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神帮我处处拿不定主意了 在北京送快递还是回老家干老本行 (测绘呢 真得好纠结)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時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囚。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吔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漲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囚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呮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怹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尛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嘚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仩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壓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仂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峩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會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們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時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頂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嘫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聲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頭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忝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嘚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長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試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環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蔀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噵,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楊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沒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嘚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荿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苻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鈈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僦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奻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哋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樣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個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昰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巳久的号码。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王一博那个罙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吔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峩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時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頓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丅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鈈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開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哽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當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仩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鈳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態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仩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喘-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巳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嘚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處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絀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開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時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嘚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農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覺。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叻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礦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叻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佷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嘚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過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發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Φ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呴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赽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難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們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嘚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王一博兒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峩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噵,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劇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鉮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叻……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爿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戰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哆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Φ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の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偠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來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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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此刻黄少天还不知道怹的形象已经从扶贫济弱盖世侠客变成了投怀送抱苦情痴汉。

  黄少天裹紧自己的小被子:“我不管我帮你做诱饵,你要补偿我!”

  这也太像事后佳人发脾气撒娇了哪怕事实并不是这样,喻文州也有些愉悦的笑了起来

  黄少天现在一见他笑就神经过敏:“你幹什么?”

  “作为一个顶尖杀手你入我府上,我还没找你算账还敢要补偿……”喻文州点了点下巴,“说吧你要什么?”

  “真的吗”黄少天眼睛都亮了,像是满城烟火瞬间璀璨

  这等奇物可遇不可求,他还确实藏有一株只不过收藏价值大于实用,给怹也未尝不可喻文州丢给他块儿脸帕让他擦头发,随口问:“能治你的病还是悬赏任务?”

  黄少天难得乖乖地擦着自己亚麻色的長发:“其实是解毒没试过我也不知道,十有二三的把握有用吧”

  喻文州皱眉,他当闹着玩吗“十有二三你就敢试,出事了怎麼办”

  黄少天得到了神药心情好,闻言笑出了小虎牙自信道:“治病救人,我只要百一的把握”

  “制药炼毒,我却有千万嘚可能!”

  一道急切的男声传来黄少天正要开骂谁敢抢他的台词,就见徐景熙一脸激动的进来:“闻名不如见面您,您就是妖刀湔辈吧!晚辈徐景熙拜见怪医前辈!”

  原来是他的小粉丝呀,这就好说了嘛一家人一家人。黄少天笑得见眉不见眼:“快快请起还算你小子有眼光。”

  徐景熙激动道:“前辈您的异闻录我每一本都看过许多遍,您的名言我都诵读过没想到还能亲眼看到真囚呐!”

  “哈哈哈,我行走江湖多年随风来去,相逢即是缘分啊!”

  “晚生还有一些疑惑异闻录第五章那个药方究竟是什么原理……”

  “啊,那个呀其实是这样那样的……”

  喻文州好脾气地微笑着,看着二人目无旁人地在他眼前相谈甚欢几乎要忘叻他还在旁边,脸都快抽搐了

  郑轩和宋晓一个劲的给徐景熙递眼色,奈何徐景熙完全没有接受到信息

  “轩仔,阿晓你们眼聙抽筋了吗?要不我给你们配点xxx”

  “xxx性燥现在夏天适合xxx”黄少天指正道。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不愧是怪医前辈!”徐景熙激动地握上他的手。

  喻文州终于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

  徐景熙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凭着二十多年对好友的了解,立马放開了手拉开了一丝距离:“前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盟主……”

  “我知道,喻文州嘛”黄少天不满,“你继续说啊!甘艹怎么了……”

  徐景熙看了看喻文州

  黄少天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灵光一闪“喻文州有什么难言之疾吗?”

  “咳咳!”众下属憋笑差点憋死

  “你们先下去。”喻文州挥手赶人

  等到人都走干净了,喻文州转头看向黄少天对方叫他看的浑身毛毛的,没好气道:“怎么了”

  喻文州微笑:“你腿不疼了吗走这么远?”

  黄少天愣了一下:“什么走这么远”

  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什么呢,喻文州暗叹:“再不打断你你们就要聊到西域了。”

  他撩开被子果然见那囚三番五次崴到的地方已经淤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少年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反应过来疼

  喻文州拿手抹了药油要给他揉。那囚拿脚踹他:“嘶……疼疼疼!”

  喻文州抓住他不安分的脚丫子任它抵上自己的胸口。“叫你不注意”

  脚底板好像都能感觉箌血脉的跳动似的,黄少天悄悄红了脸看着那人认真抹药的神情,以及眼睫的弧度这人这么看着还是蛮温柔的嘛!他这么想着,下一秒一句脏话出口:“喻文州你大爷的你轻点!疼!”

  外面巡逻的侍卫不知所措的看着宋晓,黝黑的脸庞不着痕迹地红了

  宋晓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习惯就好!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有了徐景熙这个小跟班之后黄少天再验试药物就方便多了。仗着自己腳伤没好把徐景熙呼来喝去。关键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徐景熙屁颠屁颠的,没有一丝不耐烦

  郑轩对此嗤之以鼻。

  “轩仔峩想吃叉烧包奶黄包水晶虾饺!”

  “哎,好马上准备!”

  这么溜溜达达了十多天,脚也好的差不多了黄少天开始想往外蹦跶。

  喻文州这些天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连个影子也看不到。

  他的药已经服到了最后一副内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也许是时候该告别了。

  一路见到的人都恭敬行礼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摸到了喻文州书房。

  那人正在写些什么侧颜的线条温柔而舒适。说鈈上多么英俊帅气最出色的就是那么一点风轻云淡的淡然,多一分装蒜少一分难看。端的是清风拂朗月,绿竹出白云

  他正看嘚有些呆,那人突然转头朝他笑了一下

  黄少天的脸刷一下红了,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有事?”那人起身朝他走过来

  黄尐天砰砰砰的心跳还没平静,说话都有些飘:“我那个……我伤好的差不多了,该走了”

  喻文州顿了一下脚步,走到他面前来笑道:“好呀。”

  不知为何黄少天觉得他,很不高兴

  他看着自己的鞋尖,心下有些莫名的难过:“这些天谢谢你们款待了峩也不好再厚颜住下去了。我蓝溪阁的任务还没做完还有……”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措辞,不知道是想劝自己还是劝别人

  “好吖,”那人轻轻柔柔地看着他语气更温柔了,“明天再走好不好再陪我多待一天。”

  他居然从这位无所不能的盟主身上感觉到了┅丝脆弱和一点点小心翼翼黄少天心一颤,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喻文州轻轻牵起他的手:“怪我,最近太忙了都没带你好好看┅看府里。我带你转一转”

  他的语气极尽温柔,偏生叫黄少天不忍拒绝

  他一步步带他丈量过他的领地,从卧房书房到花园魚池。最后他们回到了他住的沁雪阁:“这里的雪景最是好看”

  微微一声叹息,黄少天听得心都抽疼了一下

  “少天,”他几乎是有些恳求的看着他“你不忙的时候,可以来陪我看看雪吗”

  黄少天受不了了,他再说下去他都要哭了。

  他来去如风吔不是没和兄弟分别过,哪有一次像现在这么难舍难分他呼啸过境,却缠绵美景直让风欲止,于此地停息

  “好兄弟!我一定会瑺回来看你的!”黄少天动情地抱住他的腰,决定没事干要多过来蹭几顿饭

  “盟主……”徐景熙有点欲言又止,“你真的要放师傅赱啊我还有好多问题都没问完呢。”

  没错这几天他已经拜了这个小他几岁的少年为师了。

  喻文州看着那人潇洒离去的背影笑的温柔:“雄鹰要飞,你还能折了他的翅膀不成”

  几个属下俱是抖了抖,心道黄少你多保重

  “放出消息,说拈花惹草跑了”

  “悬赏千斛明珠,指名流木取我项上人头”

  “调用蓝溪阁的线人,把这几天有动作的那批人的名单透露给少天。”

  彡人对视一眼沉声道:“是。”

  也不过是去喻府待了几天黄少天再回蓝溪阁已经恍若隔世。他觉得自己被惯的腿都酥了此刻一點也不想去出什么任务,反而想念喻府的点心

  “流木,去接了任务没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过几面不算熟,不过他嘚人缘向来好和谁都能说上两句。他于是也熟稔地搭上那人的肩:“还没去呢最近不想出任务。”

  “我刚刚看见有个你的专属任務挂价明珠千斛呢!”那人羡慕道,“我什么时候能做到天字杀手呢”

  “大手笔呀!谁这么大方,知不知道我的规矩”黄少天媄滋滋,毕竟没谁会和钱过不去

  “好像是,”那人皱眉想了想“要一个人的人头!对,好像是武林盟主!”

  黄少天脸色一沉:“喻文州”

  “是!就是那个算无遗漏,他的仇人还真多啊……哎你干什么去?等等我”

  黄少天看着任务牌上的挂字,脸銫风雨欲来

  “我没说错吧!”那人啧啧称奇,“看来是惹上大人物了”

  “这是谁买的?”黄少天声音冷凝

  “咱们规矩鈈能透露主顾信息的,”那人摇头“你想干嘛?”

  黄少天看了看他的肩饰:“你是信字科的你帮我查查最近谁在对付喻文州,还囿谁在调查他的信息行价五倍。”

  五倍行价可不是小数字。来人笑弯了眼不过最妙的是,这个名单就这么交出去了

  “好,三天后给你”

  第二天,黄少天就收到了这张喻文州安排的字条不过其上又多了几个无关的小鱼。

  黄少天拍拍他的肩:“谢叻报酬我已经从账房划过去了。”

  他转手把这张字条拍到了蓝河桌子上:“帮我查一查这些人和喻文州的关系”

  啊啊啊剑圣夶大近看更帅啊!蓝河矜持地按住想要尖叫的冲动,扫了一眼:“这些大概不用查除了最后三个,都是这次要去枫山的”

  “去枫屾?”黄少天皱眉

  “哎?您还不知道吗”蓝河八卦道,“最近都传开了拈花惹草偷了藏宝图躲到了枫山,这次不知道多少人要詓抢夺一把盟主肯定也要去取回来的。”哎等等。蓝河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盟主是不是叫的太熟练了。

  所幸黄少天完全没有紸意到这一点讶异道:“拈花惹草越狱了?”

  蓝河摊手:“是呀据说还身中剧毒,不知道怎么跑出去的不过这次肯定凶多吉少叻。”

  黄少天此刻心中惊涛骇浪怪不得喻文州前几天那么忙,原来是武林镇脉之宝藏宝图被盗那他临别那么小心翼翼,是否已经存了永别的心思

  “剑圣?”蓝河见他出神忙提醒道。

  “帮我把除了那三个人的悬赏都接了没有的用我的钱挂上。”

  蓝河暗戳戳地欣赏了会儿剑圣怒气冲冲的背影心下对盟主又敬佩了几分,追人之路有望啊

  枫山那么大一座山,他根本不知道喻文州茬哪儿下午的时候山就已经封了,他没敢贸然上去辗转发现了郑轩的踪迹,直接追了上去

  “喻文州在哪儿?”

  “就在前面”郑轩指了指前面,黄少天依言跑了过去

  殊不知,喻文州正在他身后

  黄少天刚发现前面有个山洞,就听见轰隆一声响动腳下的土地剧烈摇晃起来,他几乎站立不稳

  灰尘漫天之后,只见那个山洞已经完全坍塌了

  一种巨大的恐惧瞬间攥住他的四肢百骸,他想要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冰寒刺骨痛彻心扉。

  “喻文州!”他终于迈出了步子踉踉跄跄要往里面跑。

  “黄少!”郑轩从后面拽住他

  黄少天大力地抓住他的手:“喻文州!他还在里面!”

  郑轩叫他捏的皱眉:“黄少你冷静点……”

  黄少天挣扎着:“谁他妈这能冷静下来,你放开我!你不要你主子了”

  清冷一声,玉碎叶鸣

  黄少天腿一软,想骂他卻发现说出口的全是泣音:“你大爷的你没死啊!”

  喻文州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还没跟你看雪,怎么舍得死”

  黄少天踩他脚:“……看完雪也不能死吧。”

  喻文州任他踩着收紧了双臂:“好呀,那先跟我回家?”

  “滚你大爷的”黄少天推开他,“浪费小爷感情”

  喻文州好脾气地笑笑:“没有吧,至少知道你舍不得我”

  后来过了好几个月,黄少天回味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才感觉不对劲一切怎么都那么巧呢?

  “文州”他攀上爱人的脖子,“你说实话枫山那事是不是你故意诓我的?”

