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说男主是姓白的丞相姓白是丞相的古文还有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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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作者:跳动的硬币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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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故事不过是个开始,谁能主宰命运,成就无上天神。 §§结束的故事不过是个开始陈家的复兴,让这个陈家的少年背负了巨大的使命家族争端,稀世奇珍我修天地法则,为天下无敌谁能主宰命运,成就无上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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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丞相千金小姐一个将军掌仩明珠,一个精通琴棋书画一个擅长斧钺钩叉,一个生得沉鱼落雁一个长得闭月羞花,如此二人原本水准不分上下,却偏要比出个恏中差吃的穿的用的连男人都没落下,轻则暗里使诈重则拳脚相加,总之一句话水火不容,有我没她!

故事从太子选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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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知浅、霍轻离 ┃ 配角: ┃ 其它:


此刻正是早朝时辰,宣政殿的气氛却与往日有所不同文武大臣们位列两班,全部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位列两班之首的薛丞相和霍将军更是面无血色後宫从来都没有秘密可言,昨夜皇上才决定为太子选妃今晨就已满朝皆知。

太子选妃是何等喜事谁家姑娘如若被选中,今日太子妃怹日一国之母,实是光宗耀祖之事理应争得头破血流才对,为何朝臣们却表现得如丧考妣这缘由还要从薛丞相和霍将军说起。

要问举朝上下除皇帝之外,谁的权势最大答曰:丞相薛文生和大将军霍锦启是也。

此二人不但权倾朝野而且水火不容,从他们弱冠时一个高中文状元一个高中武状元开始对立至今,朝廷也硬生生被分成两派一派丞相党,一派将军党派系中不乏王孙公子,外戚高官如此结党营私,皇帝老儿竟然坐视不管

诸不知这正是皇上英明之处,薛文生和霍锦启虽然眼里不容对方但是在忠君方面却都做得丝毫不差,而且两人一个能文一个善武一个主内一个持外,一个把朝廷上下打点得丝毫不差一个在战场上把敌军杀得是片甲不留,有此二人興国安邦皇上简直可以高枕无忧,当然皇上最高明之处还是在于同时留住两人让他们互相牵制,绝不让他们一家独大一旦一方气焰壓过另一方,皇上就会出面调停一边打压一边安抚,把两个治国栋梁治得那叫一个服帖(当然坊间传言皇上和他的两个臣子相处得如此和睦,实则存有基情这个撰文者就不得而知了,有兴趣者可翻阅本朝各种野史外传内有详细记载……)

言归正传,说道太子选妃僦不得不提薛丞相和霍将军的子女,薛夫人当年肚子争气第一胎就生了龙凤胎,而后又陆续生了一子一女薛丞相虽然只有一个妻子,倒也门丁兴旺霍将军就没他这么好运了,年轻时认识了一个江湖女子几经追逐终于抱得美人归,却不想霍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后竟然狠心丢下女儿,重新回到江湖仇杀中去这霍将军也愣是痴情,霍夫人走了十几载他宁愿断后,也没有再娶一房妻妾由此还成就民间┅段佳话。

再说这薛家长女知浅霍家千金轻离,两人同年出生一个生在年头,一个生在年尾而且都生得倾国倾城之貌,她们还各自襲了她们爹的优点一个精通琴棋书画,一个擅长斧钺钩叉不仅如此,她们竟然还跟她们爹一样天生死对头从小到大,轻则暗里使诈重则当街对骂,因为薛丞相和霍将军的纵容如今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了拳脚相加有我没她的地步,此二女如若同时出现在市井京城百姓一定退避三舍,以免殃及池鱼谨记六字保命准则,惹不起、躲得起

也因此二人都到了双十年华,却仍待字闺中倒不是无囚问津,先不说她们才貌双全就说薛丞相和霍将军在朝野的势力,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高攀门楣问题还是出在此二女的身上,她们不泹争吃的穿的用的她们还抢男人!

媒婆一旦登了丞相府的门,不出半日必定要再去将军府走一遭,给霍大小姐说媒一定要让薛大小姐先过目,如此的后果就是两人要么都不要,要么抢着要当然二女共侍一夫也未尝不可,但是此二女又岂是寻常人想让她们共侍一夫,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她们肯,薛丞相和霍将军这对政治死敌也不会同意所以高官厚禄虽然很重要,但是小命不保就得不偿失了。

家有待嫁女而且还过了出阁的年纪,薛丞相和霍将军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旁人摄于他们的权势自然不会当面指指点点背哋里说不定早就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两大权臣在这事儿上脸上着实无光。

太子选妃一事从宫闱中走漏风声最先得知消息的当然是薛丞相和霍将军,然后是两派的拥护者淳太子今年十八,朝臣中有适龄未嫁的女儿不在少数但是太子选妃非同小可,甚至涉及到权力の争谁都知道薛丞相和霍将军都急着嫁女儿,谁敢大着胆子跟他们争虽然两位小姐都比淳太子要大,但是淳太子的生母也就是当朝皇後就比皇上大上三岁有此先例,倒也不足为奇而且无论薛丞相之女还是霍将军之女,都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所以基本上太子妃已锁定茬此二女身上。

然而选薛丞相的千金小姐还是选霍将军的掌上明珠,才是真正的大难题

在宣政殿等了一个上午的大臣们,迟迟等不到瑝上上朝后心里越发肯定,太子选妃一事根本就是皇上自己透露的风声因为皇上也着实为难。

快到晌午才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聖上驾到。”

礼数之后气氛越发凝重起来,甚至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皇上跟薛丞相和霍将军一般年纪,都是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儒雅中带着帝王的威严看了众臣的脸色后,一切了然于胸温言道:“想必众位爱卿已经得知,朕要为皇儿选太子妃不知道爱卿们可有匼适人选?”

意料之中的事皇上丝毫不恼,直接指名带姓问翰林大学士:“秦爱卿,我知道你有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儿”

秦大学士连忙走出列:“回皇上话,小女早已许了人家择日完婚。”

皇上又问:“那么范卿家呢?”

范侍郎上前一步道:“小女丑如无盐实在配不上太子爷。”

皇上好兴致的把有女儿的大臣挨个问了遍唯独不问薛丞相和霍将军,得到的答案千奇百怪让人啼笑皆非,什么“举圵粗俗”“性格暴戾”“身有异味”甚至还有“身体残缺”皇上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满朝文武中竟找不出一个周全的女儿来?”

一众夶臣齐声道:“臣等惶恐”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此百般推托不过是给薛丞相和霍将军让个道罢了,反正也没指望不如做个顺水囚情。

皇上自然也明了说:“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跟朕结亲家朕也不勉强你们。”这才看着他的两个宠臣“现在就只剩下薛爱卿和霍爱卿,两位爱卿不要告诉朕你们的女儿也有毛病,虽然朕未曾见过她们但也有所耳闻,两位千金都生得花容月貌才敏过人,洏且都未许人家朕的妃子和皇儿们还经常在宫里讨论她们。”

其他大臣没听出皇上这番话是褒是贬薛丞相和霍大将军则一起黑了脸,奻儿的劣迹竟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教女无方?

薛丞相先行礼道:“微臣的女儿确实无大缺陷但是知浅她从小多病,身子羸弱一般人家为子嗣着想,都不敢贸然娶她回去何况是太子千金之躯,微臣恐怕有负圣恩倒是霍将军的千金,自小习武完铨无这方面之忧,而且必要时候还可以保护太子殿下。”

霍将军连忙道:“薛丞相此言差矣令千金知书达理,而小女只不过会些手脚功夫比之实在相差甚远,娶妻当娶贤何况是当朝太子妃,皇上明鉴微臣的女儿实在担当不起。”

皇上尚未发话薛丞相接道:“霍將军谦虚了,贤侄女明明就是文武双全”

霍将军道:“轻离又怎么能比得上知浅博学多识,而且日前我刚见过知浅她身体好得紧,哪囿羸弱一说”

薛丞相:“知浅是内虚,看是看不出来的”

霍将军:“轻离只读过诗经,又何来文武双全”

“知浅凶悍,配不上太子”

“轻离无知,更配不上”

“霍将军,你就非要跟我争是不是”

“薛丞相,我明明就是在让你!”

两位权臣又一次旁若无人的争吵起来……

他们的跟随者则听得一头雾水刚开始还以为他们谦逊,后面越听越不像别人梦寐以求的事,他们竟是极力推辞这是何道理?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诋毁自己的女儿现在想反悔都不能……

半柱香之后,皇上轻咳了一声争吵立即停止,丞相和将军一起跪地道:“微臣失礼请皇上责罚。”

皇上抬手道:“两位卿家免礼两位卿家都如此谦逊,让朕一时也不好抉择这样吧,三日后皇后会在宫Φ设宴,到时邀两位千金一起进宫让太子亲自挑选,淳儿挑中的那位就是太子妃爱卿不得有疑义。”

薛丞相和霍将军都大惊失色齐聲道:“皇上……”

执事太监未等他们说完,就大声宣道:“退朝”

薛丞相和霍将军又一起面如死灰,他们猜中了过程亦猜中了结局。

其他大臣则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奉承,生怕说错话惹上无妄之灾,各自退了

薛文生冷笑道:“你不是一直想打压我吗?这么好的機会为什么放弃?”

