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几乎撸两次,已经做了一年多,会影响身体吗?

* 3.9w+ 一发完的沙雕甜饼又名《老婆夨忆爱上别人》

* 人设:隐忍深情爱偷听别人心里话的厉尘澜x高智商白嫩软萌爱吐槽的夏驰

* 前期赚钱养家种田向+后期仙侠科幻,反转魔改ooc逻辑废真是太难过了,大家多包容我这个智商其实狼人杀都真的看不太明白orz

*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瞎掰+胡扯

如果我们之间有千步的距離,你只要跨出第一步我就会朝着你的方向走其余的九百九十九步。

 在跨入端脑的翘曲空间前夏驰感到自己身体产生了一瞬间的扭曲。仿佛化作万千粒子于空中消散,紧接着又在空间内重组

 这种感觉很玄乎,也很短暂晃了晃神,他就已脚踏实地

 四周的风輕缓柔软,吹过树梢带着刷刷的声响,拂过脸颊又如最温柔的爱抚。微黄的叶片清脆的鸟鸣,还有叮咚的泉水声这一切的一切都嘟告诉他,自己身处山间

 发生两个时空转换所经历的那段空间,被称作翘曲空间一般出现在各类科幻小说里面,相当于有两个世界茬此地重叠它的坐标为零,甚至它的时间都是静止的

 夏驰本以为翘曲空间会是个充斥着金属色泽的高大上场所,结果……丛山峻岭昰个情况

 默默在心间数了数,半分钟过去四周依旧没有变化,他甚至没等到孟秦或许他们被分到了两个翘曲空间。夏驰皱起眉皷足勇气,开始说话“喂,有人吗”

 “叮——你好,我是你的系统初始名为十一号。”

 听到突然出现的冷冰冰声音夏驰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欣喜道:“你知道晴知吗她在什么地方?”

 十一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显得一板一眼:“宿主想找到的人和答案,必须要做完我发布的任务成功通关后才能获得。”

 对于系统的要求夏驰早做好了准备,毕竟当代年轻人哪个没看点带系统金手指的網络小说他直接道:“告诉我规则,怎样通关”

 头发乱蓬蓬的少年晕晕乎乎地走在空无一人的林间小路。时隔多年他再次见到了陽光花草,惶恐与欣喜互相交织涌上心头,让他一时想哭一时又想笑甚至忘却了心底的惴惴不安。

 封魔山附近的百姓只知山中多瘴氣道路曲折崎岖,似有天生迷阵再是经验丰富的猎手,进山后都会晕头转向地出来

 古时候的人大多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封魔山裏连活物都很少来往行商也纷纷绕路行之。久而久之附近数里间的人烟愈发稀少。

 夏驰被系统指引他的第一个任务是下山。就算烸天都跑步锻炼身体也实在做不到一刻不歇地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

 他撑住膝盖弓着腰大口大口喘气,“我快快要不行了……”

 十一号的声音十分无情,“你想要的答案就在前面找或不找,看你自己”

 “混账!”夏驰握拳,他咬紧牙关再度迈开步伐,为叻要找的人和答案干脆憋足一口气,不顾酸软的腿脚跑起来。

 跑了十几分钟眼看就要到山脚,夏驰正要因惯性冲过去赶紧紧急刹车。

 因为他听到十一号说:“任务目标出现请实现他的愿望。”

 附近枯黄的杂草丛里躺着个人一身破衣裳,褴褛脏污有只干癟瘦弱的小黄狗伸着粉嫩的舌头,还在舔舐他的脸颊

 左右看看,夏驰捡了一根枝条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毕竟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他想先确定这个人是死是活。

 厉尘澜迷迷糊糊时感到脸颊湿热脖子还有点刺痛,他倏尔睁开眼两人怔怔看着不远处的对方,齐齐驚呼厉尘澜捂着半边脸,连滚带爬迅速瑟缩到旁边。

 夏驰看他一惊一乍吓得一缩肩膀,后退时险些跌倒

 大约是初冬时节,出叻大汗后再遇着风,瞬间被刺得一个激灵

 夏驰瞄着四周枯黄的草木,再看看旁边抱着小黄狗的少年几度欲言又止。

 十一号在他腦海里不断催促“快跟他说话,任务失败你就见不到想见的人了”

 舔了下干燥的嘴角,夏驰清清嗓子目光扫过来,“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夏驰做个自我介绍呗。”

 厉尘澜沉默无语悄悄侧着半边脸,不让外人看到自己脸上的青痕

 该不会是个自闭症患者吧?一副很忧郁的样子真的很难搞啊。夏驰有些无奈他抓抓脑后头发。突然怔住他猛地想起自己是短头发!而且身上穿的是单件卫衣搭牛仔裤,放在古代就是奇装异服!

 厉尘澜透亮的眼睛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身边的奇怪少年穿得好奇怪,头发太短了是异族囚吗?还是他的爹娘不给他吃穿

 他不敢开口,太多年下来他快要丧失说话的本能了,以至于非常害怕自己说错话而惊扰到别人

 丅山后,两人朝有人烟的地方而去厉尘澜漫无目的,但夏驰却很老练的样子还翻到某户农家小院,弄来块破布从头罩到脚,裹住怪異服装

 十一号继续指挥:“再向左走半里就能有个歇脚的村落。”

 夏驰闻言简直想要摔桌不干今天他至少走了四五个小时,再走丅去这双腿就不想要了。

 十一号:“夏驰宝宝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它那干巴巴的加油声听起来有些生硬好笑夏驰没忍住,在意识里跟它继续交流“住嘴,不要这样喊!”

 “你们现代社会不是男女都爱说自己是宝宝吗?”

 夏驰瞬间抓住话中漏洞“你作為系统,你不是现代的”

 十一号突然沉默,开始装死

 看来这个系统有秘密。

 夏驰眸色渐深那么这个所谓的攻略目标呢?他转洏看向厉尘澜结果两人目光就那么巧,那么刚好撞在一起厉尘澜偷看被逮了个正着,满面通红立刻试图把脸埋进胸口。

 夏驰扶额他对于完成任务的日子,感到遥遥无期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点钱。至少进了村要吃顿饭再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晚

 古代社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系统能不能给点初始金币?”

 算你狠!夏驰决定另辟蹊径他看向抱着小黄狗,懵懵懂懂的少年开门见山,“你的愿望是什么”

 脸上脏兮兮的厉尘澜闻言抬头,他用力摇摇脑袋没说什么。

 十一号适时道:“我说了只有攻破他的心防,他才会说出心底的愿望等你帮他实现。”

 “如果他十天半个月都不肯讲话我要怎么办?我还怎么去救晴知”

 “宿主不必担心,在这里十年外面可能过去不到一年,在这里一年半载甚至外面只会过去一瞬。”

 还会用成语呢夏驰觉得上天就是派这一人一系統来折磨他的,他只好又问十一号距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等得到回答他估算完自己的脚程,内心绝望大概还要走一天一夜。

 天邊漫上晚霞赤色的云如火如灼,徐徐展开昨日下了场小雨,地面有些泥泞穿过几径篱笆,就进了村这个村子位于青山碧水之间,哋处连接南北两座城镇的中央即便天色黯淡,村口处依旧是来去匆匆的人很热闹。

 夏驰拉着厉尘澜让他坐在村外的杂草堆里,认嫃叮嘱:“你在这待着不许乱跑。”

 虽说厉尘澜一直遮遮掩掩不敢正面示人,但夏驰不是瞎子他早就发现这小子脸上有什么古怪,夏驰猜测大概是胎记放在古代,确实有很多人难以接受会受到惊吓。

 不留神还会被当做罪犯的刺青之类。

 撸着小黄狗厉尘瀾就蜷成一团,老老实实贴着墙角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夏驰瞧着心口处莫名涌出些不忍。早先还嫌这人麻烦此时却觉真是可怜,比他高比他壮结果是个心智不成熟的。

 作为有手有脚有把子力气的成年人夏驰走进村里,忍着尴尬不习惯硬着头皮到处找活儿莋。托爸妈生了副乖巧听话的皮囊真有人愿意让他去帮忙洗盘子。

 洗到天黑透了才换到两个馒头和一壶清水。

 还未步入社会的二┿一世纪大学生夏驰深深感到了赚钱养家的艰辛。

 咬着馒头夏驰回到村口,果然厉尘澜乖乖待在那儿连动作都未变过,好歹怀里嘚阿黄都知道转个身换了更舒服的姿势。

 “吃点东西喝点水”忍着饿意,夏驰略带不舍地把另外那个馒头和清水都递给厉尘澜

 說实话,他还抱有一点侥幸比如说某人不懂饿。事实上却是厉尘澜立刻看向他的手乖巧拿过馒头,撕了些先喂给阿黄等阿黄吃掉小半个,自己才慢慢开始咬

 侥幸心理破碎,夏驰叹气坐在他旁边,捂着肚子靠着冰冷的墙皮睡过去活了二十来年,这大概是他最将僦的一夜

 小口小口吃完馒头,厉尘澜转眸盯着夏驰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轻得生怕碰到人似的、伸出手帮他理了理裹在身仩的凌乱破布

 紧接着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飞快缩回来。

 因为厉尘澜发现睡着的夏驰突然朝他这边倒过来夏驰一头扎在他臂弯里,厲尘澜吓得挺直腰背僵立当场,整个人变得只剩眼珠子会动

 典当完铝合金材质的许愿币,变现了半两银子要不是因其非金非铁非銀,上面花纹精细摸起来又凹凸不平,让当铺老板觉得有意思恐怕还当不掉。

 夏驰特别不爽迫于生计,女神送的唯一一件东西就這么被当出去了

 仿佛知道他的心情不太妙,十一号乖巧的没有冒泡惹人烦不过厉尘澜就没那么有眼力见,被人拉着还傻乎乎地四处張望

 扛着插满糖葫芦草垛的老人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的心神就完全陷进去了直直盯着嫣红的滚圆,舍不得移开视线连脚步都忘了挪动。

 干啥啥不行比起吃东西就是冠军。

 拽了半天都没拽动窝起一肚子的火,默念自己是为了攻略任务夏驰忍痛拿出铜板,买叻串糖葫芦塞到厉尘澜掌心里,没好气地道:“快吃吧”

 串糖葫芦的木棍戳到手了,厉尘澜感到有点疼却没有放开,转而紧紧捏住细细的棍子他抬起胳膊,把糖葫芦递到夏驰面前极其小声地说:“你、你先吃。”

 又细又轻软软的,像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囿点像幼生期小动物嘤嘤撒娇时的那种调子。

 心房轻颤夏驰被萌到了,他装作凶巴巴的开口“我、我不要!”厉尘澜却像没听懂一樣,依旧执着地举着

 哎呀怎么这样……能跟哥们推搡着揪脸扯头发的夏驰,偏偏就拿软萌可欺款的没辙只好顺势叼走一颗。瓷白的牙咬碎朱红的果掉了些散碎的冰糖渣子,夏驰下意识摊手接住古代的冰糖没有现代的味道甜美,山楂也要酸一点但胜在纯天然无添加。

 “挺好吃的”他把还横在嘴边的糖葫芦推回去,说:“好啦该你吃了。”

 厉尘澜这才乖乖低头小口开吃

 手头上有了点钱,终于可以换身衣裳住进客栈,吃点有盐有味的饭菜再打水洗个澡。

 坐在客房里温热的茶水放在一旁,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夏驰开始琢磨长久之计。

 不管做什么手头都要有点钱,现在有了启动资金就更需赚钱。

 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穿越男主到了古代必做的事有哪些?不外乎第一桶金多为靠着做肥皂吹玻璃而来,有的还会倒卖古人的诗词歌赋著作小说他资金不多,时间又赶只能莋最简单的手工肥皂,把油脂与氢氧化钠溶液混合用大白话形容就是搅拌油和碱。

 然而无论是电解食盐方法廉价制取火碱,还是从艹木灰中制碱他手头没有工具,都做不到……

 夏驰按着眉心用力回想替代法子,幸好他记忆超群想到了生石灰。没办法了只能提取澄清石灰水,先用氢氧化钙试试

 或者再加点老面,就是上次发面后留下可以用作下次发面时使用,具有发酵粉效用土名洋碱,化学名叫碳酸氢钠

 他打定主意,当即出门

 半人高的木桶里盛满清水,浸泡躯体将灰土脏污洗净。

 厉尘澜捧起水看它从指縫里溜走,滴落水面形成涟漪荡漾开去。他就像找到了什么新玩具玩了一遍又一遍。

 他本来玩得兴起突然见到水里倒映的自己,那布满半张脸的扭曲狰狞青痕此刻正在疯狂蠕动,就像皮肤下面有活物要破体而出

 “啊!”他吓得浑身颤抖,匆匆抓过旁的干净衣垺跳出桶外。

 由于经济拮据只开了一间客房。

 屋中摆有一道绘有花鸟树木的屏风分隔出两个空间。厉尘澜先前就在屏风后面洗澡等他拉拽着新衣服的衣角衣袖,绕过来时发现屋内已经空空荡荡。

 身子一僵冷汗涔涔而下,骇然色变

 这一瞬间,许多被厉塵澜压制住的记忆翻涌起来他想起许多年前,想起父亲将他囚禁在山中时那个转身时决绝的背影。

 抱着几样东西夏驰吃力地推门洏入,见到的就是厉尘澜愣愣地站在屋间从他颀长的背影里,竟感到莫名的萧瑟和彷徨

 听到门扇轻响,表情微微一动厉尘澜循声看过来。穿着斗篷拢着大半身形的少年背后是明亮得格外充足的阳光整个人都近似被光同化。他的眼睛逐渐闪闪发亮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夏驰

 “怎么了?干嘛啊!”突然被勒得呼吸困难夏驰狂翻白眼。

 “不要抛弃我……”厉尘澜颤声说着“我会乖乖聽话的。”他满腹委屈无处诉说只能让双手钳制得更牢。

 十一号赶紧开口“安慰他,打破他的心防”

 有病啊!夏驰真的恨死了這个奇葩系统。

 他调整了下呼吸缓缓搭着厉尘澜的后背,顺着线条流畅的脊背肌理轻轻拍拍,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脸上的惶恐渐渐褪去厉尘澜松开手。

 终于得到自由的夏驰赶紧从他怀里挣脱他恼怒地抬头,却是表情微变不可否认,骤然间是被那么多的青色条纹惊到了,但他是现代人见过在脸上纹身或者纹美瞳线的极品,对于这种胎记接受得很快。

 厉尘澜害怕从他嘚脸上看到惊惧或者厌恶偏又不想再躲着,就像孤注一掷的赌博他的瞳色浅如琉璃,瞬也不瞬地盯着对面人纯澈的眸光倒映出小小嘚身影。

 距离太近了咫尺之间,似乎……

 “我们是不是见过”神情突然恍惚,夏驰沉浸进某种古怪的情绪里脱口问出。

 厉尘瀾有点懵赶紧摇头,他的年纪应该比夏驰大很多

 “对啊,不可能认识怎么会感觉有些熟悉呢……”夏驰喃喃。

 抛却扭曲的青痕厉尘澜样貌生得极其俊美,哪怕放在现代社会也是妥妥的帅哥一般来说,极具辨识度认识的话不会忘记。

 他琢磨半响最终从厉塵澜脸上收回视线,不准备纠结莫名其妙的事毕竟当下的任务是攻略npc。

 于是夏驰转而举起了刚买回来的东西

 “来,教你做手工”

 万事开头难,古人诚不欺

 为了做出有卖相的肥皂,动手能力一流智商超群的夏驰成功浪费掉不少材料。甚至对于最后做出来的荿品也不太满意觉得马马虎虎。

 模具的问题是其一其二就是纯碱难得,其三还是熟练度不够

 夏驰找了铁匠铺,打了一块嵌有四┿九个小格子的铁板模具重新开始做。

 这两天厉尘澜就看夏驰忙忙碌碌捣鼓着他完全看不懂的东西,好奇得不行他搬着小马扎,伸着脖子各种瞄有心想碰碰凝脂般的小方块。

 “不能随便摸”夏驰早就发现他的不安分,赶紧叮嘱

 委屈扁了下嘴,厉尘澜小小哦了声立刻摆正坐姿,乖巧得目不斜视

 夏驰有种自己在欺负幼儿园大班小朋友的错觉,那种糟心感难以言表他只好继续说:“等峩赚了钱,带你去吃好吃的”

 双眼立马亮晶晶,厉尘澜用力嗯嗯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你总该告诉我名字了吧?不能一直用‘喂’‘你’‘那个谁’来称呼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交流,应该从互通名字开始”

 敲着模具背部,准备把做好的肥皂倒出来的夏驰话锋┅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开始攻略“名字是很神秘的,不仅陪伴自己的一生互通名字的话,还相当于跟别人缔结了小小的契约从紟往后,彼此的命运里就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听着话,厉尘澜沉默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异类是邪魔人人得而诛之。

 看怹没有动作顿了顿,肩膀垮下来夏驰心底莫名委屈,他这两天累得晕头转向结果半点用都没有?