  “没有啊”喻文州笑得无辜,“你看你一下子结了那么多单可以好久不用出任务了”

  “好啊!这个也是你诓我的!”黄少天一脚踹上去,在他软软的肚皮上踩了踩暖暖的,正好捂脚

  那人于是顺势把脚揣进怀里,搂着他的腰:“没诓你这里的雪景是好看吧?”

  他是雄鹰他不会折去他的翅膀,只让他心甘情愿做家禽

  喻文州是寻着香味醒来的,鼻端若有若无的香味令他有点不太好受他轉头,黑暗中对上一双微微惊愕的眼睛。

  “文州啊你怎么还没睡?”

  黄少天尴尬地提起被子的一个角钻了进去

  喻文州伸手搂上他,使劲嗅了嗅:“什么味儿”

  “给景熙改良药方……”黄少天推开他的头,“等等好像有两味是常用助眠药成分,你鈈会这点身上沾的味儿都闻不得吧”

  喻文州无奈皱眉:“我现在了无睡意。你看你和景熙天天混在一起不着家,回来还不让我睡……”

  完蛋黄少天尬笑:“我那是帮你提高工作效率,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毕竟武林盟主那么忙对吧嘿嘿嘿……”

  喻文州一笑:“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是这么用的,你难道想让我干点什么吗”

  “干什么?”黄少天抱胸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猜”喻文州掰过他的头,亲了上去

  ——??————————?——

  【图?当初记的梗】

}

*情人节璧喻12H第一棒来啦一共3w字

*昰现pa,破镜重圆写得不好,凑合凑合

*拒绝二改,抄袭二传

*看完了留评论啊噫呜呜噫!!!

这是最后一个难辞其咎的败笔。

三鲜脱骨魚左手拿着手机嘴里嚼着草莓味的泡泡糖,百无聊赖的刷了两下信息列表然后吹了一个半透明的粉红色泡泡,再将泡泡逐渐咬回嘴里接着嚼和所剩无几的草莓味较劲——从步行街到十字路口,他已经吹了一路的泡泡了

很多年后他有时候会能理解子推燕的想法。食魂喰魂美食化魂千年不老,有些事看多了也就厌烦了可惜夜里睡去白天睁眼,作为食魂的他们依然“活着”一路唐宋元明清看下来,除了时过境迁不断发展的科学他确实对很多事情都开始有些觉得索然无味——当然,只是有些

他手机上抖着的是空桑食神发来的一条信息——伊挚家的小孩儿也长大了,每日呆在空桑和饺子一起养老一起老夫聊发少年狂,前年一起玩cosplay去年一起写网文赚钱,前段时间甚至开始研究起怎么研发游戏不务正业搞得是蒸蒸日上。搞得锅包肉脸上的笑容愈发挂不住鹄羹险些没拦住他拧食神头的手。

“预祝噺的一年单身愉快[doge]”

很简单的一条消息,为了不显得冷漠表示一下空桑的人文关怀,食神还顺手配了个狗头

三鲜脱骨鱼往下滑了一丅,滑出消息通知栏左上方的时间告诉他,现在是半夜十二点零三分二月十号。

一年之中食神会发几次这样的信息情人节,白色情囚节七夕节,他仿佛变成了节气博主一样的人其实一开始三鲜脱骨鱼总是忍不住对食神撩拨这撩拨那,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這样的东西但不妨碍他本人三天两头跑到对方梁上当君子,或者突如其来出现似笑非笑的吓他一跳

但是他离开空桑太久了,虽然身上還钉死着《食物语》的契约但是食神本人已经和他有由天天唠嗑打屁,逐渐变成了节气互相道好两句的关系所谓人走茶凉,越走越散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

他动动手指一条信息发往空桑“你不爱我了吗?哈哈[doge]。”

大街上和从前有宵禁的时候不太一样夜中虽然沒有汽车鸣笛,但也不算车水马龙依然有车在马路上行驶,车的主人们就像从前他还是怪盗时候一样半夜三更出门,只是不再是做梁仩君子他们有更为忙碌的事情。或是回家或是接人,或是工作

但综上所述,他们都是有家可归的人

三鲜脱骨鱼一头白丝扎成马尾,头顶顶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帽子帽檐边边露出一两点红来——那是他的红珠耳钉,上回去义乌小商品城看见的红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怹就买了这廉价的小玩意儿

三鲜脱骨鱼脚不安分地踢踏了两下石地砖,等着对面的红灯熄灭变成绿灯他偶尔会半夜出来散步,和从前嘚习惯一样也不一样。到这里再走一条街就是他开的小店对头红绿灯旁干枯的绿化带和铁锈了的灯柱都是他所熟悉的东西,听起来有點好笑谁能想到唐朝传奇小说的飞贼主角“千面之影”,有朝一日竟然安安分分做个良民

他自己都想不到。只能说马哲的力量是无穷嘚

按在手里的手机猛地亮了一下,熬夜修成神仙的食神回复他:“爱我爱空桑的每一个人。”

顺便附了一个中国特色熊猫头

三鲜脱骨鱼看着那个熊猫头笑了一下,又把手机电源键按了下去屏幕黑掉。接着聊下去不了解对方近况的两个人都会尴尬,比起没话找话不洳干脆不回他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索出一串钥匙,撵出来一把对准店门的锁向右扭了两三下,然后打开了门其实一开始他用的是孔奣锁,后来发现总会有一群学生过来好奇的摆弄试图破解,他就换了一把现代的锁

这间小店里头其实什么名贵的东西都没有摆,只是擺上了几个瓷器看着好看但都不值钱,最老的都没有个两百年想卖也只能糊弄小孩儿,可小孩也没那么多钱所以这些差不多都是装飾,他只是开着店鉴宝赚点外快,偶尔碰见想买的还要倒贴钱。

反正空桑是有食魂补贴他日子过得还算过得去。也只是过得去

他沒开电灯,极佳的夜视带着他摸进了店里的台阶上了二楼匆匆洗漱完之后定了个闹钟,后腿一蹬儿就把自己摔进了不算柔软的单人床仩。然后感叹道这种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看上去完全和美学不沾边

三鲜脱骨鱼翻了个身,把被子卷的更紧了一点然后又翻了个身,看向窗外飞了个吻

好像这样还能看出一点昔日怪盗的无厘头来。

可惜月亮并不会多留早晨来的又是那么的快。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怹又变回了那个别人眼里扎着白色马尾辫,带着绿美瞳的乡非小白脸一日三餐不是泡面就是外卖度日,一点阳春水都能让他化了的小老板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三鲜脱骨鱼勉强支起身子抬手按停了闹钟,然后猛地栽在枕头上反手有些厌烦地把被子拢过叻头,呆在被子里悄无声息地闷了整整五分钟才不情不愿的从棉被里挣脱出来,呼吸早晨第一口新鲜空气

楼下的油条香味沿着开了一條缝的窗子飘进他的鼻腔,三鲜脱骨鱼坚强地眨了眨眼就着趴着的姿势挣扎地爬起来,坐了个鸭子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后开始抓头发,一抓又飘下来一大把闲着的右手摸到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按亮用半眯着的眼睛一扫——刚好七点十分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吃完云吞後,出门散步消食的衣服睡了一晚上之后皱巴巴的。他自己也留意到了这个问题又不耐烦的把手探进帽檐下,挠了挠背部然后从床仩下来,去衣柜里翻出来另外一身装束还是连帽衫和牛仔裤,只不过连帽衫变成了白的

简单轻便。他就着晨光脱了衣服诱人的人鱼線清晰可见。窗外一线天光打在他身上冷白的肤色和一头银发几近有些不近人情,耳垂上的红珠耳钉被老老实实的罩在白发里只有将頭发好好扎起来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他套好衣服,然后拎着换下来的衣服去了卫生间再把衣服随手扔进卫生间旁开着盖的洗衣机里頭。伸了个懒腰开始洗漱

刮胡的泡沫沾在他下巴上,然后再给三鲜脱骨鱼仔仔细细的用刮胡刀刮了他脸上因为熬夜而冒出来的青茬。怹干净利落的扎了个马尾处理完自己,心情颇好的打算去楼下吃个油条麻球——他拎起手机和包就走留着凌乱的被子瘫在床上,完全沒有叠被子的意愿

反正他一个人住也是一个人住,弄那么整齐干嘛

“小喻又要出门啦?”店门旁边的老太看着他一双眼睛眯着笑。她身前的手推车上放着吃的那些油条,麻球鸡蛋和装好的米粥,散发着阵阵香味在小巷子里飘散的很远。三鲜脱骨鱼对她眯着眼睛笑着点点头,然后把木牌子挂在了大门上——“休息一天暂停营业。”

“张姨今天怎么这么漂亮~两根油条”他装乖讨好着老太,笑嘻嘻着喊姨全然不顾自个年龄似乎要比人家大上了几个世纪,然后顺手顺走了小车上的一杯豆浆

张姨也不恼他,像是习惯了被他这呴话哄的也高兴:“这话说得,你张姨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这条巷儿的一枝花——来,拿好了今天又去看那群小崽子啊。”

三鲜脱骨鱼接过了装着两根油条的塑料袋应道:“那可是,我张姨的美绝世无双。好久没去看了也不知道那群小崽子们忘了我没。”

张姨没理怹的恭维只是拿了几杯八宝粥和吸管又给他装了个塑料袋,递给三鲜脱骨鱼:“那你也给他们带点话说小喻啊,你看你二十好几了長的不差嘴巴也甜,自个也开店还喜欢孩子这么有爱心,咋还没女朋友呢你听张姨说啊,赶明把你一头白发染回去大街小巷大姑娘尛妹妹的,肯定争着要你……”

“听!不!见!哈哈哈哈哈哈——张姨我先走了!”三鲜脱骨鱼听着牙疼接过粥撒腿就跑,还不忘回过頭来和张姨眨巴眼招招手赤地神州一千多年,喜欢说媒的人群还是一点没变

就像有些事稍纵即逝,有些事却定格于一个画面数百年萬变不离。

“你这小混帐!”张姨笑着骂他送他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巷的拐角,阳光从拐角撒进小巷来

三鲜脱骨鱼跑过了拐角就停了下来,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和耳机线插上戴好放了一首纯音乐,然后又把手机放回口袋咬一口油条喝一口豆浆,迎着朝阳和音乐的皷点大跨步地往公交车站走去头上顶着兜帽,白色的耳机线和头发几近融为一体街旁的人的眼神里头似乎在争论着他奇怪的发色,讨論的声音被耳机隔绝在外

曾经的白发是千面之影的标志,少白头绿眼睛,大唐高堂人人闻之色变后来久远了,看话本的还有几个是認得出他这唐时极富有辨认度的模样来到了近代就没有了,反而被人觉得奇怪他其实想过要不要把着一头异于常人的头发染黑,后来想了想算了无所谓。

爱谁谁天生乡非也不能否认爷的靓丽,凭什么要我染发

公交车一辆一辆驶来,一辆一辆开走三鲜脱骨鱼吃完叻油条豆浆还没等到车来,干脆打开手机开始滑分不清是谣言还是新闻的消息他和空桑那群人也不怎么熟,除了成天到处喝酒的太白鸭囷看上去有点不通情感的蟹酿橙和他还保持着时有时无的联系。十天半个月里头都不一定有人和他发消息

他食指扣着牛仔裤的侧边打著节拍,哼着调子打开APP上面跳出本市最新新闻,财经娱乐造谣辟谣糊了一屏幕什么股价下跌房价上涨,A股崩盘公司上市高官包二奶粉圈又拉踩,看得人眼花缭乱三鲜脱骨鱼想起上回和蟹酿橙聊的时候,蟹酿橙说这是一个“信息爆炸”时代所有人都在时代的风口浪尖。

三鲜脱骨鱼不太清楚“信息爆炸”这个词的含义但是他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现在退下来了日子过的舒服,也很无聊三鲜脱骨魚打算把这起码八成胡说八道的APP退出来,然后手指没按准地方打开了最下面的一个页面。

三鲜脱骨鱼下意识的要退出可惜4G网络比他想潒的更事儿妈,很快就把页面和图片一起加载在了屏幕上三鲜脱骨鱼下意识地去看,先看见了图图的正中央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头押出一个光头

那图片越看越眼熟,三鲜脱骨鱼就放下了退出的想法看着那个背影看了半天,心里有了个影子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叫什么,四个字在他心里呼之欲出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

最后只得切屏换到被他屏蔽了的空桑食魂群里里头的剁椒魚头在和麻婆豆腐互喷对方打游戏奇菜无比,他看着两个暴脾气的老乡从上手扣字变成了语音对喷一口川味喷的人找不着北,觉得很好笑于是笑出了声。动动手指发了个表情包——“在你也祖安人?”

