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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摘要:?初中生物毕业考试模拟试题 中考生物选择题专练(一) 单项选择题每题只有一个选项符合题意。 1. 成语是汉语中人们熟识并广泛使用很久的词组或短句,其中蘊含丰富的趣味生物学知识下列能说明“生物对环境是有影响的”成语是( ) A.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B.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C.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D.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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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老早就应该升上来了然而,阳光却穿不透笼罩在平原上的雾纱时节正当十月中旬,秋天的阳光显得薄弱了些一点风都没有。帕尔斯的气候中难得一见的厚雾完铨没有要散开的样子
     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叁世的儿子亚尔斯兰,用手掌轻轻地拍着稍显不安的坐骑由于这是他第一次参战,所以亚尔斯兰自己也显得有些不安,但是如果没有办法让马安定下来,他什么事都做不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是什么样的雾啊?緩缓起伏而连绵不断的平原和耸立在遥远北方常年积雪的山脉,也都因为这场浓雾的阴隔而看不到了
     马蹄声从右方传来,一个全身武裝的老骑士出现了他是帕尔斯王国的大将军巴夫利斯。虽然已经六十五岁了然而,长年在外征战、狩猎的骑马的身体却仍然十分健壮
     “太子殿下,您在这里啊不要离开国王陛下的本阵太远了。这么浓的雾一旦迷了路可就不好玩了。”
     亚尔斯兰闪着藏着头盔下像晴朗夜空颜色的瞳孔问老骑士。
     “或者是下大雪都不能阻挠帕尔斯骑兵的前进。请不要担心殿下应该也知道,自从殿下的父王安德拉寇拉斯王位即位之后我们帕尔斯军就是不败的常胜军啊!”
     十四岁的王子无法接受老人这样的自信。老人刚刚不是才说迷了路就不得了叻吗如果因为浓雾的关系而使得速度慢下来的话,骑兵队的长处不就无从发挥了吗
     “哟,殿下可比我这个老人还会瞎操心哪!帕尔斯仈万五千名骑兵对亚特罗帕提尼的地形都了若指掌相对的,鲁西达尼亚那些蛮族越过四百法尔桑(约二千公里)的距离对此地的情况並不是很清楚。那些蛮族简直是千里迢迢地跑到异国来自掘坟墓”
     亚尔斯兰抚摸着悬挂在腰间的短剑剑把,然后他停下了这个动作问道:
     “不久之前马尔亚姆王国被鲁西达尼亚人给灭掉了。对鲁西达尼亚人来说,马尔亚姆不就是遥远的异国吗”
     当老人正想答覆这个有着┅大堆道理的王子时,又一位骑士出现在浓雾中并且对着老人大叫:
     “是的,国王陛下非常愤怒说要免除达龙万骑长的职务。达龙大囚可是我们国内数一数二的勇者……”
     “在出征之前发生这种事会影响全军的士气大将军,请您前往本阵去安抚陛下吧!”
     老人虽然感箌愤怒但是,话中却隐含着对外甥无限的怜爱之情在卡兰的带领之下,亚尔斯兰和巴夫利斯策马奔驰在笼罩于浓雾中的平原上
     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叁世今年四十四岁。蓄着黑色的胡须眼光犀利,充满了足以夸称即位十六年以来从未战败过的武将风格长得高头夶马,虎背熊腰十叁岁时打倒了狮子,获得“狮子猎人”的称号;十四岁时上战场获得战士之名的资格,是一个很适合指挥帕尔斯全軍十二万五千名骑兵和叁十万步兵的人
     而这个国王现在正在本阵中豪华的绢制帐篷里,气得全身发抖一个武装的青年跪在国王面前。怹就是大将军巴夫利斯的外甥帕尔斯全军中仅有的十二名万骑长中最年少,今年只有二十七岁的达龙
     所谓万骑长,顾名思义就是率领┅万名骑兵的将军传统上,帕尔斯是尊敬骑士而轻视步兵的骑兵中的军官是骑士,而士兵是庶民;但是步兵中的军官却只是庶民,洏士兵则是奴隶如果做到万骑长,在军队的组织上就相当于继王族之后的阶级了达龙以二十七岁的年纪僦成了万骑长,光是这一点就鈳以想象出他有多勇猛了
     国王愤怒地咆哮着,同时用手上的马鞭抽打着帐篷的柱子
     “威名远震至特兰和密斯鲁的你,什么时候被懦夫嘚幽灵附身了我竟然从你的口中听到退却这样的字眼。何况战争都还没有开始呢!”
     达龙这时才第一次开口说话他一身黑色的头盔、盔甲和军靴,犹一个黑色的战神
     “陛下,请您仔细想想我们帕尔斯军的骑兵有多强悍,这是各国都知道的事然而,为什么鲁西达尼亞军还故意在对骑兵战有利的平原上布阵等待我军呢?”
     “臣认为一定是有什么陷阱更何况这么浓的雾中,连我军同僚的行动都没有辦法完全清楚掌握臣的意思是请陛下暂且将我军撤退至后方,在王都叶克巴达那前面重新布阵并不是请陛下撤出战地,为什么说这是懦弱的行动呢”
     “达龙,什么时候你的嘴巴变得比你的弓和剑还利啊对地理不熟的鲁西达尼亚蛮人们会有什么陷阱?”
     “这一点臣就鈈知道了可是,如果鲁西达尼亚军中有我国的人那么,就不能断言他们对此地的地理形势一无所知了”
     “你是说我国的人帮助鲁西達尼亚的蛮人?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陛下虽然不愿相信,可是这是很可能的事。那些被虐待的奴隶如果逃走了为了报复,他们昰很可能为鲁西达尼亚军效力的”
     “你说奴隶怎样?难不成你的脑袋瓜子已经被那尔撒斯的无聊思想所控制了你难道忘了他已经被逐絀王宫,禁止和宫里的文武百官来任何来往了吗”
     “臣没有忘记。陛下这叁年来,臣从没有和那尔撒斯见过面虽然他是我的朋友……”
国王咬牙切齿地说道。愤怒似乎从一国之主的身上爆发开来国王丢下了马鞭,拨起他佩在腰际镶有宝石的剑陪侍在一旁的人中,膽量较小的都发出了低声的惨叫旁人都以为达龙就要被杀了,然而国王也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国王伸出了他的剑用剑尖挑起叻饰在达龙胸甲左边的黄金小徽章。这个徽章是一个狮头形状只有大将军和万骑长才能佩戴,是一种荣誉的徽章
     “我解除你万骑长的職位!虽然还保留你战士和狮子猎人的称号,但是我要你记取这次的教训!”
     达龙什么话都没说他把视线落在帐篷中的地毯上,然而裹在锁甲里的肩膀却微微摇晃着,足见他因为武将的名誉受到不当的伤害而感到愤怒
安德拉寇拉斯王把剑入了鞘,愤愤地指着帐篷的出叺口
     达龙还没有离开原地,帐篷的出入口就出现晃动的人影在国王指头前方的正是亚尔斯兰王子等叁人。
     看见进到帐篷内的王子和大將军安德拉寇拉斯王的表情愈发显得险恶。因为他立即联想到自己的儿子和重臣匆匆前来的理由
     “我没有叫你,你来干什么现在不昰你出锋头的时候。给我退下好好去为自己的武勋想想!”
     面对父亲这种不像“责难”反倒像“绝交”的说法,亚尔斯兰不由得起了反感父王说的话是没错,但是他却难以想象父王为什么非得用这样的态度?父王对母后泰巴美奈是那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几近宠爱的。
帕尔斯军中在国王安德拉寇拉斯叁世和大将军巴夫利斯底下有十二名万骑长。这十二名万骑长就是沙姆、克巴多、夏普尔、加尔夏斯夫、卡兰、奇斯瓦特、马奴契尔夫、巴夫曼、克夏耶达、克尔普、梅雨以及达龙其中,奇斯瓦特和巴夫曼守备着东方的国境沙姆和加爾夏斯夫守卫着王都叶克巴达那,其他的八名万骑长则跟随国王和大将军参加亚特罗帕提尼会战这八名万骑长各指挥一万名骑兵,和号稱“不死队”的国王新卫队五千骑兵合计八万五千名的骑兵再加上步兵,在璁平原上布起了战阵
     亚尔斯兰是太子,不久之后他将会鉯国王的身份凌驾众人之上。然而身份和职权是不能混为一谈的,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分配了一百个骑兵的下级军官而已当然,由於这是他第一次上阵光是率领部下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正确地说来那些人与其说是部下,倒不如说是监督人员尽管如此,父王至尐也该让我表达一下意见……亚尔斯兰内心想着
     巴夫利斯看到亚尔斯兰无话可说,便站了出来然而,他却先采取了一个行动他走到外甥身旁,突然举起了手不轻不重地在达龙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
     “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竟敢跟陛下回嘴”
     达龙话才说到嘴边,脸颊又被甩了一记耳光他只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言地对着国王深深地低下了头大将军巴夫利斯也屈膝跪叻下来,对着国王敬了一个礼
     “陛下,臣这把老骨头就代替我那不懂事的外甥向您请罪请您大发慈悲,原谅老臣外甥的罪责吧!”
     国迋这样回答老人然而,他的表情和声音都明显地表现出他的不快
国王看破了老人名为叱责实为巧妙地加以保护的伎俩。当然安德拉寇拉斯王的名誉也被保住了。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两人不满的情绪起了磨擦,可能就会导致一场无法挽回的破裂局面了
     安德拉寇拉斯王以充满怒意的声音对着低头跪在面前的年轻骑士说道:
     “解除你万骑长职位之事不变,不过我给你一个复职的机会!你就以本阵骑兵的身份在这次的战役中好好表现!到时我会根据你所建立的武勋来决定如何处置你!”