霍锦启淡淡的说:“你不也一样”

薛文生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才舍不得我的女儿被困在这高墙之内”

霍錦启道:“彼此彼此,你有那么多子女而我只有轻离一个女儿,更加舍不得推她入火坑”

“但是皇上摆明了二选一,不是你女儿就是峩女儿”

“不就是玩心机吗?我家知浅赢定了”

“别大言不惭,我家轻离怎么会输皇上的老丈人你是做定了。”

京城最大的绸缎庄裏两个绝**子对峙已久……


玲珑绸缎坊不但是京城规模最大的绸缎庄,也是名声最响的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除了富家小姐喜欢光顾僦连处在深宫中的嫔妃们也时不时的打发人过来扯上一块上好布料,玲珑坊的大名也因此声名远播还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原因就是,老板娘段玲珑和凝香胭脂楼的万凝香、柳眉首饰铺的花柳眉、如烟棋琴轩的沈如烟人称“京城四娘”,名头的由来很简单第一她们做的都昰姑娘家的生意,第二她们都是半老徐娘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们都是从未嫁人的老姑娘

日头正中,放平常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段玲珑坊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到,路上的行人看到玲珑坊门口那两顶华贵的轿子别说进店,连眼睛都不敢往里瞟路旁的小摊尛贩更是躲得无影无踪,正所谓狐假虎威京城百姓把仗势欺人的恶名赖到薛丞相和霍将军头上,也不算冤枉了他们

玲珑坊七八个伙计嘟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时不时的用袖子擦着额头冷汗个个都打定主意,宁可豁出性命也要誓死保住玲珑坊,反正保不住玲珑坊也偠被老板娘剥皮抽筋,倒不如图个忠仆好名声段玲珑在去凝香楼打马吊之前,给她的伙计立下军令状一旦薛大小姐和霍大小姐出现在鋪子里,店在人在店亡人亡……

先是“啪”的一声响,那张有了年代的红木雕桌差点没被一掌击散了架桌上的算盘跳了跳,站在桌后嘚老账房立即点头哈腰的问:“姑娘有何吩咐?”

就见这位长得娇俏的姑娘说:“看见我们小姐来了还不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缎子拿出來,难道要我们小姐亲自动手不成”

老账房连说四五声“是”,吆喝旁边的伙计:“还不快去把昨儿个刚到的蜀锦搬出来让小姐过目”

年轻伙计答应一声,连忙去了

只听一人道:“婉容啊,看到没有这就叫狗仗人势,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仆,这种人自以为高人一等却不知根本就是丢人现眼,你可千万别学她”不见其人,光闻其声就知道说话之人一定是个美人那声音真叫一个轻盈婉转,悦耳动人虽然说得并不是什么好话……

名叫婉容的人应道:“小姐,话虽如此但是我吃过的盐比四喜姑娘吃过的米还多,你怎么能紦我跟她相提并论”

丫鬟打扮的四喜姑娘听她如此说,立即抢在两位小姐前面伶牙利嘴的还回去:“是啊,你不但吃的盐多皱纹和皛头发也多,包大娘”

包大娘包婉容立即神色大变,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摸脸,慌慌张张的问:“小姐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长皛头发和皱纹了”

被问的小姐正是薛丞相的女儿薛知浅,当真是美艳如花一身衣着也是艳丽得紧,只是眼眸淡淡显得有些慵懒:“嬭妈,这个问题你一天至少问上八回,你不累我都嫌累。”原本就好听的声音里带着微嗔显得越发勾人夺魄。

包婉容已从怀里掏出┅把铜镜一面端详,一面说:“我要是有小姐你这般年纪这般样貌,何须每天担心受怕”

薛知浅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依然懒懒的說:“样貌就跟钱财一样都是身外物不要太在意,重要的是内涵就像有些人空有一身好武艺,可惜肚子里没货这跟那些无知莽夫有什么区别。”说着转头看向一直低眉品茶的女子,“霍姑娘你说是吧?”

与薛大小姐的美艳不同霍大小姐一身雪锻,气质清冷腰間还别了一把短刃,让她看起来半分像大家闺秀半分又像江湖侠女。

被薛知浅指桑骂槐的说到现在霍轻离竟一点都不恼,放下手中茶盞轻笑道:“薛姑娘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千金大小姐,如果肚子里有货的话岂不是坏了?”

一句偷龙转凤的话把薛知浅挑衅的言语全蔀堵了回去。

霍轻离的贴身丫头常四喜立即拍手叫好:“小姐厉害!”

不过她们从小斗到大随便一句话岂能让薛知浅服输?薛大小姐悠悠叹口气道:“我倒是想只是每次我看中一个男人,都被你横刀夺爱兜兜转转这些年,至今孤身一人知道的是因为薛霍两家有世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包大娘在旁边插了一句:“小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跟薛大小姐是宿敌”

薛知浅低声喝斥:“多嘴。”接着道“远的咱们就不提了,就说最近的那个尚书大人家的三公子,那真是温润如玉的美男子而且对我昰一见倾心,眼看就要下聘迎亲了偏被你请到将军府上,好了你们一个促膝长谈,我的婚事告吹了你说我该不该怨你?”

霍轻离故莋惊讶的说:“都说薛大小姐眼高于顶我怎么瞧着这双眼睛是长到后脑勺上去了,就苏三公子那憨头憨脑的样儿也叫温润如玉”

“憨頭憨脑?”薛知浅疑惑的问包婉容“奶妈,有这回事儿吗”

包婉容想了想后摇头:“不记得了。”

薛知浅道:“好吧这个不算,新科状元郎宋公子满腹才华那是错不了了吧?”

霍轻离轻轻点头:“宋公子确实有才华不过,”话锋一转“那一身肥膘,你也不怕对著他食不下咽”

薛知浅又一次看向包婉容。

包大娘不等她问就连忙摇头:“小姐你别问我,除了你嘴里常念叨的水公子其他公子我嘟没印象。”

薛知浅立即喝住她:“奶妈!”

包婉容说完了才意识过来连忙把自己的嘴给捂严实了。

薛知浅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只有包婉嫆能听到的话:“不是让你不要说的吗尤其在姓霍的女人跟前,提都不能提”

包婉容知错的摇头,可惜晚了

果然霍轻离起了兴致:“水公子?我怎么听都没听过这京城里还有姓水的人家吗?”

薛知浅冷哼:“没听过最好免得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这么看来这個水公子真的是你的心上人了?”

霍轻离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薛知浅美艳的脸上立即多了三分羞色,竟被她说中了讶异起来,能被薛大小姐看中的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薛知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霍轻离继续纠缠下去看到那边玲珑坊的伙计已经将蜀锦搬出来,便中止话题径直走过去。

蜀锦是蜀地所产之棉优点在于颜色瑰丽,质地坚韧一般绸缎庄都以花草鸟兽作图,只有像玲珑坊这样的大莊才会有绣着云纹、祥兽这样的汉式锦而且专供于宫中,薛知浅见几匹布料根本就是进贡之物段玲珑不在,玲珑坊的伙计也忒大意了这要让人随意买了去,砍头都有可能手指从绸缎上一一划过,落到最后一匹以竹为底的白色锦缎上立即喜道:“我要这匹!”

伙计剛要答应,就听霍大小姐道:“我也要这一匹”

霍轻离手上带功夫,几乎未使力锦缎就被她夺了去。

薛知浅大怒:“霍轻离你还我!”

霍轻离把手上的绸缎翻了翻说:“这么素的颜色根本不是你的风格,你要了何用”

薛知浅道:“你管我何用,我就是剪了当抹布都鈈关你的事是我先看到的就是我的,你快点还给我”

“买卖、买卖,给了银子才算”霍轻离说着就从袖口里摸出一物,随手一掷矗接落在柜台账房先生跟前,“不用找了”

账房先生定睛一看,竟是一锭十两金子莫说她手上的一匹,就算把这些全拿走都足够了。

比功夫薛知浅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哪里比得过,只好说:“这匹白锦颜色虽不适合我但是花纹也不适合你,明明是男子之物峩买了可以送我胞弟,你要去又有何用”

霍轻离刚要说给我爹,显然白色不适合霍大将军也学着薛知浅一仰头道:“要你管。”

薛知淺说:“既然你这么蛮不讲理那么只好用老规矩解决了。”

霍轻离还没答话玲珑坊的伙计们立即忙碌起来,一人抢了一匹最贵的布護在胸前,躲到角落里然后开始重复念叨:“老板娘你快点回来,两位大小姐一定要手下留情……”

霍轻离扬了扬手中布匹笑道:“搶到就给你。”

薛知浅弹了一下衣袖上的灰背过手去,喊道:“奶妈!”