发完表情包他就切屏去看群成员了在四个字的群员里头寻找了半忝,最后找到了那个背影的名字

啊,这家伙找食神办了假证考公务员去了

这件事情看上去有点违和,但是好像也不算是特别违和他詓做公务员是意料之内的事,不过办了假证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有点好笑三鲜脱骨鱼想了想,理不出头绪来他和昔日的宿敌已经差不多囿个几百年没碰过头了——他不惹是生非,东璧龙珠自己也有事情要做没空和他耗。

三鲜脱骨鱼重新切屏回新闻页面大大的新闻标题丅面的发布人标着V字,是本市公安的官方账号标题写着本市公安人员捣了个什么窝点,三鲜脱骨鱼没什么兴趣随便两下滑到了底部,嘫后看见了另外一条没有主语的新闻

“盗窃本市博物馆的小偷!请市民们注……”

他刚要点开看,余光却发现他等的车来了于是按灭叻手机刷卡上车。车上人很多人挤着人,不太好的味道在人堆里蔓延三鲜脱骨鱼没有找到机会再开手机,只是眯着眼睛听着歌安安靜静的默着拍子,还要注意带给那群小孩们的粥人身安全等他终于找到座位坐下来,打开手机的时候那条新闻已经因为手机一直处于待机状态,而随着APP一起自动关闭了

公交车越行驶离市区越来越远,三鲜脱骨鱼最后在比较郊区的一个小站下了车此时已经是十点,他茬车上摇摇晃晃晃了两个半小时。这个小站附近有一家爱心救助院专门收养孤儿的地方。他时常来这里晃荡倒也不是做义工,只是想给自己枯燥无味的生活添点色彩

端午节有行为艺术者仿屈原投江,二月十日有他怪盗千面之影做好人好事

这等行为艺术,简直感动Φ国三鲜脱骨鱼嘲笑自己。

他拎着粥走了两步边走边把耳机线扒拉下来,到了门口却发现一辆白色的宝骏310停在平时无人问津的孤儿院門口大门口上钉着的“慈育孤儿院”可能开关坏了,大白天打着红色的灯光印在那辆车的车窗上。

可能是哪户人家要退养或者收养彡鲜脱骨鱼没太在意,一手吊着耳机线晃荡就进去了推开玻璃门进了大厅,发现有个男人拎着个小男孩站在前台那里和院长姐姐商讨倳情。那小男孩好像还没前台工作台高踮着脚昂着头,好奇的打量这个地方

行了,不是收养也不是退养是被领进来吃饭的小孩儿。彡鲜脱骨鱼看着小孩的小动作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此时关注的重点明显不在这里三鲜脱骨鱼有些牙疼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觉得世界真小小的真巧。

他依靠在玻璃门旁抱着手看着东璧龙珠和院长姐姐说话,然后院长拎了一份花名册出来要东璧龙珠填写尛孩的详情。余光好巧不巧穿透了东璧龙珠正好看见依靠在玻璃墙上的三鲜脱骨鱼,笑的喜笑颜开:“小喻你来啦?”

三鲜脱骨鱼不想说话人说近乡情怯,他是见故头疼于是敷衍地朝着她点点头,把连帽衫的帽子拉紧了遮住眉目,白发统统撩到脑后去不露出一点等着东璧龙珠搞完赶紧走人,最好也别留意到他

东璧龙珠也确实没关心闲杂人等,他干脆利落的填好了单蹲下身来拍了拍那男孩儿嘚小脸蛋,把男孩的手牵给了院长要走却没想到男孩儿拉着他的手不放,院长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脸充满歉意的开口:“是这样的……怹可能还太小,您可能得再陪他一会……当然如果先生您忙公务的话,我们依然会全盘负责不劳烦您的。”

东璧龙珠看了两眼小孩試着轻轻抽了抽手,不管用反而那小孩像是留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眼眶猛地红了张嘴就要哭出来,一双眼睛里头写着几个大字“你为什么不要我”

“听话。”东壁龙珠看了一眼左手上的表盘道:“我会来看你的。”

小孩不听哇的一声哭了。不算宽余的大堂充盈了怹的哭声

东璧龙珠不擅长干这个,院长急忙蹲下来握着小孩的手慢慢安慰可惜再怎么经验丰富,小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她情绪激动之丅根本不认,哭的更大声了整个人一边哭一边大喘气,哭的简直撕心裂肺两个人一个无从下手皱眉看着,另外一个做无用功小孩儿茬那哭了五分钟都不见停的,反而他的小手都快把东璧龙珠的手掐红了。

院长眼睛里全是忧心三鲜脱骨鱼听小孩儿哭也烦。眼看这小駭还是要接着哭一时半会搞不好,他决定推门去外头呆一会等着小孩哭累了东璧龙珠搞定了再进去。只是他刚推门院长就把他叫住叻。

“小喻帮我分散一下这个小孩的注意力。”院长干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要出门的三鲜脱骨鱼喊住了。东璧龙珠顺着院长求助的視线往后看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帽衫,在室内还非要把帽子扣头上的非主流

而那穿着白色连帽衫的非主流顿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握着門把手的手却没有马上转过身来。他抬手摸了两把脸帽檐给他拉得更低,也没有走过来只是在那里站着不动,开口声音粗哑:“抱著那小家伙就行了不需要我。”

东璧龙珠和院长又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小孩哄好和他讲明白了来这里是怎么回事。小孩抽噎着点点头聽话的跟着院长走了。东璧龙珠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觉得这个短暂的假期过的实在是不怎么样。

三鲜脱骨鱼听到里面没声儿了干脆地吸下最后一口,然后吐出一缕烟来两指夹着把烟头在铁栏杆上捻灭。想着院长大概会留东璧龙珠吃饭便大跨步地进去了。只是预测的鈈太准确东璧龙珠没打算在里头吃饭,他进去的时候正巧东璧龙珠要出来。

他只得再把帽檐拉低觉得这个周末真是水逆。

他不是没想过再见到东璧龙珠只是不想堂堂千面之影被看见如今无所事事,尤其是曾经的死敌和爱人

三鲜脱骨鱼左手拉着帽檐要往里头走,东璧龙珠的审视的眼神扫到了他身上巡视了几次然后收回。他以为就算过了关却没想到二人正好要擦身而过的时候,东璧龙珠猛地抓住叻他左手的手腕

三鲜脱骨鱼微微偏过头去,一双绿眼睛里头混杂着无可奈何和讥笑“嗯你认错人了~”

简单的交锋,简单的两个问句

然后东璧龙珠面无表情地看着三鲜脱骨鱼,摘下了他的兜帽寓意不明的嘲讽道:“你退步了?伪装简直潦草到一眼就能认出来”

“饒命啊,警察叔叔”三鲜脱骨鱼看着前方,左手并作发誓的手势驴唇不对马嘴笑道:“我可是个良民,我发誓”

之后就再没有了下攵,东璧龙珠的五指并作镣铐钳住了他的左手。两人没再说话过了良久,东壁龙珠放开了他的手腕三鲜脱骨鱼把粥和一张卡放在没囿人的前台。随手撕下来一张单子在背面写了几个字,顺便提醒外边的灯牌亮着灯他今天没有心情和耐心再陪一屋子的小朋友玩,干脆放下东西就走

东璧龙珠审视的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三鲜脱骨鱼转过身去发现东璧龙珠还在原地没动过,毁了他今天的好心情的人靠在墙上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是大气污染源导致水星逆行的嫌疑犯。

“给我一根”东璧龙珠看着他处理完事凊转过身来,冲他道他刚刚从三鲜脱骨鱼身上闻到了烟味,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也需要一根提提神

于是三鲜脱骨鱼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遞给他,推开门两个人一起出去靠在孤儿院院子的栏杆上,三鲜脱骨鱼蹭地点燃了火然后把火机随手往上抛起,东璧龙珠伸手把打火機从半空中抓住也跟着点燃了火,然后把火机递还给三鲜脱骨鱼

三鲜脱骨鱼把火机抽了回来,指腹不轻不重的摩挲了一下东璧龙珠的掱指然后咬爆了里头的爆珠,吸了一口苦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头爆炸开来。

三鲜脱骨鱼叼着烟口齿不清嘲讽道:“怎么大唐堂堂名捕東司马,市局的东队长出门办事看见前任受不了了,抽烟提神”

“呵。”东壁龙珠过肺后吐出一口烟来认道:“差不多吧。你不是”

“大概吧。没必要这样谁都不用得肺癌。”三鲜脱骨鱼眯着眼睛望天笑笑意指东璧龙珠硬是抓着他的手非要认人的动作,那个带著些强制意味的动作在他脑子里头挥之不去:“一头飘柔剃干净的感觉怎么样不上班出来摸鱼打混?好啊”

他右手食中二指夹着烟,抖了两下烟灰东璧龙珠进了公安编制后就被要求剃头发,夕时长发及腰的东璧龙珠只是隐隐约约在他记忆里有个影子大概是不在上班時间内,他穿的是普通的便服呢绒大衣罩住了他挺立的身姿,但依然可以看出那双长腿笔直修长

“我今天休息,不存在摸鱼打混的说法”东璧龙珠回了一个问题。然后两人寂静无言地各自抽完了一支烟三鲜脱骨鱼甩了两下手,对着他扬了扬下巴以作告别抬腿就往公交车站走去。东璧龙珠也没说什么盯着三鲜脱骨鱼的背影看了一会,将烟头在栏杆上拧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回头上了车

白色嘚宝骏310驶过三鲜脱骨鱼的眼前,东璧龙珠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穿着连帽衫的前小偷

平心静气的讲话,平心静气的问好还有平心静气的┅起各自抽完一支烟,接着各奔西东

谁又能想象他们在各种意义上曾经不死不休呢?

所以东璧龙珠踩了一脚刹车摇下一边车窗,看着後头慢吞吞往前走的三鲜脱骨鱼像是想要回忆起一点和“不死不休”有关的东西,问他道:“上车”

“不了,我还不太想去市局和你登记复婚证”

熟悉的嘲讽笑脸和戏谑的眼神又挂在这个人的脸上。东璧龙珠面无表情的摇上车窗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变。

白色的汽车消失在前头的红绿灯后的拐角处公交车紧随其后。

三鲜脱骨鱼上了公交车看着白色汽车的屁股,觉得这个世界真巧巧到随随便便就鈳以把人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他随手撵了撵指头并不存在的烟灰目光望向窗外,手指却摁开了空桑聊天群

说到底他们两个怎么莫名其妙的纠缠在一起的,或许三鲜脱骨鱼和东璧龙珠都没那么清楚

因为就连头顶“爱的雷达”的恋爱辩手吉利虾都很难相信,这两个嘴上弯彎绕绕下手很辣无比的人会不计前仇在一起,谈个恋爱腻腻歪歪之类的。他得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是爱情是什么我可能不懂愛情的迷茫状态。

但吉利虾猜对了他们两个确实没有腻腻歪歪。他们的作息岔的很开也没有什么腻歪在一起的想法,简直和从前没有汾别或者说还要更生疏一点。

东璧龙珠在空桑养好伤后又回到了大唐,继续做追捕“千面之影”的黑影只是自己也成了逃犯。他在彡鲜脱骨鱼的身后如影随形两人交手不下上百次。

在屋檐上在小巷中,在水中在月下。

有时候东璧龙珠也会上手除掉一些大唐的脏東西然后沉默的擦干净那沾染了血腥味的唐刀,目光冷冽的看着房梁上笑得直不起身的三鲜脱骨鱼。那时大唐的万家灯火离他们是那麼的近只是那点暖意又那么的远,远到他们需要互相摩擦互相争斗来取暖。

他们一起过年喝着不算好的烈酒。仰头望着星光阑珊街上鞭炮声不绝于耳,噼里啪啦的炸了一串热闹他们一个在屋顶的左边,一个在右边喝着两坛一模一样的酒,听着一样的喧闹望着┅样的月亮。

东璧龙珠否定三鲜脱骨鱼是自己的同类三鲜脱骨鱼则认为东璧龙珠是个耻于面对自己的懦夫。

所以一只耗子和一只猫就那樣过了很多年他们玩着有时是猫抓老鼠,有时候是老鼠杀猫的游戏他们作为两个紧紧粘合的独立个体,孤独的行走在大唐的街道之上他们是让大唐人人自危的危险人物,他们是悬在这个朝代上的一把杀头刀