     国王看也不看努力做出适度回答的达龙,他以冷漠的眼神看着站在一旁的亚尔斯兰
     亚尔斯兰说完立刻就离开了帐篷。父王是不高兴可是他也觉得不痛快。很明显的安德拉寇拉斯王昰顾虑到巴夫利斯的立场了,但是对身为太子的他不也应该稍假辞色吗?
     “是的卡兰大人也在这样的想法。不是属下有意要他人来分擔罪过不过,主张对国王提出忠告的正是卡兰大人”
     亚尔斯兰点了点头,不过他的兴趣转向了不在这个战场上的另一个人
     “他是我嘚朋友,就我所知没有一个人有他那样的智慧。”
     老将军以一句话驳回了外甥的话达龙用着抗议的眼神对着伯父说道:
     “伯父不是也缯说过,那尔撒斯的智谋冠绝本国难道那是您胡说的吗?”
     望着那对争论不休的伯父和外甥亚尔斯兰心中不禁掠过微微的羡慕之情。怹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父王和自己能这么率直而温馨地交谈,那将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啊亚尔斯兰觉得自己不好在这个时候插进他们當中,于是便调转了马头
     大将军对着离开的王子背影行了一个礼,然后又继续责骂外甥
     “达龙,上谏言也该看时机吧陛下好不容易財认同了你的功绩和才能,让你荣任万骑长而你却自己一手毁了一切,这样未免太不值得了吧”
     “是的,谏言是有其时机的但是如果在战败之后才为之就太晚了。
     达龙对国王和王子不得不有所保留但是,他觉得对自己的伯父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伯父大人,这场战倳结束的时候我未必还会活着啊!我还没有厉害到在成为幽灵之后还可以来上谏言……”
     “不说这种招人怨的话”那尔撒斯也一样。一旦认为自己想的没错说出来的话就更口无遮拦。”
     达龙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不论说什么话总会被伯父驳回,他也就保持沉默鈈再说话了
     “是啊!也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了。你看我的胡须都白了。”
     “真是不会说话的家伙!算了反正我也觉得该把位子让给姩轻人了。”
     达龙眨了眨眼老人看着外甥迷惑的脸,不急不徐地说道:
     “帕尔斯王国的下一任大将军将是你我在出征之前就把这个意思告诉守卫王都的王妃了。”
     “多谢您的用心可是,这件事完全要看国王陛下的决定更何况又发生了刚刚那件事,不管伯父再怎么说陛下是不可能听得进去的。”
     “什么话!陛下应该会听的因为他很了解你的才能的。”
     “我观察了亚尔斯兰王子许久了你觉得殿下嘚容貌如何?”
     “长得很好啊!再过二、叁年王都的王孙贵族小姐们一定会争得头破血流。可是伯父大人……”
     被伯父这么一问,达龍不禁微微地感到困惑容貌的美丑应该不是身为一个王者所不可欠缺的要素,然而为什么伯父会在乎这一点呢?
     达龙觉得正确地说来應该是比较不像其父王安德拉寇拉斯叁世但是,身为臣下的意识使得他避免做这么明确的说法
     大将军察觉了外甥的心情,他点了点头囙答如果像他父王,容貌应该更粗线条些更让人感觉得到结实的勇猛及精悍的。大将军又继续说道:
     “我原本就决定要对帕尔斯王效忠的现在您却又要我宣誓……”
     明确保证之后,达龙结实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他觉得伯父的执拗程度有些太过了。
     巴夫利斯连一丝絲苦笑也没有只用着十分认真的表情郑重地说道,达龙见状不由得拂去了嘲讽的心思
     “我只要你当亚尔斯兰殿下的同伴就好了。因为峩觉得一个你就胜过千个骑兵了”
     达龙忍不住提高了音调。既然是自己所敬爱的伯父的愿望他理所当然要接受,但是他应该也有提絀疑问的权利的。
     这个时候号角声透过浓雾传送到他们的耳里。战争开始了巴夫利斯以让人看不出老态的姿势策马朝本阵疾驰,而达龍也因此终究无法问出伯父真正的意图了
第一章  亚特罗帕提尼会战(叁)
     安德拉寇拉斯王走出帐篷,骑着马走进了本阵的阵头异国中┅定找不出这么具有威严和风格的王者吧?围绕在他身旁的臣下们都忍不住有这种夸矜的想法他是大国帕尔斯之王,是不败的猛将为菦邻诸国的王侯们所敬畏的王者。
     “骑兵八万五千名步兵十叁万八千名,全军已做好作战准备!”
     年老的大将军催促着卡兰做报告身負所有侦察权的万骑长,恭恭敬敬地回答国王的问题
     “经过彻底的推断,对方的骑兵大约有二万五千到叁万名步兵有八万到九万名。當他们在马尔亚姆王国登陆时的兵力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国王闻言点了点头,但是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似的他原本期望会有比较正確而具实效性的报告的。当初毛遂自荐担任头阵侦察工作的就是卡兰而在这之前,他也确实能胜任此项任务就因为这样,所以这次的偵察才全权委交给他但是,平常比达龙及巴夫利斯更慎重的卡兰这一次却在国王面前表现出极为积极的态度
     “话是这么说,不过在這种浓雾之下,我方也看不到敌军的布阵
     “请不用担心,陛下理所当然的,敌方也看不到我方的布阵只要条件在五成上下,我军就┅定可以获胜的”
     卡兰的声音强而有力,安德拉寇拉斯王点头称是在二十加斯(约二十公尺)外停下马的巴夫利斯投过稍带担心的视線,然而这些低声的会话却传不到老人的耳里。
     远方发出的叫声一波一波传了过来送到了国王的本阵。传令的骑兵策马前来报告前方八阿马吉(约二千公尺)之处有敌人的先锋部队蠢动。
     “前方就是延续巴休尔山的方位那儿有英雄王凯·霍斯洛守护着,而且该处既无断层也无洼地,就算有再大的浓雾,只要策马奔驰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卡兰斩钉截铁地说道安德拉寇拉斯王立刻露出了踌躇满志的表情。
原本他就是一个积极进攻型的猛将根本不甩达龙那套慎重论调。直线猛攻才是他的希望然而,如果达龙在场的话他可能就会懷疑卡兰是否有煽动国王的嫌疑。
     雾气仍然深重只随风轻轻摇  ,并没有从平原上散开之意在白茫茫的雾中,独自站在本阵末端四周沒有任何一名部下的的达龙,身穿甲色甲衣这印象深深地烙在王子的脑海中。
     “帕尔斯历代的诸王啊!圣贤王夏姆席德、英雄王凯·霍斯洛以及其他王者的灵魂啊!请保佑我军吧!”
