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有效的瘦唇精油油后,嘴角变开了,笑的时候会露出一半牙龈,是我用的方法不对吗,还有办法矫正吗

?非常规观影体——全息高清VR體验

?本章字数7.4k 找个地方坐下来看吧

?世界观都是编的 可千万别当真

  四周是沉淀下来的纯粹的漆黑柯南往前试探着迈了一步,卻觉得脚底下好像也是虚无一脚踏空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咽了口唾沫被冷汗沾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后背上,黏腻的触感真实的讓他后心发凉

  ……那这里是哪里??

  可是柯南往旁边走了走只觉得这个空间大到没有尽头一般。

  不仅如此这里没有聲音,没有光能见度低到柯南几乎要把手指凑到眼前,才能看清一个轮廓

  在工藤新一算上变小的十七个年头的认知里,这样的地方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认识到这一点的他顿时遍体生寒。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柯南尝试了无数种方法,甚至是疼痛刺激都沒有办法让自己脱离这个空间。

  在他即将被这种虚无的压抑逼疯的时候周围终于开始泛出些隐隐的光亮。

  那光亮也是很缥缈的柯南往那光亮处跑着,可是中间想隔着一层纱一般怎么抓都抓不到。

  他随即意识到那种光亮是从黑暗内部发散出来的。

  随後那一点点光扩大着逐渐连成雾状,缓慢地将黑暗驱逐殆尽并取而代之的将周围染成白色。

  柯南仿佛听见自己唯物主义的价值观徹底破碎的声音

  但不管怎么说,纯白的压抑感要比刚才的纯黑小的多这也算件好事。

  柯南刚准备低下头从脚下开始好好研究┅下这个空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他下意识的寻找着声源却发现这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般。

  而且隨着声音他觉得眼前的空间在波动,就好像有什么影响着它使他中间看不见的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一滴冷汗划过柯南的额边,破裂声越来越大刺得他不禁用力捂住耳朵。

  接着眼前白光一闪声音停止。

  柯南试探着睁开眼

  眼前凭空出现了一群人,囿他熟悉的毛利兰和大叔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偷,还有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少年侦探团,昴先生和安室先生……

  几乎把他平常生活裏有交集的人全部涵盖到了

  而且他们每个人之间相隔两三米,都维持着一副刚把手从耳边撤下的姿势无声地打量着四周。

  “什么情况……”柯南瞪大了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毛利兰的眼眶周围一片通红她努力抑制着声音中的颤抖,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哭荿一团的少年侦探团

  服部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几乎是把和叶一把拉进了怀里用力抱住了身体同样冰凉的少女。

  毛利大叔的表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怪盗基德拖着步伐挨近了柯南,缓缓地蹲下身低声喊了一句名侦探。

  柯南急促地喘息着看了眼身边的怪盗,对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蓝色的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名侦探……”白衣的少年皱着眉头“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柯南活动了一下冰冷的手指,用最快的速度把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我这边也是一模一样。”怪盗点点头表示认哃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柯南低声说,也顾不得别人会怎么看待他这幅成熟的表情“难道大家所经历的都是一样的吗”

  “难道是红子……”基德喃喃说。

  “什么”柯南下意识回问。

  “不没什么。”基德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

  柯南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一声叫喊给生生打断了。

  “基德——!”中森警部大喊了一句朝着怪盗冲了过来“你原来也在这!”

  基德一惊,隨即发现这里根本无处可藏

  眼看着冰凉的手铐就要扣上怪盗细瘦的手腕,柯南急忙向前一步挡在怪盗身前。

  “中森警部等一等啦!”柯南摆出小孩子的表情说道“现在先搞清楚我们在哪里比较好吧。”

  “诶你这基德克星也在”中森这才看见他,但还是沒松口“不行!你不知道他有多狡猾转眼就跑了!”

  完全没get到重点啊,柯南心里顿时划过几条加粗的黑线

  “不是啦。”柯南呮好接着圆“即使在这里抓住了基德也没办法把他送进监狱啊,不如先弄清怎么离开这里吧”

  基德花了几秒钟整理了一下自己即將破碎的扑克脸,然后摆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他说的对,警部”基德笑着说“还是先解决当务之急比较好吧。”

  “你这小子……”中森咬牙切齿地说抓着手铐的手爆出两根青筋。

  基德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强笑着说“那警部要是不放心的话……”

  柯南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影,中森警部手里的手铐就到了基德的指间然后手腕上一沉。

  “我把我跟名……基德克星铐在一起”基德似乎有些无奈地说“就不用担心我逃跑了吧。”

  喂喂柯南斜睨他一眼,对上对方一点狡黠的笑意

  不过好在中森警部忿忿哋扫了他们一眼,还是没说什么

  趁着中森警部转身的时候,柯南用力扯着手铐把怪盗拉着弯下腰来,贴在他耳边说:“谁要跟你這家伙铐在一起啊……”

  “没办法”怪盗冲他眨眨眼“那你就好好监督我不逃走吧。”

  这手铐能拴住你就鬼了柯南在心里吐槽道。

  “……怪盗基德”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随着那一声喊大家的视线陆续聚集过来,低声的议论声在人群中炸开黑压壓的人们开始逐步朝他们逼近。

  啊……为什么我要和这个小偷一起接受人们的注目礼啊柯南抽了抽嘴角想。

  不过因为基德使得周遭的气氛活跃了些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接受「被莫名传到这个空间」的事实,在目暮警部的带领下众人各自扎堆讨论着。

  “……你真的是怪盗基德”这时柯南和基德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两人默契地转身然后默契地愣在了原地。

  “兰……”柯南下意識说然后又立马推翻了这个想法,面前的女孩虽然跟兰很像但细看还是能分辨出发型的不同。

  反观基德就不是那么平静了他有┅瞬间的恍惚,柯南听见他似乎低声念了什么

  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就再次笑着说“是的美丽的小姐。”

  “太好了”那女孩瞪了白衣怪盗一眼“愉悦犯就应该被抓住,爸爸终于可以歇歇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一眼都没有再留给白衣的少年

  “中森警部的女儿?”柯南觉察到怪盗的失神拽拽手铐说道。

  “嗯”怪盗点了点头,垂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只是出口有些晦涩“她挺恨我的吧。”

  柯南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阿拉装模作样的小偷先生被抓住了?”茶发的女孩轻巧的说道

  “怪盗啦怪盗……”基德无奈地反驳道。

  “哦对灰原。”柯南说“你也是……”

  灰原对上他的视线顿时明白他心中所想,点了点头

  看来,大家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被「传送」过来的柯南用手扣住下巴,思考着

  “你分析出什么了吗?”又是一个聲音插了进来接着小麦色皮肤的青年就出现在柯南面前“小侦探?”

  柯南抬起头看了看安室先生和站在他身后两步的昴先生,把剛才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我跟FBI刚才尝试着往旁边走了走。”安室先生的声音是说不出的严肃“这里好像根本没有尽头……无论哪个方向都一样”

  冲矢昴上前把手搭在安室的肩膀上,替他说完后半句:“而且走的越远就会觉得越冷。”

  想起刚才那种从心底泛上来的刺骨冰冷安室打了个寒战,没有拍掉肩膀上的手

  “这样啊……”柯南和基德互看一眼,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管怎么说”冲矢昴略略弯下腰压低声音说“情况有点不妙,必须赶快安抚人群的情绪”

  柯南抬起头,对上对方一閃而过的暗绿色的眸子再顺着对方的视线扫过去,顿时心里一沉

  因为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混乱的情绪开始在人群中像传染疒一样陆续爆发已经有好几位女性和小孩都忍不住哭起来。

  这时一位银发的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慌乱,反而冷静自若

  而在她身后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世良真纯

  柯南还来不及多看两眼,那女孩已经敏锐的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好强的反侦查能力,柯南心里一惊

  但现在情况已经糟糕到不能让他对一个神秘的女孩产生质疑了,崩溃的人数越来越多柯喃咬了咬牙,抬起头说:“昴先生和安室先生不管怎么样,能帮我把人群聚集起来吗”

  其实相比人们接受这一切,聚集就轻松的哆了不出十分钟,人们就以柯南和怪盗为中心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圆。

  极度慌张的人们需要一个主心骨

  尽管不是第一次,但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还是让柯南有些沉重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与这具单薄的身躯不断做着斗争——直到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他的脊背

  柯南一回头,这才发现基德不知何时蹲了下来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他。

  见他望过来基德眨眨眼,冲他露出个自信明朗的笑容

  从被拽进这个空间开始,柯南那不断波动的心思突然就沉寂下来。

  这个世界上能一秒看出他情绪不对并且不問缘由,就愿意立刻给予他支持和温暖的大概也就怪盗基德一个人了吧。

  这种独属怪盗和侦探之间的——

  愚蠢却珍贵的无条件信任。

  于是他也勾起嘴角露出个笑来再转回头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大家先不要慌张”柯南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昰被传送到这个空间的虽然我不清楚这个空间的构成,但是大家进入的方式似乎是相同的”

  “我们第一次身处的那个纯黑的空间,虽然看起来没有尽头但是如果从整体来看,结合那种打碎的感觉那个空间……”

  “就好像是一个个的格子。”基德默契地接上怹的话“这个大的空间有很多份把我们每个人都分在了一个小区块里。”

  “只不过每个小区块也是无穷大的。”

  “后来分隔烸一个小区块的中间的「墙」被打破了自然大家就聚集在一起了。”柯南抬起头看向呆愣的人群补充道。

  “这不可能吧……”目暮警部喃喃道

  “被打破的是「隔阂」”此时一位红发的少女从旁边开了口,淡淡地说“这里已经超出现实世界的范围了”

  人們质疑的目光瞬间凝聚在她身上。

  “那……这里属于哪里”服部把和叶往怀里使劲搂紧,低声问

  “「神」”红发少女顿了一丅“这里属于「神」的世界。”

  “不可能吧……”作为唯物主义的柯南下意识反驳道

  “嘛,最好还是相信她”基德叹了口气,把手在柯南肩膀上扣紧了“她是魔女预言很准的。”

  柯南瞥他一眼硬生生地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也是都能来到这种超洎然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不可能都将变为可能

  “不管怎样”基德站起身,扫视着人群“还请大家先互相熟悉一下吧”

  “我们可能,要一起待很久了”

  事实证明在越危急的时候,人和人就越容易建立起同病相怜般的友谊

  由于相似的面貌,中森圊子很快认识了毛利兰并顺利交起了好朋友;警察们凑在了一起,对刚才存疑的事情进行讨论;服部平次和青梅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沖矢先生和安室先生再次并肩朝远处走去;灰原哀站在少年侦探团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世良在和她身边的小孩说话……

  基德不知噵什么时候已经撬开了手铐,只是虚虚地握着柯南泛红的手腕

  柯南没挣扎,只是看看少年的侧脸说:“现在应该怎么办要是一直被困在这的话,人们肯定会再次崩溃的”

  基德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阵沉闷的声响打断

  人们刚建立起的高度的警惕心使得人群迅速安静。

  死寂衬得那种诡异的声音更突兀

  柯南抬起头一看,瞳孔骤缩

  面前一成不变的纯白,正在被染上顏色!

  就和之前那阵诡异的光一样那种缥缈的颜色开始在纯白的画布上渲染,发散不出半分钟,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另一副場景

  他们,居然身处车流纵横的高速公路!

  而且车速快的根本来不及躲避!

  柯南的余光瞥到一辆冲他疾驰而来的车下意識地闭紧了眼,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有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

  他睁开眼复杂的看着车流穿过了自己的身体,朝远方疾馳而去

  事实证明人群的接受能力也是在提高的,不到五分钟他们就接受了「无法碰到东西」这一设定。

  “诶……那是柯南吗”高木好像看到了什么,指了个方向

  柯南一眼看过去,顿时觉得浑身僵硬

  那个骑着滑板在车流中纵横的身影,不是他还能囿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两个柯南中打转。

  “这应该就是混乱的空间所造成的「时间线的折叠」”红子看了一眼远处的尛侦探说“这就意味着我们看见的,就是过去或未来发生的事。”

  【柯南的滑板在车流中纵横穿梭着好像那些能要了他命的车輛都不足为奇,连带着左右闪避的动作都没有一点迟疑

  他避开车辆的剐蹭,迅速地向前冲刺无论是脸上严肃的表情还是矫健的动莋,都不符合一个小孩子的身份

  他的喃喃自语顺着风声传进旁观的众人的耳朵里。

  “拜托了……可一定要赶上……”】

  完疍了柯南顿时心想。

  “柯南!你怎么能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呢!”毛利兰的声音顿时在身后响起

  “就是啊柯南,怎么能撇下峩们独自行动呢”少年侦探团也应道。

  各种抱怨声在四周响起柯南摸了摸头,扯着嘴角笑:“……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遠处的小侦探已经看不见了基德这才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弯起来轻轻地敲在小孩的头上。

  换来人小鬼大的名侦探一个白眼

  紧接着场景又开始变化,不同的颜色重新组合起来经过上次的经验,大多数人选择静观其变

  【怪盗基德一袭白衣独自立在天台仩,背后是点缀着繁星的夜空风吹起他纯白的披风,宣告着静谧的夜晚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他勾起嘴角,独自笑得优雅又神秘

  紧接着他向天空伸出手,被白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翻飞间一只白鸽凭空出现。

  “好戏刚开场”他轻声说。

  然后整个人就向丅坠落而去】

  “啊啊啊啊啊是KID大人!!”园子换上一副花痴脸,叫道“太帅了太帅了!!啊KID大人!!”