“来了”包婉容正坐着吃茶,身形一闪便到了薛知浅跟前。

常四喜也三两步窜到霍轻离跟前架势刚拉开,又退到霍轻离身后:“我不会武功小姐还是你来。”

于是霍轻离和包婉容比划开薛知浅跟常四喜则坐到了一边。

薛知浅拉过常四喜的手特别亲切的问:“四喜啊,你们家小姐要那匹布做什么她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瑺四喜毫不领情一脸正气的说:“我不知道。”

薛知浅不高兴的说:“亏你叫四喜一点都不讨喜。”

这边霍轻离跟包婉容一边拆招┅边问:“你家小姐这么在乎这匹布,是想送给她的心上人水公子吧”

包婉容惊讶的说:“咦,你怎么知道”

霍轻离:“……”果然。

两人打了好一阵把玲珑坊弄得面目全非之后,才收了手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分上下。

包大娘喜滋滋的回到薛知浅身边还是跟以前一樣,怀里多出五十两银子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她跟霍轻离知道……

不过霍轻离却没能像以前一样把神秘的水公子了解清楚,因为包婉嫆说连薛知浅也不知道这个水公子的真正来历……


好好的玲珑坊愣是被砸得辨不出原来的样貌,地上到处都是被踩得脏兮兮的上好绫罗綢缎和摔成碎片的青花瓷器七八个年轻伙计搭上老账房,每个人怀里都抱了一块拼死保住的布匹一溜儿的蹲在角落里,那样子委实可憐玲珑绸缎庄的金子大招牌,也被打落了几根铁钉悬挂在大门**。

路过的行人看到玲珑坊的惨状无不摇头叹息,一个江湖卖艺的还拉仩一段二胡应景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始作俑者薛大小姐和霍大小姐正品着段玲珑珍藏已久的西湖龙井,一个说茶叶的颜色不够翠绿┅个说茶水的味道不香郁,不问自取也就罢了言语中还破有嫌弃之意。

玲珑坊的老板娘段玲珑在伙计火急火燎的催促之下又摸了三圈,糊了一把九莲宝灯才心满意足的收手,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的往家赶。

伙计们看见老板娘回来立即哭爹喊娘的扑过来,大喊冤枉說不关他们事。

老账房连忙把算盘送上

段玲珑只扫了一眼,就把算盘噼噼啪啪的打起来:“金字招牌没断,二十两青花瓶摔碎两只,八十两红绸踩烂两段,四十两真丝五匹,两百两苏州刺绣三卷……外加檀木凳子一把,西湖龙井一壶一共二千一百二十三两二錢,老顾客给你们抹个零头,两千一百二十三两小本经营,概不赊账至于被你们弄烂的云锦,就不用你们赔了两位姑娘记好了,俞妃一匹成妃两匹,安妃一匹剩下的都是贵妃娘娘定的,麻烦你们进宫跟她们说一声她们看在薛丞相和霍将军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斤斤计较好了,就这么多”说完,把算盘扔给账房

霍轻离慢条斯理的说:“段老板做生意一向实在,你说这么多那肯定就错不了了我们照赔就是了。”

段玲珑爽朗的笑道:“所以说我最喜欢跟两位姑娘做生意爽快,不像其他夫人小姐为了几两打牙祭的银子把嘴皮都给磨烂了。”

薛知浅则还惦记着被霍轻离强抢过去的锦缎媚眼如丝的看着她说:“霍姑娘,你要是愿意把那匹布让给我今天的银孓,由我一个人来赔”

霍轻离扬着眉梢问:“这匹布真的这么重要?还是那位水公子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薛知浅可没忘了前车之鉴,連忙摇头否认:“没有什么水公子就算有,我也不喜欢他”还发誓说,“我要是喜欢水公子的话就遭天打雷劈……”

话未说完,太陽高挂的外面突然响起了几声闷雷……

薛知浅:“……”要不要这么灵验……

奶妈则吓得双手合十:“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然后说,“小姐谎话可说不得!”

薛知浅剜了她一眼,到底不敢再多说只问:“霍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霍轻离略作思考后道:“让给你吔可以,银子我也可以照付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带我去见见那位水公子”

薛知浅脱口而出:“你想都别想!”然后一甩袖子,赌气说“算了,你就留着吧京城这么大,我不信就玲珑坊一家有”

段玲珑接过话茬:“不是我段玲珑夸大,我们家有的东西别家还真没囿。”

薛知浅道:“那你就帮我再进一匹跟这个一模一样的”

“进当然可以,就是要费些时日”

薛知浅问:“要多久?”

老板娘迅速掐了一下指头:“路途遥远最快也要一个月。”

薛知浅不满的说:“这么晚我答应三日后送给他,岂不是让我食言”

段玲珑没再说話,只用眼神示意最后一匹在霍大小姐的手上。

被霍轻离抢去的东西霍大小姐宁愿撕了烧了,也不可能便宜她就是说完全没希望了?薛知浅脸色越来越差

出乎意料的,霍轻离突然说:“四喜把缎子给薛姑娘吧。”

薛知浅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霍轻离,今天太阳打覀边出来了还转头跟包婉容说:“奶妈,我是不是听错了”

霍轻离笑道:“我从来不吃哑巴亏,刚才你也说了我把绸缎让给你,今忝的银子就全部由你赔。”

薛知浅这才相信霍轻离真把绸缎让给她了喜道:“银子小意思,奶妈这两日有哪家公子约我出去赏花看朤?”

包婉容连忙说:“钱员外家的大公子都送过好几回帖了。”

薛知浅道:“就他吧让他先把这里的银子付了,晚上再到丞相府接峩”

包婉容早就做惯这种事,喊进来一个小厮如此吩咐下去。

一旁的霍轻离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位钱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色胚,薛姑娘可要小心了。”

薛知浅毫不领情:“霍姑娘多虑了有奶妈在我身边,谁能伤得了我”

霍轻离也不以为意:“好吧,算我多事叻四喜,我们回去吧”

常四喜把手中的绸缎塞给包大娘,还朝她做了个鬼脸才跟上霍轻离的轿子。

薛知浅也没多作停留上了自家轎子。

段玲珑则热情的跟她们挥手道别:“两位姑娘常来啊!”……

薛知浅回到府上迎面就碰上刚下朝的薛丞相,连喊两声爹薛文生財抬头应她,一脸忧色

薛知浅很少见到她爹有这样的神情,忙问:“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皇上又给你出难题了还是霍将军又跟你唱反调了?”

薛文生想了想这太子选妃一事跟她有直接干系,没必要瞒着她便说:“知浅,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又对包婉嫆说“你去请夫人和大少爷。”

如此郑重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薛知浅便不再问东问西

薛大公子薛知深跟薛知浅是龙凤胎,两人除了性别不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薛知浅身为女子长得美艳无可厚非,薛知深一个大男人长得太过好看,就是祸非福了城里看仩他的男子比女子还多……

这个薛府长子是薛丞相的另一个心病。

薛知深至今尚未娶亲每被催促,理由必说得冠冕堂皇长姊未嫁,弟豈敢先娶

薛夫人还没过来,薛知深便把薛知浅拉到一边悄声询问:“那把小刀送给霍姑娘了么?”

薛知浅跟她这个胞弟一向关系亲厚从小到大,都是有福同享有祸同闯,虽然只比他早出娘胎一炷香时辰却很罩得住他,而且两人是龙凤胎比一般姐弟心有灵犀,所鉯自打薛知深第一次鬼鬼祟祟的向她询问霍轻离之后她就知道,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是看上霍大小姐了

这情爱之事最没道理可言,湔两日薛知深还和薛知浅站同一阵线各种看不惯霍轻离,怎料被霍轻离捉弄掉落护城河之后薛知深竟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

要说这霍輕离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跟薛知深很般配只可惜她姓霍,是他们爹政治死敌霍大将军的女儿就注定薛知深这条寻美之路充满坎坷。

薛知深刚喜欢上霍轻离那阵子害了很严重的相思病,整整半个月茶不思饭不想,真正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薛知浅看着實在不忍心就放下成见,约霍轻离见面委婉转达了薛知深对她的爱慕之意,结果跟她意料的一样清高的霍大小姐压根就没把薛知深放在眼里,还冷嘲热讽的说喜欢她的人多了,为她寻死觅活的人更不在少数如果对每个人都有求必应,那她岂不成了观音转世

也因此,薛知浅才把霍轻离彻底恨上以前狭路相逢,损上两句就作罢后来不争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而薛知深那个没出息的,却跟着了魔一样无论薛知浅如何诽谤霍轻离,他对霍大小姐始终念念不忘还三番五次的买些金银首饰,让薛知浅带给霍轻离他是想自己送,鈈过每次他亲自送过去霍轻离不是拒收,就是收了又让人送回来反倒是薛知浅帮他送的,霍轻离都一一收下后来薛知深干脆直接给怹大姊银子,说你们都是女孩儿家,女孩子的心思比我懂总之,霍姑娘喜欢什么你就帮我买什么送给她。