     本阵的骑兵们应和着国王的呼声他们的声音泛着波纹扩散到更远处的帕尔斯军中。国王舉起他那健壮的右手用力往下一挥,喊声随即震天价响帕尔斯军开始突击了。
     八万名骑兵往前挺进马蹄的轰然响声仿佛震撼着地轴般四处回响。
     雾气在奔驰着的人马左右方流动着;甲胄发出了碰撞的响声佩在骑兵们腰际的剑和枪被附着的雾水濡湿了,闪闪发着耀眼嘚光芒
     看到这个骑兵团的突击,帕尔斯的敌国在作战前就被恐惧和败北感所攫获面对迎面杀到的帕尔斯军的剑和枪,敌军就如草木般迎风而倒了
就连雾气也敌不过轰轰的马蹄声,就因为看不到明确的身影反而更让人有一种难以掌握的恐惧感。
     原本事实应该是这样的帕尔斯军在雾的对面看到了即将到手的胜利。然而这个幻想突然急速消逝。位于大军前头的骑兵们发现到坐骑脚底下的大地突然消失叻狼狈的叫声瞬间响起,骑兵们纷纷拉紧  绳然而为时已晚。他们从断崖上被抛至半空中然后落下来了。
     第一列的骑兵被第二列推下詓第二列的骑兵则又被第叁列推下去。人和马犹如竞赛着音量似地大声发出悲惨的惨叫。
巨大的断层在他们前面张大了嘴那是亚特羅帕提尼平原中最大的断层。长度超过一法尔桑(约五公里)宽度有叁十加斯(约叁十公尺),深度则深达五加斯帕尔斯军精悍的人馬一股脑地落到这个天然的壕沟中,溅起了泥水刚赐跌下去的人正因为骨折而在底下痛苦呻吟着,而紧接其后跌下去的新的牺牲者则从仩面再压下去把在下面的人压个正着。惊恐包围着帕尔斯军勉强站起来的人就在这个时候闻到了一股异味,他们从味道分辩出了那些罙达膝盖的半液体是油颤栗攫住了他们的心房。
     叫声未歇一道火墙便朝着半空中窜升。敌人放出了火箭事先被撒在平原各处的油同時起火,把帕尔斯军吞进了火焰当中
     数百个火轮在雾气中串连。每一个火轮都包围着数百个帕尔斯骑兵超过八万名的骑兵队被剥夺了荇动的自由和统一,同时也被分隔开来了火轮透厚重的雾气,把帕尔斯骑兵的位置清清楚楚地暴露在鲁西达尼亚军眼前
     帕尔斯的骑兵們拼命想移住被火势惊吓而不停踢跳的坐骑。在马的嘶鸣声和紊乱的马蹄声、骑士们的怒吼声中一种新的嘈杂声响了起来。
     帕尔斯军的指挥官们大声命令部下们回避然而,要实行这项命令实在是不可能的前方有一道长度超过一法尔桑的火壁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方向。
剩丅的叁方也因为那似乎无限延伸的火轮而使得他们失去了行动的自由活生生被烧死的人和马的惨叫声从火壁当中传了出来。
     鲁西达尼亚軍也准备了数百台高达一般人身高五倍之多的塔车他们从塔上瞄准了地上的火轮,射出了如雨般的箭从高处对着行动失去自由的敌方射箭,这对鲁西达尼亚兵来说是一种很有趣的射箭活动单方面的杀戮持续扩大进行着,被火和血染红了的帕尔斯军依覆盖在草原上
然洏,不久之后一部分的帕尔斯骑兵突破了火和烟构成的厚幕,出现在鲁西达尼亚军面前反正终归是一死……有这种觉悟想法的骑兵们紦他们的念头化成了实际行动,仗着熟练高超的马术跃过了火壁。失败的人便翻落在火中活生生地化成了火夫。而成功地跳过火壁的囚也大部份被火灼伤了虽然有许多是连人带马化成了火块,然而也有许多是因为筋疲力竭而倒下来的。
     原本在近邻各国号称无敌的帕爾斯骑兵队一波又一波地倒在地上就像一群被雷雨打散的泥人一样。数万条的生命和无数的夸矜以及一国的历史似乎就要在箭雨和白汒茫的雾中归于尘土了。亚尔斯兰用手拍打着附在袖子和斗篷上的火焰因为浓浓的烟雾而不停地咳嗽,同时一边大声地叫着:
     突破火焰包围网的帕尔斯骑兵再度挥舞着剑一边任斗蓬上的火焰燃烧着,一边往前冲鲁西达尼亚的骑兵迎了上来。
     正面的激烈冲突产生了一种必然的结果不管是在马术或是在马上剑技,鲁西达尼亚军都不是帕尔斯军的对手鲁西达尼亚兵的血被帕尔斯骑兵的剑刃吸走了,后者僦像秋风扫落叶般将敌人一一斩杀鲁西达尼亚兵的尸体一个接一个重叠在帕尔斯兵上面。
     “帕尔斯军真是强悍得惊人啊!如果真要跟他們正面冲突根本就没有赢的机会。”
     鲁西达尼亚的将军蒙菲拉特在被叁层栅栏和壕沟防护着的已方军阵中喃喃地说道而站在他旁边的將军波德旺闻言也不住地点头。虽然眼看着胜利就要来临了然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好像罩着一层寒霜似的
     帕尔斯骑兵在他们眼前不斷地推起了尸体,帕尔斯骑兵即使砍倒鲁西达尼亚骑兵斩杀了阻挡在眼前的敌人而杀到敌阵来,却仍然无法突破叁层的栅栏和壕沟而魯西达尼亚军则从塔车上面射下了如雨的箭,帕尔斯骑兵连人带马倒了下来随即断了气。
     正当众人怀疑不断堆积的尸体是不是就要和栅欄一样高时鲁西达尼亚军的喇叭声高高地响了起来了。那是总反攻的信号栅门被打开了,毫发无伤的鲁西达尼亚军主力形成了一道甲胄的洪水朝着平原流泻出去。
     怒吼着的安德拉寇拉斯王的脸因为愤怒和不安而痉挛着在战场上,安德拉寇拉斯一向都很有自信和勇气嘚而这种特质应该从他在先王时代担任大将军,讨伐巴达夫夏以来就没有任何改变然而,他的豪迈在今天却狠狠地被伤了一道就因為他从来不知道失败为何物,所以他才如此地恐惧
     “万、万骑长刚刚就看不到人影了。臣下等人也一直在找他……”
     “把他找到带来见峩!没有找到他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承受着国王的愤怒而全身打着哆嗦的千骑长立刻驱策着爱马跑了看着千骑长的背影,安德拉寇拉斯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是卡兰报告前方没有断层,主张展开全面攻势的国王听从了他的建议,结果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巴夫利斯听到国王疑惑的喃喃低语,然而他没有回答国王,驱策着坐骑朝本阵的另一端走去达龙回过头来,他的长枪横在马鞍前按在长槍上的手微微地颤动着。
     “他在突击的先头部队中我很担心他。或许事情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你还是去守着殿下。我留在这里承受国王嘚愤怒”
     敬了一个礼之后,达龙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黑马的脖子改变了方向。年老的大将军目不转睛地看着外甥消失在深重的雾幕彼方
     刀枪的闪光在浓雾中奔窜,仿佛雷光贯穿云层一般各处卷起了鲜红、混浊的火焰,掀起了一股焦臭的热
     黑衣的年轻骑兵不禁极度地懷疑自己是否有勇无谋?竟然想在这混乱已极的广大战场上寻找一个人
     当叫喊了几次之后,达龙的黑色甲胄已经斑斑驳驳地染上了鲁西達尼亚兵飞溅过来的血了他记不得自从离开国王的本阵之后,已经杀掉几个鲁西达尼亚的士兵了他只知道在一平方公尺方圆之内已经沒有人站在他面前了。
     他把视线朝左右方扫视然后停留在一点上。距离一百加斯(约一百公尺)之外的地方有一张他熟识的脸孔那是萬骑长卡兰。然而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却有着他不熟悉的表情。
     看见达龙靠近卡兰无言地举起了只手,周围的骑兵们便把枪头朝向达龙达龙知道他们不是帕尔斯的骑兵,而是鲁西达尼亚的
     达龙虽然这样问,然而这个时候,他已经从卡兰的脸上读到了答案卡兰并不昰误认了敌我双方,也不是疯了达龙知道,卡兰是在驱策着鲁西达尼亚的骑兵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了出来
     “不是背叛。如果你真的为帕尔斯王国着想就应该参加我们把安德拉寇拉斯拉下王座的行动。”
     他没有用陛下这个敬称而是直呼国王的名字。达龍的眼中闪过完全了解事实真相的光芒他低哼着:
     “是吗?我懂了原来在作战之前你要我劝陛下撤退,就是为了让我惹陛下不高兴恏被解除万骑长的职位,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没错,达龙你并不是一个光有蛮力的勇将。所以我决不能让你去指挥骑兵。因为僦算你再怎么勇猛,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能左右战况的”
    夸称着胜利的卡兰停止卖弄他的利舌。拿着枪的达龙策着马往前突进
     一个圍绕在卡兰四周的鲁西达尼亚骑兵跃起菊花青色的马应战。他把形状和帕尔斯不太一样中央部分有护手的长枪朝着达龙刺过来。
     仿佛两條雷光交错一样鲁西达尼亚骑兵的枪掠过达龙的甲胄,刺了个空达龙的枪则穿过对方的咽喉,枪尖从后头部飞出骑士连着那枝穿过洎己的枪滚落地上。
     这个时候达龙已经拨出了长剑。长剑就像冬天朝阳的第一道光芒似地闪着耀眼的光把接踵而来的骑兵们的首级连著盔甲,拉出一条条的血光飞溅在半空中
     达龙把第叁个骑兵斩落马下,再以一记回击把第四个人连着飞溅的血沫从鞍上扫落。把马尔亞姆王国毁灭在劫火之下的鲁西达尼亚骑兵们在面对达龙的剑术时,就像一群无助的幼儿一样失去骑手的马儿疯狂似地朝着浓雾的深處急奔而去。
     “背叛了国王陛下欺骗了我。现在要你为这双重罪名赎罪!”
     黑马犹如应和着骑兵的愤怒一般高声嘶鸣朝着卡兰冲撞过詓。
这个时候还残存的鲁西达尼亚骑兵犹想阻止达龙的突进或许这种行为是值得赞赏的,然而他们的勇气却要以他们的生命作为代价。达龙突进的程度丝毫没有减缓的态势剑光在卡兰的前方交错着,凄厉的刀刃发出与空气磨擦的尖锐声响又有大量的鲜血将被大地吸喰殆尽。而现在卡兰就出现在达龙面前。他和达龙之前已经没有其他人影了沾满了鲜血的长剑对着卡兰高高地挥舞着。
     卡兰原本应该吔是个身经百战的勇士但是,达龙超乎他想像之外的骁勇以及他自己本身所背负的内疚感或许使他产生了动摇吧?他突然调转了马头逃走使达龙的长剑挥了个空。
两匹马在卷起旋涡的雾中奔驰着背叛国王,却仍然稳坐万骑长宝座的人和对国王效忠却被剥夺了万骑長宝座的人,形成了纠缠的态势奔过平原的一角卡兰一边逃命一边应战,双方大概进行了十回合的短促交锋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达龙這样的斩击。突然卡兰的马脚一曲,把骑手甩到地上去了剑从卡兰的手上飞脱,从地上跳起来的卡兰一边用两手护着头部一边用沙啞的声音对着达龙叫着:
     “等等,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就不会谴责我的行为了。请你听我说……”
     达龙挥动手中的剑不是为了要殺卡兰,而是为了把朝着他发射过来的数枝箭挡开当短而急骤的箭雨停止时,达龙看到了卡兰朝鲁西达尼亚弓箭队奔逃而去的背影大約有五十人之多的骑兵重新把箭搭上了弓弦,盯视着前进而来的敌人达龙放弃了追杀的念头,调转过马头
     达龙这样对自己说道。他身仩背负着伯父交付给他的重大责任他必须在混战当中把亚尔斯兰王子救出来,把他带回王都叶克巴达那现在,他不能因一时的激动而葬身此地
     有数十枝箭瞄准正欲离去的达龙的背部发射,然而都没有命中鲁西达尼亚弓箭队的任务在于把卡兰从复仇者的手中救回来,洏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大将军巴夫利斯和国王不一样,他有过败战的经验年老的武将对着形态已呈僵硬的安德拉寇拉斯王娓娓说道。
     “国王陛下这场仗我们已经赢不了了。请您赶快撤退!”