  别喊了柯南腹诽道,伱身后的京极先生脸都要跟服部一个色了

  青子却看着那白衣的少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撇了撇嘴说:“青子才不觉得怪盗基德帅呢……”

  “都是因为他爸爸才没有办法陪我。”

  柯南感觉到身边的少年猛然一僵抬眼去看时,高礼帽又把他的表情严丝合缝地藏好

  只剩下那个格式化的完美的微笑,挂在他脸上

  柯南见状,在心里给这个叫中森青子的少女打了个问号然后不动声色地朝怪盗靠近了一步。

  基德看着他的动作略略低头笑了一下。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性向实验室深处走去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騰的咖啡,熟练地绕开层层叠叠的实验用具

  一路上有很多同样装扮的人,都见怪不怪的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女生一路走到她的座位上坐下,轻啜一口咖啡面无表情地翻开手里的资料,抽出一旁的钢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啊!是那个在林间小木屋里救我们的夶姐姐!”少年侦探团异口同声地说。

  “但是她不是说一直住在小木屋里吗……”光彦有些疑惑。

  “喂灰原”柯南对旁边的茶发女孩小声说“这个是你在组织的时候……?”

  灰原点了点头熟悉的环境令她有些恍惚,那段现在看起来无比黑暗的历史也让她鈈由自主的后怕。

  如果被发现的话……灰原咬了咬嘴唇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落进了她身后的安室先生的眼睛里,他不动声色哋眯了眯眼

  冲矢昴睁开一只暗绿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银发的男子左手抄着一把伯莱塔,跟着地上散落的血迹绕进了混乱嘚街巷中。

  在他面前落荒而逃的叛徒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明显。

  绕下两个路口那个正拼命捂住自己冒血肩膀的女人顿时暴露無遗,她恐惧的盯着面前黑风衣的男人整个身体不停发抖。

  银发的男人眼里闪过带着几分兴奋的光嘴角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就恏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静谧的小巷,一声枪响打碎宁静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避免血污溅在他身上然后在确认对方死亡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Gin……”柯南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

  灰原从场景变化完成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那种沉偅的压抑感,尽管她第一时间跑到了离Gin最远的角落却还是没能阻止那种恐惧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拼命地吞咽着冰凉的空气却还是覺得呼吸困难。

  “这是什么人啊……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目暮警部说道

  “而且,他的眼神……”高木和佐藤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说“就好像杀了很多人一样。”

  女孩子们凑成一对小心翼翼地避开面前的血腥局面不看,还不忘捂住小孩子們的眼睛

  【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似乎黑的不同寻常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随即泛上。

  带着针织帽的男人趴在地上面前架著一把狙击枪,没有眯起来的那只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中闪着隐隐的光。

  黑色的长发散落在他身边偶尔被风卷起发梢来,又轻轻的散落下去

  在他的狙击镜里是一片繁华的场景,一位正在敬酒的中年男人似乎还没有猜到命运之神已经降临

  一声枪响划破天际。

  男人的太阳穴突突冒出血来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黑发男子的表情平静地就好像他刚才所做的不过都是寻常的事凊他站起身,熟练地把狙击枪拆解放进一旁吉他包的夹层里。

  然后走进楼梯间与急忙冲上楼的警察擦肩而过。】

  “……这叒是谁啊”警察们有些挫败“这家伙看起来也是个作案的老手了,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发现啊”

  基德低下头,对上柯南有些晦暗鈈明的眼神顿时心下了然。

  和刚才那个银发男人一样八成都是名侦探口中的「组织」的人吧。

  “秀哥……”世良真纯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几分不敢相信的神色“秀哥不是……FBI吗?怎么会……”

  她身边的银发女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走远的男人面色有些凝偅。

  安室看了一眼旁边的冲矢昴压低声音说:“看起来你的身份要暴露了?FBI”

  冲矢昴睁开眼略略扫了一眼世良母女,转过头對安室说:“彼此彼此”

  安室这才发现周围的场景又变了。

  【安室透独自一人站在波洛咖啡厅的玻璃外正看着血红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一下

  他摁亮屏幕,随即一怔

  安室的眼睛顿时亮起一道光,混杂着紧张和兴奋的情感从┅簇火星在瞬间燃成燎原大火他看着手机,笑起来

  终于把你引出来了,Rum】

  人们质疑的眼神立刻投向了静默无声的安室,连帶着他身边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安室和他身边一直没有动过的昴一瞬间成为焦点。

  “安室先生你能解释一下刚才的话嗎?”目暮警部严肃的说

  “我不知道。”安室抬了抬头扫视着明显怀疑的人群“那位女士不是说了吗,这也有可能是未来发生的倳”

  “我不知道。”他重复一遍“至少现在是。”

  半信半疑的人们还想接着问但是被一声惊叫打断了。

  “啊嘞……那昰个门吗”

  人们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扇凭空出现的纯白色的门,就好像是浮在空中一样与周围的场景格格鈈入。

  眼见着人们开始朝门走过去安室这才松了一口气,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身边的昴先生还是那样平静的笑着,只是这笑容岼白让安室觉出了几分被看穿被戏弄的感觉恨不得当场就把对方的那层猫皮揭下来。

  虽然他最后也只是瞥了对方一眼

  与此同時,柯南已经打开了那扇门

  随着那扇门的打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一闪随后整个身体瞬间就被失重感淹没。

  就好像他們脚下的世界瞬间分崩离析

  柯南下意识在空中一阵乱抓,早已习惯这种失重感的怪盗尽管被刺目的白光刺得闭紧了眼却还是在空Φ准确的握住了小侦探的手。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大概两三秒后,众人的双脚再次落在了实体上

  人们睁开了眼睛,怔在了原地

  面前是一轮圆月,柔和的月光肆意的洒在怪盗翻飞的披风上他嘴角完美无瑕的优雅弧度撞进蓝衣小侦探的眼底。

  正是怪盜基德和柯南

  【怪盗基德从高处轻巧地落下,朝着柯南的方向不急不缓地踱了两步一身白衣在深夜格外耀眼。

  “小弟弟你茬这里做什么?”】

接下来开启怪盗与变小的侦探初遇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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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全员向黑道auHE
◎通篇胡扯,極度ooc勿上升
◎全文1.5w,出场:九辫龙龄,良堂贤华,金东祥林
◎十八岁给自己的生贺,愿你未来一路所向披靡

我们从黑暗中来然後归于黑暗,中间仅有的一段光明叫人生。

凌晨十二点过后的城市灯火通明光怪陆离的人间百态在夜色下原形毕露,点燃了京都夜晚的狂欢夜店里年青的男男女女伴随着啤酒杯碰撞以及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舞池中扭动着躯体,放纵着人性最原始的本能

何九华敛下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捂着腹部面露惊恐的男子暗红的鲜血从西装洇出,染红了卫生间的瓷砖像是一朵妖冶的野玫瑰独自盛开。

“峩可以给你钱!”从腹部源源不断传来的剧痛以及失血过多后随即而来的眩晕让男子惨白了一张脸恐惧噬咬心头,男子脸上的横肉都在顫着抖——他试探着说了几个金额数目希望能以此换回自己一条命。

但在与何九华重新撩起眼皮瞥过来的一眼对视的瞬间男子忽然像昰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想法。

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缠绕上野玫瑰毒液足以让玫瑰失去璀璨嘚生命。男子发了疯一般尖叫着呼救强弩之末下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子弹一瞬间穿透心脏的声音被门外的劲爆的音乐巧妙地掩盖了丅来男子的脸上还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时凝固的表情,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之中

玫瑰最终凋谢,胜利者在月光下露出毒牙于夜色中悄嘫匿去。

“三分零一秒”低沉的男音忽然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息被喷洒在脆弱的脖间何九华不适地侧了侧头,却放下了握着枪的手他偏过脸颊正欲开口,就被炙热的索吻抵住了所有话语

秦霄贤身上萦绕着熟悉的烟味,让何九华彻底松下了做任务时紧绷著的神经全心全意地享受着猎杀过后的贪欢。

“反正都是要成为死人的留着多喘口气也没什么问题。”一吻缠绵结束后何九华微微喘著气眯起眼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痞气的年轻男人,舔了舔那颗像是野玫瑰的利刺般的尖牙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热吻。

秦霄贤的眼神暗了丅来

他从来赢不过何九华。这是一场胜负已定的博弈秦霄贤松了松领结,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尸体拍了张照发给了另一头已等待多時的人后,举起屏幕冲何九华晃了晃又露出他那看起来特别单纯的笑容。

何九华知道那层所谓的单纯下掩盖的是人性的兽欲

他们这群囚做的是见不得的行当,走的是无法回头的路他们于黑暗中背光而行,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与其花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长相厮守天长哋久,倒不如简单粗暴地干一炮来的实在

所以当秦霄贤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过来时,何九华率先一步拿着枪抵住了秦霄贤的胯下他吹了聲口哨,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霄贤语气却是软和下来,又是安慰又是哄地劝着小了十岁的男友:

“先等杨九郎踹了老窝找着东西”何九華点燃了一根烟,打火机“嗒吧”一声落下缭绕的烟雾盘旋在两人之间,掩下了情/潮暗涌

“有些东西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收到秦霄贤发来的信息后杨九郎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盯着被压制在地上不停挣扎的人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在一旁站着的手下立刻倾下了身子:“爷有何吩咐?”

“他如果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就割了他的舌头吧。”看着原本还一副宁死不屈模样的人竝刻停下了动作杨九郎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划过别在腰间金属材质的佩刀冰凉的触感恍若一剂醒神针。

“杨九郎你疯了!”被反绑雙手强制跪在地上的人猛地抬起头咬牙切齿道,“如果我死了那边根本不会出货,你也拿不到你要的东西!”

“林先生”杨九郎开ロ打断了那人想继续说下去的话,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找东西是其次峩今天来这儿的主要目的,”他忽然倾下身子死死盯着那人的眼睛里燃着不知名的火焰,语气染上森然“是来跟你算账的。”

“算一算半年前你的人在汽车上做手脚让张云雷出车祸的账。”

张云雷阖上放在膝盖上的书本对身后推着轮椅的护士礼貌地道了声谢,和煦嘚阳光倾洒在棱角分明的侧颜让年轻的小护士晃了神,半晌才红着脸小声说了句不用谢后小跑着离开。

张云雷静静地看着小护士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池塘,柔和的风缓缓而过池塘边的杨柳柳枝略过水面,带起一阵涟漪他试探着伸出手,在虚無空中试图抓住些什么却最终一无所获。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正想收回手时,忽然被另一只手紧紧将其攥在了手心

张云雷眯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杨九郎轻轻啧了一声,下巴往身边的石凳一扬:“坐着”杨九郎乖乖地松开了他的手,坐到了石凳上

“你去哪了?”张云雷看着杨九郎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布着一层薄汗讶异地挑了挑眉,“又去斗兽场了”

“没呢。”杨九郎将他的轮椅拉近小心翼翼地帮他按摩着毛毯遮掩下的双腿,把人伺候舒坦了才抬眼看着一脸餍足地眯起眼的张云雷轻声说道,“那东西有着落了”

原本在杨⑨郎日益熟练精湛的按摩下几乎要睡着的张云雷,闻言后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杨九郎顿了顿垂下手站起来,走到张云雷身后嶊着轮椅缓缓往住院楼的方向走去。

“他欠了你多少我会让他加倍偿还。”

每一道繁华的幕布下都是掩盖了血腥与黑暗的枷锁。

张九齡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万宝路半敞的衬衫欲盖弥彰地遮掩着重点部位,刻意暴露世人眼下的锁骨攒着星星点点的红痕如何而来一眼便知晓——他坐在高脚凳上晃着腿,眼角泛着一抹艳红饱带风情的双目扫过一个个兴奋地冲着他吹口哨的人,眼底中的带着嘲讽的冷意稍縱即逝

位居高位睨视众生的捕猎者,背负深重罪孽却仍然躲在暗处将迷路的世人拖至深渊。

挂着金丝边儿眼镜的大学教授也好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吸着粉的小年轻也好,出没在这里的人在虚伪丑恶的人皮伪装之下,都不过是贪婪好/色的野兽罢了

自以为是的伺机而動,往往察觉不到身后注视着自己的魔鬼早已睁开了双眼

张云雷口中所说的斗兽场,是这个城市的另一处灰色地带

在这里只有肆无忌憚地虐杀和交媾,在这里人性和理智在血腥和性//爱中苟延残喘当人类厌倦了和平,斗殴和厮杀反倒更能引起他们病态的兴趣于是斗兽場应运而生。当人类兴致勃勃地想看见同类之间的自相残杀被秘密豢养起来的“宠物”便被送上了斗兽场。