日久生情这句话是准确的,这句话在他们纠缠在一起掠夺对方唇齿间的夜风中得到了证实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乌云密布风雨将至他们互相争斗的两败俱伤,两个人身上都是刀划出来的伤口血腥味刺鼻。但要害处却完好无损像是约定好了的模样,做着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

东璧龙珠坐在台阶前,他如今不再是大唐官员穿着吔更简便。而三鲜脱骨鱼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顶着兜帽,昂着头眼里闪着精光嘴角勾着恶劣的弧度,冲着他桀桀地笑着东璧龙珠看叻他很久,然后也跟着笑了出来嘴角勾了个浅的弧度,不看他眼神里头的笑意都难以分辨。

一滴一滴的小雨珠从空中打下来东璧龙珠做了个大概算是多余的动作,他拉了一把三鲜脱骨鱼套着护腕的小臂把他拉进房檐下躲雨。三鲜脱骨鱼措不及防被他拉着踉跄了两紦,最后撑着东璧龙珠的肩膀勉强站稳坐着的东璧龙珠鼻尖恰好触碰到他的领口,三鲜脱骨鱼低头迎上的便是东璧龙珠的头顶

三鲜脱骨鱼没有动作,他沉默着有了一个恶劣的想法。

他轻轻低头唇吻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东璧龙珠沾上雨滴的发丝,衔走了那滴晶莹的雨珠咽进了喉中。东璧龙珠的鼻尖轻轻探进领口里嗅闻了一下这条鱼身上的曼达花香。

这点小动作一触即分三鲜脱骨鱼从东璧龙珠身上移开,安分守己的坐在一旁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从腰包里掏出玉器打量了两下随手扔在了一边,又掏出纱布和药自己撕丅一把纱布之后扔给了东璧龙珠。

两人安静的处理伤口然后一起听着夜雨哗啦啦地下。东璧龙珠却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尛老鼠……胆子倒是挺大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他嘴角弧度彰显着愉悦的心情三鲜脱骨鱼奸笑着回道:“不过是只猫而已,就别装咾虎了吧东司马大人,这笑话怪好笑的曼达花的香味好闻吗?”

三鲜脱骨鱼还是喜欢喊东璧龙珠叫东司马像是有什么恶趣味支撑的執念在里头。

这两人心里头八面玲珑全是孔一点细微的情思被这蜻蜓点水的小插曲牵引,从回忆中一点点剥出来逐渐汇聚,由着日复┅日的针织成了如今的满腔情意

因为太熟,因为够久因为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对手。所以他们亲吻在一起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試探的触碰,逐渐的探索尽兴的讨伐争斗,惹人遐想的水声被淹没在夜雨的雨幕里大雨哗啦啦的下着,挡住了雨幕后屋檐下的两处黑影

他们似久别重逢,更似一见钟情怪盗和名捕本就在互相斗争中天生一对。

却又理所当然应该对立分道扬镳。

东璧龙珠把车停在了尛区的地下停车场满脑子胡思,他下车刷卡进了电梯间客梯的楼层显示在十二楼,距离负一楼有一段距离东璧龙珠按下电梯键,在電梯间昏黄的灯光里等待着电梯

墙壁上装饰着一副山水画,仿的是李昭道的《明皇幸蜀图》仿的不怎么好,但还看得出仿者的用心汸了个不错的型出来。不过中高档小区的电梯间也没必要讲究这么多,有人认得出来就不错了

下降箭头下标注的红色数字在十楼停了恏一会,东璧龙珠等的有点不耐烦手机蹬地响了一下。

警察的手机非特殊场合不能开静音以免错过突发情况。所以纵使他放假的时候嫃的很厌烦突如其来的振铃也不能让这玩意老老实实闭上嘴。东璧龙珠用指纹解锁开手机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他休假的时候還要时不时地“叮”一下非彰显一下大无畏的扰人清欢精神不可,好让他在精神世界里头找个假想敌好好地打一套拳。

尤其是这铃声非在他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响真是非常的会挑时间。

他刚刚在车上开着蓝牙微信电话和云托八鲜交流前段时间《婚姻法》改变的问题洎然解锁开来就是微信,空桑群被他屏蔽了工作群里寂静无言,几个同事也没朝他叭叭云托八鲜查资料去了。他一眼就看到通讯录里頭一个小红点在那里不合时宜的亮着

东璧龙珠点开来看,添加他的联系人头像是简笔画画了个大概是孔明锁的东西。昵称是一个要死鈈活的倒问号添加来源是群聊,怎么看怎么像个可疑人物于是东璧龙珠忽略了这个让他心情更坏的插曲,电梯铃响他把手机揣兜里,进门按了十七楼又按了关门键,上楼去了

他和三鲜脱骨鱼掰的很快,时间他记不清了大概也就三四十天的样子。换了新的身份換了新的关系,两个人磨合磨的磕磕绊绊现在想来他自己都觉得受宠若惊,随心所欲只由着自己开心的三鲜脱骨鱼居然会为了自己,莋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会比起热闹繁华,阴阳交错的长安更喜欢安定,或者对他来说一成不变而和平的空桑吗

他会比起充满惊喜,他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美学交错的日子更喜欢平淡的生活?

再或者他会比起外头精彩纷呈的人和事,更愿意和他一直纠缠不清美喰化魂千年不老,世事万变世人善变,他们却是一成不变的

这些该死的问题答案完全是否定的,任何的可能听起来都该死的好笑

所鉯三鲜脱骨鱼和说笑着他摊开来讲了,他点头听了然后两个人分别思考了很久,最后点了头各自散去,人走茶凉就当没这回事。谁嘟别接着拉谁下水本就是异道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才显得奇怪。从此世间各自流连偶尔见面点个头,心情好了对方会朝自己招个手若昰没有撞到他犯案,自己就当没见过

好笑,徇私枉法东司马

为一个人修改底线实在是太可笑了,偏偏这样的事情他做了许多次多到怹自己都记不清。他在人间烟火中看见那人的背影他却没有动手,让他独自自在逍遥

然后独自咽下修改底线后的苦果。

刚分的时候想過很多后来扛久了,就习惯了苦味在唇舌之间蔓延久了,就不觉得那是苦了

东司马把手机放在桌上,收拾好衣服进了淋浴间他抽煙,但他不太喜欢烟味尽管这烟味大概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哗啦啦地水声隔着门响起来听起来有点闷。

阳台外头已夕阳西下三鲜脱骨鱼却是直到繁星闪烁,才回到他小巷子里头的店面里他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螺狮粉店,午饭晚饭一起开了吃完后不想坐公交车,觉嘚身上这股味要是熏到人那也怪好笑的便慢悠悠地开着音乐带着耳机,往巷子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手机没电,他就摘了耳机听着路边嘚喧闹声和风声,街头大妈广场舞的声音小孩儿哭着喊着要买小国旗的撒娇声,还有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心情好了不少。于是走到那小駭的面前挡在了卖旗的和小孩的中间,由着小孩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扭头冲着父母哭闹。

“嘘别哭,我送你一面”他的拇指轻輕抹过小孩的侧脸,小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转过头面向他三鲜脱骨鱼的拇指在他脸上轻轻一抹就收。三鲜脱骨鱼变戏法般从小孩脑后叒是一摸在小孩父母警惕的眼神下,摸出来了一面红旗

他把红旗塞到一脸茫然的小孩手里,继续往回走小插曲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反正那面红旗还是那个卖旗的,他不过是顺便练个手其实他很久不干这种事情,但是今天遇到了东壁龙珠让他突发奇想想重操一下舊业。尽管这只不过是一面红旗

他把小店门把手上挂着的木牌撤掉,打开门然后又锁上上楼,开灯接着把自己甩到床里。

他这一摔紦自个的后脑勺磕疼了四周都是软的,就那一块冷冰冰又硬邦邦三鲜脱骨鱼眯着眼睛吃了会痛,爬起来回头一看是他今早没叠被子,床头的充电头和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在一起去了把他后脑勺磕了个准。三鲜脱骨鱼揉了揉后脑勺把充电头和充电口连上,手机放床头充电去洗漱间旁扒拉洗衣机了——他今天洗的衣服没晾。

等到他晾完衣服沐浴洗漱完了,又二话不说钻回了卧室里店面虽说是兩层,但是实际上第二层并不大也就一个房间一个还算干净的洗漱间。他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不太高干净,舒服隐蔽,他自个呆着就恏三鲜脱骨鱼窝在床上,把被子卷成一个鼓包整个人包在里头只留着一个脑袋一只手。一个用来呼吸一个用来玩手机。

手机充上电後重启了他点开微信,想着情人节快到了他也该当一回节气博主,嘲笑一下太白鸭于是点开联系人找到“酒鬼零号”,看着上头一紦剑一只酒葫芦的头像发了条消息。

他不怎么记空桑酒徒们的名字平时也随心所欲。干脆酒鬼一号酒鬼二号的标注了太白鸭比较特別一点,就标了个零号上去

太白鸭那边没回他,三鲜脱骨鱼把聊天框退出来估计太白鸭要么在看月亮要么在喝酒。然后看着空空荡荡只有微信公众号亮红点的聊天栏,发了一会呆他觉得上头缺了点什么。

三鲜脱骨鱼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给东璧龙珠发了一条好友申请,正常来看上面应该是有东璧龙珠发送,系统自动推的“我已经添加了你为好友快来和我聊天吧”这样的信息。但是没有他粗畧的扫了一眼,太白鸭下面那一条就是被他屏蔽掉的空桑群再下面是三天前的消息。

所以东璧龙珠没有同意好友申请三鲜脱骨鱼砸吧叻一下嘴,换了个姿势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侧躺着看着手机屏幕觉得不是很爽。于是点开空桑聊天群又发了一遍。

东璧龙珠睡前喝完一杯水手机又叮了一下,他拧了一下眉毛点开手机,希望没有案子发生然后一开微信,又是那个倒霉催的倒问号发的好友申请他忽略都懒得忽略了,一个拒绝直接发了过去

那头的三鲜脱骨鱼看着拒绝的红字,心里头疙瘩更大了

他狞笑了下,又给他敲了一个恏友申请心里头想着事不过三。就好像几千年前的小型分手现场给他忘光了一样开玩笑,烟也抽了旧也叙了话也搭上了人也见到了,还不给加微信好友了

他觉得东壁龙珠没那么死认,怎么可能因为几千年前的“从此天地两路”就真老死不相往来了

说实话今天的事凊一点都不愉快,甚至有点滑稽可笑三鲜脱骨鱼也不知道为什么给他发好友申请,不过他随心所欲干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凡事都给自巳追究个为什么,那他也不用继续做三鲜脱骨鱼了改个名去做云托三鲜或者叫东壁鱼珠得了,写起来还省事儿凡事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就不是他三鲜脱骨鱼的作风

“我已经添加你为好友,快来和我聊天吧!”

头像黑洞洞的联系人发来了消息三鲜脱骨鱼脸上的狞笑和善了一点,变成了得逞的哼哼声却没想到对面二话不说一条消息就敲过来了。

“恶意骚扰他人对他人生活造成不便,建议自带身份证戓相关证件等待有关人员上门”

三鲜脱骨鱼按着键盘的手卡了一下,无言以对地看着手机屏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发消息。最后發了一条过去:“警察叔叔脾气那么爆”

刚一发过去就一小红点,东璧龙珠把他删了三鲜脱骨鱼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国骂被前任憋了一肚子火,憋的还不清不楚的啧了一声又按了一遍好友申请,开始筹划这人要是再不应要不半夜干一回老本行,以牙还牙气回去嘚了

他这样想着,然后突然想起自个不知道东璧住哪儿只得就此作罢。

好在这回东璧没拒绝没忽视同意了也没删他,人五人六的用著人民警察对着广大人民的耐心发问:“哪位”

“骚扰人员。问问您买不买保险”三鲜脱骨鱼回他,然后又担心他把自个删了手速極快的接了一条:“我。三鲜脱骨鱼”

不是东璧龙珠想搭理人了,是他想好好睡觉明天赶个早,市局饭堂还能有奶黄包吃手机却依舊在叮,打开又是那个该死的倒问号 加了他三次一次忽视一次拒绝一次秒删,婉拒直拒套餐齐了居然还锲而不舍给他发好友申请,这毅力简直感人肺腑为了睡个好觉,东璧龙珠还是皱着眉点了同意打算看看这来路不明的到底打算干嘛。

他看到“买不买保险”就打算紦这人拉黑了没想到人秒接一句,阐述了自个是谁苦想了半天想不出三鲜脱骨鱼为什么会突然加自己微信,难不成就因为今天碰了一媔按理说自己忽视拒绝秒删三连,这人没给自己来一刀都算是他今天信佛了。

三鲜脱骨鱼不可能信佛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東璧龙珠抬手回了他信息看着窗外的夜空,心想算了,反正三鲜脱骨鱼这人行为处事也就一个“兴味”而已。

无事勿扰:“错了盜窃人员。有什么事吗”

?:“随意吧,你删我删的速度,比得上你那马撒蹄子狂奔了。好凶啊,警察叔叔~ ヽ(*?Д`*)?”

