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也会像发了情似的紧逼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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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立恒学院毕业证模板薇信unnly9918收购新能源汽车未果 创维扩张内外受压  许永红、童海华  与其他家电企业一样,创维的汽车梦同样坎坷。日前,创维数码控股有限公司(0751.HK,简称“创维数码”)宣告终止收购开沃新能源汽车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开沃汽车”)及其附属公司权益。  跨界扩张遇阻之外,创维此时也面临着电视销量下跌、盈利下滑、OLED 电视竞争加剧的多重困境。  月,创维电视机总销售量同比减少5%,中国市场的下跌幅度则为20%。财年中期(月)业绩报告显示,创维数码的毛利率同比下跌4.8个百分点,净利润亏损1.92亿港元,同比下降123%。  此外,创维在国内OLED 电视市场的领先地位也将受到诸多挑战。各大电视企业目前步步紧逼,而最大竞争对手LG更是直接在国内布局面板生产线。  开沃汽车收购终止  1月3日,创维数码发布公告称,收购开沃汽车一事,继本公司与目标集团进行初步磋商后,由于潜在收购的若干主要收购条款双方未能达成协议,故董事会决定终止有关的磋商。  创维数码对此番交易寄予了厚望。其表示,若进行该潜在收购,将调整及优化本集团的业务结构。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创维集团的创始人,黄宏生及其控股公司除了持有开沃汽车的大多数权益之外,也是创维数码的控股股东,间接持有创维数码已发行股本总额约 38.89%,而且配偶林卫平是创维数码的执行董事。  记者了解到,黄宏生2009年保释出狱后转型投资汽车产业,开沃汽车是其二次创业的新成果,旗下核心成员企业包括了南京金龙客车制造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南京金龙”)、深圳开沃汽车有限公司。  开沃汽车官网显示,截至2016年底,开沃汽车总资产78.38亿元,净资产14.29亿元。数据显示,作为开沃汽车的主力,南京金龙2016全年新能源客车总销量市场占有率仅为4%,这一数值与格力电器此前意欲收购的珠海银隆相同。另外,南京金龙2016年纯电动客车总产量为7921辆,在国内排名第四,珠海银隆以6047辆的产量紧随其后。  家电企业为何热衷新能源汽车?对此,家电行业分析师梁振鹏向《中国经营报》记者分析:“现在家电行业的整体增长速度已经比较缓慢,而新能源汽车目前是国家大力扶持、增速非常高的领域,是朝阳行业。”  在业绩增长方面,以电视为主的创维有着更为迫切的扩张需求。有业内人士曾向记者分析,相对其他家电产品而言,电视利润率一直较低,电视企业也难以摆脱原材料面板的束缚,而且在市场上没有品牌话语权,电视价格难以提高。  至于未来是否继续推进收购开沃汽车,创维方面告诉记者:“具体信息以公告为准。”在多元化方面,创维将重点推进多媒体、智能电器、智能系统技术三大主导产业发展,协同推动产业金融、科技园经营、生产性服务业等现代服务业的发展。  电视销量下跌明显  目前,创维实行上市双平台的发展战略,其中创维数码以电视业务为主,而创维数字的业务重点是机顶盒。  月,创维数字的营业收入同比增长21%至51.44亿港元,但净利润仅为4891万港元,下滑87%。  创维数码的业绩表现同样难言乐观,营业收入上升缓慢,而净利润则维持下跌态势。创维数码财年中期(月)业绩报告显示,期内营业收入同比上升5.9%,而净利润则亏损1.92亿港元,下降幅度达到123%。在上一个财年,创维数码的营业收入为428.45亿港元,同比仅增长0.4%,净利润同比下滑40%。  作为公司的拳头产品,电视销量遭遇滑坡。1月8日,创维数码公布最新电视销售情况,月,电视机总销售量同比减少5%,而中国市场总销售量为596万台,同比下跌20%。此外,海外市场电视销量虽然持续增长,但因毛利率较低,其销售占比上升直接影响了整体毛利率。上述中期业绩报告指出,创维数码的整体毛利率为15.8%,同比下跌了4.8个百分点。  对于业绩下滑的原因,创维数码在此前业绩预告中解释,原材料采购包括面板及主要电子器件的供应短缺及价格上涨以致毛利率下降,而且中国电视机市场竞争激烈及生产成本上升,导致平均销售价格上升而使得顾客需求下降。  梁振鹏表示,创维电视国内销量下跌,主要和整个国内电视市场的回落有关,“即使电视企业在市场占有份额不变的情况下,随着市场容量缩小,自身销量也将迎来下跌。”  