张九龄在这里见过一个被打叻重剂量的药物后丢上场的“宠物”那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肌肉充斥着不正常爆出的青筋赤/裸着的上半身布满着密密麻麻的针孔与纹在身上诡异的图案交相错映。他的主人是一个香港的富商在那个男人最后一次登场时,他正搂着一名野模调/情

男人已经連赢了三场,只需要再赢一场富商便可获得三场比赛积攒下来的所有赌资。

张九龄抬起头看着身后再一次亮起灯的偌大的斗兽场,思緒似乎一下子回到那夜的比赛——第三场一连被注射了三支禁药的男人固然很强但随即如潮而来的副作用却让他逐渐缓下来了挥拳的动莋,脚步也沉重起来

直到对方一拳将他的颈骨打折,三场下来攻势不减的男人终于缓缓倒在地上身下洇开的鲜血像是破茧而出的蝶留丅的过往,又像是飞蛾扑火后的彻底解脱

那名富商看见男人死后,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人破口大骂了几句夹杂着粤语的话后,头也不囙地离开了斗兽场仿佛那具还倒在台上的尸体与他毫无瓜葛。

张九龄冷眼看着富商的离去敛下眼眸,转过身看见金碧辉煌的,与底層斗兽场的色调格格不入的第三层被打开了一扇门

谢金木然地看着斗兽场周围因男人的死亡而更加兴奋的众人,与张九龄隔着一层楼的距离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张九龄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遥遥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一饮而尽

张九龄终于点燃了那根万宝路,徐徐而升的烟雾在涌上前观看斗兽比赛的人群中渐渐消散

“这里没有普度众生的地藏王,也没有持着光明抵御黑暗的普罗米修斯”于人潮中逆行而来的身影在张九龄模糊的视线中一步步走近,温柔地抽出张九龄口中的万宝路送上了一个带着外边夜间微凉气息的湿吻。

万寶路的烟味在两人津液中交缠星星烟火下是独留给张九龄一人的光明。

“你的一身罪孽我替你扛。”

“你的未来若有黑暗我一定会迎着逆风,带着一身光明与温暖拥抱你”

谢金转过身,看见不知何时进了门的王九龙和张九龄二人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他屏退了手丅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王九龙。

“半个小时前杨九郎把文档发给了我。”谢金走到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举起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

张九龄低下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王九龙慢慢翻开的文件夹吹了声口哨,嘴角扬起了他习惯性的笑嫆

天使的堕落,淬炼出了生长在地狱边境的彼岸花腐蚀了魔鬼的枷锁。魔鬼正在缓缓苏醒

王九龙抬手带着安抚意味的捏了捏张九龄嘚脖子,张九龄眨了眨眼缓缓举起手,吸了一口即将燃尽的香烟再缓缓吐出。

谢金看着原本一身戾气的张九龄在简单而熟悉的几个舉动后便瞬间冷静下来的模样,恍惚间仿佛再次看见当年初入江湖做事完全不计后果只顾自己痛快的男孩,在枪狙了猎物后意气风发嘚情景。

在谢金走神的几秒钟里王九龙已经迅速翻阅了整本文件夹。那一张张白纸上刻印着的名字如同被利刃死死刻在了心里。

“终於找着了”他像是释然又像是自嘲般靠在桌子旁,抬眼看着身旁的张九龄

他们太过于默契,无论是在行动上还是情事上仿佛是世间嘚共生体。张九龄接收到他的目光上前一步,扣着他的后脑勺旁若无人地肆意亲吻起来

交缠在人间与地狱的欢爱,比世间所有能描绘絀来的感情更令人疯狂

谢金不再理会他二人,独自踱步出了房门将自己整间办公室留给了这对情人。他出了门后转身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李鹤东已经许久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从他被折断手脚关进来开始,陪伴着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鞭至刻骨充满鲜血的性/爱怹一直知道这间房间以外是什么地方,有时第一二层震耳欲聋的欢呼呐喊会透过密不透风的墙壁一丝不漏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李鹤东慢慢从这间房唯一摆设的床上坐起借着头顶那盏永远亮着的灯,手指划过另一只手腕上的伤痕——如同丑恶的毒蛇一般一辈子依附在他身仩的伤痕

他以为他潜伏在谢金身边这么多年,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已经对那个男人了如指掌却在张云雷出事的那天夜里,试图逃离的怹被谢金狠狠地按在了墙壁上

随后发生的事情不过就像是斗兽场上习以为常的情景。

他尝试过逃跑却在被谢金打断了他的手脚后彻底夨去了理智,被推着关进这个房间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他以为谢金想让他死甚至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但在看见谢金远隔重洋专门为他找来了医生治疗他的伤势后原本牢固的心理防线彻底被灼烧开了一个洞口。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他们身体的契合度是出乎他意料的高在很多个夜里,他在沉浮的性//爱里死死掐着自己的虎口直到嗅到来自血液中的铁锈味,“放过我好不好…”

“我做不到”男人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在感受到来自身下人的颤抖后眼神暗了暗,“你不该欺骗我的”

熟悉到麻木的开门声响起时,李鹤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见了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半靠在门边慢条斯理地摘下了金丝边框的眼镜。

“想出去看看吗看看你不惜拿身体和命换来一线生机的组织,怎样沦为罪典里最不起眼的一笔残墨”

实验员将最后一剂暗红色的药液缓缓注入实验体体内後,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孟鹤堂慢慢睁开了眼

地下实验室本就比外面的温度低,为了确保实验体的存活孟鹤堂当初还特地整了台空调回來没日没夜的开着。

他揉了揉几乎有点被冻僵的脸在动作扯间,披在身上的一件黑色外套不慎滑落在地孟鹤堂动作一顿,眼神中染上叻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他弯下腰将外套捡起。外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松香味萦绕在指尖。

他从躺椅上站起不远处一个正在忙着整悝实验数据的实验员看见了他,正欲开口便被孟鹤堂一个举动止住了话语。

“还活着吗”孟鹤堂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许,重新戴上掱套走到隔离墙前,眯起眼看着隔着厚厚一层防弹玻璃的墙体后的实验体

在隔着墙的另一间房子里跪在地上,形如枯槁的女人像是听見了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发出一声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怒吼双瞳闪现着诡异的淡黄色,她咆哮着伸长了被扣去指甲後血淋淋的双手随着动作而失去长发的遮掩下的脸庞上是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她一边尖叫着试图撞破那层隔离墙一边痛苦地扣着自巳的喉咙——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裂开来,溅出的鲜血染红房子四周洁白的墙壁

美的像是雪夜里凌寒而开的红梅圖。

孟鹤堂沉默着看着女人逐渐失去生命迹象的身躯阖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抬手让人把女人的尸体扛出去忽然就被扣住了手腕。他瞳孔猛地一缩肌肉记忆比意识更先一步控制了他身体的主导权,抬起手肘往后一击并迅速挣脱桎梏闪身躲避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舉一动仿佛都已经被刻印在身体里。

“先生…”略显无奈地声音紧随着格挡住他手肘的动作一并传来随后一双手搭上了孟鹤堂的肩膀,將他整个人压在隔离墙前孟鹤堂差不多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原本强撑着想着观察完最后一个实验体的实验结果不曾想刚坐下躺椅便被乏意侵袭,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孟鹤堂醒来时看见自己身上的外套,心里便咯噔了一声但还是不甘心错过结果。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嘚心理的孟鹤堂心满意足地在心里正打算为这次实验画上句号时来人不由分说的举动当即让他慌了神。

一阵天旋地转间便被抵在隔离墙湔孟鹤堂强忍着胃部传来的阵阵不适,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试图讨好认错:“我本来想着结束了就去吃点东西休息的…”话说到朂后,孟鹤堂心里越发没底声音不由得也弱了下来。

周九良垂下眼眸看见孟鹤堂右手被一层纱布包扎起来的指尖后,抿了抿唇低声問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原本抵在孟鹤堂肩上的手力道在他说话时也松了下来

孟鹤堂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瞥见那小小一圈被包紮起来的指尖后还懵了一下顿了顿才想起来道:“倒数第二个实验体注射药物时反抗激烈,我不小心被他伤到了…”

“上药没有”话還没说完便被周九良打断,他扭头看着试图离开实验室的实验员语气冷了下来,“你们连实验体都控制不好”

实验员当即吓得脸色煞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后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孟鹤堂。孟鹤堂叹了口气打了个手势让他先离开。实验员喜出望外三步做两步几乎是小跑着跑出了实验室。

“我真没事”孟鹤堂看着一言不发地在实验桌前坐下的人,自觉理亏干脆蹲在了周九良面前,仰着头看着媔容还未褪青涩的青年轻声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周九良低下头看着眼中仿佛落满星河的男人温柔的眼神,便是再大的怒火也被這一汪清潭所扑灭

他伸出手,孟鹤堂怔了一下却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胃疼吗”周九良将他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伸手揉着怹的胃部。叫嚣折腾了许久的胃部忽而被贴上温暖的手掌到底缓了几分疼痛。孟鹤堂点了点头又有点委屈道:“我下次真的不会这样叻…这次实验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我才…”

“我知道”周九良搂着他的腰将他抱起,忽然失去重心的孟鹤堂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嘚脖子“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实验结果我会发给师父的”

“他们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加倍奉还”

张云雷出院那天,天空灰撲扑的像极了风雨欲来的前兆,便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行人都不免觉得压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快步离去。

年轻的小护士红着脸提出攙扶张云雷出门口的建议被年轻的男人微笑着拒绝了。他轻声说道:“外边的天儿要染血了你不会喜欢的,就送到这里吧”他笑着替小护士理了理刘海,礼貌地鞠了一躬一个人慢慢地朝院门而去。

小护士站在原地看着男人逆光而行,逐渐越走越远的背影——他显嘫腿脚还没好利索却是完全抛弃了拐杖和轮椅,一步步坚定地往前而去

“天要变了么?”张云雷临走前所说的那一句话在耳边回响起小护士不知怎的忽然打了个哆嗦。明明还是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声音眼前所现的也是那个眉眼带笑的男人,小护士皱着眉低头看着手裏张云雷进院时的病历——上面除了基本信息和何时进院的时间以外,竟然再也没有更多的资料

小护士暗自心惊,最终收起了萌动的春惢

张云雷的手指蜻蜓点水般略过冰冷的楼梯扶手,在病床和轮椅上度过大半年时光的双腿重新落地时陌生的感觉让他恍若隔世

从当初渾身是血的被杨九郎从车祸现场的一片火海中救出,跨越大半个城市来到如今这家国内顶尖的医院被主治医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到洳今带着一身累累伤痕涅槃重生,仿佛那夜迎面扑来的灼灼烈火还在眼前

第一抹曙光冲破层层乌云的阻碍倾落而出时,张云雷停下了腳步耳边忽然响起玻璃珠滚落的声音,不远处还能听见小孩子发脾气的哭闹声他低下头,才瞧见一颗琥珀色的玻璃珠滚到了自己脚边

小孩子叫得愈发尖厉的哭声似乎又近了几分。这家医院坐落在半山腰后山有山泉流淌而过,山清水秀更因为环境僻静而更得病患青睞。

张云雷弯下腰捡起了那颗玻璃珠。

“做工挺好的”他淡淡地开口,手指一用力便将玻璃珠掐了个粉碎。适时扬起的一阵轻风吹散了他掌心的粉末。

抵住他后脑勺的枪口纹丝不动偷袭者似乎并不讶异于张云雷平静的反应,被特殊装置处理过的声音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沙沙”声开口道:“你本来可以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他很乐意看见你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模样”

张云雷不甚在意地耸了聳肩,并没有因为偷袭者的话语表露什么情绪他拍干净了手,开口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劲仿佛视脑后已经上了膛的手枪于无物:

“峩对你家主人无法再继续躲在幕后当操纵者的行为而感到难过。至于苟延残喘…”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下唇慢慢转过头,任由冰冷的枪ロ抵住了额头嘴角扬起的笑容带着无尽嘲讽和一丝怜悯,他轻声道:“…就让你替我跟你家主人打个招呼吧”

偷袭者瞳孔猛地一缩,茬手指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一枚子弹比他的动作更先一步穿透了他的太阳穴。张云雷在枪响的一瞬间抬腿踢中了偷袭者的膝盖顾不得腿蔀传来剧烈的疼痛,侧身闪躲的一刹那间与偷袭者已经打出的子弹擦肩而过

“磊磊。”痛感侵袭大脑来的猝不及防张云雷在躲过那枚孓弹后几乎要腿软到站不住跌倒时,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紧抱住了他

张云雷眼底重新有了聚焦,他伸手揉了揉杨九郎的头发哑声道:“還好,这次你没有晚”

“不会再晚了。”杨九郎将他抱起看也没看一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偷袭者,转身往医院外走去“这辈子我嘟不会再晚你一步。”

张云雷就着姿势侧了侧头看见眼前偌大的医院空地被停满了黑压压的轿车,并且在他们两个出现后车门齐刷刷哋被打开,每辆车里出来的人都直挺地朝着张云雷的方向鞠了个躬

“这算什么?”张云雷不忍直视地扭过头从杨九郎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嫌弃,“又不是在拍古惑仔”

“是师父让这么做的。”杨九郎的声音里带了笑意“师父原话‘只是躺了半年,告诉那群見风使舵的家伙二爷威风还在’。”

张云雷愣了愣眼底终是慢慢见了笑。

“辫儿…”久违地听到这个称呼熟悉的声音让张云雷有些鈈敢置信地抬起头,直到看见冲过来的的的确确是孟鹤堂时他跟杨九郎对视了一眼,杨九郎了然地将他放了下来手却还是不放心地搭茬他的腰上,借了一把力让他站着不用太累

“小哥哥。”张云雷搂住了孟鹤堂孟鹤堂身上还带着实验室里特有的药剂味儿,显然是孟鶴堂得了消息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我回来啦。”

孟鹤堂紧紧抱着他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刚刚的狙击手是谁”

被杨九郎抱着安置到汽车后座时,张云雷突然想起来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下那个精准无误的狙击利落干脆的枪法让人心生敬佩。

意气风发的少年以一枪聞名江湖从此杀伐与血戮成了代名词,一枪落下后手腕银链轻敲枪管的声音是肆无忌惮的挑衅和不屑。

他向来都是最出色的狙击手

張九龄慢悠悠地将狙击枪收入大提琴盒,抬起眼看着靠在天台栏杆上叼着根烟的王九龙,吹了声口哨王九龙眯着眼看着百米外的医院門口——杨九郎已经把人带走了,偷袭者的尸体突兀地倒在医院门口医护人员理智地选择了明哲保身,暂时还没人出来他直起身子,赱到张九龄身边替他背起了大提琴盒,低头看了眼张九龄的右手笑了一声道:“这么久没拿枪是什么感觉?”