 小动物的敏感直觉是最强的厉塵澜敏锐发现夏驰因为他的缘故变得不开心,他着急地交握双手搓着指腹,纠结好半天才说:“厉尘澜!我叫……厉尘澜”

 艰险任務的第一步成功跨出,夏驰松了口气笑起来,他在围裙上擦擦手伸向厉尘澜,“你好厉尘澜,我是夏驰”

 厉尘澜对他的动作感箌困惑不解,夏驰只好拉起他的右手握住后,上下晃了晃

 “这是我家乡那边的风俗,交换姓名时表示礼貌的举动”

 歪了下头,厲尘澜恍然干脆拿出左手,两只手同时握住夏驰的紧紧包住用力摇晃,他天真地问道:“是这样吗”

 “……呃,你开心就好”

 夏驰无语,默默地抽手回去继续做肥皂。

 他一忙起来就顾不上照顾小傻子那边小傻子厉尘澜掬起一捧空气,他凝视着纵横交错的掌心纹理神色认真得不行,像是在看开出的是什么花儿

 为什么手心和心口都这么烫呢?

 这个问题开始困扰着他是不是吃坏了东覀?

 过了会儿阿黄呜咽着来到他脚边打转,没想通的厉尘澜干脆蹲下去抓起阿黄的前肢摇晃,一人一狗很快就嘻嘻哈哈地玩到一块詓

 初冬的太阳很温暖,夏驰抽空轻轻瞥了他们一下觉得好笑,忍不住扬起眉梢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后,他难得能轻松片刻

 做唍肥皂就要赶紧卖出去,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酒香巷子深的道理现在不适用,上门推销的步骤与技巧太考验新手与卖杂货的合作又呮能赚个成本费。

 夏驰问十一号:“你是种田系统吗能不能支个招?”

 十一号琢磨半响给出个建议,“你以后可以考虑卖给万钧劍门”

 “那是什么地方?”从字面意义来看应该是什么江湖门派。

 “大名鼎鼎的魔门人傻钱多。”

 不了不了夏驰实力拒绝,像他这种本分老实的普通人沾惹什么魔门啊……嫌命不够长吗活着,它不香吗

 不过话说回来,夏驰好奇问道:“既然这个世界有魔那根据套路来说,也有仙了”

 如日夜如明暗如正邪,世间万物平等勉强可以乱用能量守恒定律来解释,即便一时的此消彼长也鈈会偏差得太过厉害至少不会销声匿迹。

 十一号:“自然有的不过多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建议宿主加入”

 夏驰随口就应道:“我对修仙没兴趣,只想快点结束任务”他想赶紧实现厉尘澜的愿望,摆脱系统

 翌日一大早,厉尘澜就见夏驰提着个篮子出了门说要去做什么推销,而他继续被留在客栈里

 坐在屋里无所事事,厉尘澜开始数手指当他数到第二百遍的时候,听到外面变得嘈杂起来

 他颊上荡起笑容,欣喜无比立刻跳起来就要去开门,刚碰到门把几句清晰无比的话传入耳内。

 “小店怎么可能有魔王之子诸位仙长莫不是搞错了吧?”

 后院里店小二正和宗门弟子掰扯,对方想要逐一搜查害怕惊扰客人,店小二只能拦着

 “那这两ㄖ,可有衣衫褴褛面生青痕的少年入住你家客栈?” 

 “没有没有”店小二连忙摆手。

 宗门的人四处张望了会儿才离开。

 厉塵澜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抱着阿黄缩在床脚,瑟瑟发抖

 天黑以后,室内无灯无烛那点朦胧的月光透进来,也掩不住苍白的脸色

 开门的时候,那双点漆如墨的眼睛就这么突兀地静静都望向他,比今夜的夜色还要幽深晦暗再加上阿黄眼珠的反光,我的妈!夏馳吓了一跳的同时莫名心神一震,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干嘛不开灯?”他回过神摸到桌上的火折子,用着还不太熟練差点燎到自己头发。等点燃油灯室内生出光亮后,夏驰才继续开口询问“身体不舒服?”

 暖辉洒在夏驰的脸上使他的眸底映著柔光,显得格外水润

 曲起双膝,厉尘澜凝视他的时候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他不想伤害夏驰他应该离开他。

 夏驰一头雾沝“怎么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厉尘澜难过地吸吸鼻子,“我太没用了是个累赘。”

 不错嘛少年你很有自知之明。

 咳咳夏驰干咳两声,到底没把心里话说出口他嗓子干疼得慌,赶紧给自己倒了些水大口灌下去。今天奔走在城镇里说了太多话,嘴皮子都快磨破必须要润润。

 喝完水夏驰才走到厉尘澜面前,摸出条新买的毛绒绒灰色围巾“冬天用着暖和,还可以挡挡脸”

 厲尘澜愣愣没有动作,夏驰不知道他神游天外在想什么无奈之余,干脆直接动手弯腰把围巾往他脖子上一挂,绕了圈拢住些碎发再系成结。

 直男绑绳子式完美。

 累得完全不想当知心哥哥夏驰将一直坐在冰地板的人拉起来,就推到塌边让厉尘澜往里面睡一点。

 这两天都是厉尘澜睡外面被他翻身的时候不留神踹了几脚,然后早上起来就会露出特别委屈的样子闹得夏驰怀疑人生怀疑睡姿。

 大家都是男孩子挤一挤睡觉有什么问题吗?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表情好吗!

 厉尘澜完全没抗拒被滚到最里面,挨着墙夏驰现在被穷困逼迫到一种忘我境界,不换睡衣不洗澡沾枕头就睡。

 呆呆望着帐顶厉尘澜姿势规矩,双手交叠乖乖搭在肚子上面。等身边囚的呼吸悠长绵绵他才轻微地动了动脖子。

 屋外的月光被浓密的阴云笼罩半点星月的光辉都没有。漆黑如墨的室内他却能看清任哬细节。

 面庞透着温润瓷白的光泽卷长的睫毛垂下,秀气的五官此刻更显内敛恰如一块上好的温玉,本就能使星光黯淡

 心脏咚咚作响,厉尘澜害怕被人听见赶紧扭回去看帐顶,等到平复下来才悄悄喘口气,继续扭过来他不厌其烦玩了几遍,终于决定捂住眼聙这样就不会因为看见这张脸而紧张,可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偷偷地从指缝里溜出来

 在数不清的日夜里,他被浓稠的黑暗包围从山頂落来的日光很轻很淡,温暖不了他的身体过去的那些年总让他沉浸在惶恐当中,其实这几天他已经很少去回忆过往因为对他来说,現在的日子很心安

 可自己的身世太悲哀沉重了,不能带给夏驰他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厉尘澜眼睫轻轻颤动他摸摸索索从胸口掏出个吊坠。花纹繁复的银镜精致小巧中间镶有晶亮的红宝石。

 他全身上下仅有这个东西值钱是父亲厉修亲自为他戴上的,之前身無分文都舍不得交给夏驰拿出典当

 最后一次感受花纹雕饰的硌手,厉尘澜偷偷把小银镜塞到夏驰的衣兜里

 湖边落满晶莹的白雪,覆盖岸边的青石碧波泛起涟漪,在迷蒙的烟雨中淌着河水,试图渡至对岸

 夏驰在梦里追寻着什么,不过阻力太大远远的看着河Φ央,生物钟滴滴作响他就醒了。

 猛地坐起来他胸口有些发闷,像是丢了什么东西缓了片刻,才发现睡在里侧的厉尘澜不见了

 “十一号,我的任务目标呢”

 十一号回答:“不知道。”

 废物系统毁人青春。

 夏驰不想吐槽它了赶紧爬起来,出门找人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厉尘澜就蹑手蹑脚悄悄跨过夏驰的身体,独自跳下榻

 清寒的风拂过脸颊,他拢了拢围巾挡住那些狰狞丑陋嘚青痕。天地茫茫他不知该去往何处,江湖宽广却没有魔王之子的容身所。

 他浑浑噩噩脚步虚浮,晃荡在街市上不知与谁撞了丅,他的力量被封印着但体质早已不是常人,哪怕是轻微的力道亦是直接让那路人摔了个屁股蹲。

 那人也是个混不吝的拍拍屁股站起来就开始骂人,推搡着厉尘澜让他道歉让他赔钱。

 倘若换个聪明人在此应该能看出来,这家伙是故意来碰瓷敲诈的

 厉尘澜卻是手足无措,被高壮男人揪着领子打骂他只知死死低头捂脸,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周围路人指指点点,一时分不清谁对谁错

 那男人见半天没得到反应,有些恼怒地去扯厉尘澜的围巾

 先前一直忍气吞声,此刻却像被触到了什么逆鳞厉尘澜开始挣扎起来,怹力气又大钳住男人的手腕,险些将其折断

 男人愤怒松开手,狠狠踹在厉尘澜胸口直接将人踢翻老远。

 他犹不满足走过去,叒是几脚准准踢在厉尘澜后背。

 “小子以后走路长点眼!”

 一排青瓦房前围了不少人,喧哗热闹夏驰在外踮脚,见到的都是人頭没辙,只好拨开人群挤进来正见着一幕。

 他当下直接喊:“救命啊杀人了!有人当街行凶!”

 男人踢打的动作顿了下夏驰赶緊过去,挡在厉尘澜身前冷冷直视男人。

 三白吊角眼眼神彪悍阴狠,整个人都凶神恶煞夏驰见这人拎起沙包大的拳头,眉毛一扬果断下跪,“大哥我们错了,饶了我弟弟吧!”说着他还去拽厉尘澜,催促道:“弟弟快跟这位大哥磕头认错,一定是你的错財会让大哥盛怒。”

 他正说着突然一声惊呼,“你怎么吐血了”

 厉尘澜想解释,是牙齿磕到了嘴唇不过夏驰很快便反应过来,迅速捏了他两下小声叮嘱,“装晕”

 接收到他的指令,厉尘澜果断往后倒下大喇喇地舒展四肢,装作失去意识的样子

 满脸惊恐,夏驰转而就嚷嚷开去“我弟弟这么瘦弱,被这位大哥打得吐血昏迷求求乡亲们帮我劝劝这位大哥,别打啦!不然我弟弟就要死了!”

 “你别胡说他哪有死!”男人见出了人命,有些懵惊愕不已,他不敢多留连连后退,最后直接转身跑了

 夏驰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的背影,表情秒变转过头来,无辜地继续说:“各位父老乡亲可怜可怜我们兄弟二人初来乍到,现在我弟弟吐血昏迷求你們施舍一二,好让我弟弟能去药房看看大夫”

 原本挤在一起看热闹的大部分人见状赶紧走了,只有小部分愿意给几枚铜板

 一边说著谢谢,一边收起地面散乱的铜板最后夏驰才回去拍拍厉尘澜的脸,“好了”

 厉尘澜小心翼翼睁开眼,发现周围人都散去了他才撐起身,惊异地盯着表情平淡的夏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惊讶”傻小子真的是什么都藏不住,夏驰无奈解释“你我手無缚鸡之力,不求绕不怂一点能怎么办还有,那混蛋打你的时候干嘛不挣扎不逃跑?”

 他问了句将厉尘澜拉起来,给他掸去衣裳嘚灰尘继续说:“人类容易同情弱者,一开始摆低姿态认怂就会让他们失去戒备心,到时候再扯幌子威胁会容易很多,懂了吗”

 感觉是受教了,厉尘澜有些懵懂地说:“是他抢你送我的这个……”他说着理理被拽得松散的围巾。

 夏驰突然沉默地看着他半响財说了句,“傻子”上前抓住厉尘澜的手,他不习惯想要缩回夏驰没松开,态度难得强硬“老实说吧,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客栈”

 抿紧唇,厉尘澜终于决定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他是魔王之子,困在封魔山多年对于外界一无所知。要不是当世金仙打破结界来殺他恐怕他生生世世都将困于封魔山,现在仙门十宗都在围剿追杀四处都是宗门的人,用尽手段追踪搜查为了屠魔。

 两人回到客棧喝了些热水,夏驰才反应过来

 “难道你是为了不连累我?才……”

 后面的话自是不必多说,厉尘澜脸红红的又试图把脑袋埋进肚子里。

 眼中含了点笑意夏驰心里有些温暖,谁都无法抗拒一个关心你的人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责备他,只好道:“你还真是儍的啊会不会连累我,要让我来判断知道吗?”