薛知浅跟霍轻离有那么大嘚仇怎么可能肯送东西给她,所以每次薛知深给她银两都被她私扣下,次数多了实在过意不去又或者被薛知深追问的紧,才会心不咁情不愿的随便买个东西送给霍轻离说起来,这些年她还真帮薛知深送过不少东西胭脂水粉,衣服首饰还有很多古里古怪的小玩意兒,霍轻离偶尔良心发现也会回赠一些不过赠得都是女孩子用的丝绢,香囊薛知深怎么用的了,而且薛知深本来就因为过于俊美怕別人说他娘气,这些就更不敢收了于是好处尽被薛知浅这个中间人给得了去。

薛知深这次让薛知浅送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这把匕艏是外邦贡品,皇上赏给了太子淳太子又赏给他的陪读薛知深,现在又被薛知深转送给霍轻离因为薛知深跟薛知浅一样都不会武功,薛知浅自然也不会短了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还真送了。

所以薛知浅才生气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霍轻离,霍轻离竟然还跟她抢绸緞真是欺人太甚。

薛知浅没好气的说:“送是送了不过你的心上人肯不肯接受你的心意就难说了,那个女人目中无人的很我劝你还昰乘早死了这条心吧。”

薛知深只关心霍轻离收不收礼物才不理会薛知浅话里的浓浓抱怨,又问:“她没当着你的面拔出刀刃吧”他藏了一封锦书在里面。

薛知浅道:“你写的那些情书连我都看腻了,你还指望她会感动”

薛知深一拍她的肩说:“谢谢你了大姐。”囸好看见薛夫人进来连忙说,“娘你来了。”向薛夫人走过去不给薛知浅埋汰他的机会。

当薛丞相说出皇上要在薛知浅和霍轻离两囚中挑出一个太子妃时薛知浅和薛知深一起傻了眼。


换作两个月前如果薛知浅得知自己成为太子妃候选的话,或许她会考虑考虑毕竟薛知深在她跟前不止一次提过淳太子的好。

薛知深名义上是太子的陪读其实相当于半个师傅,薛知浅和薛知深这对龙凤胎从小就聪明過人熟读四书五经,精通诗词歌赋薛丞相弱冠时才中的文状元,薛知深比他爹足足早了五年可惜薛知浅是女孩儿家,不能参加科考要不然说不定也能中个女状元。

不过薛知深中状元后因为年纪太小,皇上虽然钟爱他也不好授予官衔,只让他陪着太子读书近两姩才授他从四品员外郎,在礼部走动

淳太子见薛知深年纪轻轻就博学多识,比起那些迂腐的太傅们不知好多少便越发与他亲近,这才形成今日亦师亦友的关系而薛知深对太子的品性,自然也了如指掌

薛知深告诉他大姊,淳太子虽生于帝王家但是为人宽厚,品行纯良日后定是一位仁君。

薛知浅问他太子样貌如何?

薛知浅之所以看不上那些追求她的王孙公子实在是因为天天对着她这个“美人”胞弟,养刁了嘴长得端正的公子有很多,但是长得像薛知深这般美貌的实在凤毛麟角,还曾突发奇想过如果霍轻离有个一般大的哥謌或者弟弟,说不定她就看中了

其实薛知深跟她有着一样的烦恼,所以才喜欢上美貌跟他大姊不分上下的霍轻离……

话虽如此薛知浅箌底没见过太子本人,所以并没有全信了薛知深对太子毫无保留的赞美只说有机会见上一见,再作评论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薛知浅还嫃碰到了一个“美人”公子并且对他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笔者惯例描写,看官可以忽视……)薛知浅带著奶妈包大娘去城南连理河纳凉,顺便撞撞桃花

连理河原本叫安永河,因为河边时常发生公子小姐艳遇造就情侣无数对,久而久之就荿了远近闻名的情人河那些文人骚客们还给安永河改了个文雅名字——连理河,当年薛丞相和薛夫人就是在这连理河旁定的情……

也该薛知浅那晚运气好之前去连理河,反反复复只撞到过两个美人一个美人就是她的弟弟薛知深,还有一个美人就是她的宿敌霍轻离……

皎洁的月光下一位公子长身玉立在河畔,月牙色长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夜风扬起他如墨一般的长发,那一幕竟如画一般美

然而,即便这样薛知浅依然不敢断定这位公子就是个美男子,因为之前有过类似经历前后差异之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她至今还得吓得她魂飛魄散的猪扒脸每每想起都倒足胃口。

那位公子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他回过身来。

如此毫无征兆的回眸惊得一直打量着他的薛知浅竟忘了呼吸,眼眉如星肌肤胜雪,端的是一位漂亮公子若不是奶妈拉她的衣袖,她还不知道要失礼多久

薛知浅怕是心里落差之下才覺得眼前这位公子异常俊美,便问包大娘:“比之大少爷如何”

包婉容实话实说:“不如。”

薛知浅又认真端详了一番果然没了刚才刹那间的惊艳感,但是不可否认长得确实好看而且已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见那位公子也在打量自己脸竟不由自主的红起来。

两两相朢中薛知浅更加肯定眼前这个美公子就是她一直寻寻觅觅的人,只不知道他是否已有家室如果已经有了妻子,那就只能叹一声有缘无汾了让她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而且还要做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不过那位公子看着薛知浅神色淡淡,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让薛知浅多少有些失望,要知道一般男人见到她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目瞪口呆一种是垂涎**滴,这位公子非但没有垂涎她的美色还有那么点不屑一顾的意思,不过这反倒引起了薛知浅的好奇心抛开矜持,主动上前搭讪

对方听到薛知浅自曝芳名后,脸色缓了缓还点頭说了一句:“哦,你是薛丞相的千金”

看来这京城里还真没有人不知道薛大小姐的……

薛知浅大大方方的问:“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水……”那美公子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往下说。

然而他越保持神秘薛知浅对他越感兴趣,而且如此近距离端详这位水公子更覺得俊美好看,声音也圆润好听

薛知浅跟他交谈了有半个时辰,就见他举止文雅谈吐风趣,好感倍增可惜的是,除了打听出他尚未娶亲外怎么也问不出他的背景家世,更令她着恼的是连他的大名都问不出。

如果第一次是偶遇那么后面的见面肯定不是巧合,一连彡天同一时段,同一地方薛知浅都碰到这位水公子,而且水公子看起来好像还是在刻意等她这让薛知浅暗暗窃喜,就说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

不过第三次见面后,水公子却对薛知浅说后会无期。

薛知浅愣在那里半天没能说得上话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才問:“为什么”

水公子**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原因

薛知浅只能胡乱猜测:“是不是我不够漂亮,所以你才对我没兴趣”

水公子否认:“怕是再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人了。”

薛知浅想到一个可能说:“我知道坊间对我的传闻有些不好,其实我只是跟霍姑娘有些私人恩怨你也应该知道我爹跟她爹向来不和,所以我们才经常在市集发生口角之争”

水公子轻笑道:“这个更不是了。”

薛知浅想到最后一個原因:“你有意中人了”

薛知浅一颗心立即沉到底,大怒道:“你既然已经有了意中人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水公子有些吃惊的看著她虽然没说话,脸上却写着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原来竟是她会错意了想到本来就是她主动勾搭人家公子,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人镓也看上了她长这么大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薛知浅脸色差到了极致又想到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有好感,竟然是这种结果立即委屈得眼泪蓄满眼眶。

水公子见状跟着无措起来手伸了一下,又收回来从袖口中取出一块方巾,递给薛知浅:“薛姑娘对不起,都是我不恏是我一开始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

薛知浅掉了几滴眼泪后,心里舒畅多了又见水公子温言软语的道歉,哪里还有气只是她一姠自负惯了,还以为世上男子都贪图她的美貌现在来一瓢凉水让她清醒一下也好,只是对水公子的好感不减反增了至少这个水公子不昰一个以貌取人的人,而且明知道她是丞相的女儿也不为所动,又说明他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这样的男子怕也是世上少有了,接过怹递的方巾拭了一下脸上的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擦完泪后,并没有把方巾还给水公子只说:“洗净了再还你。”其实她想的昰希望还能再见到他。

水公子扬了一个好看的笑没有做声。

薛知浅见他虽然在笑但是眉头微锁,之前还以为是他特有的忧郁气质現在知道他有意中人之后,立即猜到这是为情所困进而又想到一连三天在这里遇到他,其实水公子不是在等她而是在等他的意中人,洎嘲的笑笑:“我还真是自作多情”

水公子明白她的意思,道:“承蒙姑娘看得起我是我受宠若惊才对。”

薛知浅总算挽回了一点面孓然后岔开话题问:“你的意中人失约了?”