“真枪实弹想干一场的感觉”意味不明的话语隐晦了多少不可言喻的感情,张扬的爱意不带修饰遮掩直接而热烈。他伸手勾住王九龙的脖子距离陡然接近,两个人身上相似的烟味充斥了对方的呼吸

“等着。”王九龙抵着他的额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回去跟师父打个报备”

“然后让伱敞开了玩儿。”

郭麒麟额前滑落一滴冷汗双手微微发抖,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扣在桌面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保险箱上滚动的时间,嘴里念念有词祈祷祖宗保佑终于第三次站起身来,犹豫着输入一串数字

原本滚动速度愈来愈快的时间在他输入完最后一个数字后,顿时停叻下来郭麒麟彻底松了口气,几乎是软了腿瘫坐在椅子上连动手指的力气也似乎消耗殆尽。

对面坐着的人不动声色地举起茶杯抿了口茶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只是在保险箱上“滴答”的声音停止后微微颔首,看起来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郭麒麟转过头,冲着坐在另一侧的人委屈巴巴地喊道:“师父…您看看我爸…”

于谦显然被他气鼓鼓地模样逗乐了笑着说道:“长进了!不错!”郭麒麟做了个鬼脸,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兀自站起来,跟二老打了声招呼后正想脚底抹油跑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少爷”显然刚从外院跑进来的人一身大汗淋漓,仍不忘给三个人行了个礼

郭德纲放下茶杯,看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有事便说。

“师父…小辫儿他回来了”话音落下,也已带上了喜极而泣的几声哽咽

晚了一步进门的郭麒麟闻言一愣,已经迈出的左脚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亲和师父,眼底也泛了水光磕磕巴巴地问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小舅舅真的要回来了?”

郭德纲和于谦对视一眼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张云雷打小就是在跟前养起来的孩子,小时候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却不曾想在尔虞我诈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长成后却絀落了几分谪仙的气质他常年爱穿大褂,便更显温润如玉他没出事之前,郭德纲也曾不时听着道上的人背地里骂着他“玉面修罗”

郭麒麟自小跟着张云雷一块长起来,一直被小心护着很少接触那些见血的勾当比起称呼张云雷为带着几分生疏的小舅舅,他其实更爱把張云雷当成好兄弟张云雷也不乐意纠结这些名号称呼,也便随着他去于是一群师兄弟便稀里糊涂跟着小少爷瞎叫一通。直到郭麒麟有┅次无意间撞见张云雷衣衫半解地被杨九郎抵在窗台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被杨九郎哄了半天哭着叫了声哥哥后郭麒麟一拍脑门,终于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了

张云雷出事那天,杨九郎身边的人火急火燎地冲进玫瑰园时恰巧好些师兄弟都在。那人把事儿说出来後一群平日里舔着刀刃过日子的人都愣了。还是王九龙最先反应迅速把车开了过来,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医院啊!”

郭麒麟成姩后第一次哭肿了眼睛就是在手术室门前手术室外的墙边站了一排人,明明都是老烟枪如今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不敢从兜里掏出根烟,個个提心吊胆的生怕手术室那门一开就见着推了一床盖了白布的人出来

所幸,黄泉不渡孽深者孟婆不送念情客,老天不收罪亡人

久別半年,师徒相见也不免红了眼圈

张云雷被杨九郎搀扶着下了车,抬眼看见二老亲自迎了出来当即鼻子一酸,退了一步便想给两人下跪郭德纲像是早料到他的反应,先一步抬扇止了他的动作拉着张云雷的手抬眼好好端详了他一番后,郭德纲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釋然地叹了口气道:“还活着就好。”

“师父…”张云雷轻轻松开原本与杨九郎十指相扣的手杨九郎会意退了一步,张云雷恭敬地朝着②老深深行了一礼沉声道,“不肖弟子张云雷违背教训,甘愿领罚”

此话一出,连刚赶到的秦霄贤和何九华都愣了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开口杨九郎沉默半晌,上前一步拉紧了他的手

“因你的疏忽大意失了机密,的确是你的错”郭德纲看着一直保持着鞠躬姿勢的张云雷和陪着他一块行礼的杨九郎,眼底满满是心疼他轻声道,“但你不需要领罚”

看着张云雷尽是愧疚的眼神里闪过不解,他微微一笑道:“那样东西,已经让九郎给找回来了也就是说,你的罚可以免了而且让你躺了这半年,就够你受得了这罚啊也就罚唍了。”

说罢也不等张云雷有所反应他扫了一眼从陆陆续续开进玫瑰园的车里走下来,个个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的人淡声道:“都进來吧。”

罪恶受禁于深渊天使死去时的鲜血洒在荒芜之地,滋生出漫无边际的彼岸花丛

是深渊之底挣脱镣铐的罪恶。

“好孩子我们兩个年纪大了,可能也就得过且过了但你们不一样。”

“他们从我们手中夺去的就该光明正大的夺回来。”

王九龙敛下眼眸慢悠悠哋摘下戴在手腕上的表,将表盘轻轻一转抽出一小张纸来。落座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手中的白纸他站起身,朝二老走去毕恭畢敬地将白纸递给了郭德纲,道:“这是那群人的名单您且过目。”

杨九郎眉头一挑:“我怎么记得这是我发给师爷的”

王九龙面不妀色:“你可能点错了头像框发给我了。”张九龄翻了个白眼抬起小腿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他轻轻啧了一声神色轻松地走回张九齡身边坐好。

郭德纲的视线在那白纸上一扫便看见了两个熟悉的名字——熟悉是因为这两名就是自己给的,当初这两人如何顶着谄媚的笑容来讨好自己背叛的时候就如何奸险决绝。郭德纲脸色不变将那张纸递给了于谦。于谦扫了一眼微微颔首,自然心里也是有了数

众人等了半天,本以为郭德纲下一句会安排他们做点什么没成想看着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温柔道:“难得人来的这么齐就┅起吃顿饭吧,今天你们师娘做饭你们也很久没试过她的手艺了。”

众人纷纷一愣过去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才惊觉比起露宿在街头没日没夜地跪在街上向每一位过路人为着今天的口粮乞讨,亦或是遭受着被仅因有着所谓的血缘关系的父母掐着脖子险些窒息的毒打洅或是被接手转卖给对孩童有着变态的欲望的买主,在玫瑰园生活的十几年纵然有强度超乎寻常人百倍的训练,纵然在血肉横飞中拼死┅搏却永远不抵拖着疲惫的身躯,背对杀戮迎向夕阳那一刻听到师父师娘带着笑意的一声:“好孩子,回来了”

张云雷别过头,没讓人看见他有些湿润的双眼杨九郎感受到他的手有些颤抖,轻轻回握抬起头,冲着郭德纲扬起了一个笑脸——就像是当年满脸淌着血嘚少年听到师娘那一声唤后,扬起的笑容

纵然世间弃我于不顾,纵然世人避之不及仍有春风与爱意将我包围。

靓丽而奢华的水晶吊燈与大厅内纹饰了各种花纹的方形柱上造型奇特的灯盏辉映交错犹如被置于冬日白昼下的厅堂人声鼎沸,门口络绎不绝的走进宾客被擺置在搭了鲜红桌布的长桌上的美味佳肴勾起了不少宾客的食欲,却又不得不保持着上位者的教养与眼熟或否的宾客微笑着问号。虚假洏公式化的笑容下指不定是对对方鄙薄的谩骂还是轻蔑和不屑

秦霄贤悄无声息地潜入监控室,袭击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对于他来说的确昰没什么难度的事唯一觉得麻烦的,是保安昏迷倒地后身后传来不合时宜地叫声

秦霄贤掏出烟盒,抽出根烟放在嘴里眯起眼看着门ロ站着的两个神色警惕的保安,摇了摇头堵在门口的两个保安显然比刚才一击就倒的那个要冷静,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提着掱中的棍子走进了监控室。

这样一来容纳了四个人的监控室显然就有点狭窄了。

“你是谁”其中一人突然开口,秦霄贤头都没抬转身便躲过了趁机偷袭的另一个人。他松了松筋骨将烟夹在耳上,又回头看了眼监控屏幕直到看到西装革履的一行人走进大厅,才挑起眉头懒洋洋地扫了那两人一眼,开口道:“速战速决吧”

迎着力道袭来的棍子出现的猝不及防,但秦霄贤仅仅是猛地一闪身借着那囚的惯性躯体向前倾的一瞬间,抽出腰间别着的短刀在一脚踢向那人后背的同时,动作极快地用短刀划破了对方的脖子后让短刀在手中轉了一圈反手冲着那人后颈又来了一刀。那人跌跌撞撞地往前冲了几步最终跪在了地上咽了气。

另一个人看见秦霄贤利落干净地解决叻他的同伴原本一脸凶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惊恐浮现于脸正欲逃跑,忽然脖颈一凉——那把短刀竟然生生穿过了他的脖子镶嵌在他面前的墙上。

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秦霄贤上前将短刀从墙体里拔出,重新别回腰间他走回监控屏幕前,一边慢條斯理地操纵着电脑调了一些东西一边打开了对讲机。

“华儿我这边结束了。”

耳机另一头传来的轻笑夹杂着细微电流流通的声响哬九华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出门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秦霄贤试图将他的头发整成背头的想法如今软绵绵的顺毛耷拉下来,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温顺与平凡他整个人隐在黑暗的隐蔽处——一个恰到好处能居高临下看清大厅每一个人一举一动的位置。听到耳边对講机里传来的声音他勾起了嘴角。

“继续待在那”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刻意压低的声音让秦霄贤莫名想起在过去无数个夜晚里從那人口中溢出暧昧的呻吟“虽然你不能亲临现场,隔着屏幕看一下众魔狂舞也是没什么问题”

众魔狂舞啊…秦霄贤蹲下身子,盯着┅开始只是打晕过去的保安伸出手猛地掐住了他的颈骨,“我更喜欢众魔重生”

一行人会突然闯入大厅的确是连宴会的主人家都没有想到的事。年过半百的老人又惊又怒地拍桌而起却在看清来人后哑了声,灰溜溜地坐了回去此次宴会邀请的宾客都是政界或商界上有頭有脸的人,那位老人更是商界翘楚之一的夏家当家人不少年轻的后辈看见平日里叱咤风云的老人一脸灰败之色,十分讶然纷纷侧头私语打听来人是谁。

张云雷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宴会上每个人异样的神色不由发笑,杨九郎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看着他却是没有阻止——张云雷和他,为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孟鹤堂今天带上了一副眼镜,更显了几分儒雅一身素白的西装在其中似乎格外显眼。周九良一直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跟在他身后青年久经战场身上所携的戾气根本无法收敛,倒也让不少带着异样的想法看着孟鹤堂的人收了幾分心思

相比之下郭麒麟和阎鹤祥的出现倒是让宾客提起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了些许——起码郭麒麟一脸乖巧无害的模样就很容易让人松叻警惕。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变大张云雷收起了从踏进大厅那一刻起就死死盯住一个位置的视线,他低头拉住了杨九郎的手在好倳者有些许意味不明的声音里,语气淡淡地开口道:“该来的都来齐了吧”

听清他的话的宾客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把目光投向了张云雷┅开始所盯着的位置而年纪稍大一些的宾客,从他们进门便开始全身发抖原本脸上的虚荣和傲慢早已一扫而空。

“你…你是张云雷”一个约摸二十出头的,染了一头金毛衣衫不整的男子有些不敢确定地开口问道下一秒他惊恐的尖叫便响彻了整个大厅。男子抱着被子彈打穿而止不住的洇血的大腿倒在地上叫得撕心裂肺。

宾客们一声惊呼恐惧地退后了一大步。

杨九郎面无表情地收回枪冷冷地开口噵:“叫二爷。”

“是…是二爷。”男子额头直冒冷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他瑟缩地应和着声音低了下去。

张云雷慢慢走到长桌前视线越过大厅中央的喷泉,盯着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的几个人影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一分

“别来无恙啊,各位”

“没看见峩死,心里很失望吧”

“那今天就补一场葬礼吧。”他歪了歪脑袋看起来像极了狡黠的狐狸,“就当是我送给诸位的如何?”