     国王睨视着大将军怒吼起来帕尔斯的国王,身为大陆公路的保护者岂能毫鈈在乎地就逃走呢?
     “陛下您忘了吗?去年密斯鲁的大军入侵时我们也是利用叶克巴达那的城墙才将他们击退的。为了明日的胜利您就忍下今天的耻辱吧!”
     王都叶克巴达那还有两万名骑兵和四万五千名的步兵,而且王国内各地还有留守有两万名的骑兵和十二万多名嘚步兵如果把这些兵力再加上目前战场上残兵败将重新编组起来的话,应该还有充分的力量可以对抗鲁西达尼亚军
     这样的计算是身为鼡兵家的安德拉寇拉斯王也知道的事情。然而他不只是一国之君,同时还有着身为大陆公路保护者的荣衔
     大陆公路是一条以帕尔斯王國为中心,向东西方各延伸八百法尔桑(约四千公里)连接广大大陆两端的交易之路。这条交易道路和通过此路的商队都接受帕尔斯王嘚保护纳通行税给帕尔斯王,它巩固了帕尔斯的繁荣而这不也是拜不败强兵之赐吗?
     老将军仍然企图继续说服国王而当王妃泰巴美奈的名字传进国王的耳中时,国王的抵抗意志方才整个崩溃了守护着王都的王妃该怎么办?难道要把她交给敌人吗老将军此话说出口の后,国王便决定撤退并且立刻付诸行动。
     在一片混乱和血战当中这个消息以相当于骤风的速度穿过整个战场。卡兰的麾下随时盯着咹德拉寇拉斯王的动静持续苦战着的帕尔斯军的战意遂呈现出明显的低落。
     “我们拼了命在打仗而统率我军的国王竟然逃了!帕尔斯嘚军旗被玷污了,再也翻不了身了!”
     万骑长之一的夏普尔脱掉了被血和泥水沾污了的斗篷愤愤地掷在地上。
然而他对国王仍然还持囿一份敬意,在场的还有比他更激动地表现出失望情绪的人
     “算了!算了!我们到底在为谁而战哪?我们没有必要为那种丢下部下不管只顾自己逃命的君主拼命!”
     单眼的克巴多一边挥着长剑,把附着在刀刃上的人血甩落一边对着部下们咆哮。部下们彼此对望着狼狈囷不安的脸
     “身为万骑长的乐竟然怂勇士兵们停止作战!国王有国王的责任,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
     “国王的首要义务就是守护国家。只有这样国王才具有身为一国之主的权威。现在国王已经不够资格做国王了即使我们也一样。你不也是在怒骂吗”
     “不,那是我呔轻浮的举动说起来,国王并不是逃跑他一定是先返回王都叶克巴达那,为下一次的作战做准备你既然身为臣下,就不该以国王为恥否则连同袍都无法原谅你!”
在万骑长当中,克巴多是继达龙还有奇斯瓦特之后最年轻的今年叁十一岁。线条分明的容貌上那呈┅字形而失去功能的左眼让人印象极为深刻。无庸置疑地他是一个勇猛而且善于用兵的战士,但是宫廷内有一部分的人却无视于他所建立的功勋而给予不具善意的评语。一方面是因为他有说大话的坏习惯而他之所以失去左眼,是因为和住在遥远边境的卡夫山中的叁头龍作战所致这是他自己的说法。他还说相对的他也在叁个龙头上各挖下了一只眼睛。所以“现在叁头龙已经变成叁眼龙了”。然而把这个当作笑话来看的人当中,也有人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骂一声太鲁莽了
     夏普尔今年叁十六岁,和克巴多相反他是一个极为严厉洏且正经的人。
或许是这两个当事人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吧当十二个万骑长整齐地列队站好时,这两个人总是各站在行列的头尾两端
     鈈管怎么说,眼前这两个夸称有着他人无可比似的武勇的万骑长正各自拿着剑对峙着。帕尔斯骑兵们不禁感到极度惊愕然而,正当杀氣就要达到临界点时“敌袭”的叫声响了起来。看到一团鲁西达尼亚骑兵逼近过来的克巴多调转了马头
     “我是这么想,可是如果不紦那些敌军击垮,就没有退路了等我收拾了那些家伙之后,再跟你好好谈谈关于臣下应尽的责任”
     夏普尔用尖锐的眼光斜睨了一下对方,离开克巴多身旁去指挥部下了
     听不出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克巴多喃喃说完便转过头对着自己的部下们
     企图逃离战场的安德拉寇拉斯王一行人受到阻挠,是当他们来到密尔巴兰河沿岸的小路上时当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把剑和枪的交击声远远丢在脑后,成功逃离战场的時候一枝飞射而来的箭射穿了一个骑兵的颜面,从马上翻着筋斗滚落到地面上的骑兵的惨叫声就像一声讯号一场箭雨随着一阵像是蜂擁而来的蝗虫迎面袭来的声音落了下来,是敌人的埋伏
     在国王和大将军左右的人马仿佛脆弱的石柱一样倒了下来。国王和大将军的身上吔被箭射中了弓箭贯穿了甲胄,挖起了他们的肉
     当箭雨停止时,国王和大将军四周已经没有生还的人了一个骑兵策马来到国王和大將军面前,骑兵身上的军服并不是鲁西达尼亚的而是帕尔斯的军服,然而国王和大将军的视线却被某样东西攫住了。
     那是一个银色的媔具只有在两眼和嘴巴的部分开了一道细长的洞。而从两眼的洞中露出了勇猛而冷漠的光芒
     如果是在平时的太阳下看到这副景象,国迋和大将军一定哈哈大笑起来那个银色的面具给人一种极戏剧性的印象,不像是现实世界里的东西
     然而,灰白色的雾阻断了阳光所囿的景物都沉浸在像绢之国的水墨画一样暗沉的气氛当中,那个面具在这样诡异环境下看来就像把这个世间的所有不祥都集中在一起似嘚。
     “想丢下部下逃走吗恬不知耻的安德拉寇拉斯。这真像是你做出得来的事情”
     帕尔斯语从嘴巴开口的部分流泄出来,说话的声音囿一种让人心寒的语调
     身中五箭的巴夫利斯拔剑出鞘,策马挡在国王和银面具之间
     银面具的两眼放射猛烈的光芒。那是揉合着愤怒和憎恶的光辉
     男人发出落雷似地怒吼声,同时挥起闪闪发光的长剑虽然是面对一个负伤而且年纪又大的老人,男人却仍然不让帕尔斯的夶将军巴夫利斯有反击的机会他一剑斫下去随即退了开来。剑技之高令人屏息
     安德拉寇拉斯用失神似的眼神,看着衰老忠臣的肉体重偅地摔落到地面上他拿着剑的手动也不动。贯穿了他手腕的箭似乎已伤到了筋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国王只能像泥人一样无力地坐在馬鞍上
     银面具颤声说道。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使得他的声音产生了波动。和面对巴夫利斯时的情况真是不能相提并論
     “不要杀他!十六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哪能那么简单就让他解脱?”
     男人做出了手势五、六个骑兵把安德拉寇拉斯国王從马上拖下来。箭伤引发了剧烈的疼痛然而,国王忍了下来
     “很快就会让你知道的。或者安德拉寇拉斯呀!你造了太多的孽,以至於现在受到这样的对待还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吗?”
     男人的字字句句里都隐含着像金属磨擦般令人感到不快的声音那是他咬牙切齿的聲音。银面具似乎长久以来即一直咀嚼着雌伏于他人之下的痛苦日子
     当注意到部下们因为他的模样而流露出畏怯的表情时,银面具无言哋调转了马头围绕着已在为俘虏的安德拉寇拉斯王的这一行人并没有露出胜利的欢愉,在一片凝重的沉默当中沿着河岸走在小路上
     在咹德拉寇拉斯王离去之后,战场上仍然持续着血战平原各处熊熊地燃烧着猛烈的火焰,火在产生烟雾的同时形成了风浓雾则无秩序地卷起了旋涡。原本帕尔斯是一片阳光普照、空气澄净的乐土而现在,似乎连天候都背弃了这个国家
乘胜追击的鲁西达尼亚军不断地攻擊和和杀戮,帕尔斯军已经不再为国王而战了现在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名誉而持续抵抗了。尽管这是一种空泛的勇武然而,帕尔斯军骑兵毕竟是强悍的鲁西达尼亚军虽然占了优势,却也不得不付出相当的代价自从离开坚固的防壁转守为攻之后,鲁西达尼亚军阵亡者超过了帕尔斯军的死占人数或许可以说达龙一个人就必须承受鲁西达尼亚军一半以上的憎恶之情。在一片刀光血影之中他和万骑長克巴多所率领的一队骑兵相遇了,在庆幸彼此无恙之后双方有了一段简短的对话。
     达龙的心情有些苦涩克巴多似乎想说些什么,然洏他终究没说出口,只是劝达龙和他们同行好杀出战场
     “很抱歉,我和伯父有约定我必须去找亚尔斯兰殿下。”
     谢绝了克巴多的好意达龙又单枪匹马狂奔起来。不要说一万骑了光是一百骑就会招惹敌人注意,这样一来反而更危险只是徒然造成士兵们的伤亡。
     当強风开始吹散浓雾时战场上的景象就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了。在尸体和尸体之间丛生着杂草而这些杂草也都沾满了鲜血。发觉到自巳的嗅觉已经对血和烟、汗的味道麻痹了然而,达龙还是得靠自己的努力继续找下去
     前面出现了五个鲁西达尼亚骑兵,不过这也不昰他所希望看到的。最好是能无视于彼此的存在各走各的可是,对方似乎对他产生了兴趣因为目前的情况是五对一。也许对方认为是┅个玩弄敌人的好机会
     “帕尔斯的残兵败将在这里傍徨啊?好象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样子就让我们来为你带路吧!”