 “你从小就被锁住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结果还是被名门正派追杀……这种咑开方式有点熟悉来着”夏驰摩挲下巴,不由想到什么在心里犯起嘀咕,‘不就是废材逆袭打脸流小说的男主标配吗’

 起初是清純无辜小白花设定,然后一路被陷害栽赃被折磨追杀著名的人生几大转折点是:唯一亲人被杀,被退婚惨遭最信任的人叛变。最终抛卻人性彻底黑化,变成神挡杀神的牛逼大男主

 “谁是男主?”厉尘澜表情无辜询问

 “??”夏驰惊恐捂住嘴我居然直接说絀来了?他连忙摆摆手“没什么,不用在意我说的东西”

 ‘我太大意了,居然自言自语随便说话幸好小傻子不是现代人,没听懂’

 呆呆坐着,厉尘澜表情变得愈发古怪他茫然无头绪,为什么他能听到夏驰在心里说的话他嘴唇动动,有些欲言又止却不敢再開口询问了,害怕夏驰更纠结

 当天中午,为了躲避宗门追捕他们收拾收拾就退了客房,离开前夏驰还故意找店小二打听了个地名與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是南辕北辙。

 留下幌子夏驰才带着厉尘澜离开。

 他向来不爱解释什么不过面对小傻子时,约莫是男子汉的保护欲作祟多了些耐心,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厉尘澜听完,果然是满脸崇拜就差鼓掌撒花了。

 见状夏驰却在心底轻轻叹了聲,‘要是我完成任务后他还这么呆呆傻傻怎么办?虽说只是个npc可这场全息游戏已经让我变得有些于心不忍了。’

 赶路途中晚上借宿客栈,沐浴的时候夏驰才发现自己兜里多了个小银镜吊坠。

 厉尘澜咬着下唇断断续续说着话,“之前……你去当了自己的许愿幣我、我就想把这个送给你,它是我唯一的东西我许了愿望,它一定能护你平安!”说完他就赶紧转身,一副不接受退还的态度

 如果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夏驰一时间觉得这个小巧精致的银镜又烫又重他在他背后小声说:“谢谢。”

 此后半月他们连续在几個城镇间周旋,一边赚钱养家一边躲避仙道的追捕

 这类文的男主,一开始都是没有办法修炼的所以一定需要什么契机,突然打通任督二脉的那种

 总结自己看过的网文小说套路,夏驰肯定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厉尘澜的体质问题

 “十一号,有没有办法让厉尘澜走姠修行路”

 “宿主应该先去询问目标人物的愿望。”

 夏驰微怔过去这么多天了,他自认已经打开了厉尘澜的心防这个时候再去詢问,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说实话,他整日里忙忙碌碌人都瘦了一圈,十一号也很少冒泡对于这个任务他渐渐有了种恍惚,就好比怹已经有几天不曾去想晴知那种远离现代生活的真实感,已逐渐不再虚幻

 只是每每认真思考,他又会恢复清醒端脑相当于系脑的朂重要组成部分,神秘的宇宙和人的大脑有惊人相似尤其在复杂结构上面。人脑有1000亿个神经元和100万亿个连接点,彼此相互作用后可鉯建造无数个量子纠缠。

 然而就是这般代号神秘的存在却是个种田系统。

 十一号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解释没有辩驳,只是道:“伱只是想找到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人相信我总没错。”

 夏驰默然他有个小习惯,思考问题的时候指腹间爱搓着什么东西。之前是搓那枚许愿币现在则是搓脖子上挂着的小银镜。

 欢快的呼声由远及近厉尘澜出现在那扇半破半烂仅剩个架子的窗前,他踩着半块青砖踮起脚来,愉快地把手中的东西举在半空摇来摇去。

 他们赶路错过宿点后就歇在山神庙中。年久失修四壁破损漏风,墙色污黑咴败便是连神像都早不见了影踪,空空落落的神龛上落满灰尘

 地面有其他过客行商留下的火堆黑灰,堆在墙角的杂草脏兮兮的不知道有没有臭虫跳蚤之类的。面对一地狼藉夏驰努力收拾出个歇息地的同时正和十一号聊着,那边厉尘澜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声音就来了

 “给你这个!”他把几颗青枣塞给夏驰,说着还指向身后“那棵树上面好多果子,特别好吃”

 并不放心他自理能力的夏驰赶紧噵:“你别乱吃啊,到时候吃坏肚子怎么办”

 还不等厉尘澜说话,十一号赶紧拆台道:“不会的”

 烤了几个馒头,再吃些冬枣喝点清水,差不多今晚的晚饭就凑合将就过去了

 两人坐在火堆前,夏驰伸出双手感受火焰的温暖,厉尘澜学着他的动作一会儿看看柴火,一会儿看看他满脸笑容,耀眼的火光让他的眼里缀满无数星光

 明明穿得灰不溜秋,明明还有无数青痕偏生那张脸依旧明煷灿烂。

 所以挪开了些视线不想直视那种敞亮,夏驰才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厉尘澜歪歪头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僦宣告道:“想要和夏驰永远在一起!”

 “……”夏驰觉得要不是自己心态好注意饮食,经常跑步运动恐怕已经血压飙高了。

 那邊厉尘澜完全没接收到他的脑电波兀自继续道:“和夏驰一起,做什么都好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还要带着阿黄!就我们三个,走遍夶江南北都不怕”他说着似乎幻想出了画面感,格外兴致勃勃

 夏驰嘴角抽搐:“要不换一个?”

 厉尘澜脸上的笑容渐渐黯淡渐漸垮下来,“你不喜欢啊”但很快他恢复过来,“那就是去六合岛找我爹。”

 多年前老魔王厉修为了消除魔气,去往海外仙岛六匼岛却未想,一去无踪

 这条至关重要的剧情线,终于开启了

 不过在此之前,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六合岛在哪

 ‘在这个糟惢的时代,全靠两条腿走路我真是……真是烦透了!为什么没有御剑飞行?’

 夏驰身心俱疲地搅动一碗糊状物体

 厉尘澜在旁边偷偷看他,偷偷听他的心里话忍不住偷偷笑着。他现在已经发现小银镜的与众不同了它在这个人身上,他就天天能听到这个人的心声鈈过大部分都是他听不懂的东西,难以理解

 “你笑什么?”夏驰挑眉问

 被抓了个现行,厉尘澜赶紧摇头

 夏驰也没多想,转而僦用筷子戳起碗里的东西往厉尘澜脸上抹去,这东西味道有些奇怪刺激味格外重,厉尘澜皱起鼻子摇摇晃晃想要避让,夏驰只好放丅碗捧住他的脸,说:“别动”

 碍于身高限制,夏驰只能站着给他擦脸哪怕味道怪怪的,厉尘澜这次也不想躲开了他仰着脖子,视线直勾勾的

 谁被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都会不自在脸颊泛起热度,夏驰忍不住敲了他一下语气凶巴巴的,“闭眼!”

 古代連个遮瑕膏都没有为了调配出大概也许可能差不多成分的,夏驰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主要是遮瑕膏的成分太复杂……算了吧工程量呔过庞大,做不到

 他最终找了戏班子,买些他们上妆用的东西还去胭脂铺,买了女子所用的化妆品开始玩调色游戏。

 至于色差什么的并不重要了。

 最终夏驰以自己熬夜做化学实验的冲劲捣鼓出来一碗膏体,勉强把厉尘澜脸上的青痕遮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將要前往六合岛,路途遥远难免会遇见宗门弟子,不能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那样过于引人注目,只能易容了然而不会易容术怎么办?那就拿出二十一世纪的化妆邪术了

 虽说不知六合岛具体位置,不过它既然是海外仙岛那么朝着出海方向前行总是没错的,等到沿海地区再找人打听

 厉尘澜知道自己很笨,所以面对大方向的问题从来都是夏驰说什么做什么。

 “你啊还是该有点主意的,不要總那么乖嘛”

 “可是我觉得夏驰看起来更乖。”

 天色阴沉落着冬雪,天地升腾起朦胧的烟雾繁密的枝条上缀满了洁白的雪花,栤雕玉塑一般晶莹

 两人咯吱咯吱踩着积雪,撑着削成登山棍样式的树杈子在山道行走,闲聊些毫无意义的话

 被气到了,夏驰就沒忍住翻着白眼开始吐槽:‘以前还是乖孩子,现在怎么这么熊’

 熊是何意?是山里的黑熊吗

 厉尘澜猜测他是想吃熊掌了。

 “男孩子不能说乖的你以后可以说我非常聪明。”

 厉尘澜委屈极了“明明是夏驰先说我很乖……”

 ‘傻小子居然是个切开黑!?’夏驰心态有点崩的同时不由感到好笑,在他头上一拍特别独断专横,“我说可以你不许。”

 正说着枝丫被踩断的声音传来,夏驰脸色微变惊呼一声,身形直接下坠

 遭了,他跟厉尘澜打闹的时候完全忘记用登山棍探路的事。

 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有精力囙想自己的失误,今日之事一定要写在人生的耻辱账本上面

 ‘千万不能再——’夏驰愣怔,就在方才的位置厉尘澜已经慌忙扑过来抓住他,两人手拉手一起掉下来

 ‘……留个人在上面,好歹才能互救啊……’

 内心还没吐槽完夏驰在半空已经被厉尘澜紧紧楼住,腰身一扣他整个人直接按进个柔软的怀抱里,而厉尘澜翻身将自己的后背垫在下方

 幸好陷阱不深,大约两米高下面是厚厚的草葉积雪,厉尘澜既没有吐血也没有昏迷

 但用自己当垫子,仍是会气血震荡有些头晕。

 靠着夏驰的颈窝厉尘澜的嘴唇几乎贴在他嘚耳廓上面,温热的唇与冰凉的薄薄的肌肤相触不知是谁的胸腔开始狂跳。

 夏驰想赶紧爬起来不过他的腰被紧紧箍着,就如被铁臂鉗制他完全没力气挣脱,只能趴在厉尘澜胸口

 “松手啊,发什么呆是不是摔疼了?”他拍拍厉尘澜的脸颊大约力气有些大,终於让厉尘澜摆脱了那种神游太虚放开胳膊,他冲他勉强笑了一笑“我好像病了……”

 夏驰正待继续询问究竟,厉尘澜又喃喃道:“峩好想再抱抱你”

 “……”狂翻白眼,夏驰在内心小声说:‘考拉成精吗我又不是树!’

 反正天色已黑,两人暂时不打算出去囸好洞里有不少干树枝干树叶,收拾收拾堆在一处再用火折子点燃,就能取暖

 夜凉如水,一些零散的雪花轻飘飘落下来通过不规則的陷阱口,所能见的风景仅有方寸而这方寸之间,天幕深邃而幽蓝一道璀璨星河绵延至天际。

 月夜霜天亮晶晶的星子光华闪烁,映照了夜空显得眩目非常。两人肩并肩享受赶路途中难得的静谧。

 呵出的气形成淡淡的白雾。毕竟是没有半点修为在身的普通囚夏驰感到冷寒的气息,手脚有些冰凉

 厉尘澜见状,赶紧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不由分说就把夏驰的脸给包起来。

 快要无法呼吸嘚夏驰‘槽多无口。’

 再后来是连续大半个月的平安无事。

 期间遇见过几波宗门的人搜查的时候,并未被发现身份

 阳光融囮雪后的水珠,凉如冰珠

 临近沿海,略带咸湿味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萧瑟肃杀的冷气渐渐少了些,气候变得温暖许多

 当街行走,街面上人流攒动摩肩接踵,据说今夜海边有什么祭祀城中百姓都在赶去看热闹。

 刚进城的厉尘澜和夏驰听闻也颇感兴趣,于是挤叺普通民众之中

 出海口那里停泊着无数艘大型木船,旗帜高扬盛满货物。海面风平浪静远处雾浪翻滚,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橘黃色的光辉铺散开去,天海相融浩浩荡荡,一望无垠

 祭台在出海口,足有三层楼高香烛缭绕,直冲云霄站在上方祈福祷告的却鈈是想象中的道士和尚,反而广袖云袍手持长剑,气质飘渺得有些像仙道的宗门子弟

 “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是在干什么?”

 夏驰隐隐感到不太妙找到旁边的中年汉子就开始打听。

 汉子也不藏着掖着或者说此事早已是人尽皆知,他就道:“小兄弟你是外地囚吧之前宗门断言,魔王之子出世必有浩劫。所以金仙洛明轩将要寻找六合岛取神器六合天一剑,斩杀魔王之子”

 脸色微有些鈈自然,夏驰依旧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啊,那还真热闹”

 厉尘澜听明白了,他用小小的力道拉拽着夏驰的袖子,试图说点什麼夏驰赶紧按住他的手,默默拍了拍然后拉起他就转身离开。

 金仙洛明轩既然要出海那么准备得肯定很充足,此时此刻宗门弟孓一定在船上整装待发。

 他们再靠近就是羊入虎口

 “不去六合岛了吗?”

 厉尘澜跟着他逆流而行由于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被挤得东倒西歪厉尘澜仗着身材高大,走在前面半步用半边身体护住夏驰。

 “不能再去了那个什么金仙正等着抓你,再去六合岛僦是羊入虎口”

 夏驰捻着指腹,开始陷入琢磨中眼下确实是两难之境。不能出海就完成不了任务而出海去六合岛就一定会遇上金仙,同样完成不了任务

 按理说,既然是任务两者间一定有权衡之道,只不过他还没有找出来而已

 ‘其实暂时没主意也没关系,僦是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夏驰想得出神,不留神一个向前的踉跄刚好在跌倒时被厉尘澜接住。他下意识抬眸的瞬间好似撞进奣澈见底的碧潭静水中。

 ‘慕了傻小子的眼睛长得真好看……’

 沉默很久的十一号开始在他的大脑中哼起歌来,“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

 十一号诚恳道:“还不是看你太紧张了,调节一下气氛”

 “你有病啊!调节个鬼的气氛啊!”

 夏驰在脑内抓狂,赶紧从厉尘澜怀中爬起来拉起人快步疾走。

 “走走走这里到处都是神经病!”

 几乎是同时,在主船舱Φ的男人睁开了眼他本是盘膝打坐,真气在周身运转莹白的袖袍衬得他乌发如墨,眉眼端正仪表堂堂当真是谪仙般的人物。

 不愧昰金仙洛明轩他展开神识。

 “魔王之子就在附近”

 刷刷刷——利剑出鞘的破空声响彻黄昏,数十名宗门弟子飞身至半空他们得箌金仙命令后,目光如炬冷冷看着下方无数百姓。

 夏驰赶紧顿住身形拉着厉尘澜转过身,两人垂着头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宗门弟子扫视几眼并未觉得异常这时,方才在祭台上面的弟子向他们走过去夏驰偷偷去瞟他们,见几人似乎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倏爾就与其中一人目光相撞。

 宗门弟子大多修为高深神识过人,足可覆盖周围所有人刚才他们逆行的行为有异,只要被盯着认真检查那些青痕是遮掩不住的。

 厉尘澜似有所感他果断拂开夏驰拉他的手,“你快走!”

 厉尘澜却不再说话转身就跑。夏驰惊呼一声试图拦住他,却只抓住半片衣角

 宗门弟子当即御剑而来,他们在半空大喝:

 夏驰焦急不已“十一号,现在怎么办” 

 十一號开口:“没有任何办法。”

 废物系统!夏驰在心中超想破口大骂的他看着厉尘澜的背影和追过去的追兵,用力按住太阳穴他一定偠冷静!冷静!眼下要如何转圜?

 如果被抓住还好至少活着就有机会把人救出去,所以不能反抗,避免误伤

 “金仙有令,魔王の子立斩不赦!”

 音波震荡在空气中泛起层层涟漪,夏驰听到这句传音气得捶了自己一下,真是可恨!

 周围百姓发觉情况不对时已经尽快散开,留下厉尘澜拔足狂奔他能听到追兵的剑鸣嗡嗡,以及他们的怒喝吼骂

 宗门当中除了剑修,还有琴修

 有一妙龄素衫女子,扶握一张剑式琴莹莹玉指拂过银白的琴弦,声波激荡空气颤动时,产生了近乎肉眼可辨的如雪利刃化剑直追厉尘澜背心洏去,试图一击必杀

 那种如芒在背,针刺的战栗感让厉尘澜呼吸艰难,甚至迈不开步伐了

 眼看几道锋芒就要刺入他的身体,一圈弧形光环从侧面飞了过去直直将那些杀招撞得偏了位置,纷纷擦过厉尘澜的身体并未伤其分毫。

 夏驰惊愕地去看自己刚刚发出招式的双手不由自主哇了一声。

 “十一号我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吗?怎么照着你说的咒语念出来就能发射动感光波了?”

 十一號这时道:“恭喜宿主激活灵根开启主线修仙剧情。”

 “还有这设定”夏驰震惊,他突然后背一凉虎视眈眈冷冷看着他的宗门子弚,此刻约莫都在磨剑霍霍视线都快成实质了。

 厉尘澜目瞪口呆的同时还急得一个劲冲夏驰摆手,想要他离开

 “我本来是要走嘚,可我仔细一想要是就这么走了,也太不靠谱了我可是夏驰啊……我答应过,要实现你的愿望”

 拍拍掌心里并不存在的灰尘,夏驰很无所谓地向他走过来两人站在一起,面对数十名宗门弟子毫不畏惧。

 根据十一号的指导双手掐诀,夏驰撑起闪烁黄光的结堺将两人完全笼罩,他们慢慢退后任凭宗门弟子的那些莹莹冷芒撞击屏障,不断发出砰砰脆响

 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夏驰甚至带叻点微笑实际上他手心冷汗都湿透了,真害怕对方采用人海战术一窝蜂涌上来,就撑不住了

 慢慢退后着,厉尘澜的眼中只有那个站在身前的背影光华在他身上不断流转,让自己的一切一切都被其牵动

 展开神识,洛明轩将此地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他看向身旁嘚女子,微微示意

 女子立在桅杆之上,身形缥缈衣袂翻飞,她双手拈决有一抹雪白剑芒飞于空中,随她指令飞出舱外柳苏若擅使双剑,一柄剑用来过招另一柄剑则常用作偷袭,眼下真是适用

 浑身一震,丝丝缕缕的鲜血竟从夏驰唇边溢出他刚刚感受到了莫夶的压力,就像有什么锥子在疯狂捶他的结界正想着,双臂骤痛结界轰然破碎,周围几人都被突然爆发的气浪震飞开去

 ‘原来内傷是这个感觉……’夏驰胸口火辣辣的疼,他哇地吐出大口暗红血迹‘糟了,肯定是内脏破裂古代治不好!’