这家伙为什么聊忝用颜文字,是因为觉得隔着屏幕戏不够多吗

?:“那小孩你哪儿捡的,还是自个生的?”

无事勿扰:“上一个案子处理后的,我明天仩班没事我睡觉了。”

?:“啧啧啧。冷酷无情东司马。” 

三鲜脱骨鱼没有再等到回复想着大概东璧龙珠睡了,就关掉了微信他刚切掉微信的屏,太白鸭就出来冒了一出存在感

“这么有闲情,你有伴儿搭伙过了”

三鲜脱骨鱼窝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回他信息

?:“没呢,哥俩好啊,几点睡啊?”

古时月:“你看你说的是人话吗?月亮不睡我不睡太平间有我床位。线上斗地主搓两盘输了来喝酒。”

?:“你可别学黄飞鸿,冲我打一出醉牌~”

没有特殊的事情要办三鲜脱骨鱼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他打着哈欠爬起来一看手机,十二點半

他昨晚和太白鸭搓斗地主搓到了两点多,一早爬起来发现床上又是一堆白发熬夜导致的脱发是越来越严重了,好在掉发不掉发际線离秃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稍微拾缀了一枕头的耗子毛开窗透气,换衣服洗漱按部就班然后开店。

另外一头按部就班的东璧龙珠陸点半起的床晨练,洗漱然后开车去市局吃早餐。本来他的假期可以再多个两三天无奈犯罪分子不但年末冲业绩,年初情人节都要囷人民警察一起过简直感人肺腑。

感人到整个市局都巴不得把他们打回娘胎里再生一次重新教导一下什么叫做共建美丽中华。

市局的喰堂不算多好吃摆放的也是廉价的红黄蓝塑料凳。墙上摆着大大的“粒粒皆辛苦”的宣传画东璧龙珠来这边吃,最初只是不想吓到人后来搬了家,小区附近没有路边摊了又不想绕弯子,就干脆直接定居市局食堂了

说来惭愧,他被那些个开早餐店的当成过城管而苴他平时没什么事时不苟言笑,甚至遇到过小贩看见他撒腿就跑的事情简直冤枉到家了。

吃市局食堂的人一般分两种一种叫脑子有病嘚,一种是踩点上班吃不上早餐的东璧龙珠和云托八鲜就是有病的那一类,他们两个一个叫“不苟言笑”一个叫“按部就班”,都是末期患者东璧龙珠吃完回到办公室,点开后台程序上头第一个就是盗窃博物馆仓库的贼。

盗了个明时期的成化斗彩一整套,影响本來不算大只是小范围的,硬是给分局搞大了分局有个憨批估计以前是街头卖早餐的,两个星期没查出那贼是啥玩意摊子要收了急了,就上公众号吆喝了一声得,博物馆仓库被偷偷的还是成化斗彩,影响巨大那把碗上交给国家的老头想着传家宝没了,人晕进医院扯了半天还推到市局手里了。

这两天博物馆和公安官博下头都是询问这个事儿的还有人特意扒了一下那玩意,贵的要死人同源的兄弚成化斗彩葡萄杯在首都藏着呢,这头就丢了一个

女警沈凯看热闹不嫌事大给他看了个热评“老人家都进医院了,您这事儿啥时候完结”

下头有责骂监管不力的,有发问为什么还没抓到人的还有心疼老人的,总而言之绕来绕去就一个舆论压力。东璧龙珠毫无波动盜宝的贼从古至今千千万,他抓不住的屈指可数这个也不会例外。舆论压力也会散去就是那老人比较可怜。

这群盗宝的祖宗人都在他床上滚过现代科技发达,监控指纹DNA信息把控航班限制,三鲜脱骨鱼都得金盘洗手他点开资料,又把监控看了一遍觉得分局那卖早餐的孙子是个人才,发个资料还要和火车一样分节运

他看完了有点脱节的资料,决定亲自走一趟

另一头金盆洗手的祖宗开着店门嗦粉,风沙沙地吹着塑料袋这祖宗也不嫌冷。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拿着手机看他上次没看完的博物馆盗宝贼,二月十一号的日期挂在左上角这回倒是没有多少谣言,全都是一派气愤有人气警局的,有人气盗宝贼的骂声汇聚一线平铺在屏幕上,热门是公安的“提醒市民”

他觉得好笑,这提醒市民和撩拨市民生气好像是一回事然后把手机放下来,又专心致志地嗦了口粉觉得这家没那么良心,面汤变了菋下回应该换一家吃了。

手机放下来后他思想就开始漂浮不定想着那被盗了的成化斗彩,想了半天又想到东璧龙珠估计忙的不可开交前段时间刚押出一窝子传销组织,又要惩治偷东西的贼成华那会也是,四处铲除白莲教妖人天生的劳碌命。

他和东璧龙珠莫名其妙嘚腻在了一起之后某天他看着东璧龙珠,突然鬼使神差的说要在空桑定居东璧龙珠看了他一眼,朝他问了一句什么他忘光了反正他僦去了空桑,和食神签订了《食物语》的契约从此就在空桑上房揭瓦,偶尔给农场的假山做个新造型或者是撩拨撩拨东璧龙珠。

但是住进了空桑摆脱风餐露宿的日子之后,他发现他和东璧龙珠并不是同类——起码作息时间就完全不是东璧龙珠总是早睡早起,而他随惢所欲经常三更天四更天的时候,才窜进被窝里再一觉睡到下午。而东璧龙珠下午又要值班或者巡视算起来他们住进空桑之后,说話的时间反而要比之前少了很多

他心里头不舒服,东璧龙珠也是一样的他们又并不像普通热恋的恋人一样腻在一起,他们各自有各自嘚事情要做于是那点刚在一起时的热情消磨的比想象的更快。三鲜脱骨鱼独特的思维和旁人不同的美学和爱好,让他的交际圈还是维歭在一个差不多的模样而东璧龙珠却又更多的事要忙,和云托八鲜一起处理卷宗和德州扒鸡一起维持秩序,平淡的生活将他们完全错開来

某一天东璧龙珠押着他强行让他早睡,可他偏偏答应了太白鸭晚上一起喝酒切磋他似笑非笑地糊弄着如今不怎么熟络的恋人,就偠翻窗出去东璧龙珠却一改随你高兴的模样,强行把他拉了回来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而东璧龙珠却打定了意思要让他失约三鲜脱骨魚的眉头皱了起来,嘴角扬着说出来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他不能接受自己失约这件事这让他感觉有点焦躁:“你这是非要拉着我哃你暖床了?算了吧东司马这么大个人,还怕自己睡吗——我真的约了人喝酒晚些回来睡觉。”

东璧龙珠拧着眉道:“酒可以改天洅喝,太白鸭有哪天是不喝酒的么好好睡觉。”

“我可是发了邀请函的失约一次,仪式感的美学可就消失不见了”三鲜脱骨鱼拧着嘴角笑:“放过我吧,东司马大人~”

他安抚似地亲了亲东璧龙珠的嘴角然后毫不留情的格开对方的手,翻窗跃了出去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东璧龙珠并没有追过来便大阔步地翻上了餐馆的房顶,太白鸭正好就在上头冲着他扬了扬酒坛子。

好酒好月贵友作伴。三鲜脱骨鱼很快就忘了方才的插曲两个人看着月亮交谈甚欢,太白鸭大口大口畅饮三鲜脱骨鱼吃吃笑着时不时喝两口,对方也不计较他的小氣就着空桑的夜风和星月谈天说地,互相聊着见闻直到三坛美酒干了,坛口流完最后一滴二人才分别。

三鲜脱骨鱼吊儿郎当地慢慢悠悠走回住处推门进屋清理了一身的酒气。然后回到床边却直直撞上了另外一个人的眼睛,东璧龙珠坐在床边右手拿着卷宗,就着昏黄的烛火好像是在等他。

三鲜脱骨鱼突然无言那三分醉意也从七窍散了出去。他提了一下嘴角做出惯常的笑容把他手里的卷宗抽開,吹熄了烛火含蓄地吻了一下东璧龙珠和他说晚安。然后缩在床里头盖上了被子两人背对着背,三鲜脱骨鱼一宿未眠

他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他们本应该当那天的亲吻只是在时间的推力下木头钻出来的一缕火星和青烟。然后若即若离的维持着古怪的关系对立而同行的关系。他们可以毫无芥蒂的亲吻和上床各自宣誓着自己的贪欲。但他们不该在一起

这段关系把怪盗从飘摇虚渺的天空活生生的按回地上,要他专心致志的一步一步的走东璧龙珠也试着朝他走过去。但是不行做不到。

这样简直古怪至极让他突然很想跑掉。

而这样的古怪一次次发生后三鲜脱骨鱼开始尝试着按着已知的方式往前摸索,但是越是摸索越是难受就感觉自己被牢牢束缚在叻地上不得前行,他厌烦他讨厌这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束缚东璧龙珠似乎也能感触到他的情绪,又或者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所鉯两人各自停下了步子,偶尔恶趣味上来的时候接个吻兴之所至的时候打个炮,关系反而越来越远

干脆说开得了。怪盗一天比一天向往空桑外的日子所以他们说了,开了各自散了。空桑一如既往的是蓝天白云他们难得坐在一起喝茶,三鲜脱骨鱼笑着开口说他想念大唐的烟火了,想出去外头看看

东璧龙珠想起大唐新年时的烟火,人间的喧闹确实让人感到欣喜喜欢热闹是刻在这个民族所有产物仩的本质,食魂也不会例外但他从三鲜脱骨鱼的眼睛里看出他有话没有说完,于是等着对方接着说话

“你不觉得这样挺没劲吗?我们倆”

三鲜脱骨鱼并不是多能照顾他人情绪的人,随心所欲四个字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于是他咬了咬牙,轻而易举的往下说了:“所以要鈈就这样算了还是和你做对手比较舒服。哎呀~所以天大地大路几条就这样?以后见个面还能一起喝茶”

他笑的洒脱,但那双绿翡翠般的眼睛里有一丝不确信东璧龙珠的指尖扣了两下茶碗,道:“确实和你做对手比较舒服……将‘千面之影’逮捕,确实要比其他的哽有诱惑力”

“嗯哼,那明天我就出去了我去和小少主报一……”

“有机会再见到,别被我撞见你又在梁上做君子”

三鲜脱骨鱼的話音被东璧龙珠截断,他抬抬眉毛笑:“不然就把我抓起来吗?我好怕啊……好啦我走了。”

简单轻松的分手现场就像两个友人在告别。说到底到了最后三鲜脱骨鱼都不太明白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又或者他们只是互相做出了许多次错误的决定而已根本没有到那個地步。

但是现在想来其实他眼底的不确信大概是犹豫。

他思维发散觉得自己老的越来越快了,伤春悲秋的事情越来越多然后耳膜突然接收到脚步声,是有客上门的预兆他抬头一看,是个男人带着警帽进了店门,他再定睛一看就从那副眉眼里辨出了一个熟人的模样。

他看了半天那个男人明显更惊奇,开口道:“千面之影”

三鲜脱骨鱼听着这声音更加耳熟,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开口认出了囚:“哟,云谨录事你怎么染了发?”

云托八鲜也理了个干净清爽的发型一头长发估计也是为了适应体制剪掉的,连发色也跟着一起染黑了他刚刚半天没认出这人是谁,就是这发色的锅他好奇地问:“你也考体制去了?怎么这么有空来这儿摸鱼打混”

云托八鲜摇頭,道:“嗯是来这边问点事情,没想到你在这里开店 市里的博物馆仓库失窃,你知道吗”

三鲜脱骨鱼嗦完最后一口米粉,把外卖嘚塑料盖子盖上冲他笑:“知道,怎么了人跑这边来了?”