创维方面在回复中也称,“2017年国内电视市场销售规模下滑约5%~10%,受大环境影响,创维电视在中国市场的销量也出现下跌。”  不过,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创维电视国内销量的下滑幅度明显要高于行业整体回落水平。奥维云网预计,2017年全年中国电视市场零售量规模将达4778万台,同比下降6.1%。而创维电视在月,国内销售量同比下跌幅度已达20%。  OLED 电视竞争加剧  值得关注的是,随着市场逐渐成熟以及众多家电企业布局加码,创维在OLED 电视领域将面临更为激烈的竞争。  奥维云网数据预计,2017年中国市场OLED电视零售量规模将超过10万台,同比增长超过100%。2018年至2020年,随着产业链的供应能力增强,以长篇连载 || 十里红妆 (83)长篇连载 || 十里红妆 (83)泽哥奇趣百家号第三十章83.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新四军战士、游击队员以及国民党部队的官兵从四下里赶来,开始灭火。赵云海对王学源道:“王参谋长,我在这儿组织救火,你和梅小莹快去寻找陶先生和丁团长他们吧!”“好吧!”王学源点头说着,梅小莹带着几个游击队员和士兵转身急急向后山跑去。树林里,梅小兰和王美瑶虎视眈眈,苦苦相持。王美瑶盯着步步逼上来的梅小兰,冷笑威胁说:“梅小兰,你放聪明一点,放我一条生路,我也不会为难你。要不然,你也别想活命!”梅小兰无所畏惧:“行,我今天正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决不让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臭婊子活着离开大山湾!”王美瑶见梅小兰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心一横,猛地向梅小兰扑去。梅小兰连连后退几步,避开王美瑶的攻击,不防一脚踩着了一把丢弃的军用铁锹,她一个趄趑差点摔倒,身子吃力地一蹲,趁机把铁锹操在手里。王美瑶欺梅小兰受了创伤,行动不灵便,发疯似地冲上来企图揪住梅小兰,却不料梅小兰挥舞着铁锹向她劈来,正中她的右臂,顿时她的右臂被划开一条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王美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惶恐地瞪着高举着铁锹向她步步紧逼过来的梅小兰,捂着汨汨流血的伤口一步步后退着。王美瑶想夺路而逃,却苦于不熟悉地形,不知该逃往何方,而且梅小兰的铁锹近在咫尺,梅小兰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劈向自己,她只能惊怖地死死盯住铁锹,步步向后退却。梅小兰却熟悉地形,知道王美瑶的身后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她把所有的仇恨、怨愤全都集中在了手中的小铁锹上,一步也不敢放松地逼住王美瑶。“王美瑶,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臭婊子,你去死吧!”眼看就要退到绝壁的边缘,梅小兰突然厉声叫喊着冲上一步,举起铁锹向王美瑶狠狠扑上前去。王美瑶仓皇失措地后退几步,一脚踩空,顿时一个倒栽葱,向山下坠去,深山幽谷里立即响起一声凄惨、绝望地喊叫……梅小兰心上一宽,人虚脱似地软瘫下来,倒在地上娇喘不止……茂树密林中,梅小莹带着几名游击队员连奔带跑地走来,喊道:“陶先生、丁团长——”梅小莹和游击队员们连喊数声不见动静,又转过一个弯,向山上跑去……后山口,梅小兰手拿着那把铁锹,用一根树枝当拐杖,一路哭喊着“家瑞、小莹、赵队长、陶先生”,蹒蹒跚跚地走上山来。蓦然,她发现了树丛和乱草堆里躺着的一具具尸体,慌忙走上前,在尸体堆里四下翻动寻找着。“家瑞!”梅小兰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丁家瑞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乱草丛中被找到了。梅小兰失魂落魄地走过去,痛呼一声“家瑞,家瑞啊”,抚着尸体悲悲戚戚哭得死去活来……哭了一会儿,梅小兰倏忽想起,站起身来又开始寻寻觅觅。接着,她又找到了陶成华、小山子和小苟子。梅小兰凄惨地哭泣着,把尸体一具具地拖到一起,用手绢擦拭去他们脸上的血污,整理好衣衫,然后开始用小铁锹一锹一锹地刨土。挖着挖着,一个小土坑出现了。挖着挖着,又一个土坑越来越大……倏然,正在挖坑的梅小兰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她捂着胸口发出一声痛楚地呻吟,终于支撑不住,身子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时间跨入二十一世纪,一条水泥浇筑的盘山公路已曲曲弯弯地通向昔日岭壑纵横、山路崎岖的大山湾。