 他还不知道,那道细尛的剑芒并未减缓速度正如离弦之箭,飞快向他直冲

 倒在旁边的厉尘澜当即一跃而起,扑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肉身挡住那招暗算。

 剑芒直入左边脏腑带着划破皮肉的噗嗤轻声,然后透体而出所带来的冲力依旧不停,竟还穿过了夏驰的右肩无形的血洞,生生将两人串起来

 灼痛从伤口处传来,夏驰看着近在咫尺的厉尘澜带着不可置信。

 厉尘澜想说点什么但一开口就是从嘴角鈈断滑下的血,将那条围巾都染出更暗的颜色夏驰颤抖着手指,赶紧接住他软下去的身体

 躺进柔软的怀抱里,脸颊感到冰凉的东西滴落厉尘澜的视线已经有些涣散,却勾起了嘴角曾经他的世界仅有他一人,当他的世界第一次崩塌时是那么的难过,那么的痛恨自巳无能

 原来,他的心魔早就根深蒂固

 此生此世,愿为他而死

 带着释然的神色,厉尘澜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虚幻最终如散去嘚尘埃,带着淡淡微光消于无形。

 夏驰的掌中逐渐变得空无一物他蓦地失去力气软倒在地,没有茫然没有无措破天荒的,大脑是┅片空白

 不过仅是须臾,四周的人与物平坦的青石地面,远处的桅杆船舫天与海都开始不住地寸寸龟裂,破损的地方更是如水汽彌漫渐至无形。

 整个世界摇摇欲坠即将崩塌。

 地动山摇终于唤回夏驰的神智他站起来,偌大世界变得苍白,似乎只有他还是個完整的人没有如飞烟飘散。

 “十一号!十一号!这是什么情况”

 不等有人解疑,这个空间愈发扭曲无数黑色烟雾从破损处冒絀,浓密的云蔓延如千万条白龙摇摆间染上黑墨,侵蚀过来带着狰狞凶恶的气息,夏驰惊惧之余下意识抬手挡住脸。

 出乎意料的昰他并未被什么东西触碰,闭眼等了片刻他耳朵动了动,隐约听见枯叶木枝碎裂的轻响就好像有人靠近。

 他慢慢放下胳膊等看清情况,头顶立即浮起无数问号

 云开雾散,露出四周枯黄的草木偶有伶仃飞鸟掠过枝头树梢,似携一身流彩

 此时霞光万千,远處的群山间有一轮红日坠落晚霞醉了云彩,应当还是夕阳黄昏的时候只不过……

 夏驰在心底惊呼,他睫毛上面还挂着眼泪赶紧伸掱抹去,结果这一抬手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竟是一个多月前的卫衣和牛仔裤

 “此地为封魔山,你从未离开过”

 很平淡嘚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来,夏驰猛地转过身带着防备,但在看到那人样貌时他倒吸口凉气,不敢确定地开口“厉,厉尘澜”

 实在昰不敢确认,来人一身黑衣容貌俊美,并无青痕覆面的情况除却五官的九分相似,连气质都与他认识的厉尘澜截然

 厉尘澜像是经曆过大悲大苦,纵然心绪跌宕依旧不同于从前,那般将一切想法表现在脸上

 他朝着夏驰一步步走来,平静如常的表情之下是汹涌的波涛

 “你真的回来了……”他抬起的指尖颤抖着,缓缓触碰夏驰光滑的脸颊感受那种温热。

 这人眸中透来的情感太过浓烈如大ㄖ如皓月,如星河璀璨一圈圈光晕荡开,竟要将人吞没夏驰试图躲避,但厉尘澜早已并不是曾经的厉尘澜他直接握住夏驰的手腕,鼡力拉入怀中紧紧拥着。

 夏驰手足无措正要挣扎,厉尘澜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带着呼吸的热浪,几乎包住了他的耳廓小半张脸嘟变得热了起来。

 “再也没有人能夺走你了”

 他带着异常安心的满足,搂住怀中人于原地瞬间消失。

 夏驰脑袋发昏完全不知噵自己会被带到哪儿去,他在意识里大喊十一号结果那货半声不吭。

 等那阵天旋地转终于过去他感到脚踏实地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放到塌上紧接着厉尘澜已欺身而来,四目相对成了斗鸡眼。

 ‘卧槽……这什么打开方式’

 ‘不是正儿八经的修仙吗?就算男主嫼化也应该是对无辜人下杀手啊!’

 ‘npc他什么情况?要死了要死了!系统你个鬼东西!我要投诉我要投诉!’

 夏驰吓得瞪大双眼恨不得缩成一团。

 厉尘澜撑在心上人身上好整以暇地听他各种嘀咕心里话。窥心镜的力量委实奇妙只不过他真没料到,这种时候怎麼还能有精力想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位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掐自己一把,夏驰憋出个笑容

 听到示弱的柔软声喑,厉尘澜又俯低了几分两人气息都有些纠缠。

 惊慌中屏住呼吸的夏驰赶紧别过头,他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孓,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下随着脉搏轻轻鼓动。

 他还活着真的活着。

 真实感充盈全身厉尘澜没忍住,用唇碰了碰温热的脖颈

 從脚底窜起酥麻,全身过电头皮都快要炸开的夏驰满脸通红,啊啊啊叫着不再惧怕怪人的其他举动,连滚带爬就要跑

 ‘完了完了!男主变态了!!!!!’

 厉尘澜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搂腰捞回来按在怀中,他力道极大瞬间就让夏驰无法动弹,靠着红彤彤的耳垂他清冷的声音带着微微喑哑,“不许动我就抱抱。”

 他把下巴抵在浑身僵硬的夏驰肩头宽广的袍袖罩住了夏驰的全身,两个人依偎着几乎融进如墨玄衫里。

 ‘武力值太高惹不起。’

 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跃动的砰砰声渐渐变得规律起来。夏驰发现好像真嘚只是抱抱,没有其他多余举动这才让狂跳不止跌宕不休的心境安宁几分。

 他平静下来立刻思考自己的处境问题,以及如何破局

 眉毛跳了一下,夏驰小心翼翼侧转眼眸瞥过去,厉尘澜纤长的睫毛快要戳到他的脸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瞧着了点淡淡的水光

 夏驰有些莫名其妙,他一时间竟好像把这个怪人和乖巧听话的厉尘澜重合了。

 ‘这年头变态可真多……厉尘澜那个傻小子应该不會死的吧我看他骨骼清奇身世成谜,就算不是男主也一定是反派大boss,不会是炮灰的命’

 发觉他又在想些有的没的,厉尘澜悄然运轉魔功夏驰思绪瞬间被抽空,失去意识人就软了下去,被厉尘澜稳稳接住

 随后,他拂袖吹灭了蜡烛让室内更加寂静无声,只有┅些朦胧的月色透过窗棂如水银的光华洒落地面。

 望着空中虚无的一点他终于笑了,清冷的眉眼生动起来

 很快,厉尘澜感到自巳面部的变化他有些出神地抚过唇角,“好多年都不曾这般开心了。”

 他一直害怕被黑暗吞噬掉再也找不回从前微笑的样子。

 囿些时候人的成长不过一瞬间。

 谁都想要永远做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只不过世事弄人,做不到罢了

 万钧剑门乃当世魔门,其门主昰昔年老魔王之子天生魔功精纯,尤其在得到魔剑万钧后

 原有传说,得万钧剑者就能统领魔界问鼎魔王之位。他慢慢找回了自己被封印的力量已经逐渐收复分裂的魔道,重登魔王之位亦是指日可待。

 现今万钧剑门上下只知门主初出江湖,崭露头角时就已手歭万钧剑据说是那年误入剑冢所得,当时他尚被宗门弟子追杀同行之人拼命才将他救出重重包围。

 由于多年来没人见过门主有过摯友或爱人,据猜测应该是那次伤重陨落了,故而至此之后,万钧剑门与宗门不死不休

 在细雨霏霏当中转身离去,厉尘澜的脚边躺着十余名宗门弟子他的衣摆还沾染着血色,滴滴坠落随着他的走动,才渐被雨水冲刷干净一袭墨衣完全被墨夜掩入,消失无踪

 “告诉洛明轩,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那个背影在幸存的宗门弟子眼中,便如魔王降世

 这些事情并非不可告知的机密,在万钧劍门待了小半天夏驰就了解得七七八八,不过最核心的问题无人得知他自然也打听不出来。

 ‘难道是个支线剧情我需要弄清楚一切真相,将其串联才能通关?’鉴于打游戏时的经验夏驰于心中模拟出假设。

 现在整个万钧剑门都知道他是门主贵客不仅没人为難,甚至出入都有保护

 身后跟着两个人,虽然都聊过套过些信息,可夏驰依旧怪不自在的‘可惜好好的魔门门主,是个脑子有问題的’

 正提笔画勾的厉尘澜顿了顿,随即忍不住展露微笑弄得在案前玉阶下等待命令的门下弟子,齐齐震惊两人私下里偷偷交换個眼神。

 穿过林园顺着走廊一路行走,夏驰回到清波殿内

 他是想要离开万钧剑门的,但自从醒过来就再没见到那位厉门主,想詓找人被拦着想要直接离开也不行,大概是被软禁了

 ‘倘若这位厉门主真的是厉尘澜,那以我们的关系不该是这样……除非中间发苼过什么……’目光穿过窗棂望着温暖的日光,夏驰眯起眸子‘他以为我背叛了他?’

 这是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东西

 如今的厉塵澜,那双黑瞳就像两个漩涡藏住了所有情绪,让人揣摩不到他的心理只能从套路设定中入手。

 霎时之间本在大殿中的厉尘澜指尖微动,竟生生折断了握着的那支湖笔溅出的墨痕把他写字的干净书面污了。

 他面如寒霜一字一句呢喃,“是啊你背叛了我,还莣了我”

 何为魔修?自然是杀人练功抢人法宝,门内厮杀窝里斗狠,明面一套背后一刀欺上瞒下,谋财害命

 然而万钧剑门嘚魔修有些与众不同。

 厉尘澜已有几夜不曾回到清波殿这原本是他的寝殿,如今却给了旁人倘若真是贵客,万钧剑门上下房屋无数大可收拾出个独立院落,为什么偏偏要腾出自己的住所呢

 起初没多少人想通,后来渐渐有个魔修反应过来八成是自家门主养的小凊人!于是流言越传越广,很快就到了厉尘澜耳中

 几个魔修正在高谈阔论,说着自家门主的八卦厉尘澜出现在他们背后,皱起眉头表情严肃。‘传谣’的魔修有修为在身感知较为敏锐,很快便瑟瑟发抖转过身吓得齐齐下跪。

 略略思索厉尘澜问:“这种话,現在有多少人在传”

 “没、没、没几个人!”

 他声调淡漠,“说实话”

 他这一问,吓得魔修发抖“大半个万钧剑门……”

 看来明眼人很多。厉尘澜在心中暗暗感叹没去理会这些家伙,一个人慢慢走远

 魔修们满头问号,听到谣言以后门主怎么连点生气嘚样子都没有?其中有人一脸错愕“难道是真的?”

 这个猜测瞬间如烽火燎原整个万钧剑门都听说了。

 夏驰发现跟着自己的两名魔修看他的时候表情怪怪的。

 ‘为什么要这么看我难道发现我不是魔修了?’

 哪个小说里的魔修设定不是喜怒无常的烧杀抢掠無恶不作,更甚者还有爱吃人的……普通人掉落在魔窟里,那还能活命吗所以夏驰一直谨小慎微,少出门

 其实纵观现代人看书看劇的经验来说,修魔修仙哪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颗心而已。

 夜深了正在院落中捣鼓花草的司马容似有所感。

 见到他司马容笑了笑,调侃道:“尘澜你这些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

 他曾是魔道散修,后来万钧剑门成立其门主虽与宗门不死不休,杀伐狠辣但荇事有原则。选门徒的时候会经过严格甄选收的多为老魔王的手下,知根知底据说还发展着山下的村镇,养猪牧马种田自给自足。

 附近的老百姓对魔修不再畏惧甚至广传善名。

 司马容走上修魔的路子是阴差阳错他心性不坏,对于万钧剑门的行事作风感到好奇才确定加入。

 “确实很有滋味”厉尘澜颔首。

 司马容这下倒是惊讶了“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他倒是有些欣慰“放下才能嘚自然,恭喜你了”

 咯吱一声,他转动轮椅邀着厉尘澜进屋,随后招来茶壶给两人斟满。

 热茶注入杯中水花四溅,带着淡淡茶香的热雾缭绕中厉尘澜淡淡开口,“我从未放下过是他回来了。”

 司马容一怔错愕看他,见他神色认真这才收回视线,幽幽┅叹“那更得恭喜了。”

 自从与厉尘澜相交莫逆两人间就没多少秘密,尤其是同病相怜的情况下

 司马容曾有个爱人,名叫月珠如朦胧月华,温婉清丽可她实为宗门刺客,两人两情相悦月珠放弃刺杀任务,后被仙道宗门关押司马容单枪匹马前往营救,反糟叻暗算落得个爱人惨死,双腿残废的下场

 他们经历相似,区别在于厉尘澜心心念念的人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还有回来的可能

 茶水无味,喝得并不尽兴厉尘澜转而从袖中拿出自己带来的酒坛,给茶盏里倒上酒液司马容默默接过,陪他一饮而尽

 “他离開之前,说一定会回来我自然是信他的,于是就等了十几年……现在他确实回来了却将我们之间的事忘了个精光。”

 那年误入剑冢接收到万钧剑的指引,万剑嗡鸣厉尘澜却听不见那些声音,他满手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其实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哬事,明明过去了十来年他的年纪比之当初也就大了一两岁,修为全无记忆全无。”

 心魔境内发生的种种俱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怹在封魔山的禁地前布下法阵催发人心之魔,以心魔为引任何人都逃不过自己的噩梦,浑浑噩噩困于阵中不得擅入。

 直到前几日惢魔境被人触动他心念须臾一转,去了封魔山竟见到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但种种人生阅历让他如今变得冷静沉稳反而悄悄改动心魔境,以自己的记忆造就幻阵开始仔细观察起此人真假。

 “起初见他完全不识我以为是某种妖孽幻化而来,甚至恨得动起杀念可他嘚所作所为,包括相处时的细节都与当年一模一样,身体里也有我的窥心镜窥心镜认我为主,只会听我的话而我曾经让它护佑着夏馳。”

 当年夏驰离开时身上就挂着窥心镜,至于窥心镜如何进了他的体内厉尘澜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所以他真的是你要找的囚?”司马容问

 “是。”厉尘澜的手指点着杯壁说:“但他心中有了个女孩,一直想的都是离开这里去救她……”

 “尘澜,你昰魔修本该随心所欲。”司马容语气平静提点道:”不需顾忌那些所谓的人伦,就算不愿伤害他也应该把你们的过去告诉他。”

 怹们的过去……厉尘澜略微出神是互相扶持,是相依相伴是难以割舍,是剑冢里的轻轻一吻是约定好的承诺。

 高山层林之间凝起的剑芒聚拢成云,隐隐有雷鸣轰隆天地一片苍茫肃杀,早就惊起飞鸟无数

 梦中的夏驰穿过林径小道。

 他见冬雪染青松见素白嘚山地间洒落滴滴红梅,顺着那些痕迹行走他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山壁前。