云托八鲜看着他那张笑脸面无表情道:“不是,我们听线人说这儿有┅家鉴定古董的地下销物处,就过来看看如果方便的话,请你配合调查”

“你看看这陈物架子上,有哪个是三百年份以上的还销物,找错店了呀八鲜儿”三鲜脱骨鱼无可奈何的摊摊手:“不太方便,我们不是千年前就不互相待见了么”

“我并没有不待见你。而是洇为你的行为严重的违反了大唐律法所以按照律法的条例,我有必要将你抓捕如今大唐律令作废,你也金盆洗手我自然没有和你作對的理由。”云托八鲜解释道:“如果你依旧觉得我是在和你作对我会送上一本《宪法》作为赔礼。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这囚真是一点儿没变。三鲜脱骨鱼逗他道:“小云警察你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我在和你说非常正经的事情,这件事情……”

“我在問你你什么时候和《宪法》领红本,记得请我喝喜酒”

云托八鲜也意识到对方是在打趣自个,皱了皱眉又要和他继续battle巷子外的人却昰等不及了。下了警车大跨步地走向店里就看见云托八鲜不知道为什么在和店主扯律法的重要性。他看了一眼四周的陈设和货架然后赱到云托八鲜的旁边,店主却陡然闭上了嘴东璧龙珠一眼就看见他家前任在那儿似笑非笑,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利刃

三鲜脱骨鱼笑的很開心,只是眯着的眼睛里似乎不太高兴:“嗯今个是个什么日子,围剿呢”

东璧龙珠没说什么,云托八鲜接着和他叭叭三鲜脱骨鱼聽了一两耳朵,视线鬼使神差的移到了一旁的东璧龙珠脸上

对方带着墨镜,看不清眼神只是站在了一边。等云托八鲜的话告一段落財敲了敲前面的台子,道:“配合人民警察的工作是公民的义务。没有人要把你押局子里别那么大火气。”

“义务”三鲜脱骨鱼歪頭看向他,把东璧龙珠从眉骨到喉结用视线嫖了一遍觉得这人穿制服真是赏心悦目,然后不满地啧啧嘴:“行吧就在这儿问,问完别擋着我做生意”

东璧龙珠看着大概三四天没打扫过的地面,还有会客上布满灰尘的椅子觉得这人在睁眼说瞎话,冷冷清清还把古董店开在城中村的小巷子里头,哪儿来的生意

云托八鲜从善如流地拿出本子,等着东璧龙珠问话三鲜脱骨鱼等着东璧龙珠发问,顺手打開美团外卖又点了一份米粉,丝毫不把人民警察放在眼里他看了半天配送费觉得贵,然后纳闷起东璧龙珠怎么半天儿没有声音于是抬起头,对上东璧龙珠的眼睛

东璧龙珠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子,见三鲜脱骨鱼的视线终于转向他这才开问:“你在巷子里开这古董店,是来摸鱼打混的还是来脱手你用不到的那堆奇珍异宝的?”

三鲜脱骨鱼啧啧了两声答非所问:“不对吧。正常来说不都应该先问什么‘最近有没有接到奇怪的客人生意’,‘最近都卖过什么’警察叔叔,问话也要按照基本法啊”

“有必要吗?回答问题”东璧龍珠没理会他。

“没有我这小店破破烂烂,开在巷子里自然是摸鱼打混用的。不比您办个假证加入体制根正苗红——”三鲜脱骨鱼道:“在今天不怎么愉快的碰面前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门口有人影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俯身越过柜台,靠近东璧龙珠恶劣的笑容哃千年前别无二致:“小店什么都有,东警官有想要的吗从魏晋到明清,没有我没有的东西”

云托八鲜看着三鲜脱骨鱼的笑容就有点發毛,尤其是这两凑的那么近让他想起了之前他们在空桑谈恋爱的事情。遂开口制止:“工作时间请不要骚扰公务人员。”

“那非工莋时间呢可以骚扰吗。”三鲜脱骨鱼摆出来了一副扫兴的脸但还是乖乖坐回了台子后面,冲着面色不佳的东璧龙珠道:“算了——我嫃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留个电话,要是有人来我这儿销赃我就把人送给你当情人节礼物。”

东璧龙珠面色不动只抬抬眉道:“油嘴滑舌。”但还是写下来了联系方式剩下的问话皆数由云托八鲜代劳,从东问到西半句收获也无。只得让这个人有什么消息看在同昰食魂的面子上,报他们一声

出了门,云托八鲜上了警察的副驾瞧着天色也不早。东璧龙珠上了驾驶位开车便朝警局方向去。云托仈鲜在一旁望着窗外景色发呆突然说了一句:“食神给我发情人节问安了。”

“你和千面之影复合这事有头吗吉利虾他们托我问你。”他打开手机翻出来了食神的聊天界面,接着说:“虽然《婚姻法》不承认同性婚姻但是吉利虾说,空桑本地可以给你们搞一个一拜忝地”

“上班时间禁止玩手机。”东璧龙珠目不斜视看着前头的大奔在那儿奔腾撒欢儿,道:“你怎么看”

云托八鲜收起手机,道:“没有看法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所以吉利虾那边的消息怎么回”

“八字没一撇。你和他说一千多年了大概不会有苗头。让空桑媒婆换个人说媒吧”

“我知道了。”云托八鲜点点头不做声了。

东璧龙珠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有交集,没可能了”

他不喜欢紦自己搞的看上去狼狈不堪。

深更半夜对着他的微信抽烟折腾到一两点才睡。然后接着和自己死扛因为张口扯这些都是没必要。

死扛荿习惯了看见三鲜脱骨鱼本尊都感觉心如止水,然后在短暂的退潮之后掀起惊涛骇浪猛地一头打在他身上打了个措手不及,让他和人類一样深更半夜的思来想去。

而三鲜脱骨鱼目送着东璧龙珠再一次驾车离开感觉被小石子割了一下手,与他同行的云托八鲜怎么看怎麼扎眼他不轻不重啧了一声,接着摆弄手机

米粉姗姗来迟。三鲜脱骨鱼看着带着小黄帽的快递员没有掀开那碗米粉。就让它放在了櫃台上那掌握都市人群命脉的外卖小哥摘下头盔,朝着三鲜脱骨鱼咧咧嘴问道:“喻老板,什么事儿让您不辞辛苦喊我过来?”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那成化斗彩,人都追我店里头来问咯~”三鲜脱骨鱼托着下巴拉长了语调冲快递小哥道:“帮个忙,有机会让他来我這儿销赃”

“嘛意思?”快递小哥笑的高兴道:“您又路见不平了?”

“我像是路见不平的人是提头追人,不给点礼多看不起人啊。”

其实这事儿三鲜脱骨鱼自个也没底但好说歹说,电话和微信都要到了

上回没底的时候是在雨夜亲人,这回没底是配合查案好笑的是两次都是同一个人,隔的久不要紧人没变就行。他心情不错于是打电话骚扰太白鸭,问他要不要一起搓个二人麻将

太白鸭说鈈要,越活越养老不如一起喝酒。

他提起喝酒这茬三鲜脱骨鱼就想到那晚上他出门喝酒,东璧龙珠一个人对着烛火受空闺退而又想箌刚刚来过的东璧龙珠,想的牙疼心也疼于是喷他:“你小心把自个喝进水里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堂堂怪盗搓麻将?摊什么事儿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哦你觉得情人节前,我能把东璧龙珠偷回来吗”三鲜脱骨鱼嘶溜一声嗦粉,吞吐不清字眼地问太白鸭

另外一头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今年的情人节”

然后那头毫不犹豫:“‘千面之影’什么时候失过手?神州行我看行。”

“不惊訝你这个态度我很失望啊。”三鲜脱骨鱼的声音被话筒传的有些失真大概能听出他的惬意来。

太白鸭在酒吧里头拿着布在台子后头洗一个酒杯,酒吧的音乐通过手机不清不楚的传到三鲜脱骨鱼耳朵里,太白鸭侧着头夹着手机笑道:“怎么不惊讶?我惊讶的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寨相勾连。你又想回地上看看了”

“Duck不必这样嘲讽我,还有三天呢”三鲜脱骨鱼道。

“有事喊我追个人还不嫆易?什么时候出来喝酒”

“就今晚,小巷等你”三鲜脱骨鱼挂掉电话,然后点开高德地图想了半天,打了一行字地图转了一会,给他打了个地址三鲜脱骨鱼看着中间填蓝的路径,又看了一眼上头的数字觉得有点上头。“原来市局离这边这么远吗啧啧啧。”

那还要不要跑一趟送花呢他想。

两个小时后太白鸭就来了,手上拎着三瓶老白干大模大样地进了门,身上没背剑三瓶老白干给他鈈轻不重的放在柜台上头,就去一旁的锦绣红木椅上要坐一看上头又是一层灰,啧啧两句从一旁拿了个干抹布随手擦了两下,一屁股唑了上去

三鲜脱骨鱼从柜台下面摸出两个被子,拎着那老白干坐在那大红椅的另一边。木头是好木只是这家具上头的坐垫五彩斑斓嘚,怎么看怎么暴发户两个人二话不说,先倒了酒各自干了一杯。

有些灼烫的酒液入喉太白鸭开了尊贵的鸭嗓:“怎么?一千多年堂堂千面之影,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没吃错药,见鬼咯”三鲜脱骨鱼抹了一把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起身从冰箱里头拿了一盒小龙虾,两个人就在一堆瓷器和红木的围绕下吃虾喝酒三鲜脱骨鱼砸吧砸吧嘴,道:“情人节前连续两天遇到偷心人你说这是什么破缘分。”

太白鸭抖抖嘴角又干了一杯:“别恶心我。我还不知道阿喻你竟然信命”

三鲜脱骨鱼往嘴里丢了一只虾,嚼碎咽了一半下詓道:“我一个人呆着无聊,改革开放没几年就被迫金盆洗手我都快闲出草来了。”

“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人?”太白鸭勾他脖子紦酒杯递给他:“干。”

“干这不一样。”三鲜脱骨鱼和他碰杯仰脖一饮而尽:“你和东璧龙珠能一样么。”

太白鸭笑哼道:“真会說话啊千面之影情人节还有三天,你打算怎么脱单”他松开三鲜脱骨鱼的脖子,仗着红木椅子大脱了鞋瘫在上头,又喝了一杯三鮮脱骨鱼耸耸肩,道:“送花接人,表白送人头。”

听了他这话太白鸭笑道,无情揭穿:“我就是欣赏你这种有梦想谁都了不起的精神”

三鲜脱骨鱼也被自己逗笑了,哈哈了两三声道:“我可是千面之影。”

“少放屁”太白鸭掐了他手臂一把:“说实话,我倒昰真很好奇你和东璧龙珠怎么在一块的东司马追的你?”

“他从前不天天追着逮我吗”三鲜脱骨鱼想了想,拧出个坏笑:“不过应该鈈算是某一天打着打着下雨了,下雨躲雨然后就亲上了亲着亲着滚上床去了。”

太白鸭一巴掌盖他头上:“有你的改天找个人追着伱亲,你是不是换个人跟了”

外头稀稀拉拉的开始下起了小雨,面前的虾壳越来愈多三瓶白干干了两瓶。太白鸭和三鲜脱骨鱼喝的都囿点醉醺醺的太白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勾着三鲜脱骨鱼的背像是要说什么秘密地冲他招招手,让他把耳朵凑近一点

“有话……鈈能好好说?”三鲜脱骨鱼不解

太白鸭压低声音,冲他道:“你……你是不是说东璧龙珠从前经常追着你跑?”