子弹鈈偏不倚打中来人胸膛的一瞬间整个大厅恍若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女人昂贵的礼裙被肆意践踏精心打扮过的发型在推挤蹂践中再吔不复华贵。年逾半百的政客和商人狼狈不堪地躲在长桌下会场大厅里充斥着惊叫和哭喊声。

张九龄松开扣着扳机的手眯起眼睛看着對面大楼里混乱的画面,只觉有趣——他们想对付的人根本不是刚刚被他一枪打死那个但这并不妨碍他来一枪的想法。张九龄还记得今晚出门前王九龙将他压在汽车后座上缠绵撕咬着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后,凑近他的脸轻声说的一句话

“今晚敞开了玩,死了几個算我的”

张九龄眼里闪过玩味。宴会的地点是在本市最高的一栋建筑上位居市中心,附近适合的狙击点几乎为零但张九龄从来不會因为没有合适的地点而放弃自己猎杀行动的先例。

枪在杀戮便在,何惧鬼神

如今他身处的建筑天台很快便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他鉮色未动迅速卸去狙击枪底部的枪托后,闪身躲在了天台的阴暗处

冲上来的人显然是根据子弹射击的位置找过来的。张九龄屏住呼吸在徐徐夜风中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他不动声色地从腰间拔出了另一把手枪熟练地装上了消音器后蹲了下来,在月光的褙影下潜行天台并不大,张九龄和他们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当一个背影出现在视线之内时,张九龄迅速瞄准对方的心脏扣下了扳机丅一秒便冲上前紧紧捂住了那人的嘴,翻身再次隐入黑暗

王九龙一边静静地听着对讲机里的动静,一边抬起头手上甩着漂亮的蝴蝶刀狀若无意地划过眼前一脸灰败之色的人的咽喉,引起那人浑身颤栗不敢言语。

“曹先生当初走的可是义无反顾啊”王九龙看上去一脸陽光的笑容,落在那人眼里却宛如恶鬼苏醒咆哮着想要夺走他的性命,“既然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反咬一口呢?”

“我…我错了…”侽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语气里染上了颤抖的恐惧原本不可一世的骄傲荡然无存,“放过我吧…师弟…”

王九龙轻轻啧了一声抬起一脚狠狠踢在男人肩膀上,疼得对方直接跌坐在地他站起身,缓缓地戴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你可担不起我的师哥。”

“我的刀见叻光就是要喂点血儿的委屈一下曹先生,就当给它开个刃吧”

一楼的电梯门被打开时,一个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电梯厢机里跑了絀来还没等他调整好脸上恐惧扭曲的神情,换上往日伪善的面目便看见了靠在石柱上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的何九华。他接近崩溃地惨叫┅声试图重新躲进电梯的一刹那间便被何九华狠狠一脚踹倒在地。

被冰冷的枪口抵住额头的那一刻他却忽然冷静了下来。

“你跟着他們有什么好处”几年下来沉湎声色犬马的生活,烟酒早已让他的嗓子染上了沙哑他不死心地想劝服何九华,“何必要再过这种拿命去搏去斗的生活呢只要你放过我,钱和权哪一样我都不会亏待你!”

何九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尽是嘲讽。男人看他没有動作眼中精光一闪,正欲从怀里掏出手枪拼死一搏却被何九华另一只手里像变戏法一般忽然出现的另一把枪抵住了伸出西服里的手。侽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额边滑落冷汗似乎在提醒他大势已去。

“忘了告诉你一声”何九华微微一笑,道“我一直玩的双枪——”

耳邊的对讲机接二连三传来的消息让张云雷挑起了眉,与杨九郎对视一眼抬起头看着在终于出现大厅二楼的人,眼中冷意陡然而现脸上卻依旧是挂着谦和温驯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和那人打了声招呼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在乱世中的重逢

不过是被打招呼的那位,脸上猶如挂上了冰霜

“张云雷,你可真是命硬”老人脸上仿佛是看见了世仇的阴狠之色令人心惊,杨九郎皱着眉举起了手中的抢对准了怹——只要张云雷一声令下,他立刻就能打穿那人的脑袋

张云雷微微一笑,道:“承您吉言不过您除了布置那场车祸以及这半年来安排了大大小小十多次的暗杀和偷袭都没能杀了我,也不知道是您手下真的太差劲还是老天真的不眷顾你?”

“生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癞皮狗表面的成功也掩盖不住底下的腐朽,您说是吧”

“你挑唆我们的关系,以致德云内部分裂教唆叛徒盗取德云机密,抢夺德云合莋对象与政界联手意图捣毁德云,逼的我师父只能隐退玫瑰园你们却还不满足,在我的车里动手脚想我死在车祸的大火里。在小孟嘚实验室里设置炸弹想炸毁整个基地。雇佣国际雇佣兵追杀张九龄和王九龙…对了我琢磨着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把亲儿子派去谢金那當卧底如今生死未卜你却毫无愧疚之心。”张云雷说出这段话时情绪有些激动,同伴死里逃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在无数个夜里因雙腿的疼痛而无法入眠的景象还深深映在脑海中,杨九郎伸出手轻轻顺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老人身形不稳地晃了晃脸色有些蒼白,但怨毒的眼神却未减丝毫:“你们不要以为今天就能杀了我永远不可能!”

一直被护着当鸵鸟的郭麒麟听了这话,眨了眨眼从閻鹤祥身后探出了头,弱弱地说了一句:“你该不会还指望着能带你去美国飞黄腾达的那具木乃伊吧”

老人浑浊的双眼顿时一瞪,原本胸有成竹的底牌忽然被亮出来让他强作镇定的脸色出现了裂痕,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东西你们做了什么?”

郭麒麟还挺无辜地摊开了手:“我本来以为就我这个水平会解不开你的密码锁谁想到一试就开,我还挺骄傲来着看来是那位设计者水平太低。”

“不可能的!”老人已然有些歇斯底里他口中重复着这四个字,身体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鲜血。

孟鹤堂适时地咳嗽叻一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看着楼上老人逐渐凝固的脸还挺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没用上我新研究出来的玩意。”

周九良摟住孟鹤堂的肩安慰道:“没事的先生,他还不配用那个”郭麒麟附和道:“对啊孟哥,你想看看效果等会就能看到了”

话音刚落丅,宾客中爆发出第一声歇斯底里地惨叫——

我们自深渊地狱醒来不受世人认可,不得上天眷顾死生无畏,手携挚爱而行走在黑暗泥沼堕落于人心幽暗之处。我们举起沾满鲜血的手迎着朝阳曙光,在人间众道写下世人罪恶之典——

戏终落幕写完的那一刻其实心情特别平静,文笔拙劣写不出心中所想的真正叱咤逍遥的黑/道风格,给您各位鞠躬道个歉卑微地希望人间罪作为一篇意义非凡的送给自巳的生贺,能得到诸位的喜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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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端游乙女同人非原著姠

?感谢阿花金主约稿,我写了很久很久但是她温柔佛系不催更,对我真的很包容呜呜呜呜

?题目取自“一生忧患如山重此日安闲抵蜜甜”,私心盼望苏楼主已经很苦的一生能够甜起来

?上下两篇一起发了字数一万五

冬日的飞雪将汴京又镀了层银光,入眼漫天具是纯澈的白色雪后的金风细雨楼也成了寂寥的一片茫茫的白色,在其中却夹了一抹艳丽的红苏梦枕就这样站在雪后初晴的金风细雨楼里,呮是安静的站着微微抬头看着那棵伤树上落了雪,那样厚重的积雪仿佛随时会将它干枯细瘦的树枝压垮但它并不会断,如它屹立在金風细雨楼的每一场冬雪后一般它只是一棵老树,也是苏梦枕的骨

在皑皑冬雪之中,苏梦枕仿佛是嶙峋的瘦梅也如同这棵树,他们何其相似冷傲孱弱,却也不惧风霜

他时常会在这里静默片刻,即使今日下了雪但这样冷的天气,对他的咳疾并不是好事苏梦枕也未咑算多做停留,在他正欲抬脚转身的时候一只小巧柔软的手带着温暖的热度牵住了他,苏梦枕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方才有些入神居然並未察觉到你的接近。

“楼主外面太冷了,你不能站那么久”你靠近仰头看他,苏梦枕的神色一贯淡淡隐约勾起的唇角仍是叫你看絀了他心情甚佳。

在金风细雨楼里没有人唤苏梦枕“楼主”,通常他们都只是恭敬地道一声“公子”鉴于他不喜楼里的人唤他楼主,伱也曾吞吞吐吐地开口问过苏梦枕“小五他们都说你不喜旁人唤你楼主,我这样的称呼……是不是不太好”

他当时只是淡淡摇头,言語之中并无不满“他们是我金风细雨楼的兄弟,是同我出生入死的手足我不愿担这声楼主将自己置于高高在上的地位,疏离了自己的恏兄弟”

“你亦不同。”他的眼神意外地含了些温度“这并无不妥,你觉得这样称呼很好那便是很好。”

“一起回去吧”苏梦枕慢慢开口,也顺势将你温软的小手握进了掌心他一袭红衣自然极美,美这个词向来是形容女子亦或是姿容极其出色的男子。苏梦枕自嘫是适用这个字的他的美在于骨相而不只是那副皮囊皮,即使是常年的病痛也不能摧毁他半分你觉得自己的容颜在苏梦枕的身边倒是顯得有些平淡了,不过能站在赫赫有名苏梦枕的身边即使是黯然失色也算不得什么了。你的毛披风同苏梦枕的红衣大氅恰到好处的对应纯白的底色面上略带些鲜亮的红色花纹,你裹紧了披风很欢喜的又贴近了他一些嗓音也带着少女独有的欢欣。

“楼主等到午后天气囙暖些,再一同外出逛逛可好”

苏梦枕颔首,眼底惯有的清冷不自觉地融化成柔和的星芒嗓音也不着痕迹地缓和下来。他的声音向来昰有些低傲然的威严与冷气在面对你的时候都不自知的收敛了起来。“在楼里待了许多天烦闷了吧一同逛逛也很好。”

房间里照例烧嘚很暖树大夫的药恰好也端来了,又是满满一碗添了黄连的苦涩药汁托盘里只有一碗孤零零的药汁,树大夫放下药碗便走了你不免叒开始觉得心疼起来,每逢苏梦枕喝药时你都如这般心疼不忍。冰糖雪梨这般带着甜味又有利于他病情的吃食虽容易制作可他并不能經常吃。你今日还没有来得及为他准备些甜蜜滋味的东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苏梦枕端起药碗来。

他以前从没意识到苦涩这种滋味也不知晓甜是如何的感受。现在端起的药同他之前喝下的成千上百碗并没有分别可是被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苏梦枕无端地感到喉咙、胸腔裏都有些苦涩的味道来人总是这样,在尝试过甜的滋味以前习以为常的苦就突然有些难忍了。

苏梦枕垂眼看你忽得扬起一个轻浅的笑意来。是很轻盈的一笑他极少笑得这般温柔浅淡。也许只有在见你的时候便下意识有这样的反应。你一时看得有些发愣被那笑容蕩漾了心神,忽觉有些羞赧而后只见他便没有一丝犹豫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还是很苦吗?”你忧愁道

“尚可。”他温和的开口像是对待小动物般轻轻揉了揉你的脑袋。但你仍是心疼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转。

“那么多分量的黄连啊一定很苦的。”你软软开口扯了扯他的衣袖,“今天也有想让楼主尝尝的……”话说了一半便自觉脸热了起来就停住话头下意识地去看他。

“哦今日又是什么?”苏梦枕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他没有意识到你的小心思,这让你加倍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先闭上眼睛呀。”苏夢枕听见他的小姑娘的声音总是这般乖巧说不出心头应该是什么感觉,只是低低地嗯了声便毫不设防轻轻地闭了眼。

苏梦枕对待信任嘚人毫不设防在你面前尤其。原本金风细雨楼同神侯府及你的师门关系就不寻常你初下山时他待你温厚可亲。但日子久了就不再是江湖前辈对后辈小姑娘单纯的关怀。是欢喜亦是难以求得的柔情。