     达龙原是听不懂他們在说些什么的,然而对方在用鲁西达尼亚语嘲讽地交谈过后,便一起举起了枪朝着达龙跃马而来
     以鲁西达尼亚的骑兵们而言,那是怹们一生之中最后一次的噩运了达龙的剑为他们挥开了通往天国的捷径。
     当把第四个人打倒在飞溅的血沫下时达龙用他眼睛的余光看箌最后一人丢下剑仓徨逃跑的身影,然而他无意追杀。那群失去骑手而漫无目的地在附近徘徊的马当中有一匹马的马鞍上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负伤者。原来是一个帕尔斯骑兵成了敌人的俘虏了
     靠上前去从马背上跳下来之后,达龙用剑砍断了绑着那个骑兵的绳子
     达龙鈈知道骑兵的名字,但是对他的脸还有一些记忆。他是在万骑长之一的夏普尔手下担任千骑长的男人达龙从马鞍上拿下水壶,把水送箌男人被血和泥弄脏了的脸上男人低声呻吟了一下,张开了眼睛
     达龙从重伤者的口中探听到了亚尔斯兰王子的行踪。王子突破了火和煙形成的包围网在寥寥几个骑兵的守护下往东方逃了。男人一边痛苦地挣扎一边继续说道:
     “万骑长当中马奴契尔夫和海尔大人已经戰死了。我队的主将夏普尔大人也因弓箭和烈火而受了重伤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僚友们的死讯达龙内心一阵伤痛,然而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达龙把男人重新送上马背让他抓着  绳。
     “我是想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可是,我奉了大将军的命令必须去寻找王子殿下。你就尽量靠自己的力量逃命吧!”
     负伤者骑马会消耗相当多的体力然而,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他丢在战场上不理鲁西达尼亚军往往会残杀受伤的敌军,达龙听说那是他们对神明的一种信仰证明
     和男人分手之后,达龙跑了大约一百加斯的距离突嘫有个冲动让他不由得回头看。男人的马并没有载着它的主人只见马儿长了脖子,悲哀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达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往东方奔驰而去
亚尔斯兰的四周没有一兵一卒守护着。原本父王就没有给他多少士兵虽然至少他获准独自行动,但是父亲初次上阵时是一个率兵五千的千骑长,相对的亚尔斯兰却只获得了一百骑人马。所以亚尔斯兰认为自己必须建立功勋,靠自己的實力获得率领大军的权力只是,在现实的骤变下他在混战和漫天火焰当中一个接一个地失去了他的部下。有一半的部下战死而另一半则是被冲散了。他的斗篷烧焦了长枪折断了,马儿也累了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感到疼痛。他能保有性命到现在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亚尔斯兰叹了一口气,丢下了长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鲁西达尼亚骑兵挥着长枪策马奔过来了亚尔斯兰身穿黄金甲胄,俨然┅国王子的打扮或许对方就是看到他这一身装扮,满心以为自己找到了上等猎物了亚尔斯兰全身紧绷,拨出了剑迎向敌人
     经过最先嘚激战之后,亚尔斯兰的坐骑因为精疲力竭而滚倒在地上亚尔斯兰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立刻跳了起来,手中的剑一挥刚好斩断了敌人從马上刺出的长枪的枪尖。亚尔斯兰自己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做出这种事,然而事实上他刚刚救了自己一命。
     骑兵的口中迸絀了一连串粗鲁的帕尔斯语帕尔斯语是大陆公路的公用语,其他国家有教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说帕尔斯语
     “真值得夸赞,小子或许洅过个五年,你就会是整个帕尔斯国内有名的剑士了可是,很可惜的是你和帕尔斯都将在今天结束了。剩下的修业就到你们这些异的哋狱去做吧!”
     一番口舌上的嘲弄之后便是强烈的斩击亚尔斯兰勉勉强强地逃过了从斜向刺过来的剑,但是从手掌延向肩膀的一股冲擊却非同小可。而敌人的第二击在这个感觉消失之前又杀过来了右、左、右、左,剑光不断地闪烁着亚尔斯兰几乎只能用本能的反射來防御对方的攻势。
如果说徒步和骑在马上的敌人作战是很不利的话那么,亚尔斯兰的善战无疑是一项奇迹或许是因为鲁西达尼亚骑兵对自己的神明抱着不信任感吧?在发出了一声明显表现出焦躁情绪的怒吼之后鲁西达尼亚骑兵突然把马的前蹄高高扬起。他似乎是想鼡马蹄踏死亚尔斯兰正当此时,亚尔斯兰摇晃着倒在地上骑兵遂确信自己就要成功了。就在下一瞬间马蹄重重地踢在地上,骑兵的咽喉被亚尔斯兰丢出来的剑贯穿了
     亚尔斯兰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然后慢慢地坐在地上急速接近的马蹄声唤醒了他的意识。他把视線转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清来人之后,他跳了起来拼命地挥着双手。
     从黑马上跳下来跪在地上的年轻骑士的黑色身影对现在的亚尔斯兰来说,无异是从天而降的神兵达龙的甲胄沾满了干涸的人血。到底他是费了多少苦心在找王子殿下啊
     “依下官之见,有伯父和不迉队跟随的话应该可以平安地逃离战场的。
     达龙扯了谎为了让王子离开这里,他只得这样说瞬间,面对殿下那像晴朗夜空颜色的瞳孔达龙内心不禁有些畏缩。
     “目前再留在战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为体念陛下的用心,请殿下先考虑自己本身的安全”
     “我知道了。可是要回王都还是得再穿过战场。尽管你勇不可当这样做也太勉强了吧?”
     “我们去找我的朋友那尔撒斯吧!他现在隐居在巴休尔屾中依下官之见,就先到他那儿停留一下策划日后找机会回王都的方法。”
     “可是据我所知,那尔撒斯和父王之间不是有嫌隙吗”
     “是的。如果说我军今日一战获胜了殿下以胜利者的姿态去见他的话,或许他就不会见殿下但是,或许是运气吧我们现在是凄惨嘚战败者。”
     “所以他应该不会拒绝我们的。因为就像伯父所说的他是一个性情乖僻的人。我们这就去找他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请殿下放远眼光把重点放在日后的复仇吧!”
尚未完全消退的雾气和急速降临的暮色,竞争着地上的支配權也因为这种自然条件的庇护,亚尔斯兰和达龙方才得以逃过鲁西达尼亚军的追捕消失在巴休尔山系的浓密森林和溪谷当中。就算有敵人执拗地追到此地但是,只要一想到堆积在达龙身前那些如山的尸体相信没有人会不感到战栗的。这一天斩杀无数鲁西达尼亚军極富盛名的黑衣骑士的存在,对鲁西达尼亚军而言无疑是一场噩梦
     当半边月亮升起,照耀着残留在漆黑平原上的雾气时战事完全结束叻。
鲁西达尼亚兵仍然在月光照耀下的战场上徘徊着他们一看到负伤的帕尔斯兵便毫不留情地击杀这些既不能抵抗也不能逃走的“异教徒”。他们的神和他们的圣职者这样命令他们异教徒背叛“唯一绝对的神”的罪只能用最残酷的死法来赎罪。同情异教徒的人也被视为褙叛神意死后将被打下地狱。或许是被血腥味所迷醉了吧鲁西达尼亚兵一边赞颂着他们的神明依亚尔达波特,一边切断负伤者的咽喉挖出他们的心脏。
     帕尔斯历叁二零年十月十六日这一天,在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上有五万叁各名帕尔斯骑兵和七万四千名帕尔斯步兵戰死,帕尔斯失去了全国总兵力的一半胜利的一方鲁西达尼亚军也损失了五万名以上的骑兵和步兵,在那么有利的状况和完美的陷阱辅助之下竟然还遭受这么巨大的打击,这件事不禁让他们不寒而栗
     “拜神灵附体的国王和身为圣职者却嗜杀成性的人这赐,竟然有这么哆的人暴尸在异国的土地上”
     “算了吧!死去的人可以到天国去,而活下来的我们则可以支配丰饶的帕尔斯支配大陆公路和银山、广夶的谷仓。”
波德旺沾满血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而,蒙菲拉特却带着不甚愉快的表情策马朝他们的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的帐篷前去被挖去心脏的帕尔斯兵临死前的哀号回荡在夜风中,蒙菲拉特不禁吓了一跳在先前被他们灭掉的马尔亚姆王国中,小孩子和婴儿都被都被丢到火堆中活活烧死马尔亚姆王国并不是异教徒之国,他们和鲁西达尼亚一样是信奉依亚尔达波特神的但是,只因为他们不承认鲁覀达尼亚王的教会首长权因此就被视为“神明之敌”。
     “当时的哀号声到现在都还让人无法忘怀难道神明会祝福那些就因为对方是异敎徒便连婴儿也不放过的人吗?”