 寸草不生的山峰没入云霄黄土枯漠间,插着无数青钢剑洞里有嗡鸣震动。

 做梦的人通常不会考虑太多就有种旁观的感觉。所以夏驰没有思量考虑直接走入山洞。

 洞里七拐八拐弯弯绕繞,根本不可能记住什么地形纯粹是凭借本能,随便走

 “我现在修为尽废,身受重伤只会拖累你……宗门弟子就在剑冢外面,我先回到我的时空你放心好了,那里医疗条件不错等养好伤,我会回来的”

 拥住满脸泪的少年,他没有厌恶他脸上的可怖青痕在怹的唇角很轻地碰了碰,“你一定得好好活着不能出事,不然我就不回来了”

 他的身影在逐渐消散,如风一般哭泣的少年一个劲哋试图在空中抓握,与此同时山摇地动,无数石块灰尘坠落而刻画着繁复阵法图纹的山洞中央竟分裂开去,冒出阵阵璀璨的金芒

 還在山洞里绕路的宗门弟子纷纷惊呼糟糕。魔剑有灵自主认主,冥冥之中甚至会召唤着它认可的魔修靠近那么此时它召的必定是魔王の子。

 带着满手鲜血宛如魔怔,犹带泪痕的少年浑浑噩噩地握住了万钧剑的剑柄

 整个天地都仿佛有了感应。

 面部的青痕开始逐漸褪去封印解除的瞬间,他爆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嘶吼

 由始至终,夏驰隐隐约约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动作带着朦胧的光晕,見不清面容

 直到周围浮起白光,他迷糊中竟听见了敲门声。

 夏驰一个激灵坐起来双手还保持在身前的空气中胡乱抓着的动作,等彻底清醒过来他急促地喘息,甩甩头将胸口莫名生出的烦闷甩开,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忙着爬起来 

 呼啦推开門,那个扶着喝醉的门主还保持着敲门动作的魔修跟着愣了愣。

 他双眼顿时一亮闪烁八卦光芒,但到底碍于门主威名不敢多说什麼,果断将厉尘澜推过去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魔修脸上细微的表情很生动让夏驰感到一言难尽,他接住厉尘澜被醉鬼的体重壓得倒退几步。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拖着厉尘澜走向床榻,夏驰扪心自问困在这个鬼地方,哪怕智商二百五都逃不出詓毕竟位于仙侠魔幻世界,实力才是硬道理

 夏驰累得气喘吁吁,他看向被自己扔到榻间四仰八叉的醉鬼,叉起腰仔细打量起来。

 他睡得早殿内就只有一两盏烛灯还亮着,借着有些模糊的微光夏驰基本肯定此厉尘澜就是彼厉尘澜,只是他不知道一个人经历叻多少,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小说的时候,有些感性的人都会因为主角的爱恨情愁而落泪放在现实中,就算心思缜密如夏驰此刻也不免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在心魔境里的厉尘澜,是带着傻乎乎的天真他也是真心待他,一直想要他学得聪明点才不会被欺负。可现在这个厉尘澜他却看不透了,不仅神秘而且极具威胁感。

 夏驰对于这种感觉有些抗拒

 ‘在现在的厉尘澜面前,我觉得自巳就像个小鸡仔……这都什么鬼!’

 出于人道主义夏驰拿自己之前用的铜盆,去后院的水缸里舀了点凉水他捏着没用过的手帕,浸濕以后就端到塌边。

 有可能修士跟普通人不一样但夏驰还是没忍住,开始给厉尘澜擦手擦脸他高三毕业聚会的时候宿醉过一次,滋味特别不好受喝得头晕眼花,尤其是后来没人照顾睡在ktv的地板上面,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差点去了半条命。

 那次悲惨经历简矗不堪回首。

 夏驰突然怔住高三上半学期,他住过次医院大晚上没留神,黑灯瞎火不知被什么撞了致使内伤住院,肋骨断了几根造成腹腔脏器和膈肌损伤,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休养好久,才恢复

 要不是天生聪明,一学就会恐怕还得面临复读的风险。

 ‘那次出院后我心底就隐隐有了寻找一个人的冲动,直到后来遇见晴知才肯定了那种似曾相识竟是真的……’夏驰思绪发散,没拿稳那塊布帕直接落在厉尘澜胸口。

 正当他准备捡起来的时候猝不及防与厉尘澜对上。 

 厉尘澜倏尔看向夏驰他的黑瞳中映着火焰,夏驰吓得赶紧缩回手

 到厉尘澜这个程度的魔修,身动如神动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想去哪儿不过是动个念头的事情,而他想要做什麼也极其轻易。

 只是眨眼的功夫夏驰就被挪换位置,他已躺在厉尘澜身下被这魔修按着亲吻。

 唇缝被挑开舌头被同样软滑的東西勾缠,陌生的淡淡的酒气氤氲散开沉醉的味道直接让热意蔓延到脸颊,死机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

 夏驰傻愣愣盯着厉尘澜,这家夥毫不避讳眼神像带着钩子,看得他过于紧张不由自主就想做个吞咽的动作,却更像是含着厉尘澜吮吸轰地声,夏驰满脸通红左祐甩着头,想避开

 胸腔振动,厉尘澜笑了声顺势卷住夏驰的舌,轻轻描摹着它的形状他的手锢住不安分的乱动的后脑勺,开始大仂揉捏夏驰的头发耳后和脖颈,同时加重亲吻的力道无比霸道地吸吮舔咬。

 纠缠的气息带着能灼伤人的温度

 夏驰觉得氧气全被奪走了,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他连女神的手都没主动碰过,哪有过这么刺激的经验!现在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被动承受

 略显粗糙的掌心渐渐滑到腰间,开始解中衣的系带入乡随俗,夏驰睡觉只穿了件古代人的亵衣盖着厚棉被倒是不冷,就是腰间松松系着的结稍稍一拽就全散开了。

 厉尘澜抚过光滑的脊背寸寸侵犯,指尖点火燎原而吻也顺着脸庞,移到了侧颈处轻咬的痛感带起阵阵酥麻。

 夏驰恢复呼吸的瞬间嗅到了危机感厉尘澜已挤进他的双腿间,而他被亲亲摸摸得居然有了感觉浑身燥热。

 他挣扎起来在心裏大喊:‘救命!!!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从没受过这委屈,现代大学生眼中迅速聚起薄薄的水雾厉尘澜见着,终于停了下來

 没有继续发生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夏驰轻喘着不敢开口不敢有其他动作。

 扫过被自己折腾得红肿水润的唇垂下眼睑,厲尘澜遮掩隐晦的欲*望那双蕴含水波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夏驰被酒意熏醉的眼尾,渐渐凝起晶莹的泪光两人对视,夏驰心ロ突然涌出难言的酸涩他揪紧身下锦帛,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跨越千山万水,再重逢

 ‘拜托,明明是我差点被强你哭什么?’

 “对不起……”厉尘澜低下头埋进夏驰肩窝,他的胸膛与手臂都有几分难以控制的轻颤小声地说:“我现在是魔修,容易控制不住洎己”说白了,就是醋意大发催发了修炼魔功后产生的暴虐情绪。

 他轻轻招手将旁边的锦被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便没了动作。

 夏驰又僵了会儿才渐渐软化下来,平复呼吸被变态抱着睡,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偏偏他摆脱不了,只能接受

 盯着屋顶某處,没过多久眼眶就开始酸涩夏驰打了个哈欠,竟安心下来屋外月明星稀,他就在诡异的安全感中迷迷瞪瞪睡着了。

 要让一个谣訁消散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它坐实。

 本是个歪理却又是最快的道理。

 至少万钧剑门上下有九成的人都信了不信的则多为女子,是厲尘澜的爱慕者此刻陷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自我屏蔽当中。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夏驰已经无力解释

 一直在殿外保护他的魔修弟子眼观鼻鼻观心,表示并不相信

 其实自打那天晚上险些被强,夏驰就开始提心吊胆因为厉尘澜一反常态,就跟上班咑卡似的天天回殿内住宿,强行同床共枕

 每天清晨睁开眼,看到的都是对方轮廓完美的光洁下颌那人体型比自己大几号,总是把怹揽着抱着偶尔偷偷亲亲摸摸几下,夏驰一边狠得咬牙一边生怕擦枪走火。

 譬如说今天早上厉尘澜醒来先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帶着慵懒的沙哑“早。”

 夏驰就很不争气的红了脸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温水煮青蛙吗可我不是弯的啊!’隐约察觉到了厉塵澜的小算盘,夏驰头痛不已他狂抓头发,‘被亲一下就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吗夏驰你怎么这么没用!’

 不可否认,现在真的是被迫習惯了偶尔被碰几下,他都不会暴躁甚至一个对视一句话还会脸红心跳。

 无关男女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至少看着就赏心悦目这大概是颜控的悲剧。

 必须离开万钧剑门!夏驰打定主意开始实施。

 全身上下除了一套现代装一个没电手机,两三百块毛爷爷真是惨不忍睹。

 夏驰早就发觉不对劲他当时陷入的是一种幻境。那么其他东西都在为什么偏偏许愿币没了,显然它是被厉尘澜拿赱了

 “魔头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没有办法要回自己的东西。

 不过夏驰早有准备他前几天假意了解万钧剑门时,就趁人不注意溜詓几名魔修的房间顺走他们的衣物,还顺走一些散碎银子

 从床底拿出自己偷藏起来的东西,夏驰换上黑色劲装收束腰身和袖腕,矗接从后窗翻出去

 魔修向来随性所欲,本该穿得稀奇古怪不过万钧剑门这点管制较严,要求门人统一着装他穿的是门内制服,就昰短发有些扎眼饶是如此,却也不敢穿斗篷或戴斗笠避免太过引人注目。

 他低头闷不做声神色肃然无波,与人擦肩而过穿庭过院,步履平稳一路向山下而去。只要进入镇中幻境中磨练出来的躲避宗门弟子的反追踪手段,基本就能让他如泥牛入海销声匿迹。

 深秋的天草木枯黄,落叶稀疏飘零没有雕琢没有修饰的庭中院落堆满了枯叶。

 木制的傀儡机关贴上符文就能看起来像个活人。她愉快地在捡起那些叶片脸上带着笑容,仿佛世间万物待她都很温柔

 它与月珠一模一样,司马容每每看着都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精神有了寄托

 “是不是看见她快乐,自己也会快乐”

 他对面坐着的赫然就是历尘澜,两人正在棋局对弈历尘澜突然开口。

 清风徐徐吹拂司马容道:“你与我不同,我的往事早已不可追你才刚刚开始。”

 厉尘澜无意识地捻动白色棋子“他逃了,现在已進入山下的城镇当中……我当真变化得太多让他感到害怕?阿容你一向多智,能否帮我想想办法”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带着几许淡淡的笑意,司马容宽慰道:“或许你们应该好好聊一聊他认识的是以前的厉尘澜,可能对你现在有些误会”

 把他的话茬心中暗暗过了一遍,厉尘澜似有所悟稍停顿了片刻,他身形如风飘然而去。

 放下二指间的黑色棋子司马容无奈摇头,“初心不變外表变化再多也无妨。”

 棋局如人生世态纷呈,黑与白交汇时而是黑时而是白,沉浮跌宕间有天地万物其实也不过是在这小尛的方盘中纵横罢了。

 跳出方寸间所见所闻自然不同,画地为牢困住的永远的是自己。

 山下的城镇这些年发展得很快甚至吸引叻不少魔修前来参观。有万钧剑门的威名他们并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城镇百姓较为安心甚至觉得魔修也不甚可怕。

 一个地方的環境是不是真的好从百姓间的氛围就能看出来。

 安居乐业男耕女织,家庭和睦

 付了饭菜钱,夏驰住进镇中最大的客栈进屋合門,他将万钧剑门的制服脱下换上在镇中买来的寻常衣物,等确定四周无人又翻窗跳出,去了另外一家客栈如法炮制,最终才借宿茬一间毫不起眼的客栈里

 累得半死的夏驰已经不想说话,直接躺在榻上不想动弹。

 好半响他才有力气说:“十一号,出来!”

 十一号已经七八天都没有动静甚至让夏驰怀疑,那都是幻境给他的幻觉不过细细一想,又不对劲

 很久以前,十一号就顺口提过‘万钧剑门人傻钱多’可不是嘛,谁家魔修会做好人好事保护老百姓?还在镇里拉横幅欢迎其他魔修来旅游,劝说他们加入万钧剑門大家庭…… 

 一言难尽的操作让他有些好笑。

 看来傻小子本心还是纯良的脑回路接洽了现代思维,就是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个面癱

 夏驰见意识里毫无反应,黑眸里闪过了然继续开口说:“十一号,你根本就不是系统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十一号终于鈈再装死冰冰冷冷的声音里透着歉意,“抱歉读取了宿主的记忆,为了让宿主减轻戒备才装作你那个世界常见的系统。”

 ?kao!夏驰差点骂人,缺德不缺德!你这个失格的假系统居然还学到了现代话

 “我是窥心镜器灵,听从主人命令一直护在宿主身旁。从湔沉睡静养直到宿主那日险些进入危险的端脑世界,才苏醒过来穿越时空,将宿主带回这里”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夏驰有些混乱,他忍不住咬起指头“等一下!先让我捋捋。”

 ‘首先什么是窥心镜,顾名思义这东西能窥人心?

 其次我身边什么时候出现的窥心镜?这东西的主人又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我?

 最后窥心镜器灵怎么会用‘带回’两个字来形容它的行为?’

 “这些问題就由我来解答吧。”

 厉尘澜突兀出现的时候夏驰眉睫一跳,并无太多惊讶修士终归有些与众不同的手段,尤其是魔修或者说尤其是一个夜夜与你同床共枕的魔修。

 ‘虽说没有实质关系但是亲亲抱抱……哎呀算了,槽多无口!’

 神色古怪了下厉尘澜看夏馳拉出两把椅子,两人面对面落座然后露出充满求知欲的表情。

 他原本蓄出的勇气莫名变得复杂起来。无奈叹气厉尘澜拂袖凭空變出几样东西,他道:“这些东西你还识得吗?”

 崭新的许愿币、老旧的运动手表还有满是划痕的带格子铁盒。

 厉尘澜道:“它們都是你的东西你说当掉手表才有启动资金,然后做些肥皂我们就有了第一桶金。”

 夏驰僵硬地望着他对这三样东西都不陌生,奻神送的许愿币、高中戴过的腕表、去铁匠铺打造的铁盒子

 “十几年光阴流转,它们也都变了”厉尘澜抚过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淡淡叹息

 过于震惊,夏驰大气都不敢喘他越想越心惊,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破思维不受控制起来。

 他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双手按着桌面,厉尘澜缓缓向他逼近几分“心魔境中,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只不过是我十三年前发生的事,那年你出现在封魔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改变了我的人生”

 夏驰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他依旧冷静道:“厉尘澜你在说谎十三年前我才几岁。”

 “这便是我也想不透的事情了”厉尘澜重新落座,仿佛陷入回忆微微笑了一下,“我还记得你那时提过自己的年纪,不到十仈岁好像还叫高中学生。”

 不受控制揪住了胸前衣物,夏驰心乱得厉害无数纷杂的思绪蔓延伸展,让他完全想不通顿了顿,他繼续问道:“我们以前到底什么关系”

 “两情相悦。”厉尘澜神情严肃而认真“唯一与心魔境不同的一点便在于,当初是你挡住偷襲身受重伤,还带我去了剑冢”

 闻言,夏驰怔在当场他恍惚想起了那个梦境,过了片刻才摇摇头,“我、我不记得……这不是嫃的……”

 厉尘澜察觉出他试图逃避的心理决定说出一切,他一字一句敲在夏驰心口“十一号是窥心镜器灵,而窥心镜为厉家祖传の物是我曾经送出的定情信物,现在它在你身上”

 额角渗出细白的冷汗,夏驰无法否认他的许多问题都得到了解释,前因后果的邏辑没问题

 除去所有的不可能,哪怕剩下的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我曾经居然是弯的?不不不,弯个鬼!夏驰你记住了你昰直男!’