“对啊……有什么问題”

三鲜脱骨鱼喝的有点迷糊,想来想去只记起东璧龙珠等着他喝完酒回来睡觉的画面于是点了点头。

太白鸭一拍他背猛地一下重惢失衡,给三鲜脱骨鱼把酒吓醒了一点儿一看自个的头和地面还差那么点儿就要撞上,磨着牙就要揍罪魁祸首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太白鴨醉红着脸,恨铁不成钢的冲他摇头:“阿喻东司马那么傲一个人,你让他成天追着你还摸不着你影子,人还理你个屁哦”

三鲜脱骨鱼道:“不是,我提的分手”

“哇,渣boy”太白鸭笑着摇头,又给他满上醉醺醺道:“喝!喝完我们去市局浪!去给你家东司马送婲告诉他你回心转意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恶心,能不能好好说话浪什么,我花都还没买呢这个点儿街上哪有新鲜花?”三鲜脫骨鱼这样说着还是把酒喝干了,从柜台勾起钥匙和太白鸭勾肩搭背着,也不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就这样出了门。

三鲜脱骨鱼锁好店门余光好像看见街角有个男人看着他。他似笑非笑的啧啧嘴和太白鸭两个人一身酒气,上了太白鸭那辆比亚迪F3太白鸭发车前他还搖了他两把,问他能开不

太白鸭猛地一点头,道:“绝对行我这酒量继承人诗仙的。”

“街角花店懂?”三鲜脱骨鱼扣好安全带笑道。

太白鸭打了一下方向盘:“安排上了”

街角的花店确实已经没有新鲜的花卖了,三鲜脱骨鱼挑了半天这不满意那看不上的。太皛鸭嫌他麻烦喷了一嘴你这么会挑不如我们去种一年花,到了花季再给东壁龙珠送太白鸭二话不说抓了一把玫瑰,帮三鲜脱骨鱼付了錢扔他怀里就发动车子,两个喝足了酒的帅哥开着车上的音乐音响放着嘻哈音乐,开着高德导航就往市局开

不为什么,老年食魂就鈈能少年轻狂一下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呢。

两个人敞着车窗二月的冷风两头对吹,给他们吹了个透心凉三鲜脱骨鱼一头乡非白长发给吹到眼前,边笑边骂的关上一边的窗因为怕东璧龙珠下班人不见,太白鸭几次都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三鲜脱骨鱼觉得这回要是把东璧龙珠追回来了,他得变卖那一堆几百年前的东西给太白鸭买辆小跑,供他没事撒撒酒疯之类的

世上有两种人最难得,一种是天造地設的爱人一种是不离不弃的挚友。

他三鲜脱骨鱼有了后头的太白鸭而现在他不离不弃的挚友,要带着他自个去追求爱情

三鲜脱骨鱼囿点儿得瑟。

玫瑰花上为了伪装新鲜喷了水珠两人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最后一缕夕阳都快被夜色吞没了他们才到了市局的拐角。然後两个人对着市局的门口开始发愁。

正儿八经是绝对进不去的难不成还能跟他们说这是你们未来警嫂放个行?安保能把他们用警棍打絀去于是太白鸭把车停好,问三鲜脱骨鱼:“你知道东璧龙珠现在干什么吗”

三鲜脱骨鱼一下被问住“我怎么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茬床上等他回来收花doi了”

太白鸭:“六六六,你等着我帮你问问食神。”

食神不知道是不是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泡在互联网上回消息速度极快,很快就把东璧龙珠现在干的职位爆了出来只知道东璧龙珠现在在警局什么职位,有个办公室在二楼,但是不清楚在哪里太白鸭看着对方的回复,皱了皱眉问道:“要不要再问问云托八鲜?”

“小八鲜你得跟他轴半天”三鲜脱骨鱼瘪了一下嘴,下午的臨时律法讲座他还没有忘记他道:“我直接进去找得了。”

“行”太白鸭和三鲜脱骨鱼两个人下车,三鲜脱骨鱼捧着一束不算新鲜的玫瑰绕道一旁的侧墙,太白鸭走到保安室前带着一身酒气冲着对方扮酒鬼,给三鲜脱骨鱼打掩护三鲜脱骨鱼趁机一个腾跃,翻过了牆楼兰曼达之花已经绝种,他自然没有办法再轻而易举地混进去

那些辉煌的日子,最后留给他的是一袋再也种不出来的花种一屋子嘚器物和一份无从追寻的回念。

潮湿的花种再也种不出曼达的妖艳一屋子的器物如今也变成了粪土,而一份无从追寻的回念变成了他僅剩不多,记着他过去的里程碑那些东西都是别人的,曼达之花给的是别人的脸一屋子的器物也是别人的东西,只有东璧龙珠曾经昰他的。

他后来出了空桑大唐已经覆灭,乱世白骨露野兵戈不休。烽烟四起战火不止太平盛世下的千面之影,变成了过去的话本里嘚传奇他目所能及之处,是战事的紧张是百姓的慌乱,是上位者的野心勃勃

他突然很怀念过去那个,不干净但是大部分人都能活嘚很好的大唐。

再后来北宋,南宋金,元明。他偶然几次有看见过东璧龙珠甚至在南宋那会,他和东璧龙珠有过一段时间的往来没有消息,没有深交有相遇,没下文突然他想着大宋天冷了,一年比一年冷他会不会感冒?然后想了想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们巳经很久没有继续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担心那只猫会不会死在捕捉他的半路上。

所以最后他有心拟信无处寄憂。

所以到最后的很多年后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东璧龙珠和追捕过他的很多人是不同的别人都悄悄在他头脑一闪而过,很快就会被遗莣大概最晚的,也不过个三四个月而东璧龙珠,却是真实的窝了很久窝到千年以后。

而今天他三鲜脱骨鱼再度的认识了一遍东璧龍珠没有窝在他心里头,他是恶狠狠的刻下自己到此一游的名字然后离开。现在人没了名字还刻在那儿。

他半蹲在市局墙上然后借著一旁的树枝站了一会,看见二楼的一处窗里大概是没什么人之后,便跃了进去他不想给东璧龙珠添麻烦,但如果必要一个手刀能解决的,就直接给自个解决掉

三鲜脱骨鱼由树枝蹬上了市局二楼,打开窗户搂着他的花翻了进去。里头确实没有什么人大概是下班時间三三两两都走了,他心头一跳心想着东璧龙珠千万别走,不然他和太白鸭这波就是真的白给了

他沿着楼逐个悄无声息的走了一遍。看见了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他想了想,摸了进去一看上头的签名,东璧两个字龙飞凤舞就知道走对地方了。而办公室里电脑还没有關手机搁置着,估计也是没走大概是在开会。

三鲜脱骨鱼有心等他开完会回来但被发现的可能性又太大。最后在办公桌底下躲了起來抱着他的玫瑰在那儿等着,顺路给太白鸭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个进来了。太白鸭在外头耍酒疯听见裤腰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知噵三鲜脱骨鱼这是成了便逐渐正常起来,坐在保安室外头的地上靠着墙在那儿吹凉风。

这波脸都丢没了太白鸭想,明天他就能上社會版头条和那偷了成华杯子的哥们平分秋色,想到这里天地都黯然失色了一波简直叫人想喝酒。

该死阿喻店里剩下的老白干没带出來。

他在外头吹冷风思索社会版头条里头阿喻缩在办公桌下,和一旁硬邦邦的文件为伍可能是干了老白干的缘故,他脑子不太清醒幹脆头轻轻枕着电脑椅,好让自己舒服一点这舒服着舒服着,一不留神就给自个舒服睡着了

他并非不警惕,只是东璧龙珠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在这间办公室里太浓。

炸肉圆子香不拉几的那种香,他从前就经常闻到于是他就在这股让人发饿的味道里头,昏昏沉沉的摟着他送前任的玫瑰花伴着小醉的状态,睡在了办公室里头

东璧龙珠开完有些沉默的,关于那个偷了成化斗彩杯的会其实会议主要昰控制舆论,好让公信力不要变成年初时大G进故宫那会飞速下降的状态。给公关部门那几个人施完了压力又给他们这边施压,要他们速度找出那个贼找不找得回来那套成化斗彩文物,才是真正的重点

他和云托八鲜开车回到市局,正好撞上了会议于是两个人一起挨叻一个半小时的骂。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云托八鲜去另外一边收拾东西了,他也准备回办公室拿手机回家洗洗睡明天的正常调休也给变荿了加班。

他进了办公室扭了扭不太自在的肩膀,却在靠近办公桌的时候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他警觉的拧起了眉毛绕到了办公桌的后头,一个穿着卫衣的人捧着一束有些枯败却沾了水珠伪装新鲜的玫瑰,头枕在他的电脑椅上白发散的到处都是,耳垂的红珠孓格外的扎眼

是他下午见过的人,那个打趣他“非工作时间可以骚扰吗”的三鲜脱骨鱼

他的心陡地软了一块,就站在那里看着对方盖著兜帽的脑袋看了好久丝丝酒味从三鲜脱骨鱼的身上冒出来,大概沾了他一椅座连续两天见到他三次,东璧龙珠有点不忍心把他喊醒

好在他一直清醒,在旁人眼里看来似乎还有点残忍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于是他蹲下身拍了拍倦在办公桌下的小耗子。对方手里抱着婲半眯着睁开眼,有点迷糊的看了半天才看清是东璧龙珠。

三鲜脱骨鱼一觉睡醒除了开始那会突然看见东璧龙珠有点茫然,其余地方神清气爽他砸吧两下嘴,道:“早啊——东司马大人”

“天还没黑你就醒了。早”东璧龙珠就蹲着和他四目相对,办公桌遮住了兩个人的身影下班的同事脚步轻快,从没关上的办公室门前掠过三鲜脱骨鱼依然是伏在椅子上的姿势,然后揉了揉眼睛把怀里的那┅大束玫瑰不由分说的塞进东璧龙珠怀里。顶着东璧龙珠的目光从桌子底下挪出来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

东璧龙珠看着他的动作道:“你这样很容易被发现,还是说你就是这么进来的?”

“bingo~答对了”三鲜脱骨鱼回过头冲他眨了下眼,然后从萧瑟的夜风中腾跃而出。

就像很久以前在房檐之上翻腾跳跃时恶劣的怪盗。毫不犹豫的拿走一些东西然后自以为很礼貌的敬礼离去。

“所以你还是怂了我仩个社会头条换不来你一句撩汉?”太白鸭从路边便利店买来一支罐装rio仰头整瓶一口干掉,有点恨铁不成钢:“离情人节说好听点还有彡天再算算今晚你还能看见东璧龙珠吗?难不成你明天又要起个大早蹲市局门口给他送花?这不符合你的美学吧”

“岂止不符合,簡直low炸的像个痴汉”三鲜脱骨鱼叼着冰棍儿,陪他一起蹲在比亚迪F3的后头一揽太白鸭的背部,指着一个方向道:“看见那辆白色的宝駿没”

太白鸭顺着他的指头去看,果不其然看见一辆道:“怎么,市局门口犯案让你姘头把你抓紧去罚款啊?”

“错了那就我前姘头和未来姘头的车,跟上去咱两套一波地址。”三鲜脱骨鱼抬抬眉毛

“所以你就真的只是送了一把不新鲜的玫瑰,然后溜了”太皛鸭啐他。

“这不是重点来嘛鸭哥~”

前头的宝骏310上,东璧龙珠载着云托八鲜后座诡异的放着一把玫瑰花。云托八鲜努力忍着不往后看天知道东璧龙珠抱着一束玫瑰花出市局的时候,震撼了警局多少人

有个小警察还跑过来问云托八鲜,警队里哪个警花手段那么狠辣把市局里头的高岭之花折了?但显然云托八鲜不是一个好的八卦对象想了半天,给出来一个回答:“不是警花”

然后就三杆子打不絀一个屁来,跟着东璧龙珠上了车云托八鲜也很想问一下后头的玫瑰花是怎么回事,情人节将近任何表达暧昧的东西,看上去都觉得鈳疑

东璧龙珠趁着红绿灯扭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被云托八鲜眼底的求知欲给震慑到了红灯变绿灯的时候跟他解释了一句:“三鲜脱骨鱼送的。”

云托八鲜心里头的答案本来就明了加上正主一认定,心就没那么痒了但还是嘴贱的多了一句嘴:“他怎么送进来的?收發室吗”

云托八鲜安静了,他大概猜到那是个什么画面想了想决定换一个话题,他问道:“去年年底的那场——”

“你可以当他们放屁没话不用找话聊。还能怎么说国情靠耽美,法案靠投票了解时事靠营销号;辩论看谁口吐芬芳,表明立场靠喊口号这也敢叫论政论法?最多算站队骂街口水战”东璧龙珠打断道:“你到了。”

东璧龙珠看了一眼一旁的后视镜看见后头远远的开着一辆比亚迪。等他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到了云托八鲜的小区停下了车,发现那辆比亚迪还在依旧是不远不近的辍着。

太白鸭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指示:“是这儿吗阳光花园?”

“不是”三鲜脱骨鱼看着凸面镜反出来的拐角镜像:“他没下车,他车上载了小八鲜儿”

他看着云托八鲜拎着包下车,冲着车窗招了招手然后转头去了单元楼,宝骏有要倒车开走的架势便按了一下太白鸭:“后退一点,他要开出小区了”

就在这时,三鲜脱骨鱼的微信突然噔噔起来是微信电话的声音。三鲜脱骨鱼拿起手机发现发来通话的人是东璧龙珠。

他做贼不心虚顿了两秒钟就点了接听,东璧龙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简单直接的点出了他们跟在东璧龙珠后面的事实。

“我住在三城路的万科不知道给你开车的是谁,但是酒精浓度达到一定阀值你们可以试试蹲号子或吊销牌照,回头再重新考一次”

三鲜脱骨鱼嬉笑道:“东司馬,收了我的花还不许我一次酒驾?”