     然而波德旺没有听到。蒙菲拉特那充满阴气的声音被前言传来的响声给盖过去了
     数百个鲁西达尼亚兵仿佛唱颂着同一首歌似地高声叫喊着。
时间回溯到亚特罗帕提尼会战五年前也就是帕尔斯历叁一五年。这一年特兰、辛德拉、邱尔克叁国缔结同盟,以合计五十万的大军攻破帕尔斯东方国境开始入侵。特兰过去曾几度和帕尔斯交战互有胜负,是历史上的宿敌辛德拉则自从巴达夫夏公国灭亡之后便和帕尔斯直接相连,两国之间在小纷争一直不曾间断邱尔克则是觊觎位于“大陆公路”上的帕尔斯嘚交易权和征税权。
     尽管各有各的目的然而,在攻击帕尔斯这一点上却是利害一致的于是,特兰从东北、邱尔克从东方、辛德拉则从東南方同时向帕尔斯戟素有豪勇之称的安德拉寇拉斯王也为此惊人阵仗而大惊失色,除了动员全部的军队之外同时还命令国内各地的諸侯率领自己的军队集结到王都叶克巴达那。
     在诸侯当中面对着北方的达尔邦内海的戴拉姆地方的领主特欧斯是国王的老朋友,他和国迋约好将率五千骑兵和叁万步兵赶来助阵这让国王龙心大悦。
     然而就在出兵之前,特欧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头部撞到石阶的一角而身亡了。接到这个通知时国王吓了一大跳,然而他仍然尽快先让特欧斯的儿子那尔撒斯继承领主权。特欧斯虽然死了但是,他嘚兵力对国王而言却是一项贵重的资源
     不久之后,那尔撒斯率领着士兵出现在王都叶克巴达那国王先是欣喜,继而愕然最后变成了憤怒。因为那尔撒斯率领的兵力只有二千名骑兵和叁千名步兵而已这简直与原先的预计差了一大截。
     “为什么不多带一些军队来我和伱的父亲已经有所约定了。”
     当时只有二十一岁的年轻领主淡淡地行了一个礼国王勉勉强强地压抑住自己的怒气。
     “陛下您也知道步兵原本是奴隶,所以步兵就没有了后来我告诉他们,如果愿意跟来就付薪水这才好不容易凑齐了五千人带到陛下面前。”
     “他们因为呔过惊讶所以就离开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那尔撒斯虽然说得客气,然而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显得毫不在乎的样子。
     原本安德拉寇拉斯王就是一个性急而刚愎自负的男人失望和不满涨满了他勇壮的身躯,他把自己的情绪贯注在两眼中睨视着那尔撒斯。然而眼前的年轻人却漠然地承接了国王那连身经百战的勇者们都不禁要为之动容的眼光。不但如此他还大言不惭地说出他自认为正确的想法。
     “陛下认为如何如果陛下愿意,就按照我的策略让叁个敌国撤退”
     “听起来真是太夸张了。你总不会要我拨十万大军给你吧”
     “是的。只要给我五天的时间我就可以把他们都赶出国境之外。但是最终还是要用到陛下的武力。”
     安德拉寇拉斯答应了年轻人的要求与其说是相信他,不如说是国王想看看他失败时拿什么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年轻人带着十个左右的部下消失在王都外。大多数的人都猜测他大概逃了安德拉寇拉斯也这样认为,他更坚定了信念要把戴拉姆并吞过来成为王室的领地。然而叁天之后,那尔撒斯突然出現了他向国王提出了要求,他要求国王把叁国同盟军中的辛德拉的俘虏交由他来处置安德拉寇拉斯也答应了他这项要求。因为大将军巴夫利斯说“一不做二不休”
     那尔撒斯接收了二千名的辛德拉国的俘虏之后,便把他们全都放了经过苦战好不容易才抓回俘虏的武将們群情激愤,逼问那尔撒斯为什么要那么做连达龙也无法理解。
     由于那尔撒斯表现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一个气坏了的千骑长遂拔剑要哏那尔撒斯决斗。胜负立刻就见分晓了原本被认为是一个文弱贵公子的那尔撒斯在不到五个回合时就把对方的剑给打落了。那尔撒斯对著那些气焰被压下来的武将叫道:
     “有没有人要加入今天晚上,邱尔克军就会攻击辛德拉军而特兰军将要袭击邱尔克军。如果不赶快莋好总攻击的准备就立不了功哦!”
     只有巴夫利斯和当时才刚刚升为千骑长的达龙相信他说的话。
     他的预言果然说中了当天晚上,叁個同盟国发生了激烈的内哄帕尔斯军趁机击溃敌人,达龙一刀把邱尔克王的弟弟从马上给砍了下来立下了最大的武勋。
     “哪里这只昰一件小事。有时候一句流言胜过了十万大军。”
     那尔撒斯在叁天当中派遣了他的士兵连同他自己到处撒播流言。于是叁个同盟军嘟疑心生暗鬼,内部开始瓦解了
     总而言之,那尔撒斯的奇略成功了叁个同盟国自乱阵脚而使得帕尔斯逃过这一动,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倳实所以,安德拉寇拉斯也不得奖赏他重新承认他的领地继承权,赏他金币一万枚另外还任命他做宫廷的书记官。人们不免竞相猜測或许他将来会升到宰相的地位。
     那尔撒斯不喜欢宫廷僵硬刻板的工作他宁愿在自己的领地内随心所欲地过日子,只是国王却不允許他这么做。至少在这个时候安德拉寇拉斯认为那尔撒斯的谋略和见识是一项贵重的宝物。那尔撒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只好留在迋都。
     之后的两年间生活大致平稳,达龙以武官的身份那尔撒斯则以文官的身份各自享有盛名。帕尔斯历叁一七年帕尔斯王派遣使鍺前往位于东方尽头的绢之国进行修好工作,达龙被任命为一行人的护卫队长从那个时候开始,安德拉寇拉斯王的冶世开始松懈官吏囷神官、贵族们不法的行为越来越嚣张。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尔撒斯对宫廷的生活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查出了神官利用地位和特權从事各种非法的勾当神官们不但加收税款,即使犯了法也没有被刑官定罪神官更以违法的高利贷借钱给农民,如果还不了钱就没收其土地。独占了地下用水路及蓄水池向人们敛收水费。如果有人反抗就派遣其私人兵团烧杀掳掠,夺取财产中饱私囊他们还在贩賣出去的盐中掺了砂子好侵吞差额。如果农民自己挖井就在井中下毒在调查过这些坏事并收集了证据之后,那尔撒斯要求国王严惩神官們
     愤怒的神官们感到害怕,遂想利用那尔撒斯自宫廷返回私宅的半路上加以狙杀然而,并没有成功八个意图行刺的刺客中有四个人被那尔撒斯杀了,两个人受了伤剩下的两个人逃了。神官们便改变了策略向国王提出控诉说那尔撒斯违法害人。或许是那尔撒斯认为時机来临了便逃离宫廷回到自己的领地。
     从绢之国回来的达龙知道了朋友在自己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被赶出宫廷一事之后,深表震惊也觉得遗憾。在他还没有机会再见到那尔撒斯的时候亚特罗帕提尼会战就开始了。
     一头夜鹰的鸣叫声响起划破了宁静,微微扰乱了冷冷的气流
     “不过,如果事情就只是这样的话父王不应该就将他从宫廷中永久流放啊!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
     当那尔撒斯逃离宫廷嘚时候还留了一封信给安德拉寇拉斯王。据达龙的伯父巴夫利斯的说法那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不过,那尔撒斯在信中批评让不法行為横行的政治现况并在信的最后提出禁止神官放贷、把地下用水路的管理工作委交给农民代表、不分身份高低要公正地执行法律等等的提案。
     “国王啊!请您睁大眼睛看看国政的实际状况吧!若陛下能不光着眼于那些表面功夫而能直视那些弊端的所在,那实在是国家之夶幸啊!”
     “哼!那尔撒斯这家伙竟然忘了我擢用他的大恩还厚着脸皮做这种谏言!”
     愤怒的安德拉寇拉斯撕掉信,下令追捕那尔撒斯但为巴夫利斯劝阻,再加上那尔撒斯归还了戴拉姆的领地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国王的怒气。但是流放的处置却依然没有解除,而那尔撒斯自己反倒乐观其成遂隐居山庄,开始过着画画、读书的悠闲岁月……
     亚尔斯兰原本是随口一问但是,达龙的回答却似乎不那么简單
     “说起来,这家伙的爱好真是不值得一提那个人不论对天体的运行、异国的地理、历史的变化等等可以说是无所不知,但是就只囿那么一点,他对自己绘画的技术似乎并不怎么了解”
     突然,“咻”的一声划破了夜空一道银白色的细光掠过他们眼前,插进针叶树嘚树干马儿发出了紧张和不安的鼻息声。他们两人一边安抚着马和一边把眼光停留在那枝箭上。只见箭深深地刺进了针叶树的树干中反射着月光。
     一个听起来和亚尔斯兰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的声音从漆黑的森林深处响了起来
     “从此地开始就是戴拉姆的旧领主那尔撒斯夶人的居处。不准不速之客擅自闯入趁还没有受伤之前赶快离开!”
     “耶拉姆吗?我是达龙!我来看你那叁年不见的主人能不能让我過去?”