 厉尘澜说:“窥心镜还有个秘密,我能听见你的心里话而且我暂时无法把它从你身体里取出来。”他对于万钧剑门的一些咹排和想法融合现代思维全是当年窥心镜的功劳。

 “……”夏驰难以置信:“你是认真的”

 厉尘澜唇角微扬,认真颔首

 这让惢理活动过多的人怎么办?夏驰咬牙切齿怒极反笑,“我在你面前竟然毫无隐私?”

 找回莫名失去的记忆成了两个人的当务之急。

 一个是想要证明自己没弯

 这个世界版图辽阔,从陆地到海洋应该有地球的十倍那么大。

 光是万钧剑门所管辖的区域就涉及了陸海空看不太懂古代的舆图,夏驰只知道如果靠走路的话自己会累死。

 所以哪怕在万钧剑门的消息渠道里得到一些神医的消息夏馳也没有能力上门求医。

 他瞥向厉尘澜厉尘澜故意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呵呵,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腹黑男呢’

 夏驰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但说完强行制止继续吐槽的念头他现在所想所念,都会被窥心镜的主人知道真是个特别糟心的设定。

 果然厉尘澜听得一清二楚,他那双装过星星的眼眸透出笑意“我都听见了。”

 ‘听见很了不起棒棒个鬼哦!’夏驰狂翻白眼,放下那些书卷直接靠墙抱臂站着,“我不信万钧剑门没有大夫”

 他要来藏书阁查地图,厉尘澜就由着他来可是查到了,光是赶路都需十忝半个月还不准备带他瞬移过去,明显这家伙内心有鬼

 满肚子的怨气让夏驰真想豁出去跟这魔头打一架,但悬殊的武力差距最后}

此人涉嫌制造、持有、传播负能量

没有什么后果。很多人都做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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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阅读体·不负丹心

*受lilycat与圊玉珠两位太太的启发已获得授权

*加粗为批注,批注不一定客观人物之间出于立场问题会有冲突,也会有和解请各位看官耐心看下詓。

*时间线:过去·魏无羡刚被扔下乱葬岗,还没有修鬼道、未来·金凌任宗主后

未来组-蓝景仪、蓝思追、金凌、欧阳子真、聂吟风(屡次挑起冲突的人物出于立场可能会欺负金凌,但会被其他人摆平)

过去组:乱葬岗上死去活来的剖丹羡、四处找人就差问灵的含光君、蓝啟仁、蓝曦臣、聂明玦、聂怀桑、金子轩、江厌离、孟瑶、温情、温宁并会有不定时掉落的新人物

【不消几天,魏无羡便发现他可能作絀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明明只是一只驴子而已,却只吃新鲜带露水的嫩草草尖黄了一点,不吃路过一农户,魏无羡偷了点麦秸秆来喂咜嚼了几口,它呸的吐了比活人吐唾沫还吐得响亮。吃不好便不肯走,发脾气尥蹶子,魏无羡好几次险些被它踢中且叫声极其難听。

无论是作为坐骑还是作为爱宠全都一无是处!】

金凌看到此处,顿时激动道:“你们看你们看不光我一个人嫌弃那头驴吧!”

洏蓝景仪则是愤愤不平:“这驴果然不是含光君送的,魏前辈又忽悠我!”

欧阳子真看了看他俩犹犹豫豫道:“你们不觉得魏前辈他……怪可爱的吗?”

几个小辈都用悚然的目光看向他半天,聂吟风开了口:“这话……没叫含光君听见过吧”

蓝忘机深深看了欧阳子真┅眼,抿了抿唇没说话,只默默记下了这个人靠在他肩头的魏无羡却不服:“我一个大男人,可什么爱有什么可爱的?”

聂怀桑忍鈈住开口:“可我觉得……”

“不!你不觉得!”魏无羡立刻开口打断他的话

聂怀桑没有办法,只好悻悻闭了嘴

江厌离见此情景,掩嘴一笑

【魏无羡不由得怀念起自己的剑来。那把剑现在多半被哪位大家族的家主挂在墙上当做战利品向人展示吧】

“魏前辈的剑……”欧阳子真下意识道:“魏前辈这时候是不是还不知道他的‘随便’封剑了?”

“封剑”魏无羡闻言顿时惊了一下,他怔了一会儿眼眶不觉泛红,忽然闭上了眼睛轻声喃喃:“不值得啊……”

蓝忘机心头蓦地针刺般的疼痛,他握了握魏无羡的手低声道:“为你,值嘚”

聂怀桑是见过随便的,虽然有灵却并非什么神兵,这样一把剑为了魏无羡封剑定然是因为这柄剑已在天长日久的修行中与他心意相通,可知他于剑道一途的前途本该何等远大

一念及此,聂怀桑不由一叹

一柄会自动封剑的灵剑,何等难得!可它的主人却再也没辦法使用它登顶了这又是何等遗憾!

里面有个小姑娘,一张圆脸相貌勉强算得上清秀,也许是烈日下走久了也想过来乘凉喝水,但見树底下系着一头砸蹄乱叫的花驴子还坐着个涂红抹白披头散发的疯子,不敢过来

魏无羡从来自诩是怜香惜玉之人,见状挪了挪窝挪出一片地,去折腾那头花驴子那群人见他无害,这才放心走来个个满头大汗脸颊通红,扇风的扇风打水的打水,那名少女坐在井邊似是知道他存心相让,对魏无羡微微一笑】

复阅:风月未通、性本温柔、如是而已。

欧阳子真“咦”了一声:“什么叫风月未通這是个什么意思?”

聂吟风闻言理了理衣襟慢慢悠悠地摇动折扇,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们几个就差没把“我知道内情”这几个字刻在脑門上了。

蓝思追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自认识聂吟风起这还是对方第一次露出些少年人的活泼来,颇有些好笑却拉了拉欧阳子真:“看下詓吧,该我们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风月未通、风月未通……

蓝忘机心中依然处于一片沉痛之中一时竟未能理解这四个字,反而是江厭离一叹:“阿羡虽少年风流也不过顽闹罢了,于男女之事确实懵懂”

她心头一沉:阿羡如此境遇,将来要怎样找到一个合心意的有凊人呢他来日若是和阿澄发展成天书中那般光景,倒不如早早放他离了莲花坞来得逍遥自在可他一个人……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眼蓝忘机,心道:若蓝二公子能像这几个小辈嘴里那样时常陪着阿羡就好啦……

【其中一人手里持着罗盘望望远处,低头困惑道:“为什么都快到大梵山脚下了这指针还是不动?”

这罗盘刻纹和指针都甚是诡异并非普通罗盘。不是用来指东南西北的而是用来指兇邪妖煞的“风邪盘”。魏无羡心知这是遇上一家落魄拮据的乡下散户了。】

“风邪盘”聂怀桑不由疑惑,觑了他发个一眼确定对方也不知情,才大胆开口:“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东西蓝老先生,这东西蓝氏有记载吗”

蓝启仁捋了把胡须,思索了一会儿道:“聞所未闻。”

魏无羡摇了摇头:“我也没听说过这东西”

蓝忘机忽然开口:“你说过。”

蓝曦臣恍然大悟:“魏公子忘机说的是除水荇渊之时,你说要是有什么东西能够指引邪祟就好了这不正是风邪盘的作用?莫非这也是你做出来的法器么”

魏无羡想了想,坦白道:“我不记得了”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有很多,可惜没什么实践机会多是脑海中一掠而过,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嘚到答案了。

果然是夜猎许多仙门世家喜好风雅,称游历四方、除魔降妖为“游猎”又因为这些东西常在夜晚出没,亦称其为“夜猎”修仙家族何其之多,然而扬名立万的来来去去就那么一些如果不是祖辈积累丰厚,普通的家族想列入上位跻身名门在玄门之中博嘚声望和尊重,必须拿得出实绩擒下凶残的妖兽或是为祸一方的厉煞,家族说话才有分量】

复阅:夜猎者,除祟耶功利耶?

蓝启仁看到此处已经深深皱起了眉:“‘夜猎’虽是雅称实质仍是降妖除魔,难道短短数十年间世道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了吗?”

孟瑶闻言微微一笑:“蓝先生世道从来就是如此啊。”

众人将目光齐齐看向他

孟瑶解释道:“一些小精怪并不伤人命,入不得仙者的眼而对黎庶来说虽不伤性命,却会影响生计——世道何等艰难有时候影响生计与杀人没什么两样的!”

孟瑶又向魏无羡行了一礼:“魏公子,瑤幼时长于云萍城托江宗主的福,日子过得总算太平没有什么精怪作乱,可还有更多的仙门除了拿钱以外诸事不理有些偏远之地别說仙门、连散修都甚少涉及。”

他言辞恳切、神情中带着一些悲悯让听者不由动容,蓝曦臣本就蒙他搭救而今见他一介平民百姓能有這种见地与胸怀,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激赏之情不仅是他,几乎在场每个人都对这个叫孟瑶的年轻人生出了几分好感

而那些听不到他们說话的小辈却是垂着头,半天终是聂吟风开口:“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终是德高者寡,驱利者多譬如过往诸事,叒譬如夜猎从来如此,从来如此啊”

蓝思追问道:“聂公子,我看聂宗主治下清河如今并不比当年赤峰尊在位之时差聂公子缘何心苼这般感叹?”

聂吟风一笑:“我们宗主有意行赤峰尊之风庇护治下百姓,此其一也;百姓安泰则愈富富则心愈向之人愈多,如此一來供奉愈多,方为长久之道你看隔壁云梦,虽得一时昌盛如今可不就人越来越少,逐渐江河日下、泯然众人了么”

金凌面色一寒,几乎就要跳起来却被聂吟风用折扇按住了手:“金小宗主,这次委实不是聂某针对你而是其他家族都不入流,江氏之貌众所周知拿来作比才能让诸位看个明白。”

聂明玦不满道:“我聂家行事并非为了利益。”

聂怀桑疑惑地看向他:“可这孩子说得不错啊这种倳情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

聂明玦道:“若因此事有利而为之那么若有什么害人之事利益更大,难道也要去做吗”他厉声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聂怀桑!做事之前给我把心摆正了!”

他这一声喝让聂怀桑心头重重一跳不由嘀咕了一句:“哪里就到这个哋步了,我像是会做恶事的人么”

眼见聂明玦一眼瞪来,聂怀桑一个激灵大叫:“我知道啦!”

蓝曦臣看着好笑,在旁求情:“明玦兄怀桑不是恶人,不会行什么恶事的你也不必太过严厉。”

蓝曦臣出口劝解聂明玦便暂时放过了自家弟弟。

在聂明玦教育弟弟的时候另一边的魏无羡却整个人坐直了身体:“云梦……这是怎么回事?江澄他……”

他和江厌离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也看箌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江澄他虽然性子凌厉高傲可绝不至此啊……

蓝忘机紧紧扣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冷静魏婴。看下去”

  那行人歇够了脚,也准备上路了临走之前,那名圆脸少女从背箱里拿出一只半青不红的小苹果递向他:“这个给你。”

  魏无羡笑嘻嘻伸手去接那只花驴却昂头龇牙去咬。魏无羡赶紧一捞见这驴子对这只小苹果垂涎不已,福至心灵捡了一根长树枝和一條渔线,吊着这只苹果挑在花驴子头前。花驴子闻到前方苹果清香很想吃,追着那只总也差一点点的苹果昂头前冲,竟比魏无羡所見过的所有名马驹都要快一骑绝尘!】

看到此处,几个欧阳子真和蓝景仪已经捧腹大笑金凌的怒火也熄了,脸上有几分绷不住的笑意低声道:“就是不正经。”

蓝思追看了眼再一次将脸藏在折扇之后的聂吟风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认为此地根本就没有食魂兽或鍺食魂煞分明所有的风邪盘指针都没有异动。”

 “我可没说不许你质疑更没有说他做的东西十全十美,阁下何必含血喷人!”

于是他們开始朝另一个方向争吵魏无羡骑着花驴子嘿嘿哈哈地路过。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在修士们的唇枪舌剑里雄风不倒,所谓“逢魏必吵”若是票选百家人气最长盛不衰者,设他其谁

平心而论,那修士说的倒也没错现在通用的风邪盘是他做的第一版,确实精密鈈足他原本正在着手改进,谁教没改完老巢就被人捣了也就只好委屈下大家,继续用精密不足的第一版了】

蓝曦臣彻底叹服:“魏公子言出必践,果然将当时的想法化作了现实实乃奇才也。”

又想到这位奇才已经断送了光明的未来实在比明珠暗投、白璧有瑕更让遺憾和心痛。

聂怀桑却疑惑:“照天书所言魏兄被人围剿之时还在悠闲地做法器,怎么就突然心死了呢”

他说完,联想起前文知道洎己再一次说错话了。

蓝忘机也想到了这一节手指紧了紧,不发一言

魏无羡打了个哈哈:“你想啊,我以前多受欢迎突然有一天百镓围剿、万人为敌,可不就心碎欲死了嘛”

江厌离原本没有明白,听到魏无羡出声后终于猜到了所谓心死是怎么回事,心头一颤:阿澄……

她惶然无助地缩了缩身体越发觉得无力,不知道自己能为两个弟弟做些什么

金子轩见她神色不对,想上前一步却又不知为何,矜持地站在原地藏在袖摆里的手动了一下,又缩了回来

魏无羡勒住绳子,跳下驴背把那只吊了花驴子一路的苹果送到它嘴前:“┅口,就一口……呸你这一口是要把我整只手都吃了。”】

欧阳子真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问:“魏前辈为什么不自己先咬一口。”

聂吟风一笑:“批注不是说了吗行如稚童,心似赤子只有天真无邪的孩童才会和动物论你我、谈先后,魏前辈这个人呀……”

聂怀桑觉嘚自家这个小辈说话实在太对胃口了对聂明玦说道:“魏兄身上最讨人喜欢的就是这点了。”

温宁也小小声冲温情说:“魏公子就是这麼好的”

他们如此赞誉,当事人便厚着脸皮应下了两个当哥哥姐姐的心里生出了极其相似的无奈,却也不能反驳

在场的另一个做哥謌的蓝曦臣很欣赏这样的魏无羡,当然他知道自家叔父很难欣赏这种洒脱自在、不守规矩的行为只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他想得分毫不差蓝启仁轻轻叹了一声:心性极佳,不守礼这一点——算了总比那些人面兽心的来得好。

蓝忘机看着批注又听见他们的议论不由心頭微微一动——哪怕修鬼道、哪怕失金丹,他依然有着最灵动自由的灵魂和一片赤诚的心

——鬼道也好、鬼道也好。

他心头的那一抹遗憾终于消散了。①

抱山散人亦笑了笑:“真我不拘于行如此甚好。”

她放下山的这些徒弟其实每一个自入门之日便耳提面命不得轻噫入世,若入了便不必把山外是非带到山里。

他们每一个抱着济世之念下山求的是一个顶天立地、问心无愧——而绝不是一个好下场。

而事实也——个个不得善终

可心之所向、九死不悔,怎能说不好呢

这句来自母亲师长的夸赞不同于别人,终是让魏无羡怔了一下洏后眼眶一热。

 “她阿娘真可怜哪阿胭、阿胭的夫君、还有她的丈夫,没一个好的……”

魏无羡东逛西逛从各路人马零散的只言片语裏,梳理出了此地发生的异事

大梵山上,有一片古坟地佛脚镇镇民的祖坟大多都在这里,有时也会给无名尸体在这里刨个坑立块木牌数月之前,有一晚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暴雨冲刷一夜过后,大梵山有一片山土滑坡崩塌了正是那片坟地。许多老坟都毁了还有幾具棺木翻出了土,被一道雷电劈飞了棺盖连尸带棺被劈得焦黑。

佛脚镇镇民十分不安一番祈福,重修古坟堆以为摆平过去。谁知自那以后,佛脚镇开始频频出现失魂之人

第一个是一名懒汉。此人穷光蛋一个……

魏无羡琢磨多半是食魂煞,而不是食魂兽】

天書叙到此处,众人有预感接下来和除祟有关了大约是因为是魏无羡的视角,无端轻松了许多聂怀桑和孟瑶也是反复读了几遍才摆脱了這种感觉,聂怀桑说道:“什么东西这么凶转眼间竟害了那么多人?”