丽日朗朗,春暖花开的时节。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出现在盘山公路上,不徐不疾地径向大山湾驶去……古木参天,翠竹婆娑的树林里,堆着一排荒草萋萋的坟茔。除季春生的墓碑经过风雨的剥蚀,苔藓斑斑,显得陈旧外,其他人的墓前都竖起了崭新的石碑,依次是“丁家瑞之墓”、“赵云海之墓”、“陶成华之墓”、“张小山之墓”、“何小苟之墓”、“陈东林之墓”、“丁宝全之墓”……清明时节,每块墓碑上都用小石头压着一张黄纸,被凛冽的山风吹得簌簌作响。坟前摆着各种祭品,青烟缭绕,纸灰飘扬。白发苍苍的老外婆佝偻着身子,一边用根树枝拨着尚未燃尽的纸灰,一边拿着一把酒壶把酒浇在纸灰上,嘴里念念有词:“家瑞、云海、春生哥、东林兄弟、宝全大叔,还有小山子、小苟子,清明节又到了,是你们的节日,也是我的八十寿诞,我特地备下酒水上坟来了,给你们烧柱香,扫扫墓……你们吃吧,喝吧,放开肚子尽情地吃喝,没人拦着你们……”说着说着,老外婆渐渐地老泪纵横,声音也哽咽了起来。纸灰燃尽了,被山风吹得飞飞扬扬。老外婆哭诉了一会儿,拭去泪水,在草地上缓缓坐下,长叹一声说:“唉,你们都去了六十多年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高山上陪着你们,一眨眼就是六十多年,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也是八十开外的人了,没准什么时候又能和你们见面了。到那时,我还是象过去那样,炒你们喜欢吃的菜给你们吃,酿你们爱喝的酒给你们喝,就怕你们认不出我来了……”“外婆,外婆!”一个年约三十多岁、长相俏丽的女子走上山来,见老外婆远远地喊道。老外婆闻声回头,拭泪笑着招呼道:“啊,是丹丹啊,你怎么上山来了?”“外婆,我今天来有三件事。第一件事,丁家大院经过修缮,成了‘抗战纪念馆’,过几天要举行开馆仪式,您的那套‘十里红妆’要隆重展出,纪念馆发来请帖,请您做嘉宾;第三件事,我们的别墅建好了,已经搬进去住,请您去看看;第三件事,县委通知说,北京有两个老干部要到我们这儿来,指名道姓地要来看望您,您得去城里见见他们。”周晓丹走近老外婆,笑笑说。老外婆乐呵呵笑道:“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会有那么多事呀?北京都来了什么人呀,怎么会想到见我呢?”周晓丹笑嘻嘻说:“外婆,人家都说您是抗战老人,对抗战作出过很大的贡献,大家都不会忘记您。”老外婆摇摇头:“我哪算得上是什么抗战老人啊,抓丁家琪时我出了点力,打李大鼎的时候我起过一点作用,那王美瑶的死倒和我有点关系,我呀抓了一个日本人垫过背,说不上对抗战有什么贡献……”周晓丹郑重地说:“不,外婆,您在抗战中失去了丈夫和亲人,把近百万银元都捐出来作为新四军的军饷,支援了抗战,您的贡献比谁都大。”老外婆苦笑说:“那些钱都是你家瑞外公的,有功劳也该归他……唉,一晃六十多年过去了,我已是快埋进黄土里的人了,还谈什么功劳不功劳啊。”周晓丹笑道:“外婆,您身子骨那么健朗,肯定健康长寿,保不准可以长命百岁呢!”老外婆摇头叹息说:“丹丹啊,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呀就这点寿数,快了。再说了,人活到这个岁数,也厌了,没多大意思了,还不如早点回去陪伴你家瑞和云海外公他们。”周晓丹心上一沉,一时无言以答,默然不语,眼睛不由自主地朝那一排坟墓望去:“外婆,这些墓碑是你最近立起来的吗?”老外婆微微颔首说:“是啊,以前除了给春生哥立了墓碑外,其他人都没有立过碑。因为那是战争年代,谁也顾不了那么多,到后来……这碑呀,想立也立不起来了。现在好了,改革开放了,我老了,这碑再不竖起来呀,以后谁能分辩清楚躺在这儿的是谁啊?再说了,他们毕竟是抗日英雄,是为抗战而死的,给他们树个碑,也好让后人记着他们……”周晓丹感动地顺着墓碑看过去,疑惑地说;“外婆,这儿……怎么没见小莹婆姨和王参谋长呀?”老外婆失笑说:“傻丫头,人家还好好活着,修什么坟树什么碑呀!”周晓丹愕然说:“原来小莹婆姨和王参谋长没死啊?”老外婆点点头:“是啊,他们和你外公带着部队撤离了大山湾,和大部队会合后,打败了进山围剿的日本鬼子。再后来……他们走了,其间回来过两次,取走了你家瑞外公留下的那些钱,说是部队缺饷……”周晓丹关切地问道:“外婆,他们把钱都取走了吗?”老外婆自豪地说:“对,都取走了,整整六七麻袋银元,都让他们拿去当军饷了。”芳草青青,山花开遍的山路上,周晓丹扶着老外婆坐下,听老外婆用回忆的口吻叙述了大山湾歼灭日本鬼子后的故事……卧房里,刚从山上救回来的梅小兰昏迷在床上,赵云海和王学源等人焦急地守候在床边。