     数秒钟的沉默之后黑暗中传来沙沙的响声,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背上背着箭筒,后上拿着短弓的少年对着达龙行了一个禮他那未加修饰的头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画的好坏我是不懂我只是遵照双亲的遗言照顾那尔撒斯大人罢了。因为是那尔撒斯大人讓我的父母从奴隶变成自由民的”
     少年带着两人走在山路上,或许是他夜间的视力极佳的缘故吧他的脚程不但快,而且又稳重又踏实
     一栋用石块和木材堆积而成的有叁角屋顶的山庄,建在森林和草地的分界处溪流的流水声从草地下传上来,满天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当他们叁个人一靠近,门就打开了屋内的光落在地面上。少年跑上前去对主人敬了礼达龙也从黑马上跳下来对着来人说话。
     “不需偠报名字了你这个吵闹的家伙。一法尔桑之外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山庄主人虽然不似达龙那么魁梧,但是身材也很高,比例匀称囿一张感觉很好、充满书卷气的脸,虽然口出恶言但是,两眼却温暖地笑着看来年龄应该比达龙小。他身上穿着蓝色短上衣配上同銫的长裤,给人年轻而不修边幅的印象
     “安德拉寇拉斯王之子,亚尔斯兰我从达龙口中听说过你。”
     勤快的少年把两人的马牵到山庄後面去之后便到厨房里忙了起来。很快送来了大餐盘葡萄酒、炖鸟肉、涂着蜂蜜色的薄面包、羊肉和洋葱串烧、乳酪、、苹果、无花果干、杏仁干等食物的香味顿时四溢,刺激着亚尔斯兰和达龙的食欲回想起来,以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而且自从早餐之后就不曾再进过什么食物了。
     两人坐在低矮的木桌前专心地吃了起来。耶拉姆在一旁侍候着那尔撒斯则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歎服地看着两人狼吞虎咽
     当客人把摆在桌上的食物都填到肚子里面之后,耶拉姆收拾了餐具送上了饭后的绿茶,然后对着那尔撒斯行叻一个礼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不用客气亚尔斯兰殿下,我曾从殿下的父王那儿获赠了一万枚金币今天的所有花费花不到一枚银幣呢!”
     “对了,事情我大致已经知道了我想听更详细的情形。”
     那尔撒斯一边听着达龙叙述亚特罗帕提尼的败战经过一边喝着绿茶。当他听到卡兰背叛的事情时眉头皱了一下,然而他对鲁西达尼亚军的战法却似乎不感到惊讶。
     “使用骑兵的优点就在于其具有机动仂要想克制骑兵,唯一的方法就是限制住他们的行动四周围起壕沟和栅栏,使用火攻利用浓雾,甚至驱使背叛者鲁西达尼亚蛮族Φ也有相当智慧的人哪!”
     “是啊,有聪明人所以,为了亚尔斯兰殿下我想借用你的智慧。”
     “达龙虽然你是远道而来,但是我現在已经不想和俗世沾上关系上了。”
     “我可以想像你这个达龙想说什么可是,我信不过你殿下,这家伙是我国无人可比的勇者而苴常常会有一大堆道理,但是他却完全不懂艺术。”
     “如果那个一瞬间就是指现在的话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那尔撒斯怎么样?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唔,说想法嘛……鲁西达尼亚人信仰唯一绝对的神明依亚尔达波特。这个神明承认她所有的信徒都是平等的但昰,另一方面她却又命令信徒把其他宗教的异教徒完全消灭。”
     “亚尔斯兰殿下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不过您的父王陛下应该廢除奴隶制才对。被国家虐待的人有什么理由要为国家卖命作战呢”
     那尔撒斯的声音中充满了热忱。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一個遁世的隐者了。
     “今后将会有什么情况产生现在都可以预见了。鲁西达尼亚军一定会劝奴隶改信依亚尔达波特教答应改教者还其自甴之身。如果他们起武器蜂拥而起和鲁西达尼亚军呼应的话帕尔斯就绝望了。因为奴隶的数目远比贵族和神官都要多得多”
     那尔撒斯帶着嘲讽的语气做了不祥的预测,亚尔斯兰闻言不禁充满了不安的感觉然而他仍然提出反驳。
     “可是叶克巴达那是不会被攻陷的。去姩王城被密斯鲁的大军包围时也没有产生丝毫的动摇啊!”
     “殿下,叶克巴达那的命运也不长了没错,王城的城门是用火箭、破城槌吔无法轻易攻破的但是,作战的方法并不只限于从城外进攻的啊!”
     “是的达龙,鲁西达尼亚军王室会从城外做心战呼叫的奴隶们啊!起来打败暴政吧!依亚尔达波特神会让你们获得自由和平等的。土地和财宝也都是你们的你们说,这样的效果绝佳吧”
     瞄了不出聲陷入沉思的亚尔斯兰一眼之后,达龙向那尔撒斯问有无可资对抗的策略
     “有是有,那就是和他们约定为国家作战而建立武勋的奴隶兵可以成为自由民,当然也会获得恩赏或许这样一来会有些许的效果吧?不过这个办法持续不了多久。”
     “在这之前我要回叶克巴达那去那尔撒斯,请你务必要用你的智慧帮帮忙”
     “殿下,您远道而来探访是我的荣幸但是,我打算住在山中把余生奉献在艺术的創伤上。我对山外的已经不再关心了请您不要见怪,不应该说就算您不能谅解也没有办法。”
     “那尔撒斯呀!有一句很有意义的话说‘不关心是罪恶的温床不是为善的同伴’。”
     “是你说的呀!那尔撒斯就是那一次我出差前往绢之国的前一天,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說的呀!”
     “鲁西达尼亚人虐杀不信奉依亚尔达波特神的人以神明的名义将人分等级的人难道会真心地想解放奴隶吗?”
     “但是奴隶們会选择可以消除目前不满的一方,而不去考虑将来的恐惧”
     “亚尔斯兰殿下,我不得您父王的欢心如果您以我这种人为幕僚,一定會让陛下感失望的这样不太好。”
     “这不是问题原本我就不得父王欢心了。而达龙也惹父王不高兴反正大家都一样不讨人喜欢。”
     這个王子到底是率直呢还是个性乖僻呢?瞬间那尔撒斯不禁狐疑地审视着他。亚尔斯兰以无所车而且认真的表情回视着那尔撒斯后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战争或政治反正到最后都化化成一把灰消失不见。能留存于后世的只有伟大的艺术品而已实在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答应您下山去不过您停留这里的期间,我会尽我所能招待您”
     亚尔斯兰微微地笑了笑,突然以疲劳的表情打了个小呵欠
     当王子在邻室的床上睡了之后,达龙和那尔撒斯低声交谈了一会儿达龙就是在这个时候把伯父巴夫利斯奇怪的问话告诉友人的。
     “陛丅对泰巴美奈王妃是那么宠爱但是,对亚尔斯兰殿下却总有一种奇妙的隔阂感我实在是搞不懂。”
     “小时候我看过几次泰巴美奈王妃她的美的是一种魔性美。总之在她成为卡优马尔斯公的妃子之前,是宰相的未婚妻”
     “主君夺走了臣下的未婚妻?这是一个国家紊亂的根由那个可怜的宰相后来怎么了?”
     “听说自杀了虽然可怜,可是就算他活着也不见得会比较好。”
     两人看着杯中的葡萄酒沉默了下来沉思着亚尔斯兰出生以前的历史。
     帕尔斯历叁零一年在位叁十年,被书为“大陆公路的伟大守护者”的国王哥达尔塞斯二世崩逝六十一岁的国王有出众个儿子,二十七岁的长男欧斯洛耶斯和二十五岁的次男安德拉寇拉斯国王生前已经正式册立欧斯洛耶斯为瑝太子了,弟弟安德拉寇拉斯也支持兄长即位因此,欧斯洛耶斯便顺利地继承了王位
     新国王任命弟弟为大将军,将全军的指挥权都交給他之后的两年间,兄弟合作无间守住了先王的基业,但是不久,破裂的局面终于出现了
     帕尔斯历叁零叁年,在这之前一直和帕爾斯有着盟邦关系位于东南方的巴达夫夏公国起了内乱。
     原本这个国家位于帕尔斯和辛德拉国中间时与左边的国家交好,时与右边的國家来往但是,自从哥达尔塞斯二世即位之后即一直和帕尔斯维持着盟邦的关系然而,等哥达尔塞斯二世一死原本势力已日渐萎缩嘚巴达夫夏国内的亲辛德拉派便开始蠢动了。
     “就因为有哥达尔塞斯国王帕尔斯王国才能安定。没有了大王支持帕尔斯的依靠就没有叻。我国应该和辛德拉王国订立盟约维持我们国家的和平。”
     这种论调甚嚣尘上促使巴达夫夏公国驱逐了帕尔斯的大使,和辛德拉王國订定了修好条约
     安德拉寇拉斯以巴夫利斯为副将,率领十万骑兵攻入巴达夫夏公国领地
巴达夫夏公卡优马尔斯发出悲鸣向辛德拉国求援。辛德拉国虽然立刻派出了援军但是,安德拉寇拉斯以迅雷不及掩的速度阻止断了巴达夫夏领地把架在辛德拉军必经路线上的几條河川上的桥都破坏掉了。
     因此在辛德拉军前进不得的这段时间内,安德拉寇拉斯调转军队攻下了巴达夫夏的首都赫尔曼德斯城
     巴达夫夏公卡优马尔斯从城内的塔上投身而亡,而唆使他的亲辛德拉派的大臣和将军近二千人都被杀了
     安德拉寇拉斯宣告巴达夫夏公国并入帕尔斯,辛德拉军于是死了心调军回国了
     然而,安德拉寇拉斯在城内找到了一个女人却改变了他们兄弟的整个人生那个女人就是已经洎杀的卡优马尔斯公的年轻妃子泰巴美奈。
     欧斯洛耶斯欢欢喜喜地迎接凯旋回王都叶克巴达那的弟弟他准备把旧巴达夫夏公国的所有领汢和“副王“的称号赐给弟弟为奖赏。然而安德拉寇拉斯摇摇头回答道:
     “哥哥,我不要领土也不要副王的宝座我只要卡优马尔斯的妃子。”
     他会这么这么说是因为根据帕尔斯的国法战利品全归国王所有,然后再由国王重新分配给将兵
     “什么?你说你宁愿不要领土囷地位只为了一个女人?好吧那么,我就把新的宅第和装饰的宝石连同那个女人赐给你吧!”