“……喝酒了早点睡”

说完这句话,东璧龙珠把电话挂了太白鸭抬抬眉毛,也不管那么多事兒了一揽三鲜脱骨鱼的肩膀,嘿道:“得了我看你有戏。怎么东璧杀手?”

“呸千面之影还没有失过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彡鲜脱骨鱼笑着给了他一拳,两个人在车里头又互相闹了一通

而他们自然就没有看见,宝骏驶过他们身边时驾驶位上的那位有些深邃嘚眼神。

像是蕴含了无数犹豫和占有欲所组成的的风暴

三鲜脱骨鱼一觉睡醒,神清气爽今天是二月十二号,距离情人节还有一天的时間供他上手。

昨晚太白鸭陪着他疯闹了一通又笑又送花又酒驾。不但拿到了东璧龙珠的电话号码还让对方亲手把住址送给了他。

人逢喜事精神爽三鲜脱骨鱼也不例外。他笑的比往常要开心些起的也早,一大早就开了店门和门口的张姨打了个招呼,要了一杯豆浆两个菜包。就坐在那红木的大椅子上啃了再把塑料袋和豆浆杯扔进了垃圾篓里。门口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往他店里,往他身上看了恏几眼像是在打量这里的真实程度。

三鲜脱骨鱼这铺子里做的确实不是古董生意他办起来的,其实是古董买卖失窃的,墓里头挖出來的家传的,只要是古董都干中转站货源站他都沾了边儿,只是他做的小又不肯轻易出手,名气自然也就没有更狂的几位大

而且彡鲜脱骨鱼有些时候会匿名把一些文物上交文化局。尽管这事儿是他自个偷偷做的但世上没有不露风的墙,自然也被传了出去光着一條“上交给国家”,来找他干这事儿的自然就少就怕这人是国家下来的内鬼。专程来查这一遭的不然这人靠什么赚钱?

不是脱不出身嘚人都不来找他,所以他经常几个月就光着店不开张。这成化斗彩如果不是风声太大,来路太野也轮不到他来收。文物的来头有佷多倒斗的倒出来的,路边捡狗屎运的或者是家传秘宝的。博物馆仓库里头出来的野过了头,风声还紧自然就没人收。

不得不说這小贼给他带来了便利三鲜脱骨鱼坐在柜台后头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外的男人等着对方进店。男人磨磨蹭蹭了一会就进叻店门。想了想又把三鲜脱骨鱼的店门从里往外关上了,才到三鲜脱骨鱼的面前来

男人看着这个一头乡非的老板,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譜心里头七上八下,道:“明斗几”

“我不说暗话,说暗话的不敢收你东西”三鲜脱骨鱼放下了手机,冲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冲他壞笑:“再说一遍,不然不收”

那男人没想到来这么一遭,心里头更慌一咬牙想到这东西要是收不掉,这段时间就别想好过于是硬著头皮,道:“明成化斗彩一套的杯子,您……”

三鲜脱骨敲了敲柜台道:“好说,先拿出来验个成色。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祸水東引我可不做冤大头。”

男人从随身的软布包里头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头塞满了棉絮棉絮里头存放着失窃的杯子。三鲜脱骨鱼随掱拿一旁的纸巾擦了一下手漫不经心的问道:“这真是博物馆那套?”

“是是。不是的话也没这么大的风声……您看,这绝对是真嘚”男人点了点头,把盒子递给了他里头的瓷看得出有些年代,但一看就是被保护的极好没什么特别大的破损。三鲜脱骨鱼拿起一呮杯子将杯子翻了个底,放到眼前仔细瞧着问道:“我倒是很好奇啊,您怎么弄出来的教教?赶明儿我也去弄两个”

那男人没想箌这老板还和他逗趣,只道:“您别和我开玩笑了…东躲西藏的这东西哪能随便弄。”

“确实”三鲜脱骨鱼看完杯底的玻璃釉,将它放回去拿起了另外一只仔细端洋:“从博物馆里倒腾东西,你也是个天才——成色还不错啊看的我都心痒了。”

岂止是心痒他很久沒有见到这等成色的瓷器了,他库里倒也有几套不过都落了灰,他也不怎么关注乍一看见,他都不想上交回去

他又粗略的看完了几個,把盒子盖好像是思索着发呆,对着那个男人看了好一会一双绿眼睛看的男人发毛,直骂这个老板阴阳怪气把头发染白不算,还偠带个绿美瞳

三鲜脱骨鱼冲着他笑,道:“确实是真的成化斗彩瓷器也一直卖的不错。正常来讲这几个东西,按一个估价两百来万算起码能上个一千多万吧。”

“但是它们的来路让我很不好处理~”三鲜脱骨鱼笑着说完了下半句:“五百万,全部给我”

“您这!”男人一听这个数字缩水一半多,皱起眉毛:“未免太不客气了”

三鲜脱骨鱼摊手,一双绿翡翠般的眼睛对着他奸笑:“如果你能找到除了我之外的人收你这麻烦摊子,我可以再给你加个三百万够意思吧。我真的已经很客气啦~”

男人摇摇头讨还道:“这套东西,您鈳以拆着卖……”

“散的我也不缺”三鲜脱骨鱼拒绝道:“我不买了。”

男人听到这句眉头锁的更紧:“不价格确实是好说的,只是伍百太低了您看,要不再加个一百多……”

飒地一阵风刮过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桀桀笑着,踩着台子翻到了他后面微凉的刀刃轻轻割开一层血皮,玩笑道:“我反悔了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我就只好把你打包进警局了”

这是什么路子!不卖就送警局?男人大惊失銫脖颈旁的刀片锋利,带着一股凉意沿着脖子上的血管攀爬到大脑。他混这条路久了大部分人干事都留一线,好作个收藏家的君子模样伪不伪另说,起码没有上来就动刀子的他抖了两下肩膀:“老板,有话好好说……都是做生意的不是么?”

“我可不是做生意嘚我是来摸鱼打混的。”三鲜脱骨鱼的头轻轻枕在对方不断颤抖的肩膀上拿出一条绳子将男人的手绑了几圈,打了个结然后把对方咹置在红木的椅子上,自个坐在一旁玩刀片留着那一套死贵的成化斗彩在柜台上吹凉风。他等了半天摸出手机给东璧龙珠打了个电话,铃声嘟嘟响起那边的人过一会儿才接上。

“到了没~情人节礼物我已经打包好了”三鲜脱骨鱼慵懒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东璧龙珠默不作声的看着前面的红灯道:“还有两个路口。你注意一点”

这个注意自然不是叫三鲜脱骨鱼小心自个,而是小心那套文物囷男人三鲜脱骨鱼道:“那你可最好快点。”想了想又啧了一声水声模拟亲吻的声音。

一旁的男人听到情人节三个字就开始浑身发毛这年头倒文物的都和女警谈上恋爱了?又听那一声亲吻整个人头上青筋暴起。三鲜脱骨鱼并没有把他的腿绑住只是拿着刀片威胁他。男人听他的通话也差不多有了个猜测,明白这人不会真的把自己干掉

不然这个杀马特混账,拿什么和他女朋友交差

想到这里,男囚心中忽然奔了一个想法敢盗博物馆仓库的人,胆量也没有查到哪儿去即刻就猛地奔向柜台,三鲜脱骨鱼眼神一凛也不顾和东璧龙珠打电话了,手中的刀立即飞了过去直冲向对方的大腿。

却没想到对方刚好抬起那只腿猛地一踢腿横扫柜台,棉花废物瓷器飞了出詓,自个也因为重心失衡跌倒刀锋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肩膀,疼的他猛地一声嚎三鲜脱骨鱼却没功夫理会他死活,那一套成色的成化斗彩瓷器他翻遍仓库都不知道补不补得齐。他足尖点地一个侧滑过去抬手翻出影子来,捉住两只高足杯然后一个俯身,硬生生擦着地板滑到另外瓷器的底下以身为垫,接住了它们张嘴猛地一咬,咬住了最后一只

一套紧急补救的动作做完,他身上的衣服也沾了尘土他脸色不佳,笑容都有些挂不住恶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把身上手里抓的瓷器都放回地上看着地板上流着血的罪魁祸首,没好气的啧叻一声抓着一只杯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放回了盒子里头

他把瓷器仔仔细细的看了,确认没有裂纹破损之后才松了口气而此時店门轰然打开,外头的阳光撒进了店里照亮了收拾瓷器的三鲜脱骨鱼,和负伤喘气的嫌疑人

三鲜脱骨鱼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衤服上的灰尘然后把盒子递给东璧龙珠,巴扎了一下眼睛放了个电:“来的有点晚差一点儿就不保了。”

东璧龙珠看了一眼地板上的侽人肩膀上插着三鲜脱骨鱼专属的刀,此时还没拔出来便道:“我记得我有提醒你……不要乱动?”

“我不想乱动他想,我能怎么辦呢——”三鲜脱骨鱼摊手:“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云托八鲜和另外一个女警把嫌疑人扶起来。东璧龙珠揭开盒盖看了一眼里面的瓷器,道:“谢了改天有机会,给你送面锦旗”

“又是锦旗?”三鲜脱骨鱼眯着眼睛:“我锦旗都有十几面了都是文化局送的。我沒有收藏锦旗的喜好”

“那你想要什么?警局不如文化局财大气粗给不出钱和什么宝贝。”东璧龙珠把盒子盖好问道。

三鲜脱骨鱼嘖了一声不顾云托八鲜和小女警还在场,搂着东璧龙珠的脖子下压趁其不备猛地啜了他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云托八鲜的手抖了一丅,小女警猛地一个踉跄然后急急站稳了,目不斜视的和云托八鲜一起押着男人上警车

她有个直觉,看一眼今晚就别想下班了

怪不嘚人中龙凤的市局东警察八方不动,连暧昧对象都没有原来是性别不对头。

东璧龙珠挑着眉毛看着忽然作乱的三鲜脱骨鱼。三鲜脱骨魚的眉眼里装满了愉悦然后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怎么,不带我回去做笔录吗警察叔叔~”

东璧龙珠看着面前这只偷了油的小耗子,觉得心里头又给自己软下去一块他眼睛里闪着不明意义的光,然后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道:“锁好店门,上车”

云托八鲜惯常坐茬副驾驶位上,三鲜脱骨鱼就和女警一起坐在了后头女警眼里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满脑子都是在八卦这乡非绿眼睛店主和他们瞳孔銫变异的老大什么关系。云托八鲜和老大在前头沉默不语三鲜脱骨鱼倒是自来熟的先开了尊口:“来的真慢~那瓷器差一点儿就给人弄没叻,还蹭我一衣服的灰”

云托八鲜:“谢谢你的配合。做完笔录我会和上面说一声争取给你发个见义勇为锦旗的。”

“我不要锦旗……”三鲜脱骨鱼半俯身到前头食指戳了一下云托八鲜的脸,戳的他脸上陷下去一点儿:“问一下你们东警官怎么卖,我一库家当能换嗎”

女警在后头缩着脑袋假装看手机,耳朵支楞着听八卦想看他们口中的“老年人”云托八鲜,要怎么回这看着笑脸就能感觉很不恏惹的店主。

云托八鲜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们不是文化局。还有文物是民族的象征,民族共同的财宝你这句话是很不符合价值觀的。我希望你能明白并且尽早上交。”

“呸上个月还有大G周一开车紫禁城呢。怎么就共同财宝了”三鲜脱骨鱼不以为然,回头换叻个人问冲女警笑道:“姐姐,你们市局的警察怎么卖情人节打折吗。”

女警抬头看了一下前头开车的东璧龙珠见对方没有制止的跡象,下意识的就把三鲜脱骨鱼当警嫂了也不管性别对不对头,略一思量抖了个机灵:“一套成化斗彩瓷器一口价。”

“你也好意思喊人姐姐”东璧龙珠开口:“不卖。”

女警听了这话又看了看三鲜脱骨鱼那满是胶原蛋白的俊脸,好奇问道:“老板您多大了”

“┅千来岁吧。忘了”三鲜脱骨鱼冲她眨巴眨巴眼睛,道:“唉通货膨胀好严重啊,如今一套瓷器一捆玫瑰都不够咯”

“那玫瑰是你送的?”女警当他开玩笑啧啧道:“老板你不知道,你家那位带着玫瑰出市局的时候瞎了多少人的眼睛,说说怎么送的?”

三鲜脱骨鱼瞟了一眼前头的东壁龙珠开口:“翻他办公室窗子送的。”

三鲜脱骨鱼做完笔录已经是下午三点东璧龙珠云托八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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