梅小莹端着一碗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着。半晌,梅小兰慢慢地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众人。梅小莹欣喜地说:“醒来了,小兰姐醒过来了。”“小兰,小兰!”众人一起拥上前去,乱纷纷地叫着。梅小兰虚弱地说:“我这是……在哪儿啊,你们……”梅小莹泪水盈盈地说:“小兰姐,你昏倒在战场上,是赵队长他们把你背回来的,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梅小兰神思恍惚地说:“我……昏倒在战场上了,那……家瑞他们呢?”众人难过地低下了头,一个个嘿然不语。“不,家瑞……我要去找他们!”突然,梅小兰掀开被子,跳下床来,挣扎着向门外奔去。“小兰姐!”梅小莹惊呼一声,慌忙追上前去,拉住梅小兰。“家瑞,家瑞啊!”梅小兰顿足痛呼,瘫软在地,失声痛哭起来……白幡飘飘,香烟袅袅,坟地上垒起了几座新坟,梅小兰披麻戴孝,哭天抹泪地跪倒在坟前,赵云海、梅小莹等焚香烧纸,祭奠亡灵,王学源和战士们肃立着在坟地上垂泪默哀。祭毕,梅小莹走上前去,搀扶起梅小兰,含泪劝解道:“小兰姐,你别伤心了,我们回去吧。”梅小兰跪地不起,怆然痛哭:“不,不,我不回去……家瑞,家瑞……”梅小莹苦苦相劝:“小兰姐,身体要紧,你自己要多保重啊!”经梅小莹、王学源等人说服劝解,梅小兰才哭哭啼啼地从地上爬起,任由梅小莹搀扶着向走下山去。赵云海拔出手枪,悲痛地喊道:“鸣枪,为丁团长、陶先生和光荣牺牲的烈士们送行!”战士们举枪齐放,枪声震天动地……一盏油灯,火苗摇曳。梅小兰在卧房里独坐灯下,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系着红色蝴蝶结的画卷,默默地打开,久久地注视着,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梅小兰连忙拭去眼泪,把画卷起,仍用蝴蝶结系好,放在一旁。“小兰姐。”上楼来的是梅小莹,她叫了一声,捧着梅小兰的那支手枪走上前来,望着满面泪痕的梅小兰说:“小兰姐,你还在伤心呀?”梅小兰强颜一笑:“不,我没有……小莹,你还没睡呀?”梅小莹把手枪递给梅小兰:“我刚从赵队长那里来,这是你的手枪,有人看见丁团长就是用这把枪打死了田中野夫,我们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了它,赵队长叫我给你送来。”梅小兰接过手枪,睹物思人,不由得又落下泪来:“小莹,你还记得这把枪吗,这把枪是陶先生送给我的。后来,我们抓到了丁家琪,临分手时我把它交给家瑞,叫他用这把枪处决汉奸丁家琪,谁知……家瑞没用上,却用它打死了田中野夫……”梅小莹说“是啊,你把它收起来吧,好好保存着,也好当作纪念。”梅小兰沉重地点了点头,把手枪放在桌子上。梅小莹一眼瞥见了那个画卷,好奇地问道:“小兰姐,那是什么呀?”梅小兰幽叹一声:“那是当初我妈给我的陪嫁,叫‘压箱画’。”梅小莹心里一沉:“压箱画?小兰姐,你很怀念丁团长吗?”梅小兰伤心地说:“是啊,他人不在了,我格外怀念他,说到底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幸福的时光,虽然短暂,却很美好……”梅小莹理解地点点头:“小兰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赵家堂屋里,周晓丹坐在沙发上喝茶等候。半晌,楼梯上传来缓慢的脚步声,继而老外婆抱着一个系着红色蝴蝶结的画卷,走下楼来。周晓丹抬眼望去,只见老外婆身上已焕然一新,银白色的头发也经过精心梳理,打成一个髻盘在头上,八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依然清清爽爽,整整齐齐。老外婆笑眯眯地说:“丹丹,我们走吧!”周晓丹连忙站起身来,笑盈盈地挽着老外婆向门外走去。春光明媚,山色葱郁,万绿丛中满山的杜鹃花开得如火如荼。奥迪轿车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徐徐行驶,周晓丹摇下后车窗,老外婆兴致勃勃地观赏着窗外迷人的景致。“真没想到,我们这大山湾还能通上汽车?本来这道岭起码也得爬上一两个时辰啊!当初,你外公用马驮着我上山时,整整走了大半天,颠得我头晕眼花,连骨头都散了架……”老外婆触情生情,禁不住感叹道。“外婆,您已有许多年没去县城了吧?”“自从抗战胜利时去过城里一次……以后再也没有去过了……”“外婆,这么说,您已五十多年没去城里了?”