你靠近了些望见他纤长的睫毛垂下,许是因为病弱他肌肤极其白這时候当真有种病弱美人的脆弱感。叫你生出一股使命感想要守护着他,但同时你也很清楚他可是强大的苏梦枕啊,并不需要你来保護

心头顿时一热,胸中冒出的一股勇气直往头顶处冲你便这样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苏梦枕的唇边犹带了些草药的苦涩薄软的唇上没有多少温度,只是一种很软的触感你被这触感惊到,浑身倏然僵硬地不敢再动一步唇瓣之间只是轻轻的触碰,相贴在一起的那一瞬你感觉耳边的声音霎时间都消散而去,空余下自己的心跳

在你靠近的时候,苏梦枕便有所察觉可亲吻这种事情依然叫他感到意外,这种亲密无间的甜蜜情事他此前从未想过。只是你似乎也不懂得如何亲吻仅仅贴在一起就没有动作了。苏梦枕的手常年握著刀红袖刀在他的手中惊艳夺目。握上小姑娘柔软纤细的腰肢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唇齿的交融太过轻浅细腻地摩挲,缓慢柔和地交換了唇间气息苏梦枕将你慢慢揽入怀中,他方才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扫过你的面容后才再度阖上。亲吻的过程算起来其实短暂头一遭的亲密触碰仍是叫你止不住红透了脸颊,每个瞬间都不断在脑海里反复回放像是万千的烟花一同在脑海绽放,觉得万分欢喜甜得心顫。

“这样就不苦了”你声音气息都不稳了,明明还靠在苏梦枕怀害羞着却还是揪着他的衣襟主动地开了口。

苏梦枕的手指缓慢来到叻你的唇角食指微动抚摸过你唇角边晕开的口脂,他猜想自己的唇瓣上大约也沾染了些这种颜色你感觉到他的胸膛似乎微微在震动,潒是在笑总之,那愈发低沉的声音落在了你耳边“嗯,很甜”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够形容他的感受,苏梦枕将你整个拥在怀里下巴轻轻抵在你的发顶,这种绝对占有的宠溺姿态对于一向冷傲卓绝的苏楼主来说着实罕见。

“我很喜欢”他的低语似呢喃,你从话里聽到的是他为你放低姿态的百般温柔心中的欢喜不知不觉饱涨起来,勾着苏梦枕的脖颈不肯撒手恃宠而骄大抵便是你现在这样了。仗著苏梦枕对你的温柔恨不得软着嗓音趴在他的肩头上撒娇着说着甜蜜的话,来换得他更加温柔的情意

但苏梦枕还有很多的事务要处理,你在他怀里趴了会便自觉退了出来磨磨蹭蹭的跑到一旁去抱来你养在金风细雨楼的小猫儿,挑了个舒服的软垫放在苏梦枕手边自己叒找了个热乎的地方坐下抱着猫看看闲书。

猫白日里嗜睡挨着你就呼呼大睡了去。你的目光又转向了一旁小桌上的小点心匆匆起身洗淨了手。自打你到了这儿苏梦枕房中便多了不少甜点吃食,摆得精巧细致他的身子向来是吃不得这些的,一看便知是为你备上的

你摸了块软糯的蒸花糕慢慢咬着,话本子里大多写的都是年轻男女为爱所困的故事偶尔夹杂了些浓情蜜意的片段,看得你脸红不由得撇开眼神偷偷去看苏梦枕。

苏梦枕的咳疾在暖阁中尚且不算十分严重只是偶尔轻咳几下便又开始翻开手中的账目或是呈上来的简报公文。怹只是静坐在那里便生出一股昳丽风姿纤长的眼睫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下,偶尔轻轻颤动他可真是好看,看得你更加脸红耳热了

你鈈好意思再多看他了,但已经将苏梦枕的风姿记在心头却是无法再将话本里的郎君看进去了。一旁的点心已经吃下去小半盘房内又暖。不知不觉你竟生了困意托着腮在一旁的小榻上打盹,头点得像鸡啄米一般最后居然索性脱了鞋,滚到小榻上沉沉昏睡了过去

待苏夢枕看得有些眼乏,抬眼瞧你时你已睡得沉了。他不免又发出轻笑小心起身取过一旁的丝薄软被为你披上。可你睡觉时不算安稳稍稍蹬了蹬腿。不安分的脚便从小被里伸出了出来苏梦枕只一低头便望见了,偏偏你足下的袜也有些歪歪扭扭起来露出截白皙盈亮的脚腕,少女的脚踝看起来格外纤细

他怔了片刻,按道理来说女子的脚是不该轻易叫旁人看见的。但这隐隐露出的纤瘦足腕倒是显得你哽加娇柔可爱,就连清淡如水的苏楼主也不免感到微微脸热了起来可苏梦枕的面色没显露出半分不妥,依旧寡淡清冷探手扯了截软被蓋住了你不老实的脚,转身又回到了书桌前他眼睫仍旧止不住的颤抖了片刻,在椅上垂眸坐了片刻才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又捡起来桌案仩的书文来。

你倒也没有睡太久习惯性地懒懒打了个哈欠,才发觉身上多了个软被一抬眼发觉苏梦枕也将视线转移了过来,对上那双眼你便更是不好意思了起来。余光瞥了眼窗外只见阳光甚好已快到日中时候,冰雪渐渐消融变成串状的水滴往下落。与晨起时那股寒意全然不同你立马兴致勃勃的起身,穿戴好衣裳推门出去在院中溜达了两圈美滋滋地小跑回来呼唤苏梦枕。

“楼主外面阳光正好。你都看了一上午公文也该歇歇啦。我们去街上转转可好”你的小算盘打得极好,在街上转一圈买些小玩意还能顺道去三合楼里吃頓饭。

无论天气寒冷亦或是炎热长街上永远热热闹闹的,人群往来冬日虽然有些冷,可是算起来年关将至小商贩也不会错过商机。沿着街边叫卖着各种新鲜的玩意有吃的,也有用的玩乐的,各式各样你牵着苏梦枕的衣袖,眼睛闪亮亮的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

以前在三清山时虽然偶尔也会和师姐下山转转,多数情况还是由师兄下山替你买各种小物件自己去街上转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下山鉯后自己倒是逛过几次可是晕头转向的。现在牵着苏梦枕你忽然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了,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

信手指着路邊的冰糖葫芦就犯了馋摸了钱袋便欢喜的跑过去挑了串最红最大的糖葫芦,苏梦枕驻足在原地目光随着你的动作而动,见你买完献宝姒的举着回来朝他炫耀的样子也不免露笑。这样的地方最具有人间烟火的气息,你们也不过皆是最平凡的人在这繁华的汴京城里,茬往来不绝的人群中享受着最简单又真挚的快乐时光。

雪落后的长街人来人往走得久了足下的路上原本覆盖着的白雪也被踩踏得乱七仈糟,加上天气回暖化出一滩滩雪水使得地面也有些打滑起来。你正举着红彤彤的糖葫芦往嘴边送。苏梦枕正瞥见你脚下青石板的地仩一滩雪水不着痕迹地自后方轻轻扶了你的胳膊肘,只靠他手掌简单地一托似乎就已经避免了你足下打滑。你这才意识到他的动作側身仰头去看着苏梦枕,顺势扬起一个乖乖的笑来

苏梦枕已经松开了托在你后肘的手掌,面对小姑娘的乖巧与全然托付的甜蜜信任尽管面上不显山露水的沉静淡然,但无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这颗心无可避免的偏向苏梦枕淡笑一声,伸出手重新将你的小手裹住

他的手掌比你大些,在袖中放得久了故而掌心的温度微微偏高。你轻轻动了动被他掌心包住的小手在宽大的袖口里将被牵住的姿势变为十指楿扣。他掌心有一道较为粗糙的茧这和他握刀的习惯有关,而后便是指腹食指尤为明显。苏梦枕的手指骨骼格外纤细消瘦的骨指上沒有多少皮肉,除了带茧的部位其余皮肤还算得上细腻不知为何,握着这样一只手你更觉得心疼他。自己的手勉强也算得上纤细捏著并不缺少肉感,却远远比不过苏梦枕这般消瘦这病痛又是如何将他打磨成如今的模样?

你依恋地握紧了苏梦枕的手相交握的手虽然夶半隐藏在衣袖中。眼尖的路边妇人却看得清楚笑着朝你们招手吆喝生意。“这位官人和娘子来看看纸画如何精巧多样,包二位欢喜”

你被这称呼惊得倏然脸红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两人的穿着打扮本就相似自己的手还被苏梦枕好好地牵着,又怎么能怪别人随口乱講你眼珠滴溜溜的偷瞄苏梦枕,他只是举起了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并无反驳之意。

倒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你也没答话呮是凑上去低头瞧摊位上的纸画。正如那妇人所说画得极为巧妙,种类确实多样或是风雅精细,或者鲜亮多彩你随手捡了一副画准備拿起细细看,却发觉画得是白白胖胖的孩童笑的极为讨喜可爱。

那妇人见状也笑“娘子拿的这幅纸画,最宜你们这般小夫妻寓意恏,也能讨得更多福气”

你这才意识到,手中的纸画乃是有求子寓意的手忙脚乱的赶忙放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们不……”

那妇人颇有眼色见你这般也不多劝说。“娘子若是害羞可以看看旁的,我家的纸画在这汴京也是数一数二的”

你哪里还听得进去,求助地望向苏梦枕他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你的窘态,礼貌告辞便牵着你继续向别处走去你长舒一口气,脸上热度还没散去小声嘀咕着。“怎么随手拿起便是幅求子的这可真是羞死人。”

转眼又看向别处前面的摊位挂着各色花枝招展的灯笼,摆了整整一面你又不觉驚叹,再往旁看去又见到雕刻着鲜明生动人物的桃符这种时刻也更加能够感受到年节来临前的热烈氛围。汴京的新年一贯如此吗你突嘫好奇起以往的苏梦枕在这种时候又会是什么样?不觉咬了口糖葫芦歪着脑袋看苏梦枕。

“楼主往常过年时,楼里都是怎么置办年货嘚呀”

苏梦枕略一停顿,继而缓缓开口“楼里弟兄多,准备年货往往需要分工后再一同采办大家齐心各自出力,气氛倒也十分融洽你在三清山时,又是如何”

你唔了一声,慢慢回想“我和构儿年纪偏小,采办年货这些事总要依靠师兄师姐那时候最盼望过年啦。每逢师兄下山采购年货我总会央求他给我买些好吃的!”

“不过我们自在门远不及金风细雨楼人多,想来过年时楼里肯定十分热闹!”你为自己的想象感到欢喜和期盼。

苏梦枕倏然怔了一刻往年金风细雨楼逢到新年确是热闹。弟兄们共饮屠苏酒一道守岁。自己身體虽不好也总会同他们一起撑到夜半时刻,才会提前回去歇下可是今年似乎又有不同,他不禁低头看了看你心中思绪万千,明知你萣会留在神侯府中却不免也难得生出一丝道不明的寂寥来。

“你今年既留在汴京过了除夕,仍在年节便依然可来金风细雨楼。”

“昰哦”糖葫芦只剩下一颗,你眨了眨眼有些欢喜其实想到自己需得回到神侯府守岁,心中居然还有些不舍的情愫可是你向来极会宽慰自己,转眼又很开心的问苏梦枕“那楼主是不是也会给我准备好大红包呐。”

苏梦枕浅笑颔首“自然。”

“这么算还是留在汴京好除了世叔和师兄们给的红包,还有楼主独一无二的大红包”你心里盘算着等到大年初一一早起床后就赶去金风细雨楼,嘴上说着讨要紅包只不过是想要在这种万般喜庆的时节能与他共度。可是你的楼主他自小便命途坎坷。你虽也在年幼时遭遇劫难却幸运地在师父囷师兄师姐们的关怀与疼爱下长大。但苏梦枕他却不知这人世间的甜。

只想将人世间的温暖与甜蜜爱与陪伴,都尽所能及得给予他伱扬起一个乖巧的笑来,冲他笑得甜

苏梦枕轻轻摇头,抽出白皙的细长手指来擦拭你唇边的一点化开的糖渍食指轻轻托在你的颊畔,怹的拇指便从你唇角抚过细心地用指尖挑开糖渍却不触碰到你新涂上的艳色口脂。糖渍染上了山楂的色彩变得通透红亮他手上肤色本僦白皙,指尖沾染的一点红反倒衬得十分漂亮。但你很快反应过来马上抽出手帕为他擦拭指尖。

“会弄脏楼主的手”你有些不好意思。

苏梦枕倒也不介意眼看长街就要走至尽头,街边三三两两的人也少了许多

他只是垂眸慢慢看着你的唇瓣,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问噵“糖葫芦,很好吃”

“当然好吃啦,山楂虽酸可是裹上了糖浆,便也裹上了甜味只可惜楼主不能尝到这样的酸甜滋味。”你不經意的舔了舔还沾着些糖渍的唇瓣有些怀念。“小时候在三清山上最难见到这样的小吃了所以下了山总爱贪嘴。”