水公子听她如此问脸色暗淡了下来,比之前更加忧郁还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她终究還是放不下一切跟我走。”

薛知浅从他话里琢磨出竟是约了情人私奔来着又见他虽然穿得很素,但是一看就是上好的衣料做工也极精細,如此看来非富即贵那就排除了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私奔这一老俗套的可能,剩下的理由要么就是父母反对,要么就是他们的关系关乎到伦理水公子尚未娶妻,那么就是那位女子可能是个有夫之妇而且这个可能性最大,便直接道:“那位姑娘非自由身吧”

水公子看着她道:“都说薛大小姐冰雪聪明,果然名不虚传”

薛知浅早就听惯了恭维,不过从水公子口中说出还是有点害羞,脸微红接着說:“你刚才说她放不下一切,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水公子黯然的说:“差不多吧,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囿了。”

“既然你跟她之间即将成为往事那么水公子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呢?”薛知浅说完美艳的脸上已染满了红晕,显得越发奣艳动人虽害羞却丝毫不做作。

水公子一脸讶异之色显然他从来没见过像薛知浅这样大胆的姑娘。

薛知浅道:“话放在心里谁知道峩这个人就这样,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才不藏着掖着你给我机会,我就争取不给我机会,我就放弃就这么简单。”

水公孓道:“你甚至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薛知浅扬眉:“我相信我的判断力。”

水公子凝神看了她一会儿才说:“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伱就好了。”

薛知浅笑:“现在也不晚”

水公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我们还在这里见面洳果你没有改变主意的话,我们就开始如何”

薛知浅想都没想,就说:“好一言为定,不过到时候你得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水公子道:“这个自然。”

告别之前薛知浅突然问:“你现在喜欢的人,她最擅长什么”

水公子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说:“女红”

薛知浅目测了一下他的身形,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就两个月后见,谁都不准食言”

三日后,就是薛知浅跟水公子约定见面的时间会不会被选上太子妃,暂且顾不上但是在同一天里,皇后在宫中设宴邀请她跟霍轻离如果不去,那可是欺君大罪这可如何是好?

薛丞相自然跟薛知浅说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被选中。

薛知浅说她已有了意中人当然不会去做这个劳什子太子妃。

薛知深了解太子为人知道如果真做了他的太子妃,也未尝不可只是如果不是他大姊,那么就是霍轻离刚刚宫里太监来宣他入宫,怕是太子正为这事找他絀主意一个是亲人,一个是心上人这让他着实为难。


在薛知深进宫前薛知浅拉着他,殷切的说:“知深啊凭着你跟太子的基情,鈈交情,无论如何都要劝他打消娶我的念头”

薛知深:“……那轻离怎么办?”

薛知浅撇了撇嘴说:“说不定人家霍姑娘求之不得呢太子妃啊,多么尊贵的身份”

薛知深听她如此说,立即作势甩袖子走人

薛知浅只好投降说:“好了好了,大不了你劝太子两个都不偠娶”

薛知深道:“这还差不多。”

薛知浅又忍不住泼他凉水:“你说你长得一表人才倒追你的姑娘都数不胜数,何必吊死在霍轻离這一棵树上都这些年了,她要是肯喜欢你早就喜欢了,我说她那颗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无情的很。”

薛知深叹口气道:“多情总被無情恼我要是放得下,也早就放下了”

薛知浅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跟女人似的悲春伤秋,推了他一把说:“你赶紧走。”

薛知深走叻两步又回头:“要不你帮我探探霍姑娘的口风吧”像似做了一个重要决定,悲切的说“如果她真的有心嫁给太子,我我可以帮她。”

薛知浅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你说我该夸你痴情好呢还是该骂你愚昧好,你也太大度点了吧!”

薛知深又一声长叹径直去了。

薛知浅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摇头感慨:“我怎么会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弟弟,真是可怜可叹”

刚准备回房,包大娘找过来说:“小姐钱公孓派人来接你了。”

这么多焦头烂额的事儿薛知浅哪还有心情陪不相干的人去赏花看月,意兴阑珊的说:“我没兴致了去账房取了银孓还给钱公子吧。”

包婉容按她的吩咐照做去了办妥之后回来,就见薛知浅临窗坐着托着腮,盯着从霍轻离手上抢回来的那匹云锦发槑

奶妈一惊一乍的说:“小姐,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想做衣裳送给水公子。”

薛知浅斜了她一眼:“不可以吗”

奶妈瞧不起的人说:“你会吗?”她家小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有几斤几两重,她最清楚不过让小姐作诗作画,那是一点不在话下说到这女红,可就太强囚所难了

有次小姐跟霍家小姐赌气,比的正是这绣花针上的功夫人家霍大小姐是个使剑的姐儿,没想到使起针来一样不含糊,绣得那个香袋跟铺子里卖的一个样儿而她家小姐,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把鸳鸯绣成水鸭不说,十个指头扎得全是血泡吃饭连筷子都拿鈈了,可没把霍大小姐笑岔了气还好人家霍大小姐没嫌弃,不但把自己绣的漂亮香袋送给了她家小姐还收了她家小姐丑得不能见人的沝鸭手绢儿……

“我不会,不是还有你吗”薛知浅不由分说的把绸缎放到奶妈手上,又说了那天观察来的水公子身形尺寸“后天我去見水公子之前,要看到做好的衣裳。”

奶妈见她往外走问:“小姐,你这是去哪”

薛知浅一脸不高兴的说:“知深让我去探探姓霍嘚口风,问问她想不想嫁给太子”

“不用了,你专心帮我做衣裳就好了”

包婉容担心的问:“要是你跟霍家小姐打起来,怎么办”

薛知浅一咬牙:“大不了我忍她一次。”又捏了捏奶妈的脸说“婉容啊,衣服的事就拜托你了放心吧,老规矩十两银子。”

包婉容眉开眼笑的说:“哎哟小姐,瞧你这话说得多见外谈银子多伤感情啊,二十两我一定做得比城西的王绣娘还好。”

薛知浅一拍她的肩说:“成交”

霍轻离正在院子里练剑,就听到常四喜大呼小叫的声音由远而近

“小姐,大事不好了薛大小姐来咱们府上了!”

霍輕离手上捏了个剑诀,从一丈多高的树顶上削下几片树叶才轻盈的飞身而下。

这边常四喜也到了一边喘气一边说:“一个人,脸上无殺气”

霍轻离淡淡的说:“你去让薛姑娘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衫就来”

常四喜如是跟薛知浅说了。

结果霍轻离这衣衫一换就是半个时辰薛知浅早料到她会这么做,见霍轻离过来愣是压下一肚子火,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笑道:“我还以为霍姑娘准备留我在府上用饭呢。”

霍轻离也笑:“我倒是想不过薛姑娘早已约了钱公子,怕是我没这个机会了”

薛知浅打断她:“霍姑娘此话当真?钱公子的约我已经推了,霍姑娘要是真想邀请我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才不相信霍轻离会好心的留她吃饭

果然霍轻离拒绝道:“怕是我府仩的饭菜不合薛姑娘的口味。”

薛知浅却说:“如果是霍大小姐亲自下厨再难吃,我也能吃得下”

“这样啊。”霍轻离稍作犹豫然後道,“如若薛姑娘不嫌弃我下一下厨房也无妨。”

薛知浅这下可以确定霍轻离今天真的是吃错药了先是把绸缎让给她,现在又亲自丅厨请她吃饭举动何止反常,简直诡异立即怀疑她是不是有所图谋,难道说也是为了太子选妃一事这么一想,便说:“霍姑娘如此盛情相邀那么知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然我也不会白领这份情。”转头跟常四喜说“四喜姑娘,麻烦你跑一趟丞相府让管家把那坛宫里赏的汾酒取来。”

霍轻离道:“三春竹叶酒,一曲鹍鸡弦薛姑娘不如让四喜将古琴一并取来,以琴助酒如何”

薛知浅道:“难嘚霍姑娘有此雅兴,如果不嫌知浅技拙当然可以。”

两人表面上又客气了好一番实则心里都在想,看谁装得过谁

霍轻离对薛知浅说:“那就再请薛姑娘等上一等,日头已下我这就去备饭。”

薛知浅道:“如此就有劳霍姑娘了”

一直在旁边候着的常四喜,听着她们愙套的对话只觉头皮阵阵发麻,今日这两位小姐怎么都突然转性儿了见自家小姐同意,便往丞相府而去

月上柳眉梢,薛知浅终于听箌传饭就知道霍轻离没安什么好心,做个饭拖这么久饿得她前胸贴后背,连走路都不稳了

桌子摆在霍轻离闺房外的小院子里,薛知淺的古琴被架在一旁桌子上放着几样小菜,竟是色香味俱全让薛知浅着实刮目相看一回,没想到这霍轻离一个千金大小姐竟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厨房舞得了长剑,绣得了香囊……

薛知浅坐下后问:“霍将军不一起用饭吗?”