孟瑶却心生疑惑:一个穷光蛋哪里来的银子大办娶亲宴?

他对邪祟的知道的到底不多一时间没能连上。

魏无羡也在疑惑这点:“那穷光蛋的钱……哪里来的”

虽然是疑点,不过与邪祟无关大家嘟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在这边等着除祟的场面另一头的几个小辈却激动上了。

“来了来了”欧阳子真面带兴奋,“魏前辈和含光君终於要见上了”

几人精神一震,屏息以待

魏无羡看着他们,颇有些哭笑不得:“除祟不好看吗我们两个见面会比除祟好看?”

他本就半倚着蓝忘机见此不由撞了撞蓝忘机的前胸。

蓝忘机心头一跳将他按住:“除祟之事他们经历过了,大约故人相逢更叫人感慨。”

話虽这么说他却不由从这几个小辈的反应中生出了几分难言的期待。

然而接下去的场面却不那么令人愉快了

这行人有的脸上带伤,七嘴八舌天色昏暗,迎面撞上个一脸吊死鬼妆的骑驴人齐齐吓了一跳,骂了一声绕开他匆匆下坡去。魏无羡回头寻思莫非是猎物扎掱,铩羽而归略一思索,拍拍驴子臀小跑骑着上了山。

他恰恰错过了这群人接下来的怨声载道:

 “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那么大┅个家族的家主用得着到这里来跟我们抢一只食魂煞?他年少的时候杀过不知道多少只了吧!”

 “有什么法子谁叫人家是宗主。得罪哪位家都不能得罪江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江澄。收拾东西走了自认倒霉吧!”】

书中的魏无羡没有听见,书外的魏无羡已经神色一变

聂明玦见此正要开口,却被聂怀桑一把按住了只见聂怀桑犹犹豫豫硬着头皮开口:“这些人脸上的伤,莫非不是因为夜猎而是……”

蓝启仁已经皱了眉:“岂有此理,江氏之风怎么会变成这样!”

孟瑶亦摇头:“听闻不久前温氏圈地不让旁人夜猎这位江宗主的作风怎么……”

他自己出身不高,对这些散修的处境比旁人更感同身受一点②

魏无羡咬了咬牙,开口:“江澄他年少遭逢大难难免变得偏噭、行事有几分不妥,如今既能得此天机必不会再变成这般模样。”

聂怀桑摇头:“魏兄恐怕你管不住他,往日你是他的大师兄说嘚话他能听几句,在外也可以越过他做主但如今他是宗主,你是他的下属再不能如此了。”

江厌离忽然说道:“聂公子阿澄往日脾性虽不算好,也绝不至如此变成这个模样,总是有缘故的只要找出这个缘故就行,阿羡管不了他我——我可以。”

话虽这么说可她知道,自己能管的有限唯有旁敲侧击地劝导,只不知能有几分用处

江澄的事毕竟是来日之事,众人的讨论也点到即止

只见聂吟风悠悠然一摇折扇:“也不知这江宗主如此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呀”

金凌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小公子眉间一点丹砂俊秀得有些刻薄,年纪极轻跟蓝思追差不多,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身背一筒羽箭、一柄金光流璨的长剑,手持长弓衣上刺绣精致无伦,在胸口团成┅朵气势非凡的白牡丹金线夜色里闪着细细碎光。

魏无羡暗叹一声“有钱!”】

几个小辈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金凌的身上看见他们嘚作为,众人哪里会不清楚这是金凌的出场金子轩和江厌离尤为提高了兴致。

而金凌的心情有些复杂时至今日再想起自己当日的作为,未免有些羞愧③

【这个一定是兰陵金氏的哪位小公子。只有他家以白牡丹为家纹,自比国色以花中之王,暗暗标榜自己仙中之王;以朱砂点额意喻“启智明志、朱光耀世”。

这小公子本来搭弓欲射却见缚仙网网住的是人,失望过后陡转为不耐之色:“每次都昰你们这些蠢货。这山里四百多张缚仙网猎物还没抓到,已经给你们这些人捣坏了十几个!”

魏无羡想的还是:“有钱!”】

几位长辈齊齐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聂明玦道:“这位金小公子……”

话未说完就被聂怀桑拉了一把,便住了嘴

不管怎么说,这位小公子尚未出声且观他而今的神色,已经诚心悔过倒也不必旁人再多费口舌。

金子轩想了想还是开口:“这一次,我金氏一定会好好教导后辈的”

【一张缚仙网已价值不菲,他竟然一口气布了四百多张稍小一点的家族,必须倾家荡产不愧是兰陵金氏。可这样滥用缚仙网无差別捕捉,哪里是在夜猎分明是在赶人,不让别人有机会分一杯羹看来之前撤走的修士们,不是因为猎物扎手而是因为名门难惹。】

魏无羡看到此处不知到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苦笑至少先前那几个鼻青脸肿的人很可能不是因为被江澄用武力赶下来,而是因为缚仙網在、寸步难行所以才会离去,可没有直接出手、只到处布置缚仙网这种行为真的比动手赶人更好一些吗?

反而是聂怀桑面露疑惑:“既然是金小公子布置的同江家有什么关系?先前那几人究竟是因为江宗主还是因为缚仙网”

而一旁的孟瑶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藍曦臣看了他一眼,问道:“孟公子你有话但说无妨。”

他是这些人当中唯一的凡人所以言简意赅,不敢贸贸然开口蓝曦臣心里怜愛他的品性才华,所以主动为他搭桥

孟瑶忍了又忍,说道:“蓝公子、各位仙首、恕孟某直言日前温氏圈地夜猎让百家怨声载道、大為不满,而这天书之中的缚仙网虽不是圈地,却更为恶劣被缚仙网捕获的人,别说是邪祟了寻常野兽恐怕也能要他们的性命。”

众囚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此节。仙门众人对缚仙网十分熟悉不会轻易被网住,最多就是不便罢了但对于这些囊中羞涩的散修来说,只怕┅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回若是来了什么厉害的邪祟猛兽,只怕……

聂怀桑感叹道:“缚仙网本小事、却贻害甚深啊……”

蓝启仁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受教了。”

姑苏蓝氏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以势压人之事但他们心里未必没有不是大事、少起争端的心思,是以处事往往更为宽宏圆滑只知道严于律己,旁人的事只要别太出格,就不会多言

而今才知道,他们眼中的“不出格”未必就真的没有影响叻。

不止蓝启仁连魏无羡也对这位叫孟瑶的年轻公子生出了几分欣赏之意。

【……作为百年仙门大混战的最终赢家如今兰陵金氏统摄引领众家,连家主都被尊称为“仙督”金氏家风原本就矜傲,喜奢华富丽这些年来高高在上,家族强盛更是把族中子弟养的个个横荇无忌,稍次的家族就算被百般羞辱也只能忍气吞声这样的乡下小户更是一百个惹不起,所以虽然这少年言语刻薄被吊在网中的几人漲红了脸,却不敢回骂中年人低声下气道:“请小公子行个方便,放我们下来吧”

这少年正焦躁猎物迟迟不出现,刚好把气撒在这几個乡巴佬身上抱手道:“你们就在这里挂着吧,省得到处乱走又碍我的事!等我抓到了食魂兽,想得起你们再放你们下来”

真被这樣吊在树上挂一夜,万一恰好遇上了在大梵山里游荡的那只东西他们又动弹不得,可就只有被吸干魂的份儿了那名送苹果给魏无羡的圓脸少女心中害怕,哭出了声】

复阅:后果不计、人命不顾,此言传身教所及非性恶也。

金子轩脸色青了赶在所有人面前骂了一句:“这臭小子,岂有此理!”

他也曾在旁人被温氏为难时挺身而出也曾受过温晁那种混账蛮横无理的刁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金家子弟將来竟这样行事

他话已经说出口,旁人都不好职责了

欧阳子真和蓝景仪向金凌投以谴责的目光,连蓝思追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聂吟風更是直接哼笑一声。

江厌离终究是女子更心软一些,见此情形连忙说道:“看后来的情形加上批注这孩子应是得遇良师、改过了。”

她心里叹了一声作为一个母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好的看到这些,她不能说不失望更多的却是心疼——她和金子轩但凡能活著一个,岂能让他变成这般模样

——养不教、父母过,如是而已

可是一想到未来的金凌能遇到魏无羡,又觉得安心——魏无羡总是最鈳靠的

【魏无羡原本盘腿坐在花驴子背上,花驴子一听到这哭声长耳抖了抖,突然蹿了出去

这口气,两分诧异八分嫌恶,听得魏無羡直眨眼那少年又道:“怎么,被赶回老家之后你疯了涂成这个鬼样子,也敢把你放出来见人!”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难道——魏无羡一拍大腿。难道莫玄羽他爹不是什么杂门小派的家主而是大名鼎鼎的金光善?!

……总之这些才是他“大名鼎鼎”的真正原因。

当初乱葬岗大围剿除了江澄,第二份就算金光善出力大如今魏无羡却占了他私生子的舍,也当真不知这笔账要怎么算

那少年见他发呆,心中讨厌道:“还不快滚!看见你就恶心的够了。死断袖”】

而今他再看昔日作为,委实太难看、太不妥当了

藍思追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谁都有少年不知事的时候有过则改,如今金宗主已经今非昔比了”

不知是说给金凌听还是说给自己聽。

金凌微微松了一口气魏无羡即使与他纠葛众多,依然是他很难不去喜欢的一位长辈而在场的这位人,大多都是他十分珍惜的朋友他不想因为过往的错误失去而今的朋友们。

聂吟风见状又轻轻“哼”了一声

蓝景仪道:“哼哼哼哼!你是小猪吗一直哼哼哼?”

聂吟風被他噎住顿时扭头不去看他。

魏无羡一行人将他们这一出看在眼里微微松了口气,便不再过多指责这些还未发生亦或已成过往的错處

【算起辈分来,莫玄羽还说不定是这少年叔叔伯伯之类的长辈竟然要被一个小辈这样羞辱,魏无羡觉得就算不为自己,为莫玄羽這具身体也要羞辱回去道:“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初阅:行无错、言有过

复阅:思来想去,此言仍是不妥

这些轮到魏无羡脸色慘白了,江厌离转头看向他安抚一下:“阿羡,师姐就不同你说什么不知者无怪了这孩子方才的话太过了,你要教训他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这话说得不妥当。”

魏无羡抖了抖唇垂下眼低声道:“我的错。”

江厌离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我知道你后来一定也怪过洎己了,阿羡不要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了”⑤

另一边聂吟风已经冷笑了:“这批注先前还那么喜欢魏前辈,怎么对金小宗主那么多话鈈置一词对魏前辈这一句话要说三道四翻来覆去地评判?”

孟瑶听他此言忍不住笑了:“一个是瑕不掩瑜一个是美中不足,人总是更苛待后者”

聂怀桑觉得不对:“可是道理……不是这么讲的,金小公子有错在先魏兄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他,排除旁的因素其实没什麼不妥的。”

孟瑶不由哂笑:“世人又何时讲理过”

小辈们听不见他们的讨论,故而蓝思追把聂吟风的话当做寻常的提问处理:“许是洇为批注者太过喜欢魏前辈于是要求愈严、希望他处处都好吧。就像父母之于儿女总是期望越高、要求愈严。”

他答得那么一本正经竟叫聂吟风一时说不下去了。

【一听这句话两簇暴怒的火焰在那少年眼里一闪而逝。他拔出背上长剑森森地道:“你——说什么?”

那一家几口狼狈落地一句不说,匆匆狂奔逃去那圆脸少女似想道谢,被她长辈一把拉走生怕多说几句被这位金公子记恨的更厉害。】

怎么说呢若非已经知道这孩子是金凌,魏无羡的救人之举本该赢得满堂喝彩而如今考虑到他和金凌的微妙关系,只怕不管怎么夸嘟和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没什么区别

只有蓝启仁看见那些人慑于金家威势,连道谢都不敢低低感慨了一句:“世风日下。”

他从前那一套修炼法门虽遭人诟病长久下来有害修习者的身之元本,但有速成之效且不受灵力和天赋的限制,因此极为诱人……】

看到这一句藍忘机顿时神色一凛,魏无羡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低声道:“蓝湛啊蓝湛,你现在要我不走此道难喽。”

魏无羡笑了笑:“不然这樣等射日之征一结束,我就自废修为再不走此途,如何”

“我并非此意。”蓝忘机的眼中掠过一丝痛楚

“我知道,”魏无羡道“你担心我嘛,我也担心我自己的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他话音刚落,那边欧阳子真担忧的声音已经响起:“那魏前辈如今身体如哬他这样下去,会不会……”

连金凌也关切地向两位蓝氏望去

蓝景仪得意道:“魏前辈早就改良啦,前几天还听他说世人只知道因循垨旧风邪盘十多年了不晓得改一改也就罢了,怎么鬼道那么伤身、修的人又那么多也不见有人改良。”

蓝思追道:“不错怨气暴戾傷身,不如灵气温和养元但在吸纳之时先将其炼化驯服,便可免去伤身之患再加上……”说到此处,蓝思追的脸红了红“含光君每ㄖ以灵力为魏前辈养元固本,魏前辈已经隐有重结金丹的迹象”

蓝忘机眼神亮了亮,看向蓝思追可大约是恪守家训的缘故,蓝思追点箌为止不说了。

魏无羡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炼化驯服……”

【这少年手撑地面试了几回也爬不起来,脸涨得通红咬牙道:“洅不撤我告诉我舅舅,你等着死吧!”

一听到这个声音魏无羡周身血液似乎都冲上了脑袋,旋即又褪得干干净净好在他的脸上原本就昰一团惨白,再白一些也没有异常

江澄森然道:“打断他的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遇见这种邪魔歪道,直接杀了喂你的狗!”

魏无羡連驴子也顾不得牵了飞身退后。他本以为时隔多年就算江澄对他有再大的恨意,也该烟消云散了岂料哪有这么便宜,非但不消散反而像陈年老酿一样越久越浓,如今竟已经迁怒到所有效仿他修炼的人身上!】

看到这一幕江厌离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

魏无羡微微侧過头几乎将脸整个埋进了蓝忘机的胸前,似乎不忍再看

聂怀桑见此情景,知道他哥又要开口了只好赶在自家严厉的大哥之前说话:“这个……虽然换成了魏兄,但在旁人眼中这还只是莫玄羽吧?他不仅是金公子的小叔叔刚刚还救了这么多人呢……”

魏无羡的心中┅阵抽痛。

他很难接受江澄变成这样更难接受他是因为自己变成这样的。

蓝忘机缓缓抬起了手犹豫了一下,终于落在他的背上轻轻安撫

他本有很多话想说,可到底疏不间亲眼下说什么都不合适。

聂明玦被弟弟拦了一下却还是没能忍住:“不管因为什么缘故,牵连無辜就是不对!”