老外婆苦涩地笑笑:“是啊,他们战死后,我心如死灰,什么想头也没有了,什么地方也不想去,就一门心思地守着那些坟墓,长年累月地陪伴着他们,苦了闷了就跟他们说说话……”周晓丹心里震颤了一下:“外婆,那……这一辈子……您过得也太苦了……”老外婆凄婉地一笑:“都过去了,没什么苦不苦的,倒是我这辈子让我遇上了几个好男人,你云海外公和家瑞外公……还有一个春生哥,他和我就象亲兄妹一样……为了他们我什么都值得,这辈子……我没有白活……”周晓丹好奇地问:“外婆,那你是什么时候嫁给我外公的呢?”老外婆回想说:“你小莹婆姨结婚后,我也就嫁给你外公了,当初他用三百大洋买了我,我不能欠他的人情……”周晓丹恍然说:“啊,原来外婆是为了还人情才嫁给外公的!”老外婆摇摇头:“那倒不是,你外公是条汉子,我很敬重他的为人,他是真心喜欢我。只可惜我的命太硬,夫妻总是到不了头,我怀上你妈不久,你外公也在一次战斗中伤重而死……”六十多年前,大山湾山寨内外披红挂绿,张灯结彩,洋溢着一派喜气,男女老少喜笑颜开地向聚义厅涌去。聚义厅里喜气盈盈,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梅小兰、赵云海、梅小莹和王学源等人济济一堂,围着桌子开心地说笑着,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梅小兰笑反对道:“不行,这算怎么回事啊?婚事就得按我们这儿的风俗办,我可不喜欢你们的新花样!”梅小莹笑嘻嘻地说:“小兰姐,你看看,你才几岁年纪啊,当了几天丁家大少奶奶就把你变成老顽固了?”梅小兰敛容说:“我不是老顽固,而是要你们入乡随俗,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马马虎虎,草草了事,你们天地没拜,喜酒也没摆,就这么几颗花生、瓜子、糖果,就想打发我们呀?”赵云海笑呵呵说:“对,对,小兰说得,应该入乡随俗,王参谋长和梅小莹办婚事,我连一杯酒也没喝上,那不是白高兴了吗?不行,你们得给我补上。”王学源笑着告饶说:“赵队长、小兰姐,我们的状况你们也知道。我一个穷军官出身,小莹也是个穷学生,我们哪来钱请客办婚事啊,你们就饶了我们吧。”梅小兰不依不饶地说:“不许赖账,讨饶也没用,没钱可以借呀!”赵云海附和说:“对,不能赖账,缺钱你们可以向梅小兰借,她可是我们大山湾的首富啊。”梅小兰爽快答应:“行,钱我借给你们,要多少你们说!”梅小莹微微一笑:“小兰姐,我知道你有钱,但就算你肯借给我们,我们也还不起呀。”赵云海乐呵呵地说:“你小兰姐的钱,借了再说,还不还是以后的事,我只要能喝上喜酒就行。”王学源朗朗一笑问道:“小兰姐,是真的吗?”梅小兰抿嘴一笑:“不用借,就算是我随喜给你们的贺礼,但喜酒不能不办!”众人欢笑地起哄:“对,我们要喝喜酒!”梅小莹“咯咯”一笑:“小兰姐,你就算送给我钱,这个人情我们也还不起呀。再说,我们和学源早就商量好了,婚事从简,不办喜酒,不请宾朋,只和同志们开个茶话会,这不是我们的优良传统吗?”梅小兰唬着脸说:“什么传统不传统,我就知道办喜事应欢天喜地、热热闹闹地,要让大家高兴!”梅小莹嘻嘻一笑:“小兰姐,这样吧,如果大家真想喝喜酒的话,不如……你们也早些结婚吧。”梅小兰立即羞红了脸,啐道:“呸,你这个该死的鬼丫头,胡说什么呀?”梅小莹回嘴说:“小兰姐,大家不是吵着要喝喜酒吗?我的婚礼他们喝不上,你是有钱人,总不会让大家失望吧?”“你……鬼丫头,你尽胡说!”梅小兰一愣,偷偷地觑了赵云海一眼骂梅小莹道,却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梅小莹得意地和王学源相视一笑。赵云海则黑脸一红,望着梅小兰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喜气洋溢的新房里,闹新房的人陆续散去,赵云海和王学源送亲友去了,只有梅小兰和梅小莹待在新房里。梅小兰悄声骂道:“鬼丫头,那种场合你也敢胡说八道?”梅小莹开心一笑:“谁叫你老是寻我开心呀。”梅小兰一脸正色地说:“我不是寻开心,我是很认真的,婚事嘛总得办得象样点。”梅小莹说:“那……我说的也没错呀,我们的婚事从简了,你们的婚事就大操大办吧。哎,小兰姐,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呀?”“小莹,你别胡说,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小兰姐,我是正儿八经和你说事,你生什么气呀。”“鬼丫头,你口口声声要我结婚办喜事,你叫我嫁给谁呀?”“当然是赵队长啰,你难道不愿嫁给他?”梅小兰沉吟片刻,幽幽叹道:“唉,我和他的事……也算是好事多磨了。其实,当初他用三百块大洋把我买上山来时,我已经认定自己是他的人了,只是……”梅小莹好奇地说:“只是什么?那你为什么当时执意不愿嫁给他呢?”梅小兰回想说:“当时……我不是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那样子长得凶,看了叫人害怕,虽然……我当时好歹已经认了,却不怎么心甘情愿,所以本能地表示抗拒,那时候……我总不能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嫁给他吧?”