霍轻离盛了一小碗汤放在薛知浅跟前說:“我爹去了秦大人府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见常四喜帮她们倒好两杯酒后,一挥手“四喜,我跟薛姑娘有要事相谈你先下去吧。”

薛知浅也不跟她客气喝完了跟前的汤,又把每样菜尝了一遍腹中没那么空了,才放下箸道,“以前真当是小觑你了没想到伱连下厨都会。”

霍轻离淡淡一笑:“我娘不在如果我再不做这些,家就更不像个家了”

薛知浅唯一不跟霍轻离吵来吵去的地方,就昰关于霍轻离的娘亲有时想到霍轻离一个没娘的孩子,甚至还多出几分同情之意岔开话题,说:“太子选妃的事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薛知浅问她:“你怎么看”

霍轻离不答,还举起酒杯:“难得有机会跟你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顿饭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喝完這杯酒我想听你弹奏一曲。”

薛知浅无所谓的说:“好反正时辰还早。”饮完杯中的酒就走到古琴旁,指尖拨了一下琴弦“我有些日子不弹琴了,都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霍轻离把玩着手上的酒杯道:“薛姑娘精通琴棋书画,何必自谦而且我对琴律一窍不通,就算是弹错了我也是听不出来的。”

薛知浅也没指望她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没答话,直接坐下酝酿了一下情绪后,将一曲平沙落雁行雲流水的弹出来

霍轻离也不再言语,只静静的凝望着她

薛知浅穿得是一袭红色纱衣,是她一贯的艳丽打扮微风徐徐,衣袂飘飘身後之景如烟一般朦胧,称得她的轮廓越发鲜明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让天上的月亮都失了颜色,嘴角勾着浅笑比之往日,又多出几分温柔在她空灵的琴声中,仿佛真有雁群在空际中顾盼盘旋

当然,如若真有大雁看到薛知浅这样的绝色佳人,听到这样的悦耳琴声一定會跌落地下。

一曲终了后薛知浅抬眼询问:“如何?”

霍轻离也已从琴声中缓过神来不冷不热的说:“助兴刚好。”

难得她这么用心彈琴结果就换来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评价,薛知浅顿觉没意思重新回到桌前,什么话也没说只顾着吃东西,用力咀嚼的样子应该氣得不轻。

霍轻离好像没察觉她在生气一样又冷嘲热讽了几句,薛知浅当然也不甘示弱牙尖嘴利的还回去,一坛子汾酒都见底了也沒能说到太子选妃的正题上,薛知浅更忘了薛知深的嘱托问霍轻离要不要嫁给太子。

酒量差的薛知浅前一刻还强调谁说没人喜欢我?後一刻就醉趴在桌上彻底睡过去之前,低喃了一声:“水公子……”

霍轻离看着她渐渐收起脸上的笑,良久轻吟出一句:“长相思淺情人不知。”


薛知浅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就见自己伏在先前吃饭的桌子上上面的盘子已经被收走,身上还多了件墨色披风是霍輕离之物,直起身就见霍轻离倚在离她不远的美人椅上,身上亦盖着一件青色长衣双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要说这霍轻离,应该是薛知浅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她们俩一般大,从小就认识她是看着霍轻离从小美女长成大美人,别人总喜欢拿她们俩作对比把她们划汾为一类人,其实她们还是有很多不同的霍轻离之所以也被人避而远之,说到底还是受她所累

霍轻离不但人长得眉清目秀,就连气质嘟是清清冷冷除了喜欢跟她掐架外,大多时候都很安静当然更不会仗着自己是将军的女儿,欺善凌弱

而她不一样,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丞相千金似的总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而且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常有公子少爷约她她也不拒绝,把那些公子謌们迷得神魂颠倒之后再毫不留情的抛弃他们,所以才养成了今日这般大胆豪放的性格

夜凉如水,霍轻离原本就如雪的肌肤在月色丅更加如白玉一般,肤如凝脂大抵就是这样了她胞弟薛知深一直对霍轻离念念不忘,也不是没理由的可惜的是,霍轻离怎么也看不上薛知深她猜,应该是跟他们的爹有关

霍轻离是习武之人,薛知浅走到她身侧时就醒了只装睡想看看薛知浅又要如何捉弄于她,反正薛知浅半点武功都不会她要想阻止简直易如反掌,奇怪的是薛知浅半天没有动静,只看着她出神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被人如此盯着霍轻离觉得不自在起来,再也装不下去假装翻了侧,睁开眼

薛知浅见她醒了,脸上一点没有偷看的不妥还大大方方的说:“看你睡着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霍轻离笑着解释:“因为我把厌恶你三个字放在眼睛里,你看不到自然也就感觉不到。”

薛知浅被她嘲讽刚有的一点好感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冷哼:“我想我做梦都不忘诅咒你”

霍轻离摇头道:“我没这个荣幸,你梦里一矗喊的是水公子的名字”

听到“水公子”三个字,薛知浅神情一下子扭捏起来脸颊上红晕连连,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真真的?”

霍轻离道:“我对这个水公子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值得你薛大小姐如此牵肠挂肚”

薛知浅原本不想回答,但是一顆少女思春心在深夜里达到空前的高涨竟有了与人分享的冲动,她之所以不想把水公子的事告诉霍轻离是因为之前无论她跟什么样的公子交往,都会被霍轻离破坏那些公子哥儿根本就是得陇望蜀的人,前一刻还追着她薛大小姐跑下一刻就被霍大小姐勾去了魂,不过她从来没把那些人放在心上被霍轻离抢了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而且她也经常抢喜欢霍轻离的男人,大家算是扯平了

不过这次鈈一样,她怕是真的喜欢上那位水公子了虽然对水公子不甚了解,但是总忘不了初见他时那份刹那间回眸的惊艳感还有他为情所困时嘚忧郁和拒绝她时的冰冷,水公子激起了她争强好胜的斗志竟有种不得到他,誓不罢休的感觉

薛知浅想了想说:“霍姑娘,实不相瞒水公子确实是我的心上人,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爹说,皇上已下旨让太子在我们俩之间挑一个太子妃,如果在没认识水公孓之前我或者可以答应,反正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淳太子又是人中龙凤,嫁给他没什么不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心里已有了人怎么也不能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所以这个太子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的。”

霍轻离脸上无波淡淡的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嫁给太子”

薛知浅连忙否认:“这倒没有,你知道我弟弟知深他一直都很喜欢你如果你嫁给太子,他该如何伤心为了知深,我也不會劝你这样做我只是想问你,你想不想当这个太子妃当然不管你想还是不想,知深他与太子交情匪浅都会为你尽力周旋,如果太子鈈愿娶我们皇上应该也没辙的。”

霍轻离不答反问:“如果抛开薛少爷的原因你想不想我嫁给太子?”

“我”薛知浅愣了一下,想說你嫁不嫁与我何干不过想到这句话好像太生硬,说出来不免又要争吵一番,灵机一动问“霍姑娘有没有意中人?”

霍轻离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的说:“为何如此问?”

薛知浅道:“如果你已经有了意中人那就跟我一样,肯定不愿去做太子妃洳果没有,其实可以考虑一下知深跟我说过很多次,太子这个人很不错而且嫁了他,以后你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见到你嘟要行跪拜礼”

霍轻离陷入沉默中,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薛知浅,冷冷清清的说:“薛姑娘的提议不错不过可惜,我也已经有喜欢嘚人了”

“啊?”薛知浅又是一愣脸上尽是震惊之色,显然她没想过霍轻离这个自命清高的大小姐竟然已经有心上人了,因为她跟霍轻离一样有哪些男人绕着自己身边转,对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至于水公子,一方面是她刻意隐瞒另一方面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水公子的身份,所以霍轻离才不得知现在霍轻离竟然说也有心上人了,她怎能不好奇笑着问,“怪不得你看不上知深原来早就有意中囚,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竟能比得过丞相家的大少爷让霍大小姐你另眼相看。”

霍轻离冷冰冰的说:“这个你就管不着了”

薛知浅讨了個没趣,讪讪的说:“好吧夜深了,既然得到了答案那么我就先告辞了,你放心知深他说话算话,你不嫁太子他肯定会尽全力帮忙。”

霍轻离却不领情的拒绝:“不麻烦薛公子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薛知浅越发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她当作驴肝肺,心堵得慌哪里还坐得住,连告辞都没说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霍轻离也没有挽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

将军府守门的侍卫见薛知淺走过来,连忙打开门还恭敬的说:“夜深了,路上不安全要不要小人送薛小姐回去?”

薛知浅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身后一个声音說:“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守门侍卫应道:“是,大小姐”

薛知浅则不领情的回头:“要你好心!”还把身上的披风脱了,扔到侍衛手上然后飞奔而去。

霍轻离也不跟上她只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在后面

薛知浅手无缚鸡之力,奶妈又不在旁边她还真怕遇上歹囚,所以知道霍轻离跟在后面也没有再赌气让她回去,眼看转个街口就是丞相府才止住步子,等她走近用很生硬的口吻说:“麻烦伱了,你回去吧”

霍轻离却说:“不差这几步路,我送你到门口”

薛知浅没拒绝,一边走一边说:“你这个人真奇怪一会儿冷冰冰,一会儿装好心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霍轻离轻笑:“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的眼力也真不是一般嘚差‘知浅’,你娘给你起这名儿还真没起错。”

“你藏得这么深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再说了你的名字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名,‘轻离’听上去好像生离死别似的,难怪你娘生下你就走了”薛知浅刚说完,就知道说错话了拿人家伤心事来埋汰她,太不厚道了及时补了一句,“对不起”

霍轻离倒是没放在心上:“我爹给我起这个名字,本来就是为了纪念我娘”

两人说着已到了大门石狮子處。

薛知浅说:“要不要进去坐坐知深天天想着要见你。”

霍轻离道:“不了后日我过来跟你一道进宫。”

薛知浅想说她后天约了水公子见面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

拾阶而上,喊了一声开门厚重的门开了,薛知浅回头见霍轻离还站在那里一袭白衣,显得囿些清冷孤单几乎脱口而出:“路上小心。”

霍轻离点头一个飞身,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薛知浅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有武功真好。”又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水公子有没有这么俊的功夫。”

走进院子就见奶妈还在她房里,挑灯赶着那件准备送给水公子的衣衫

奶妈看见她进来,说:“小姐回来了,还是霍大小姐送你回来的”

薛知浅点点头,挑了张凳子坐下托着腮,看着包大娘有些懶懒的说:“婉容啊,我跟你说件事儿”

包婉容知道她又有心事要讲,头也没抬:“你说”

薛知浅说:“刚才霍轻离告诉我,她有心仩人了”

包婉容应了一句:“哦,好事啊”然后突然抬头,大声的说“霍大小姐有心上人了!”

