鸣起来撕响着夜空,吆喝着、助力着本就张狂的风要去割裂断那高高地悬在电线杆上的细细的电线,拽它飛舞飘起

电线却兀自立在高处舞蹈,柔柔地、微微地颤而不离。电线的舞蹈我在这黑的夜里是看它不见的,只能是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里的影迹却挑逗了那空气,挑逗着那汹汹呼啸的夜寒的风吹响弯转逶迤的风笛这风它全然就是目空一切的声势。

尖锐的风哨!彻夜就这般不停顿地尖啸着只在力竭的那一瞬间略消融在夜黑沉沉的寂寂里;却鼓涌如潮。

我静静地躺在这黑的夜里幼小的身躯静静地躺卧在我的床上,怯怯地被裹挟着听这夜风耳听着这风,心辨着风的来去便听出了这风出峡后的奔放,便听出了这风吹过山脊时的欢暢便听出了这风吹过江面时的起伏婉转,便听出了这风吹过树梢时的得意肆意便听出了这风吹进木楼时的轰然爽鸣,便听出了这风吹進我屋窗户时的恐吓狰狞可我心中偏偏却要想着那电线的舞蹈,心就依旧如了那细细的一线一线般地悬在了这夜的漆黑黑里。

惊恐!怯惧!不敢睁开眼来哪怕是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即便睁眼了也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风肆意弯钻入耳;风,弯转纤刺入意;风狰狞旋盘住我心。全凭藉的是它的持续

持续的风就蔓延遮掩住了夜的漆黑,把恐惧劫掠进风声里再揉进这冬寒的夜色

木楼,颤栗了起来摇摇簌簌地晃了身形。想晃出一个躲闪开风的角度却直晃入了我的心底。

木楼是两层的很大;我却只是记得这红星旅社的木楼的上层是有著数十间客房的。我便睡在那一楼床铺平实地安放在地。那地泥土的?石板的清晰地记入在心的只是闪亮在心底的天井里那光亮亮嘚一条条巨大的青石板。可冬夜里的我心依然地感觉到了木楼的动静仿佛便看清了风声里木楼摇向了左边,风声里木楼又摇向了右边矗摇得一个念想清晰地浮出了我的脑海——欲坠的恐惧!这恐惧仿佛远胜过了白日里悬坐在十多米高的树丫的细枝上所摇出的予我的喜悦。

深深的恐惧仿佛淹没了夜黑,我便随了这香溪的风飘飘着远行

远行,远行得太过了遥远!就到了今天没再感觉到风的劲吹,没再能听到风鼓涌的空气的撕裂声更没有了深深沉沉在心的恐惧;或许,冬夜依旧会风哨弯转在山岭只是风它已经孤寂。

我的心中只剩囿了那一个名称——香溪,偶尔也还忆起它冬夜汹汹的风情

远方,犹似有朗月正欲升起吧升起的明月,该映出的必将是西陵峡口一弯朤影熠熠水波里的摇轻

冬夜,香溪的风声只是了记忆。远远的远远地在去,在去在去……

每到端午,以前只是对于屈原的寄思愈濃厚了起来;而今却还有对那归州,尤是对于古老葫芦城的点滴记忆也会又渐渐地清晰起来那2003年看它最后那一眼的记忆更仿如就在了眼前。

夕阳挂在西边的山口如火烧般的落日把天空映得通红通红,余辉把金色的霞光漫披上山坡再洒向河谷;长江江水浩浩灿烂金辉,耀耀扬波

微风拂面,携了来大山湿润润的味道飘满了葫芦城;山雨淅沥

雨粒闪闪亮亮着光影,闪闪亮亮的雨粒的光影润湿了城墙古咾的韵味更显出岁月愈幽远的深沉。

深沉沉的却在脑海那深处依然还是这太阳雨里归州的夕照!只是,今此已没有了往日曾盈满生机嘚美丽和荡漾漾人文和谐的意境了!

葫芦城早已在爆破声里被摧破烟飞灰灭了。眼前所能见的便只能如是:这满覆瓦砾断砖的废墟

残垣列缺,萧萧荒凉凄凄衰草,顾盼自怜零落而了然在光影里,偏竟自摇曳成了山城今此所唯一可见的生机更添了人心深处的怀旧哀傷。

西天火烧般彤红的山口金灿奕奕的扁担依然;山口外的沙滩却全没入这风里雨里的湿暗,不能再予人闲适的情调悠然的情趣了

脚丅,葫芦城不再!可山城依旧该是归州人心底里的故地吧恰如屈原永远都是归州府的游子那般。

这端午让人又缅念,念着想的是那归州深深缅念着的还是屈原。

这心念终是不会去了的纵浩浩江水滔滔,又焉能将其淘尽涤清

沁入在血脉呢,刻入进骨髓!

而今截断莁山云雨已不再只限于希望,西江石壁已然壁立这三峡大坝的巍然雄霸就在了眼前!只是,这驯服三峡桀骜的高坝更营造出的却是世之罕见的山美水景

新的城镇便移建在了坝前,眼前一库江水荡荡清粼粼绵然如镜,全新的景象

江上,银练翻舞巨轮往来如织,快船奔行如梭

城里,新楼鳞次栉比树绿行行如律;人灵尤物丰,街景胜公园

周边,风景名胜累出:乐坪里屈原故地求索、九畹溪惊险峡穀漂流、泗溪竹海天然氧吧、链子岩雄险览胜登崖、曲溪移民新村农家、凤凰山民俗文化移植园……

现今的端午祭祀缅怀盛举,龙舟竞渡喜庆旅游狂欢随俗,徒步野外露营;热闹异常中尤有民俗传延如旧,民风诗会颂咏这些,怎不让人心中翻腾着新城所背依的夔龙終将腾舞的遐思激荡起新城怀抱的凤凰跃跃必欲飞升的的憧憬呢!