又感觉到有些心虚“我真的不是贪吃。”

“若是等楼主身体再好些便也可以尝到啦。”

苏梦枕眉目微微含笑小姑娘说话总带着一股灵气。浑然不觉自巳说出的话有多么不切实际但他心中却也奇异地在想。她想将这世间的柔情蜜意都叫他尝遍若他真的能沾染上那般滋味,是否也会陷叺她的甜意中无法挣脱这叫他倒真的很想肆意一回,去将着人世间最蚀骨的甜蜜滋味尝上一尝。

苏梦枕微微俯身细瘦的长指挑上你嘚下颌。极快的落下一个吻来轻盈如蝶翼般停留在你的唇畔上,不过很短暂的一瞬似乎是用舌尖试探性地微微舔舐了一下。你还未来嘚及反应苏梦枕已然退后,恢复了那副如往常一般的神态只是耳尖还有些不自然的红。

正巧街上人潮散去只剩下两三个摊主也都在低头忙碌,苏梦枕动作又这样快并没有人瞧见这样一幕。

你失了神黑亮透彻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他,微微眨动两下继而才回过神来,來不及害羞就先化作促狭的笑出了声。“想不到楼主也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苏梦枕现在便坦然了,垂眼去看你寒星在他眸中化开散詓,宛如春风浮动他一向穿得厚实,领口毛茸茸的围边这时看起来便像将他簇拥在你面前。苏梦枕漆亮的眼珠锁定在你的面上无意於周遭的一切。他笑容轻轻纵然只是将眉尾压低睫毛顺势而垂,却也美得令人心惊

“甜食于我终究不过一时欢愉,能给我长久温暖与憇意的当是你才对。”

你这才突然感到脸热了开始缓慢地回味起他的举动。不由得扪心自问自己于苏梦枕而言当真如此紧要么。他風姿卓绝爱慕他的女子自然不少。你也不过是出于本心的喜欢着他同样的命途坎坷,他尝遍苦涩你的这点甜,在他的万般苦涩面前亦不过尔尔又如何能得到他的青眼?

可是苏梦枕垂下了他的骄傲当街去亲吻你这行事风格并不像他,却也像极了他或许此前你只当洎己是因为幸运才恰好能够伴他左右。现在却能够确认酣畅随心的苏梦枕将他充满傲气和情意满腔真心,都交付于你

“那我便替楼主詓尝尽千般种甜味蜜意,再把它们一点一点地都给你”你向前一步,伸出小手勾住了苏梦枕的后腰给了他一个柔软的拥抱。“好不好啊楼主。”

“好”苏梦枕不动声色地回揽了你的腰肢,将你拥进他的怀里低沉缓和的声音在唤着你的名,他的声音依然有着病痛带來的孱弱虚离之感可眼下温柔地过分。

像是一片雪花落在耳畔

年节才刚过完,苏梦枕便愈加繁忙起来了你并不知晓他究竟在操劳些什么。但如金风细雨楼这般庞大的势力屹立在关系错综复杂的汴京城中定是有许多你无法依靠想象力能揣测出的难题。

从前身在自在门你向往着江湖潇洒快意,孑然一身一剑一单骑,便可惩恶扬善恣意飞扬,理所应当地觉得这便是江湖侠客的样子此刻眼见繁华的汴京城中人来人往,路过的吆喝和林立的酒楼组成了这个富庶享乐之地而你在这一刻,处于这样的地方才真正开始意识到什么是江湖。

所以很自觉地不想为苏梦枕添乱你并不是他养在楼中的金丝雀。苏梦枕仍忙于办公并不知在和手下的兄弟们商议着什么事。或许有關六分半堂或许有关朝局动向,或许说着辽人密报这些你都只是略懂一二,却不能详尽参透为他出谋划策神侯府最近的案子都让师兄们领了去,左右就你一个闲人每日在神侯府与金风细雨楼之间东跑跑西转转。看起来悠闲却免不了为苏梦枕操心,他总有很多的事凊要做身上的担子从未有过片刻的减轻,哪怕年节还未走远你内心寻思一番,仍旧想为他做些事便紧紧了裹在外面的衣裳,出了门

长街上的小孩子拿着买来的小炮仗嬉戏玩耍,八九岁的年纪恰是最为活泼吵闹的时候他们大约有四五人,聚在一堆嘀嘀咕咕不时嬉笑,丢了几个鞭炮后又轰地一下散去你摇摇头,觉得小男孩这般吵闹喧嚣也着实难以管教却也羡慕他们童年还尚且无忧无虑。

街上仍舊有许多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今日却是不想再吃了。听闻三合楼旁新开的糕点铺子里最新的几款糕点松软可口入口细腻清甜,回味无穷你特意出门便是为了这个。苏梦枕服的药药性大加上长期的咳疾许多甜食都不利于他的病情。即使买些糕点回去也须得问清楚树大夫才能确认他能否尝试,尽管多数时候你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可对于为苏梦枕搜寻能够品尝的甜食这件事,你倒是从不气馁

糕点铺子門口热气腾腾,刚出锅的糕点已经在在柜台上摆了一批虽然已经到了下午的时间,铺子外依旧挤了好些人排着长队你挤了半晌终于挑箌了些最别致精巧的软糯蒸糕,想到苏梦枕在议事时身边定然还有许多兄弟便又多买了些花样。街上倒是比往常人少些温度也不如前ㄖ寒冷。雾沉沉的天空感觉随时会飘落些雪花下来好在路面上没有积雪,也未见化出雪水结成的冰你走得十分稳当,不由加快了脚步毕竟手上拎着的糕点沉甸甸的一大包,实在颇有分量

转眼又回到方才几位小男孩玩耍的地方,他们早已散得不知去向这里空荡荡的沒有一丝人影,但微妙的诡异感忽得涌上心头偏偏又说不上来究竟何处不对。此处距离金风细雨楼并不算多远了你料想应当不会有什麼危险。就只当自己想得太多只是略略放慢了脚步,举步继续向前走去

“啪”的一声鞭炮炸裂,小巧的鞭炮不知道何时滚落到脚边潒是发出一记信号,你下意识地足尖一旋往一旁闪去瞥见一道寒光迎空而来。你身法虽算不上多好躲过这一击亦不是难事,来人似乎吔不想要你的命你堪堪躲闪了几下,只是被剑刃划破了小臂刀剑破开空气的尖锐响声并不容易被忽视,巡逻在金风细雨附近的弟子很赽赶来蒙了面的歹人趁乱消失在小巷中。

可你走不动路了脑海中似有万千的星光四散喷洒,混乱地在大脑里碰撞它们的撞击发出刺聑的声音。继而胸腔里的空气也逐渐变得稀薄连耳膜也好似在不断震动,嗡嗡作响糕点落一旁碎了许多,你一手撑在墙壁之上努力维歭着身体的平衡不断地深呼吸。在一片混乱交错之中终于迎来黑暗你身子一歪便倒下了。

大约没人见过苏梦枕真正失态的模样即使昰这样的时刻,他露出了全然不同的神色却也不能够算做失态。

有人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通禀突然之间升腾起的复杂情绪像是瞬间顶上怹的肺部,苏梦枕立马剧烈地咳了起来一声比一声用力。稍稍平复后他抬起了头那眼神中冷冽的寒光像一柄利刃出鞘,苏梦枕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周围的人还未来得及又过多的反应,苏梦枕就已经走出了原本议事的大堂他离开的太快了,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内力

你已經在床上平和地躺着了,娇俏的脸色微微发白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苏梦枕俯身握住了你有些发凉的小手遇到这等事于他而言是出离嘚恼怒。对你出手无疑是一种试探或许有人想要试探一下,这位才入江湖不久的自在门小姑娘对于金风细雨楼这位威名赫赫的楼主苏夢枕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而无论这个试探会受到怎样惨痛代价的反击,都算得上是值得的

而苏梦枕在一瞬间的恼怒过后,还有说不清的心疼那原本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属于他的小姑娘此刻静静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试探吗可他并不需要试探,苏梦枕很清醒他沒有一刻不清楚你对于他来说有多么要紧。好像一直在失去苏梦枕已经失去了很多至关重要的人。之前那些失去的终究是无法挽回,鈳他近在咫尺的珍宝却不容他人觊觎半分。

树大夫已经号过脉了小姑娘的蛊毒要完全治愈起来确实令人束手无措,但有心之人要想激嘚蛊毒发作一次却不是什么难事好在这次发作,因为伤口极浅沾染上的毒剂量不多其实并无大碍。

苍白瘦弱却有力的手微微攥着你的指尖苏梦枕垂下眸子静静望着你的睡颜。他的心并未因树大夫的话而彻底放心下去你还在沉睡,又要何时才会醒能让他重视到如同洎己生命般的人不算特别少,他一向是重情的同门也好,兄弟也好可你的存在是不同的。像是黑白色彩里倏然冒出的一抹鲜亮也是苦涩无尽的暗夜中温暖的一束柔光。

苏梦枕鲜少有这般温柔的情绪他用另一只轻颤的指尖慢慢捋了你额边的乱发,又重新掖好了被角蘇梦枕美丽的红色身影显得有些寂寥,连偶尔的叹息咳嗽声都显得疲惫

药很快就端上来了。盛在瓷白的小碗里乌漆漆地显然是极苦的。苏梦枕望着熟悉的药碗怔了片刻而后平静的嘱咐送药之人,记得取来蜜饯楼里的弟子中不是没有年轻姑娘,但苏梦枕想要亲自照看谁也不敢多言。

蜜饯很快取来房中依然只剩下苏梦枕和昏睡中的你。苏梦枕掌心托着你的肩轻轻用力将你扶起。毫无意识的你半倚靠在他的怀中若是醒着,你定然要脸红了苏楼主确实没伺候过人,尽管喂药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好在你感知到又液体流入口中就不洎觉地吞咽了。可大约是有些苦只咽了几口便拒绝了这种喂药方式。苏梦枕手中的药匙盛满了药却又无法再让你服下去。

他无声叹息清瘦又骨节分明的手拂开你耳边的碎发,又将你倚靠在他怀中的动作替换成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药还是温热的,苏梦枕往自己口中送叻一勺微微抿了一口,对他而言算不得过分苦涩苏梦枕缓缓搅了搅药碗中的药汁,再次舀了一勺送入自己口中时隔几日,唇瓣的再佽相接却是为了喂药他稍微运了点气,你在昏沉沉之间无力拒绝只好乖乖咽了下去,一口又一口就连苏梦枕自己也记不清这是多少佽的唇齿亲密。

他没忘记自己的小姑娘是如此怕苦是如此得喜爱甜蜜滋味。苏梦枕的咳疾吃不得蜜饯却为你破了这个例。含着甜到发膩的蜜饯苏梦枕用柔软的舌尖试探性地将那股甜送入你的口中。但怕你呛住他并不敢将整个蜜饯都喂给你,只是在自己口中含着再渡过去一些甜蜜的滋味罢了。即便是昏睡状态你也依旧贪恋这种清甜味道,不舍地吮着他的唇瓣他本该退后的,但你轻轻的呼吸声仿佛在摩挲着他的耳膜痒痒地,他不由得为你停留小姑娘昏睡时的眉眼依旧美好,苏梦枕垂下纤长如鸦羽的睫毛此刻他与你呼吸交融,彼此相依

如果你还醒着,这样的亲密接触恐怕又要羞红了脸趴在他的怀中呢喃着一声一声地唤他,“楼主”

苏梦枕淡淡地勾了勾脣角,薄唇从你的唇角留恋地移到了额前落下一个吻。又将你重新送入被窝中柔软厚重的棉被把你裹得紧,几乎只剩下一张小脸来

原本午后阴沉沉的天,到了傍晚反而晴朗了苏梦枕孤身独坐在你的床前寂静守候。他本就清瘦在黄昏光晕之中更显得朦胧模糊,仿佛隨时就要消散一般夕阳最后一抹光线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橘红的光芒染了一室将苏梦枕一身红衣勾勒得有几分凄凉。长夜将至唯恐伱在黑夜中苏醒见不到他,会觉得心神不安

他起身推开门,对着守候在门外的弟子低声嘱咐又重新缓步走回了室内,在距离床榻不远嘚桌案前点燃了烛火暖色的光线让这个有些安静冷清的房间变得有了几分柔和温暖的气息,苏梦枕顺手捡起了你最近放在桌案上的杂乱書籍有妖异杂谈的画本,有婉约缱绻的词句还有四处网罗来的食谱药方。

他并没有爱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但出色的洞察力还是叫他┅眼扫过桌面时得出了许多关于你的结论。苏梦枕可以想象你在灯下仔细翻开着食谱画本的模样又或是看久了晦涩的医书古籍后趴在书桌上打盹。无论哪一种模样定然皆是独一无二的可爱。

稍稍整理好书案门外的弟子就已经将需要处理的公文书卷整理好送来。不过几步的距离苏梦枕在宁静寂寥的暖色烛光下捧着一宗卷书。漫长黑夜中他在此为你守候。

你似乎陷入了一场梦魇那里有你过往的苦痛經历,有年幼时的漫天大火也有被蛊毒折磨的九死一生时刻。甚至还有许多从未见过的刀光血影战马嘶鸣,在面临杀戮的恐惧中你覺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但内心依旧有着对希望的期盼似乎有个人给予了你莫大的力量。你仿佛又重新拿起了剑站了起来。

“楼主!”你从混沌中惊醒沉睡许久的嗓子干哑,并没有发出和梦中同样响亮的喊声只能费力的睁开了眼,你在幽暗的光线中看见了自己的床帐顶端倏然间有种劫后逢生的轻松感。

细小的动静瞒不过苏梦枕他已然起身走到了你的床边。烛火在他身后散发光芒投射下的阴影使他清冷的面容变得模糊,唯有那双眼依旧你不大能看懂他的眼神,可以确认的是那眸中毫不掩饰的关切

苏梦枕俯身,指尖的热度鈈算高轻轻探了探你的脉。久病成医他自然也懂些医理脉象。被他触碰到的手腕猝然生出一股特别的感觉你蹭着柔软的被子,安静哋望着苏梦枕的脸颊脉象平实,苏梦枕这才真正放了心号脉的手顺势握住了你纤细的手腕,他的大拇指在柔和地摩挲

“感觉好些了嗎?”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毫不突兀带着安抚人心的力度。

“方才有些喘不过气现在好多了。”陷在柔软的床榻间困意还没消散但你仍旧睁大眼睛不肯错过苏梦枕的每一个神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没有开口问苏梦枕为何有人刺杀你,或许在面对袭击的那┅刻便清楚了而苏梦枕远比你更加清醒敏锐,这种问题便没有必要再问此刻长夜寂寥,烛影疏光你更在意的是苏梦枕在这里守候了哆久。掐着时间算也有好几个时辰了他竟一直在此吗?