梅小莹愕然说:“哎,小兰姐,你当时不是要死要活的吗,还整整绝食了四五天,这么说……”梅小兰羞涩苦苦一笑:“不过,如果当时他非要和我同房花烛的话,那我也只能认命了。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春生哥把我救下了山,家瑞接着也来到了大山湾,我尽管认定他是个好汉,也感到无所适从了……”梅小莹叹息说:“是啊,我也看得出你的心思,再加上丁老太太非要你回丁家大院做大少奶奶,你是挺为难的。不过……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该为自己的事想想了。”赵家堂屋里,梅小莹和王学源分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笑嘻嘻地望着正在桌子旁自斟自酌的赵云海。赵云海听完梅小莹的叙述,开心地哈哈大笑:“好,好,哈哈,我还以为她看不上我这粗鲁人呢!既然她有这么个意思,那就趁早把事情给办了,省得她到时候反悔!”梅小莹“卟哧”一笑:“赵队长,干嘛这么急呀,你难道还怕小兰姐飞走吗?”赵云海嘿嘿笑道:“趁热打铁嘛,我虽不怕她飞走,却担心她象以前那样哭哭啼啼地闹呢!要趁她心里还热乎着就把事情给办了,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她想反悔也反悔不成了。王参谋长,你说是不是?”王学源和梅小莹相视一笑:“是,是,赵队长是心有余悸,应该趁热打铁。”赵云海笑呵呵地说:“再说了,现在部队正在休整,山上没什么重要任务,应该趁机抓紧把婚事办了,省得以后有什么任务来时闹个手忙脚乱。”王学源笑着点头附和:“对,对,还是早点办了为好。”梅小莹忍俊不禁地笑道:“那……赵队长准备什么时候办呀?”赵云海豪爽地说:“当然是越快越好!”梅小莹提醒说:“赵队长,小兰姐可是要热热闹闹、象象样样办婚事的,不能马虎,你总得认真准备一下吧?”赵云海朗声大笑:“哈哈,知道,知道!嫁妆现成的就有一套‘十里红妆’放在这里,不用再去准备。我只要派人下山买些好酒和鸡鸭鱼肉来,请大家请来放开肚子吃喝一顿就成了。”梅小莹高兴说:“那好,赵队长,我这就去告诉小兰姐!”鼓乐欢闹,礼花怒放。一派热烈喜庆的气氛中,大山湾聚义厅门前人头攒动,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欢闹着,等待着花轿来临。天井和聚义厅上,摆满了宴席用的桌椅板凳,已经有一些乡亲和战士们围着桌子而坐。蓦然,几声爆竹炸响,人们欢声雷动。赵云海新郎打扮,胸戴一朵大红花,喜笑颜开地引着一乘花轿缓缓而来,梅小莹、王学源和大嫂、大婶们扶轿而行,紧跟着一队抬着嫁妆的迎亲之人。花轿在鼓乐和鞭炮声中抬到聚义厅前停下。梅小莹上前掀开轿帘,搀扶着身穿凤冠霞帔的梅小兰走出轿子。赵云海上前一步,躬下身子,背起梅小兰。一片如雷的欢呼声中,赵云海背着梅小兰走进聚义厅,两人交拜天地……王学源担任司仪,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乡亲,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门口观者如堵,人们欢呼雀跃,一片欢腾。拜完,赵云海用一根红绸牵着梅小兰迈步出了聚义厅,走向新房,人们欢闹着蜂拥尾随其后……夜深人静,喧声已歇。新房里红烛高烧,喜气融融,一片宁谧的氛围里,梅小兰盖着盖头若有所待地端坐在椅子上。几声爽朗的大笑传来,紧接着赵云海魁伟的身影出现在新房里。赵云海走近梅小兰,凝视半响,拿起一根秤杆,轻轻地揭开梅小兰的盖头,梅小兰的花容月貌立即展现了出来。赵云海愣愣地一笑,激动地说:“小兰……我……让你久等了……”梅小兰望着赵云海嫣然一笑:“嗯,你把他们都送走了?”赵云海痴痴地注视着说:“送走了,支队长和政委都回四明山了……嘿嘿,小兰,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梅小兰喜滋滋地舒心一笑:“哦,还有什么喜事吗?”赵云海说:“支队长说了,过些时候就要把我们山民游击队和家瑞的部队正式改编为新四军的一个团,我们就要成为正规部队了。”“真的,那太好了!”梅小兰高兴地说着,随即神色一黯:“云海,你们若是接受了改编,是不是要开走呢?”赵云海怅然说:“是啊,改编后我们要随大部队拉出去作战,就不能待在大山湾了。”奥迪轿车驶进春江别墅区里,在一幢造型别致的小别墅前缓缓停下。周晓丹下车打开后车门,扶着老外婆走出车子。周晓丹的施星华迎出门来,彬彬有礼地叫了一声“外婆”,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住,一起走进院子。“丹丹,你们种了这么多花草呀!