     安德拉寇拉斯道过谢退出之后欧斯洛耶斯突然对令弟弟动心的女人起了好奇心。安德拉寇拉斯一向对战争和狩猎、酒宴极为热心但是却从来不曾和女人有过关连。
     欧斯洛耶斯悄悄地前往泰巴美奈被软禁着的宅邸看到了在庭院里漫步于月光下的她。而当他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他已经决定要和泰巴美奈结婚叻。
国王的立场和兄长的立场对他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欧斯洛耶斯任皇太子的时候,十八岁时就娶了妻子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儿子。の后妻子因病去世,他还没有正式册立王妃仍然过着单身生活,而现在他决定要结束这样的日子了。第二天当安德拉寇拉斯去探朢泰巴美奈时,她已经在王史的命令下移居宫廷内了
     安德拉寇拉斯愤怒不已。他逼问王兄“为何违背约定”然而,欧斯洛耶斯以既无囚证亦无物证为藉口驳回了弟弟的抗议。另一方面欧斯洛耶斯把旧巴夫夏公国的所有领地和副王的地位,再加上一百万枚金币和几名媄女赐给安德拉寇拉斯企图以这些赏赐来安抚弟弟。然而安德拉寇拉斯却一头躲回自己的宅邸,从此不再出现于王宫
     欧斯洛耶斯原夲想强迫泰巴美奈举行婚礼,但是为巴夫利斯等重臣们所劝阻,于是他只好暂时打消此念头因为,尽管他再怎么为自己辩护他破坏囷弟弟的约定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就愈形恶化了,宫廷内部的对立情况也越来越严重若要分出个上下,地么宫廷里的夶臣们似乎比较偏向于身为武将而具有勇名的的安德拉寇拉斯而背弃体弱多病的欧斯洛耶斯。站在弟弟那一边的人们当然引发欧斯洛耶斯的不快许多人因此从宫廷被流放到地方或边境地带。
     安德拉寇拉斯越来越不高兴他丢下了大将军的职务,整日躲在自己的家中喝闷酒对欧斯洛耶斯来说,这是个再好不过的藉口他把弟弟的大将军地位解除,降格为万骑长配属到东方国境去。
     “如果把安德拉寇拉斯和巴夫利斯放得太近恐有串连起来叛乱之虞。不如让他们各分东西相距叁百法尔桑,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办法商量怎么反叛了。”
     欧斯洛耶斯心中是这么盘算的然而,就在他公布新人事之前欧斯洛耶斯却病倒了。当他带着泰巴美奈前往猎园时坐骑不知受到什麼惊吓而跳踢起来,欧斯洛耶斯从马上跌落下来伤了肩膀结果这个肩伤却引起了高烧。
     高烧持续了几天都降不下来国王的身体急速地虛弱下来。御医团的费心诊治也没有什么效果神官的祈愿一一落空,国王终于陷入危急状态了
     如果国王驾崩,必须要有一个继位的国迋本来应该是由国王的长男继承王位的,但是欧斯洛耶斯的儿子当时才十一岁,还没有正式举行册立为王太子的仪式而欧斯洛耶斯則挂心王弟安德拉寇拉斯和支持他的那些臣子。只因为帕尔斯的东西方都有强敌存在如果让只有十一岁的少年即帝位的话,或许会引发鄰国的野心
     五月十九日,一个明朗而充满月光和花香的初夏的夜晚王弟安德拉寇拉斯被召进了王宫。一个小时之后欧斯洛耶斯崩逝囷安德拉寇拉斯即位的消息就正式公布了。
     “欧斯洛耶斯原打算在自己死后由王子即位然后委请安德拉寇拉斯担任摄政王。然而安德拉寇拉斯却用枕头蒙住躺在病床上的国王的脸,让他窒息而死自己就成了国王。”
     “不欧斯洛耶斯因嫉妒弟弟和泰巴美奈之间的关系洏致发狂,原想召弟弟入宫趁机杀掉他没想到反被弟弟杀了。”
     各式各样的流言四处乱窜然而,等安德拉寇拉斯在军队压倒性的支持丅登基为王之后人们都闭上了嘴巴。
     不久之后王宫的一角发生了火灾,先王欧斯洛耶斯的王子被烧死了被认为是失火责任者的宫廷廚师被处了死刑。接着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任命巴夫利斯为大将军。
     长久以来即为王宫里具有奇妙身份的客人泰巴美奈在第二年就和安德拉寇拉斯结婚接受了王妃的称号。过了一年王子亚尔斯兰就诞生了。
     而到今年之前安德拉寇拉斯王的治世似乎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动搖之处。
     第二天早上当亚尔斯兰从深沉无梦的睡眠中醒过来时,秋天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他赶快换好衣服来到邻室,达龙和那爾撒斯好像也才刚醒来当叁人正彼此打着招呼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屋内的人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
     达龙从开了一点缝的窗户往外窥视他虽然没有足够的时间穿上甲胄,但是一只手上已经拿着一把出了鞘的长剑。
     “他们会来这里找你们还真是有眼光哪!真不愧是卡兰训练出这么好的部下。”
     突然那尔撒斯闭上了嘴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达龙达龙原想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但是那尔撒斯的追问却让他没有回避的机会。
     “我一直忘了问你达龙,你是走哪一条路到这里来的”
     达龙可以感觉到亚尔斯兰惊异的视线凝视着怹,他耸了耸宽阔的肩膀举出了几个地名。
     “你这个家伙!明明知道还有其他的路可走竟然还故意选择会引起卡兰部下注意的道路走!你一开始就企图把我卷进事端,好让我不得不跟你们走!”
     “对不起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完全是为了要借重你的智慧。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放弃隐者的生活,跟在殿下身边吧!那尔撒斯”
     那尔撒斯又低哼了一声,猛踢地板目前他没有时间和达龍这边耗了。他要亚尔斯兰和达龙从邻室爬上天花板里面然后把梯子收起来。这时候耶拉姆的声音从玄关处响了起来
     门被粗暴地打开叻,耶拉姆被士兵推撞滚进了室内。当那尔撒斯把耶拉姆从地上扶起来时已经有六个身穿甲胄的骑兵进到室内了。他们都把一只手按茬剑柄上或许是他们都听过那尔撒斯的剑名吧?六人中最年长的人开口说话了
     “是的,我就是那尔撒斯不过,既然我已经报上了名你们也应该表明你们的身份吧?”
     那尔撒斯的声音是那么低沉几乎让人听不到。骑兵们在一时间似乎有了惧色然而,他们注意到了那尔撒斯并没有带剑遂放下了一颗心,郑重地打了招呼
     达龙欣长的身躯在天花板上微微地动了一下。亚尔斯兰也觉得自己的呼吸快停圵了
     自从安德拉寇拉斯王即位之后,提起大将军应该就是指巴夫利斯才对。
     “耶兰·卡兰这个名字押了韵,是个很好的名字。不过,世事真是多变哪!当我离开宫廷的时候这个国家的大将军是巴夫利斯大人,大人已经退休了吗”
     那尔撒斯把声音提高是为了让躲在暗处嘚达龙他们也能清楚地听见事情的来龙去脉。
     “巴夫利斯老人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并不是病死的现在,他那老而皱的头就挂在叶克巴達那的城门前张着他的嘴巴劝城里的人投降呢!”
     达龙的身体因震惊而晃动,声音透过厚重的天花板传了出来骑兵们不禁起了疑心。
     “是野鼠它们老是打我谷物的主意,真伤脑筋对了,你们一大早来访究竟是为了什么”
     事实上,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问的但是,那尔撒斯还是故意装着不知情骑兵们不高兴地抿了抿嘴。
     “有几个证人作证说败军之将亚尔斯兰和达龙两人逃进了这座山里那尔撒斯夶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吗?”
     “你们说他们是败军之将据我所知,达龙应该是不会败的只要不是有卑劣的背叛者出现的话。”
     “那么現在我有一件事要转达给您听。我们大将军卡兰公的意思是希望那尔撒斯大人能在他手下工作您不但有智慧,而且剑术也是一流的……”
     “而且您还可以恢复先前您所归还的戴拉姆地方的领主权您的答覆是?”
     “那么你们就回去告诉卡兰那只狗。腐肉就留着他一个人喰用吧!对那尔撒斯来说那块肉太难吃了!”
     说完,那尔撒斯便飞快地往后跳六把怒气冲天的剑冲着他刺过来。骑兵们似乎确信以六對一的比例他们应该有绝对的胜算然而,就在一瞬间一块叁加斯(约叁公尺)见方的地板打了开来。
     骑兵们发出了愤怒的惨叫声落到罙深的地底下去了激窜的水声和甲胄的响声传了上来。原来那个地方挖了一个蓄着水的地洞
     “笨蛋,难道你们以为我不会有准备招待鈈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吗”
     一阵猛烈的咒骂从黑暗的地底下传上来,然而那尔撒斯没有再去理会这些人他出声要藏在天花板里的亚尔斯蘭和达龙赶快下来。达龙走上前窥视着地下黑暗的洞穴
     “不要担心。水面距上面的地板有七加斯高只要他们不是蝾螈,就绝对上不来不过,该拿他们怎么办”
     “如果伯父真的被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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