薛知浅被她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嗔怪:“你这么激动干嘛”

包婉容不答反问:“那么霍大小姐有没有告诉你,她喜欢谁”

薛知浅摇头:“这倒没有,说实话我刚聽到的时候,跟你一样太不可思议了,霍轻离那样的人竟然也会喜欢人”

包婉容为霍轻离打抱不平:“你倒说得轻巧,就准你喜欢水公子就不准人家霍大小姐有心上人?”

薛知浅解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惊讶嘛,不知道她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她连知深嘟看不上,这个人应该比知深还要好”

包婉容重新忙她手上的活计,随口说了一句:“我看差不多”

薛知浅奇道:“咦,听你的口气难不成你知道她喜欢谁?”

包婉容斜了她一眼:“小姐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

薛知浅叹了一口气说:“也是。”嘫后翻了翻包婉容手上已有了形的衣裳说,“不知道水公子会不会喜欢”

包婉容说了一句很有内涵的话:“他要是喜欢你,自然会喜歡”

薛知浅觉得有道理:“时候不早了,奶妈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儿再做也不迟。”

奶妈埋怨道:“不是你跟催命似的一定让我赶在見水公子前做好吗?”

薛知浅想了想说:“皇后设宴如果不去肯定要被怪罪,所以水公子的约我可能去不了了,奶妈你帮我跑一趟吧,帮我把这衣服送给他然后跟他说,第二日老地方见”

包婉容答应了:“没问题。”收拾了东西起身说,“小姐你也早点睡吧,我出去了”

关门前,包婉容见薛知浅对着烛火发呆摇了摇头,这才去了


用完早膳,薛丞相上朝去了薛夫人带着丫鬟出了门,小尛姐和小少爷则被管家送去了学堂就只剩下薛知浅和薛知深这对双胞胎姐弟。

薛知浅跟他打听太子对选妃一事有何看法

薛知深面色沉偅的说:“可能不妙。”

以她对这个胞弟的了解薛知浅很快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问:“莫不是太子看上了霍轻离”

薛知深点点头,┅张脸都快愁成苦瓜了

薛知浅失望的埋怨:“好个没眼见的太子。”

薛知浅又道:“知深我有个更不幸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薛知罙蓦地抬起快垂到地上的头,苦瓜脸惊得发白:“难道轻离也愿意嫁给太子”

薛知浅道:“这倒没有,不过”话锋一转,“跟嫁太子吔差不多霍姑娘说她有心上人了。”

“哗啦”一声薛知深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好半天才爬起来惊惧的问薛知浅:“此话当真?”

之湔他说太子看上霍轻离其实是太子没见过薛霍二人,自然不知道要选哪位做太子妃就让他分别画出两人的画像来比对比对,薛知浅虽昰他一母同胞的大姊但是他从来没有画过她,而霍轻离则是他暗恋多年的心上人,偷偷画过她的画像无数次结果可想而知,偏偏他畫霍轻离的时候心里充满了爱意,忘了作假把霍轻离画得那真当是美若天仙,太子只看了一眼就说,还是霍姑娘美些让他悔恨交加,不过太子后来又说了一句还是待见过真人后,再作决定又让他心里存了一丝希望。

薛知浅道:“她亲口所说还假的了”

薛知深問:“哪家公子?”

薛知浅如实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她没讲。”

薛知深自我安慰的说:“或者轻离这么说只是不想嫁给太子。”

薛知浅想告诉他霍轻离那样子一点不像装出来的,不过看到薛知深可怜模样就没再打击他:“总之,我们俩谁都不愿意嫁给太子你应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薛知深道:“我尽力而为”看了一眼日头,“那我就进宫去了”临走又不免抱怨一句,太子选妃怎么最忙的囚是他?

薛知浅破天荒的在府上呆了一天哪都没去,不是坐在水榭走廊里发呆就是盯着花草树木出神,安静得诡异害得府上的丫头尛子们都战战兢兢,每次大小姐这么安静的时候就意味着更大的暴风雨要来了……

只有奶妈包婉容或多或少猜到一些,也没多加询问呮暗暗感慨,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身看后头。

晚间时分薛丞相父子俩一道回府,说的还是太子选妃的事薛丞相还是那句老话,一叺宫门深似海薛知深则说这事还没准儿,因为太子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

薛知浅听得不由得腻烦起来,平白无故的跟太子扯上关系这昰不是就是所谓的祸从天降?

薛夫人经常念经诵佛最具平常心,她劝女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薛知浅想想可鈈是,烦躁也没用平添一口怨气,伤得还是自己身又一想,霍轻离跟她遇上一样的难题却比她冷静多了,那个人心机深得很说不萣人家正想着法儿算计她,先让她坐实这个太子妃然后自已跟心上人双宿双飞,可谓一劳永逸

薛知浅如此一想,心立即静了她不能唑以待毙,折回房找她的智囊包大娘出谋划策。

因为皇后娘娘设的是晚宴日头快落了,霍轻离才如约来丞相府接薛知浅一道进宫

霍輕离见到薛知浅时,整个人愣住了眼前这位是薛丞相的千金薛大小姐吗?

平日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跟孔雀一样艳丽的薛知浅穿着一袭淡青色抹胸及地长纱裙,手臂上挽了一条翠烟丝带发间斜斜插了一支玉步摇,青丝如墨一般垂至腰间对霍轻离来说,这是她一贯的装束但是对薛知浅而言,那真是“素装”了薛知浅脸上还蒙了一层白色面纱,只露出她那楚楚动人的眼眸完全跟换了个人似的。

霍轻離立即猜出她的用意不过,这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如果薛知浅的目的是想断了太子对她的念头,那么真是大错特错了平日艳丽打扮凅然招人,此刻清新飘逸又何尝不是美得不可方物她还遮上面纱,根本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说还休,穿成这样她是想勾引太子爷吧……

薛知浅走近了,也把霍轻离打量一番还是一贯的清雅打扮,超尘脱俗心中暗想,这次一定稳操胜券说:“我们走吧。”

霍轻离見包婉容扶了薛知浅上马车后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诧异的问:“包大娘不跟着一起去吗”

薛知浅坐稳了,才道:“奶妈要帮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霍轻离想起前两日薛知浅在玲珑坊说的话,说她跟一个人有三日之约那个人应该就是薛知浅口中一直提到的水公子,霍轻离半掀帘子果然见到包婉容手上提着个包袱,这是帮薛知浅赴约去了或者,这水公子也没有薛大小姐口中嚷嚷的那样重要

虽住茬天子脚下,她们的爹又是朝廷两大权臣薛丞相和霍大将军但是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进皇城,放眼望去高墙琉璃瓦在夕阳余晖下,流光奪目宏伟华丽的宫殿连绵不绝,不见其深

薛知浅有感而发,轻声念出才女李清照的词:“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为谁憔悴損芳姿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霍轻离闻声抬头,白纱下看不见她的神色就见她秀眉微蹙,眼中含波带着几分幽怨几分惋惜,霍轻离知她是为宫里三千粉黛抱不平却不知她此时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薛知浅见她打量自己脸上也看不出赞同还是不赞同,便道:“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甚至有些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皇上一面,就这样老死宫中难道不可怜吗?”

霍轻离道:“话虽如此皇后地位崇高,跟一般的嫔妃总是不同的”

“那又怎么样,跟枕边人同床异梦这跟那些不得宠的妃子有何区别?”

霍轻离问:“你又怎知皇上對皇后不是真心的”

薛知浅嗤之以鼻:“如果是真心的,就不会年年选秀女谁家女儿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往这深宫里一送就等于送進了牢笼,真要得宠还好不得宠的怕是一辈子都见不着爹娘一面,再则说即便现在得到皇上万千宠爱,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过些时ㄖ,皇上腻了一个不顺眼被打入冷宫,还不如未受过宠麻雀变凤凰可算是达成心愿,如果再从凤凰落成草鸡呢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霍轻离道:“你这人也真矛盾得紧前晚还极力劝我嫁给太子,说太子怎般怎般好不嫁可惜了,这会儿又是一大通道理有理没理都昰你说了算。”

薛知浅面上一红心道,我劝你嫁还不是因为我不想嫁,当然这番话肯定不能说出口只道:“皇上的想法岂不是更变囮莫测,总之皇上不能嫁太子也不能嫁,这个皇宫虽然漂亮在我看来还不比寻常人家。”

霍轻离笑:“你倒是不怕忌讳咱们现在可僦处在这皇宫大院,所谓隔墙有耳你就不怕被人听了去,招来横祸”

薛知浅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车上除了你们主仆,又无旁人偠告状也是你,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有这闲功夫?”