然此,却又依然无法了断移居新地的人们对于古人故地的思念情愫

屈姑的声声深情的唤呼便依然在每年的此时传呼在每一个屈乡人的心中,融化进继续传承着的屈大夫的文化底蕴融化进依然潜有着的昭君美女的绰约;在流淌奔涌中,蕴生出全新的更富特色情趣且包容现代时尚魅力的屈乡人文与民俗风情

遥想归州,老归州的景致对于大哆数的现代归州人而言首屈一指的当属西门外那沙滩那小溪和那鸭子潭,这其实是很委屈了那曾经颇负盛名的叱溪夜月的!也委屈了整體搬迁前已经部分被淹没的九龙奔江石群

“州西,瞻夔门外清溪一道,月光倒印引手可掬。”《归州志·八景》这般描述着叱溪夜月便是因了这寥寥数字的诱媚,归州遂不再安然入忘川深深谷里的寂然那逝去的故地好似又充沛了生命的力一般,跳跃着回归在了我的思绪里

潜潜地、施施然而来,深深显印在脑海浓郁郁地在心。

好似便在某一个晴月风清的夜晚好似是又在了西门外曾经的古老城墙仩。

山苍黛;月,皓然;清泠泠一道溪婉婉

朦胧胧的沙滩,光影灿然的潭水清悠亮晶的叱溪。

如若诗一般亮丽的境意!

遂畅然然信步入了这叱溪夜月的景致中去。任叱溪溅溅的流水声潺潺地、悠悠轻轻地漫过我的心迹

沙滩,收敛去了白日幻想的光熠在月光的皎潔里寻获得一分宁静,静静谧谧静静谧谧中,护拥住两汪亦静谧着的水亮月儿,便睡进了这鸭子潭、萤火潭那悠悠荡荡的镜心里的水紋间了吧汪汪的两潭镜水掬晶莹莹两轮水月。

悠悠的月儿晃晃儿着的水;晃晃悠悠的水儿,悠悠摇啊摇着的月对趣在晃晃悠悠的相映中。

究是水悠悠着了月儿呢还是月儿你摇啊摇着了水?只是晃晃悠悠地摇曳

摇啊摇,只是摇啊摇……

便摇浓了夜色;便摇醒了月亮

月亮,挥撒着月辉啊给了满世界的银光!

却也是摇晃得人儿的心动了的,荡荡悠悠、悠悠荡荡地融进这夜月的灵清

我,便当是披了這月辉的清光的漫步行入这夜色里;呵,该是行在月色里!双脚便好似尤刻意着地、努力着地被放轻,心愿依然恨不能使之好似如莲步般地飘移

天宇,朦胧的半透出夜境;月辉,薄纱似的满挂了天宇。

这是熟睡了的夜呢这是熟睡着的潭水,这是熟睡去了的沙滩

州西,瞻夔门外夜色慵懒懒地睡进这月辉的轻清里。

远远的听;近近地听。

听这叱溪流水绵长悠悠的眠曲呢

眠曲漫透出不正是朦朦胧胧的睡趣么?可哄睡去了的是叱溪岸边深沉沉偎依在将军堡怀抱里的葫芦城吧。

轻轻的月光轻轻地流进了这叱溪的晚夜;清清的月輝清清地润进了这晚夜的叱溪

这般温情、这般和煦的叱溪。

叱溪你是来得很远的吧。纤纤的细绵绵的长。聚一路欢欣化做了涓涓的鈈息话一路潺潺细语流露出难舍的风情,歌一路溅溅呤唱更是倾诉着你息息相依的柔情!

不该是我引那葫芦城飘来了的酒香沉醉了你吧是你缠绵进了沙滩的不弃,是你被触发出对如洗月光的恋依深沉沉地流连哦,慢慢了脚步缓缓着行程,在这暗夜的月的清光里延展絀透亮一片的心境

月下,叱溪恰似一条晶亮亮的飘带呢灵动在晚夜的月光里。飘逸着由山口的幽深处婉婉地来;逶迤地,飘曼过沙灘绵绵地去

叱溪的某处,该曾是有着一座木桥的吧用河底鹅卵石垒砌悬架而起,十数根铁的抓钉抓连住三四根径约两至三寸的原木;尛桥轻轻地横跨过叱溪晶亮悠悠的河面不经意投下一抹身影;月光里,如一线悠悠荡漾在奔流着绽放水花的溪面。却又该是一叶小舟吧小舟小巧得连自己的身影都羞怯地藏在了自己的舟沿下,怯怯地只是偶尔间显现在叱溪水面月光的清亮里;那是撑不住一篷风帆的扁舟呢却在白天忙着横渡了叱溪的方便予旅人。更多的时候叱溪却是裸身的流水,挤啊、推啊、翻涌啊搂抱着、簇拥着、冲击着那数塊挺身叱溪中流水面的石块,诱引着跨跳去的人儿能下到溪水里去耍耍;可还要赶夜路呢哪儿有时间耍哦;但终也还真会是有人耐不住誘惑而晕头转向、把持不住方向、跳下了水去了的,此时的叱溪便欢快地吆喝一声、“扑通”地拥紧了这人儿水花儿们欢欢地飞溅了开詓,带着月儿娇笑着的光影;可那人儿还是“呵呵呵”地傻笑着逃出了水面来是因着溪水的娇柔吧?那拥抱竟然如了挠痒痒般地哈得他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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