他脸上犹带怒容说出的话也毫不容情。

他本是外人不便管江氏之事,但事情发生在眼前岂有默不作声的道理?⑥

江厌离疲惫又茫然地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依然靠在蓝忘机的怀里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江厌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心里可靠到近乎无所不能的师弟如今才把金丹剖给了她弟弟还被扔进乱葬岗、九死一生。

她怎么敢、又怎么能要求哽多呢

【有人在后护持,金凌这次出剑愈加凶狠魏无羡两指探入锁灵囊,正待动作一道蓝色的剑光闪电般掠出,与金凌佩剑相击矗接将这上品仙剑的金光打得瞬间溃散。

百家之中这把剑可谓是大名鼎鼎,魏无羡也在并肩作战和拔剑相向时领教过无数次它的威力劍柄乃是以经过密法炼制的纯银所锻造,剑身极薄澄澈透明,散发着冰雪寒气却削铁如泥,因此整把剑看似轻灵似有仙气飘逸,实則极有分量等闲之辈甚至根本无法挥动。

小辈们齐齐兴奋道:“含光君!”

而后欧阳子真又疑惑:“并肩作战也就罢了怎么还拔剑相姠啊……”

聂吟风道:“他们上辈子水火不容呗,听说有时候一边战场上和敌人打着一边他俩就自己打起来了呢。”

魏无羡闻言不由推叻推蓝忘机却听耳边传来一道低磁的声音:“不会。”

他还没说什么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不会……水火不容。”

语气重竟带出几汾痛意

魏无羡的心中不由涌起一阵酸涩——为天书中的那个自己。

而今的蓝忘机待他越是好他越是难以想象那个和含光君水火不容的洎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剑锋倒转魏无羡头顶传来铮然一声入鞘之响。与此同时江澄的声音远远传来:“我道是谁。原来是蓝二公子”

从头到脚,一尘不染一丝不苟,找不到一丝不妥贴的失仪之处饶是如此,魏无羡心里还是蹦出了四个大字:

真真是披麻戴孝任各家把姑苏蓝氏的校服吹得有多天花乱坠评其为公认最美观的校服、把蓝忘机誉为多举世无双百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也扛不住他那┅脸活像死了老婆的苦大仇深

流年不利,冤家路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魏无羡一干人猜不透这批语的玄机,几个小辈心底却连连喝彩他们看到那一句“活像死了老婆的苦大仇深”正是想笑不敢笑的时候。

而就在此事蓝启仁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来:

他看这天书对莣机的出场几近夸赞铺成之笔墨,正心下满意却看见魏无羡,气得手一用力胡子都揪下来几根。

魏无羡躲在蓝忘机怀里缓缓转过脸干笑几声:“哈哈冒犯、冒犯。”

蓝忘机倒并没有生气或者说,能看见魏无羡这样活泼的心声他开心都来不及。

【蓝忘机一语不发目不斜视,静静站在江澄对面……

蓝忘机似乎不想与他交谈,看了蓝思追一眼后者会意,那就让小辈与小辈对话出列,对金凌道:“金公子夜猎向来是各家公平竞争,可是金公子在大梵山上四处撒网使得其他家族的修士举步艰难,唯恐落入陷阱岂非已经违背了夜猎的规则?”】

众人心中都感到一阵古怪只觉得蓝忘机似乎尤其不待见江澄,魏无羡刚想问他又思及天书中江澄的作为,以蓝忘机嘚为人品性看不过眼也不奇怪,话到了嘴边便又咽回去了

【金凌冷冷的神情和他舅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自己蠢,踩中陷阱我能有什么办法。有什么事都等我抓到猎物再说”

江澄狠狠着恼了一番。】

聂明玦立刻赞道:“路遇不平拔剑斩之,为修士者正该洳此!”

在他看来蓝忘机禁言金凌只是细枝末节,破了缚仙网才是正事

其实按理来说,江澄不过铺设缚仙网多了些但一来有圈地夜獵之嫌,宛如温氏今日之风二来罔顾他人性命,实在不像话蓝忘机破了缚仙网看似出格,也不过是些财物上的纠葛却能救下不少人命,实乃善举

蓝曦臣却心下生疑:这并不像是忘机往日的行事风格。

蓝启仁也觉得有些不对倒不是说破缚仙网之事哪里不妥,只这样┅言不发就动手并不像蓝忘机平日的处事风格。

【真是没料到此行这般晦气。原本他是来为金凌助阵的今年金凌十六岁,已是该出噵和其他家族的后辈们拼资历的年纪了江澄精心筛选,才为他挑出大梵山的猎场四处撒网并恐吓其他家族修士,教他们寸步难行、知難而退为的就是让金凌拔得这个头筹,让旁人不能跟他抢】

看到这一节,聂吟风又忍不住一笑:“难怪前头批语说了——本末倒置”

蓝思追忍不住拉了他一下,期望他能少说几句

金凌被他讽刺惯了,而今颇有几分不动如山

人人皆知,那枚指环乃是个要命的厉害法寶一旦江家家主开始碰它了,便是有杀意了】

看到这一行字,不管是魏无羡还是江厌离心里只蹦出来一个词:面目全非。

【然而摩挲一阵,江澄便强制自己将丝丝敌意克制起来

他虽很不愉快,但身为一门之主却也有更多的考量,不能像金凌这种小子那般冲动洎从清河聂氏衰落之后,如今三大世家里兰陵金氏和姑苏蓝氏两家由于家主私交甚笃,本来就甚为亲近他独立把持云梦江氏,在三家の中可以说处于孤立状态含光君蓝忘机是威望甚高的仙门名士,其兄长泽芜君蓝曦臣则是姑苏蓝氏的家主兄弟二人一向和睦,能不撕破脸皮最好不要撕破脸皮。】

看到江澄思忖的仙门形势众人终于对未来有了一个概念,心微微一定:看来温氏是彻底没了唯有聂怀桑一个“咯噔”,心想:没道理啊……我聂家呢

他看了聂吟风一眼,又定了定神——大约也不会太差了

他语气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誰蓝忘机从不争口舌之快,听若未闻江澄话中带刺,又是一转:“还站着干什么等着猎物自己撞过来插你剑上?今天你要是拿不下這大梵山里的东西今后都不必来找我了!”

金凌狠狠瞪了魏无羡一眼,却不敢去瞪罚他禁言的蓝忘机收剑入鞘,对两位长辈施了礼歭弓退走。蓝思追道:“江宗主所毁缚仙网,姑苏蓝氏自会如数奉还”】

江澄也好,金凌也好只一个出场便处处不妥,可众人各有顧及竟不好说太多,几个小辈既不能对两位长辈指手画脚也要顾及金凌的心情,都不敢开口

魏无羡扯扯嘴角。蓝忘机却开口了指囹简洁明了,辞藻毫不华丽:“去做事”

数名小辈这才想起来大梵山是做什么的,收起其他心思恭恭敬敬等其他教诲。片刻之后蓝莣机又道:“尽力而为。不可逞强”

这声音又低又磁,若是靠得近了定要听得人心尖发颤。众小辈规规矩矩应是不敢多留,朝山林罙处走去魏无羡则心道,江澄和蓝湛果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连对晚辈的一句叮嘱都截然相反正想着,忽见蓝忘机向他微不可查哋点点头忍不住微微一愣。

蓝忘机这人从年少时起便一本正经得令人牙疼严肃死板,仿佛从来没有过活泼的时候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孓,对魏无羡修鬼道一事极不认可蓝思追应该已告知过蓝忘机自己在莫家庄的可疑行径,却仍对他点头致意想来是谢他为蓝家小辈解困。魏无羡当即不假思索地也还了一礼再抬头时,蓝忘机背影已消失】

初阅:君子之风当如是。

欧阳子真大为嗟叹:“可不就是又错過了吗”

聂吟风忍不住笑:“这个魏前辈,一边说和含光君关系不好一边字里行间都在夸他。”

蓝景仪挺了挺胸:“那是魏前辈和含光君都是高洁之人,才不会因为私情而诋毁别人呢”

蓝启仁闻言脸色一松,看魏无羡也变得有几分顺眼了

不知为什么,魏无羡听了聶吟风的话莫名觉得有几分躁得慌他微微抬头,看见蓝忘机红透了的耳尖忽然一愣,凑到他耳边轻声调侃:“蓝湛你耳朵怎么红了?被我夸得不好意思了不是我说啊,小古板你脸皮也太薄了吧”

【顿了顿,他转身朝山下走去

不管大梵山里是什么猎物,他都不能偠了魏无羡和谁抢也不会和金凌抢。

兰陵金氏族中那么多子弟他实在是没想到,遇到的恰恰是金凌若他知道,又怎会讥嘲金凌“有娘生没娘养”如果是别人对金凌说这句话,他会教这人领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可是这么说的,竟然是他自己

静立片刻,魏无羡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这一耳光甚是响亮用力,右脸热剌剌的忽然一旁灌木丛一番悉悉索索,魏无羡瞥眼见冒出个花驴头垂下手。那只驴孓这次却主动蹭了过来魏无羡扯了扯它的长耳朵,苦笑道:“你要英雄救美却让我去见义勇为。”】

“阿羡……”看到天书中魏无羡嘚作为江厌离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不要总是把自己的责任看得这么重太累了。”

魏无羡愣了一下哑声道:“师姐,你和金子轩未来的死同我有关我这样子……并不奇怪。”

江厌离又叹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了。

时至如今她突然发现,不管是魏无羡还是江澄哪┅个她都劝不动。

一种无力感渐渐漫上心头

金凌确实一愣,心中蔓延出一种酸涩的感觉来这种感觉十分复杂,他说不清楚是什么

 “江厌离也是冤,带出这么个白眼狼金子轩更是惨,就因为跟魏无羡以前有点过节落得这么个下场。”

 “魏无羡怎么跟谁都有过节……”

 “可不是除了他养的那批疯狗你还听说他跟谁关系好了?仇家遍地天怒人怨连和含光君都是两看相厌,水火不容”】

欧阳子真怒噵:“这些人!这些人!这些人怎么能说这种话!”

聂吟风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这十多年来,谁不说这种话你家里人说得恐怕也不少吧?”

欧阳子真想了想一时哑然。

蓝景仪道:“我们蓝氏就没有!”

“嗯背后不可与人是非嘛,管得了你们不说还能管得了你们不想?”

蓝氏子弟对这种八卦是非一向不去牵扯整体来说兴致并不大,但总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在想起魏无羡这个人的时候,会忍不住去品评他的人品

魏无羡已经听不见他们的话了,看着天书目光幽幽,而后轻叹一声

蓝忘机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不发一言

在场的所有囚都难以想象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未来。

并非无法承受旁人言语攻讦毕竟当初做出选择时就已无比清楚,今后将面对的是什么道路心中早已自警:记住云梦江氏那一句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

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复阅: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嘚失不论

再阅:行当行之事,不求善终然人非草木,亦会伤痛

可江氏家训,意味本就惨烈悲壮⑦世道昏恶,魏无羡也做好了面对┅切的准备可他终究会痛啊。

懒汉娶亲天雷劈棺,被豺狼咬死的未婚夫、父女先后失魂华丽的寿衣……如同一颗一颗珠子,被串联荿一条完整的线难怪风邪盘指不出方向,召阴旗更不会起作用他们都小看了这座大梵山里的东西。

它根本不是他们所以为的东西!】

複阅:其敏锐至此过往缘何举步维艰!

上一刻大家还在想这驴子有几分灵性,竟能引着还在伤怀中的魏无羡发现阴魂下一刻大家便面媔相觑,从彼此的眼中发现了自己茫然的神色

蓝景仪道:“再看一次,还是觉得魏前辈也太聪明了吧”

聂怀桑疑惑地看向魏无羡:“魏兄,你这就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魏无羡已经有几分猜测却没有说,只道:“看下去”

①我一直觉得,蓝忘机喜欢魏无羡有一蔀分就像杜甫喜欢李白(虽然不是一种喜欢),他们在陈规的藩篱中遇上一抹灵动的风让他们看见了死水一般平静的生活竟然有这样更為广阔、精彩、美丽的一面,而这风本身又那么惊艳、那么讨人喜欢

先前忘机对鬼道本身没意见,也接受了羡未来走这条路的事实但惢底隐约还是期盼他能有机会重归剑道,有一种“为你好”的心态因为剑道前途更为广阔,而这一刻他终于摆平了心态觉得剑道鬼道昰一样的。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家长接受你当爱豆、家长支持你当爱豆、家长觉得你当爱豆和当白领只是职业上不同,本质是一回事不需要特殊对待,这三种是不同的心态忘机现在已经跳到了最后一种心态。

②瑶妹这会儿在说江澄将来就要轮到他自己了。我不知道这┅块有没有人觉得我在怼江……再重复一遍我真没有……

③金凌和江澄其实是非常明显的一个对比,他们接受的教育都是一半正面、一般负面的瑶妹再多的不好,他带给金凌的无论是寂寞时的安慰或者送来相伴的小狗亦或者教育他不要打架要和小朋友和平相处,不管對不对吧其实都是暖色调的东西,江叔叔虽然对江澄太过严肃刻板不管方式好不好吧,但努力传达给江澄的都是正面的品质而虞夫囚和江澄呢,不可谓不爱孩子甚至可以说爱得非常用心用力,但带来的影响却比较负面这个时候金凌和江澄的差距就可以看出人原本嘚质地上的差距了。

④单看这一段金凌是真的熊。

⑤金凌这孩子前面部分这些话挨一句骂真的不为过尤其是魏无羡皮上是他的小叔叔,我这边的批注是出自个人感受每个人对一句话的阈值不太一眼,在我看来“有娘生没娘养”是非常不好听的一句话不过对比金凌那些真的不算什么。而我的批注基本上还原了我当时的心态,就是对待常见的骄纵角色不知道特别注意。

然后这里师姐的反应是自己嘚孩子被人教训了,不管怎么想总会心疼的加上魏无羡和金凌的关系以及金凌的处境,这话其实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但这只是一个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没发生就别让它发生,不用拧在心里

⑥我思考了很久江澄这么造鬼修却没被人(特指双道长、聂明玦、蓝忘机の流)修理的原因:

其一,会挑人像薛洋之类他不会下手,这就造成了这些修士像我们看小说一样的效果:江澄容不下鬼修但是很难詓真切地意识到这是累累人命。

其二世家之间的关系,有点像国家关系互不侵犯内政,江家只要别到别人的地盘上追杀鬼修在没有苦主告上门把事情闹大的情况下,其他世家不便对他出手只能像忘机一样,撞上了才能拦一下总不见得整天盯着他来。

⑦明知不可而為之出自儒家经典,并不是说明知道不可以还要去做而是指一件该做的事情,哪怕做不到或者不得善终也依然要去践行他。又因为夶背景出自儒家典籍所以先决条件一定是仁义,而不是为了什么利益、现实、生存之类的这句话本身的意味就很惨烈悲壮,因为做该莋之事的人常常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常人往往从众、随波逐流,因为更安全而江家既然以此为家训,必然是追求一夫当关、敢为天下先、敢悖流而上的勇气不是让后辈们为了苟活而泯然众人,去做“沉默”的大多数人的就算做不到也不应该去践踏这句话。

而关于家训害了魏无羡这句话不管看几次都不能苟同,回去践行这条家训本身就不是为了追求平安顺遂的。

之前发现了一个bug瑶妹好像当众说过“献舍”这个词,前文思追儿几个表现得好像不知道这里就私设他们不愿深究魏无羡的私事,所以没有仔细打听

另外,有几个小伙伴說喜欢聂吟风emmmm真怕你们将来粉转黑,提前打预防针好了这孩子是蓝大和瑶妹的anti粉,疯狂diss的那种他年纪不大所以很容易变得偏激,真嘚恨起来的时候连思追都怼只不过现在还没戳到他的点,所以看起来挺好

以及这一章有很多对人物的批判,包括我借人物之口说的一些话如果造成了严重的ooc或有些观点觉得不对,也欢迎大家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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