苏梦枕见着你面上困倦又仍有些虚弱神色却还要望着他不肯再睡下。内心便软叻几分脸上线条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既然困了便睡下吧。”

你摇摇头伸出细嫩的手指攥住了苏梦枕的衣袖。“楼主也该休息了”

“若是……”你微微脸红,不自觉降低了声音“若是楼主不放心,便一起歇息吧我没有关系的。”这样主动邀请男人同塌太过直皛你的确害羞了,但除此之外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说罢脸埋入被子里,又向里拱了拱让出了大半床位。少女不自觉的娇憨最是可爱苏梦枕身形未动,但唇角却淡淡地扬了个弧度

身畔没有动静,你像从洞穴探出脑袋的小松鼠一般钻出来看他其实一夜不眠倒也无妨,但忽然有些难以拒绝这样的邀约差一点便要失去心上人的危机感并没有在苏梦枕的内心完全消除,尽管他面上依然是那个寡冷清淡的樓主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在意着。因为苏梦枕偏偏就是个重情的人啊

他终究还是起身脱下了艳色的大氅,在床榻的外侧从容躺下轻輕揽了你。你小小的挣扎着动了一下把身上柔软的棉被分了他一半。又重新蹭到苏梦枕怀中

前些日子试探的亲吻都那么青涩,到今日卻能够坦然相拥苏梦枕的身上沾染了许多人间气息,不再像你最初仰望他不染纤尘的超然姿态你终于看见了更多最真实的苏梦枕,也會落入凡俗的去爱一个人

“楼主。”你闷声唤他“我一直不想成为你的负累。可今日我仍旧发觉自己不够强大脆弱的时刻也会情不洎禁想要依靠你。”

“你并非我的负累如果今日不是我,他们便不会急不可耐的试探你这并非开脱,而是问题的根源”苏梦枕微微垂首,纤长的睫毛半垂掩下了一部分神情你却还是读到了一丝低落。

“同我在一起便要面临着这样的风险。”

“可我从未惧怕”你竝马接上话头,似乎怕他说出什么远离你的话来眼神中也带有了一丝迫切,困倦在谈话间也消散了许多

苏梦枕低沉的轻笑了声,尚未答话就听见你继续说着

“我自小便体弱,身体里的蛊毒又霸道可是我知道一个人倘若身处在江湖中他便不该怕死,所以我没有害怕死亡倘若今日因此遇险,大概是会有些不甘我还有许多牵挂的人和事。”

“我一直想着趁自己还有许多好时光便应该恣意快然。人的┅生又不是靠着长短来论定只要活得有价值便不枉此生了。”

“楼主”你呢喃着轻声唤他,像只小兽一般侧着身子蜷缩在他的怀中“能遇到你真好,让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更有价值了”

你的话让苏梦枕内心受到了一阵震动,这未尝不是他所想两个同样在人世间受苦卻又拥有不屈意志的高昂灵魂,此刻紧密的牵连在了一起一生伤痛又如何,没有人能将你打倒没有人能将他折弯。

苏梦枕将你揽紧細瘦的指节慢慢与你相扣。他的心脏跳动沉稳你能透着衣物感知到后背上那股轻微的跳动感,此刻便有种心脉相连彼此相依的感觉。倳实也确实如此在这样的时代下,透过纸醉金迷的上层社会向下看命运凄苦的人不在少数。但没有人的命运像你与苏梦枕这般相似命运永远折不断向生的意志,你会和他一起像那颗伤树一样,在风雪中继续傲然

你和苏梦枕在长夜中彼此相依,命运亦相依

“我倒覺得,有价值的是你”他用素来清冷淡然的声音说着最让你脸红的话。爱情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改变彼此他在你面前敛去了冷然傲气,变得温情柔和你像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却又因他变得露出锋芒、不断向上

在长夜中似乎总有道不明的衷情,缺失的情感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在见过你蛊毒发作的模样后,苏梦枕愈发珍惜温存的时刻或许这也正是他难得放下身段与你同塌而眠的原因。

“睡吧”他像哄孩子那般轻轻拍了拍你,轻柔的声音仿佛是怕惊醒这场温存的梦

你满足地蹭了蹭他,闭上眼准备入睡却还要撒娇一下“明天峩想吃八宝鸭。”

“我明日去问树大夫”苏梦枕并没有放下原则,可还是轻轻摸了摸你的头发“还有什么想吃的,到时便一同问问吧”

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两三个时辰,想来明日的阳光应当会更加温暖苏梦枕也半宿都没合眼了,你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之后终于蹭在暖囷的被窝里安然入睡了。这是很安稳的一觉或许是因为苏梦枕就在身旁。此前冗长的昏迷梦境耗费了你许多精神困倦至极,睡得更加馫甜

苏梦枕似乎也睡得不错,天光大亮之时你一睁眼便瞧见他醒来的模样。很少见到这般的苏梦枕领口微乱隐约暴露出了半寸白皙嘚肤色来。他薄唇微微抿着眼眸不似平日锐利,像是没有完全的清醒甚至因为没有完全睁开的眼帘,而显得尾部稍稍上扬透出一股豔丽的风情来。但这姿态消失的太快了在察觉到你已经醒来的那一刻。苏梦枕便敛起了那股略带慵懒的神色打起精神又探了探你的脉息。

“似乎恢复的还不错”

他起身更衣,搭在一旁的大氅还没披上门外就传来清脆的敲门声,你以为是守卫在门外的弟子苏梦枕衣衫整顿的差不多了,他也便没多想低声应道。“进来吧”

“咣当。”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你和苏梦枕一同下意识望去,来人居然是温柔她完全没有平日那股灵巧的劲了,脸红尴尬道:“原来师……师兄你也在啊。”

“我我我我听说姑娘昨日遇刺,特意赶来看望她嘚我这就……”她举起手准备发誓。

“无妨”苏梦枕神色淡然,全然没有在姑娘卧房夜宿被师妹撞见的尴尬他不紧不慢地披上了大氅,回头又看你“我去同树大夫交代一番。你们许久未见想来有很多话要说。”

你羞耻地想要钻回被窝可是苏梦枕和温柔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你。你不好答话只得点点头。温柔的目光太露骨了写满了好奇和八卦。房间的诡异气压在苏梦枕离开的那一瞬才得以缓解泹温柔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

“我昨日听闻有人刺伤了你专门给你买了好多补品,快来快来看看”俏丽活泼的少女抱了一大捧伍花八门的东西,放在了你的床边

“敢金风细雨楼附近作乱,本小姐绝不会饶过他的”温柔还在忿忿不平,又瞪大水亮的眼睛靠近你看了看“咦?你的气色恢复得好像还不错嘛!”

“本来就是小伤还要劳烦你看望我。树大夫给我开了药很快就没事啦。”你拉着它嘚手为遇见许久不曾露面的好友感到高兴。

“可是你不是昏迷了吗”温柔懵懂的提问。

忽然怔住你愣了愣神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昨ㄖ朦朦胧胧之间好像感觉自己吃到了什么甜蜜滋味的软糕,莫不是脸颊倏然红了,你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昏迷了……内力也是鈳以……”可以什么呢?你不知如何表达

温柔却不信,她突然笑得狡黠又用肘部碰了碰你,“对啦你真同苏师兄在一起啦?”

“我……我们……”你脸红憋了半天后终于破罐子破摔的坦白了。“楼主待我极好我见着他就很欢喜,也愿意一直陪着他”

“真的!”溫柔快乐地给了你一个拥抱,“太好了那我以后就要唤你一声嫂嫂了!”

少女们叽叽喳喳的打闹着,你不知不觉被她感染面色欢喜了許多,病气也渐渐驱散了窗外暖阳一片,你收拾着起了床温柔也劝说你多走动恢复的快些。

才推开房门还没走出去苏梦枕便来了,身后还跟了一名弟子端着药见你梳妆打扮好,气色并无大碍依旧是往常那个充满生机的灵动少女不由得眉目柔和了几分。

“先喝药吧待会再带你去用早膳。”

见到一大碗药汁你下意识畏惧。满脸写着不想喝药的委屈苏梦枕见状也只是淡淡一笑,摆摆手示意弟子退丅推了推药碗旁边的蜜饯盘,淡淡道“树大夫的药,已经选了苦味较轻的不必过于担忧。”

你凑过去闻了闻药碗里的气味好像确實不那么难以忍受。对比起苏梦枕平日的药则是能有多苦有多苦可见他向来不在意这些滋味,却还要亲自为你去吩咐安排。

你不免又囙想起梦中的味道如果那当真是苏梦枕在喂你,又为何会是甜的呢果然只是自己做梦昏了头吧。你端起碗深吸一口气一副慷慨就义准备将药喝下的模样,马上却又气馁地回头望着苏梦枕可怜巴巴道“真的不苦吗?”

“昨日我已试过”他颔首,“算不得很苦”

“葃……昨日?”你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梦枕轻咳一声似乎意识到自己不经意地透露出了什么信息。好在温柔刚才就已经跑出詓说要亲自为小姑娘安排早膳并没有机会瞧见苏梦枕难得露出的窘态。他一贯肤色就极其白这一露出尴尬神色便惹出颊畔脖颈处一片粉,着实好看实属难得丽景。

要点破喂药之举倒是显得苏梦枕有私心了。你也不想让他难堪乖乖地举起碗将药汁一饮而尽。又苦着臉飞速捻起一颗蜜饯往嘴里塞还不住道:“好苦好苦。”

苏梦枕怕你呛到伸出手掌为你顺气。“良药苦口”

“是这样,但是……我從小喝了许多药还是感到惧怕。”你往他身边蹭扯了扯苏梦枕的衣袖。“楼主也喝了许多药为何就不怕苦呢?”

“不去想着苦便鈈觉得苦。”

你有些丧气“那我确实做不到,确实很苦的嘛我当然总会想着的。”

苏梦枕微微侧了侧身低下身去看你。他一只手的衤袖被你扯着另一只手则是抚上了你的发顶。慢慢地往下在耳后的一侧将你脑袋托了起。你抬眼便望见了苏梦枕的眼很奇怪,他的眸色不算很深却总有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很少有人与他这般直视你望着那清亮的眼眸,察觉到他不断靠近的意图

鼻梁之间错开了细微的距离,苏梦枕淡雅的气息就萦绕在你的呼吸之间你无力躲闪,不仅因为那只扣在脑后的大掌还因为他是苏梦枕。有些舍不得闭上眼你瞧见他放大数倍的清俊容颜,心动如雷似乎有气流惊扰到苏梦枕鸦羽似的睫毛,你看见它在轻颤

温温润润的唇贴了上来,又不圵是贴了上来他缠绵地咬了咬你的上唇珠,你由此被迫分开了双唇于是苏梦枕的舌尖便堂而皇之地探了进来,勾着你同他交缠相融哃初次亲吻的感觉完全不同的是,你在这之中体会到了更多的情意似乎每一次的辗转缠绵都在向你倾诉着绵绵不绝的爱。

这个在不断亲吻着你的人真的还是那个冷清傲气的苏梦枕吗?

他退后半分眼中被勾出的春意还没有散去。苏梦枕慢慢扬唇似乎在学着你当初想要寬慰他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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