好,好,我年轻时就喜欢伺弄这些花儿草的,这几天住你们这儿,有这些花草,我就不会闲着了,有空我好好给你们拾掇拾掇!”老外婆眯着眼睛眺望着错落有致的别墅群,又近前观赏着着那些花花草草,兴趣盎然说:周晓丹和妻子相视一笑:“好啊!外婆,只要你愿意住在我们这儿,这些花儿草的,都归你管了。”老外婆眉开眼笑地说:“好,好,都归我管,归我管了,我就不愁没事做了……”日落黄昏,暮色苍茫。一男一女两位年逾八旬的老人并肩伫立在塔山宾馆门口的台阶上,左顾右盼地翘首张望。奥迪轿车徐徐驶来,稳稳地停在宾馆门前。施星华下了车,连忙打开后车门,从车里搀扶出老外婆。周晓丹停好车子也走了过来,夫妻俩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外婆拾阶而上。站在石阶上的老人眼睛紧紧地盯住老外婆,女的惊喜地叫道:“小兰姐!”老外婆闻声止步,惊疑地打量着眼前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男的激动地说:“嫂子,你……不认识我们了?”老外婆眯起眼睛,仔细地认了认,仍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女的泪花闪闪地说:“小兰姐,我是小莹呀!”“小莹?”老外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转头又望望男的:“这么说,你就是王参谋长?”老年王学源噙着泪水点点头。老外婆浑身一颤,泪水夺眶而出,喃喃地说:“怎么,你们俩也老了?老的连我都认不出你们了……”梅小莹流泪说:“小兰姐,你怎么忘了,我们不就是相差一岁吗?你今年八十二,我也八十一了。”王学源也笑道:“嫂子,我比你还大了两岁呢,八十四了!”老外婆恍然说:“啊,对,对,看我这记性!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外孙女,叫周晓丹,这是他的外孙女婿施星华……”宾馆包厢柔美的灯光下,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老外婆、梅小莹、王学源、周晓丹等人围着桌子而坐,几个当地的男女官员出席作陪。老外婆兴高采烈地说:“小莹,丹丹跟我说,有几个北京来的大干部要见见我,我以为是谁呢,想不到就是你们俩。我呀,这辈子还能见到你们,可真是死而无憾了。”王学源歉疚地说:“嫂子,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没来看望你,你不怪我们吧?”老外婆坦率地说:“怪,怎么可能不怪你们呢?你们一去不回,我呀天天想念,天天盼着你们回来。后来,得知你们都当了大官,我这想你们心啊也就慢慢地想淡了。”梅小莹疑惑不解地说:“小兰姐,为什么你听说我们两人当了官,想我们的心就淡了呢?”老外婆意味深长地笑笑:“唉,这人啊,官当大了,见的世面广了,接触的人多了,人情也就淡漠了,哪还会想起我这个住在深山老林里的老太婆呀。”王学源一怔,检讨地说:“嫂子,没想起你是假的,顾不上倒是真的,我们始终都没忘记你这个大媒人呢。嫂子,你忘记没有?我们俩可是你逼着我们结的婚啊!”梅小莹不安地笑道:“小兰姐,其实这些年来,我和学源不知道发过多少次心,想回来看看你,就是不能成行……”老外婆宽容地笑笑:“学源、小莹,我知道你们工作很忙,一直顾不上我。不过,现在你们能想到我,打老远从北京赶来看我,我已心满意足,不怪你们,不怪你们了……”宾馆套间外厅里,灯光柔和,环境幽雅。王学源独自一人坐倒在沙发上,默默地沉思着,显得心事重重。过了一会儿,梅小莹从卧室走出,在王学源的对面坐下,笑吟吟地问道:“学源,你在想什么事呀?”王学源忐忑不安地说:“我是在想嫂子的事……这些年来,我们对她的关心实在太少了,她到现在连应有的待遇也没有啊。”梅小莹惊疑地说:“怎么,你是说……当地的民政部门没有给她应有的待遇?”王学源沉重地点点头:“嗯,我了解了一下,嫂子她既不是烈属,也没有享受离休或退休待遇。云海哥和丁团长为抗日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至今还被人当作土匪和国民党军官,连个烈士也不是。嫂子她为抗战捐献出了七八十万大洋,到老了连生活补助费也领不到。”梅小莹生气地说:“这是真的?那我们应该向当地政府部门反映一下,这事无论如何要得到解决,不然也太伤小兰姐的心了!”王学源慨然长叹说:“是啊,我们抗日救国得到了高官厚禄,虽说不上享受荣华富贵,但荣誉地位都有了,而云海哥和丁团长他们与日本鬼子拼死拼活,浴血奋战,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却一无所得啊!”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大山湾岭头,梅小兰独自一人坐在树林间的岩石上,眼巴巴地向山下眺望着。