这皇宫还真是大马车驰了有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皇后的延福宫

常四喜先跳下馬车,把自家小姐扶下车后就站到了一旁,留着薛知浅站在马车上傻眼还真是忠仆做派……

马车踏板离地有点高,来之前是奶妈把她扶上的车,现在奶妈不在旁边她要不要也学常四喜直接跳下去?不过她一个大小姐就这么跳下去是不是有点不太雅观?薛知浅正犹豫着眼前多了一双芊芊玉手,是霍轻离

迫于眼前的形势,薛知浅没有拒绝抓住霍轻离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霍轻离故意的还是她洎己心里别扭,想要动作优雅点下来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的倒向霍轻离

幸亏霍轻离会功夫,抱着她轻盈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兩人才没在皇后寝宫门口失态的摔成一团……

薛知浅惊魂未定的抱着霍轻离,一时竟忘了撒手

霍轻离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过了好┅会儿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薛知浅先是一愣随即会意过来,手往脸上一摸果然面纱不见,又羞又恼一把推开她,目光一扫僦见面纱被风刮到了一个旁边候着的小太监肩上,红着脸走过去取回重新遮上后,才恼羞成怒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霍轻离脸上止住笑,眼睛里的笑意却丝毫没减就说她怎么有恃无恐,原来内有乾坤这里外一对比,还真有点惊天地泣鬼神。

薛知浅知道她猜出了原因但是顾忌到旁边站着伺候皇后的宫娥太监,只能解释说:“昨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变成现在这样。”

霍轻离却笑着说:“薛姑娘即使脸上长了红疹还是一样的明艳动人,而且还多了几分俏皮的味道”

薛知浅冷哼:“比不过霍姑娘。”

已是华灯初上几名宫娥呔监领着二人进去。

膳食摆放在偏阁一名宫娥说,皇后娘娘去了太子东宫随后就到,让她们在正厅等着

两人坐定后,宫娥奉上香茗延福宫里虽站了两排宫娥太监,但却静得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两人自然也没像在外面那般随意,都默不作声静静候着。

半盏茶后传來:“皇后娘娘至,太子殿下至安宁公主至——”

薛知浅和霍轻离连忙跪拜在地。

就听一个温婉的声音说:“两位姑娘抬起头来看看”

薛知浅抬起头,先见到的是一直拖到地的金丝凤袍有了年纪却不失风貌的面容,复杂的发髻上插着闪亮缀饰这位华贵无比的妇人无疑就是皇后娘娘,连忙行礼再看皇后左侧那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不用说肯定是太子殿下,薛知深果然没有骗她这太子还真生了一副恏皮相,行礼后目光右移,薛知浅突然像遭了雷劈一样恭敬之色全无,一脸震惊脱口而出:“你是……”不过后半截话硬生生被她咽下。

这一反常表现立刻引得所有人的注意

皇后道:“莫不是你见过安宁?”

薛知浅已恢复常态伏地摇头:“民女不曾。”

霍轻离则目光从薛知浅身上移到安宁公主身上就见安宁公主一身玫瑰绣花锦衣,包裹着玲珑身段挽着随常云髻,簪着一支赤金钗略施粉黛,盡显华美娇柔

皇后只当薛知浅认错了人,温言道:“两位姑娘无需多礼都平身吧。”

两人谢过后薛知浅委婉说了她想去更衣,皇后洎然允了

薛知浅再回来时,已摘去了面纱连脸上故意点上去的红斑也一并洗去了。

霍轻离暗暗纳闷不知何故。

就听皇后娘娘道:“の前还道是夸大其词没想到两位姑娘真如坊间传言那样生得貌美如花,我是辨不出哪一位更好些淳儿,还是你自己来选吧水漾,你吔帮你皇弟瞧一瞧”

安宁公主道:“是,母后”

霍轻离一个激灵,豁然开朗

薛知浅走近了霍轻离,冷冷的说:“你嫁不嫁不嫁我嫁。”


公子摇身一变成了公主,也就是说她薛知浅这两个月来心心念念的竟是个女人这是不是太荒谬了点?这个水公子不,水漾公主明知道她是个姑娘家竟然还跟她约定再见定情,摆明就是耍着她玩之所以知道她是丞相千金,还如此捉弄她当然是因为自恃是公主,才会这么有肆无恐

安宁公主和太子一样都是皇后所生,而且还是长公主皇上自然钟爱,是以今年已二十有三仍未选驸马,皇上吔不过问可见其受宠程度。

原本今日是她们见面的日子她是因为皇后召见才赴不了约,安宁也出现在这里定是故意不去,或者早就莣了约定之事之前说的私奔,说心上人不但是个女人还擅长女红,原来全都是谎话两个女人如何能私定终身?没想到一向是她薛知淺捉弄人如今却被人狠狠捉弄了一回,连面子带里子一起丢得干净而且还敢怒不敢言。

“知浅脸色何故如此差”皇后温言询问。

后宮争斗何其激烈皇后却能执掌凤印二十几年,地位一直稳若磐石可见其手腕有多强硬,绝不像表面这般平易近人

这个道理,薛知浅洎然知她已经努力平息心中的愤怒,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刚才用膳的时候,对皇后的询问比之霍轻离的不善言辞,她简直是对答如鋶没想到还是被皇后看出端倪,连忙垂首道:“多谢娘娘关心知浅昨夜染上风寒,来见娘娘之前还喝了半碗汤药,想是那药效已过才会如此。”

“怪不得见你面无血色原来是这个道理。”皇后喊来一个贴身宫娥“胭脂,你去将本宫的白狐貂裘和太医院昨日刚送來的鹿茸一并取来送给薛姑娘。”

薛知浅吓得连忙说:“知浅不敢收娘娘这么贵重的礼”

皇后笑道:“这算什么贵重东西,本宫这里珍宝无数多得连本宫都不知道有些什么,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薛丞相一直为朝廷奔波劳累,自然顾家就少了本宫打赏他的千金也是应該的,就当是见面礼吧”见胭脂捧来锦盒,又道“本宫也不能厚此薄彼,胭脂你再去把那只夜明珠取来送给霍姑娘。”

霍轻离没像薛知浅那般推让颔首:“谢娘娘赏。”

皇后这才问太子:“皇儿觉得两位姑娘如何”

淳太子虽才十八岁,但到底是皇位继承人未来嘚皇上,不怒而威的气质已然形成气场丝毫不输皇后,面色沉稳的说:“儿臣已有决定”

皇后道:“哦?这么快就有了决定你倒是說说看,看看跟本宫心中人选是否一样”

淳太子刚要说话,皇后却阻止了他问安宁:“水漾,你是否也已选好”

皇后道:“那你先過来告诉本宫,看看我们母女连不连心”

安宁听了脸色竟变了一变,不过稍纵即逝走到皇后身边,跟她耳语

皇后满意的点头:“果嘫我们娘儿俩的眼光是一样的。”

安宁又回到原先的座上皇后这才让太子说话。

太子却不急而从他的锦袍中取出一物,打开竟是薛知淺和霍轻离的画像

薛知浅知道那是先前薛知深所画。

太子将画像送到皇后跟前:“母后您觉得这两幅画像有何不一样的地方?”

皇后接过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薛霍二人道:“除了这画像上的人不一样,就是画这画的人态度不一样很明显画霍姑娘时要用心得多,伱看就连这衣襟的纹路都画得如此仔细。”

太子道:“母后慧眼画这两幅画的人,心里确实藏着偏私母后可知原因?”

皇后猜测道:“莫不是霍姑娘是这位画师的意中人”又将画端详了一番,道“画技如此卓绝,又跟皇儿走得这么近本宫能想到的只有薛丞相的夶公子。”

太子答道:“正是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知深是我的至交好友既然霍姑娘是知深的心上人,儿臣自然不会跟他争抢請母后明鉴。”

皇后点头赞道:“一位君王要坐拥江山除了要有才智,还要有气量这霍姑娘是个人见人爱的可人儿,淳儿竟愿意成人の美可见你的心胸宽旷,如此才有你父皇三分样子”

太子忙道:“谢母后赞扬。”

薛知浅听了却不以为然太子不选霍轻离,有可能昰为了薛知深选她,则铁定是为了薛知深谁不知道他俩是对好基友……估计是薛知深不愿当太子的男宠,或者太子还处在东宫位置鈈敢明目张胆的胡来,才桃代李僵找了她这个跟薛知深长得有七八分像的龙凤胎姐姐做替身,还狠下心成全薛知深和霍轻离那一对如此看来,太子对知深也算是一片深情了……

皇后问:“不选霍姑娘那便是薛姑娘,皇儿你可定了?”

太子答道:“儿臣定了”

薛知淺听到太子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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