过了一会儿,岭上传来一片嘈杂的人声,梅小兰“嗖”地站起身来,急急向岭头奔去。王学源、梅小莹带着战士们上岭而来,猛见梅小兰不觉一齐愣住。梅小兰高兴地奔上前去:“学源,小莹,你们回来了,云海呢?”王学源和梅小莹面面相觑,望着梅小兰惴惴不安地低下了头。“你们……怎么不说话,他人呢?”一阵不祥的预感袭向梅小兰的心头,她吃惊地问道。王学源悲痛地哽咽:“嫂子,赵队长他……”梅小兰恐慌地一愣:“他怎么了?学源、小莹,你们……快说呀!”王学源不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后望去。一副担架抬着赵云海的尸体走上前来,放倒在梅小兰的面前。“云海哥——”梅小兰不敢置信地望着担架上的尸体,愣了愣,凄厉地痛呼一声,扑上前去,抚尸放声大哭。王学源、梅小莹和战士们齐唰唰地对着担架跪倒在地,一个个痛哭流涕,山林间响起一片唏嘘抽泣之声。梅小兰肝肠寸断,哭得昏天黑地……白幡簌簌,纸灰飘飘,坟地上又垒起一座新坟。浓重的暮色里,梅小兰一身重孝,跪倒在坟前,哀声痛哭着把一张张黄纸投入火堆里。晚风吹起纸灰,漫天地飞旋。梅小兰伤心地哭诉:“……云海哥,我们结婚才几个月啊,你就把我撇下了……云海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嫁给你啊,我若是……不肯嫁给你,你怎么会死啊!天哪,我的命……怎么会这么硬啊,眼见得……爱我疼我的人,一个个都被我克死了……天哪,我造的是什么孽啊……我这是什么命啊……”王学源和梅小莹披着暮霭走上山来,默默伫立在梅小兰的身后。梅小兰继续哭诉:“云海哥,我对不起你呀,当初……你用三百块大洋买了我,我却死活不肯和你成亲,多惹你生气呀!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却撇下我走了……你走了,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啊,云海哥啊……”王学源沙哑着劝道:“嫂子,天黑了,我们回去吧。”梅小兰哭道:“不,我不回去……你们就让我……在这儿陪他吧,我……要陪着他呀啊……”梅小莹在梅小兰身旁蹲下,抽泣说:“小兰姐,别哭了,身体要紧啊。你别忘了,你身上怀着孩子,要多想想孩子啊,哭坏了身子,赵队长地下有知,也会责怪你的……小兰姐……”王学源沉声道:“嫂子,你不能怨自己,这……和你的命运没关系,都是日本鬼子造的孽……”梅小兰在梅小莹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身来,拭泪道:“对,学源说得对,是日本鬼子造的孽,是日本鬼子杀害了我的丈夫!我不哭了,回去吧,血债血还,我们以后找日本鬼子算帐!”王学源和梅小莹欣然地点点头,扶着梅小兰缓缓下山,向山寨走去。一个月后,大山湾山寨里,接受改编的山民游击队战士和国民党官兵全都换上了新四军军装,正整装待发。男女老少齐集寨门口,敲锣打鼓欢送部队开赴抗日前线,梅小兰把梅小莹和王学源送出山寨。王学源告别道:“嫂子,我和梅小莹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多多保重啊。”梅小兰依依不舍地说:“你们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忘了常捎个信来。”王学源答应说:“是,嫂子!”梅小莹叮咛说:“小兰姐,生了孩子也带个信给我们,让我们好歹知道是男是女。”梅小兰欣然一笑:“行啊,我一定带信给你们。”“嫂子,小兰姐,再见!”王学源和梅小莹立正敬了个军礼后礼,一个转身向队伍走去。“哎,你们等等!”梅小兰望着他们的背影,又高声喊道。王学源和梅小莹倏地止步,转过身来。梅小兰上前几步,叮嘱说:“学源、小莹,部队上若有什么困难你们就来找我,你们知道……我婆婆给我留下了几大袋大洋,那是给家瑞打鬼子用的军饷,部队若需要,你们随时可以来取。”(未完待续)作者简介:郑捷,剧作家、小说作家、书法家和词人,原名郑文敏,亦名文捷,其作品屡获浙江省“五个一工程奖”、“曹禺戏剧奖浙江赛区一等奖”、“改革之光”剧本大赛一等奖、“优秀新剧目奖”,全国“映山红”小戏调演金奖,国际小戏艺术节金奖,电视剧“飞天奖”等奖项,并辑入“浙江当代戏剧家丛书”出版发行《文捷剧作选》等。近十多年来潜心于长篇小说创作,现完成15部长篇小说约1000余万字,将陆续付诸出版发行。往期回顾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泽哥奇趣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专注搞笑、爆笑视频、只发精品,拒绝糟粕!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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